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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

一叶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上了车,我系好安全带问他:“居延哥,你不会这个时候带我去姐姐家吧?”他说:“不是,我带你去看婚房。”“已经装修好了?”“差不多。”我诧异道:“你还没告诉姐姐吗?”“没有。”“……”如果姐姐知道他已经把婚房买好,不说绝对,起码也得有七成把握会原谅他吧!他竟能忍到现在都不说。他稳稳的开着车:“可能要花一些时间,你和你爸说一声。”“哦对,差点忘了。”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说居延哥来接我,晚一会儿回家。爸爸摸不着头脑:“这个点儿他接你干什么?”我说:“当然是和姐姐有关的事了,不要担心。”爸爸的语气有些迟疑:“你把电话给居延,我问问。”我就把电话拿到居延耳边,居延微微歪头靠近手机,说道:“你好,叔叔。”他也没把婚房的事告诉我爸,只说有些关于姐姐...

主角:连荷居延   更新:2025-02-27 1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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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了车,我系好安全带问他:“居延哥,你不会这个时候带我去姐姐家吧?”他说:“不是,我带你去看婚房。”“已经装修好了?”“差不多。”我诧异道:“你还没告诉姐姐吗?”“没有。”“……”如果姐姐知道他已经把婚房买好,不说绝对,起码也得有七成把握会原谅他吧!他竟能忍到现在都不说。他稳稳的开着车:“可能要花一些时间,你和你爸说一声。”“哦对,差点忘了。”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说居延哥来接我,晚一会儿回家。爸爸摸不着头脑:“这个点儿他接你干什么?”我说:“当然是和姐姐有关的事了,不要担心。”爸爸的语气有些迟疑:“你把电话给居延,我问问。”我就把电话拿到居延耳边,居延微微歪头靠近手机,说道:“你好,叔叔。”他也没把婚房的事告诉我爸,只说有些关于姐姐...

《结局+番外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精彩片段


上了车,我系好安全带问他:“居延哥,你不会这个时候带我去姐姐家吧?”

他说:“不是,我带你去看婚房。”

“已经装修好了?”

“差不多。”

我诧异道:“你还没告诉姐姐吗?”

“没有。”

“……”

如果姐姐知道他已经把婚房买好,不说绝对,起码也得有七成把握会原谅他吧!

他竟能忍到现在都不说。

他稳稳的开着车:“可能要花一些时间,你和你爸说一声。”

“哦对,差点忘了。”

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说居延哥来接我,晚一会儿回家。

爸爸摸不着头脑:“这个点儿他接你干什么?”

我说:“当然是和姐姐有关的事了,不要担心。”

爸爸的语气有些迟疑:“你把电话给居延,我问问。”

我就把电话拿到居延耳边,居延微微歪头靠近手机,说道:“你好,叔叔。”

他也没把婚房的事告诉我爸,只说有些关于姐姐的事想跟我打听一下,还说一个小时后就送我回家。

爸爸不大乐意,但怕惹他不高兴,只好答应了。

车子一路飞驰,最后来到一处崭新的高档小区,售楼部的宣传广告看得我直咋舌。

这儿的房子不管是分期还是全款,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价格。

一个五百强的小头头这么有钱吗?

小区刚竣工不久,入住率不高,开车进来后,一路都没见到几家灯火。

当我和居延坐电梯的时候,听着电梯上升的声音,再看着门上映出的居延的身影,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该不会想在婚房里杀了我吧?!

这念头一出,我越想越真,越想越害怕。

夜黑,风高。

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又是搅黄他和女朋友订婚的罪魁祸首。

如果他真的要杀我,等警察来我肯定死透了。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居延率先走出去。

我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心想要跑就趁现在,否则只能在还剩最后一口气时后悔:“如果刚才我没出电梯就好了……”

但是……

死就死吧!

等姐姐看到我的尸体,就会知道我有多抱歉了!

