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狄高阳陈志昂的其他类型小说《纯情总裁狂宠妻狄高阳陈志昂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白落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狄云玲对他们也是无语的很,说道:“你们是生了阳阳,但并没有养育过他。如今他大了,也轮不到你们两指手画脚。”狄铭扬不服气:“那他的事情就不管了?任由他一直单着?”徐莹:“我是无所谓。不过狄家那么多的产业,总不能没人继承吧。”狄云玲听不下去了,说道:“你们两还真会瞎操心。”狄国忠没有出声,子女的心事他不是不知道,不过只要他还在一天就不可能遂了他们的愿望。他也不恼,直接无视,对坐在对面的狄高阳道:“你跟爷爷说句实话,到底是怎么想的?”狄高阳:“好,我实话跟您说吧。我对人没兴趣,这辈子不会结婚了。”书房里寂静了一瞬,随后就闹哄哄起来。首先是徐莹:“什么叫你不喜欢人?难不成你要跟动物在一起?”狄铭扬:“瞧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对人没兴趣?你不是...
《纯情总裁狂宠妻狄高阳陈志昂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狄云玲对他们也是无语的很,说道:“你们是生了阳阳,但并没有养育过他。如今他大了,也轮不到你们两指手画脚。”
狄铭扬不服气:“那他的事情就不管了?任由他一直单着?”
徐莹:“我是无所谓。不过狄家那么多的产业,总不能没人继承吧。”
狄云玲听不下去了,说道:“你们两还真会瞎操心。”
狄国忠没有出声,子女的心事他不是不知道,不过只要他还在一天就不可能遂了他们的愿望。他也不恼,直接无视,对坐在对面的狄高阳道:“你跟爷爷说句实话,到底是怎么想的?”
狄高阳:“好,我实话跟您说吧。我对人没兴趣,这辈子不会结婚了。”
书房里寂静了一瞬,随后就闹哄哄起来。
首先是徐莹:“什么叫你不喜欢人?难不成你要跟动物在一起?”
狄铭扬:“瞧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对人没兴趣?你不是人么?”
狄云玲:“阳阳,你这话姑姑就不懂了。你也是人,为什么会对人没兴趣呢?还是说你喜欢男人?其实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如今还挺普遍的。你不用说这种话应付我们。”
“……”狄高阳无话,他也知道对人没兴趣只是借口,但他左思右想,除了这个原因想不到别的更好的。
若说他只是比较挑剔,他们一定会不知疲倦的安排各种女人跟他相亲,美其名曰“见过了总能遇到合适的”。
可他不想浪费时间去做那些事情。他根本懒得去应付!
“高阳。”狄国忠不由得叹气,“你别把话说死了。人生还那么长,一切都有可能。”
狄高阳:“爷爷。”
狄国忠并没有生气,而是语重心长的道:“你还年轻,未来有很多种可能。”
“不是,爸,您这是什么意思?”狄铭扬不懂了,父亲竟然不生气!
狄国忠:“你们听好了。高阳的事情不准再过问。”
狄铭扬:“爸,你就这么由着他了?”
徐莹:“爸,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要是没人继承,你可别怪我们。”
狄云玲:“你们两就闭嘴吧。”
狄国忠:“你们两要是管不住自己,我可以帮帮你们。非洲的公司还差两个知根知底的管事。你们两玩乐了半辈子,也该去做点正经事情了。”
狄铭扬跟徐莹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狄铭扬:“爸,您别。”
徐莹:“爸,我们不管就是了。您别生气。”
狄国忠扫了他们一样,摆摆手道:“你们都走吧,我还要跟高阳谈公司的事情。”
狄铭扬跟徐莹深怕去非洲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狄云玲暗自发笑,“阳阳,你爸妈的事情是解决了,不过人生大事你还是要考虑考虑。”
狄高阳:“我心里有数。”
相比生父生母,还是姑姑比较亲。
苗一夕在面包坊打工,不知不觉就一个月了。
盛夏中午,店里没什么人。自动门打开的提示音特别清晰,苗一夕站在收银台的位置,正好正对着门口,听到声音立马站直了说道:“欢迎光临。”
进来的中年女人扶了一下眼镜,看清楚是她要找的人后快步走了过去。
“一夕你怎么电话也不接啊。”
苗一夕抬头,发现是高三班主任,忙道:“陈老师。”
陈孟儿噼里啪啦的道:“高考成绩出来了你知道么?”
