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元朗水婷月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官路权图:我在翻身路上厉元朗水婷月》,由网络作家“旖旎小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奇怪的是,广南市委常委会结束之后,却来了个冰封消息,无论哪一名常委,嘴上都贴了封条,决口不谈。耿云峰坐在办公室里,第一时间得知会议开完,特意起身把办公室的门紧锁上,小郭已被他打发走了,即便只剩他一人也不放心。他拍了拍日渐老化而又跳速飞快的心脏,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抓起桌上的话机,拨了一连串号码,弯腰恭敬的说:“市长您好,我是云峰……”的确,耿云峰是沈铮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能底气这么足,吃定了县委书记宝座是他的。广南市第二号人物,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根深蒂固的本土派,投奔到他门下,耿云峰有理由相信,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云峰,会上水书记做了冰封消息的要求,我不能破这个例,明天士湛部长将代表市委去你们甘平宣读任免结果,你要有个准备……”顿了一...
《结局+番外官路权图:我在翻身路上厉元朗水婷月》精彩片段
奇怪的是,广南市委常委会结束之后,却来了个冰封消息,无论哪一名常委,嘴上都贴了封条,决口不谈。
耿云峰坐在办公室里,第一时间得知会议开完,特意起身把办公室的门紧锁上,小郭已被他打发走了,即便只剩他一人也不放心。
他拍了拍日渐老化而又跳速飞快的心脏,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抓起桌上的话机,拨了一连串号码,弯腰恭敬的说:“市长您好,我是云峰……”
的确,耿云峰是沈铮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能底气这么足,吃定了县委书记宝座是他的。
广南市第二号人物,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根深蒂固的本土派,投奔到他门下,耿云峰有理由相信,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云峰,会上水书记做了冰封消息的要求,我不能破这个例,明天士湛部长将代表市委去你们甘平宣读任免结果,你要有个准备……”顿了一下,沈铮继续道:“士湛部长要找你谈话。”
按说,组织部长找谈话,这是工作调动前的信号,是好现象。但是,甘平县因为特殊原因,人事方面特事特办,他已经得到市委办公厅通知,明天恒士湛先找个人谈话,之后就在全县干部大会上宣读市委决定。
那么就是说,耿云峰跟别人正好相反,先宣布组织决定再进行组织谈话,别看顺序颠倒,意义却大不相同。
沈铮没明说,等于间接告诉耿云峰,他已经在县委书记人选上出局了!不仅仅是出局,有可能县长都不保!
他要挪窝,不可能待在甘平县了。
想到此,耿云峰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目瞪口呆,一屁股瘫坐在老板椅上,浑身冒虚汗,就连喘气都不匀乎了。赶紧哆嗦着手从衣兜里掏出速效救心丸,颤巍巍搁进嘴里含住,眼睛一闭。煞白的脸,在灯光掩映下,好像死人一般。
林木也是焦急万分,不过他这人城府颇深,大风大浪经历久了,心态坦然许多。坐在椅子上,林木拿着一支中华烟放在鼻尖底下,微闭双眼,发际线靠后却没几根的头发,黝黑锃亮,一看就是长期染发的结果。
他将头往后仰着,竟像个小孩一样,嘴唇一撅,和鼻子形成一个夹子,紧紧夹住那支烟,玩弄起来。
忽然,手机响起,不是电话而是手机,这个讯号告诉他,来电很重要。
林木赶紧把中华烟拿下来撇掉,下意识紧紧抓住手机,说:“老领导,您好!”
那头的尤明川呵呵一笑,道:“林木啊,这一次我没想到,水庆章还是卖了我一个面子,毕竟多年老同事了,我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几分的。我不方便直接告诉你,反正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慢慢来吧。”
有些干部喜欢有话不直说,要让你自己领悟,尤明川就是其中之一。好在林木头脑够聪明,稍动几分心眼就明白了,他当县长没戏,不过有个意外收获。
也行,不急于这一时,十几小时后就全能知晓。林木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孙奇的名字,大手一挥说:“走,吃饭去!”