我走出电梯。

婚房在27楼,一梯一户,从电梯到家门口有一段玻璃走廊,这个高度足以俯瞰整个城市。

我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位置,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恐高,一路扶着扶手才来到家门口。

进门一看,我不由得“哇”了一声。

我承认这声“哇”里带了点夸张成分,不过我是真心觉得这房子又大又漂亮。

什么风格什么设计什么材质我不懂,但看到这房子的第一眼,它在我心里就跟豪宅划等号了。

姐姐要是看见这房子,肯定会消气的。

窗帘正是我选的那个颜色,不过它好像是这个房子里最难看的东西。

居延哥也是,明明自己的眼光就很好,为什么还让我选窗帘。

选砸了吧。

居延打开空调,脱下外套,很自然的问我:“我还没吃晚饭,现在去做,你呢?”

“啊?”看他不像要杀我的样子,正好我也饿了,就坐下跟他说,“我也吃,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虽然我妈认为高三生不好好刷题却跑去看电影是不务正业,好在我这次周考进步了一丢丢,爸爸也在一旁说劳逸结合,第二天我总算有惊无险的出了门。

坐在小区门口的公车站,我仰头打呵欠,突然听到晏落的声音:“喂,连荷!”

我把剩下的呵欠打完,懒洋洋的扭头看他:“早啊,吃了吗?”

“当然吃了,我又不像你,刚刚才起。”

今天的晏落穿着一身烟灰色防风服,衣服有型,再加上他本人瘦瘦高高,长相清爽,看起来很顺眼。

他在我身边坐下,接着说:“今天看完电影,我们在外面吃饭吧?”

“不行啊,我姐和准姐夫今天来家里,我想回家吃。”

他说:“别呀,你那个准姐夫以后随时都能见,咱们这些同学毕业后可就天各一方,见一面少一面了。今天出来的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高文也来,他还特地带了相机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想回家了。

窗帘的事嘛,已经板上钉钉,满意不满意都装上去了。

还是和朋友拍照比较重要。

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

爸爸表示理解,又给我转了一百块钱当活动经费。

到了影城,元素和高文几人已经到了,正在大厅里玩娃娃机,只剩两个住得远的女生还在车上,马上就到。

元素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穿着掐腰格子裙和中跟小皮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看起来非常俏丽。

她最先看到我们,嘴里亲亲热热叫着我“莲藕~”,眼睛却一直盯着晏落。

真是重色轻友。

在场的其他女生也打扮过,卷了头发,涂了唇膏,走近一闻,身上也是香香的。

放眼看去,数我粗糙,不仅穿着运动服,昨晚还偷懒没洗头,扣了顶棒球帽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女生也到了,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好,这群家伙,说是朋友小聚,结果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讲究,也没人通知我,真是塑料姐妹。

买完电影票,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大家先在海报前拍大合照。

不修边幅的我自然被挤到了边缘,高文调整好三脚架和相机倒计时,赶快跑到我身边。

我扭头提醒他:“你往中间站啦……”

他用一根手指把我的脸推到正面:“来不及了,快喊茄子。”

我马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咧嘴傻笑。

合照完,他又给其他同学拍了一些小合照和独照,元素原本拉着我和晏落一起拍照,我识趣的退出镜头,让她如愿以偿的跟晏落合照。

马上就要开场了,有人开始交换电影票。

来看元旦档的人很多,我们没能买到大连座,只买到了分散的小连座。

今天过来的虽说名义上都是朋友,但有几人相互之间有友情以上恋爱未满的感觉,小连座正好能创造一部电影的独处时间。

换到最后,就剩一个角落的位置,不用说,又到了我手里。

我拿着这张不受待见的电影票,看着前头成双成对的几个人,真是有点气笑了。

谈恋爱了不起啊!

早知道来的人是单数,我就不来了!


第二天一早,家里就为姐姐的大事忙起来,我妈挑剔爸爸衣品不行,要穿那套衣服配那条领带,把他指挥得团团转。

我也醒了,但我不起来。

姐姐来敲门,爸爸也来敲门,我都不理。

两位前锋铩羽而归,我满以为接下来就是我妈这员悍将出场,要来一场硬碰硬了,谁知她在外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她不出来就不用带她了。如果居延他们问起,就说她跟着朋友去美国旅游了。”

这话让我五雷轰顶。

既然我出不出席都无所谓,为什么还要拦着我出国?!

她就这么舍不得为我花钱,见不得我好吗?

