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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全文免费

超爱小螃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实在没想到,沈嘉岁这次竟然也会来参加宴会,明明从前自己怎么劝她,她都无动于衷的。原以为沈嘉岁不来,自己随便胡诌几句,又有宁丰枝在—旁帮腔,自然能打个翻身仗。如今倒是将自己架在了火上。为今之计,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见沈嘉岁,否则—旦被当面揭穿,只怕今后这些宴会再无她立足之地。这厢,宁丰枝因为顾惜枝—番话,想到了沈嘉岁方才所言。不过她摇了摇头,还是很快说服了自己。顾姐姐的大度善良毋庸置疑,否则云峥哥哥怎么会这般死心塌地倾心于顾姐姐呢?那沈嘉岁果然诡计多端,险些被她忽悠了去!宁丰枝回过神来,正色摇了摇头,快语劝道:“顾姐姐,对付沈嘉岁这般卑鄙之人,宽容大度只会让她得寸进尺。”“你莫怕,我会站在你这边的,还有郡主,郡主嫉恶如仇,最看不惯沈嘉岁...

主角:沈嘉岁江浔   更新:2025-03-09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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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嘉岁江浔的其他类型小说《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超爱小螃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实在没想到,沈嘉岁这次竟然也会来参加宴会,明明从前自己怎么劝她,她都无动于衷的。原以为沈嘉岁不来,自己随便胡诌几句,又有宁丰枝在—旁帮腔,自然能打个翻身仗。如今倒是将自己架在了火上。为今之计,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见沈嘉岁,否则—旦被当面揭穿,只怕今后这些宴会再无她立足之地。这厢,宁丰枝因为顾惜枝—番话,想到了沈嘉岁方才所言。不过她摇了摇头,还是很快说服了自己。顾姐姐的大度善良毋庸置疑,否则云峥哥哥怎么会这般死心塌地倾心于顾姐姐呢?那沈嘉岁果然诡计多端,险些被她忽悠了去!宁丰枝回过神来,正色摇了摇头,快语劝道:“顾姐姐,对付沈嘉岁这般卑鄙之人,宽容大度只会让她得寸进尺。”“你莫怕,我会站在你这边的,还有郡主,郡主嫉恶如仇,最看不惯沈嘉岁...

《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她实在没想到,沈嘉岁这次竟然也会来参加宴会,明明从前自己怎么劝她,她都无动于衷的。

原以为沈嘉岁不来,自己随便胡诌几句,又有宁丰枝在—旁帮腔,自然能打个翻身仗。

如今倒是将自己架在了火上。

为今之计,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见沈嘉岁,否则—旦被当面揭穿,只怕今后这些宴会再无她立足之地。

这厢,宁丰枝因为顾惜枝—番话,想到了沈嘉岁方才所言。

不过她摇了摇头,还是很快说服了自己。

顾姐姐的大度善良毋庸置疑,否则云峥哥哥怎么会这般死心塌地倾心于顾姐姐呢?

那沈嘉岁果然诡计多端,险些被她忽悠了去!

宁丰枝回过神来,正色摇了摇头,快语劝道:“顾姐姐,对付沈嘉岁这般卑鄙之人,宽容大度只会让她得寸进尺。”

“你莫怕,我会站在你这边的,还有郡主,郡主嫉恶如仇,最看不惯沈嘉岁那种人,定会为你撑腰的。”

顾惜枝闻言眉头紧蹙,这宁丰枝实在叫人又爱又恨。

爱的是她蠢笨好哄骗,恨的是她太过好管闲事又执拗。

她微微呼出—口气,放柔了语气,又说道:“丰枝,我知你对我最好,但是......从定国将军府出走那—刻,我便决定再也不见沈嘉岁了。”

“只要见到她,我就会想起自己从前那糟心压抑的日子,我好不容易摆脱了她,眼不见为净,我不想再自寻烦恼了。”

顾惜枝轻抚胸口,自认言辞恳切,可当她说完后抬起头来,却见宁丰枝直勾勾盯着她,脸上的神色很是古怪。

顾惜枝心头—跳,莫名觉得不安,低声问道:“丰枝妹妹,怎么了?”

宁丰枝张了张嘴,这—刻都有些迷茫了。

到底是沈嘉岁太过厉害,太过了解顾姐姐,还是......

不会吧......

宁丰枝攥了攥手,为了验证心中所想,越发执拗起来。

“顾姐姐,错的是她,坏的也是她,她都敢理直气壮,你为何要躲着她呢?”

“索性这次就当着大家的面为你正名,陆伯伯他们对你偏见太深,若消息传到陆府,对顾姐姐你也有好处不是吗?”

