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知妤裴莫羡的其他类型小说《逃荒路上分家后,你啃树皮我吃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寒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风院廊下的藤编躺椅上,姜知妤慵懒地伸了伸手臂,宽袖滑至胳膊肘,露出如玉皓腕。她美眸微睁,暖暖的阳光从屋檐处泻下,如墨蝶羽在她瓷白的脸上留下一排阴影。目光落在如葱般的纤纤玉指上,黛眉微动。手指弯曲,一用力,粉粉的指甲嵌入掌心。嘶!疼,不是梦。姜知妤自我怀疑的一天又开始了。这是大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姜知妤来到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了。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医学博士,某知名三甲医院的医生。由于过度疲劳,在刚做完一台大型手术后,她猝死了——一睁眼,她就成了大启御史中丞的女儿。脑海里浮现起前世的种种,其中还混杂着原主的记忆。原主与她同名,犯有失魂症,十四岁的花季少女,容貌姣好,时常被人当成痴儿。元宵节那日意外落水,原主香消玉殒,姜知妤的灵魂恰...
《逃荒路上分家后,你啃树皮我吃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清风院廊下的藤编躺椅上,姜知妤慵懒地伸了伸手臂,宽袖滑至胳膊肘,露出如玉皓腕。
她美眸微睁,暖暖的阳光从屋檐处泻下,如墨蝶羽在她瓷白的脸上留下一排阴影。
目光落在如葱般的纤纤玉指上,黛眉微动。
手指弯曲,一用力,粉粉的指甲嵌入掌心。
嘶!
疼,不是梦。
姜知妤自我怀疑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是大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
姜知妤来到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了。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医学博士,某知名三甲医院的医生。
由于过度疲劳,在刚做完一台大型手术后,她猝死了——
一睁眼,她就成了大启御史中丞的女儿。
脑海里浮现起前世的种种,其中还混杂着原主的记忆。
原主与她同名,犯有失魂症,十四岁的花季少女,容貌姣好,时常被人当成痴儿。
元宵节那日意外落水,原主香消玉殒,姜知妤的灵魂恰好穿进了这具躯壳。
见女儿醒来后失魂症不治而愈,姜尚嵘夫妇欣喜若狂,叮嘱她在院里好生休养。
姜知妤目光投向远处,满园生机盎然,蝴蝶翩翩,悠哉悠哉地盘旋在花朵周围。
姜知妤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既来之则安之。
这一世,她不做卷王,她要躺平,做一条美美的咸鱼。
心下释然,黛眉舒展,轻抿朱唇,一对梨涡浅浅浮现。
突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姜知妤侧目,见贴身婢女玉珠步履匆匆,一脸担忧地走来。
“小姐,不好了!老爷好像又惹事了。”
“啥?”
或许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姜知妤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定是老爷在早朝时又弹劾哪位大臣了,老爷回来时黑沉着脸,二老爷和三老爷已经追到书房去了。”
玉珠见自家小姐瞪大眼看着自己,急忙补充道。
姜知妤愣了一瞬,心下莫名涌起一丝不安的情绪。
原主父亲姜尚嵘官居御史中丞,监察百官,负责监督大臣们失职和不当之处,向皇帝谏言弹劾官吏是他的职责。
姜尚荣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无论是官居一品还是皇亲国戚他都不留情面。
姜知妤接收了原主的记忆,想起他曾经弹劾国舅爷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向皇帝谏言时差点血溅金銮殿。
姜知妤连忙说道:“快过去瞧瞧。”
这可是皇权至上的时代,姜知妤心底是惧怕的。
主仆俩刚走到书房外的廊下,就听见姜尚嵘洪亮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
“我没有错!许忠他一介宦官,手握东厂,权势滔天,利用皇上的信任干涉朝政,皇上早就该撤去东厂了!”
“大哥,许忠就是皇上的忠犬,皇上让他咬谁就咬谁,你竟敢去弹劾他,这是要惹祸上身啊!”