我推开门冲出去,刚开口就哽咽起来:“你说姐姐订婚见家长时不能缺人,我才没有去美国的,为什么现在要骗他们说我去了?你这个骗子!你偏心!我恨你!我讨厌你!”

爸爸赶紧上前拽住我,不让我继续说,我一边挣扎一边嚎啕大哭:“为什么拉我?明明是她不对!我不要再看见你们了,你们这些坏人!”

我妈压根儿不上前,只是事不关己的远远站着。

她今天穿戴的都是最贵的行头,还戴上了那串天女珠。

她在镜子墙前整了整妆发,然后呼唤无所适从的姐姐:“小薰,拿着包,准备出门了。”

姐姐大概没想到我和妈妈的矛盾如此尖锐,有些不忍的说:“妈,还是带上小荷吧,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妈说:“带上她干什么?你没看她这个张狂样,跟谁欠了她似的,要是带出门去,指不定要在居家人面前出什么幺蛾子呢。她自己落个坏印象事小,要是让居家人对你对我们家有了不好的看法,影响的是你以后的婚姻。”

姐姐也不想迟到,她叹了口气,提着手包去玄关穿鞋了。

爸爸一直没吭声,直到妈妈催他快点走,他突然说:“小薰,对不住,今天我就不去了,我在家陪着你妹妹。”

姐姐还没说什么,妈妈立刻就火了:“你不去?这是小薰的终身大事!你不去,你让我到时候怎么解释?他们会怎么看小薰?!”

然后她终于看向我,咬牙切齿道:“大过年的,你非弄得一家人心里都不痛快是吧?你去不成美国是你自己没考好,拿我们撒什么气?你恨我是吧,行,以后我不会再说你一句,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小薰!走!”

然后她瞪着我爸:“还有你!小薰也是你女儿!今天你要是不去,我就跟你离婚!”

爸爸沉默一阵,最后还是看着我,讨好地说:“小荷,去洗洗脸换换衣服,跟我们一起去吧……”

好,好。

又是这样的结果。

每次都变成我在无理取闹。

可是这一次……他们别想痛快!

我妈不是疼姐姐,不是喜欢这个女婿吗?

我就让姐姐这个婚结不了!

我豁出去的大喊:“居延不是好人!他摸过我!”

这话一出,全家震悚。

妈妈瞪大眼睛,嘴唇都哆嗦了:“你……你……”

姐姐也愣在原地,一脸惊愕。

爸爸扶着我的肩膀,声音发虚:“你说的……是真的?他……他什么时候……”

“圣诞节,他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时候!”

说这话的时候,我非常心虚。

但看着我妈那个备受打击的模样,真是比什么都痛快。


正睡着,忽然有个热乎乎湿漉漉的东西,喘着气在我脸上舔来舔去。

我一下子就吓醒了,“嗷”的一声掀被而起。

晏落推门进来:“怎么了?”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被我推开的东西。

原来是咖喱。

它被我掀得四脚朝天躺在床上,这时一骨碌爬起,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们,弱弱的“汪呜”了一声。

晏落把它抱起来:“抱歉抱歉,它最近学会开门了,吓着你了吧?但你怎么叫这么惨,它咬你了?”

我擦擦脸上被咖喱舔的口水,胸口还砰砰直跳:“没咬,只是吓着了……”

我还以为又梦到居延了。

这么一吓,睡是肯定睡不下去了,我向咖喱伸出手:“对不起啊小咖喱,刚才有没有摔疼你?”

咖喱是晏妈捡回来的流浪小土狗,在晏家吃得好睡得香,长得肥圆憨萌。

它一点也不记仇,蹬开晏落跳我怀里,小狗头拱来拱去,小尾巴转的像个小风车。

晏落提醒我:“哎哎,该写作业了。”

我一看挂钟,赶紧下床:“都一个小时了,怎么现在才叫我!”

