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结而成的燕尾上,辍着一串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从左肩自然垂落。
白玉兰花在丁香色的衣裙上悄然绽放,衬得少女体态袅娜纤美。
见完礼,乔望舒扶着连翘的手起身,将象牙柄绢扇挡住下半张脸。
仪态端庄,半点挑不出错。
只是露在外面的美眸如秋水般潋滟,半垂着的眼帘,更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看得宁至谨直了眼。
夏氏笑眯眯地看着,清咳了几声,询问道:“不知二公子此来,有何贵干?”
作为娘家人,见到他对自家侄女如此上心,自然是乐见其成。
只是,两人毕竟尚未成亲,该守的规矩必须得守,不能让男方看轻了去。
夏氏便出言提醒。
宁至谨这才回过神来,忙作揖道:“晚辈奉了父亲的命外出办差,途经此地。知晓三夫人与七姑娘在此,特意备下礼物,前来拜见。”
陪着他来的冯易就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
什么奉命办差的鬼话,二公子倒是张口就来,跟真的似的。
昨儿夜里明明闹了大半宿,今晨差点起不来。
少年人离了家,没了长辈约束,可不就跟出笼的鸟儿似的?
不过,他们三人都是嫡子,心头自然有底线,不会真闹出什么收不了场的事。
赵文朝悄悄打了个哈欠,困意憋得眼泪都挤了出来。
昨夜的热闹,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张罗。
这二位爷尽兴了,最后留下来收拾首尾的人,仍然是他。
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又被拉来做陪客,前来拜访宁至谨心心念念的未婚妻。
他悄悄瞥了乔望舒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如此仙姿玉貌的美人儿,怪不得让宁二公子念念不忘。
送拜帖、呈礼单,还拉了他和冯易作陪,给这位伯府七姑娘做足了面子。
夏氏将礼单放在一旁,与三人客套了几句。
宁至谨他们是外男,她作为女性长辈,讲了几句场面话,却是不方便留他们下来用午饭。
如此一来,宁至谨便有些坐不住。
他费尽心思出来一趟,只想跟七姑娘私底下说几句悄悄话。
“三夫人,”他拱手道,“在下偶然得了一页棋谱残局,欲与七姑娘手谈两局,不知可否?”
手谈是假,私语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