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卡马西平?”他盯着她药单上大剂量的抗癫痫药物,“什么时候开始的阵发性痉挛?”
简昭别过脸去看窗外凋零的梧桐。树影婆娑间,她望见医学院实验楼顶的天台。
二十一岁的沈述白在那里给她围上围巾,说等毕业了就带她去冰岛看极光。
“上周病理科送来你的活检样本。”沈述白突然扣住她瘦削的肩,“为什么不告诉我肿瘤已经转移到脑干?”
梁心玥的哭喊变得模糊不清,简昭数着镇痛泵的滴答声。
第三十二次循环时,她轻声说:“告诉你又能怎样呢?像现在这样,让未婚妻在CT室演捉奸戏码?”
沈述白突然抱起她往外走,惊得护士手中的托盘翻倒在地。
简昭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见两个心跳声在回廊里此起彼伏,像极了那年他们在解剖室偷吻时,被突然亮起的顶灯惊散的心跳。
“你要带我去哪?”
“去该去的地方。”
沈述白踹开安全通道的门,寒风卷着雪花扑进来。简昭在他大衣里闻到熟悉的药香,是学生时代她总偷喝的他的止咳糖浆。
顶楼天台铁门吱呀作响时,简昭的泪终于落下来。
铺满薄雪的栏杆上刻着褪色的字迹,那是2017年平安夜,他们用小刀刻的“S&J forever”。
“现在能说实话了吗?”沈述白将她放在避风处的长椅上,掌心贴着她冰凉的膝盖,“三年前分手那晚,你根本没去瑞士对不对?”
简昭望着他发梢的雪粒,想起被沈母撕碎的机票。
那个下着冻雨的夜晚,她蜷缩在机场洗手间里咯血,而沈述白正在纽约进行至关重要的并购谈判。
“重要吗?”她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沈先生现在该担心的,难道不是未婚妻会不会把婚戒扔进下水道?”
沈述白突然掏出一个磨旧的诺基亚手机。
当熟悉的开机铃声响起时,简昭的镇痛泵发出尖锐的警报——那是他们大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