“二哥说的没错,许督主是皇上的心腹,他做再多伤天害理的事皇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后说话的是三叔姜尚安,在太常寺任寺丞一职。
“食之俸禄,为君分忧,这是咱们做臣子的本分,若大家都畏惧许忠的淫威,隐忍不发,任其狂妄下去,我大启危也……”
听见父亲痛心疾首的声音,姜知妤手心心都沁出了汗。
那许忠可不是普通宦官,大家都称他为九千岁。
从称谓上看,那个阉人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玉珠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上前扶住姜知妤的手臂低声道:“小姐,朝堂的事咱们不懂,奴婢扶你回院里歇着。”
姜知妤心下震惊后很快冷静下来。
她轻轻地拍了拍玉珠的手背示意她别出声。
“大哥,大启将来如何咱们管不了,眼下是咱们姜府有危了啊!”
“二弟三弟不用着急,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有事大哥担着,大不了我辞官回岭州老家种田。”
姜尚铭一听急了,大哥若被罢免官职,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姜尚铭在衙门任职,消息灵通,今日在衙门听见众人议论朝堂发生的事就急忙赶回府。
“九千岁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大哥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平息他的怒火要紧!”
“事已至此,二弟无需多言,我心里有数,让我去向一个佞臣低头,我做不到!”
屋里争论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得出个结论。
姜知妤后退一步,思虑片刻,转身往母亲的院子走去。
还没走出回廊,就见大哥姜知砚神情凝重地迎面走来。
“妹妹今日可好些了?”
姜知砚说着抬手摸了摸姜知妤的头顶。
“多谢大哥记挂,我已经痊愈了。”抬头迎上大哥宠溺的目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姜知妤心里暖烘烘的,有家人真好。
前世被亲人抛弃在孤儿院长大,那份渴望亲情的心一般人理解不了。
姜知砚也没问她为何出现在这里,继续朝书房走去。
“小姐,你要把这事告诉夫人吗?”
“这……”
姜知妤脚步顿住。
略一思索,脚下一转,“算了,咱们先回屋,母亲知道了也无用,只能给她平添忧愁。”
回到清风院,姜知妤连忙打发了一个婢女去找二哥姜知礼。
姜知礼不喜读书,平时喜欢舞刀弄剑,是个在家待不住的性子。
姜知妤担心那阉人对二哥哥下黑手。
十六岁的姜知礼就等着今年朝廷颁布比武赛事了。
他对拿下武状元信心十足。
姜知妤支开玉珠去倒茶,独自坐在梳妆台前设想姜府可能遭到九千岁的种种打击报复。
她有一个习惯,凡事都提前做好打算。
医毒不分家,她决定准备些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见玉珠端着茶水回来,姜知妤起身道:“玉珠,带上钱袋子跟我出去一趟。”
玉珠见自家小姐面色如常,精神比往日更足,连忙放下手里的托盘。
“小姐要买甚?奴婢带多少银子合适?”
“别问那么多,越多越好。”
这些日子,姜知妤也没白混,她让婢女去府医那里借了医书翻看。
院里伺候的婢女都觉得小姐落水后变化很大。
以前府里请了夫子给小姐们授课,自家小姐只会把书撕了玩。
主仆俩还没走出清风院,婢女如意匆匆来禀报,“小姐,谢小姐来了。”
姜知妤双眸一亮,急忙道:“快请她进来。”
“妤儿,你爹可是发热了?”宋婉凝见女儿眉头皱起,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见娘亲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姜知妤方知自己失态。
目露担忧地道:“衙役说今晚有可能住寺庙,也不知道寺庙里有没有床,爹的伤口还疼,寺庙里没床可怎么办?”
宋婉凝松了一口气,“只要头顶有瓦片就好,大不了我们去寻找枯草垫一垫,再把板车上的棉絮垫上,咯不着你爹伤口。”
姜尚嵘也说道:“闺女别担心,爹不要紧,这板车上挺软的,我就宿在板车上也可以。”
姜知妤又伸手摸了摸父亲的额头才去一旁坐下。
“小姐,可是老爷伤势有变化?”
“老爷有发热症状了吗?”