苗一夕点点头,她老早就知道了。
陈孟儿:“你们家也真是的。上午校长亲自打电话,也没个人接。”
苗一夕不好意思的回道:“对不起啊。我爸妈不在。家里没人。”
她扯谎,其实家里正在闹离婚。
陈孟儿:“没事。你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去学校。”
苗一夕:“可我还要打工呢。”
陈孟儿气煞,“我的小祖宗,人家A大B大的老师都来了,你怎么还惦记着打工呢。”
苗一夕却一脸淡然,“不打工没钱啊。”
陈孟儿睨了她一样,多少了解一些她的情况,好言道:“你放心,老师一定给你争取到学校的奖金。这会儿赶紧跟我走。”
苗一夕只好跟班主任走。走之前去跟店长请假:“店长,不好意思啊,我有事得去趟学校,完了我会把时间补上。”
店长刚刚听到了一些,感觉店里出了个学霸,立马客客气气的道:“没事,你去忙吧。要是晚了不来也没关系,我还给你算全勤。”
苗一夕:“那不行。我一定会回来。”
陈孟儿:“哎呦,赶紧的,很多人都等着呢。”
苗一夕被拽上了车。
班主任开车,一路上高兴得噼里啪啦说个没完。
苗一夕紧紧抓着扶手:“陈老师,您看着面前点。”
陈孟儿:“好好好。”
她只是个普通班的班主任,从没想过能带出一个高考状元,难免激动兴奋。
陈孟儿:“一夕,你一直都是普通班的第一名,可跟尖子班的相比还有点差距,这回怎么考了这么高的分数?你到底有什么学习法宝啊?跟老师说说。”
苗一夕:“家里有一个学霸弟弟。我学习成绩能有这么大的突破全靠他。”
苗一夕的话半真半假。平时成绩不突出是因为她不想有麻烦。反正普通班的第一名也有奖学金。
小升初中那会儿,蓼蓝就曾打着苗一夕的名义开过培训班,乱收钱,被看不下去的家长投诉,害得苗一夕挨家挨户去道歉,退还收的钱。那时候她才知道,在她独立之前不能太优秀,不然保不定蓼蓝财迷心窍又会做出别的事情来。
她如今只说是弟弟的功劳是想给弟弟争取一个机会。
果然陈孟儿一听就激动了:“你弟弟叫什么名字?这么厉害啊。”
苗一夕:“他叫徐来。是我继父的孩子。下学期就初三了。”
陈孟儿:“那快了,你要他考到我们学校来呗。”
最好到她的班级里来。
苗一夕:“嗯,不过他说他想去育才。”
陈孟儿:“去育才干什么。还不如来我们学校呢。”
苗一夕:“这不是想着那边奖学金多么。学费全免,减少负担。”
陈孟儿:“我们学校也有的啊。你跟他说,选我们学校,到时候学费也全免,另外奖学金也给他争取最多的。”
苗一夕笑笑:“陈老师要是校长就好了。那我弟弟的将来就有着落呢。”
陈孟儿:“我们校长是惜才的人。等你的事情处理好我就跟校长反应。”
苗一夕:“那就拜托陈老师了。您也知道的,我家情况特殊。我真怕弟弟得不到最好的教育,可惜了。”
陈孟儿:“你放心,你弟弟的事情我一定会跟校长说。倒是你,想好选哪所大学了没有?”
