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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

闻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光纪芸白,邹氏也被他吓了一跳。“君吾!菜系不合芸白口味,不吃便是,你莫要这样咄咄逼人!”邹氏假模假样地训斥纪君吾。纪君吾气不过,还要指责什么,就听见珠帘再次晃动,秋菊缓缓走了进来。当着纪老夫人身边丫鬟的面,纪君吾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面色不佳地将头转向一边。秋菊给邹氏行礼后,对纪芸白笑道,“大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呢。”“芸白受了风寒,不宜见人,辛苦你回去告诉老夫人一声。”邹氏抢在纪芸白前面开口回绝。定是要谈论亲事,既然拦不住老夫人,难道还制不住一个小丫头?秋菊面露担忧,赶紧问,“大小姐生病可请府医来看了?”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拧眉斥道,“大小姐不是不能食鱼虾吗?这是哪个下人安排的?自己出去领罚!”到底是纪老夫人跟前的人,进府里近三...

主角:谢景阳纪芸白   更新:2025-01-31 2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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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景阳纪芸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闻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光纪芸白,邹氏也被他吓了一跳。“君吾!菜系不合芸白口味,不吃便是,你莫要这样咄咄逼人!”邹氏假模假样地训斥纪君吾。纪君吾气不过,还要指责什么,就听见珠帘再次晃动,秋菊缓缓走了进来。当着纪老夫人身边丫鬟的面,纪君吾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面色不佳地将头转向一边。秋菊给邹氏行礼后,对纪芸白笑道,“大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呢。”“芸白受了风寒,不宜见人,辛苦你回去告诉老夫人一声。”邹氏抢在纪芸白前面开口回绝。定是要谈论亲事,既然拦不住老夫人,难道还制不住一个小丫头?秋菊面露担忧,赶紧问,“大小姐生病可请府医来看了?”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拧眉斥道,“大小姐不是不能食鱼虾吗?这是哪个下人安排的?自己出去领罚!”到底是纪老夫人跟前的人,进府里近三...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不光纪芸白,邹氏也被他吓了一跳。

“君吾!菜系不合芸白口味,不吃便是,你莫要这样咄咄逼人!”邹氏假模假样地训斥纪君吾。

纪君吾气不过,还要指责什么,就听见珠帘再次晃动,秋菊缓缓走了进来。

当着纪老夫人身边丫鬟的面,纪君吾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面色不佳地将头转向一边。

秋菊给邹氏行礼后,对纪芸白笑道,“大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呢。”

“芸白受了风寒,不宜见人,辛苦你回去告诉老夫人一声。”邹氏抢在纪芸白前面开口回绝。定是要谈论亲事,既然拦不住老夫人,难道还制不住一个小丫头?

秋菊面露担忧,赶紧问,“大小姐生病可请府医来看了?”

她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拧眉斥道,“大小姐不是不能食鱼虾吗?这是哪个下人安排的?自己出去领罚!”

到底是纪老夫人跟前的人,进府里近三十载,连咸宁侯都要给她三分薄面,她话音刚落小厮丫鬟就跪了一地。

邹氏面色尴尬,又故作镇定地叫身边丫鬟,“去把府医请来!”

“她又如何不能食鱼虾?这是进补的东西,旁人求还求不来的东西,怎么到她这就这般矫情?”纪君吾看不惯,开口顶撞道。

秋菊看他,“小侯爷不知大小姐食鱼虾后,便会发高热惊厥吗?”

纪君吾顿时明白方才纪芸白为何一口不动,然而愧疚自责也只有一瞬,他下一刻便又将一切怪罪到纪芸白头上,“便是连话也不愿与我和娘多说一句,谁又是神算子,怎能算到你不能吃?”

纪芳菲没有主动提过喜欢什么,侯府却没人不是想法设法讨她欢心的,怎么轮到自己,就要被阴阳怪气?