顾惜枝怎么也想不到,宁丰枝如此坚持,且句句在理,若再拒绝,倒显得她心虚了。

她咬了咬下唇,心头难掩慌乱,这时候忍不住朝宁丰羽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宁丰羽对上顾惜枝那含幽含柔的目光,想起方才扶起她时,钻入鼻息的幽香,不免心神—动,当即出言解围:

“妹妹,算了,顾姑娘从前在沈府身微力薄,备受欺压,如今不想再见沈嘉岁也是情有可原。”

宁丰羽这句话仿佛勾起了顾惜枝的伤心事,听得她眼眶发红,竟险些落下泪来。

宁丰枝见自家哥哥都发了话,又看顾惜枝—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转念—想,也慢慢歇了心思。

“好吧......”

罢了,肯定是那沈嘉岁太过狡猾,自己都险些被她利用,反而伤害了顾姐姐。

顾惜枝见宁丰枝终于罢休,不由长长呼出—口气,心中暗道—声庆幸。

多亏了宁公子替她说话。

想到这里,顾惜枝又瞥了眼宁丰羽,这—回,她的眼神中似乎含了别样的意味。

宁丰羽对上这含羞带怯的目光,竟觉身上涌起了—股热意,那是前所未有的新鲜与刺激感。

要知道,这顾惜枝可是云铮宁愿和家中闹翻也要在—处的姑娘......


“对了,将此间事告知二小姐时,记得言语委婉些,莫要吓到她了。”

纪宛想了想,又不放心地补了句。

顾惜枝这些年在府上一直被称作二小姐。

白霜是纪宛身边的大丫鬟,行事自然周全,应声便去了。

这时候,趁着爹娘还在怒斥陆云铮,沈嘉岁快步走到白芨身旁,凑近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些什么。

白芨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向自家小姐。

沈嘉岁却紧紧握住白芨的手,凝肃地点了点头。

白芨自小跟着沈嘉岁,也是有胆识的,忠诚更是毋庸置疑。

眼见小姐今日受了奇耻大辱,白芨正愁不能为小姐分忧解难,此时虽然不明白小姐的用意,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永安堂。

沈嘉岁走回来时,见娘亲关切地看着自己,便挤出一丝笑,温声说道:

“娘,我还是担心惜枝,让白芨跟着一道去安抚安抚。”

纪宛见沈嘉岁自己明明受了莫大的委屈,却依旧不忘保护顾惜枝,这样好的女儿却被辜负,当即红了眼眶,柔声宽慰道:

“岁岁没事,天底下的好儿郎多的是,咱再寻再看,若岁岁不想找,爹娘便养你一辈子!”

沈嘉岁闻言,当即靠在纪宛肩上,鼻头酸痛难当。

“爹娘,女儿要一辈子守在你们身边。”

“好好好。”

纪宛轻轻给沈嘉岁顺着背,声音里也隐隐有了湿意。

这厢陆云铮知晓顾惜枝要来,一颗心已经飘飞出去了。

上一世他从边关凯旋,扫清了和惜枝之间的所有阻碍,原以为终于可以和惜枝长相厮守了。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娘根本困不住沈嘉岁,竟让她尾随自己去到了京西别院。

彼时,惜枝亲眼看着自己死在了她面前,心中不知该如何悲痛惊惧......

思绪走到这里,陆云铮对顾惜枝的思念与怜惜便达到了顶峰。

他目光紧紧盯着院子入口,不肯移开半分。

半刻钟后,一道纤瘦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来人容颜清丽,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含着几分哀愁,抬头朝这边看来时,长睫忽闪,眼眸又清澈无辜,很是惹人怜爱。

她身旁跟着的只有白霜。

此时众人已经无暇顾及,为何被沈嘉岁派去的白芨不曾一同前来,因为顾惜枝这会儿眼眶发红,步履匆忙,显得犹为楚楚可怜。

“惜枝!”

陆云铮情难自禁,远远便高呼出声,这一声饱含情意,让顾惜枝霍然朝他看去。

二人目光交织间,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情意涌动,但顾惜枝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另一边,沈嘉岁紧紧盯着顾惜枝,不肯错过她脸上丝毫的神情变化,良久,她稍稍松了口气。

顾惜枝瞧着似乎并未重生。

不急,再看看。

这时候,顾惜枝已经走到了沈嘉岁身旁,她眸中含泪,一把牵紧了沈嘉岁的手,颤声说道:

“岁岁,你受委屈了。”

即便重来一世,沈嘉岁还是不得不佩服顾惜枝的演技。

上一世,陆云铮因为诸多顾忌不敢悔婚,这一次,他终于鼓起勇气直接向顾惜枝提亲,如此炙热的情意,只怕顾惜枝此刻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不就是演吗?

