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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离魂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父亲抬起头,眼神涣散地看着我。
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
“你妈……她走了。”父亲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愣住了,浑身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走了?什么意思?妈怎么会走?她不是昨天晚上还在我身边吗?
“妈……妈……”我在心里疯狂地喊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我想问父亲,妈去哪儿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哥哥走过来,抱住我,声音哽咽:“弟弟,妈……妈已经不在了。”
我推开哥哥,冲到母亲的房间,掀开被子,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只有母亲常穿的那件棉袄还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
“妈!”我在心里撕心裂肺地喊着,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我跪在床边,抓着那件棉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10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变得寂静无声。
我再也发不出声音,再也听不见母亲温柔的呼唤。
父亲整天抱着酒瓶,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哥哥也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我常常梦见母亲,梦见她还在我身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
可每次醒来,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声在窗外呼啸。
“妈,你在哪儿?”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喊着,却再也听不到她的回答。
11
母亲去世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每况愈下。
父亲不再去学校教书,家里的积蓄也渐渐花光。
我和哥哥的学费和生活费成了最大的难题。
“爸,学费……”哥哥拿着学校的缴费单,小心翼翼地递给父亲。
父亲看了一眼缴费单,随手扔在桌上,继续灌着酒:“没钱,不上了。”
哥哥愣住了,眼里满是失望:“可是爸,我还想读书……”
“读书有什么用?”父亲的声音沙哑而冷
,该起床了!”
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父亲帮我穿好衣服,又用湿毛巾擦了擦我的脸。
“今天要好好听课,知道吗?”父亲一边帮我整理衣领,一边说。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到桌前。
母亲已经把煎饼和稀饭摆好了,热气腾腾的。
“快吃吧,别凉了。”母亲笑着说。
哥哥已经坐在桌边,大口吃着煎饼:“妈,今天的煎饼真香!”
“慢点吃,别噎着。”母亲无奈地摇摇头。
父亲端起稀饭,吹了吹热气:“老大,昨天的作业做完了吗?”
“做完了,爸。”哥哥咽下嘴里的煎饼,得意地说,“我还多做了两道题呢。”
“好样的!”父亲拍拍哥哥的肩膀,“不愧是我儿子。”
母亲笑着看着我们:“你们父子俩啊,就知道读书。”
“读书好啊,读书能改变命运。”父亲认真地说。
“是是是,你们都是读书的料。”母亲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满是笑意。
3
父亲和母亲的感情非常好。
因为爷爷奶奶去世得早,父亲从小就缺少父母的关爱,直到遇见母亲,他才真正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
母亲温柔贤惠,总是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父亲常常说,母亲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一天傍晚,父亲从学校回来,手里拿着一朵野花。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母亲身后,悄悄地把花插在她的发髻上。
“哎呀!”母亲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你干嘛呢?”
父亲憨厚地笑着:“路上看见这花开得好看,就摘了一朵给你。”
母亲摸了摸发髻上的花,脸上泛起红晕:“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你不喜欢吗?”父亲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喜欢,喜欢。”母亲笑着摇摇头,“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1983年的冬天,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
1
那天,父亲正站在讲台上,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工整的字迹。
村里的孩子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窃窃私语:“李老师写的字真好看!”
“李老师,您家添了个小子!”村长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
父亲一愣,粉笔“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两截。
他顾不得捡,拔腿就往家跑,连教案都忘了拿。
“生了?生了?”父亲气喘吁吁地冲进家门,差点被门槛绊倒。
“生了,是个小子!”接生婆笑眯眯地说,“母子平安。”
父亲搓着手,笑得像个孩子:“太好了,太好了!我家又添了个读书的料!”
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带着笑意:“你呀,就知道读书的料,孩子还没睁眼呢。”
父亲挠挠头,憨厚地笑了:“那可不,咱家老大就是个读书的料,老二肯定也不差!”
