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媱纾萧叙澜的其他类型小说《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全局》,由网络作家“橘灿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允立马解释:“没有,他是胡说八道的。”“中郎将,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前几日你袖子里不是有张帕子掉了出来,陛下还说要为你赐婚呢,你这么快就不承认了?”媱纾听到帕子两个字,便猜测着,兴许是她送给谢允的那一张。谢允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他本就嘴笨,这时候也只能一板一眼的说:“我确实没有心上人,那帕子是个误会。”媱纾面上表现出了几缕忧伤,她强扯出个微笑:“谢将军的心上人定当与你很相配。”这话说完,她便没再搭理两人,抱着君子兰进了璟煦宫中。谢允看着她凉薄的背影,胸口发堵。她莫不是误会了?-媱纾进了殿中,将君子兰交到了苏元德手中。“苏公公,君子兰拿来了。”苏元德刚刚瞧见媱纾与门口的禁军说话了。他接过君子兰,提点了她一句:“你如今身份是宫婢,又是在...
《宫女蓄意勾引,疯批帝王沦陷强夺全局》精彩片段
谢允立马解释:“没有,他是胡说八道的。”
“中郎将,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前几日你袖子里不是有张帕子掉了出来,陛下还说要为你赐婚呢,你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媱纾听到帕子两个字,便猜测着,兴许是她送给谢允的那一张。
谢允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他本就嘴笨,这时候也只能一板一眼的说:“我确实没有心上人,那帕子是个误会。”
媱纾面上表现出了几缕忧伤,她强扯出个微笑:“谢将军的心上人定当与你很相配。”
这话说完,她便没再搭理两人,抱着君子兰进了璟煦宫中。
谢允看着她凉薄的背影,胸口发堵。
她莫不是误会了?
-
媱纾进了殿中,将君子兰交到了苏元德手中。
“苏公公,君子兰拿来了。”
苏元德刚刚瞧见媱纾与门口的禁军说话了。
他接过君子兰,提点了她一句:“你如今身份是宫婢,又是在陛下跟前伺候,应当与宫中的这些禁军保持距离,免得陛下瞧见了不高兴。”
媱纾却故意表现的不服气:“我与他们只是正常的说话,陛下瞧见了又能如何?而且我问心无愧。”
苏元德一脸无奈。
萧叙澜在意的是说了什么吗?
他在意的是,她有没有和其他男人说过话。
多简单的道理啊!
他摇摇头:“你反正多注意。”
-
萧叙澜一直到下午才从圜丘回来。
因着是去祭祀,身上沾上了香烛的味道,他最是讨厌这些味道。
便让苏元德备好了水,回来后就先去沐浴了。
媱纾则是在殿中候着,等他出来后服侍他更衣。
萧叙澜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件里衣,媱纾见状便拿起提前备好得常服开始往他身上套。
今日虽然是乞巧节,可长安殿还有一堆政务要处理,他更完衣便带着媱纾和苏元德一起去了长安殿。
才刚刚进殿没一会儿,瑾昭容便来了。
媱纾和苏元德跪地行礼。
她招呼着两人起了身,才问:“陛下可在里面?”
苏元德答:“回娘娘,在呢。”
“那麻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吧,本宫想去见见陛下。”
“娘娘,稍等。”苏元德进了殿中通报。
瑾昭容的眼神这才不紧不慢的看向媱纾,“本宫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这话暗里的意思是,她被禁足都是媱纾给她惹来的麻烦。
媱纾却装作听不懂:“奴婢一直待在璟煦宫服侍陛下,不怎么出宫门,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娘娘了。”
瑾昭容被关禁足的那一个月也慢慢想清楚了。
那日媱纾去满月宫时,所作所为倒更像是故意在激怒她。
为的就是让自己惩罚她,她刚好能借着这个机会将计就计。
她当初还蠢而不自知,以为媱纾是个蠢笨的宫女。
可禁足后,她仔仔细细的想了多遍那日发生的事情。
媱纾就是顺着她的怒火牵扯出了她更大的怒火,故意不顺她的意,一切都是为了激怒她。
这个宫婢实在是太可恶。
她将声音压低,用着只有她与媱纾能听见的声音威胁道:“你最好安分一些, 别以为你在御前本宫就不能动你。”
门口守着的宫人不止媱纾一个。
他们都能瞧见瑾昭容在同媱纾说话。
瑾昭容说完后,她害怕的猛地低下头,还往后退了几步,一副害怕的模样。
让人不禁好奇刚刚瑾昭容是说了什么,才把她吓成这样。
媱纾不知道他怎么又想到了这个。
她点了下头:“是。”
萧叙澜笑的讥讽,似笑非笑的威胁她:“走不走的掉,朕说了算。”
媱纾看他的眼神马上又恢复到了从前那种发自心底的怕。
萧叙澜看见她又恢复了这副害怕的模样,自觉地他又占了上风。
“好好歇着吧。”
他留下这句话后,便出了媱纾住的营帐。
媱纾的唇角藏着丝淡淡的笑。
她看萧叙澜这模样,应该是知道是谁害的她了,但是没拿到证据。
上次他去惩罚瑾昭容,是因为瑾昭容罚她跪在了宫门口。
瑾昭容算是当着全宫人的面打了萧叙澜的脸。
所以他兴师动众的惩罚了她。
可今日之事和那次不一样。
她如今就是一个宫婢,可萧叙澜的那些妃嫔身后是有家族的。
他也不可能真为了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婢,去惩罚他的妃嫔。
这事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两个士兵被杀后,这事就了结了。
不过也无所谓,她今天陪着演这一场戏也不是为了拉那个妃嫔下水。
不过是做一场戏给谢允和萧叙澜看。
-
宜美人怎么也没想到媱纾竟然活着被找回来了!
她此刻已经慌了神,不知道萧叙澜有没有查到她身上。
想去探探萧叙澜的口风,却又怕自己在他面前露了馅。
只能煎熬的在营帐中度过这漫漫长夜。
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婢进了帐中。
宜美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怎么样?打探到什么了么?”
“娘娘莫怕,我听着今日跟着陛下的士兵说,陛下抓到那两个士兵后只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让人把他们杀了。想来是没问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宜美人那颗高悬的心总算是稳了一瞬。
也是,依着萧叙澜的性格,若是知道是她做的了,必然会过来兴师问罪了。
他如今并没来,应当是没有查出来是她。
-
第二日一大早。
苏元德拎着昨日那只野兔进了媱纾的营帐。
兔子是灰色的,媱纾不怎么喜欢。
她疑惑的问:“苏公公怎么一大早给我送了只兔子来?”
