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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多娇:误惹权臣她插翅难逃文章

绿皮女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辛夷二爷是《通房多娇:误惹权臣她插翅难逃》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绿皮女妖”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二奶奶怀孕了,她忘记要放我出府的承诺,逼着我去伺候二爷,帮她固宠。既来之,则安之。我想得很通透,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日姨娘就伺候一天二爷。可伺候着伺候着,二爷竟说他动了真心。我被吓坏了,接了二爷的真心,这辈子都出不了府了。我连夜卷款出逃。奈何刚出城,就遇上了二爷。他眉眼冷厉,攥着我的手咬牙切齿:“你可知,逃奴当被如何处置?”...

主角:辛夷二爷   更新:2025-06-17 0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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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辛夷二爷的现代都市小说《通房多娇:误惹权臣她插翅难逃文章》,由网络作家“绿皮女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辛夷二爷是《通房多娇:误惹权臣她插翅难逃》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绿皮女妖”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二奶奶怀孕了,她忘记要放我出府的承诺,逼着我去伺候二爷,帮她固宠。既来之,则安之。我想得很通透,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一日姨娘就伺候一天二爷。可伺候着伺候着,二爷竟说他动了真心。我被吓坏了,接了二爷的真心,这辈子都出不了府了。我连夜卷款出逃。奈何刚出城,就遇上了二爷。他眉眼冷厉,攥着我的手咬牙切齿:“你可知,逃奴当被如何处置?”...

《通房多娇:误惹权臣她插翅难逃文章》精彩片段


“春兰姐,你可一定别记错了,左手的是咱们府中往各处送的年节礼礼单,右手的是在赌场放印子钱的名单。”
春兰嫌我啰嗦:“知道了,我又不是看不懂!”
我莞尔一笑。
看得懂么?
两个虽说都是单子,都写着名字和钱数、东西,可却截然不同。
一个得送到外头的管事手上,还得经二爷的眼,一个是要给张家大爷张会安送去的。
万一弄错了么......
我再三提醒春兰,千万不要弄错了,这可是要命的东西。
春兰恼了,便推了我一把:“要你多管闲事!你一个只会狐媚主子的妖精,管好自己,还管到我的头上来了!”
从前春兰只是见不得二奶奶更倚重我一些,如今我成了二爷的姨娘,她就更看不上我了。
春兰一直想做二爷的枕边人,只做个通房也行。
可没想到,二奶奶却挑中了我,她大概要恨死我了。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我不想要的,有些人却偏偏想到发疯。
春兰的力气很大,把我给推了个仰倒。
我下意识地拉了春兰一把,春兰就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我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
闭上眼睛,我听见红英和翠喜急得要去找大夫,被春兰拦住了。
“找什么大夫!她一条贱命,身子骨结实着呢,把她弄到床上去,喂点水,她自己就会醒了。”
红英和翠喜就忙把我拖到床上。
我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瞅着春兰对地上的两个本子犯了愁。
翠喜献殷勤,忙把两个本子捡起来,递给春兰:“春兰姐,您收好了。”
春兰却不领情,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谁叫你乱动我东西的!说,刚刚那个是在左手边的?”
翠喜一手捂着脸,一手战战兢兢地指了上头的那一本,春兰这才气鼓鼓地走了。
她一走,两个丫头就不顾我的死活,把门一关,自己出去吃饭了。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没人在屋子里,我正好可以躲进被窝里大笑一场。
我算好了春兰的性子,故意激怒她。
刚刚她不推我,我也要找个机会碰她一下,目的就是为了让两个本子掉在地上。
春兰弄混了最好,混不了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些账目没盘清楚呢,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我有的是耐心。
但我没想到春兰会下死手推我,幸好我摔倒的地方还铺着一块垫子,不然,我说不定会倒霉得磕破后脑勺,甚至会当场丧命。
饶是如此,我还是觉得后脑很疼。
用手一摸,好像起了个鼓包。
直到掌灯时分,两个丫头才想起来看我死了没。
她们一进屋,我就闻到了一股饭香。
我饿,所以我装不下去了。
“红英,我的脑袋好疼啊。”
我虚弱地叫出了声,红英装模作样地扶我起来:“姨娘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自己摔倒了呢?亏得春兰姐拉了姨娘一把,要不然,姨娘准得把头给摔破了。”


高妈妈几乎是立刻便出去了,一会儿功夫就把红英拽进屋中。
我扭头瞧了一眼。
红英真是可怜呀,这么冷的天,她只穿着里头的袄子,被高妈妈一路拽到正院,小脸都冻红了。
她不敢看我,进来便跪在地上给二奶奶磕头:“奶奶饶命啊!”