“多睡会儿天又不会塌下来。我要带咖喱去打疫苗,你在家写作业吧。”

他不在,太好了,我叫住他:“你作业写完了吧?借我看看呗。”

晏落也知道我死活赶不完,无奈的说:“在桌子上,你写过的可以看,没写过的自己写啊。”

我拍拍胸脯:“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他抱着咖喱走到门口,又回头不放心的嘱咐:“高三了,自觉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他一走,我立马翻出他的卷子。

既然他已经写完,四舍五入约等于我也写完了。

不过,晏落的成绩在班里比我高了个十几二十名,全抄太危险,所以一些难题还得自己做,错也要错得符合我水平。

只是,题怎么这么难,我没做一会儿就卡壳了,只好翻出他的平板,找搜题APP。

他的平板桌面和房间一样干净整洁,APP分门别类收进文件夹里,找东西很容易。

可我翻遍文件夹,也没找到搜题APP!

讨厌的优等生!

我把平板当成晏落拍了一下,也不知点到了哪里,界面突然跳到视频,自动播放起一部电影。

开头是FBI。

应该是悬疑类的美剧吧。

我抱着平板坐床上,心想反正还有时间,我也看会儿。

结果电影竟然是日本的,开头就是一群人在挤早高峰的地铁。

妆容精致的女主夹在一群表情麻木、面目模糊的社畜里,自己也是疲惫恍惚的模样。

我看得心里很沉重,心想我以后该不会也要像她一样天天挤地铁吧?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努力学习,上好学校,进好公司,最起码得买辆车。

不过,电影并没有一直讲女主的社畜生活,而是逐渐变得不对劲了。

女主遭遇了地铁咸猪手,那手先是试探性的碰一碰,女主皱眉,只躲闪不吭声,咸猪手就变本加厉,在她身上揉搓起来。

女主一脸嫌弃抗拒,却逃不出去,那双手越来越过分,终于撩起她的包臀裙……

我愣愣的看着那个表情不知是痛苦还是享受的女主,整个人都凌乱了。

晏落,跟我一起长大的开裆裤,老师同学眼中的模范生……

他竟然……

他不干净了!

正在这时,晏落突然进来了,他一看到平板画面,脸色大变,几乎是飞扑过来夺走了平板,用力关上,然后沉着脸瞪我:“干嘛翻我平板!”


看到镯子的那一瞬间,我也以为送错了。

我这年纪的女生,谁会戴那么老土的翡翠啊?

但听我妈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把镯子戴上了,还专门举起来对我姐说:“姐你看,不大不小刚刚好。”

我妈坐在姐姐身边,解下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催着姐姐问居延是不是送错了。

姐姐肯定不知道居延给我们买了什么,因为这时她也有点迷惑:“没送错啊……他说,大盒子是你的,小的是小荷的。”

我看了一眼围巾的大盒子,又瞄到我妈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暗爽。

她肯定是看上了翡翠镯子。

虽说我不喜欢翡翠,但我就是不给她。

在我妈开口之前,我噌地站起来往厨房走:“爸!爸!你看!居延哥给我买了个好漂亮的手镯!”

爸爸把刚出锅的饺子端到桌上,拿起我的手看了看:“哎呀,这翠真好,又绿又透,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然后他对姐姐说:“小薰,你让居延以后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上次给我和你妈买烟酒珍珠,这次又给小荷买翡翠,你们两个工作都很辛苦,赚了钱好好攒着就是,不要这么大手大脚的花。你们俩的新房还没着落吧?这个首付我是一定要拿的,到时候你们必须收下。”

姐姐说:“不用了爸,你和我妈的钱就给小荷留着吧,我们赚的钱够用,不用你们操心。可能上次圣诞节他没给小荷带礼物,有些过意不去,这回就趁着过年送了。”

然后,她又对我说:“对不起啊小荷,我只顾着给家里买年货,忘给你买礼物了,明天给你封个红包吧。”

我挺不好意思,我这么秀镯子好像在点她似的:瞧,你男朋友都知道给我买东西,你这个亲姐姐却对我一点也不上心。

不过我绝没有那个意思,正想说不用给,我妈立刻逮着机会站起来:“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封什么红包啊!明天和居延家见面,他家长辈说不定还要给你妹妹压岁钱,你就不要给了。别赚一个花两个,没点规划……”

她只对姐姐有舐犊之情,我懒得听她说下去,就进厨房帮忙搬运饭菜。

摆放筷子的时候,我忘记还戴着镯子,手在大理石的桌子上磕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抬手看镯子。

还好还好,完好无损。

要是磕着可就太可惜了。

我刚要把镯子摘下来,我妈就凶巴巴的说:“你显摆够了没?马上要吃饭了,还戴着它干什么?成天没轻没重的,非得磕坏了心里才舒坦!眼里就不能看见点儿好东西!”

