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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珏沈明珠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嫁给前夫他兄长,让他火葬场番外

魈的宝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夫人见赵珏毫无担当,到这个时候还想把责任推到沈青檀身上。她气得胸闷,冷笑一声:“虽然青檀上错了喜轿,但是她嫁对了郎君。今后,她是咱们国公府的嫡长媳。”老夫人直接拍板定案,安慰地拍一拍赵颐的手臂,便拄着拐杖离开书房。二老爷变了脸色,能做国公府的老夫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老夫人说出这句话,恐怕是看穿了他们的伎俩。赵珏没有错过老夫人失望的眼神,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别无选择。他目光隐晦地看了赵颐一眼,推门离开书房。二老爷紧跟着赵珏离开。书房只剩下大老爷和赵颐。大老爷怎么也想不到这么荒诞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他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可是大半辈子没有安慰过人,半天没想出一字半句,最后干巴巴地说:“颐儿,你受委屈了。”“不委屈,儿子倒是...

主角:赵珏沈明珠   更新:2025-02-08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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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珏沈明珠的其他类型小说《赵珏沈明珠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嫁给前夫他兄长,让他火葬场番外》,由网络作家“魈的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夫人见赵珏毫无担当,到这个时候还想把责任推到沈青檀身上。她气得胸闷,冷笑一声:“虽然青檀上错了喜轿,但是她嫁对了郎君。今后,她是咱们国公府的嫡长媳。”老夫人直接拍板定案,安慰地拍一拍赵颐的手臂,便拄着拐杖离开书房。二老爷变了脸色,能做国公府的老夫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老夫人说出这句话,恐怕是看穿了他们的伎俩。赵珏没有错过老夫人失望的眼神,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别无选择。他目光隐晦地看了赵颐一眼,推门离开书房。二老爷紧跟着赵珏离开。书房只剩下大老爷和赵颐。大老爷怎么也想不到这么荒诞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他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可是大半辈子没有安慰过人,半天没想出一字半句,最后干巴巴地说:“颐儿,你受委屈了。”“不委屈,儿子倒是...

《赵珏沈明珠结局免费阅读重生嫁给前夫他兄长,让他火葬场番外》精彩片段


老夫人见赵珏毫无担当,到这个时候还想把责任推到沈青檀身上。

她气得胸闷,冷笑一声:“虽然青檀上错了喜轿,但是她嫁对了郎君。今后,她是咱们国公府的嫡长媳。”

老夫人直接拍板定案,安慰地拍一拍赵颐的手臂,便拄着拐杖离开书房。

二老爷变了脸色,能做国公府的老夫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老夫人说出这句话,恐怕是看穿了他们的伎俩。

赵珏没有错过老夫人失望的眼神,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别无选择。

他目光隐晦地看了赵颐一眼,推门离开书房。

二老爷紧跟着赵珏离开。

书房只剩下大老爷和赵颐。

大老爷怎么也想不到这么荒诞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他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可是大半辈子没有安慰过人,半天没想出一字半句,最后干巴巴地说:“颐儿,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儿子倒是因祸得福。”赵颐庆幸没有将不安分的沈明珠娶进门,想到自己母亲的性子,忧心她会迁怒沈青檀,刻意说道:“您将这件事告诉母亲,她是我心悦之人。”

大老爷眼睛直直地瞪着,他的好大儿居然觊觎自己的弟媳妇,难怪说是因祸得福呢。

他的心情复杂,一时不知道是该心疼儿子,还是该庆幸他走狗屎运得偿所愿了。

——

赵颐的身子骨不好,家里其他兄弟代他招待宾客,他只需走一个过场便好。

老夫人有多恼怒二房做的蠢事,便有多心疼大房。

防止被宾客看了笑话,她以赵颐身体不好为由,取消了闹洞房这一环节。

赵颐从宴席下来,径自回到新房。

他瞧见沈青檀端庄地坐在喜床上,厚重的妆容卸下,白莹莹的脸似一枝秾艳露凝的牡丹,娇媚动人。

沈青檀起身:“二爷。”

