予彤知道江绾词想知道什么,她淡然地解开自己的发髻,从发髻中取出香樱口中的书信,递给江绾词。
江绾词看着予彤的动作连连惊叹。
予彤坦然一笑,缓缓解释,“今早,小主离开朝颜殿,奴婢故意支开了其他人,果不其然,就看见香樱鬼鬼祟祟地进了屋子,将东西藏在了小主的枕头底下。”
“香樱离开后,奴婢就将东西取了出来,随手放了个荷包进去。奴婢一时间也不知道将东西放在哪里安全,就藏在了自己身上。”
“东西刚藏好,禁卫军就带人搜宫来了。”
江绾词仔细阅读那些书信,确实是认罪书,其中一封便是兰贵人宫里的,指认兰贵人对颖妃怀恨在心,布局陷害颖妃。
江绾词呢喃,“此人到底是何目的?”
不解和疑惑萦绕在江绾词的心头,“从一开始给我下药,离间我和程姐姐,到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认罪书,我总觉得是两个人所为。”
云苓也很是苦恼,“而且今日庄才人也太异常了。”
江绾词撑着下巴,眉头紧锁,“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对了,李鹤呢?他有什么异常?”
予彤摇摇头,“今早奴婢问过赵希,昨夜他一直盯着呢,确实没有见过李鹤离开房间。”
“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让他知道了我们在盯着他。”
江绾词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给我的感觉实在有点说不上来的古怪。”
“你们不觉得今天皇后娘娘问话的时候,太淡定,太从容了!好像这些已经在他嘴里说过无数遍的那种感觉。”
云苓和予彤相视一眼。
云苓,“是有点。奴婢平时看见陛下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紧张……”
是夜,桌上的蜡烛已燃过半,江绾词撑着下巴,她还在思考今日的事情,所有的思路被她写在面前的纸上,却还是毫无头绪。
忽然,她对着门外高声唤道,“云苓,去请陛下过来!”
云苓小跑进来,“怎么了,小主。”
江绾词焦急地用手指敲着桌子,“你去御书房将陛下请来。”
“是!”
江绾词的视线最后停留在李鹤的名字上。
“怎么了,小阿词。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让人去找朕。”司马晏殊大步流星,在江绾词的身旁坐定,看着江绾词跟前空了的药碗,关心地问道,“药吃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吃了的。嫔妾一点感觉都没有。”江绾词凑到司马晏殊身旁,又看向一旁伺候的云苓。
云苓瞬间明白江绾词·的意思,将药碗收走,顺便将其他人也带走了。
江绾词眼神殷切,娇娇地说道,“陛下,能不能帮嫔妾查一个人?”
司马晏殊大手一揽,又将江绾词抱在了怀里,他没有立马应下,反而是问道,“谁?”
江绾词总觉得司马晏殊每次抱自己就像抱一只猫一样。
江绾词将这个想法压下,正色道,“李鹤!”
“李鹤?早上那个小太监?”司马晏殊对这个名字还是有点印象。
“是!”江绾词神情坚定,细细分析给司马晏殊听,“嫔妾总觉得他有问题。李鹤是新进宫的一批太监,没人知晓他的底细。”
“他在嫔妾宫里伺候的这一个月来,嫔妾对他没有丝毫印象,他似乎在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连予彤她们都很少听见他说话。今日沈昭仪却能一下子注意到他,嫔妾觉得非常有古怪!”
“哦?听你这么一说,确有几分古怪。”司马晏殊回想,“朕到你宫里这几次,也确实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今日听他的声音,分明是能让人一下子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