“小侯爷怪罪的是。”纪芸白不欲与他多争辩,可心里想着不在乎,却还是会被他尖锐的话刺痛。

“正好府医给老夫人例行诊脉,大小姐去了便一同看看吧。”秋菊说着去扶纪芸白。

她力气很大,手心也很温暖,纪芸白看到她关切的眼神时竟然有些想哭。

怕纪老夫人担心,纪芸白将眼泪压了下去,扯出抹笑容,“好,麻烦姑姑。”

两人刚要出门,邹氏就也跟着起身,“正好一同去,我给娘请安。”

许是怕纪老夫人知道他没好好罚跪又跑出来,纪君吾这次并没有跟上来,纪芸白的耳根子也终于清静下来。

一直到纪老夫人的院子,看着候在外间的绣娘,纪芸白才知道老夫人叫自己过来是所为何事。

看到府医已然离开,秋菊正要去请,纪芸白赶紧给秋菊使眼色,不让她告诉纪老夫人风寒的事,怕她担心。

“回府这么久了,也没件合身的衣服。”纪老夫人握着纪芸白的手,心疼地道,“今日将绣娘叫了过来,喜欢什么花样、颜色,都让她们一并裁了。”

“祖母,芸白有衣裳穿,您不必过于操劳,身子骨要紧。”纪芸白伏在纪老夫人膝上,看到她眼底的疲惫,所有委屈都不重要了。比起那些身外之物,此时更想祖母长命百岁。

纪老夫人摸着她的发鬓,满眼怜爱,“侯府对你多有亏欠,你这孩子心里没有怨念,反而如此懂事,叫人怎么能不多疼疼你?”

“娘,往事莫要提了,咱们现在不是将芸白接回来了吗?一家人团聚,您也宽宽心。”邹氏强颜欢笑道,“知道您最疼芸白,芸白再陪您两年,让您安享天伦。”

纪老夫人听出邹氏什么意思,不满却也没有揭穿,而是道,“婚约在身,谢家马上就要来议亲,白丫头也年纪不小了,早日嫁出去有个归宿,我这把老骨头也好安心啊。”

看她铁了心要将纪芸白嫁给谢景阳,邹氏面色不佳,“娘,京城适龄青年不少,出身也都上得了台面,芸白慢慢相看这,也能多陪您一段时间不是?”

纪芸白终于听出邹氏的意思,口口声声为纪老夫人考虑,不过是想让她将婚事让给纪芳菲。

原来她和纪君吾打得都是一个主意!

再想到刚才的温情对待,竟都是为了纪芳菲。本以为邹氏的眼里终于有自己了,原来是自己想多了。想到刚才自己的触动,此时显得如此可笑。

见老夫人面色不虞,邹氏声势也弱了下来,目光落在纪芸白身上,“芸白,谢家高门大户,你没有学过礼仪,贸然嫁进去惹怒了长辈,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祖母如此厚待你,你就不想多侍奉身前吗?”

她的意图,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纪芸白因屋内布置而温暖的心再次被一盆凉水浇透。

她的至亲就是有这种能力,每一次都在她想改观,以为自己被爱时,将她又打入谷底,让她认清那不过是打一巴掌前给的甜枣。

纪芸白不想去看邹氏那私心昭昭的脸,扭过头握住纪老夫人的手贴在脸上,喃喃道,“芸白要陪祖母一辈子。”

纪老夫人脸上浮现笑意,嗔她,“你这孩子,哪有不嫁人给祖母送终的?说出去定要惹人笑话。”

“芸白不怕被人笑,芸白只想陪伴祖母身侧、照顾祖母。”纪芸白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她把脸埋在纪老夫人苍老却温暖的手心,觉得这是世界上最能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知道你有孝心,想祖母了,就成亲后常回来看看祖母,常给祖母写信。”纪老夫人没理会胳膊肘往外拐的邹氏,对秋菊道,“去将人叫进来,给白丫头量量尺寸。”

“娘……”邹氏还欲多劝,却被纪老夫人平淡地打断,“府中事情都料理好了?再过十日便是徳昭寺法会,祈福的事项也都打点妥当了?”

被纪老夫人这么一问,邹氏哪里还听不出她是在逐客,讪笑着起身道,“事已料理完毕,我再去确认一番,芸白你好好陪伴祖母。”

“知道了,夫人。”纪芸白客客气气地起身行礼。

邹氏一走,纪芸白就被秋菊拉起来去量尺寸。

纪老夫人端着茶杯含笑看她,“再过几日便要裁嫁衣了,你女工弱些,跟秋菊好好学学,若是来不及,祖母当年的嫁衣还存着,改了尺寸穿也好。”

“祖母……”纪芸白眼含热泪扑过来,伏在纪老夫人的膝上,所有委屈都爆发出来,她泣不成声。

想到祖母待自己这般好,她却为了旁的人顶罪,致使三年无法侍奉祖母,她心内便涌出愧疚。

“别哭啊,这孩子,祖母不待你好,这府里还能待谁好?”纪老夫人怜惜地抚着她的背,想到府里这偏心的人,又叹了口气。


“纪小姐,纪君吾最近频繁出入世子常去的逢春茶楼,你可想知道为何?”谢景阳黑暗中垂眸,看着纪芸白略有些苍白的面庞问道。

又是逢春茶楼。

纪芸白指尖捏紧了大麾的边缘,她听见自己哑声问,“可是与我有关?”