她不知道赵颐怎么处理的,他又会做出怎样的打算。

赵颐挥退伺候沈青檀的婢女,关上房门:“二房顾念你们姐妹俩的名声,决定将错就错。”

沈青檀垂下眼帘,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二房如果肯换,那才稀奇。

赵颐温声道:“你原来要嫁的良人不是我,我的身体病弱,寿命不长。你有其他的打算,可以告诉我,我会给你安排好。”

“我之前与赵珏的婚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与二爷拜堂成亲,今后便是您的妻子。”沈青檀说话间抬眸,目光盈盈地看向他:“还是说……二爷不愿意?”

赵颐捕捉到她水眸里闪过不安,她维持了一晚上的冷静,在此刻有了一丝裂痕,似乎担忧他不愿意认下这一门亲事。

她离开赵国公府,可以预见她的下场。

赵颐轻叹一声,无奈道:“没有,你去洗漱安歇吧。”

沈青檀没有动弹,目光瞟向桌子上的两只酒杯。

赵颐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才反应过来漏了喝合卺酒的环节。

他信步来到桌前,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沈青檀。

沈青檀素手接过酒杯,与赵颐挽着手,感受到他的手臂僵硬,似乎不喜欢别人的碰触。

她迟疑着,正要松开。

赵颐先喝了合卺酒。

沈青檀一怔,抿了一下红唇,跟着仰头喝了。

赵颐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放下酒杯:“我去书房洗漱。”

沈青檀微微颔首:“好。”

临走之前,赵颐怕她多想:“今日之事,祖母已经知道了。她认定你是我的妻子,你不必担心。”

沈青檀一怔,诧异地看向赵颐,只见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虽然赵颐体弱多病,但是京城里不少千金愿意嫁给他,只是他无意娶妻。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松口愿意娶妻,却没有与沈明珠相看过。

沈明珠认祖归宗,侯府请了嬷嬷教礼仪与规矩,在大婚之前,沈明珠没有在外露过面。

赵颐没有认出新娘很正常,他就算在迎亲回来的时候觉察到有古怪的地方,也猜不到赵珏那么大胆,居然会换新娘子。

面对这一变故,赵颐坦然接受了,并且在老夫人那儿维护了她吗?

沈青檀想起刚才两个人的碰触,赵颐的本能反应,应该是排斥她。

她思绪杂乱,在秋蝉的伺候下沐浴,换上一身大红中衣。

春娇将床上的桂圆、红枣、花生收拾干净。

沈青檀坐在喜床上,发话道:“你们是二妹妹的陪嫁,现在可以回到她身边去。”

秋蝉和春娇心中一喜,没想到沈青檀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

二人随即行一个礼,匆匆离开了大房,去找自个的主子。

沈青檀掀开百子被躺在喜床内侧,抚平被面上的褶痕,便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只见赵颐穿着红色广袖锦袍,衬得他眉眼如画,高贵雅致。

大约是病弱的缘故,他的身子清癯,饶是一双眼眸平静温和,却透着一股子难以亲近的冷淡疏离。

沈青檀想起之前赵颐抗拒她的靠近,便没有下床为他宽衣。

赵颐看了一眼躺在被窝里的沈青檀,艳红如火的百子被衬得她明媚的面容透着一丝妩媚。

大约是他的视线太直白,看的她有些紧张,她的脑袋往后缩了一下。

他的目光一顿,垂下眼帘,脱去外袍挂在衣桁上,掀开被子一角躺在床外侧。

沈青檀闻到他衣裳上熏染的冷梅香,掩不住那一缕淡淡的清苦药味。

她身体瞬间紧绷,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

前世她死的时候,还不满十八岁。

她和赵珏有名无实,从未与一个男子这般亲近过,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睡吧。”赵颐觉察到沈青檀的情绪起伏,语气清淡的解释:“我的身体不能行房,府里的长辈都知道。”

沈青檀拉着被子盖住半张红透的脸:“……哦。”