我爸忍不住说:“好了好了,孩子喜欢你就让她戴嘛,又没磕坏,你少说几句,大过年的,别老骂孩子。”

我妈骂了我几句,心里总算舒坦,“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姐姐拍拍我的肩膀,和我并排坐下,然后小声说:“小荷,妈就是嘴快,你别往心里去。”

“哦。”

我低头看着那只水汪汪的手镯。

有一瞬间,真想戴着它从阳台上跳下去。

最后也没敢。

我窝窝囊囊的把它摘下来,放进口袋里,在春晚开始的大合唱中拿起了筷子。


直到我开学,妈妈都没回来。

我给姐姐发了信息,告诉她我的歉意,还有对她病情的担心,姐姐也没回我。

那么淡定的一个人,被我气成那样,唉。

我真是有点庆幸自己还在上学,可以去学校逃避一下现实。

开学第一天没安排什么课程,都是自习,不过到底是高三了,上午的自习课还是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下午大家就鸦雀无声,奋笔疾书了。

上完晚自习,我一回宿舍就瘫在床上。

一整天的自习已经把我掏空,这会儿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几个舍友陆续回来,看见我就问:“哎哎,连荷,晏落出国给你捎了什么?”

晏落给相识的女生都买了手信,基本上是当地的旅游纪念品。

他送给我的跟送给她们的自然不是一个档次。

昨晚拆包,除了她们都有的纪念品,另有各种零食糖巧,以及一看就是晏妈严选的香水唇膏。

还有晏起大哥,也不知是不是多年未见的缘故,居然送了我一只粉红色的驴牌零钱包。

不过我也不能照实说,好像在跟她们炫耀似的,就爬起来含糊道:“跟你们的差不多……”

一个舍友笑哈哈的拍我:“怎么可能一样啊!凭你俩的交情,他肯定给你买了不少好东西。”

我陪着笑:“也就比你们多了些小零食……”

元素坐在对面,默不作声的泡着脚。

她今天收到了一个白宫小摆件,刚收到时她很高兴,爱不释手,因为别人收到的都是纪念章和钥匙扣之类的东西。

但之后,她发现还有一个女生也收到了这个摆件,立刻就把摆件丢进抽屉里,一整天都不大高兴。

我也没有心情安慰她,又躺了回去。

我甚至觉得之前帮他俩牵线牵得很多余。

晏落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不然也不会把她丢在电影院,给她买和别人一样的东西。

而元素,自己不努力争取,总想让我给他们创造机会。

可我答应归答应,心底却是不乐意的。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晏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

我不会问他“我和你女朋友谁重要”,一旦他有了女朋友,我会识趣地跟他保持距离,不让他们感到为难。

但如果他抛下女朋友,选择陪伴我,我会很高兴。

从晏落想到晏家,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我妈,还有生病的姐姐。

唉,心情又沉重起来。

怎么可能放得下。

我给姐姐发了段问候,直到熄灯也没等来回复。

不回就不回吧,不回我也发。

做错了事,总要有个认错态度。

等她身体好一点,心情平复一点,我再送上门挨骂,现在过去,也只会被我妈打出门。

提起我妈,就不能不想起那条天女项链。

爸爸说珠子都捡回来了,今天去珠宝店重新穿线,也不知穿好没有。

我心不在焉的划拉着手机,准备睡觉,一条对话框突然弹出来。

“我是居延。”

我捂着嘴,猛的坐起来。

昨天我偷偷背下他的号码,找到了他的社交账号,申请加好友,他没搭理我。

我还以为他已经烦透我,不想再见到我了,没想到他今天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看来他对姐姐还是有感情的!

太好了!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居延,他的反应很淡定:“只要你觉得好看就可以。”

这话真让人如坐针毡,又受宠若惊。

上万的窗帘,搞砸了,我妈非削我。

但居延的信任又让我很受用,看他也觉得顺眼许多。

他对姐姐这么上心,又舍得为她花钱,等他们结婚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我何必因为一个荒诞的梦,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呢?