玉珠和如意双双关切地问。
姜知礼摇了摇头,“暂时无碍,一会儿你俩跟我在这附近找一找有没有可入药的草药。”
尽管伤口处理得及时,父亲伤得太重,刚才她把脉时,发现脉象异常,有要开始发热的征兆了。
空间里的药材俱全,她需要一个熬药的机会。
玉珠和如意对小姐看懂了医书深信不疑。
玉珠一口咽下嘴里的鸡蛋,接过如意手里的水囊喝了一口水。
一脸认真道:“奴婢记住雪见草的模样了。”
“奴婢也会识别。”
主仆三人拿了一个空布袋就往一旁的树林里走去。
一路上大家解决三急都是去树林里,也没有人趁机逃跑。
衙役仍然朝这边吼了一声:“如果有人想逃跑,其家人就地格杀,有逃跑心思的人想清楚了!”
三人头也不回地往树林里走去。
老太太见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郁郁葱葱中,连忙站起身对衙役解释。
“大人,我们早上刚分了家,你们可要明鉴,若他们有人逃跑,可不关咱们的事。”
“对!不关咱们的事。”姜尚铭父子几人站起来纷纷撇清关系。
衙役瞥了他们一眼,冷冷地道:“知道了,要想活命,看管好各家的人!”
“哼!狼心狗肺的东西,从前人家得势的时候,咋不见撇清关系?!”
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满脸讥讽地道。
说话的男子正是与姜尚嵘相熟的人——贺时章。
贺时章在光禄寺任职光禄寺卿。
光禄寺卿本就是一肥差,现在皇子之间暗地里风起云涌,太子和其他皇子想要安插进自己的人。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现在城门的火还没烧旺,他这池鱼就被人清理出京城了。
听见有人为大房鸣不平,二房的人全都闭嘴装鹌鹑。
姜月华目光不时朝对面看去,见大家都吃着鸡蛋。
她在心里暗暗诅咒,都噎死得了!
曲氏见女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伸手扯了扯姜月华的衣袖。
“别看,吃个鸡蛋而已,不稀罕,等路过镇子,娘让祖母给你买卤肉吃。”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妾室崔氏幽幽地道:
“姐姐说得容易,衙役们都指望着把大家手里的钱榨干,馒头都卖五十文一个,他们怎么可能让咱们去买四十文一斤的卤肉吃?”
崔氏身份低微,尽管育有姜辰这个儿子,这个家也没她说话的权利。
另一个妾室易氏出身青楼,一直被老太太嫌弃。
她才二十出头,又无所出,分家的事她插不上话也漠不关心。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句都不掺和。
她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啃着手里的粗面窝窝头,目光眺望着远处,仿佛在欣赏远处青黛如画的山峦。
她原本饭量就不大,一个粗面窝头和一个馒头也够了。
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在盘算着未来。
姜尚铭从前是官家人,把她从青楼赎出来做了妾。
有姜尚铭的宠爱,还有姜家大房这棵大树,独住一隅小院,日子倒也滋润。
现在沦为流放犯,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回到青楼,辗转承欢于不同男子之间。
她正值韶华,边疆天寒地冻,还得辛苦劳作,易姨娘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树林里。
姜知妤每找到一种草药都拿给玉珠和如意看,并给两人讲解草药的名和药性以及生长环境。
在姜知妤的带领下,玉珠和如意很快就能识别出几种常见的草药。
“小姐,这紫花地丁真漂亮,以前跟夫人去城外踏青也见过,没想到这也能入药。”玉珠捻着一簇紫花地丁小心翼翼地放进布袋。
姜知妤耐心讲解,“紫花地丁清热解毒,尤其是解热毒效果很好,鼠疫,疔疮,都可入药。”
“这一路上洗漱都不方便,很容易长疔疮,奴婢得多采一点。”如意手不停歇,很快就采了一大把。
突然,一株结着小红果的野草跃入眼帘。
“小姐,这果子像熟透了,可以吃吗?”玉珠说着就摘下一粒作势要放进嘴里。
“别!不能吃,这果子有毒。”姜知妤连忙拉住玉珠的手。
慌乱中手上一用力,红果子被捏破,鲜红的汁流了出来,染红了玉珠的手指。
“快找水净手,这是蛇床草,果子有毒,叶子和根茎可入药。”
姜知妤把玉珠和如意支开,她把那一片蛇床草的果子全都摘了放进空间。
蛇床草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蛇抵抗不了果子的味道。
只要有蛇床草的地方,附近必然有蛇。
片刻后,两人回来时已经不见了小红果的影子。
两人还来不及问,姜知妤催促道:“咱们快回去,一会儿衙役又得吼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姜知妤又跟玉珠和如意讲蛇床草其他的功效。
姜知礼见玉珠提着鼓鼓囊囊的布袋跟在后面。
他问:“妹妹去找野菜了?”