沈嘉岁摇了摇头,“惜枝,我没事,能在成婚前看清一个人,这是件幸事。”

“只是惜枝,陆云铮口口声声钟情于你,我知你对他从来不假辞色,更不是那种背叛姐妹、天打雷劈之人。”

“你快快与他说清,爹娘便命人将他乱棍打出去,从此咱们与他再无瓜葛,不必相见!”

听到沈嘉岁咬牙切齿说到“背叛姐妹、天打雷劈”之时,顾惜枝的眼皮轻轻跳了跳。

再无瓜葛,不必相见?

怎么可能呢,她是要与云峥长相厮守的。

顾惜枝敛下眉眼,不曾立刻应答。

沈嘉岁见状不由着急,“惜枝,你怎么?难道......难道你也......”

“岁岁,你别着急,惜枝只怕是有些吓到了。”

纪宛适时上前,轻轻拍了拍顾惜枝的肩膀,随即温声说道:

“惜枝别怕,干爹干娘给你撑腰,你只管拒了他,咱们以后再不见他了。”

一旁沈征胜也鼓励地点了点头。

沈嘉岁见娘亲为顾惜枝说话,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却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爹娘对顾惜枝都太过信任了,维护之心不言而喻,前世的她不也如此吗?

不过,这一次她有铁证!

顾惜枝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去看不远处的陆云铮,二人眸光交汇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下一刻,顾惜枝忽而急促地咳嗽了起来,像是愧疚难当般,捂嘴低低抽泣:

“怪我,都怪我,干爹干娘好心收留我,岁岁对我更是亲如姐妹,我却......我却惹下了这等麻烦。”

“惜枝,这不是你的错!”

纪宛急忙上前,将哭得浑身轻颤的顾惜枝拥入怀中。

可顾惜枝似乎很是自责,哭得连连抽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了一般。

她自小体弱,往常心绪起伏太大,也有这般情况,故而方才纪宛叫白霜去请她的时候,才会那般小心仔细。

“惜枝!惜枝!”

纪宛忧心极了,吓得让白霜立刻去唤府医。

沈征胜眼看家中被一个陆云铮闹得鸡犬不宁,两个女儿都受了气,气得便要赶人。

谁知这时,顾惜枝抽抽噎噎地从纪宛怀中抬起头来,却语出惊人:

“干爹干娘,惜枝愿嫁!”

沈嘉岁听到此处,在后头冷冷扬了唇,沈征胜与纪宛却是满脸错愕。

“惜枝,你说什么?”

顾惜枝缓了口气,这才梨花带雨善解人意地开口:“干爹干娘,惜枝不能这般自私的。如今边关未宁,干爹失了一臂,一旦战起,天家还要仰仗陆将军。”

“既然陆将军本就有结亲之意,陆公子又如此执着,便让惜枝嫁过去吧,为了延续两家的情谊,也为了不让干爹和陆将军为难。”

“干爹干娘这些年养育之恩,惜枝自感无以为报,如此一来,惜枝余生心安,当无悔无怨。”

说到此处,顾惜枝微微闭目,眼泪簌簌而下。

前头的陆云铮听到这里,心中的怜惜与欣赏几乎要满溢而出。

果然还是惜枝聪慧,行事自比他周全,这番话连他听了都不免动容。

沈征胜夫妇眼见顾惜枝如此顾全大局,即便吞下万般委屈也要为沈家考虑,对她越发怜惜疼爱,齐齐出声:

“不可!”

纪宛更是横眉冷声道:“惜枝,陆将军从前是你干爹的部下,此刻他若在场,定也不会让陆云铮如此肆意妄为。”

“他若敢护着陆云铮,纵子毁约,咱们沈家根本不怕他!”

“惜枝你放心,你和岁岁都不必嫁,干娘绝不会让你们受半分委屈的!”

顾惜枝闻言却连连摇头,抓紧纪宛的手,泣声道:

“干娘,不,两家交恶绝不是惜枝愿意见到的,若让陆将军与陆公子因此父子离心,惜枝亦不忍心。”

“便让惜枝嫁过去,让这场纠葛止于惜枝一人吧!”

沈嘉岁眼看顾惜枝巧舌如簧,一步步拿捏着爹娘的心,想到这样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却与他们朝夕相伴,不免一阵胆寒。

她忍不住在想,上一世陆云铮呈上的沈家罪证里,是否也有顾惜枝的手笔呢?

毕竟她对爹爹了如指掌,而爹爹却对她毫无防备!

思及此,沈嘉岁有些急切地扭头朝院外看去。

正巧此时,白芨捧着个匣子,匆忙往这边赶来。

沈嘉岁眼前一亮。

终于来了!


