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扔来一只橡胶假兔，我故意扑歪方向，让孩子们抢先咬住猎物。
“你倒是会宠崽子。”潘宏的驯犬棍轻敲我脊背，力道比羽毛还轻。
美芽的笼子前新种了一丛紫藤。潘宏从山下挖来冻土，把花根埋进铁栅栏边的雪堆。黄昏时，我会趴在这里，看藤蔓顺着栏杆攀爬，细嫩的枝条在寒风中蜷缩又舒展。美芽偶尔探出鼻尖轻触花瓣，呼出的白雾裹着香气，和她分娩那夜的气息一模一样。
昨夜来了暴风雪，紫藤被压折大半。我蹲坐整晚，用背脊挡住风口，直到晨光将冰晶晒成露水。助理叼着药箱路过，扔来半卷绷带：“瘸子就别逞强。”
我咬开绷带裹住冻伤的爪垫，突然想起斗狗场的铁笼——原来守护的欲望，比厮杀的冲动更灼人。
······
开春时，园区来了只被遗弃的斗牛梗。它戴着带刺项圈，眼角的脓疮招来蝇虫。潘宏剪开铁环时，小东西发疯般咬住他的手腕。我缓步靠近，露出脖颈的疤痕，新生绒毛下隐约可见“037”的烙痕。斗牛梗突然松口，喉咙里滚出幼犬般的呜咽。
“它归你带了。”潘宏将药膏扔进我的食盆。
我教会小东西用雪水清洗伤口，带它辨认毒草与药草。某个深夜，它蜷在我腹下取暖时，爪子无意识地抠抓我的旧伤。疼痛如潮水漫过记忆：铁项圈的窒息、斗狗场的铜铃、主人坠入冰窟时扭曲的脸……但这一次，我没有低吼，只是轻轻舔了舔它溃烂的耳尖。
月圆之夜，我仍会跃上焚化炉顶部的铁架。从这里能望见整片雪原，美芽和幼崽们的轮廓在月光下忽隐忽现。潘宏偶尔拎着酒瓶爬上来，伏特加的味道混着铁锈味，竟比斗狗场的血腥气更让我安心。
“那丛紫藤开花了。”他指着栅栏边颤动的花影。
我低头轻蹭他布满老茧的手掌，喉间发出呼噜声。极光恰在此刻涌现，绿光照亮他鬓角的白发，也照亮我疤痕上新生的绒毛。
如今我的食盆边总堆着“礼物”。乐乐偷藏的磨牙棒、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