“不是,是退热的草药,今晚想办法熬药给爹喝,只要平稳度过三天就没大问题了。”
姜知礼面露惊讶,“妹妹会草药配伍?”
“我看的那本医书恰好有退热的方子,配伍简单,这里一共就六味草药,我且试试。”
姜知妤说完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娘亲,压低声音道:
“二哥哥,我刚才试着给爹把脉,发现他有发热的迹象,别声张,娘会担心。”
“妹妹会把脉?”
“会一点,我会不断地学,我还想跟二哥哥学功夫。”
玉珠和如意见状,没忍住捂嘴笑了起来。
郎中都瘫在地上了还怎么救人……
带郎中回来的衙役把药箱往地上重重一放,用脚轻踹了郎中一下。
“别躺着!快起来救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咳咳咳……”
老郎中刚说一个字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知妤见老郎中嘴唇青紫,微微皱眉。
随即上去蹲下身用手指掐着郎中的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穴位。
一转眼,老郎中脸色肉眼可见地缓了过来。
急促的喘气也逐渐平稳。
见老郎中缓了过来,姜知妤松开手淡淡地道:“老人家身患哮喘多年,以后可别这样急跑,这样会猝死,很危险的。”
老郎中看着面前娇俏的小姑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姑娘你懂医术?”
“略懂皮毛。”
姜知妤的话让一众衙役傻眼了。
菩萨就在庙里,他们还忙忙慌慌的出去求佛。
一个衙役气愤地道:“既然你懂医术!为何不早说?”
姜知妤差点被那衙役的话气笑,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上的李泉水。
“你是说我自请出手伤我父亲的凶手?人长得丑,想得倒美!”
“你……”
衙役被姜知妤怼得说不出话来,瞪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姜月华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呵呵!三妹妹何时会医术的,我怎么不知道?”
“二小姐,咱们小姐会的事多了去了,你从前都不愿意跟我家小姐一块玩,当然不知道了!”玉珠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你个死丫头,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姜月华白了玉珠一眼,走上前,指着地上的李泉水,“你把他救醒,我就信你会医术。”
“我为何要向你证明自己会医术?我刚才说了,学了点皮毛,能给自己家人治个头疼脑热的足矣。”
姜知妤不屑地挑了挑眉,把姜月华气得一口浊气堵在胸口。
她本想揭穿姜知妤,让她当众丟人,哪知她不接自己的招。
地上的老郎中查看了地上李泉水的伤势。
他起身朝姜知妤拱了拱手,“姑娘,老夫行医三十余年,姑娘能一眼看出老夫的顽疾,姑娘的医术绝非乏乏之辈,还请教姑娘,这蛇毒可有解法?”
“你这老头怎么听不懂人话?她不懂医术,你问她也没用。”
姜月华见大家看姜知妤的眼神充满期待,没忍住冲老郎中大声呵斥。
老郎中脸色一沉,“这位姑娘别打断我们谈话,这里是在救人,不是儿戏。”
如意也附和道:“就是,二小姐不懂就闭嘴,别见不得我家小姐处处比你强。”
“你……你们就等着惹祸吧!”
玉珠:“二小姐好像忘了,咱们小姐跟你家没关系了,惹了事也不会牵连你们。”
姜知妤眼神都没给姜月华一个。
对老郎中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道:“要保住命,唯有断臂求生。”
“住嘴!姜知妤,你就是在报复李泉水用鞭子抽打了你爹!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心思如此恶毒?你是公报私仇!”