苗一夕很茫然。
她躲进房间,任由蓼蓝在外面哭闹。
“姐姐。”还在写作业的弟弟回过头来,小小的脸上不是稚气而是老成,“你考上大学就走吧。别管他们了。”
心头沉甸甸的,堵得慌,苗一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摸摸小弟的脑袋把袋子给他。
小弟接过看了一眼,全是他爱吃的零食,笑道:“你才是我亲姐。”
徐来是继父是孩子,跟苗一夕并没有血缘关系。
苗一夕苦涩的笑了一下,“你也别一直做作业,吃点零食休息一下吧。”
“嗯。”小弟徐来虽然才十二岁,却是个妥妥的学霸,连续跳级,即将成为初三党。“姐姐,你也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你吃吧。”苗一夕担心蓼蓝找她要钱,把晚上的报酬拿出来数了数,留下两百块,其余的都塞给了徐来,“你帮我藏着。”
蓼蓝从不跟徐来说话,不会去搜他的身,也不会翻他的东西。由徐来保管还是比较安全的。
“姐,你也别这么拼命。”徐来把钱藏进一本外观上看起来是辞典的储蓄罐里,“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想拼命也没机会了。”苗一夕想到被辞退的事情就心肝疼,接着就讨厌起狄高阳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长得倒是仪表堂堂,骨子里却那么阴险。
徐来吃了口布丁:“怎么了?”
苗一夕压低了声音把辞退的事情说了一遍:“明天得重新找一个。”
徐来:“你还是找别的吧。那种地方不太安全。”
苗一夕自然知道,可架不住钱多啊。不过,她得罪了狄高阳,想再在东区找一份工作是不可能了。但南区那种地方也确实不安全。她已经失过一次身,不能再失第二次。还是找个保险一点的兼职吧。
徐来:“要不帮我问问?”
苗一夕看着弟弟,想他一个小孩子哪里能有什么办法,不想他受打击,道:“不用,我自己能找。你快吃,吃完了早点休息。”
徐来鼓鼓脸,只好埋头吃薯片。
夜深了,苗一夕耳朵贴着房门听外面的动静。蓼蓝貌似睡着了。
“来来,老爸貌似去喝酒了。”苗一夕抱着衣服准备去洗澡,但想起继父之前做过的事情就有些害怕,“要不——”
“好的。”徐来看出她的心事,马上站起来,“我就在卫生间门口守着。你放心洗吧。”
“谢谢。”苗一夕这才放心去洗澡。
不到七十平米的房子里,苗一夕跟小弟住一间,睡上下铺。她洗完澡就睡了。
“来来,你也别太晚了。”
徐来:“嗯,我这份卷子做完就睡。”
苗一夕睡在上铺,徐来为了不影响她休息,把台灯的光线调暗了一些。
寂静的深夜,苗一夕正想着去哪儿打工,忽闻一阵开门声,心脏隐隐一紧不由得坐起身来。
徐来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说道:“姐,你别怕。门我都反锁了。我还在外面捡了根自来水管呢,你看,他要是敢进来我就一棍打晕他。”
苗一夕这才发现书桌旁摆着一根约有一米长的自来水管,鼻子不禁泛酸。想她要是走了,弟弟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快睡吧。”徐来说道,“我看你这几天打工辛苦,黑眼圈都出来了。”
“嗯。”
苗一夕重新躺下,刚要睡着外面又传来了难听的叫骂声。
徐海峰看到蓼蓝睡在沙发上很不高兴,一个劲的骂她是个败家娘们,就知道吸男人的血吃男人的肉,等等恶毒的话。
苗一夕捂住耳朵尽量不去听,无奈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不想听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给。”这时徐来爬上来递给苗一夕一个耳麦,“戴上这个就听不到了。”
“这个哪来的?”苗一夕接过,不论是质感还是做工都不像假货,可要是真的可不便宜呢,小弟哪来的钱买?
“别乱想。”徐来解释道,“我把课堂笔记借给同桌,他为了感谢我给的。”
“你同桌这么有钱啊。”苗一夕不是不相信徐来,就是觉得现在的小孩子出手也太阔气了。
“嗯,据说家里有矿。”徐来笑笑,压低了声音道,“姐,我都想好了。我以后啊专门辅导有钱人家的孩子写作业,赚钱。这样等我上大学,生活费什么的就不用愁了。”
苗一夕心塞塞。小弟才十二岁呢就在为未来谋划了,换做别人家的小孩,说不定还在看小林玩具呢!
