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词对着程美人笑了笑,随即看向南月,冷声问道,“你说是程姐姐吩咐你下的药,那我问你,她是何时吩咐你的?又是在哪里吩咐你的?”
南月垂眸,眼珠子不停打转,“我家小主是戌时···戌时一刻吩咐奴婢的,当时她···她将奴婢叫进屋子里,给了奴婢这个药粉。”
”戌时一刻?”程美人冷嗤一声,“戌时一刻只有南星在我身边伺候!南星还说你身子不舒服,歇下了!”
江绾词看向苏安,“苏公公,陛下昨夜是几时到的朝颜殿,可有对旁人提及此事?”
苏安挑眉,随即躬身上前,“陛下昨夜是戌时三刻到的朝颜殿。”
司马晏殊缓缓开口,“朕昨夜并未派人提前传信来,临时起意来的朝颜殿。”
江绾词看向南月的眸光一凛,沉声问道,“既然如此,程姐姐是如何提前知晓陛下的踪迹?又是如何得知我今早会服用坐胎药呢?”
南月的脸色瞬变,青红交替,“小主是···是让奴婢找准机会···”
予沐此时站了出来,“启禀陛下,昨夜小主命奴婢送了些香料到程美人那,奴婢戌时到的储秀宫,程美人还同奴婢说了几句话。当时奴婢离开时,她与奴婢擦肩而过,着急忙慌的,离开了储秀宫。”
南月立刻反驳,“奴婢昨夜并未离开储秀宫,定是予沐姐姐认错人了!”
“陛下!”此时,禁卫军头领带着一个小包裹进来,“这是在这个宫女的房间搜到的。”
小包裹被摊开来,是一些钗环首饰,虽谈不上贵重,但也不是一个小宫女该有的。还有一包药粉。
“陛下!”南月急切地证明自己,“这些都是我家小主给奴婢的,小主就是拿这些首饰收买奴婢,办这件事情的!”
一直安静坐在司马晏殊身旁的皇后忽然淡淡开口,“后宫嫔妃的首饰大多数都是登记在册的。”
“包括陛下赏赐,以及从家中带进来的。一查就知道这些首饰是不是程美人的。”
江绾词蹙眉,“南月,你还不肯从实招来,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诬陷你家小主!”
南月往身侧瞥了一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决绝地重重磕头,“陛下,一切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鬼迷心窍,没有人指使奴婢!”
又朝着程美人磕了个头,“小主!对不起!”
不待众人反应,南月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插进了自己的心口,倒地而亡。
“啊!”
众人惊呼,一阵骚乱。
程美人呆坐在原地,显然是吓着了。
江绾词连忙上前抱住了她,抬手蒙住了她的眼睛,声音轻软,“姐姐,别看!”
程美人整个人犹如陷入了冰窟般,浑身的血液被冰封住,身子发颤,脑子一片空白。直至江绾词抱住了她,她的手掌带着温度,将她的思绪一点一点拉了回来。
没有问出幕后真凶,人直接自杀了在自己眼前,司马晏殊手指敲击着椅子,骨节泛白,神情阴郁,深沉如墨的眸子带着戾气,像是席卷了狂风暴雨。
“拖下去!”
“继续查!”
皇后娘娘温和地安抚着,“绾贵人和程美人今日受惊了。”
司马晏殊看向还跪坐在地上的二人,“传朕旨意,晋绾贵人为绾婕妤,程美人为程贵人。”
“都先散了吧!”司马晏殊本就心情烦躁,看着一屋子莺莺燕燕更是厌烦。
司马晏殊瞥了颖妃一眼,率先离开了。
却在路过江绾词身旁时。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