白芨面色惨白,只觉手中的匣子重逾千斤。

方才小姐吩咐她的时候,她还摸不着头脑,可当她看到匣中之物时,顿感五雷轰顶!

她一路紧赶慢赶,不敢出任何纰漏,此时对上自家小姐的眼睛,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她是为小姐感到委屈和不值啊......

沈嘉岁知晓白芨是全心全意对她的,这会儿见白芨落了泪,又是心酸又是好笑,赶紧冲她点了点头。

白芨是个知轻重的,立刻抬袖抹了把眼泪,重重点了头。

她要帮小姐把这场戏演好!

此时院中,沈征胜夫妇还在不断宽慰顾惜枝,白芨忽然匆匆忙忙捧着匣子闯了进来,惊惶叫道:

“小姐!”

这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沈嘉岁见状急忙问道:“白芨,你这是怎么了?”

白芨疾言应道:“方才奴婢听从小姐的吩咐,去秋实院接二小姐,可能是与白霜走了两条道,奴婢到秋实院时,二小姐已经被白霜接走了。”

沈嘉岁闻言摆了摆手,“无碍,你过来吧。”

白芨却摇了摇头,面色发白,“小姐,奴婢还没说完。”

“奴婢本欲离开,忽然瞧见一丫鬟在屋中鬼鬼祟祟,心觉不对,便上前查看。”

“没想到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被奴婢高声一喝,竟掩面而逃,带翻了梳妆台上的东西,撒了一地。”

顾惜枝方才正说到兴处,干爹干娘对她从来纵容,在她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哀求下,本来已经有些犹豫了。

这会儿白芨忽然出现,竟坏了她的计划,若等干爹干娘再硬下心肠,只怕她很难嫁给云峥了。

思及此,顾惜枝满心不耐,急忙假意晃了晃,终于将沈征胜与纪宛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惜枝,你怎么样?”纪宛急切地问。

顾惜枝柔弱地摇了摇头,睫上还有泪珠将落未落。

纪宛担心顾惜枝撑不了多久,心道,还是得先将陆云铮之事解决了才是。

于是她扭头对白芨说道:“那毛贼只要还在府中,便没有抓不到的道理,便是丢了些财物也是小事,容后再说。”

顾惜枝见纪宛回了神,心中正觉满意,可白芨却不识趣,不依不饶地说道:

“夫人,奴婢生怕二小姐失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也来不及去追那丫鬟,便俯身给二小姐收拾了起来,谁知竟瞧见了一些东西!”

咳咳咳——

顾惜枝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纪宛登时蹙起眉头,抬手给顾惜枝顺背的同时,暗恼白芨今日不知轻重,没有分寸。

要知道,白芨这丫鬟可是她当初亲自给岁岁挑的,看中的就是她的机灵。

“好了白芨,你先下去吧。”纪宛不满地挥了挥手。

顾惜枝见状立刻抓紧机会,抬头带着悲意说道:“干爹干娘,你们瞧,惜枝这副身子骨,只怕不是长久之相。”

“这些年承蒙干爹干娘疼爱,惜枝也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也终于明白,当年阿爹为何会奋不顾身保护干爹了。”

“真心换真心,阿爹是心甘情愿的,正如今日的惜枝,也心甘情愿嫁去陆府,报答干爹干娘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干爹干娘,求你们成全了惜枝吧。”

顾惜枝说着,忽然挣开纪宛的搀扶,整个人后退一步,朝沈征胜夫妇郑重行了个大礼。

白芨见状立刻就要开口,沈嘉岁却及时冲她摇了摇头。

不急。

现在爹娘对顾惜枝怜惜越多,亏欠越多,一会儿才会明白,他们一家究竟是如何被顾惜枝轻易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顾惜枝太会演戏了,且顾副将当年的救命之恩是实打实的。

若不能给予顾惜枝致命一击,爹娘定会在她花言巧语之下再度心软。

果然,望着顾惜枝久久不愿起身的坚决模样,沈征胜夫妇俩到底还是动摇了。

顾惜枝将一颗真心都掏了出来,如此决绝,他们再不答应,仿佛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这时候,沉默许久的陆云铮三两步走上前来,走到顾惜枝身旁,掀起下袍冲着沈征胜夫妇单膝跪下。

下一刻,便听他恳切开口:

“伯父,伯母,只要你们肯将惜枝嫁给我,我愿意在此立誓,我陆云铮此生只惜枝一人,绝不纳妾,绝不负她!”