沈青檀感受得到沈少恒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仿佛阴沟里的爬虫黏腻在皮肤上,胃里泛起一股恶心。

他是承恩侯府嫡长子,长房所出,大老爷与大夫人回京赴任的路上,被山匪杀害,只留下尚在襁褓的沈少恒,被沈夫人抱养在身边,很得老夫人宠爱。

沈夫人也处处纵着他,变得不学无术,斗鸡走狗,宿柳眠花。

府里不少婢女被他糟蹋,全都被大夫人遮掩下来。

这是沈夫人有意捧杀,毕竟爵位原本是大房继承,因为沈大老爷早亡,才被如今的承恩侯承袭爵位。

如果沈少恒成才,爵位便轮不到沈夫人的儿子继承。

“大哥请自重。”

前世她被关在别院里的时候,听到婆子们碎嘴,提到沈少恒与承恩侯的妾有首尾,最后被沈家从族谱上除名。

沈青檀越过沈少恒,进了院子。

面对沈青檀的无视,沈少恒目光阴郁地盯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曲线玲珑,勾得他心里痒痒的,脚步一转,往后院去了。

沈青檀回头看一眼沈少恒离开的方向,收回视线,准备进屋。

老夫人身边的婢女红杏走出来:“大小姐,方才大爷过来一趟,将老夫人气得头昏。老夫人吃药歇下了,留话让您不必请安,多陪一陪夫人。”

沈青檀倒也不意外,老夫人最疼的人只有沈少恒,希望他能够继承爵位。对其他的孙辈,一向很淡漠。

可惜沈少恒不争气,很令老夫人失望。

她轻声细语道:“劳烦你代我向祖母问安,我便不打搅祖母安歇。”

说罢,回了未出嫁时的闺房,待下人来通传,方才去外院偏厅用饭。

女眷一桌,男眷一桌,中间用屏风隔开。

沈青檀在门口遇见沈夫人,不见魏妈妈跟着。

沈夫人朝她温柔一笑,关切道:“檀儿,你的脸色不大好,没有休息好吗?”

半个字不提魏妈妈。

沈青檀用手背碰一碰脸,面颊微微羞红:“睡多了,反倒难受了。”

“你啊,还像个小姑娘。”沈夫人亲昵地挽着沈青檀的手,拉着她一块入席。

沈明珠咬住嘴唇,憋着一股闷气坐在沈夫人左手边。

承恩侯有四个庶出兄弟,个个都外放做官,全都是拖家带口的过去。

席上除了沈夫人、沈青檀与沈明珠,便是承恩侯两个妾室,一个庶女。

沈青檀记得承恩侯有三个妾,新收的那一个只有十八岁,没有来吃饭。

“梅姨娘身子不舒服,免得冲撞你们俩,她便不来了。”沈夫人提了一句,拿着帕子擦干净手:“开饭。”

柳姨娘与胡姨娘站在沈夫人身后,为沈夫人布菜,伺候她用膳。

流月夹着靠近沈青檀的一道菜,放在她面前的小碟里。

沈青檀提着筷子,隐约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恒儿怎的没来?”

她的眼睫颤动一下,不紧不慢地吃饭。

面前的菜不合胃口,沈青檀动了几下筷子,便不吃了。

流月端着茶水,准备伺候沈青檀漱口。

“啊——”

突然手臂被撞了一下,茶水淋在她的裙摆上。

沈夫人抬眼望来。

流月面色煞白,扑通跪在地上:“奴婢没有端稳茶杯,惊扰到主子们,请主子们责罚。”

沈夫人放下筷子,拿着柳姨娘递来的帕子擦嘴:“今日是府里小姐、姑爷回门的大喜日子,你又是檀儿身边得力的人,免了你的责罚。”

流月感激地磕头:“奴婢谢谢夫人开恩。”

“下次不可再毛手毛脚,当心伤着主子。”沈夫人告诫一句,便摆一摆手:“你下去换衣裳。”