对他多不公平。

上了车,他从置物箱里拿出一个袋子给我:“圣诞礼物,昨天忘记给你了。”

袋子上有知名珠宝品牌的logo,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细细的素圈金镯,上面还挂着两个金铃铛。

虽说比不了我妈的天女珍珠,但现在金价这么高,这金镯对我来说也绝对是一份厚礼了。

就是圈口看起来有点大。

其实,昨天他送礼物时我是有一点点生气:为什么他们都有,单单漏掉我?

但我已经想开了,况且他不是没有给我买,只是忘了给。

我看完就装回去还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要,谢谢居延哥。”

节日已经过去,忘记就忘记吧。

这么贵的东西,又不是当着父母的面送的,收到我也不敢戴。

居延突然很轻的笑了一声,说:“不喜欢的话,我送你点别的。”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喜欢,是真的不用了!你看节日都过了,而且在学校戴着也不方便……总之你和姐姐好好过日子就行,不用给我买什么。”

我说不要,他就把袋子丢在副驾上,无所谓的说:“好。”

他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

他刚走,背着大背包的晏落就走过来:“连荷,那是谁的车?好酷。”

我说:“是我那个准姐夫的呗。”

晏落跟我并排往学校走:“怎么坐他的车?”

我就把选窗帘的事告诉了他,晏落跟我反应一样:“他连薰姐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你知道啊?”

晏落说:“蓝色啊,薰姐的丝巾和包包不全是蓝的吗。”

这都让他注意到了。

不过我们两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我像土匪一样盯着他的背包:“阿姨又给你装了什么好吃的?”

不问还好,一问他直接把背包往我怀里一甩:“两个零食包,你一个我一个,你自己拿,我要去打球了,帮我把包拿到教室去吧!”

“喂!好重!”

“欲吃零食,必承其重!”

他头也不回的跑远,估计喊FBI也叫不回来了。

我只好肩背手提的来到教室,把两个零食包掏出来。

两包零食是一样的,我那份还额外装了暖宝宝贴和红糖姜茶,以及晏妈的手写便利贴:“小荷,天凉加衣,注意保暖呀。”

后面还画了笑脸和爱心。

唉,看得心里暖暖的。

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晏妈!

学校的生活很单调,两眼一睁就是做题写卷子,整天都围着教室食堂和宿舍打转。

好在身边有几个损友相伴,没福硬享,有苦同吃,倒是比在家过得充实。

转眼到了周六。

升上高三后,每周六都要周考,早上语文数学,下午英语理综,晚上就能出成绩和排名。

考完理综,我跟同桌元素都信心满满的对答案。

两个答案不一样。

我们俩面面相觑。

我把草稿纸团吧团吧扔了,拿起饭卡:“不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总不能胃口没了,菜也没了。


回到教室,我叫元素去见老班。

她冷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我感觉从她把白宫摆件扔课桌里的那天开始,她就看我不顺眼了。

原本我们俩又是同桌又是舍友,总是一起吃饭跑操,一起上厕所回宿舍,但那天之后她就和另一个宿舍的女生结伴,把我撇下了。

我最初没意识到她在疏远我,还和她打招呼,她却装没听见。

被晾了两三次后,我也不理她了。

晏落不喜欢她又不是我教唆的,再说当时我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呢,哪儿顾得上她。

不过听到老班说她退步,再加上她最近无精打采的,等她回来,还是关心关心吧。

到底是朋友。

元素回来后,脸臭臭的,我写了个小纸条推过去:“等下我请你吃宵夜好吗?”

她看了看纸条,又扭头看着我。

我小声说:“是你最喜欢的羊肉粉,加羊肝和羊杂。”

她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她会把小纸条撕了,继续不理我,没想到她没好气的笑了。

哎,笑了就好,笑了就没事了。

谁知她笑完,突然又像火车汽笛一样,“呜”的一声埋头就哭,前后左右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的递纸巾:“你怎么啦?哭什么啊……你们不要看啦,我没有欺负她!”