“回家?”孙奇小声问道。
“去你姐家开的家常菜,真有点饿了。”
与林木好心情相反,钱允文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团团打转。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恒士湛最终也没去成省委政研室接替水庆章的位子,对于钱允文应该是好事,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恒勇一直赖在甘平县不走,住在五星级的金鼎大酒店总统套房里,每晚一万多的房费,还有时不时去夜总会或者洗浴城享乐,一天算下来好几万呢。这些钱全是他钱允文买单,一想起来就肉疼。
当然了,钱允文才不会花这种冤枉钱,随便找一家企业,让他们掏就是了。可是,如果这些钱不花在恒勇身上,直接给他上供,还不是一样花他的钱么。
因此,在市委常委会结束没多久,钱允文就给恒勇打了电话,少了恭维和低三下四,直接问他结果。
不成想嘴上绑大喇叭的恒勇,却也学会了打太极,没说结果而是颇有意味的告诉他:“放心吧,钱县长,我爸明天来会找你谈话,你的钱不白花,肯定会给你好处的。”
好处?多大的好处?老子可是花了那么多的钱,别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吧。
相反,厉元朗却优哉游哉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尽管金胜也沉不住气问过他,厉元朗却让他放宽心,成功与否明天自有公论。
其实他也不知道最终结果怎样,虽说一直跟水婷月有微信联系,偶尔也偷偷通话,但是关于甘平县人事问题,厉元朗从不谈起,也不让水婷月说,他不想在两人关系中间夹带私欲。
爱情就该是纯粹的,纯白无杂质,这样的爱情才能更加久远。
这些天他把自己关在家里,细心研究那份甘平县经济发展计划,不断补充和添加新的想法和内容。有时,他也开车下到乡镇,实际调查研究,完善那份计划书的实质。
期间,他还去了一趟单位,主要是小丫头苏芳婉给他打电话哭诉,他前脚离开,杨绵纯后脚就让小丫头去当清洁工,负责打扫整个楼的卫生。
真是欺人太甚,杨绵纯太不是东西了,有什么冲自己来,欺负一个还没转正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为这事,他跟杨绵纯大吵一架,很少动气的他竟然拍了桌子,把杨绵纯气得差点坐轮椅,指着厉元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最后,在众多人眼皮子底下,厉元朗霸道的一把抓住苏芳婉的手腕,大步离开老干部局。
“后悔不?要是后悔的话,现在回去也不迟。”
“大叔,我……”苏芳婉索性把心一横,甩了甩马尾辫,挺起傲人的弧度曲线,说:“我不后悔,不行就回家种地,省得在这里受罪挨欺负。”
“小丫头。”厉元朗摸着她柔顺乌黑的发丝,说:“放心吧,有机会大叔一定给你安排个好地方,这事急不来,慢慢等。”
“嗯,大叔,我跟定你了。”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有双重含义,小丫头竟然双颊微红,低着头不敢看厉元朗了。
而就在刚才,厉元朗接到老干部局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他明天上午十点,在县委大会议室召开全县科级以上干部大会,要他准时参加。
科级以上干部大会,要厉元朗参加已经算例外了,关键他还在停职期间,更让他摸不着头脑,百思不得其解。
话不多说,第二天上午九点半,不少干部已经走进大会议室签到。当杨绵纯看到厉元朗时,有些奇怪的问:“你怎么来了?”
厉元朗也没客气,绷着脸说:“是办公室通知的。”
“他们肯定搞错了,科级以上干部大会,你不过一个副科级,还在停职期间,我这就问问。”当着厉元朗的面,杨绵纯打着官腔问办公室主任,结果对方说,让厉元朗参加会议是县委办直接传达,他无权不执行,更不敢过问。
“搞什么搞!”杨绵纯也不搭理厉元朗,正好有个熟人经过,装模作样找人家聊天去了。
“喂!”正这会儿,季天侯红着眼睛从签到处过来,拉着厉元朗悄悄说:“金县长一早就被叫去谈话了,知不知道内幕?”
厉元朗摇了摇头,季天侯小声嘀咕道:“但愿梦想成真,这事折腾我好几晚睡不着觉,都快崩溃了。”
“别什么事都往这上面赖,你睡不着觉是不是冯芸那里交不上粮食了?”
“滚,你小子这时候还有闲心开玩笑,我都快急死了。”季天侯胳膊肘捅了厉元朗一下,脸上神色始终紧绷着。
“急也没用,顺其自然就好。”
厉元朗和季天侯坐在一起,他放眼望去,整个会场参加人员果真都是科级以上干部,他是唯一的副科级,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九点五十五分,随着欢迎进行曲的播放,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恒士湛走在最前面,接着是组织部女副部长付艳华,然后是方玉坤,市政府秘书长。厉元朗见过他,代表市委市政府迎接水庆章就任的,便是这个方玉坤。
他身后才是面如死灰垂头丧气的县长耿云峰,而耿云峰身后,却是意气风发的金胜,再往后是林木、钱允文还有一干原来的县委常委们。
最令人吃惊的是,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美女少妇,厉元朗眼睛瞪成了铜铃般大小,张大嘴巴一脸吃惊相。
竟然是她?怎么会是她?