哥哥遗传了父亲的近视,从小就戴着厚厚的眼镜,像个小博士。
“爸,我能看看弟弟吗?”哥哥一脸好奇的问着。
“轻点,别吵着他。”母亲轻声说。
哥哥小心翼翼地凑近,眼镜片几乎贴到我的脸上:“他好小啊,像只小猫。”
“你小时候也这样。”母亲笑着摸了摸哥哥的头。
2
天还没亮,母亲就起床了。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还有她轻声哼着的歌谣。
“妈,今天吃什么?”哥哥揉着眼睛走进厨房,眼镜片上还沾着睡意。
“煎饼和稀饭,快去叫你爸和弟弟起床。”母亲一边翻着煎饼,一边说。
哥哥走到父亲的房门口,敲了敲门:“爸,起床了!”
“来了来了!”父亲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带着一丝慵懒。
我躺在床上,听见父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推开门,笑眯眯地说:“小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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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挣脱了他的手。我觉得在村里喝酒、睡觉挺好的,至少在这里,我还能在醉意中见到母亲。
22
哥哥在家过了个年,期间他试图劝我戒酒,带我去城里生活。
可每次他提起这个话题,我都会拿起酒瓶,灌上一口,然后闭上眼睛,装作没听见。
“弟弟,你不能这样下去。”哥哥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我又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醉倒在桌边的父亲。
“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哥哥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责。
23
过完年,哥哥就走了。
临走前,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我和父亲,眼里满是复杂的神色。
“弟弟,我走了。”哥哥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舍。
我点点头,憋着眼泪不让它往下掉。
哥哥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家门。
我像小时候一样站在门口,看着哥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24
之后每年哥哥都是来去匆匆。
他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城里的东西,有时是几件旧衣服,有时是一点钱。
但他从不留太久,总是匆匆来,匆匆走。
“弟弟,你要照顾好自己。”每次临走前,哥哥都会这样说。
我点点头,却依旧沉浸在酒精的世界里。
父亲已经彻底沉沦,整天醉得不省人事。而我,也渐渐变得和他一样。
25
又是一个寒冬,今天我喝了很多酒,摇摇晃晃地往家走。
寒风刺骨,像是要把我的骨头都冻裂。我的四肢越来越无力,头脑昏沉,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模糊。
“今天怎么这么冷……”我在心里喃喃自语,脚步踉跄,几乎站不稳。
我靠在一棵大树下,感觉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寒风呼啸,雪花落在我的脸上,冰凉刺骨,这场大雪像极了当初妈妈去世的那一场。<
父亲乖乖地去洗手,嘴里还哼着小曲。
哥哥和我坐在桌边,偷偷地笑。
“爸,你今天心情不错啊。”哥哥调侃道。
“那是,你妈今天特别好看。”父亲笑着说。
母亲端着菜走过来,嗔怪地看了父亲一眼:“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
“实话实说嘛。”父亲接过菜,放在桌上,“来,吃饭吃饭。”
4
每到夜晚,父亲都会坐在灯下批改作业,母亲则在一旁缝补衣服。
两人偶尔低声交谈,笑声轻轻回荡在屋子里。
“今天班上有个孩子,写作文写得特别好。”父亲一边批改作业,一边说。
“是吗?写的什么?”母亲停下手中的针线,好奇地问。
“写他家的狗,特别生动。”父亲笑着说,“我都想养一条狗了。”
“养狗?家里哪有地方养狗。”母亲摇摇头,“再说了,你哪有时间照顾。”
“也是。”父亲叹了口气,“不过那孩子写得真好,我给了他满分。”
“你呀,总是这么认真。”母亲笑着说,“改完作业早点休息吧。”
“快了快了。”父亲点点头,“你也别缝了,早点睡吧。”
“这件衣服破了,得补补。”母亲低头继续缝补,“明天还要穿呢。”
父亲放下笔,走到母亲身边:“我来帮你吧。”
“你会吗?”母亲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
“试试呗。”父亲拿起针线,笨拙地缝了几下。
“哎呀,线都歪了。”母亲笑着抢过针线,“还是我来吧。”
父亲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我还是适合批改作业。”
“你啊,就适合教书。”母亲笑着说,“快去睡吧,别耽误明天上课。”
“好,好。”父亲点点头,转身去洗漱。
5
第二天早上,母亲早早起床,准备早餐。
父亲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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