二奶奶一巴掌扇了过去:“小贱人,说!翠喜是怎么回事!为何不一早来报!”
红英捂着脸抽噎,从昨日春兰在浮翠居拿两个单子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今天早上紫萱伺候我过来请安。
“这么说来,二爷并没把翠喜要去,只是叫人把翠喜拖出去了?”
红英忙道:“是,二爷叫人踹了翠喜一脚,就把翠喜给拖出去了。”
二奶奶明显舒了一口气,她扫了一眼高妈妈:“这么重要的事,妈妈不知道吗?”
高妈妈那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二奶奶便冷哼了一声:“看来千户府还有我管不到的地方。”
高妈妈垂首:“奶奶如今有了身子,什么都不如养好胎重要,那翠喜不过是个贱婢罢了,奶奶不用为了她操心......”
“我为她操什么心?”
二奶奶脾气越发暴躁,在这么多人跟前,竟然一点脸面都不给高妈妈留,说训就训。
“若不是那小蹄子指错了,春兰何至于把两个单子搞混?没用的东西!我恨不得把那小蹄子给吃了!去,打听二爷怎么处置她,若只是把她赶出去,那就着人剪了她的舌头,扔到我的陪嫁庄子上去!”
我打了个寒战。
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没了舌头的翠喜去了庄子上,还不是任人磋磨,怕是活不过这个冬日。
总归是因为我的缘故,一会儿回去,悄悄给她上两柱香吧。
“辛夷,快起来吧。”
二奶奶知道错在谁身上,又重新对我摆出一张笑脸。
“你呀,性子就是太软了,当初还在我身边时,就被春兰成天欺负,如今抬你做姨娘,竟然连身边的丫头都管不住,若不是你不中用,推一把就晕过去了,春兰何至于听翠喜的话拿错了单子?”
二奶奶皮笑肉不笑,眼里全是试探。
我忙问道:“春兰姐姐竟然拿错了单子?那可曾出了差错?奶奶,要不,奴婢再重新做一份?”
二奶奶是在试探我,但凡我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喜悦,那么我前头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罢了,以后你都不用做账了。”
二奶奶自嘲地笑了一声。
她少有地露出几分落寞来。
她不告诉我原因,我也不打听,她喜欢的便是我这份“懂事”。
对我发了一通脾气,二奶奶又想起要给我一颗甜枣吃。
她叫牡丹带我下去好生收拾一番,还赏了我一套衣裳,把她吃剩下的早饭也赏给了我。
主母的份例菜自是要比我这个姨娘丰盛多了。
我吃得很开心,吃不下的,就给紫萱和红英吃。
红英吃不下。
紫萱去看了她一回,告诉我红英病了,浑身发烫。
内宅院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丫头病了是要挪出去养病的,至于病好了之后还能不能回来,那就说不准了。
我裹着斗篷去前头抱厦里看红英,红英已经烧糊涂了,抓着我的手求我:“姨娘,你莫要把奴婢挪出去,出去了,奴婢就活不成了。”
“怎么会呢?出去了,会有大夫给你治病的,等治好了,你再回来就是了,你放心,我这里的缺儿就是你的。”
我向红英保证,红英不信,我只好把我的不堪剖析给她听。
“人家都叫我一声姨娘,实际上我算个什么姨娘呀,我永远都是奶奶的丫头,一个丫头身边能有人伺候,便谢天谢地,还求什么呢?你出去几日,不会有人来我身边顶你的缺儿,出去吧,安心养病。”
我说得没错,我是这府里最窝囊的姨娘,没有人愿意来浮翠居当差。
除非二奶奶安排。
当天晚上,红英就被挪出去了。
来挪红英的是高妈妈。
她冷着脸,叫两个婆子半拉半拽将红英带出去,连东西都不让红英收拾,我说了两句好话,高妈妈才叫人把红英的东西归置成一个大包袱,提出去送给红英。
“红英一走,浮翠居就少个丫头,到了年底下,府中各处忙着,二奶奶暂时也没有心思管这个,怕是要委屈姨娘几日了。”
我忙道:“我不委屈,我是做惯了丫头的,无人伺候我,我也能照顾好自己,况且红英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几日就好了,等她好了再回来。”
高妈妈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看了我半晌,才点点头:“姨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又一直念着奶奶,奶奶会明白姨娘的心。”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紫萱闩上门,扶我进了屋:“姨娘,今晚我打地铺陪你吧?”