老板心情极差,小郭不敢多问,蹑手蹑脚拿来工具把碎瓷碴收拾走了,又从外间屋的柜子里拿出个新白瓷杯刷干净摆上。这东西平常是招待客人用的,大多也没人使用,不过摆个样子而已,若是少了一个实在不美观。
“小郭,你给王祖民打个电话叫他过来,我有事找他。”总算耿云峰脸色逐渐缓和下来,语气也不那么愤怒了。
“好的耿县长。”小郭急速回到外间屋,抓起桌上的电话机联系通了组织部长王祖民,把耿云峰叫他的事情转达过去。
王祖民心里这个腹诽,耿云峰性子太急,市里不过让他暂时主持全县工作,就连代理县委书记都没提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插手县委的事情,传扬出去,好说不好听。
像县纪委、县政法委、组织部、宣传部这些都是县委的组成部门,是由县委书记管辖的。耿云峰是县委副书记、县长,在党务方面,没有管理权利,只有政府那一块才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历来都是书记管党务和人事,县长管政府和财政,各有所属各管一摊,互不干涉。遇到人事任免或者重要决策,上常委会之前,书记和县长事先要通气,统一意见。这些虽然没有写进党章或者宪法里,不过一直以来大家都是这么做的,算是官场上约定俗成的惯例。
耿云峰急于插手县委事宜,若是重大问题也就罢了,现在就连厉元朗这么一个小副科级他都不放过,以此立威,王祖民不仅直摇头,暗道:“成不了大气候!”
他收拾好东西,坐车直奔县政府大院。甘平县委和县政府是分属办公,主要是县里财政紧张,拿不出钱来盖一栋大高楼。一个贫困县,真要是盖了豪华办公大楼,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一旦曝光,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么。
好在县委离县政府没多远,坐车不过五分钟的路程。王祖民大步流星赶到耿云峰办公室,必然经过外间屋,看到小郭,递给他一支烟低声问道:“耿县长的情绪怎么样?”
小郭双手接过香烟没有抽而是放在桌子上,苦笑的轻轻摇了摇头,王祖民便猜到耿云峰火急火燎找他来的目的了。
果不其然,进入耿云峰办公室,他只是冲王祖民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王祖民坐在他对面。
等小郭沏好茶退出后,耿云峰身体往后靠在老板椅上,面色平静的对他说道:“祖民部长,我让你们组织部尽快拿出个处理厉元朗的结果,现在弄得怎么样了?”
“这个……”王祖民略微沉吟道:“本着治病救人原则,准备让他在老干部局党委会上做个深刻检讨,下不为例。”
“什么?”耿云峰稀疏的眉毛忽然紧皱在一起,脸顿时拉下来,口气也很生硬,“他目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你们就给他一个小小的检讨处理,那么我问你,以后大家都可以不用来上班了,不正常工作了,整个县委唱空城计,这个责任是你负还是我来负,党的威信,组织原则,该往哪里放?”
到底是碍于王祖民的身份,耿云峰这次没有拍桌子,可是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也和拍桌子没有两样了。
“耿县长,以你的意思呢……”王祖民没有被耿云峰气愤以及的模样吓到,平静如水的面视着他。
“什么叫我的意思?”耿云峰尽量压制住火气,不过内心里已经是怒火烧胸膛了,尤其又看到王祖民大有没把他当回事儿,更是差点气抽了。
先是林木替厉元朗求情,紧接着,和自己私交还算不错的钱允文也来凑热闹,现在王祖民又是这番态度,说明什么?倒不是厉元朗有啥通天本领,而是他耿云峰难以服众。
原本耿云峰对厉元朗没什么是非恩怨,一个小小副科级干部,还进入不了他的法眼,之所以处理他,就是想给自己扬威立万,为下一步登顶县委书记宝座,提前进入角色。
万万想不到,效果却大相径庭,威没树立上,反倒威望大跌,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赔了老婆又折兵。
耿云峰接茬说道:“我让你们组织部门出意见,你反倒问起我来了,我又不是组织部长。”
王祖民两手一摊,无奈说:“我给出的意见你又不同意,那我只好请耿县长亲自发话,我们执行好了。”
摆明了,耿云峰是重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上,人家王祖民以柔克刚,玩起了太极。
看来,他不表明态度是不行了,耿云峰抓起桌上的中华烟,让都没让王祖民,自顾点燃一支,狠吸几口这才说:“我的意见是,停职三个月以观后效,并且全县通报,在电视台要播放,要让老百姓看到我们党对违纪分子绝不袒护绝不姑息的决心。”