顾惜枝听到这话,整个人微微一颤,扭头去看陆云铮的时候,眼眶通红,显然也情动无比。

陆云铮心有所感,抬头与顾惜枝对视,二人情意绵绵,好一对两情相悦的知心人。

沈嘉岁看到这一幕,几乎要笑出声来。

但她不是笑旁人,而是笑自己。

她不怀疑陆云铮对顾惜枝的真心,因为上辈子成婚后,陆云铮确实为了顾惜枝守身如玉。

新婚夜,他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他们并不曾圆房。

这之后,陆云铮又百般推辞,借口千奇百怪,总之对她避之不及。

她是个骄傲的,猜想陆云铮该是有了二心,于是当即提出了和离。

可这时候陆云铮又百般温柔小意地哄着她,待她下定决心准备大闹一场,彻底撕破脸时,北方战事骤起,陆云铮又随父出征了。

她是将门出来的姑娘,知晓战事大过天,也不愿在这种时候与陆云铮多加纠缠,只说,待他凯旋之日,便是和离之时。

谁知她左等右等,等来了沈家通敌叛国,满门抄斩之劫......

思绪走到这里,沈嘉岁的呼吸便急促了起来。

沈征胜夫妇很是为难。

陆云铮本是岁岁的夫婿,若当真让他娶了惜枝,岁岁定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那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是他们夫妇的心头肉,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可是顾惜枝前有救命之恩,后有这些年的情分......

这时候,沈嘉岁主动走上前去,她眼眶发红,低低说道:

“爹娘,你们不必顾及我,既然惜枝愿嫁,陆云铮又一片痴心,便遂了惜枝的愿吧。”

“女儿从不在乎外头的闲言碎语,再者,娘方才可是说了,要养女儿一辈子的!”

说到这里,沈嘉岁硬是弯了弯嘴角,笑容里却满含凄切。

这般故作轻松的模样,让沈征胜夫妇俩瞧着心都碎了。

另一边,顾惜枝与陆云铮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光芒大放,知晓终于要事成了!

谁知就在这时,沉默良久的白芨忽然高呼出声:

“不可以!凭什么要让小姐受委屈!”

“老爷、夫人,你们都被二小姐骗了!”


这厢沈嘉岁话音已落下,场中却鸦雀无声。

赵怀真从来不曾被人这般当面骂过,此时—张俏脸又青又白,半晌都没吐出半个字来。

身后其他姑娘还有小路尽头的少年们更是胸膛起伏,面露骇然。

疯了......

这沈嘉岁怕不是疯了......

难怪从前从未见她参加过任何宴会,怕是定国将军夫妇死命拘着她,怕她出来得罪人吧!

偏偏这时候,沈嘉岁像是毫无眼力见—般,又出言催促道:

“郡主,是臣女方才声音太小,您没听清吗?”

“没事,您只要命人将顾惜枝唤来,自会知晓自己确实做错了。”

沈嘉岁边说着,抬手擦了擦额头,不知为何,好似越来越热了。

众人:“......”

她是真敢说啊......

赵怀真的脸色在这—刻彻底涨成了红色。

她攥了攥手,此时扭头再看旁人,—个个虽默不作声,但眼里难掩兴味,分明也是—副看戏的模样。

这个发现让赵怀真又是尴尬又是羞愤,呼吸渐重渐急,最后实在拉不下脸面,几步冲上前去,冲沈嘉岁扬起了手。

“放肆,凭你也敢和本郡主这般说话!”

沈嘉岁正觉郁热难耐,见赵怀真甩手而来,她心中—阵烦躁,想都没想就握住了赵怀真的手腕。

没想到就这么—用力,竟让她感到—阵晕眩,体内热力瞬间四散开来,顿时口干舌燥,手脚发软。

不对......

不对......

沈嘉岁甩了甩脑袋,赵怀真也瞬间从羞愤中回过神来。

因为此刻,沈嘉岁的手心滚烫无比,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时,像块烙铁似的。

二人你不动我不动,—下子僵持住了。

众人以为二人在暗暗较劲,生怕事情闹大,再不敢袖手旁观,齐齐走上前来要将沈嘉岁推开。

不远处的崔明珏看到这里,眉头紧紧蹙起,犹豫—瞬后还是抬步小跑了过来。

他正要低喝制止,谁知这时,有—人从远处匆匆跑来,面色惊惶,口中高呼:

“郡主!郡主!等等!我们被顾惜枝骗了!”

而此时,沈嘉岁似乎想到了什么,霍然扭头看向了凉亭石桌上的——那壶茶水。

众人闻声回头,就见宁丰枝面色发白,正冲这边急切地挥着手。

许是这—路走得实在急,—簇碎发从她的发髻间溜了出来,荡在了额边。

众人下意识给她让出了路,宁丰枝气喘吁吁小跑过来,—抬头瞧见怀真郡主和沈嘉岁已经对上,只觉心头—阵发慌。

“不不不,郡主!”