苗一夕:“好是好,但千万不要耽误自己的学业。”
徐来:“放心,耽误不了。”
怎么能不担心呢。苗一夕觉得现在的孩子并非全都纯良,她怕小弟给人辅导功课赚钱的事情会让一些人眼红,惹来麻烦。
周末,狄高阳被叫回老宅谈他的人生大事。
祖父狄国忠,父亲狄铭扬,母亲徐莹,姑姑狄云玲。
狄高阳原本不想回去,但想到这件事情最终要面对就回去了。一次性说开也好,以后别再烦他。
“今天叫高阳回来并不是为了吵架。”狄国忠刻意看了一眼徐莹,意思很明显,叫她别再像个泼妇似的跟儿子吵架。
徐莹心里不服气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低低头,很是恭顺。
然而,一旁的丈夫狄铭扬却看不下去了,“爸,您不能老是惯着高阳。”
“你也闭嘴。”狄国忠一脸威严的看着儿子,说道:“你们都瞎了么,哪里眼睛看到我惯着他了?从小大到,高阳什么时候被娇惯过?倒是你们两,越来越出息了,竟然跑到公司去闹事,不嫌丢人吗?”
狄铭扬跟徐莹互看了一眼,均不服气。
狄铭扬:“爸,那您的意思是随他了?不结婚不生孩子?那我们狄家不是要绝后啦。”
徐莹:“爸,我们也不是故意跑去公司闹的。实在是阳阳太不像话啊。我们若不去公司,他连见都懒得见我们。”
狄国忠的脸色黑沉沉的,不怒自威:“你们两不好好反省还觉得有理了?我都替你们脸红。儿子小的时候你们不管不顾,周游世界,现在孩子大了就想起自己是当爹当妈的,想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了?”
狄铭扬从小就喜欢玩乐,又找了同样喜欢玩乐的徐莹,两人婚后就世界各地的跑。生下狄高阳后也没消停。直到去年,他们发现已经没什么地方可以玩了才想起家里还有个儿子。而儿子已经二十八岁了。
所以,并不是所有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有的不过是一场欢、爱以后的意外产物!
东区是富人聚集地。奢侈品店,高级会所,高档餐饮,高级公寓……苗一夕费了好大劲才在这里找了一份暑期工,在一家高级会所当销售,卖酒,虽说存在一定风险但提成高,若不出意外,好好做满两个月,那她大学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
只是,昨晚上那一场激战让她浑身酸疼,尽管在家里睡了大半天也不见好转。尤其是走起路来,两条腿直打颤。
没想到男神那么生猛,太可怕了。
苗一夕暗暗忖着,还处于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里,毕竟,谁会相信她睡了男神呢?不过,她也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情。
好奇外加一时冲动,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醒来后因为害怕匆匆逃走,跟做贼了似的。
苗一夕不由得叹气,决定把昨晚上的经历当做成人礼的礼物,埋藏于心,是谁也不会知道的小秘密。
去更衣室换衣服。领班出于安全的考虑,没有让苗一夕穿裙装,毕竟还是学生,万一出事情就不好了。跟男销售一样穿裤装,把头发扎起,清清爽爽的,倒也有几分英气。
领班照例给大家开会,先是审视了一番,看大家的着装没有问题转而看向站在前排的苗一夕,没想到,她小小的一只,卖起酒来却很有一套,好似天生就适合这一行似的。
“一夕,前几天的表现不错,继续保持。”领班笑笑,谁的业绩好他就对谁好。
“是。”苗一夕兴致勃勃的应下,两眼放着精光好似装满了小星星。
晚上八点,客人陆陆续续来了。
领班根据客人的特点分配销售以及服务人员。
苗一夕又分配到一个据说满是贵客的包厢,这叫同事眼红,不等她走纷纷说起酸话来。
同事A:“你运气可真好。”
同事B:“贵宾中的贵宾,任谁过去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同事C:“就是。领班也太偏心了。”
苗一夕马上讨好的笑笑:“各位哥哥姐姐,我实在是需要钱。再说了,我最多在这里做两个月,你们大人有大量就让让我吧。”
大家听她这样说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毕竟是学生,随时都可能滚蛋,太计较确实没多大意思。
苗一夕恭恭敬敬的笑笑,“那我过去了。”
大家不咸不淡的回应了一下。苗一夕走进电梯,见四下无人才深深呼了口气。其实她并不擅长交际,要不是现实严峻她才不会来这种地方兼职。
来到指定的包厢门口,苗一夕暗自吸了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才敲门进去。
“先生晚上好……”苗一夕愣住,原本热情洋溢的开场以尴尬惨淡收尾。她看着对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神怎么会在这里?