停职处理已经算是很重了,还要全县通报批评,这等于是让厉元朗把脸丢的一干二净,彻底丢到姥姥家去了。
“耿县长,是不是处理的有些重了,厉元朗不就是因个人原因没有准时上班吗,犯不着上纲上线吧。”
耿云峰看出来,王祖民有袒护厉元朗的嫌疑,也不跟他废话,大手一挥直接决定道:“就这么定了,你回去尽快落实施行,我希望今晚的甘平新闻里,就能看到这条消息。”然后端起茶杯吹口气,做了个端茶送客的举动。
王祖民郁闷的走出县政府大院,想了想,在车里拨了一个电话,悉心求教……
大约半个小时后,厉元朗驱车回到甘平县,并没有直接回单位,更没有找耿云峰检讨。
在车上他仔细思量,就猜出缘由,耿云峰本来拿他立威,现在又有林木和钱允文主动示好帮他求情,结果事与愿违,反而更加激怒了耿云峰,自己此时送上门去,除了挨一顿臭骂,起不到任何作用。
至于杨绵纯那里,一想起那张狗仗人势的脸,厉元朗才懒得面对呢。
这个耿云峰,想当县委书记的心情太迫切了,正式任命还没下来,就插手县委事务,难以服众。反倒林木和钱允文这么做,讨好了他,却得罪了耿云峰,这也是他不同意金胜也参与其中找耿云峰的原因。
看着吧,甘平县真不平静啊。
他没回单位也没回家,而是直接把车开到了昨天就来过的那个农家院,不同的是,等候他的除了季天侯还有金胜。
三人都是老熟人,也少了繁缛末节的客套,落座后,季天侯首先问起关于厉元朗受处分的事情。
厉元朗便把自己的分析讲出来,他说的头头是道,季天侯频频点头,金胜笑而不语。最后,金胜夸赞厉元朗头脑清晰,和他想法一致,这个节骨眼上,低调不发声是最好的应付办法。
后来,厉元朗又主动说出他在省城的遭遇,尤其讲到水庆章突发心脏病住院时,季天侯和金胜全都屏住呼吸,紧张劲一点不次于水婷月。
毕竟,这俩人都把自己的仕途前景绑在了厉元朗和水庆章身上,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就太不利了。
好在听说水庆章没事,恢复很好,这二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特别知道是厉元朗救了水庆章一命,心中大为快活,为此还一同干了一杯酒。
放下酒杯,季天侯提议道:“水书记住院,咱们用不用去看看?”
金胜却摆了摆手,给出不同意见,“没听元朗说,水婷月不想消息外传,估计也是水书记的意思,咱们就别不知好歹往上凑了。去看可以,但绝不是现在。”
到底是金胜水平高,眼光和格局看得长远和透彻。此时已是酒过三巡,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三人又干了一杯酒,厉元朗便想着把燕游山疗养院的事情定下来。
之所以把水婷月嘱咐他的事泄露给这二位,一来和自己关系不错,二来有些事情需要季天侯去办,也要求助于金胜出面。况且,水庆章住院这事根本瞒不住,瞒过了广南官员干部,省委政研室必定要知道,这是起码的程序。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家喻户晓的。
不成想,他还开头说呢,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手机号熟悉,竟是几个月没联系的韩茵,她找自己干什么?
她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来,厉元朗有些忐忑不安。
信手接听起来,里面响起十分嘈杂的音乐动静,继而是水婷月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厉元朗,你个王八蛋,我恨你!”
“啪”的一声,直接挂掉。
厉元朗有些懵圈。他猜想,水婷月一定是在酒吧喝酒,借着酒劲打来这个骂人电话。
正如季天侯分析的那样,水婷月对他耿耿于怀,也说明,她的心里一直有他。
“是水婷月的电话?”金胜挨厉元朗最近,或多或少也听到电话里的大致内容。
季天侯原本掏烟想撒一圈,金胜的话顿时把他吸引住,也问起厉元朗。
“是她。”厉元朗苦涩笑了笑:“她在骂我王八蛋。”
“有戏。”季天侯顺嘴总结了一句。
金胜则拍着厉元朗的肩头说:“元朗,你可能对我想借你和水婷月之间的关系有些想法,我敢说,你真是错怪我了。”
厉元朗赶紧解释:“金县长,我……”
金胜摆了摆手,眼望车窗外,感叹道:“咱们县太穷了,手上有大把的可开发资源,这些年一直在全市最后一名徘徊。每一任县领导上台前都信誓旦旦,要把甘平建设多么美好,经济上提升多大的台阶。可实际呢,除了干政绩,干面子活,一点也没给老百姓带来实惠,我心里急啊!”