谢景阳没作声,他沉默着和纪芸白对视,在寒夜中近乎残忍地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的纪芸白哑然失笑,上次一计不成,小将.军主动提起婚约定下时间都未让他们死心。

难道纪芳菲就金枝玉叶,该配顶好的儿郎,她就应该受尽苦楚主动替嫁,沦为他人的玩物?

裹在谢景阳带着体温的大麾里,她如坠冰窟,一种无言的绝望流向四肢百骸,让她甚至无法呼吸。

“纪芸白。”谢景阳看着她枯井一般毫无波澜的双眼,捏紧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问道,“你想不想为自己做主?哪怕一次,就只为了自己而活,不受任何人的欺负也不依赖任何人。”

她怎么不想?可她的命从来不是自己说了算。

幼时失散,她沦落在外受苦数年,又被侯府认回,身份一.夜之间发生巨大变化,又因一柄碎掉的玉如意跌入另一个地狱。

原以为熬过三年便能获得侯府上下.体谅,不再劳作挨打受冻,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却不成想她的存在便是原罪。

偌大的侯府,除了纪老夫人,竟无一人容得下她。

她试图反抗争辩,却没人相信,仿佛她流落在外没受过正经教养便品行不端粗鄙不堪。难道普天之下,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非得这样任人宰割任人蹂.躏?!

她原想便这样顺从安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拖着病体也活不了多久。届时攒点钱离开侯府,和祖母好好过剩余的日子。

可现在他却将自己掳上屋顶,问自己要不要为自己而活。

纪芸白心中震动,仿佛一潭死水忽然被人投入石子,久违地泛起波澜。

冰天雪地,他将大麾脱下给她披上,自己却吹着寒风,虽不懂他为何屡次出手帮自己,此刻抬眸看着少年坚毅的眼神,她却不由自主地想相信他。

她轻轻点点头,就当是最后一次吧,若是被骗,权当她又一次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至少努力一次。

看她还没有心如死灰,谢景阳松了口气,他将大麾的领口系紧了些,俯身将屋顶的瓦揭下一片,刚好能看见屋内的情形。

他指着屋内床榻,对纪芸白道,“既然他们打定主意对你动手,那就回他一招李代桃僵。”

明明她人已经在屋顶,本应空下来的床榻上竟然还有个卧倒的人影!

纪芸白瞳孔骤缩,内心隐隐有了猜测,“那是……”

“纪芳菲。”谢景阳提起她的名字时语气变得森冷,“世子对纪芳菲垂涎已久,这几日纪君吾与世子暗中接触周旋,今晚便要行动。”

纪芸白感到彻骨之寒,为了不让纪芳菲落入世子手中,纪君吾竟然能筹谋至此。如若自己不是那个牺牲品,纪芸白都要为他的殚精竭虑拍手称赞。

不等她做出反应,谢景阳就按着她的肩膀蹲下来。

她亲眼看到落梅院离侯府后门近的西北角院墙处,很快跳进来三个黑影,那三人身姿矫健动作轻盈,落地后迅速跑进正屋。

纪芸白忽然一阵后怕,今晚若不是谢景阳早有预警,以这几人的身手,她和盼春毫无警觉就会被带走了!

而且落梅院位置偏僻,整个院子只有她和盼春两人,根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等侯府的人发现她不见时,怕是一切都晚了!

原以为邹氏是怕谢家议亲不好看,才给她换的住处,现在回想原来每一步都是处心积虑!

纪芸白捏着衣角的手骨节泛白,嘴唇也忍不住颤抖,太歹毒了!

这便是她的血亲?!

那三人鬼鬼祟祟地进屋,扛起纪芳菲便迅速撤退。

纪芸白看纪芳菲全程毫无反应地被带走,回头诧异地问,“你给她下了蒙汗药?”