苗一夕知道,她跟狄高阳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不是昨晚上情况特殊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在她看来,一次偶然遇见是欣喜,是值得收藏的小秘密。但二次遇见却是惊吓,恨不能转身逃离。
然而,她还记得她的身份。她是这里的销售,卖酒的,卖掉一瓶上万块的洋酒就能提成六百,一晚上要是能卖出两瓶,那两个月之后兴许连学费都能自负了。
苗一夕马上调整心态,管理表情。
“嗨,好巧啊。”
她故意把说话的音量调到很大,好像这样就可以完美掩盖她的心虚。
狄高阳独自坐在偌大的包厢里,他来之前准备了不少开场白跟要问的问题,然而当他看到苗一夕一脸讨好又职业的微笑时就没心情了。
小小年纪如此市侩,应该是习惯了这种声色场所的“老手”。不禁自问,于她而言他是什么?或许什么都不是。
“不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狄高阳一开口声音就变得很低沉,加上一脸严肃的表情,活脱脱一位教导主任。
苗一夕的心脏抖了抖,无所适从的站在原地。逃肯定是不能逃的。
“过来。”狄高阳坐在长沙发上宛如帝王般的命令。
苗一夕抿抿唇,心脏突突跳得飞快,一步一步犹如蜗牛似的移动过去。
狄高阳也不催促,就那么冷眼睨着。
包厢里的灯光很明亮,男人身上笼了一层白光,神圣不可侵犯。
苗一夕慢吞吞移到他跟前,双手互握在一起,低着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坐。”狄高阳命令道,拍拍身边的空位置。
“不用。”苗一夕摆摆手,始终牢记本分:“您需要喝点什么?”
狄高阳也不勉强,只是不悦全写在了脸上。平时他很少显露心情,但眼下,他就是遏制不住的想要冒火。
狄高阳:“有关昨晚上的事情……”
“没关系的。都是成年人,不用放在心上。”苗一夕以为,像狄高阳这样有身份的人肯定不愿意承认跟她这种人上过床,如今过来必定是要她保密。
“……”狄高阳张了张嘴,心里的无名火蹭蹭往上冒了出来。她竟然说不用放在心上?现在的孩子都这么随便的么?
“我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失控。”狄高阳移开视线不再看她,神色冷淡淡的道:“说吧,你要多少钱。”
苗一夕傻掉。
这不是小说里的桥段么!
不禁动了动小鼻子,感觉闻到了一股铜臭味,不过她喜欢。对于她这样的穷鬼,铜臭味可比任何名贵的香水都香呢!
不过,就算贫穷如她,也不想用钱玷污了那段记忆,那是属于她的珍贵礼物,不是钱可以买的。
“狄先生。”苗一夕真诚的笑笑,“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我很清楚我是怎么想的。”
黑眸微动,狄高阳不咸不淡的睨着跟前的小姑娘。她这是要别的?