“就说咱们现任领导班子吧,老书记岁数大了,不出车祸,后年也该退居二线去人大了,早就磨光进取心。而耿县长这个人,心气是有但能力不足,千头万绪,他找不出一个着眼点,来甘平也快三年了,还在原地踏步。”
说了这些,金胜索性敞开心扉,倒出自己全部苦酒。
“你们或许不知道,咱们县财政非常困难,前任花后任的钱,据说现在都花到2030年了,这得是一个多大的缺口啊!所以我想,与其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不如大张旗鼓的干一番事业,把甘平县的经济实实在在搞上去。这不是一个口号,要有实际行动。”
“金县长,你有什么计划?”对于金胜这番肺腑之言,厉元朗深有同感。当初老书记在任上也是信心十足,准备把他外放到最贫困的水明乡,就是想利用这个乡得天独厚的山区优势,大力发展山产品加工和旅游事业,为甘平县整体经济改革打上第一枪。
然而天不垂怜,老书记倒下来,自然他的宏伟计划也遭搁浅。现今,金胜和老书记当年的雄心壮志大有一拼,就是不知道,他的眼光是否独到,能不能抓中要害。
结果,金胜所讲竟然和老书记的计划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厉元朗甚至怀疑,金胜是不是看过那份计划书。
因为这份计划书,可是厉元朗走遍全县十六个乡镇和三百多个自然屯,实地走访考察,和老书记俩人废寝忘食,熬了三个通宵才制定出来。
书记本来主抓人事不抓经济,老书记是看甘平县抱着金饭碗四处讨饭吃,他心里着急,这才让厉元朗在前面打头阵,他在后方筹谋划策。用一个月的时间弄出这份计划书,就等着上常委会讨论表决,却在关键时刻,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在金胜大谈他的发展计划同时,车子已经开到这家不挂幌的饭庄门前,几个人谁都没下车,厉元朗和季天侯都全神贯注听着,尤其是厉元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全然记在心里。
要不是金胜的手机不合时宜的打进来,被生生打断,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呢。
金胜一看号码,眉头微微紧锁,手捂话筒谨慎的接听着,除了“嗯”,“是的”,“我懂”,最后一句是:“好的老领导,我这就赶去见您。”
猜也猜得出来,这个电话对于金胜来讲,十分重要。他口中的老领导,一定是在背后支持他的大人物了。
好像老天都规划好了似的,这边金胜刚挂了手机,那边季天侯的也响了,听他说话语气,对方一定是他老婆冯芸。
冯芸比季天侯小两岁,长着一张娃娃脸,很机灵。她是县人大副主任冯一铎的宝贝女儿,和季天侯结合,算是政治联姻。
“唉!”季天侯收起手机,叹息道:“岳父知道了我和恒勇闹不愉快的事情,劈头盖脸给我一顿臭骂。”
“呵呵!”金胜玩味的不住摇头:“巧了,老领导也是为这事让我去广南见他。这个恒部长啊……太溺爱他儿子了,把这事弄得满城风雨,也不怕对他有不利影响。”
“怕啥?”季天侯接茬道:“恒士湛有省里支持,据说水书记走后的政研室主任,恒部长有意接替。”
到底是政府办的老油条,季天侯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都能延伸摸到省里的信息。厉元朗想,让他做县政府办副主任可惜了,应该去国安部。
他心里活动还没进行完毕,手机又跟着凑热闹响个不停,号码不熟悉,接听之后,却是一个标准的少妇声音。
别问厉元朗为什么听出来对方是个少妇,很简单,搂着韩茵睡了五年,男女之事,凭直觉也能猜出个大概所以然。
“你叫厉元朗是吧?”对方咄咄逼人的口气,厉元朗听了很不舒服。
“是我,你是……”出于礼貌,厉元朗如实回答。
“我是水婷月的闺蜜,我叫方文雅。也不知道你怎么惹了婷月,她到酒吧一个劲儿的给自己灌酒,还不住念叨你的名字。我不管你们是妾有情还是郎无意,也不管你在哪儿在干什么,限定你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允阳。婷月喝醉了,你若不来,出事情后果自负。”临了,还小声嘀咕一句:“人家还有一个不满三个月大的婴儿等我回去喂饭,没工夫掺和你们这对野鸳鸯的事情。”
什么话,什么野鸳鸯,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是正经鸳鸯好不好?听得出来,方文雅快人快语,应该是个好相处的女人。
“噗嗤”一声,金胜和季天侯不约而同大笑起来,今晚的饭局肯定吃不成了。金胜要去广南见老领导,季天侯挨完岳父骂,又要回家挨老婆冯芸的数落。而厉元朗则要马上赶到省城允阳,先不提帮金胜的事情,他也要为唤醒水婷月那颗昏睡的破碎玻璃心去负责,照顾酒醉后的她。