流月看向沈青檀,见沈青檀点头,方才恭敬地道:“奴婢这就去。”

沈青檀塞给她一块帕子:“擦一擦。”

流月低声道了谢,攥紧手里的帕子,白着一张小脸退下去。

回到下人房换上衣裳,脏衣裳随便一卷塞进包袱里,匆匆回偏厅去找沈青檀。

方才走到水榭,便被舒月拦下:“流月姐姐,大小姐用完膳了,她与大姑爷一块儿去晚枫亭散步消食,让我在这儿等着你,知会你一声呢。”

流月紧紧盯着舒月,她们俩和听雪、燕雪四个人自小跟随在沈青檀身边,贴身伺候沈青檀到她出嫁。

如今除了她与听雪之外,舒月与燕雪嫁人,留在了侯府。

舒月面对流月的目光,拇指用力掐着食指,强压下想逃的心思。她眨一眨眼睛,茫然地问道:“流月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不信我?”

“你为何这般问我?”流月食指点着舒月的额头,笑嘻嘻地说道:“咱们是一块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除了你们几个人,旁的人我一概不信。”

舒月表情一松,笑了笑:“大小姐最喜欢我做的云片糕,我昨日便做了一些,待会我给你送去。”

“好。”流月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舒月摇头,催促道:“你快去伺候大小姐,咱们有话待会说。”

流月挥一挥手:“那我先走了。”

舒月站在原地,目送流月朝着晚枫亭的方向而去,紧紧地握住拳头,扭头离开了。

——

偏厅。

沈明珠手里折叠绣帕,不时用余光瞥向沈青檀,见她垂下纤长卷翘的眼睫,温柔贞静地喝茶,耐心等待流月与听雪。

沈夫人往窗外看一眼,烂漫的阳光照映在浓翠的枝叶,带着一种暖暖的春日气息。

她提议道:“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园子里转一转?”

沈青檀放下手里的茶杯,忧心地说道:“母亲,流月换衣裳还未回来。听雪去寻她了,也不见人影,我担心她们遇着事儿了,想先去找她们。”

沈夫人眉心一皱:“兴许有事儿耽搁了,我让人去催一催……”

“夫人!夫人!”一道惊恐的声音打断沈夫人的话,紧接着一个粗使婆子闯进来,喘着粗气道:“出大事了!”


沈青檀睨一眼她身后带来的一大堆人,不远处还有人打着灯笼走来,似乎也是来一道看热闹。


她眉心一蹙,有心阻止。

沈明珠却是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往山里去:“大姐姐,快些走吧,尽早找到姐夫,我们也能尽快回去睡觉。”

沈青檀仿佛被这一打岔,便错过了时机,只能跟着沈明珠往前走。

沈明珠见状,唇角弯了一下。

从成亲以来,她遇事从来不顺,今日总算压沈青檀一头,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她瞥了一眼浩浩荡荡赶来的人,心情格外畅快,然后喋喋不休,不停拿话刺激沈青檀。

“大姐姐,你别担心,姐夫说不定在别处,山里的是其他人。”

“夜巡的僧人说山里的人破坏佛门戒律清规,姐夫光风霁月,翩翩君子,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希望是一场误会,不然这么多双眼睛瞧着,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如此品行不正的人,让家族蒙羞,该自个求着脱离族谱。”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沈青檀深深地看着她,语调不明地说道:“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如此品行不端的人,但凡不是个自私的性子,就该自请从族谱除名。”

沈明珠被她看得心里发怵,不知沈青檀是真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者是太过信任赵颐的人品?

“话又说回来了,能在佛门净地做出这等腌臜事,可见是个不要脸皮的,又怎能指望他脱离宗族呢?”沈明珠噘一噘嘴:“贪图权利的人,更是舍不下荣华富贵。”

沈青檀反问:“你怎知对方家族富贵呢?”