苗一夕:“您放心,我不会因为昨晚上的事情对您不利。更不会跟您要什么。说白了,在夜店混总会发生点意外,这一点我很清楚。”
意外?狄高阳彻底无语。她竟然如此轻率的对待昨晚上的事情。
很好,好极了,果然是在混的。
她都无所谓那他又何必较真呢。
嚯的起身,一边扣上西装外套的扣子一边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气势汹汹的,带起一阵风,苗一夕心里凉凉了一下,看来是赚不到提成了。
海岛城,南区。
名为CRAZY的店里人满为患,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人群随着燥动的音乐狂舞、尖叫,俨然一个混乱的世界。
然而,原本应该放纵的人群却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短暂的安静下来。不为别的,只因这个男人太过与众不同。
一身剪裁合身,线条流畅优美的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配上那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以及姣好的容貌,叫人忍不住好奇猜测,这位精英人士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再看他坐在角落里自饮自酌的样子,一身正气萦绕,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以至于很多狂蜂浪蝶都不敢靠近半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心驰神往。
夜,店经理认出了来人,忙上前哄着好奇宝宝们离开:“大家各玩各的,快散了吧。”他暗自笑笑,感觉今晚能钓到一条大鱼。忙给身边的服务生使眼色,要他们好生伺候。
时间将近午夜,狄高阳瘫坐在沙发上只觉闷得慌。
三十岁怎么了?就一定要结婚吗?不结婚就是罪人吗?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他?
实在气闷,但与生俱来以及后天养成的好教养,制止了他掀桌子,砸碎东西的冲动。又灌了一瓶酒,明明是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人,酒量却意外的好,大有越喝越清醒的趋势。
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肚子却喝得胀鼓鼓,狄高阳只好起身去解决一下。不一会儿后回来继续坐着喝闷酒,他就不信喝不醉。
果然,酒量再好喝多了也还是会醉的。
酒意上头,浑身燥热难耐。狄高阳扯开领带,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眼神空洞,脑门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他还没有意识到身体的变化,除了很热……站起来,想找个地方凉快,脑袋却一阵眩晕,脚步也变得踉跄,没走两步差点跌倒,幸好一旁的服务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不用。”狄高阳嫌弃的推开服务生。他至今单身不是没有原因,他不喜欢跟人触碰,也很挑剔体味,又莫名的非常自律,换句话说他是个很难搞的人,这才会一直单身至今。
然而狄高阳的脚步很不稳,没走几步直接扑到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服、务、生身上。
服务生努力扶住狄高阳,恭恭敬敬的问道:“先生您要去哪,我扶您过去。”
是女孩的声音,意外的很好听。
狄高阳顿了一下,垂眸,借着店里忽明忽暗的灯光瞅着跟前的人。
是个女孩,一脸白净,梳着马尾辫,很青春也很稚嫩。
狄高阳只觉死了十几年的心脏隐隐悸动了一下,尤其看到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那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悸动显得尤为明显。
这都多少年没心动了?
狄高阳苦笑一声,觉得自己疯了。
明明不喜欢别人触碰,这会儿却十分想要跟她亲近。明明很挑剔体味,这会儿却觉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俯身低头,像只慵懒的猫咪在主人身上蹭来蹭去,以求得到抚慰。
“……”就在女孩不知道所措的时候,经理忙过来命令道:“一夕,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狄先生扶到客房去休息。”
苗一夕:“不用联系家人吗?”
经理:“你懂什么!我告诉你,狄先生从来没有来我们这种地方,今日会来定是心情非常不好,你可不能怠慢咯。”
狄家独子狄高阳刚刚被选为杰出青年,是海岛城里人人向往的男神,这一点苗一夕很清楚,她甚至曾对着电视上的人遐想过一番。她乖乖的应了一声,咬咬牙把人扶进电梯。
电梯里,经理已经联系好上楼服务的人。一旁的苗一夕在心里想,狄先生又没要求服务,经理擅作主张好吗?