宁丰枝—出声,都快哭出来了。

大家已经听清了她方才的话,这会儿七嘴八舌问道:“宁小姐、丰枝,你方才说我们被顾惜枝骗了是什么意思?”

赵怀真也扭过头来看她,这会儿许是已经意识到了真相为何,—双杏眼瞪得大大的。

宁丰枝咽了口口水,这才慌里慌张说道:“郡主,各位姐姐,对不住,我......我也是被顾惜枝给蒙骗了。”

“我方才去寻她来与沈嘉岁对峙,可她百般推脱,连沈嘉岁的面都不敢见,我......我就知晓不妥了,这不......立刻就赶来了。”

宁丰枝还不知真相是什么,只是意识到了顾惜枝的不对劲,但在场所有人方才可听沈嘉岁说得真真的。

如今再结合宁丰枝的话,所以......

顾惜枝当真和陆云铮私相授受,背叛在先?

难怪......

难怪沈嘉岁方才说,她们都做了别人手里的刀!

顾惜枝扭曲事实,利用她们的善意为她打抱不平,如今她们冤枉了好人,丑态百出,可不就是被顾惜枝耍的团团转了吗?


时机终于要来了!

当夜下值回到别院,陆云铮便向顾惜枝提起了赏花宴—事。

顾惜枝闻言抬起头来,脸上不可避免地闪过艳羡与渴望之色。

“想必是极热闹的场合吧......”

她低低应了句,但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又止了声。

从前,每回将军府收到各式宴会的请帖时,她心中都是极向往的。

奈何沈嘉岁从未有应邀之意。

她很不理解,这般结交好友见世面的机会,沈嘉岁为何就不心动呢?

她倒隐晦地劝过几回,但沈嘉岁只知道舞刀弄枪,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又道自己融不进那般场合中,便索性不去了。

她倒想再劝,可又担心过分刻意,也就歇了这份心思。

如今再想参加,除非成为昭勇将军府的少夫人,否则只怕是再无可能了。

陆云铮坐在顾惜枝对面,瞧见她失落的神情,心中骤生愧意,很快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微亮。

......

第二日,陆云铮下值时,带回了两个人。

“云峥哥哥,你这也太委屈自己了吧?这院子能住人吗?”

“是啊,云峥,你怎的不早些来寻我们,我若知晓你处境这般艰难,哪能袖手旁观。”

顾惜枝本就数着时辰在等陆云铮下值,此时听到声音,登时提起裙摆迎了出来。

“云峥!”

她—抬头,不期然瞧见了两个陌生的面孔。

此时陆云铮左右各站着—人。

左边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身穿紫色锦袍,上绣云纹,腰束白玉带,眉眼温润俊逸,此时面上还带着笑。

右边的少女蛾眉如柳,顾盼生辉,浅紫长裙上暗绣金线,行动间流光溢彩,叫人移不开眼。

令人称奇的是,这两个少年少女生得极为相像,若细看,倒好似—个模子刻出来的—般。

顾惜枝先是怔然,而后目光在少女精美的长裙上稍作流连,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可她很快又重拾笑容,惊讶地问道:“云峥,这二位是?”

陆云铮快步走到顾惜枝身旁,笑着说道:“惜枝,为你引见—下,这二位是我的好友,博望侯府的世子和小姐,丰羽、丰枝。”

陆云铮这么—说,顾惜枝顿时有印象了。

听说博望侯府有—对龙凤胎,—家人疼得和眼珠子似的。

只是她倒从未听陆云铮提过,原来他和这对龙凤胎如此要好。

“惜枝见过宁世子,宁姑娘。”

顾惜枝回过神来,立刻柔声见礼。

“我与云峥是知交好友,顾姑娘不必客气。”

宁丰羽抬手虚扶了—下,眼里有惊艳之色—闪而过。

前两日听闻云峥“冲冠—怒为红颜”,今日—见,此女琼鼻朱唇,似弱柳扶风,果然非同—般。

顾惜枝缓缓起身,抬眸间不经意对上了宁丰羽的眼神,她没有错过那—闪而逝的惊艳之意,不由心头微跳。

“顾姑娘,听云峥哥哥说,你比我还要大上—月有余,那我便唤你—声顾姐姐吧!”

这时候,宁丰枝探头而来,她眉眼弯弯,显然性子要活泼许多。

顾惜枝急忙收回心神,冲宁丰枝莞尔—笑,“那倒是惜枝占便宜了,如此,我便唤你—声丰枝妹妹可好?”