沈明珠噎住,正要说什么,小木屋近在眼前,里头传出啼哭声。

“不……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女子细弱哭声断断续续传出。

沈明珠脸色骤然一变:“大姐姐,这是秋蝉的声音……”她又急又怒地指使小厮:“你们快去救人。”

四个小厮快步冲到小木屋,一脚踹去。

“砰——”

木门应声而开。

沈明珠始终盯着沈青檀的反应,见她捂住脸转过身,安慰道:“大姐姐,你别太伤心难过,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

她想看看清隽似谪仙的男人,被拉下神坛跌落泥潭的丑态。

当看清木屋里丑态百出的男人时,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崩裂。

赵珏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禁锢住秋蝉,做夫妻间才会做的亲\密之事。

秋蝉满面泪水,哀哀哭求。

“三爷……求您放了奴婢……”

沈明珠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像是被雷劈中了。

不是赵颐与秋蝉。

而是赵珏与秋蝉。

“我的老天爷,破坏佛门净地的人居然是赵三爷。”

“赵三爷表面瞧着很正派,原来是个下流东西。”

“哎哟,可把我臊死了,真是没眼看。一个堂堂国公府郎君,与外头发春的野狗有啥区别?”

“走走走,我得去佛祖跟前请罪,再念几遍清心咒。”

一字字在刺沈明珠的心,她找这些人是看沈青檀的笑话,未曾想到自己闹出个天大的笑话。

“你们这些个蠢东西,还不快把门关上,让自家的爷给人看笑话!”

沈明珠一肚子火气朝小厮发泄,劈头盖脸骂一通。

赵珏在这叫骂声中恢复一点神智,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脸色瞬间铁青,扔下瑟瑟发抖的秋蝉。

他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众人,眉眼间迸发出戾气:“滚!”

小厮迅速关上木门。

沈明珠手握成拳,指甲掐进手掌心。



沈青檀知道秦老板心中敬重她,同时也将她当做小辈爱护。

前世除了素昧蒙面的亲生家人之外,只有秦家人是真正的关心她。

她思索道:“秦叔,你手里有多少粮食?”

秦老板回:“去年开春时便雨水不断,您觉着气候较之以往要反常,未免会出现灾情,您让我去收粮。

我们各地的粮铺一共收集到五十万石粮食,不久后出现洪灾,旱灾,蝗灾。

当时官府要求商贾捐粮,我们带头捐了五万石,之后定时定量放粮给百姓,还剩下二十万石。

其中有大部分是这一年来陆陆续续收来的粮食,不然粮仓早就空了。”

灾情严重的时候,官府征粮,所有商贾都是抱着观望的姿态。

后来是他收到沈青檀的信,让他主动带头去捐粮,虽然得罪了其他商贾,但是办差的官爷必定会记他的恩情。

如若等官府用了手段逼迫他们捐粮,捐的数目便不是由他们自个做主。

果然如沈青檀所料,他捐了粮食之后,知州与布政使待他十分热络,并且给了一些便利,希望其他商贾自觉掏出粮食。

其他商贾约定好了,全都是捐五千石粮食,同时心中记恨上他,对他伺机报复。

官府抓住人,严查到底,第二日便抄了那人的家,杀鸡儆猴威慑其他商贾,并且严明每人捐粮十万石。

事后他无意间得知,官爷铁了心要劫富济灾民,早已规定每个人要十万石粮食。

他主动带头捐,做了表率,这才躲过一劫。

这一年来卖的粮食,价格也是很公道,没有漫天要价,因此有一个极好的口碑。

“你答应赵珏将粮食卖给他。”沈青檀语气平静地说道:“皇城脚下,粮食价钱都公允,八钱一石的粮食。你到时候骗他手里只剩下五万石,剩下的五万石,联系上一个合作的商人,对方愿意卖给你。因为你要得急,对方借机涨价,要一两二钱银子一石粮食。”

秦老板心中一惊:“事关军粮,我狮子大张口,赵三爷将事儿捅到天家跟前……”

“秦叔,天家只批了五万两银子,若是老国公或者吩咐其他人办差,会因为你漫天要价而招来祸事。至于赵珏……你不必有这个隐患。”

沈青檀讥诮道:“赵珏为了世子的位置,特地揽下这件差事,要在老国公跟前表现。

他绝对不会因为粮价的问题,闹到老国公跟前去。

若是这点小事他都摆不平,又如何能在老国公跟前证明他的能力呢?你认为国公爷还会请封他为世子吗?”