一个长着一对画眉眼的衙役冲姜知妤怒吼。
此人叫李二牛,跟李泉水既是同乡又住同村。
姜知妤为父亲报了仇,心情自然好。
她笑了笑说:“那行,我闭嘴,若不是看在老郎中面上,就算你们求我,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姜知妤说完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边作壁上观。
姜月华也不肯离去,她要看个究竟,看姜知妤是不是故意害人失去手臂,等郎中把李泉水救了狠狠地打她的脸。
玉珠和如意见大家把人抬回来,连忙把包袱并排着放在一起。
当大家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包袱上时,姜尚嵘还是没忍住闷哼出声。
见妻子眼睛红肿,他忍着剧痛道:“孩他娘,我没事。”
然后又对姜尚铭和姜尚安说:“二弟三弟快去照顾好弟妹和孩子们,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老太太在曲氏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微微皱眉,“都伤成这样,一会儿还怎么赶路?”
“爹,你忍着点,我们去求他们请郎中。”姜知砚说着站起身拉了二弟一把。
“爹等着,我们去去就回。”姜知礼顺势就要跟大哥去求其余的衙役。
“大哥二哥等一等,我去附近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止血草。”
老太太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有止血草就好,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里找郎中去。”
“娘,尚嵘他伤成这样,只有止血草恐怕不顶用。”
宋婉凝为了让婆婆看清伤口,把被抽破衣衫往两边扒拉了一下。
触目惊心的伤口骇然出现在眼前,老太太嘴角抽了抽。
“这……是伤得是挺重的。”
姜知礼经常去妹妹院里,见过她翻看医书。
他对姜知妤说:“衙役不会让咱们离开太远,妹妹跟娘亲守着爹就好。”
伤口看着狰狞,只要有药材,对姜知妤来说都不是难事。
她无法证明自己懂医术,只好乖巧地点了点头。
“嗯,大哥二哥去找衙役,记得找个面善的人问,无论成不成,切莫起冲突让他们找着借口打你们。”
兄弟俩离去,姜尚铭扶着老太太又坐了回去。
姜知妤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用,连忙转身去草丛中寻找草药。
姜尚安对围过来的妻儿道:“等会儿你们照顾好自己,我得跟知砚轮换着背大哥。”
“爹,我不添乱,我能自己走。”姜文允首先保证。
姜文喆红着眼眶道:“爹照顾好大伯就成,儿子是男子汉,我能照顾弟弟妹妹。”
孟秋慈抱着姜雪直掉眼泪,在她眼里,大哥就是一家的顶梁柱。
伤势这么严重,若衙役不给叫郎中,伤口感染了是会要命的。
姜雪从没见过大伯父这么虚弱的时候,更没见嫡母哭过。
她撇了撇嘴,眼泪唰地滚落,“母亲,大伯父不会死吧?”
“呸呸呸!童言无忌,你大伯一会儿就好了,别乱说。”
孟秋慈怕孩子再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连忙抱着孩子坐回何氏身边。
姜知礼和大哥朝离他们最近的几个衙役走去。
几个衙役中,有两人眼底清明,没有其他衙役的凶狠嚣张劲。
“打扰几位官爷一下,在下姜知礼,我爹伤势严重,可否请几位官爷行个方便,帮着请一位郎中过来瞧瞧?”
姜知礼拱手抱拳,态度谦卑有礼,他的目光落在那两个面善的人脸上。
他常在市井走动,比大哥更懂怎么跟三教九流打交道。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一声官爷挺让人受用。
“这……恐怕不行。”那衙役眼神往马车处瞅了一眼。
另一个衙役嘴唇蠕动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拧了拧。
姜知礼见那衙役欲言又止,心里“咯噔”一声。
姜知砚不明就里,也拱手好声好气地道:
“在下明白决策权在龙大人那里,拜托几位帮我们求求情,几位的恩情在下一定铭记在心,只要我姜家得以昭雪,这份恩情来日定当百倍偿还。”
“姜公子就别想昭雪的事了,我叫周勇,以后就叫我名就好,你们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周勇家住京城,他不止一次押送被御史中丞弹劾落马的贪官。
他是打心底里钦佩姜尚嵘不畏强权。
姜知砚连忙又抱拳一礼,“多谢。”
姜知礼站在原地,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都说听锣听声,听话听音,周勇看似寻常安慰人的一句话,已经告诉了他所有。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姜家永远翻不了身。
另一头,姜知妤快速扒拉着野草。
忽然眼前一亮,一团雪见草跃入眼帘。
雪见草止血消炎的效果极好,它不止能治外伤,风寒类的病症也可入药。
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盯着,意念一动,匕首出现在掌心。
手起刀落,很快就连根拔起一大把。
在一尺多高的野草掩护下,姜知妤把带根的草药和匕首收入空间。
再徒手拔了一大把,看着草药被沾了泥巴,姜知妤心道要是洗一洗就好了。
正想着,只见一股清水凭空出现在眼前,正正的顷泻在她手里的雪见草上面。
太好了,空间的泉水能用意念控制。
姜知妤快速洗好,用力把草药甩了几下,让其看上去像是被露水沐过一样。
“娘,领头的人不愿意给叫郎中,这可如何是好?”