苏元德嘿嘿一笑:“这是陛下昨日特意给你留的活物。今日一大早就让我给你送来了。”
媱纾脸上的嫌弃藏都没藏:“公公你拿走吧,我不喜欢灰色的兔子。我喜欢白的。”
苏元德的笑僵在了脸上。
这话他如果告诉了萧叙澜,是不是他会挨一顿骂?
他只能劝说媱纾:“你别浪费了陛下的好意。昨日宜美人问陛下要这只小兔子,陛下都没给。”
“那好吧。”媱纾不情不愿的收了。
苏元德任务完成,高高兴兴的回了萧叙澜的营帐。
萧叙澜今日还要继续去狩猎,此时已经换上了铠甲。
他看见苏元德空着手回来了,便知道那兔子媱纾收了。
便问他:“她喜欢吗?”
苏元德一愣。
忘了还有这一茬了。
他表情有些为难,囫囵的回答:“喜欢吧。”
萧叙澜眸光一暗:“什么叫喜欢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替她遮掩什么?”
苏元德只好实话实说:“回陛下,媱纾说她不喜欢灰兔子,她喜欢白兔子。”
“荒山野岭去哪里弄白兔子?”
他下意识的驳出这句话。
却不是在斥责媱纾不识好歹。
苏元德心里震惊的都快要爆炸了,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
他不敢回话,只能畏手畏脚的站着。
苏元德应得很快,生怕晚一秒就会殃及自己的性命。
萧叙澜胸口起伏着,手指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周身弥漫着刺人的寒芒。
他心里思索着,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动他的人?
要么是不认识媱纾的,围场中的侍卫见色起意。
不然就是……他带来的那两个妃嫔因妒生恨。
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心里焦急,迈着大步出了帐门,“取马鞭来,朕亲自去寻她。”
与萧叙澜帐子的帐子隔得不远的另一个营帐中。
却有人快要坐不住了。
周娴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宜美人。
她此刻可谓是坐如针毡。
显然是没想到,萧叙澜会动用他自己统领的羽林军去寻媱纾。
宜美人最多以为他会直接让围场中的士兵去寻。
羽林军和普通士兵可不一样。
她心里盼着,今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谋划了这么一局,可一定要成功才行。
媱纾必须得死。
周娴静的声音传来:“今日营帐外好生热闹,陛下为了寻找一个宫婢竟然动用了这么大的阵仗。”
宜美人强扯出笑容:“不过就是一个宫婢,真丢了陛下还能如何?”
周娴静笑容微妙:“那就不知道了,看陛下很是在意她呢。”
-
而此时的媱纾,正躲在林子深处中。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埋着头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大概半个多时辰才停下脚步。
这里到处都是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不时会传来几声凄厉的鸟叫声,森寒又幽深,让人止不住的心底发寒。
媱纾这一路躲进来,衣裙上沾了不少的杂草,整个人狼狈的很。
她心里也清楚,如今是在野林中,若是天黑前再没有人来寻她,她也得出去。
谁知道晚上这荒郊野岭会有什么野兽出没。
她又在树林中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听见了一阵马蹄声。
应当是有人寻来了。
可她又怕是刚刚那两个士兵。
她藏在土坡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的看了过去,是谢允。
她心中一喜。
倒是个意外之喜。
她对自己也毫不留情,站起身来后,直接将脚侧着立起来,猛地往下一踩。
“咔嚓”一声。
她的脚踝处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没忍着,任由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然后踉跄的向着谢允的方向走去,哭着冲他的背影喊:“谢将军,我在这!”
谢允听到声音后,猛地回过了头。
就瞧见媱纾正脸上沾着泥土,衣裙也脏兮兮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他赶紧调转马头,骑着马奔了过去。
走到她身边不远处,他翻身下马:“媱纾姑娘,你没事吧?”
媱纾眼尾染着红色,脸上的尘土被泪水冲刷出了泪痕。
瞧见谢允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的抽泣了起来,俨然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的可怜模样。
谢允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憋了半天只吐出了三个字:“别哭了。”
他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张手帕递给了她:“先擦一擦吧,我带你回去,陛下正派人在寻你。”
媱纾也没客气,将手帕接了过来。
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看着脏了的帕子,她有些不好意思,“谢将军,帕子我洗干净再还你吧。”
谢允这就是一张素帕,上面什么都没有。
他便也不甚在意:“你拿着用吧,一张帕子而已,用完丢了就是。”
说完,他又掏出了一个信号弹。
可萧叙澜既然没给宜美人,那便是要给一个比宜美人更加重要的人。
他心里猜测,莫非是兰贵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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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走,宜美人笑容僵在脸上,看着萧叙澜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心里更是嫉妒难受。
她明明要的是谢允手中的那只兔子,可他直接置之不理。
萧叙澜一个男人哪有闲情逸致养只兔子,那兔子一定是给女人的。
她不用猜都知道,是给媱纾的。
宜美人本来还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早就动了媱纾的,如今看萧叙澜对她的态度。
她只后悔,第一次在皇后宫中见到她时,就应该将她这个麻烦去除。
她问身边跟着的贴身宫婢:“事情都办好了吗?”
“应当没问题,媱纾到现在都没回来。只不过带她去的那个小太监也没回来。”
宜美人冷笑:“怕什么?一个没根儿的东西,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反正陛下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要一个被人糟蹋过的女人。”
而且她就没打算让媱纾活着回来。
她又问:“交代下去了吗?那两个士兵得手之后,一定要毁尸灭迹,不能让她回来了。”
“都交代下去了,娘娘就等着好消息吧。媱纾一个宫婢,再大的本事也敌不过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这事一定能成。”
宜美人嘴角勾起。
就算是到时候萧叙澜让人去找也无妨,到时她的尸体都没了,还去哪儿找?
找几日找不到便算了。
“没人能查到本宫头上吧?”
“娘娘放心,找的都是围场中的太监与士兵,没人会发现是咱们做的。”
-
萧叙澜回到营帐中时,苏元德已经派人出去寻媱纾了。
他一进来便瞧见苏元德脸色不对,随口问:“怎么这副德行?”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
萧叙澜心中一紧:“何事?”
“陛下,您前脚刚去狩猎,后脚便有人将媱纾带走了,说是要让她给陛下拿新鲜的果子去。结果这一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眸色当即变得冰寒:“拿哪门子的果子?”
苏元德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陛下,这事儿都怪奴婢,当时奴婢不在,媱纾又是第一次来围场,兴许是被别有他心的人给骗了去。”
萧叙澜来不及追责,直接对身后的谢允说,“调一小队人马去寻媱纾。”
谢允反应过来。
媱纾就是那个给他送绿豆汤的宫婢。
一个宫婢丢了,陛下竟然要动用羽林军去寻?