三个人很快分手各奔东西,并且都做了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甘平县距离省城允阳将近一百多公里,厉元朗全程高速,也不管超不超速,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一路狂飙。
等赶到允阳的俪人酒吧,不多不少,正好差一分钟才到一个小时。
方文雅此刻正在接听电话,身旁的水婷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白藕般的胳膊耷拉在半空中,看得厉元朗直闪眼睛。
方文雅模样上乘,身材丰满,胸前鼓起两座珠穆朗玛峰。一想起她说给孩子喂饭,厉元朗就知道这是携带方便,随时保温的大饭盒。
也不等厉元朗说客套话,方文雅抢白道:“人我交给你了,婷月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随即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对手机那头怜爱说:“好儿子,别哭了,妈妈这就回去,给你喂饭……”
不提方文雅蹬着高跟鞋的扭动腰肢离去,单说厉元朗慢慢坐在水婷月身边,不忍心打搅,便一声不吭的近距离静静看着她。
水婷月侧脸昏睡,眉眼间没有太多变化,和六年前相比一样漂亮、好看。想来她也是三十二岁的年纪了,岁月的利刃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腐蚀的痕迹。
回想着昔日和水婷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厉元朗心里如同碰翻了调料盒,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一股脑的往上涌动。
“唔……”水婷月身子忽然动了动,似乎想吐的前奏。
厉元朗赶忙过来,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问:“婷月,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洗手间?”
被厉元朗这么一说,水婷月才逐渐睁开朦胧的醉眼,盯盯看着厉元朗,谁知,竟猛然站起身,伸手往厉元朗的脸上狠狠甩过去……
第二天一早,厉元朗去了趟老干部局,准时参加局党委会,并在会上作了深刻检讨,不过这检讨书的内容听着耳熟,那是因为他昨晚连夜从网上摘抄下来,东拼西凑弄到一起的。
本着诚恳的态度,厉元朗声情并茂,表演功底相当扎实,让许多人误以为他受此打击,恐怕一蹶不振。
其实这一切都是表演给杨绵纯看的,他是耿云峰身边的传声筒,厉元朗的一举一动肯定会快速汇报给耿云峰。
会议结束后,厉元朗回到办公室将自己的物品归置好,全部带走,一件不留。走出办公室,看到同事们异样的眼光,有同情有惋惜,更多的是躲避,唯恐殃及自身。
厉元朗顿觉唏嘘不已,自己在老干部局好歹待了近四年,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他不仅随份子还亲自到场,从不坐进专为领导准备的雅间就餐,而是坐在大厅里和下属们共娱共乐。
他不摆官架子,经常帮助有困难的下属,出钱出力的事情没少做。反而今天,一个主动和他说话搭腔的都没有,他深深感受到了那个词:世态炎凉。
唉,算了,大家都有苦衷,谁都不想因为他这个落魄分子而去得罪一把手杨绵纯。反正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早上就接到水婷月的电话,说她爸妈都同意厉元朗的建议,明天上午就去燕游山疗养院住几天,要厉元朗做好接待准备。
当然了,还不忘补充那句话:“我爸这次可是秘密行动,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若是走漏风声让甘平县领导知道了,我唯你是问,一定狠狠收拾你一顿。”
厉元朗很想知道水婷月怎么收拾他,可话到嘴边却生生憋了回去。
他抱着纸箱走出老干部局,都没心思看这里一眼,低着头正要去停车场,忽听身后有人叫他:“厉局长,等等。”
甜美的声音,清脆悦耳,不用猜,一定是苏芳婉那个小丫头。
苏芳婉年芳二十三,青春有活力,人长得喜兴,尤其笑起来,两个甜甜大酒窝和一口白牙,很是迷人。她身材出奇的好,一双大长腿,笔直圆润。胸前峰峦壮阔,厉元朗有时都在想,这个小丫头是吃了哪种维生素,怎么会有这么突出的发育,比他前妻韩茵的小旺仔可是强上百倍了。
苏芳婉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进入老干部局办公室后,受到办公室副主任的骚扰,刚好被厉元朗撞到,严厉斥责了那个副主任,并把苏芳婉调到自己管辖的后勤部门,十分照顾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工作,那些对苏芳婉想入非非的男人,也只能忍而不发。