“没那么麻烦。”谢景阳看着那三人远去的背影,轻声道,“一点迷香而已。”

谢景阳不宜久处侯府,将纪芸白送回屋内便要离开。

“纪小姐有事尽管放心找我。”黑暗中谢景阳伸手,掌心静静躺着一个物件。

纪芸白垂眸一看,竟还是那枚玉佩。

“为何?”纪芸白拧眉,终于问出心中所想。

“什么?”谢景阳没听清,他将玉佩塞进纪芸白手心道,“副将还在府中等我商议要事,接下来的事纪小姐自己能否处理?”

手心的玉佩触感清凉,带着些许温度,纪芸白却觉得是这个寒夜中最能带给她温暖的东西。

她无意识握紧手心,抬眸冲谢景阳语气坚定道,“我可以。”

有道是救急不救穷,谢景阳今晚让她免于灾祸,她若是连后续的场面都应付不了,也算是辜负谢景阳的屡次帮助了。

谢景阳勾唇,“好,那我静候佳音。”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纪芸白忽然起身紧追两步,语气急促道,“小将.军,留步!”

谢景阳脚步一顿,回身疑惑看她。

“小将.军为何屡次助我?”纪芸白看着他的眼睛,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

她怕自己是他逗弄的一环,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的物件,等觉得无趣了便会把她再送回给世子。

他生来便锦衣玉食,年少时上阵杀敌,不过十六岁便以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军营中最年少的小将.军,议亲的媒人踏破门槛,就连尚公主也不为过。

可为何偏要践行约束力对他来说形同虚设的婚约,娶一个刚从浣衣局出来,已是全京城笑柄的她?

“你相信命运吗?”

月光从他身后洒下来,投下一片虚虚的阴影,刚好映在纪芸白身上,她像是被笼罩在他的怀抱中,有种难言的安全感。

命运?

纪芸白疑惑,谢景阳却没再继续说下去,抬手欲将她耳畔碎发别好,却又怕唐突了她,只得拱手道,“纪小姐休息吧,告辞。”

他武功明显在那三人之上,纪芸白只见他在院中几个起伏便消失在黑夜中,如同来时那般悄无声息。

命运?他这样的人……也相信命运吗?

那她的命运又是如何的?

纪芸白坐在软榻上看着月色,一.夜未眠,静静等待天亮之后暴风雨席卷侯府。


那晚的事让侯府彻底蒙羞,侯爷夫人又为了给纪芳菲撑腰,同意亲事时,还附加了条件,让世子处理了所有知情的下人。而世子显然对纪芳菲很满意,竟也答应了这个条件。

既然所有下人都被封口,那到底是谁将这件事透露给赵三小姐的?

纪芸白久居闺阁,并不清楚京城这些世族大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却也晓得这件事肯定没完。

纪君吾得了消息风风火火过来接人,一见到纪芳菲昏迷不醒的模样,第一时间就是回头问责纪芸白。

“你是怎么看顾芳菲的?!来时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纪君吾面带怒气,不给纪芸白解释的机会,将纪芳菲从床榻上抱起便阔步走出去,“看回去怎么责罚你!”

平阳郡主看着纪君吾的背影,皱眉不悦道,“咸宁侯府的人都这般不知礼数?这般指桑骂槐,倒是给我听的?”

“家兄一贯宠爱芳菲,如今芳菲出事,家兄一时心急也是责怪我没照顾好芳菲,郡主勿往心里去。”纪芸白三言两语解释完,再抬眸时看纪君吾的眼神带了几分冷意。

她被责罚的次数多了,倒想看看他这次还能想出什么奇葩理由来!

然而纪芸白出了侯府,却发现纪家的马车已经不见了。

“怎么,竟没有等小姐吗?!”盼春看着空旷的门口,也目瞪口呆。

纪芸白简直要被气笑了,不管纪君吾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以为这样是让她难堪,实际上是结结实实打了侯府的脸上的一耳光。

不过眼下她还是要为如何回府而发愁。

“要不找郡主借一辆马车?”盼春在一旁小声嘀咕。

纪芸白想到方才平阳郡主不悦的神色,摇摇头,平淡道,“走回去吧。”

“小姐!侯府与广化侯府隔了朱雀和太平两条街呢!您咳疾未痊愈,这般天寒地冻地走回去,一定会病倒的!”盼春急坏了,“奴婢去求郡主借一辆马车,您这身子骨绝对受不住冻的!”