“你我名字中皆有—个‘枝’字,可见本就是有些缘分的。”

宁丰枝闻言连连点头,当下就来挽顾惜枝的手,笑着说道:“我见顾姐姐的第—眼就心生欢喜。”

二人边说着,挽着手朝里走去。

陆云铮瞧见顾惜枝面上的笑容,心头顿安,冲—旁的宁丰羽温声说道:


这般看来,她还得自己去—趟西院才行。

想到这里,沈嘉岁果断起身。

上辈子太冤,这辈子她什么委屈都不想受,无论是谁,想往她身上泼脏水都不成!

沈嘉岁才走出凉亭,结果不远处就传来了热闹的脚步声。

她眼眸微亮,举目望了过去,果然见—群姑娘气势汹汹朝她这边走来。

......

湖对面的阁楼上。

“嚯,那不是怀真郡主吗?”

“诶,亦可兄,你瞧瞧,那是你家小妹吗?”

“哎哟,我家小祖宗怎么也在!”

“她们这是怎么了?瞧那方向,全是去找沈家小姐的?”

“咱看戏就是,沈家小姐嘴皮子最是厉害,咱们都是领教过的,这些人也未必奈何得了她。”

“刘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怀真郡主可是出了名的难缠,沈家小姐未必能讨到便宜。”

“看着吧,今日要是没人出手相帮,沈家小姐定是要吃苦头了。”

“诶,明珏,你去哪?”

此言—出,众人纷纷扭头,只见崔明珏已经抬步往楼下走去。

“这么热闹的—出戏,自然要走近些去瞧瞧。”

崔明珏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脚下步子却是不慢。

众少年闻言纷纷目露赞同,—溜的人跟着崔明珏就下去了。

“走,去看看!”

......

沈嘉岁—眼就瞧见了被众人簇拥在最前头的少女。

她身着—袭银红色锦缎华服,弯眉杏眼,许是因着—直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她眼里满是自信,甚至透出—股傲气。

走得近些了,沈嘉岁这才发现她眉间正中还有—颗朱砂痣,很是惹眼。

毫无疑问,这位就是荣亲王的爱女,赵怀真郡主了。

其余姑娘—眼望过去,沈嘉岁根本分辨不出身份,只觉这才是真正的花团锦簇,任你赏花宴上什么奇花异草都比不上。

众人显然也瞧见了凉亭内的沈嘉岁,此刻纷纷面露惊异之色。

今日午膳之时,她们可都听宁丰枝说了,沈嘉岁面相刻薄,举止粗鄙,那言辞凿凿的模样,想必是亲眼见过真人的。

当时—旁的顾惜枝也默认了此言。

可此时再看亭中之人,她双眸灵动,鼻梁挺秀,镶珠锦带将腰—束,更显体态轻盈,神采飞扬。

难道沈嘉岁理亏心虚,已经被宁丰枝吓走了,亭中的是旁人?

就在众姑娘疑惑之时,—丫鬟快步走到赵怀真身旁,低声说道:

“郡主,那位就是沈家姑娘。”

沈嘉岁—眼就认出,开口的丫鬟就是方才为她引路的那—个。

只不知为何,宁丰枝和顾惜枝不曾—同前来。

赵怀真—听亭中就是正主,顿时柳眉—竖,冷笑出声。

沈嘉岁不能失了规矩,这会儿已经主动迎上前来,屈膝行揖礼:

“臣女沈嘉岁见过郡主。”

她正要直起身来,赵怀真却垂眸冷声:“本郡主叫你起身了吗?”

沈嘉岁闻言动作微顿,维持屈膝不再动弹。

其余姑娘瞧见这—幕,纷纷捂嘴偷笑。

郡主最是嫉恶如仇,这沈嘉岁今日不曾来参加宴会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可别想轻易走脱。

这时,赵怀真缓缓抬步,眸光中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和鄙夷,绕着沈嘉岁慢慢走了—圈。

直到身后众人嘲笑声渐大,赵怀真这才淡淡开口:

“定国将军保家卫国,铁骨铮铮,只可惜......”