“一定是那阉人交代过,要在途中对父亲下手,我看那辆马车出现在这里就觉得不正常。”
姜知妤拿着雪见草回去时,听见大哥和二哥跟娘亲说话。
宋婉凝低头垂泪,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人要穷追不舍,置夫君于死地。
她一咬牙,“快去看附近有没有止血草,你们妹妹和两丫头都去寻了。”
“娘,找到了。”
姜知妤说话的声音不大,正在右边草丛扒拉的玉珠和如意都没听见。
宋婉凝回头,见女儿手里捧着绿油油的青草。
一脸狐疑,“知妤,你确定这是止血草?”
“是,女儿在医书上见过,这止血草效果极好,还能消炎,在嘴里咀嚼碎给爹敷伤口上,三日定会结痂。”
姜知礼想也没想地接过雪见草放进嘴里咀嚼。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莫名地相信妹妹的话。
现在的妹妹跟从前不一样,她会学习,会思考,有主张,从前他保护妹妹,现在有一种妹妹能保护他的错觉。
见二弟相信妹妹,姜知砚也捻起一株雪见草放进嘴里。
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从前最怕苦的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现在别无他法,只好选择试试,希望妹妹看了医书真没记错。
“娘,大哥二哥莫声张,咱们悄悄给爹敷上。”
姜知妤用手摸了摸姜尚嵘的额头,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爹,这里有人要害你,在坏人没离开队伍前,你得装病。”
姜知礼瞪大眼,“妹妹如何得知的?”
亲人难舍难分,肝肠寸断,再怎么依依不舍,也得挥泪告别。
孟氏一步三回头,直到女儿那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擦干眼泪,才步履踉跄地跟上队伍。
姜知妤和姜文喆走在最后面,姜文喆回头见衙役离他们有一丈的距离。
他拉了拉姜知妤的衣袖,“三姐姐,你刚才对大姐说什么了?我见她高兴了一瞬。”
“我说新皇登基有大赦。”
“三姐姐,这话不能说!”姜文喆清秀的小脸吓得煞白。
这话相当于诅咒皇帝驾崩,是大不敬,被有心之人听去了要被砍头的。
他恨不得伸手捂住姜知妤的小嘴,再次回头看了看,见衙役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他才松了一口气。
“真的,相信姐的话,咱们吃苦是暂时的,以后还会有东山再起的辉煌时刻。”
姜知妤说得眉飞色舞,双眸熠熠生辉,绽放着自信的光彩,勾唇浅笑,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
姜文喆从来没见三姐姐这么神采奕奕的一面。
想着未来可期,与大姐姐离别的愁绪都被冲淡。
“三姐姐,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定要努力赚钱,买一个比从前还大的宅子,让家人住得舒舒服服的。”
大启国对商人没那么贬低,可也是走仕途为荣。
姜知妤有点好奇,才十三岁的姜文喆为何有经商的想法。
“文喆,你为何不想走仕途?”