他心里隐隐察觉到了,看来媱纾是被萧叙澜看上了。
他手中拿着的兔子也是给她的。
他没敢耽搁,让人按照媱纾离开的方向,一路寻过去。
果然有不少士兵看见了她跟着一个太监往果林的方向走了。
谢允猜测着,她应当是进了果林这边的树林中。
他没敢耽误,将一小队人分好区域。
又吩咐道:“马上就要天黑了,林子里有不少野兽,天黑后会出来活动,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那个宫婢。”
“是。”
谢允让跟来的苏元德给萧叙澜回了个信儿后,也钻进了林子中开始寻找媱纾。
-
“陛下,谢将军已经进林子中开始寻找媱纾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您别着急。”
萧叙澜刚刚换下身上的铠甲,这会儿正焦急的在营帐中等着消息。
他目光变得狠厉起来,额上青筋跳动:“给朕查,到底是谁敢这么胆大妄为,连朕的宫婢都敢动!”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严查此事。”
几个丫鬟都在围着昏迷不醒的媱纾,一个扶着她,一个为她解衣带,另一个拿了帕子为她擦水。
谁也没注意萧叙澜正在门外。
萧叙澜也没想到媱纾正在换衣服。
他刚推开一点虚掩的房门,还未踏入半步,余光中便多了一抹冰肌玉骨的模糊轮廓。
他不由自主的侧头看过去。
只一眼,他便马上收回了眼神,退出了耳房。
媱纾半靠在一个宫婢的身上,发髻也散了开来,几缕湿发贴在脸颊上,本就素白的脸这会儿更显苍白。
她身上湿透的衣服被褪了去,光洁的身子上只留了一件同样湿透的赤红色肚兜。
萧叙澜抬眼看过去的时候,正有宫婢在为她解着肚兜。
他还算有些理智,没有去看那肚兜下的景色。
身后跟着的苏元德见他又折了回来,有些不解:“陛下,媱纾没在里面吗?”
说着,他便打算推门进去看看。
“站住。”
萧叙澜冷狭的眸子凶狠的瞪他一眼。
苏元德马上停了脚。
他俊脸无温,吩咐道:“找个宫婢过来守着,里面的人醒来前,除了宫婢之外,任何人不许进去。”
苏元德这才反应过来萧叙澜刚刚是看到了什么。
他连忙低垂下头:“是,陛下。”
萧叙澜回了寝殿中,刚刚虽有不少人跟着为他撑伞,可他也不可避免淋了雨。
苏元德早早便让人在后殿的浴池中备好了热水。
他褪去衣服后,便进了浴汤之中。
水温很烫,水汽氤氲着,在这个六月的天气,让人燥热。
萧叙澜靠在浴池上,闭上眼睛想要平复一下身上莫名其妙的燥热。
可一闭上眼睛,他脑海中便不断地重复出现,刚刚瞧见的媱纾的身子。
他只觉得更加燥热了。
全身上下的血脉似乎都要集中到一处了。
他掀起眼皮,一双眸子微微发红。
对着殿内伺候的太监说道:“换凉水来。”
两个太监面面相觑。
怎么好端端的要凉水了?
他们虽不敢问原因,却还是要劝说一句的:“陛下,您今日刚淋了雨,若是再用凉水沐浴,只怕是会对龙体不利。”
他神色冷冽,黑眸中涌动着几分薄怒:“听不懂朕的话?”
太监不敢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去准备凉水了。
萧叙澜用凉水沐浴过后,舒坦了不少。
他身上松散的穿了件中衣,外面又罩了一件黑色的长袍。
发髻在脑后用一支金簪浅浅固定,额前落下几缕碎发,身上与生俱来的帝王压迫感总算是减淡了几分。
苏元德端来一碗姜汤:“陛下,您今日淋了雨,又换了凉水沐浴,奴婢怕您受寒,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姜汤。”
萧叙澜没接姜汤,先问他:“也让人给媱纾送一碗。”
“是,奴婢正想着您喝完后就给她也送去一碗。”
他这才单手拿起托盘上的姜汤,仰头一饮而尽,将汉白玉碗重重的放回了托盘上。
“御医怎么说?”
他回答道:“回陛下,媱纾淋了雨,这会儿烧了起来,御医请了脉也备了药,养几日应当没有大碍了。”
萧叙澜轻点了下头,没说话。
-
转日的栖凤宫可是热闹了。
瑾昭容被禁了足,就没有一个不开心的。
淑妃就差把“高兴”二字写在脸上了。
她冷嘲热讽起来:“瑾昭容如今越发的目中无人了,连陛下宫中的人都敢随意处置,我瞧着陛下罚她禁足倒也没错。”
宜美人也跟着附和:“淑妃姐姐说的没错,就算是咱们皇后娘娘,也不能随意处置陛下宫中的人,更何况,媱纾那宫婢怕是……”
怕是早就入了陛下的眼。
这话她没说完。
其他人听到后都不自觉的转了转眸子。
另一个苏宝林也怯生生的开口:“还是第一次见陛下生这么大的气,没想到竟是为了一个宫婢。”
在场的人,忽然又都笑不出来了。
这个媱纾才出现了没几日,竟这么快就将陛下的心思勾了去。
这宫婢若是入了后宫,只怕是后患无穷。
可偏偏这宫婢又是皇后安排到萧叙澜身边的。
瑾昭容敢动她,其他人可不敢动。
在场的妃嫔中,只有周娴静和皇后对这事不以为然。
皇后听完她们的议论后摇了摇头:“行了,陛下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过多操心了。”
宜美人忙改了口:“娘娘教训的是。”
“陛下喜欢她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不是你们这些妃嫔能议论的。”
一众人都闭上了嘴。
等她们都退下后,皇后的脸上才有了笑意。
她对着身边的忻卉说:“本宫就知道没有看错人。媱纾倒是个可用之人。”
“本以为陛下会不把她放在眼里,却没想到她那胆小如鼠的性格,倒是正中陛下的下怀。”
皇后冷笑:“宫里这些个妃嫔,哪个不是见到陛下就扑上去。像媱纾这种躲着他,害怕他的,才更能拿捏男人的心。”
-
媱纾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
她烧还没完全退下去,因着高烧的原因,这会儿浑身酸痛的厉害。
池菏走了进来,“你醒啦!”
“池菏姐姐。”她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池菏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喂到了她的唇边。
她渴坏了,咕咚咕咚的喝了三大茶杯的水才缓过来。
“你昨日在满月宫门口一跪,陛下直接动了怒,二话不说便将瑾昭容禁了足。”
“禁了足?”