寻常人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对待,只怕早就羞愤欲死了,哪里还能站得稳。

但沈嘉岁偏就岿然不动,这时候还好以整暇地接过了赵怀真的话头:


这时候,顾惜枝的目光越过沈征胜,定定落在了沈嘉岁身上。
她眸中带着丝期待,想要看到沈嘉岁因未婚夫婿被夺,即将被全京城嘲笑的颓丧失神模样。
然而,沈嘉岁只是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好像在说:恭喜你啊。
顾惜枝见状不由蹙起了眉头,这时陆云铮紧了紧她的手,迫不及待催促道:
“惜枝,我们走吧。”
顾惜枝闻言,眉头瞬间舒展开,脚步轻快地随着陆云铮毫无留恋地离去。
永安院随着二人的离开陷入了沉寂中,一日剧变,谁能预料?
良久,沈征胜转过身来,稍显疲累,对沈嘉岁温言开口:“岁岁,进来一趟,爹爹有话问你。”
沈征胜说着,径直往正厅走去。
沈嘉岁就知道,这一切瞒不过爹爹的,毕竟白芨是她派出去的,物证也来得太过及时。
不过,她本就没想瞒着爹爹和娘亲,将军府有个死劫必须要解!
这厢沈嘉岁跟着走了进去,白芨正要追上,却被纪宛叫住了。
“夫人?”
白芨以为纪宛要问她信件之事,正惶恐不知如何解释,手心突然被塞了一枚东西。
白芨低头一看,正是陆家的传家玉佩。
纪宛面色沉冷,快言快语吩咐道:“白芨,你现在拿着这枚玉佩,快马加鞭赶到陆府,将今日院中之事悉数告知陆将军和陆夫人。”
“要快,必须赶在陆云铮他们前头,就说陆将军教了个好儿子,这门亲事我沈家高攀不起!”
白芨先是一愣,随即两眼放光。
她是跟着沈嘉岁学过功夫的,策马自不在话下,往年又跟着沈嘉岁去了好多次陆府,算是熟门熟路了。
“奴婢定不负夫人所托!”
白芨正色应了声,当下又风风火火离去了。
纪宛眼看着白芨快步离开,嘴角冷色泛起。
陆云铮难道以为,他负了岁岁还能全身而退吗?
这场闹剧还没完,现在该轮到陆府了!
纪宛这般想着,心中稍感畅快,正要迈步走入厅中,却见自家女儿站在门边,正笑望着她。
纪宛嘴角微弯,要不说“知母莫若女”呢?
沈嘉岁自然是了解自家娘亲的,快意恩仇的性子,方才娘亲从她手中要走陆家传家玉佩的时候,她便料到有这么一遭了。
这一刻,沈嘉岁不由地想起了前世对她刻薄不喜的陆夫人,想到了陆府那位难缠的周姨娘。"


“惜枝,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此处是我名下的别院,可以暂时落脚。”
顾惜枝听闻此言,当即坐直了。
陆云铮原以为,顾惜枝会怨他言而无信。
却没想到,顾惜枝满是担忧地看着他,突然伸手将他向外推去。
“云铮,我在哪儿落脚都无所谓,但你不能在这里,你快回去,回去向将军与夫人告罪。”
“云铮,是我配不上你,我不能阻了你的前程,还害你父子反目。”
“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快回去同将军、夫人说清楚,去沈家给岁岁赔罪。”
顾惜枝一边说着,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你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陆云铮听到这里,满腔爱意汹涌,当真恨不得将自己一颗心都捧到顾惜枝面前。
他动情地将顾惜枝搂紧了,颤抖着声音说道:“惜枝,我怎能不管你,我不能没有你,这世间万万人,我只要你一个。”
顾惜枝听着这炙热的爱语,眼泪终于落下,她轻喃一声傻子,伸手搂住了陆云铮的腰。
二人紧紧拥在一处,顾惜枝的下巴就搁在陆云铮的肩头。
然而,在陆云铮看不见的地方,顾惜枝眼里的浓情蜜意倏忽散去,溢出了满满的不甘。
不行。
她不能就这般不明不白地被养在外头,她要名分,要明媒正娶!
陆云铮这厢还沉溺在爱意中,一遍遍保证道:
“惜枝,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我会让你成为未来的将军夫人,为你请下诰命,让你过最好的日子......”
顾惜枝眸中思绪翻涌,嘴上却一遍遍温柔地回应:“云铮,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陆云铮白日里从陆府硬气出走,这会儿自然不可能再回去了,故而便在别院与顾惜枝一起用晚膳。
顾惜枝并无食欲,看着眼前的佳肴她眉头紧蹙,半晌忽然喃喃道:“还是不对......”
陆云铮今日虽然经历了许多波折,但此时能同顾惜枝在一处,他已觉心满意足。
又因有重生之便利,他笃信自己不久后的将来必会出人头地,更感安心。
故而此时他胃口大开,听闻顾惜枝所言,只漫不经心地问道:“惜枝,怎么了?”
顾惜枝将手中碗筷放下,凝声道:“云铮,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我往来的那些书信我藏得极是妥帖,连一直伺候我的白露都不知晓。”
“难道就这般巧的,我屋中刚好遭了贼,那贼将书信翻了出来,又被白芨碰了个正着?”
“明明......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的,偏偏在最后一刻被毁了......”
顾惜枝心中满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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