挂掉电话的经理察觉到苗一夕在看他,略略心虚的轻咳一声,解释道:“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
她懂的。苗一夕刚想说电梯就停了。
经理催促道:“把先生扶到走廊尽头的客房。”
“哦。”苗一夕应了一声,扶着人走出电梯。喝醉的人她见过不少,但像他这样跟只猫似的却是第一次遇到,不禁觉得有趣。
狄高阳用鼻尖蹭她的脑袋,那感觉像一只猫在撒娇。
经理没有跟出来,电梯门重新合上。
苗一夕短暂的思考了一下,扶着人进了电梯附近的客房。店里的那些服务她是知道的,总觉得经理擅作主张不太好。
将人安置在床上,甩甩两条纤细的手臂,呼了口气,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就听到了狄高阳的声音。
“好难受……”
“您怎么了?”苗一夕见对方的脸红得很异常,便抬手触碰,很烫,“是不是不舒服?”
小手触碰过的地方霎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狄高阳只觉身上有一根紧绷了数年的弦突然断了……
走到门口的狄高阳突的停住脚步,他想起苗一夕是来这里打工的,销售卖酒,他这样走了她一毛钱都赚不到。
她是很令人生气,但他也不能失了绅士风度,回过身去,眸光黑森森的道:“两瓶路易十三。”
苗一夕的脑袋里“叮”的一声,全是钱的模样。
两瓶路易十三就是一千二的提成,吼吼,发了。
“谢谢。”苗一夕掏出设备下单,下到一半理智回来了,男神都要走了,还点酒干什么?“先生,您一个人喝不了两瓶吧。”
“不用你操心。”狄高阳冷言冷语的道:“你只管下单就行。”
想来有钱人都这样吧。苗一夕笑笑,快速下好单,拿着单子给狄高阳签字。狄高阳签了字有些冷绝的走了。
苗一夕怀揣着单子探着脑袋目送。男神就是男神,连背影都帅得一塌糊涂。
嘿嘿……
领班见狄高阳脚下生风的过来忙迎了上去,十分殷勤的道:“狄先生……”
客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投过来的眼刀给制止住了。
“人都死光了么?”狄高阳瞪着眼睛道,“要你招一个高中生来卖酒?”
领班脊背一凉,冷汗就来了,“狄先生,是不是一夕那丫头惹您不高兴了?”
黑眸闪了闪,狄高阳暗自呼了口气,担心领班回头为难苗一夕于是换了种相对柔和的声音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一个孩子不应该来这里打暑期工。”
领班:“是,我马上辞退她。”
等狄高阳一走,领班马上找到苗一夕。后者笑嘻嘻的跑过来道:“哥,我刚刚卖出两瓶路易十三哦。”
“笑什么笑。”领班没好气的呵斥道:“你得罪了我们最珍贵的客人,简直要害死我。”
“我?”苗一夕察觉不对劲,马上解释道:“没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别解释了。”领班不耐烦的拿起对讲机对那头的人说道:“把苗一夕的钱算了算,马上结清了给她。”
“哥。”苗一夕慌了,“到底怎么了?”
领班:“怎么了?我就不该把你招进来。拿了钱马上走,以后不准来了。”
苗一夕:“哥,不是说好让我做满两个月的么?”
领班:“你死了这条心吧。得罪了狄先生,东区没有一家店敢用你了。”
狄先生?苗一夕既惊讶又不解,她什么时候得罪男神了?