“是啊。”池菏点头。
在她们这些宫婢的眼中来看,萧叙澜什么时候将宫婢的性命放在过眼里。
昨日竟然为了媱纾一个宫婢而禁足了瑾昭容,这就足以看出萧叙澜对媱纾是有别的心思的。
前几日她一进璟煦宫的大门,池菏便觉得她容貌绝佳,当时还隐隐猜测过,陛下是不是有别的心思。
经此一事,倒是可以确定了。
瑾昭容的处罚倒是和媱纾心中的猜想一样。
萧叙澜应该更多气的是,她擅作主张动了他宫里的人。
不过,这个结果对于媱纾来说已经足够。
至少之后这段时日,瑾昭容不会再来招惹她。
她也能将心思放在萧叙澜和那个谢允的身上了。
媱纾进入内殿后,殿门便被人轻轻掩上了。
圆形格栅窗前有张紫檀案台,放置着一顶金漆青龙香炉,几缕细烟如轻纱一般缥缈。
醉酒的年轻帝王斜靠在软榻上,捏着眉心的指骨修长凌厉,自宽袖下蜿蜒延伸出的青筋微微凸起。
“陛下,奴婢来服侍您宽衣。”
媱纾将头压得极低,声音不大,暗藏着紧张与害怕。
洋洋盈耳的声音落入萧叙澜的耳中,这声音倒是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半分。
他半撩起眼皮,抬眼看去。
面前的婢女恨不得将头压到地上,只能隐约瞧见半张脸。
他起身张开了双臂。
只是灼热的视线还一直紧锁着她。
媱纾强迫自己忽略他的眼神,低眉垂头的过去服侍他宽衣解带。
先在他身后褪去黑色的龙纹黑袍后,又绕到他身前,伸手去解他腰上的玉带。
萧叙澜的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皂角味道。
垂眼打量着她,五官未施粉黛,明眸雪肤,虽没有抬起头来,却也能看出是个美人。
六月的天气炎热,面前的婢女似乎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就连鼻尖都急出了细密的汗珠。
玉带的绳结解开后,媱纾手还没拿稳,下巴忽然被人抬起。
她一惊,手中的玉带也随之掉到地上。
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
她下巴被他抬着,不能跪地请罪。
只能哆哆嗦嗦的小声道:“陛下恕罪……”
“朕从前怎么没在皇后宫中见过你?”
萧叙澜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问道。
既然是生面孔,那便是又打着爬龙床想一步登天的心思。
他本就身形高大,烛光下拉长的身影将媱纾笼罩其中,压迫感十足。
媱纾不敢抬头,“奴婢是今日刚刚调到栖凤宫里的。”
萧叙澜冷硬的命令:“抬起眼来看着朕。”
她心如鼓擂,慢吞吞的抬起眼皮对上他的目光。
她睫毛忽闪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微微泛红,眸底漾起慌乱与恐惧,像是只受惊的兔子,我见犹怜。
萧叙澜的黑眸则是如同窗外漫长无垠的夜色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媱纾仅仅对上一瞬便又害怕的垂下了眼帘。
他收回手,冷声:“继续宽衣。”
“是。”媱纾暗暗松了一口气,僵直的背脊也放松下来。
这小小的动作,被萧叙澜收在了眼中。
他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宫婢太会伪装。
却又装的不够好。
满是瑕疵。
媱纾一件一件的褪去他身上的衣袍与配饰。
他身上只留一件白色的中衣后,她便收回了手。
“奴婢告退——”
这话还没说完,萧叙澜忽然大手一挥,攥着她的手将她拉入了怀中。
“是你自己脱,还是朕帮你脱?”
他语调发沉,说出来的话却十分轻佻。
兴许是酒劲过大,萧叙澜竟觉得既然是送上门的,临幸了也无甚其他。
媱纾胡乱的挣开他揽住自己腰的手掌,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陛下,奴婢只想一辈子侍奉皇后娘娘,还望陛下恕罪!”
萧叙澜的脸色黑沉下来。
机会他给了,还没有人敢拒绝。
翻涌着怒火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人影。
她身子瘦弱的如薄纱,露出的一截后脖颈肌肤细致如美瓷。
不难看出,她极度害怕,身体微微打颤着。
萧叙澜轻蔑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只想侍奉皇后?”
媱纾没有犹豫,声如蚊呐:“……是。”
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他的人,这宫婢是第一个。
他不喜欢欲擒故纵的女人。
帝王身份,本就不该被女人用这种小计谋算计。
他眸色又凉了几分:“滚出去。”
“是,奴婢告退。”媱纾肉眼可见的喜悦,急忙起身出了偏殿,生怕会慢下一步。
萧叙澜盯着她的背影,轻嗤一声。
他见多了这种将欲擒故纵玩脱了的女子。
-
媱纾从内殿中出来后,迎面便撞上了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忻卉。
她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媱纾,“陛下睡下了?”
