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洞窟西侧突然撕开明黄色裂口,那后面是旅馆标本间的镜像空间。江隐正用分解成菌丝的手指戳刺灰鹦鹉标本的眼窝,随着她每戳一次,我们所在的溶洞温度就下降十摄氏度。我认出她脚下流淌的荧光绿色液体,正是母亲服药自杀前七小时在实验室打碎的抑制剂。
刚挣脱寄生菌的小唐忽然僵硬如雕塑。他的虹膜映出四层嵌套的环形监控画面:1999年的实验舱、2003年的疗养院育婴室、2015年的溶洞勘测现场以及当下正疯狂生长的菌丝森林。每个画面中的我都穿着不同的制服,却都在同一角度翻开相同的警官证。
“还差最后一枚时间之戒。”朱红嫁衣突然在菌丝顶端绽开,江隐的声音同时从八个方位炸响。她手捧的梨花木盒里,七枚染血银戒正组成衔尾蛇的环形,缺失的第五环缺口形状赫然对应我左手的陈旧疤痕。
无数记忆碎片在颅骨内侧划出闪电。二十年前母亲沾血的指甲并非墨绿色,那是我在极端恐惧中对菌丝色泽的错误记忆。此刻溶洞穹顶绽开的菌花里,无数重复播放着真实场景:2003年雨夜,十岁的我握着水果刀刺入母亲颈动脉,而她悬空的右手无名指正戴着刻有Z.J.的银戒。
孢子云暴起的刹那,老严的喷火器引燃了整条地下暗河。烈焰中的菌丝发出婴泣般的尖叫,正在飞灰中重组成褪色的病理报告——“遗传性时空错位症患者将无法分辨自身所处的时间层,建议立即销毁MJ-07系列实验体......”
昏迷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烧成琉璃状的溶洞深处升起环形碑林。每块墓碑都在播放不同年份的我将银戒套上死者手指的残影,而所有日期都指向同一个明天的黎明——菌丝褶皱扩张到临界点的时刻。
终章 莫比乌斯菌
珊瑚状的菌丝结晶从眼眶钻出时,我终于看清了整个莫比乌斯环。207病房的日历永远停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