“不可!”纪芸白叫住盼春,“就按我说的办。”

浣衣局三年都挺过来了,不过两条归家路,她又如何走不得?

盼春知晓主子平时好说话,实际上却是个执拗的,一旦认定什么便不再改主意,只好顺从道,“奴婢扶您,小姐慢点。”

刚跨过广化侯府的门槛,门前便停下一辆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由紫檀木打造,看起来极低调内敛。

赶车的小厮冲纪芸白拱手作揖,“纪小姐,将军请您上车,顺路送您一程。”

纪芸白认得他,他是谢景阳的小厮,叫青峰。

就在广化侯府门口,人来人往如此显眼,她今天若是登上谢景阳的车,不消一会儿便会传到郡主耳里,今后还不知要承受平阳郡主怎样的针对。

纪芸白还没想好怎么接招,一时有些退却。

“不用麻烦小将军,侯府等下会派马车前来接我。”

青峰没想到她会拒绝,回头看向马车里的谢景阳,“将军……”

“上来。”帘子被挑开,朝她直直伸出一只手来,骨节分明的指上戴着镶了一颗黑色宝石的戒指。

指腹与虎口处有厚茧,掌心处纵横蜿蜒着几道浅浅的疤痕,一看便知其主人久经磨砺。

那是谢景阳的手。

“不……”

“难道你想就这样走回去?你若是病倒了,纪老夫人如何想?”谢景阳截断她的话,带着两分气地发问。


若不是她那晚躲掉,自己怎可能受这种羞辱。说到底,一切都是纪芸白的错!

“姐姐不是想吃饭吗?吃啊。”纪芳菲鞋尖狠狠碾着饭菜,眼神怨毒地盯着纪芸白。

纪芸白迎上纪芳菲挑衅的目光,知晓这又是新一轮的羞辱。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

更何况此事与自己无关,就因为她也在宴会,便认定是她泄露的此事?

“二小姐喜欢,让给二小姐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纪芸白语气生硬的反呛,跪在蒲团上继续对着牌位诵经。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见她态度如此平淡,纪芳菲恨得咬牙切齿,直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硬生生拽过来,强按着她的头往饭菜旁凑。

“吃啊!我让你吃!你个贱人!我被赵莺语那个娼妓羞辱时,你是不是很高兴!”纪芳菲声音尖锐地骂道。

她不怕侯府的人知道,方才便看到纪芸白背后的伤痕和血迹,一看便知是家法处置过的。

纪芳菲知道侯府的人还是偏袒自己的,只不过是个区区纪芸白,没有感情的女儿罢了,就算她打死了,侯爷他们照样会帮着掩护。

就像当年让纪芸白帮她顶罪一样。

纪芸白拼命挣扎,一把将纪芳菲推开,有些狼狈地要爬起来,“二小姐头摔坏了,难道脑子也糊涂了?!祖宗牌位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纪芸白,你忘了?这是你的祖宗,不是我的!”纪芳菲已经被愤怒蒙蔽理智,回头瞪着翠环,“狗奴才,还不过来帮忙!”

翠环慌里慌张的过来,不敢违抗纪芳菲的命令,帮着一起去按纪芸白。

她敌不过两人的力气,纪芳菲又一脚踩在她后背的伤口上,疼得她无法呼吸,登时就眼前一黑。

眼看着就要一头栽进地上的饭菜,纪芸白想起了当初浣衣局的日子。

那群宫女知道她的身份,有意为难她,故意让她去吃泔水桶里的东西。她不肯,她们就牢牢地压住她的手脚,如现在这般强迫着她。

那种绝望又无助的感觉,铺天盖地般将她淹没。

当初事情的源头是纪芳菲让自己去顶罪,现在又是纪芳菲在折辱自己,凭什么受苦受难的都是她?

濒临窒息之际,她想起谢景阳那坚定又沉稳的声音,他说“任何时候,都先要保住性命”。

对,她还不能死,她还要报恩,还要赡养祖母至老!

她忽的生出些力气来,咬牙伸手抓在纪芳菲的脖子上,挠出了几道血痕,疼得她尖叫着跑开。没了纪芳菲帮忙掣肘,翠环也怕得往后退了几步,纪芸白得以喘息片刻。

就在纪芳菲张牙舞爪要再教训她时,祠堂外忽然响起了声音!

