舐脖颈的伤口。溃烂的皮肉黏着铁锈，每舔一下都像撕开一道陈年绷带。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切进来，照在一团银灰色的影子上。她走得很慢，捷克狼犬的修长四肢像是被月光冻住了。项圈上的铃铛轻轻晃动，声音比斗狗场的开赛铜锣温柔一万倍。
她的出现让我全身僵直。过去三年，所有接近我铁笼的生物都会被撕成碎片。然而，她没有退缩。美芽在离我一米处停住，鼻子抽动着，突然俯身嗅了嗅我笼边的水盆。那是我半小时前打翻的，混着脓血和铁锈的脏水。
“别喝！”我想吼出声，却发现声带早已被项圈毁成破锣。我的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听起来像是风穿过破损的铁罐。
她抬头看我，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铁笼的倒影。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我浑身僵直的事——将前爪伸进笼缝，轻轻推来半块肉干。那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东西。我盯着那块肉干，鼻尖嗅到了紫藤花的香气，那是她食盆里常有的神秘味道。
我伸出爪子，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她的前爪。她的毛发柔软而温暖，与我粗糙的爪垫形成了鲜明对比。那一刻，我感到胸口某处微微松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
潘宏的哨声撕裂晨雾时，我的爪子正陷在结冰的泥地里。美芽被排在队列最末，她的银灰色皮毛在寒风中颤动，像一片即将被吹散的极光。训犬师拎着铁链走向她，靴底碾过冻硬的雪壳——那是“窝心脚”的前奏。
我比鞭子更快。
钢头靴踹中肋骨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第三根肋骨的裂响。疼痛像一条火蛇，从胸口窜向后颈尚未愈合的伤疤。美芽的惊呼被风雪卷走，她的鼻尖擦过我耳际，呼出的白雾裹着紫藤花的味道——那是她食盆里常有的神秘香气。
“找死啊‘肥波’！”训犬师的电击棒戳进我肩胛，电流在旧伤上炸开蓝紫色的火花。我弓背低吼，獠牙却避开他的手腕，只咬住他松开的铁链。铁锈味在舌尖漫开时，我瞥见美芽缩到墙角，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我扭曲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