“姑姑,我、我也不知道。我服侍完陛下宽衣后便出来了。”她还余惊未了,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
忻卉眼里闪过失望。
如今瑾昭容被皇帝独宠,后宫里的其他妃嫔没有几个能入得了他眼的。
眼瞧着瑾昭容一人就要霸占所有后妃的宠爱了,皇后特意从花房中挑选了一个漂亮的宫婢过来伺候。
瞧着她性子乖顺,长相更是不输宫中的这些妃嫔。
便借着今日的机会安排他去皇帝身边伺候了。
却没想到竟是个不中用的。
皇帝醉酒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
忻卉无奈的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
“是,姑姑。”媱纾高悬的一口气终于落下,她没再停留,急着赶回了居住的耳房中。
离开了忻卉的视线,媱纾眼中的光芒才遮掩不住。
她的目的一直都很清晰——
为了做人上人。
做皇帝心尖上的人,凌驾于皇权之上。
媱纾对自己的美貌一直都是认知明确的。
她进宫已经快一年了,就算是皇后不将她调来栖凤宫,她也会自己想办法去萧叙澜身边伺候。
如今倒是该感谢皇后的顺水推舟,减去了她接近萧叙澜的难处。
在皇后的栖凤宫中遇到萧叙澜的概率,可比在花房遇见的概率大的不是一点两点。
更不必说,皇后将她调来,就是看中了她的美貌,要将她送给萧叙澜。
这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帮了她大忙。
媱纾本也是官家小姐。
只可惜母亲早早去世,她父亲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后院却也妻妾成群。
母亲去世后,她便是跟在一群妾室身后长大。
本来一切倒也安逸。
自从去年继母过门后,一切便都变了。
继母忽然嫌弃起她爹的官职太低,竟打起了她的主意。
要拿她的美貌去给她爹换前程。
当时正巧赶上朝廷在征召宫婢,媱纾为了让继母死心,一咬牙便去县衙报了名。
她也顺利入了选,彻底离开了家乡,进了宫中做起了宫婢。
皇宫中,权利迷人眼。
她的心思也从一开始的熬到出宫,变为了更大的野心。
因着她自小是在一群妾室身后长大,那些妾室的身份更是复杂,大多都是秦楼楚馆的出来的。
取悦男人,勾引男人的方法,她自小便司空见惯。
所以,今日她没有遂了皇后的心思。
更没有急着被萧叙澜宠幸。
她一直明白一个道理,来之不易得来的,才会愈加珍惜。
太轻易得到的,很快便会意兴阑珊。
更不用说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婢了。
她必须要在萧叙澜的心尖上站稳脚跟才行,不然就凭她的身份,在后宫中只能任人拿捏。
昨日萧叙澜的表现不难看出,已经对她有了心思。
这口子一旦撕开,就一定会如覆水一样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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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前必看:
1.女主名字:媱纾(shū)。
2.全文架空,历史背景参考唐朝(比如太监也自称奴婢),为了通俗易懂也含有其他朝代的背景,架空勿较真。
3.女主前期在别人眼中的展现的一举一动,基本上一直都是在演戏的状态,不会反复的去写“假装佯装”这种字眼去点破,大家记得是演戏就好了哦。
4.本文非双洁哈。但素,男主在遇见女主之后,也就是第一章开篇后就没有再碰过其他的妃嫔,这一点可以安心。
5.女主并非是绝对意义上的好人,也非坏到极致的人。只是利己主义,她所做的所有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
6.位份排列:
正一品:贵妃、淑妃、德妃、贤妃
正二品:妃
从二品: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
正三品:贵嫔
从三品:婕妤
正四品:容华
正五品:婉仪、芳仪、芬仪、德仪、顺仪
正六品:才人、美人
正七品:宝林
正八品:御女
正九品:采女
翌日。
萧叙澜昨日醉酒,今日起来时头痛欲裂。
进来服侍他更衣的宫婢已不是媱纾。
他看着面前伺候的得体冷静的忻卉问:“昨日伺候朕宽衣的那个宫婢呢?”
忻卉佯装想了想才问:“陛下说的是媱纾?”
萧叙澜哪里知道叫什么,昨日她根本没说自己叫什么。
他懒得开口问,随意点了下头。
“昨日本来该是奴婢过来伺候的,刚好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便临时让媱纾过来的。皇后娘娘怕媱纾粗手笨脚就没让她今日再过来。”
萧叙澜昨日宿在偏殿,便是因为皇后身子不适。
他听完后没言语。
身上的朝服已经换好,玄色冕服上绣着沧海龙腾图案,金丝封边,漆发束起,头上戴着一顶十二琉冠冕。
冠冕下是一张线条锋利的脸,轮廓染着疏离,冷狭的眸子里是睥睨一切的漫不经心。
他迈着步子出了栖凤宫,去了太极殿上朝。
-
忻卉则是回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这会儿已经梳洗完毕,只等着各宫妃嫔前来请安。
忻卉将屋里的宫婢们打发了下去,悄声对皇后说:“娘娘,媱纾想来是胆子太小了,陛下昨夜没有临幸她,可奴婢刚刚去伺候陛下更衣时,他打听了一句媱纾。”
皇后唇角扬起:“媱纾的那张脸确实足以让陛下动心,就看她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忻卉有些没把握:“奴婢瞧着她胆子太小,怕是瞧见陛下就吓得说不出来话。”
“你懂什么?”皇后斜她一眼,“陛下心里就喜欢这种。”
别人不了解萧叙澜,她还不了解?
她十六岁便做了他的太子妃。
瑾昭容不就是仗着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惹得萧叙澜流连忘返。
门外传来栖凤宫首领太监的声音:“娘娘,各宫的后妃们都来齐了。”
忻卉应下:“知道了,娘娘这就过去。”
皇后挑挑眉:“去将媱纾叫到前殿伺候。”
“是。”
-
前殿。
后妃们都已经到了。
皇后端坐在凤鸾椅上,媱纾站在她的侧后方。
殿内的女人们看起来一团和气,实则是暗流涌动。
淑妃一向看不上瑾昭容,瞧见她一大早就昏昏欲睡的状态,更是不喜。
她目光犀利:“瑾昭容,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困倦?昨日十五,陛下歇在皇后娘娘宫中了啊。”
瑾昭容不怒反笑:“妹妹这身子如今越发觉得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她应当是有了身孕。
皇后脸上的笑容马上加深:“你伺候陛下这么久了,说不准是有了皇嗣,一会儿本宫让太医去你宫中为你请脉。”
可是其他嫔妃们却笑不出来,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尤其是淑妃,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她就多余说这一句。
瑾昭容微微颔首谢道:“多谢皇后娘娘。”
她早就找太医看过了,是有了身孕。
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堵住淑妃的嘴,刚好刺一刺其他嫔妃。
皇后又继续道:“瑾昭容近日承宠多,本宫新得了一株百年山参,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吧。”
她说完后,看向了身侧的媱纾,命令道:“媱纾,一会儿替本宫将山参送去瑾昭容宫中。”
媱纾赶紧应下:“奴婢遵命。”
瑾昭容听完皇后的话,目光一转,注意到了她身边跟着的媱纾。
皇后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脸生的宫婢?
她虽然低垂着头,却不难看出姣好的面容。
皇后将如此漂亮的一个宫婢留在自己身边,安的是什么心思?
瑾昭容打趣似得开口:“皇后娘娘,您身边何时多了个如今漂亮的宫婢?”
媱纾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赶紧将头压得更低了些。
她心里明白皇后的坏心思。
皇后是要趁着她还没有被萧叙澜临幸前,就要让她成为所有人眼中钉。
日后若是媱纾真爬上了龙床,这些妃嫔们必然会处处针对她。
她只能乖乖做皇后的人。
让皇后成为她唯一的庇护。
可惜,她从不将任何人作为自己的庇护。
哪怕是拥有江山的皇帝。
自己的庇护只能是自己,唯有自己才能护住自己。
皇后微微侧目瞥她一眼,神情端庄:“昨日去花房时,本宫觉得她顺眼,便把她调了过来。”
瑾昭容笑里藏刀:“娘娘眼光真好啊,这小宫婢模样生的就是漂亮。”
皇后笑笑,没答话。
经瑾昭容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媱纾的身上。
皇后将这么漂亮的一个宫婢留在身边的目的,不言而喻。
不过就是想送给陛下一个自己的人。
皇后并不否认这一点。
后妃们本就需要相互制衡,若是一人独宠,后宫便会乱了套。
她的皇后之位也坐不稳。
一群女人们又闲扯了几句后,皇后便让人散了去。
媱纾则是拿上山参,跟着瑾昭容一同出了栖凤宫。
-
看着她们出了栖凤宫的大门,皇后问身边的忻卉:“都安排好了?”