好在放学铃很快响起,同学们各有要事,散去多半。

几个要好的朋友过来问她怎么了,元素哭得差不多了,抹一把脸,哽咽着说:“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有连荷陪着呢。”

大家让我好好照顾她,也都离开了。

我们俩久违的并肩同行,在楼梯口遇见了晏落和高文,他俩听说我们要去嗦粉,也要一起。

我怕元素看见晏落伤心,正想拒绝,元素却拽住我,吸吸鼻子对他俩说:“好啊,一起吧,今晚连荷请客。”

高文笑起来:“是吗?”

我飞快的想了一下自己的余额,然后点头:“是的,走吧!”

粉店人满为患,挤满了饥饿的高中生。

我们四个挤在一张小方桌上吃粉,我一边吃一边心痛。

元素存心让我破费,一碗粉加了五碗的料,又叫了烤串和两道小凉菜。

我被洗劫一空,刚才付钱余额不足,还是高文慷慨解囊,替我刷了十块。

这回在晏落面前,元素也不走婉约含蓄的路线了,她呼呼嗦粉,咔咔吃肉,还指挥晏落:“把你后面的醋给我。”

晏落把醋瓶子递给她,由衷的说:“你吃饭真香。”

元素说:“别人请客,吃什么都香,是吧连荷?”

我说:“呵呵,是的。”

这家伙……

算了,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随便吃吧。

金币的话,回家找爸爸爆点就是。

这顿饭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没问元素为什么哭,就只是吃。

喂饱了元素,她大度的一拍我肩膀,说:“多谢你啦,我回宿舍了,你们回家吧!”

看样子是哄好了。

等她进了学校,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对高文说:“那十块钱我回家转你。”

我刚说完,他突然低头,拿纸巾在我嘴角擦了擦。

“呃?”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擦完把纸巾团在手里,对我微笑:“不用还了,改天请我……”

话音未落,他的口袋里就传来叮呤咣啷红包到账的声响。

晏落晃晃手机对高文说:“不用请来请去,我替她还了。”


姐姐和他分手了!

餐点送来了,居延见我们两个都傻了眼,没有动手的意思,就说:“我们分手不单是因为连荷,也有一些别的原因,你们不必过于自责,吃饭吧。”

说完,他拿起刀叉,熟练的切割牛排。

但我和爸爸心里五味杂陈,哪里吃得下去。

居延切好自己的牛排,将盘子送到我跟前。

我看着盘子,眼泪一颗颗滴在桌布上。

都撕破脸了,他还这么贴心。

我却是那么卑鄙无耻,竟把姐姐和他活活拆散了!

我甚至故意扯断了他送给妈妈的项链。

爸爸掏出翡翠镯子放在桌上:“还有这个,我们不能收,太贵重了。既然你和小薰已经分手,你送来的其他礼物,我们家也一定会折现奉还的。”

居延说:“不用了,叔叔,送出去的礼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虽然我和连薰分手了,不过当时我确实是把你们当成一家人的,请尊重我那时的心意。”

一家人……

这句话比我妈的辱骂还让我心痛。

我爸说:“可是……”

我们一再打断他吃饭,居延吃不下去了,放下刀叉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将那只镯子重新套在我手上,说:“很适合你。”

然后他放下我的手,对我爸爸略一点头:“再见了,叔叔。”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腕上的镯子冰冰凉凉,在氛围灯下流动着幽暗的光。

我和爸爸也没怎么吃,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餐厅。

这里距姐姐家只有一个站,爸爸买了些水果零食去探望她,到了楼下,我怕见到她和妈妈,不敢上去,爸爸就让我在楼下等,他自己去。

没一会儿,他灰头土脸的下来了。

我问他:“姐姐怎么样了?”

爸爸说:“没见到,你妈连门都不让我进,东西也扔出来了。不过我放在门口了,改天再来吧。”

我担忧的问:“你和妈妈不会离婚吧?”

“不会的,老夫老妻过一辈子了不是?你明天就要开学了,这些事就不要管了,别影响学习。”

“……嗯。”

话虽如此,我却在心里萌生了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姐姐和居延和好。

尽管居延对我很宽容,但他们分手都是因为我,我不能道过歉就当无事发生了。

刚到家,我们就在门口遇见了正打算按门铃的晏落。

晏落一看到我们,喜气洋洋的说:“连伯!连荷!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爸爸赶紧开门,让他进去,“怎么这么晚来了呀?”