秦老板摇头:“不会。”

“赵珏为了国公府的爵位连自己都出卖,又岂会在意这点银子?”沈青檀神情冷静地嘱咐秦老板:“不论赵珏说什么,你都咬定这个价钱。他应下之后,你找个托词要全款,再交出粮食给他。”

秦老板一怔,迟疑道:“咱们是要把粮食卖给他吗?”

“自然不卖,我另有打算。”沈青檀看着秦老板困惑的神色,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往年户部召商纳粮,发布文书给各地布政使、都司卫、盐运司以及提举司等相关官署,要么出银子买粮,要么便拿盐引换粮。闹粮荒之前,盐引比粮食值钱。如今闹粮荒,粮食比盐引金贵。”

秦老板心中一动,听沈青檀继续往下说。

“你去找赵颐,让他引荐老国公与你见面。你告诉老国公偶然得到消息,知道北境缺粮。

因为有将士们镇守边关,你方能走南闯北攒下这一笔家业。如今将士们食不果腹,自己身为大周子民,愿意尽一份心意,捐赠十万石粮食。

老国公清正廉洁,秉公办事,自然不会白拿你的粮食。他若要给你便利,你主动要拿粮食换盐引。总之到时候见机行事,日后说不定能够得到老国公的庇护。

至于赵珏那一边,他给你银子的时候,你便同他诉苦,迫于同行检举与舆论诋毁,你不得不将粮食捐出去,白白亏损了十几万两银子。”

秦老板眼睛一亮,自从他捐粮,又向难民施粥后,得到一个大善人的称号,正好在这儿做文章,赵珏也不能怨怪他。

若是赵珏因此记恨报复他,他还能找老国公做主。

“这个好,那我便按你说的做。”秦老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沈青檀这是要将功劳记在赵颐头上呢!

“秦叔,我还有一事托你去办。”沈青檀从袖袋里掏出嫁妆清单:“您帮我留意京城典当行,若是哪家收到这上头的东西,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秦老板拿到嫁妆单子,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想必是赵珏私吞了她的嫁妆。

他想到方才沈青檀的算计,不由得替赵珏捏一把冷汗。

赵珏若是典当了沈青檀的嫁妆,恐怕得被扒下一层皮。

——

沈青檀拎着点心回到马车,赵颐手里拿着书卷在翻阅,她坐稳之后,便见他将书卷搁在一旁,屈指叩击车壁示意车夫赶车,并没有话要问她的意思。

这几日的相处,她差不多摸清赵颐的想法。

他们两个人结为夫妻,达成相敬如宾的约定。

他会尽到自己应尽的所有责任,至于她的私事,她主动提及,他会乐意倾听,甚至为她处理好,但是绝不会去探究,去越界。

想到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沈青檀靠在车壁上,心里琢磨着应对之策。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来,车夫提醒道:“二爷、二少夫人,侯府到了。”

赵颐率先下马车,站在马车旁边,挑起车帘子候着沈青檀。

沈青檀从马车出来,瞧见赵颐将手递到她面前。

她记得赵颐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余光瞥见满府的人站在门口,沈明珠扶着晚冬的手下来。

沈青檀手里攥着一团帕子,将手放在赵颐的掌心,两个人的手隔着一块帕子相握在一起。

沈明珠站稳了,抬眸看见赵颐稳稳地扶着沈青檀下马车。她转头寻找赵珏,只见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小厮。

她在赵珏走过来时,手指轻轻拽着他的袖子,示意他看过去。

希望赵珏学着一点,也能待她体贴一些。

赵珏正好看见沈青檀飞快抽回手,不由得挑了一下眉梢,果然她是不喜欢赵颐的。

沈明珠轻声说道:“夫君,你看……”

