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慕尚的仪表盘显示车速180km/h时,江临渊扯松了阿玛尼领带。车载香氛系统溢出的乌木沉香让他反胃——这味道和董事会上那些老东西身上的腐朽味如出一辙。挡风玻璃上突然炸开的雨点像财务报表里跳动的赤字,他猛打方向盘冲进省道岔路,轮胎在青苔斑驳的水泥路上发出濒死的哀鸣。
二十米外的苏晓蔓正蹲在漏雨的公交站台包扎流浪狗。宠物医院的加班让她错过末班车,帆布包里的碘伏棉球在颠簸中滚落。当刺目的远光灯劈开雨帘时,她怀里的土狗突然挣脱,叼着半根火腿肠窜向路中央。
刹车片在雨水中失效的0.3秒里,江临渊看见挡风玻璃上映出的女人。她湿透的米色针织衫下透出鹅黄色吊带,发间别着的樱花发卡让他想起十五岁那年摔碎的琉璃镇纸——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
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苏晓蔓扑进泥水横流的绿化带。她左手攥着宠物项圈,右手被车窗碎玻璃划出十厘米长的伤口。宾利撞断三棵杨树后卡在排水渠,车头冒出的青烟混着汽油味在雨里蒸腾。当她把男人从变形的驾驶座拖出来时,发现他西装内袋掉出的鳄鱼皮钱包——里面除了三张黑卡,还有枚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