我摆摆手:“你仍旧回去睡吧,我不喜欢有人值夜。”
关上屋门,我便趴进被窝里狂笑。
红英翠喜,我全都送走了!
虽然红英是个意外,可这意外的结果却是一件喜事。
趁着二奶奶为了弄错的礼单焦头烂额之时,我得想法子再找个丫头,补上红英的缺儿,叫二奶奶没法再往这儿安插眼线。
可谁愿意来伺候我这个地位低下的姨娘呢?
我思来想去,只能把主意打到二爷身上。
二奶奶果真没再叫我去盘账,甚至连各院的晨婚定省都叫免了,对外说是雪天路滑,体恤姨娘们。
我乐得自在。
每日窝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想起来要做个什么东西,在布上扎几针,本来是要做个荷包,脑子一抽,做成了个双肩包。
我还在双肩包上绣了驴家的老花样式和商标,反正在这儿也没人会告我侵权。
有了驴家,就有了小香家,我干劲儿十足,两天功夫,做出三个双肩包,送给紫萱一个,叫她月中时背着出去采买针线。
“紫萱,我交代你的东西,可千万别忘了买回来。”
紫萱向我保证,绝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那日一大早,紫萱就出去了,直到晌午后才回来。
“姨娘,你猜我买了什么?”


我对二奶奶来说,暂时还有大用处。
她喜欢春兰,因为春兰就是她的狗,她叫春兰咬谁,春兰就咬谁。
可她也离不得我。
不仅仅是因为我生得还算是有几分姿色,能帮她笼络住二爷。
还因为我会识字算账。
二奶奶出身登州府商贾巨富张家,在娘家做姑娘时就跟张太太一块做生意。
她们做的生意见不得光,譬如放印子钱。
二奶奶还跟张家大爷张会安合伙开了一家赌坊。
这些都不能摆在台面上,也不能叫张老爷知道,所以到年底,外头送来的账本,只能让我这个心腹丫鬟来算。
再者,眼瞅着就年关了,李家各处的人情往来,往京城武安侯府送的年节礼,各处庄子铺子上的产出账本,都得二奶奶这个主母过目。
可惜二奶奶不识字,这些东西明面上是她在看,实则是我在背后盘账。
二爷并不知道二奶奶不识字,二奶奶在二爷跟前,一直说的是读书不多。
按理说,二爷一个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又是侯门出身,世家大族的小姐也配得。
可大夫人偏偏给他选了一个商贾之女,还附赠了一个良妾。
二爷二奶奶成亲时,京城的武安侯夫妇都来观礼了。
武安侯对二爷的这门亲事很不满意,可大夫人却一口咬定,二爷二奶奶就是天作之合。
大夫人对二奶奶的评价很高,说二奶奶大方温柔,贤惠得体。
她劝二爷要好好对二奶奶,还说侯府庶子之妻,只要家世清白,又能理家,性情温和就好。
二爷很尊重这位嫡母,武安侯夫妇来登州老家不过半个月,大夫人和二爷母慈子孝的佳话就传遍了整座城。
这话骗一骗外人就罢了,可骗不过我。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读过那么多宅斗小说,看过那么多宅斗电视剧,深知嫡母庶子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如亲母子一般,一点隔阂都没有。
大夫人给二爷找这么一门亲事,是在恶心二爷呢。
她怕二爷找到一个得力的岳家,在仕途上能更进一层,越发将大爷给踩下去,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趁着武安侯在边关,就赶紧把二爷的亲事定下来。
好在二爷没嫌弃二奶奶。
不过我猜,这也只是暂时的,要是二奶奶在二爷跟前露了马脚呢?
我跟二奶奶说,想把这些账本都搬回自己院里。
二奶奶的眼神立刻跟锥子一样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搬到你的院里?难道在正院就不能盘账了?从前不都是在我屋里盘账的么?辛夷,你别以为你成了姨娘,就能上蹿下跳,不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你可别忘了你的身契还在我手里呢!你就算真的得了二爷的喜欢,也不过是个奴才。”
我哪里敢忘呢。
为了要到自己的身契,只要不叫我杀人放火,我什么事都敢帮二奶奶去做。
二奶奶以前可感动了,捧着我的脸说,等她嫁了人,就会把我放出去。
待她嫁了人,她又说,等她有了身孕,就放我出府,还我自由身。
我等啊等,等来的却是她背弃诺言,把我送到二爷的炕上。
可谁叫我命不好,没穿到世家小姐身上,反倒穿到了一个丫头身上。
这是我的命,我得认。
最起码,我要先将自己的身契拿到手。
“奶奶,奴婢不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我跪在地上,给二奶奶磕了好几个头,磕得我都有些发晕。
“奴婢只是怕在这里遇到二爷!奶奶成了亲,不比在闺阁之中自在,这府里处处都是眼睛,不仅仅有二爷的眼睛,还有京城大夫人的,奶奶跟咱们家太太和舅爷的生意又见不得光,若是叫人撞见,不仅二爷会厌弃奶奶,京城那边也会训斥奶奶的!”