“看什么?”赵珏完全没有理解沈明珠的暗示,瞥一眼大房华丽丽的马车,低声说道:“赵颐母族家底丰厚,马车是大伯母用自己私房钱造的。我的母族比不上,给不了你一辆奢华的马车。”

沈明珠懵了,不明白赵珏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看向沈青檀的马车。

只见马车上一串串璎珞宝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对比她乘坐的普通朱盖马车,心里顿时更不是滋味了。


一句句强硬的话砸懵了二夫人,心知是将典当铺的人给得罪了,今日若是不将嫁妆买回去,不出一日满京城会传赵国公府以权压人的话。

她不仅私吞侄媳妇的嫁妆拿去典当,还拿权势施压典当行,无论是哪一条,都在挑衅赵国公的底线。

赵国公平生最恨以权谋私的官僚,若知她在外仗势欺人,以他那又臭又硬的脾性,即便赵国公府断了传承,也不会让二房继承爵位。

嫁妆只当了三万两,而赎金却要十二万两。

这简直就是拿钝刀子在割她的心!

二夫人一口牙都快要咬碎,典当行果然是吃人不吐骨的地方,莫怪富得流油,屋子里的摆设都很精致名贵。

她算是明白那句“穷死莫典当”的话,将货物的价值压到最低,相当于贱卖了,若想要再赎回去要被扒一层皮。

朝奉下逐客令:“夫人,您请回吧,我们不卖了。”

“我来都来了,岂是你说不卖就能不卖?”二夫人肠子都悔青了,不该为了占便宜,将嫁妆典当了。

早知道要大出血,宁可掏出私房给赵珏买军粮。

她强忍着肉疼,恨声说道:“我买了。”

她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国公府爵位所带来的价值,不是这十几万两银子能比得了。

朝奉脸上堆满了笑容,重新给二夫人换一杯热茶:“小人就知道您是个爽快人。”

二夫人冷着一张脸,从袖子里掏出单子给朝奉:“一件不落的给我拿回来。”

朝奉点头哈腰的应下。

隔壁屋子里一片静默,大夫人惊愕地看着二夫人像个人傻钱多的大财主,任由典当行的人坑骗银子。

她意识到一个问题:“罗灵芝哪来这么多银子?”

沈青檀记起库房里的赝品:“二婶还给我的嫁妆,全都是以假乱真的赝品。若是不识货的人,很容易被糊弄了。”

大夫人心中一动:“她卖赝品牟利?”

沈青檀摇头:“只是有这个猜想,需要去查证。”

大夫人将这件事记在心上,起身来到小窗前,只看见二夫人离开的背影。

她皱眉问道:“她只典当三万两,怎的愿意多给九万两银子?”

“祖父一不喜兄弟阋墙,二不喜官僚主义。赵家老祖宗还未发迹时,家中开了一间镖局,遭受到强权压迫,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沈青檀不疾不徐地说道:“他一个人背井离乡,遇到贵人做了开国功勋,才有了如今的爵位。老祖宗将此事记入家训,告诫子孙后辈。”

她曾经听赵珏提过这一条家训:不能因为父兄显贵仗势欺人,祖上势力微弱时,便深受其害,望后世子孙以此自省,做好官,做名将,做顶天立地之人。

他当时立志要做一个名将,可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小人所为。

“二婶一直想要得到国公府的爵位,因为换婚一事,已经犯了第一条。

赵珏揽下买军粮的差事,为的是将功补过。

他们为了买粮,拿我的嫁妆典当了,如今为了将嫁妆赎回去,又以权压人,犯了第二条。”

沈青檀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她现在进退两难,我的嫁妆不得不还,又得罪了典当行,为了息事宁人,她必须得咬牙吃了这个闷亏。”

大夫人听说过赵家祖上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得这么深。

“除非二婶不想要爵位,典当行便拿捏不了她。”沈青檀笑盈盈地说道:“做了国公府的主子,这十几万两银子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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