忻卉点点头:“娘娘放心。”
-
媱纾慢吞吞跟在瑾昭容宫婢的身后,不贸然张扬。
只可惜,瑾昭容如今已将她视为了眼中的沙子。
虽然她如今还未被萧叙澜看上,可若是皇后刻意安排,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她不可否认,媱纾这张脸,让她有了几分的危机感。
她的贴身宫女竹桃这才追上她的脚步,小声贴在她耳边说:“昭容,奴婢刚跟栖凤宫的宫婢们打听了,昨晚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陛下虽留宿栖凤宫,却是在偏殿歇息的。昨晚是……媱纾伺候的。”
瑾昭容脸色骤变,低声也压不住怒火:“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可是陛下没有宠幸她。但应当是记下了她,今日还跟忻卉打听她去哪了。”
她脸上的怒火更甚,如今她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再等她生产,萧叙澜的心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本想送自己的庶妹进宫固宠,却没想到皇后竟先了她一步。
媱纾,留不得。
瑾昭容对着竹桃使了个眼色。
竹桃马上明白,她悄悄放慢步子,慢慢的走到了媱纾的身边。
“娘娘叫你过去说话。”
媱纾小声应下:“是。”
她跟着竹桃走到了瑾昭容的身边。
瑾昭容上下打量着她:“你叫什么?”
“回娘娘,奴婢名叫媱纾。”
“你生的如此漂亮,发髻上却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她一边说,一边从自己满头的珠翠上取下了一支玉簪,“本宫瞧着与你有缘分,这支玉簪就送你做礼物了。”
媱纾连忙后退一步:“娘娘,奴婢不敢收。”
她心里清楚,瑾昭容是要借机生事了。
不过,既然皇后特意让她跟来,想来是已有安排。
媱纾现在要做的便是见机行事。
瑾昭容笑着走近一步,非要将簪子塞到她手中。
只是,玉簪还没有碰到媱纾的手,竟直接从瑾昭容手中滑落。
一声玉质独有的清脆响声从地面传来。
那支莹润的白色玉簪落到青石板上后,便四分五裂的碎裂开来。
还没给媱纾说话的机会,竹桃马上大吼一声:“大胆媱纾!昭容娘娘的好意赠你玉簪你不仅不收,竟还敢摔碎御赐之物!”
媱纾心里冷嗤,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她余光瞥到,远处有道身着玄色衣袍的身影出现。
不过瑾昭容现下的心思都在她身上,还没注意到。
她没犹豫,直接跪在地上,“娘娘,媱纾刚刚没有碰到玉簪!”
“你没碰到?你说是本宫故意摔得不成?”
-
萧叙澜刚刚下朝回来。
他在皇后宫中歇息后,第二日下了朝便会去陪皇后用早膳。
去皇后宫中的必经之路便是御花园。
他刚踏入御花园还没走几步,远远地就听见了瑾昭容的吼声。
本想直接忽略的,瑾昭容恃宠生娇不是一日两日了。
如今她父亲还有些用处,他懒得去管。
可又走近了些后,才瞧见地上跪着的宫婢有些眼熟。
他回忆了起来,是昨晚那个见了他就哆哆嗦嗦的小宫婢。
萧叙澜停了脚步,站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旁边,刚好能遮住他一半的身影。
他打算看看瑾昭容今日又打算唱哪一出。
他身边的太监苏元德疑惑。
陛下何时有了听墙角的趣味?
不过他还是跟着也躲了过去,还不忘让身后跟着的其他宫人都躲起来。
众人疑惑却也照做。
-
媱纾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下,“娘娘,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宫婢,哪里有胆子敢摔您的玉簪,娘娘仔细想想,刚刚是不是滑手了?”
她在瑾昭容的压迫下,努力挺直背脊,强压下内心的慌张。
这行为落在萧叙澜眼中便是,她明明很害怕,却还是不畏强权,鼓足勇气为自己辩解着。
竹桃厉声呵斥:“还敢狡辩?娘娘送你的可是御赐之物,怎么会是自己滑手,我看就是你故意摔得!”
媱纾无辜的摇摇头,一张素白的脸上写满委屈。
就连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红色,惹人垂怜。
“娘娘,奴婢真的没有!”
“你摔碎了御赐之物还敢狡辩?”竹桃看向身后的两个宫婢,“压住她,掌嘴!”
媱纾满眼惊恐,却还是不肯认罪:“娘娘,就算是您今日打死奴婢,奴婢没有做过的事情也不会承认的!”
瑾昭容又不知萧叙澜就在这附近看着,她今日是故意针对媱纾,才不会听她的狡辩。
媱纾已经被两个宫婢钳住了胳膊,按在地上跪着,动弹不得。
“本宫好意送你簪子,你不收就算了,还敢摔碎!我瞧着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赏她几个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萧叙澜终于肯从树后出来了,他阴沉着脸快步走了过去。
苏元德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也急急忙忙的跟上了。
媱纾看着宫婢高扬起的手,她害怕的缩下了脖子,眼睛也紧闭起来。
她心里只盼着萧叙澜尽快来。
难不成她还真要挨巴掌?
下一瞬,耳边传来了一道暗藏怒火的男声:“瑾昭容,一大早火气还不小。”
听到萧叙澜的声音,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愣。
除了瑾昭容外,其余的宫人全部都下跪行礼。
瑾昭容马上变了脸,咬着唇回头。
她行礼后,马上便换了楚楚可怜的面孔:“陛下……”
萧叙澜走近后,视线从瑾昭容的身上漫不经心的滑到地上跪着的媱纾身上。
媱纾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里不停地滑落。
她只是无声的啜泣,一丝动静也不敢出。
这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叙澜收回眼神:“怎么回事?”