“来给你们送手信啊。”晏落跟着进去,“我们上午刚回来,倒时差睡到现在……阿姨呢?”

爸爸说:“小薰生病,她去照顾她了。”

“薰姐的病不严重吧?”

“不严重,感冒。”爸爸看着晏落放在桌上的大包小包,有些无奈,“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这不是第一次出国吗,乱七八糟的都买了一些,有吃的有玩的。”说着,他扭头看着我,“怎么一句话都没有?看到我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吗?”

我勉强笑了笑:“是啊,激动,你回来都不告诉我。”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快去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还能换。”

晏落的笑容是那么坦荡,看得我无比心酸。

如果我没干那件蠢事,现在看到他不知有多高兴。


被我妈那样说了一通,这个年夜饭吃得心里堵得慌。

幸好看春晚时,我看到了晏落发来的在美国拍的照片。

大多是美国街头的风景,繁华街道,车水马龙,美丽天空,不夜霓虹。

还有起哥新居以及晏家人的合影。

起哥留学后,我就没再见过他,印象中的他是一个不太起眼、温柔腼腆的大男生,如今,照片上的他可谓大变样。

他高了帅了,总是盖在眼前的刘海全部梳上去,戴着一副银丝边眼镜,穿着一身特有质感的大衣,衣冠楚楚,气场十足,瞧着就像老钱家族出来的贵公子,把他身边傻笑比耶的晏落衬托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姐姐看到也凑了上来:“这是起哥?他去了美国后就没再见过面,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立刻把照片一张张翻给她看,语气也不由得带着自豪:“姐你看,起哥现在是不是很帅?他成了私立医院的医生,今年还买了房子呢!”

“嗯,起哥真是我们的榜样,他的努力配得上他的成就。”姐姐看到晏家人的合照,说,“叔叔阿姨他们今年也去美国了?”

“是啊。”提起这个我就很遗憾,“本来他们也说带我去的,只要我有护照和签证就行,可是……”

姐姐说:“没有办下来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都没有去过美国。如果你去了,也能看看不同的文化环境,开阔一下视野。”

妈妈立刻说:“晏家只是跟她客气一句罢了!往来一次机票上万,谁会把钱白白花给一个外人?也就她傻乎乎的当真了!”

姐姐也觉得晏家不可能给我花那么多钱,笑笑就过去了。

我妈问她,结婚后打算跟居延去哪里度蜜月。

姐姐有点害羞的说:“可能去普吉岛吧。”

我妈摆手,一脸看不上:“那个地儿不太平,你们不如就去美国吧,来个环美旅游。一想到这些年你只顾学习,都没出门旅游过,妈心里就难受,想想真是亏待了你。你们尽管去玩,妈赞助你们,你爸也会出钱的。”

爸爸也点头:“对,你们想去哪玩儿就去哪玩儿吧,不用担心钱的事。”

姐姐在那边说谢谢爸妈,我在这边委屈得心里直冒酸泡。

为什么给我办护照签证时就没钱,姐姐度蜜月却能得到赞助,“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妈还说让他们去美国,这不是故意气我吗?

心里有气,春晚也那么难看,我站起来说:“我困了,回房睡觉了。”

我妈说:“睡就睡呗,谁问你了。”

“……”

我抿着嘴唇往房里走。

好。

你让我出不成国,我也要膈应你一回。

明天我绝不会出席的!

就算挨揍也绝不去!

爸爸见势不妙,赶紧追上来:“小荷,小荷!”

他跟我进了房间,压低声音,好声好气地说:“小荷,你妈就是个要强的人,句句不饶人,爸知道你心里委屈。大过年的,你看在爸爸和姐姐的份儿上,别跟你妈一般见识,让让她吧。”

听到这话,我连推带搡地把他推出去,“砰”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整天都说她脾气不好、让我让她、别跟她一般见识。

脾气好就活该被脾气不好的欺负吗?!

我不让!不让!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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