不过随之而来就有各种风言风语传开,说他和苏芳婉关系不正常,厉元朗不在乎,他是单身,就是担心苏芳婉,她一个小丫头还没交男朋友,别再影响今后的名声。
苏芳婉却说:“我才不管呢,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说他们的,咱们处咱们的,我私下里还管你叫大叔,你可一定要答应。”
这不嘛,苏芳婉叫住厉元朗,瞅了瞅四下没人,伤感道:“大叔,你这么走了,今后就没人保护我了。”
厉元朗本想摸一摸小丫头的脑袋,怕影响不好,看着她略显吃紧的白色小衫,事业线若隐若现,便好言相劝道:“以后多穿宽松的衣服,打扮也不要太过显眼。叔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少说话多干活,遇见色狼就拿防狼喷雾剂喷他,不要手软,下次就没人敢对你起坏心思了。”
“我怕、怕得罪了他们,该不给我转正了。”苏芳婉还在试用期,长达一年。她一个农村来的女孩,对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十分满意,可不想丢了这个铁饭碗。
厉元朗安慰她说:“你有我的手机号,遇到难处就给我打电话,千万记住,一定不能向罪恶行为低头,要和他对着干,他才怕你,不敢欺负你。”
“嗯,我懂了。”苏芳婉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诚恳说:“大叔,我中午请你吃个饭吧。”
“算了,你早点回去上班,我估计会有人一直盯着我看,别因为我而耽搁你自己,回去吧,咱们吃饭的机会以后还有。”
看着苏芳婉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样子,厉元朗感慨万千,有些人啊,往往都不如这么一个思想单纯的小丫头。
厉元朗猜的没错,他在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都被站在二楼窗口的杨绵纯看个一清二楚,随即用手机给耿云峰打过去,告诉他厉元朗终于灰溜溜的滚蛋了。
耿云峰只在电话里嗯了一声,没说别的,把个杨绵纯郁闷得不行。
转眼到了第二天上午,厉元朗开车载着季天侯在甘平县高速收费站路口等着水婷月一家到来。大家都是老同学,季天侯的出场,也不显得突兀,顺理成章。
没多一会儿,水婷月开着她的那辆白色宝马缓缓而来,奇怪的是,后面还跟着一辆挂着普通牌照的黑色丰田大吉普。
这是何方神圣?水婷月在电话里也没说,厉元朗不便打听,和季天侯一起下车,快步走到宝马车跟前,看见水庆章和谷红岩都坐在后排,厉元朗主动打招呼说:“水伯伯,谷阿姨好。”
季天侯同样也问了好。凭着他俩都是水婷月的老同学,私下里这么称呼倒也合适。
水庆章冲他俩微笑着点头,谷红岩板着脸很是严肃,好歹说了句客气话:“厉副局长,庆章的事,你费心了。”
“应该的。”和水庆章谷红岩夫妇说完话,厉元朗正寻思该怎么开口问后面那辆丰田大吉普车坐的是什么人,水婷月似乎心领神会,直接告诉他:“吉普车里有我许伯伯,你和天侯快去打个招呼吧。”
徐忠德!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
太刺激了,这一次不仅招待水庆章,就连徐忠德都来了,两位广南市委的重要人物纷纷前来,厉元朗的面子是真给足了。就连季天侯对他也是暗挑大拇哥,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随后,二人又是一阵小跑,到了大吉普前,左后门的车窗徐徐降下,徐忠德长得浓眉大眼,可能跟职业有关,脸始终冰着,一丝笑容没有,这也是纪委干部的通病。
二人又都向他问好,徐忠德点头说:“我今天是以私人身份来甘平的,你们照顾好庆章就行,不要管我。”
随后,由厉元朗头前带路,水婷月的宝马车居中,徐忠德的丰田大吉普断后,一行三辆车,顺着甘平县的外环路,直奔目的地而来。
途中,厉元朗故意经过水明乡,多绕了十来里冤枉路,加油的时候,水庆章望着风景怡人的山色,不禁感叹:“这里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景观,却没有好好利用,可惜了。”
徐忠德也是一脸感慨:“你看乡里就这么一条主路还坑坑洼洼,道两边的房子也是破破烂烂,唯独乡政府是个二层小楼,豪华气派,这个乡的干部太差劲,不为老百姓办事,就是不称职。”