“这小宫婢将您送臣妾的一支簪子摔碎了,臣妾心里生气,想略施小惩让她长长记性。”
媱纾抬起头看向了萧叙澜,一双晶莹的眸子溢满泪水,却眼神清明。
“陛下,奴婢没有摔昭容娘娘的玉簪,那玉簪奴婢根本都没有碰到……望陛下明鉴……”
萧叙澜的黑眸深邃,窥不到底。
他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她如今倒是不像昨晚一样怕他了。
“一支玉簪罢了,你若是喜欢,朕明日让人给你送去十支八支的,犯不着和一个小小宫婢计较。”
这话看似说的是对瑾昭容的宠爱。
可跟了萧叙澜这么多年的苏元德却心里明镜一样。
陛下这明显是为那地上跪的小宫婢解围。
他向来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婢解围。
瑾昭容也看出了他的反常。
看来媱纾是真的入了萧叙澜的眼。
现在他都说这话了,若是再执意惩罚她,反倒是会惹萧叙澜不快。
她只好松了口:“那臣妾就听陛下的。陛下可别忘了要送臣妾簪子的事儿。”
萧叙澜当即就说:“苏元德,一会儿就去挑几支簪子送去瑾昭容宫中。”
苏元德忙应下:“是,奴婢遵命。”
瑾昭容翘脚伏在萧叙澜的耳边:“陛下,晚上您来臣妾宫中吧,臣妾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萧叙澜猜到了,是她怀孕的事情。
他面上不动如山,心里也丝毫不为所动。
却还是应下:“嗯,好。”
他准备继续往皇后宫中去,越过媱纾后,见她还傻傻的在地上跪着,他偏头冷声:“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媱纾又恢复了怕他的模样,先将手中的山参给了瑾昭容的宫婢后,才低着头跟在了萧叙澜的身后。
苏元德默不作声的打量了她几眼。
确实是美貌非凡。
依他多年跟着萧叙澜的经验,不难看出,他对这小宫婢是起了心思。
不过,这小宫婢看着胆子太小。
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成贵人。
萧叙澜步子走得急,媱纾勉勉强强的追上他的步子。
她老老实实的跟着,看这模样,倒像是个心思单纯的。
莫不是他看走了眼?
“你叫什么?”
媱纾正埋头走着,耳边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没敢回答,佯装不知道是在问她。
苏元德赶紧提醒她:“陛下问你话呢。”
他心里暗暗咋舌,这宫婢漂亮是漂亮,只可惜太不会看眼色。
媱纾紧张的下意识咬了咬唇,仍旧是不敢抬头,声音娇柔,音调却不高:“回陛下,奴婢名叫媱纾。”
萧叙澜没作声。
-
到了栖凤宫后,皇后已经命人备好了早膳。
媱纾则是准备和其他宫婢们一起洒扫。
忻卉却忽然叫她:“媱纾,你进来伺候早膳。”
她放下手中的扫把,净手后进了内殿。
萧叙澜已经坐在了桌前。
媱纾手中拿着银筷,默默在一旁布菜。
皇后先说道:“陛下,今日我瞧着瑾昭容应当是有了龙嗣。”
他随口应:“是么?朕还不知道。”
“应当是没差了,这是好事,只不过您前段时间一直给了瑾昭容椒房专宠,她有身孕后,陛下也可将心思多放到其他妹妹的身上。”
萧叙澜的若有似无的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媱纾。
不过,那一眼太过轻飘飘,没人察觉。
他又是云淡风轻的回答:“嗯,皇后看着安排吧。”
一顿饭吃完,萧叙澜便回长安殿批阅奏折了。
皇后将媱纾支了出去。
殿中只剩下忻卉自己后,她才开口问:“你今日看清了,陛下确实为媱纾解了围?”
“回娘娘,千真万确。”
皇后唇角微勾,“那便好,本宫对媱纾倒是没有看走眼。”
她十六岁成了萧叙澜的太子妃,如今也不过是二十二岁的年纪,却早已对他没有了半分情意。
自从嫁入东宫的那天起,她便看的很清楚。
萧叙澜这人,凉薄,寡淡。
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也包括她这位皇后,全都是为了坐稳皇位而宠幸。
若是她身后没有自己的家族,她这皇后之位早就拱手让给他人了。
所以,她这次准备将媱纾这个小宫婢送给萧叙澜。
她虽然身份低微,家中也无权无势。
可她不仅生的貌美,还有更重要的是,萧叙澜若是将她留在身边,那便可以不必顾忌着她的家族而宠爱。
相处起来自然也会轻松不少,还会百分百顺从着他。
萧叙澜的身边,现下就缺一个这种人。
皇后制衡其他妃嫔,自然也需要一个这种出身不高的小宫婢,可以随意拿捏。
而且,她的身子一直不能有孕。
他日若是媱纾生下孩子,也能将孩子送到她膝下抚养。
忻卉也跟着笑:“娘娘猜的没错,陛下确实是看上了媱纾那张脸。”
“近日汛洲又发了水患,陛下一直忙于处理汛洲送上来的奏折,入夜后,让媱纾以本宫的名义去给陛下送碗羹汤吧。”
“是。”
-
媱纾昨日才刚刚调到栖凤宫中,今日便能去御前伺候,惹了不少宫婢的嫉妒。
她刚伺候完皇帝皇后用完早膳出来,准备去用宫婢的早膳时,才发现饭菜早就被人分光了。
她咬着唇,默默看了其他人的碗。
一个名叫锦燕的洒扫宫婢冷冷扫她一眼,光明正大的讥讽起来:
“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有张漂亮的脸蛋,就能得陛下青睐,幻想着有天能飞上枝头。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调到了栖凤宫,竟然想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勾引陛下。”
媱纾在这些下人面前仍旧是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她委屈的双手绞在一起,“姐姐,是皇后娘娘将我调到栖凤宫的,也是皇后娘娘让我进去伺候早膳的,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我才第二日调到栖凤宫,姐姐为何要这么说我……我是哪里得罪姐姐了吗?还是哪里惹姐姐不高兴了?”
她将姿态放的极低,似乎谁都能踩两脚。
另一个宫婢锦鸢见她这副模样,便先替她受不了那洒扫宫女咄咄逼人的态度了。
主动替她打抱不平:“宫婢们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栖凤宫也不是想来就能来的。我看某些人不过是嫉妒媱纾的美貌,嫉妒没有和她一样的好命。”
“你说什么?”
锦鸢不惯着她:“你听不懂我在说你?”
锦燕扔下手中的筷子就要和她争执。
媱纾在一旁急的跺脚:“两位姐姐,事情都怪我,你们千万别因为我生气。”
锦鸢将她护在身后:“这事跟你没关系!明明是她善妒,还说不得!”
洒扫的宫婢气急,张牙舞爪的就冲到了她面前,和她扭打在一起。
媱纾美美隐身,却还是要把戏做足。
在一旁红着眼睛想拉开二人。
结果也不知是两人的谁,在她凑过去拉架的时候,误把她一下子推倒在地。
忻卉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了媱纾眼睛红通通的跌坐在地上。
另外两个宫婢扭打在一起。
她厉呵一声:“都住手!是不是想惊扰了皇后娘娘,让娘娘亲自来处罚你们!”
两人松开了手。
忻卉亲自将媱纾扶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媱纾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她。
她听完狠狠瞪了锦燕一眼,没忍住骂了一声:“栖凤宫的事情也轮得着你多嘴了?”