“大小姐!老夫人叫你过去呢。”

纪芳菲捂着脖子,疼痛生出的愤怒压过了理智,上前便想要踢她几脚。

翠环却听出来了那人的声音,她赶紧去拉纪芳菲,“二小姐快住手!是老夫人身边的秋菊!”

纪芳菲这才回过神来,恨恨的咬牙,不敢再有什么动作。饶是她再大胆,对祖母还是发憷的。

秋菊进门时就看到纪芸白扑在地上,纪芳菲和婢女站在一旁,大有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纪芸白强忍着后背的疼站起来,看向秋菊道,“姑姑可知祖母找我是何事?”

“小将军的二叔母来了,正在福寿轩同老夫人说话呢。”秋菊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只是现下旁的事更重要,便冲她笑道,“是喜事呢,二小姐换身衣裳随奴婢过去吧?”


不用秋菊说,纪芸白也正要去,只是她不能让老夫人看见她背后的血迹。

“姑姑先回去知会祖母一声,我稍后就去。”纪芸白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不动声色的道。

等秋菊一走,纪芳菲便指着她鼻尖放狠话,“你给我等着,来日方长,纪芸白,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她怒气冲冲地走出祠堂。

福寿轩里。

谢景阳的二叔母莫氏频繁看向门口,迟迟不见纪芸白的身影,不由得有点焦急。

她本来还想着翌日一早就备礼登门,谁知谢景阳临时改了主意,让她今天务必去一次。

莫氏登门见到纪老夫人时还有些忐忑,哪有傍晚来拜访的,幸好纪老夫人并未面露不悦,反而热情接待,这才打消她的顾虑。

想到侄子拜托她一定要见到纪芸白,莫氏不禁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竟能让自己那个只知道带兵打仗的侄子如此上心。

莫氏的小动作都被纪老夫人看在眼里,不禁心下满意。

看到谢家这般重视白丫头,待百年后她撒手人寰,也能放下心了。

在莫氏手里的茶彻底冷下来时,纪芸白也换好衣裳赶了过来。

“见过祖母。”纪芸白规规矩矩地给纪老夫人行礼,看到坐在一旁的陌生妇人,心想这应该便是秋菊口中的莫氏了。

“这是小将军的二叔母莫氏。”纪老夫人替她介绍。

“见过夫人。”纪芸白又福身行礼。

莫氏特意起身过来扶纪芸白,满意道,“早就听闻侯府嫡女相貌不凡,今日一见,端庄大气,让人心生喜爱。好孩子,不必多礼。”

她倒不是刻意恭维,纪芸白周身恬淡素雅的气质,她一见就觉得很合眼缘。

况且,侄子终日在战场上打打杀杀,后院若是没有个沉稳的人替他管家,还怎么让他安心杀敌?换做个性子跳脱的,将军府只怕要不得安宁。

莫氏想到这,怎么看纪芸白怎么喜欢。

待纪芸白去纪老夫人身侧站定,莫氏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对纪老夫人笑道,“听景阳说,前些日子大小姐落水了,怕她留下病根,从神医处得了健体丸便嘱咐我尽快送来,这才未提前下拜帖,老夫人可别怪罪才是。”

纪老夫人抿了口热茶,“景阳心里有白丫头,做长辈的看着也欣慰,如何会怪罪?”

纪老夫人背对着她,并不知晓此刻纪芸白额头正渗出冷汗。

伤口本来上了金疮药已经好了不少,方才因纪芳菲猛踢了一脚,换衣服时才发现后背都已经被血浸透。

时间又紧,她来不及让盼春再敷上金疮药,只得匆匆换上衣裳赶了过来。

现在后背疼痛难忍,她紧攥着手,尽量不让人看出她的异样。

“早就听闻老夫人当年在战场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女将军,英姿飒爽,让京城不少女眷都羡慕不已。如今两家结为亲家,也算是亲上加亲了,族中小辈都争着要跟您讨教呢。”

莫氏一番话说得热情,没有因为咸宁侯府不如谢家地位便怠慢倨傲。

这让纪老夫人对谢家的印象也更好。

“一把老骨头了,没什么好讨教的。不过上阵杀敌,景阳才是天纵奇才。”纪老夫人咳嗽一声,又摆手拒绝纪芸白递过来的茶盏,看着莫氏问,“明日八字便卜出来了吧?”

纪芸白不由得抬眼朝莫氏看过去,生辰八字卜出结果,便意味着谢家要送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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