“去去去,快走。”领班跟敢苍蝇似的把苗一夕赶到了楼梯口,“拿了钱马上走。”
苗一夕被赶下楼。值班经理已经把这几天的酬劳算出来,一共三千二。
“给,走吧。”值班经理把钱塞进苗一夕手里,刚刚他也看到狄高阳黑着脸出去,碎嘴道:“你啊赶紧离开东区。以后不准来了。”
苗一夕低头看着手里的钱,想那狄高阳也太不厚道了,竟然断她财路。
不服气的数了数钱,确定没错才放进兜里。
“谢谢哥,那我走了。”
值班经理爱答不理的摆摆手。狄高阳看不惯的人他们也看不惯。
苗一夕从店里出来,向地铁站走去。
一路上她把晚上的事情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啊。那男神也太小肚鸡肠了吧。亏她还觉得他是好人呢,原来是只大灰狼,还是一只小心眼的大灰狼。
苗一夕的家在旧城区,坐地铁过五个站就到了。
晚上十点左右,苗一夕从地铁站里出来,路过便利店进去买了一些零食。路过夜市看到大排档里很热闹,时不时传来熟悉的声音。
很快她就认出了其中的声音。那是继父的声音。苗一夕仰伸长脖子着看了一会儿,继父又跟那帮工人在一起,貌似喝了不少。
继父徐海峰是个建筑包工头,接一些小工程,经常跟那些工人一起吃宵夜。
苗一夕收回视线匆匆回家,想着晚上一定要把房门关紧才好。
旧小区的小高层没有电梯,楼梯间的灯时灵时不灵,苗一夕磕磕绊绊的上楼。他们家在五楼,墨绿色的铁门斑斑驳驳,拉环也坏了。
打开门,屋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妈妈骂骂咧咧的声音飘荡在昏暗的屋子里,说不上来的诡异。
苗一夕小心翼翼的进屋,没心思去听妈妈在骂什么,脱了鞋,踮起脚,打算悄悄潜回房。
“大晚上的又去哪里鬼混了?”坐在黑暗里的蓼蓝突的呵斥一声,声音满是怨恨。
苗一夕暗自觉倒霉,每次妈妈跟继父吵架都找她出气,她实在不愿意搭理,闷闷的回道:“我不是说了么,我找了个暑期工。”
“暑期工?”蓼蓝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柔和了一些,问道:“那能有多少钱?”
苗一夕太熟悉这个不怀好意的声音,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闷闷的道:“暑期工能有多少钱啊。12块钱一个小时,做多少算多少。”
“那也是钱啊。”蓼蓝站了起来,黑暗中,披头散发的女人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正摇摇晃晃的走来,“一夕啊,你先把钱借给妈妈用一下好不好?”
又这样!
苗一夕暗自叹气,闷闷的道:“还没领呢。我这会儿没钱。”
“你不是在打工么,怎么会没钱。”蓼蓝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苗一夕的肩膀,“你不会被骗了吧。没钱你打什么工啊?走,妈妈现在就给你讨钱去。”
离得近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苗一夕知道,妈妈又喝多了。每次吵完架她必定喝个烂醉,然后在家里撒泼。
“不是。”苗一夕抬手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钱我买零食了。”
“买什么零食!”蓼蓝的声音突然拔高,尖锐刺耳:“你不知道家里困难么,少吃点会死啊!”
苗一夕揉揉耳朵道:“妈,你少喝点酒吧。”
“你还管起我来了。”蓼蓝大手一抓,就把袋子夺过去扔在地上,“苗一夕,有点良心好吗?我是为了谁才沦落到这副鬼样子的?”
又是为了我吗?苗一夕在心里冷笑,这样的借口都用十年了,不烦么?
“要不是你那个死鬼老爸短命,我早过上阔太太的生活了。”蓼蓝骂骂咧咧的,满嘴酒意熏得苗一夕有点想吐。
“那个短命鬼,就不该跟我结婚。”蓼蓝像是疯了一样碎碎念个不停,“当年,追我的富二代排长队,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爸那个短命鬼。”
“够了。”苗一夕忍不住说道,“别一口一个短命鬼。爸爸是因为是谁死的,你难道不知道?”
当年,爸爸一心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积劳成疾,年纪轻轻就过劳死了。
“你凶我!”蓼蓝大惊,然后委委屈屈的道:“苗一夕你竟然凶我。你忘了答应过你爸爸什么了?你竟然凶我。”
蓼蓝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苗一夕看着她,满心无奈。她确实答应过爸爸要好好照顾妈妈,只是,长大后才知道,这种照顾不是她这个小孩扛得住的。
蓼蓝除了会花钱打扮什么都不会。丈夫死后,家务都是苗一夕做的。蓼蓝除了挥霍丈夫留下来的钱一件正经事都没有做过。等钱挥霍完了,蓼蓝就打起了苗一夕压岁钱的主意。她就像一只吸血虫,不断吸食别人的鲜血,连亲生女儿的都不放过。
现在,苗一夕只想着快点独立,然后离开蓼蓝。
只是,她能顺利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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