锦燕面对着忻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毕竟她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
她支支吾吾的:“姑姑,我错了……”
“媱纾既然入了栖凤宫的大门,便是我们宫中的宫婢了,谁也不准欺负她。”
毕竟她是要送给萧叙澜的。
惹了她,万一她日后记仇怎么办?
忻卉单独给媱纾拿了些点心,让她先垫一垫。
又转告了她皇后的话:“陛下近日忙着处理朝政,娘娘命你入夜后去一趟御膳房。”
媱纾两只水眸里写满了疑惑,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忻卉继续说:“你去将娘娘让人给陛下备好的参汤送去长安殿。”
入夜。
媱纾手里端着一碗参汤,到了长安殿门外。
苏元德瞧见她,马上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媱纾姑娘,你怎么来了?”
她微微福身:“苏公公,我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陛下送参汤。”
“你得等等,我进去给你通报一声。”
她乖巧点点头。
很快,苏元德便走了出来:“媱纾姑娘,进去吧。”
她眉眼弯弯,“多谢苏公公。”
说完,便轻手轻脚的进了殿中。
苏元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清楚。
这个小宫婢,当上贵人是必然的了。
放在往日,若是有宫人送羹汤过来,萧叙澜一定是直接让苏元德送进去。
刚刚他进去通报,萧叙澜说的却是:“让她进来。”
-
媱纾手里端着托盘,进了殿中。
虽已经入了夜,可长安殿内却灯火通明,烛光摇曳。
萧叙澜正在龙纹书案前批阅着奏折。
他刚刚从瑾昭容的宫中回来,听到她怀孕的消息并不喜悦。
许是受他情绪影响,大殿中的氛围微妙。
媱纾也察觉到了,她规规矩矩的先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他目光从眼前的奏折上挪开,不紧不慢的睨向她,“起来吧。”
她将参汤端到了萧叙澜的面前,低头道:“陛下,皇后娘娘说您日理万机,必然辛苦极了,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参汤。”
他冷冷应道:“嗯,放这吧。”
媱纾将参汤端起,放在了萧叙澜的手边不远处。
她始终没有抬起头,“奴婢先退下了。”
“等等。”
媱纾正转身要离开,便听见了萧叙澜的干脆的两个字传来。
她马上停下脚步,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轻嗤一声:“皇后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媱纾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赶紧跪在了地上:“奴婢不知何错之有,望陛下恕罪……”
萧叙澜看着跪在地上的她,黑眸里升腾起一丝玩味。
不免又想起昨晚在栖凤宫偏殿中,她那害怕的模样。
他语调里似乎夹带了一丝无赖的意味:“朕说让你退下了?”
“回陛下,……没有。”她怯懦的轻声答。
他话说的认真:“这么不懂规矩,那朕便替皇后好好教教你规矩。”
媱纾柳眉紧蹙,这才微微抬了下头,却没敢直视他。
“你今晚便在这里站着,站到朕满意为止。”
这“惩罚”似乎太过异常,媱纾猛地抬头,惊疑的眼神看向萧叙澜。
他眸色黑沉,看不出情绪。
媱纾那张素白干净却五官明媚的小脸却闯入了他的眸中。
她又赶紧将头低下了,却又听到他问:“怎么?你要抗旨?”
媱纾赶紧摇头:“奴婢不敢。”
“那还不去站着?”
她咬着唇站起身,乖乖站在了殿中的一侧。
萧叙澜又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奏折。
他倒要看看,这个宫婢能演到几时。
伴着摇曳的烛火,时间过得很快,半个多时辰转瞬即逝。
萧叙澜书案上的奏折也批阅的差不多了。
他撩起眼皮看向媱纾。
她还是默不作声的乖乖站着,脸上也没有不耐烦,更没有其他的心思。
就好似他这个皇帝不存在一样。
萧叙澜胸口莫名多了一股无名火。
这火气从哪里来,他也不知道。
他看向自己手边的参汤,“参汤都凉了,朕怎么喝?”
媱纾眨巴着眼睛看向那碗参汤。
面上看着眼神纯净,心里却在暗暗骂他多事。
萧叙澜明明对她起了心思。
却拉不下脸面承认,还一直觉得是她在蓄意挑拨。
媱纾决定,再对他疏离一些。
她试探的问:“那奴婢再去给陛下换一碗?”
萧叙澜没说话。
媱纾以为他是默认了,便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她伸出手想去拿桌上的参汤,却有一只大掌提前伸了过来,倏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像是被这突然而来的举动吓到了一样,又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猛地甩开了萧叙澜的手。
又如昨晚推开他后一样,她双膝“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
她面颊和耳根染上红色,像是醉酒的蜜桃,更添了几分诱惑。
萧叙澜的脸色极为难看,愈加黑沉。
这两日,这宫婢说的最多的话便是“陛下恕罪”。
做的事情却是能杀头的大罪。
他眸色寒凉,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你入宫时,教习姑姑有没有跟你说过,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是朕的人?”
胆子再大的女人,也不敢连续拒绝他两次。
更何况他是皇帝。
他要临幸后宫中的一个宫婢,天经地义。
媱纾跪在地上,害怕的连声音都在打颤:“说过。”
他继续质问:“那你刚刚做了什么?”
一双漆黑的眼眸,默默将她跪在地上的身躯打量了个遍。
她左右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却已然身形曼妙。
宫婢统一的服饰,将她姣好的身材包裹。
萧叙澜心里莫名的想看看她衣裙下藏着的美好。
她装作听不懂萧叙澜的话,“奴婢是出身卑微的宫婢,恐污了陛下的手。”
“怕污了朕的手?”他冷笑,冷狭的眸子满是戏谑的看着她。
媱纾:“……是。”
“你下去吧。”
他忽然转变了想法,倒要看看这宫婢能矜持到几时。
一个妄图对他欲擒故纵的宫婢,也不值得他上心。
媱纾如蒙大赦,一刻也不敢停留,马上便从地下起身,慌张的出了长安殿。
苏元德瞧见她慌慌张张的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又想到她在殿中待的时间不短。
莫非……
他没表现出异常,关切道:“媱纾姑娘,怎么走这么急?”
她脸还红着,戏继续演下去:“没,没事。”
说完,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殿中。
那抹身影消失后,她刚刚跪着的地方却掉落了一张手帕。
萧叙澜蹙着眉将那手帕捡了起来。
他淡漠的扫了眼。
上面绣着几朵盛放的海棠花,右下角还绣着一个“媱”字,
帕子上不知是沾了香粉还是什么,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往他鼻腔里钻。
他闻了这味道,奇怪的心烦意乱。
他将帕子随手扔在了书案上。
这宫婢,还说没有不是欲擒故纵?
偷偷留下这帕子,不就是为了勾引他?
他心里冷嗤,将帕子随手扔在了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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