我说得没错。
府里人都知道卫姨娘是大夫人的人,连二奶奶见了卫姨娘也要客气几分,生怕卫姨娘会跟大夫人打小报告。
我搬出二爷,二奶奶就怕了。
毕竟昨日我在这里真的遇见了二爷,还被二爷盘问了半天。
“奶奶别担心,奴婢去看着这个小蹄子!”
春兰瞪我一眼,甚至还卷了卷袖子,一副随时都会扑上来打我的样子。
我吓得赶紧往后缩。
二奶奶便嗔怪春兰:“她如今好歹也是姨娘,春兰,你多少敬着她,可别像昨日一样,在夹道上就打她,叫人看了去,传到二爷耳朵里可怎么好?”
我抿了抿唇。
二奶奶明面上是在护着春兰,实际上就是在给春兰撑腰。
她只是叫春兰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打我,而不是让春兰别打我。
我真的想不明白。
明明二奶奶还有用到我的地方,为什么会纵容自己的一条狗来咬我呢?
难道她就不怕我动动手脚,害她一次?
还是说,她太看得起手中身契的分量?
有时候,小人物也可以冲冠一怒,哪怕身契捏在主子手里,为了心中一口气,他们拼死也得争一争。
不才,我便是这样的人。
二奶奶终究是被说动了,允了我,叫我把账本搬回浮翠居去。
每日来给二奶奶请安后,春兰就跟着我一块回浮翠居,把我算好的账本再拿回正房。
我很忙,从早忙到晚,连喝水都是抽空喝。
因为我不仅要盘赌坊和印子钱的账,我还得算府中内宅的账,写年节下府中各处的人情往来。
这几样活儿都赶在一起了,偏偏哪个都耽搁不得。
春兰一来浮翠居就变成了主子。
她坐着玫瑰圈椅,捧着热腾腾的大红袍,手边的高几上还放着一碟点心。
红英和翠喜一个给她揉肩,一个给她按腿,陪着她说笑解闷,完全不把我这个姨娘放在眼中。
我可不管她们三个在做什么,我忙着呢。
我忙着做账。
一连半个月,春兰都按照我告诉她的,把账本带回正房,告诉二奶奶,哪个是李家内宅的,哪个是外头赌场的。
只是往常,我都是今儿给她内宅的账本,明儿个给她赌场和印子钱的。
今天不一样,我把两个账本全给了她。


紫萱背上的双肩包满满当当,里头都是些吃的,全是我平日吃不着的。
我有些心疼我的银子,紫萱却叫我不用担心。
“姨娘给了奴婢五两银子,奴婢统共才花了二两。”
我惊讶得合不拢嘴:“二两银子能买这么多?”
紫萱笑话我天真。
“姨娘不知道外头是个什么情形,一两银子两吊钱,二两银子四吊钱,这已经够五口之家好生过一个月了,奴婢买这些点心吃食都是往好了买,才花了这些钱,若是买那些便宜的,还用不了这么多呢。”
她被背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从最底下掏出一个小布包,红着脸塞给我:“姨娘收好了,这些是姨娘要的羊泡、鱼泡、猪泡,卖奴婢这些东西的婆子说,叫姨娘洗干净了再用。”
我捧着这些东西差点哭出来,有了这些,我就不用喝避子汤了。
我忙吩咐紫萱打一盆温水来,仔仔细细,把这几样东西都洗得干干净净,只等干了收起来,留给二爷用。
“我叫你打听的事情,你可打听清楚了?”