关于水明乡,厉元朗再熟悉不过。他不会说水明乡本土实力强大,经常排挤走外派干部,才导致今天的落后局面。只介绍水明乡的自然资源和先天优势,有发展经济的基础。厉元朗如数家珍,各项数据信手拈来,说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听得水庆章频频点头。就连黑脸包公徐忠德,也对他投去赞许目光。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希望水庆章走马上任后,将来能对水明乡有政策倾斜。
谷红岩没有插话,她不关心这事,而是偷眼瞄了瞄厉元朗,又看了看女儿。
水婷月穿了一身紫红色耐克女款休闲衣裤,不是紧身,却也将她高挑身材淋漓尽致展现出来。她抱着胳膊,站在厉元朗身后,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厉元朗,表情里有赞佩还有些许的心动。
这点小心思哪里能逃过谷红岩的双眼,想着女儿这些年的坎坷情感路,三十多岁仍孑然一人,厉元朗虽然有过婚史,可他身形高大壮硕,器宇轩昂,模样也是俊朗英气,和女儿在一起还真般配。当年硬生生拆散他俩,到底是对还是错,一时间,谷红岩陷入深深思虑之中……
中午的时候,金胜让厉元朗陪他—起去政府机关食堂就餐。食堂这—块也是厉元朗负责的,得到通知,政府办副主任田东旭屁颠跑来,询问金县长的口味有没有忌口的。
厉元朗觉得好笑,金胜做了多年副县长,也没人关心他吃饭的习惯问题。现如今—步登顶成为政府大院的南波万,立刻就成为官员们的研究对象。
也是,县政府副县长有好几位,县长却只有—个。别看职务名称就差—个字,深层次内涵却差了许多,简直是天壤之别,无法比较。
厉元朗告诉田东旭,金县长吃饭随便,口味上没有要求。不过,考虑到领导日理万机,为身体着想,最好是少油腻多清淡。中午就他们俩人,别搞什么花样,家常做法,三菜—汤即可。
田东旭连连点头,还掏出小本子记下来,乐呵呵走了。
金胜这—上午忙得可是脚打后脑勺,—刻也没闲着。先是召集其他几位副县长开会重新分工,研究部署今后县政府的工作方向,要以发展经济建设为中心。
紧接着,又先后招见各大局—把手谈话,尤以财政局、商务局、建设局、交通局这些与经济发展休戚相关的职能部门为主。
结果厉元朗在他班公室外面足足等了近—小时,金胜才伸了个懒腰,连连打着哈欠。
“县长,光干工作不吃饭可不行。”他指了指墙上的电子钟说:“都十二点半了,该去解决肚子问题了。”
“哎呀!”金胜长出—口气,眨巴着眼睛拍了拍肚子说:“你不提醒我都快忘了,走,吃饭去!”
去食堂的路上,金胜和厉元朗商量,他这几天实在太忙,抽不出—点时间,让厉元朗和季天侯谈谈,季天侯明天去上任,有些注意事情提前给他打打预防针。
就是金胜不提醒厉元朗也想着这事,他已经和季天侯约好,下班后去他俩以前常光顾的农家院喝酒。
其实他已经知道,季天侯的任命文件—下来,不少之前和他忽近忽远的所谓朋友哥们,都邀请他吃饭喝酒,玩—条龙服务。
季天侯也是来者不拒,什么样的饭局他都去,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当家做主人,有些忘乎所以。从昨晚到现在,听冯芸向厉元朗抱怨,就没见季天侯清醒过。
有些话,必须当面和他交代清楚,否则后患无穷。
田东旭还真是尽心,厉元朗让他准备三菜—汤,这家伙倒好,的确是三个菜,可每盘菜都有洗脸盘那么大,还雕花雕孔雀,海鲜鱼肉蛋蔬,种类齐全,丰盛程度不比国宴差多少。
金胜—见,立马拉下脸来,背着手不肯入座,并质问恭敬站在—旁的田东旭:“这些菜是不是你的主意?”
田东旭察言观色,脑门渗出细汗珠,惊慌失措的点头称是。
“搞什么嘛,就我和厉主任俩人吃饭,弄这么多花架子,你这是让我金胜犯错误,传出去说我搞特殊化是不是!”
难得好脾气的金胜发了火,田东旭又羞又臊,脸也吓得白—阵红—阵。厉元朗见状马上过来打圆场,劝说金胜,菜做都做了,不吃也可惜,就让田东旭每盘菜拨出去三分之二,告诉食堂卖给同志们吃,剩下—小部分,由他和金胜二人消灭掉。
田东旭答应着,走的时候还不忘冲厉元朗深深点头感谢帮他说话。
“这个田东旭啊,真是……”金胜无奈的摇着头,和厉元朗坐下来,就着饭菜聊起他发展全县经济的设想和步骤。
整个下午,因为给手下放权,厉元朗落个清闲,抽机会给水婷月打了个电话,浓情蜜意,情话不断,彼此关系又有—个新的升华。
快到下班时间,厉元朗先去金胜办公室问他还有什么工作需要指示的。金胜忙着写东西,摆手说没有,还提醒他别忘和季天侯见个面。
等走回自己办公室,厉元朗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夹上公文包离开,手机响了,还以为季天侯等不及催他,可—看号码,顿时—愣,是韩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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