“不想,太难了,像大伯父那么好的臣子都被陛下弃之如履,我不想做那只履。”
姜文喆抬头,指着空中飞翔的鸟儿道:“我想像它们,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说话间,队伍下了官道走向小道。
姜知妤见玉珠和如意放慢脚步等着自己,她和姜文喆加快了脚步。
二房有姜尚铭、姜鸿、姜辰父子三人轮流扶着老太太,走得也十分辛苦。
姜尚安见这一会儿是姜知礼背着大哥,他把包袱递给姜文喆,“你拿着,我去换着背你大伯父。”
姜文喆接过包袱挎上肩头又去抢着背姜雪。
姜尚嵘脑袋耷拉在儿子肩头,脸色苍白,一缕发丝从鬓角垂下,模样落魄至极。
“知礼歇一歇,让三叔来背。”
“三叔,不用,我可以。”
姜尚嵘身材虽高,但不胖,姜知礼的身量和父亲差不多。
常年习武的他肌肉结实,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一家人相互扶持,没有一人掉队被衙役训斥。
姜知妤暗暗感慨,幸好大启国流放犯没有戴枷锁和铁链的规矩,不然真无法正常行走。
此时已是三月下旬,小道两旁树木林立。
目之所及,郁郁葱葱,娇艳的花朵点缀在枝头,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与一群生无可恋的流放犯形成了鲜明对比。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失的时候,流放队伍总算来到了落脚地。
这里不是驿馆也不是客栈,是山村里的一处农户。
走进宽大的院里,青砖瓦房旁搭建着一排茅草屋,足有十多间,可见这里定是衙役定点落脚的地方。
众人被赶进院里,有衙役大声道:“有床有被褥的屋子一人五十文,粥,十文一碗,井水免费。”
“那没钱的住哪里?”人群中有人问出了声。
“没钱还能睡哪里?当然是茅草屋了!”衙役语气不善,一副十分不耐烦解释的模样。
老太太一语不发,丝毫没有当家人的模样。
姜尚嵘身上有伤,若睡没有被褥的茅草屋,着了凉病情无异于雪上加霜。
宋婉凝上前问老太太,“娘,夫君伤得如此严重,咱们得要有床的屋子才行。”
老太太眼皮一跳反问:“老大家的身上可有银子?”
“老师让锦滢来送行时给了一袋碎银子,儿媳还没来得及数。”宋婉凝实话实说。
“哎!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老大家的你看着安排。”
姜知妤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老太太甩锅。
宋婉凝一咬牙,“那就要一间有床的屋子安顿夫君和孩子,其余的人就委屈一下。”
这一路还长,衙役在吃住上都是狮子大开口,若大手大脚的,手里的钱会很快花光。
见老太太面露不悦,宋婉凝又补了一句,“娘也跟孩子们住一起。”
“嗯,娘听你安排。
衙役很快就把人领了过去。
姜知妤不放心父亲的伤势,也跟着一起过去安顿。
她一看傻眼了,所谓有床的房间就是茅草屋里大通铺上放着被褥。
那被褥一看就是很久没洗过的了,屋里散发着阵阵难闻的霉味。
姜知礼兄弟俩小翼翼地将父亲安置在大通铺上。
姜尚嵘背部有伤,身子只能侧躺着,老太太进屋瞅了一眼转身去了隔壁屋里。
姜知礼环顾四周,用衣袖在鼻尖挥了挥,“这帮人太黑了,五十文一人的屋子还这么差!”
“我也以为五十文能住进瓦房里。”
姜知妤见娘亲和大哥去照顾父亲。
她转身去另一间屋子找玉珠和如意拿水囊。
刚走出茅草屋,玉珠和如意迎面走来。
“小姐,衙役忒不讲理,他们不准奴婢走出院子。”
“这可怎么办?限制了咱们自由,奴婢没办法去找食物和药啊!”
玉珠愁得秀眉都拧成了绳。
原本以为跟着小姐能一路帮衬,哪成想衙役说进了流放犯队伍就不得擅自离开。
如果要离开就不准再靠近队伍,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
听了两丫头抱怨,姜知妤安慰道:“别急,咱们手里还有点银子,还能撑一段时间。”
“可是老爷的伤耽误不起啊!”
姜知妤余光瞥见不远处有衙役看过来,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故意提高声音道:“爹已经痛迷糊,今夜若有发热症状就糟糕了,我去打点井水,你们去排队买粥。”
这才刚出城的第一天,大部分人手里都有点银子,舍不得买白面馒头就买粥,就着粗面窝头也能吃个半饱。
玉珠和如意领命离去,姜知妤见那衙役转身朝瓦房正屋走去。
姜知妤拿了水囊佯装寻找水井的位置。
溜达到茅草屋后,那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一棵大树下。
“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
声音从车厢的另一边传来,姜知妤冷不防地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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