紫萱点头:“奴婢回来时,特地绕到斗金坊那条巷子里瞧过,斗金坊的门关着,上头有两道封条,奴婢不识字,问了一个过路的读书人,那人说,是千户李大人亲自带着人查封了斗金坊,上头两道封条,一道是登州卫的,一道是登州府的。”
“姨娘想,这千户李大人可不就是咱们二爷吗?那读书人把二爷好一顿夸,说二爷是个为民做主的好人。”
我低头莞尔。
斗金坊就是二奶奶跟张太太、张会安合开的赌坊。
那晚二爷在二奶奶那里用饭,二奶奶献殷勤,将我整理好的送礼单子直接给了二爷过目。
可那送礼单子被春兰记错了,拿成了斗金坊里放印子钱的单子。
二爷看了单子便勃然大怒,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岳母、大舅兄以及枕边人,竟然合起伙来,瞒着他做下了这样的勾当。
我原以为二爷虽然生气,但为了声名着想,肯定会瞒下此事,没想到二爷竟有此等大义灭亲之举。
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知道了斗金坊,二爷肯定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二奶奶放印子钱的事也必定保不住。
怪不得那日二奶奶说,以后我都不必盘账了。
无账可盘,自然不用我盘了。
我估摸着,二爷大概是知道了二奶奶不识字,以后府中的账目一概会交给前院的管事。
至于二奶奶的私产嘛,自然是交给张家的管事。
说来可笑,张家是登州府首富,二奶奶又是这一辈唯一的女儿,在家时受尽宠爱,出嫁自然也是十里红妆。
可二奶奶的陪嫁铺子、田庄等处的地契等物还捏在张老爷手中。
管事也都是张老爷的人,到了年底,各处的管事只是把银子和庄子上的产出送来即可,至于这铺子一年到底赚多少钱,庄子上一年到底有多少产出,二奶奶一概不知。
二奶奶跟我一样,喉咙都被人捏住了。
我要是二奶奶,就一定抱住二爷这根大腿,跟娘家决裂。
但二奶奶不是我,她有自己的考量。
我收下各种泡泡的第二天,高妈妈便上门了。
“奶奶最近身子不便伺候二爷,今晚二爷会来浮翠居歇着,姨娘可要好生伺候二爷,最好是叫二爷松口,放了张家舅爷。”
原来张会安被关起来了。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便拉着高妈妈的手求她。
“妈妈替我在奶奶跟前说几句好话,我......二爷自有考量,我......我怕是做不到啊。”
二爷那个人,我一看便知,事业心很重,野心很大,他是决不允许后宅妇人对他的公务指手画脚。
何况,张会安是他自己抓进去的,外头人都传他铁面无私,大义灭亲,是个好官。
这会儿二爷要是再把张会安放出来,岂不是白得了好官的虚名?
百姓们不骂死他才怪。
二爷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
我自认为我也算是聪明,所以我也不会沾染这种得不到好处还沾染一身骚的事。
高妈妈叹口气:“姨娘尽力便是,奶奶心中有事,无论成与不成,都不会怪罪姨娘。”
我心中有数了。
二爷很晚才来,我把紫萱买的点心零嘴摆了一桌子,兴冲冲地给二爷介绍。
二爷很给面子,竟然还尝了几口。
“外头的东西不干净,以后想吃什么,叫厨房的人做便是了。”
我摇头:“叫厨房另作点心,得花钱打点,自己出去买,只需要二两银子,就能买好些,我吃得还自在。”
二爷闭着眼点点头,看起来很疲惫。
我便绕到他身后,轻轻地为他按着头顶的穴位。
二爷很快便打起了轻鼾。
小半个时辰后,二爷才醒。
“我睡着了。”
二爷很歉疚,招招手叫我过去。
我顺势坐进二爷的怀中。
“你方才那几下很舒服,我好久没有睡得这样舒服过了,从哪儿学的?”
我垂眸:“以前做丫头的时候天天伺候人,自己琢磨出来的。”
其实我是专门去学过。
我爸爸偏头疼,经常睡不好,我就去学过一段时间的中医按摩手法。
也不知道我走了之后,那个小老头儿的偏头痛有没有好一些,睡觉还安稳么。
二爷似乎看出我情绪不佳,就握紧了我的手:“以后只伺候我一个人便好。”
我倚进二爷的怀中:“我是二爷的人,伺候二爷是应该的。”
二爷很累,没表现出想要我的意思,我也就很乖巧地不提。
我静悄悄地依偎着二爷的胸膛,在二爷的手心上写我的名字。
他的手常年握着兵器,因此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沙沙的,摸上去很舒服。
二爷盯着我的手,一遍又一遍,才轻声念了出来:“辛夷......你会写字?”
我忙从二爷的怀中挣脱出来:“在张家时,奶奶不喜欢读书,就叫我顶了她的名义,跟先生读书认字,顺便帮她应付交差。”
二爷愣了半晌,才冷笑两声:“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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