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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已完结版

初点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是作者“初点点”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骆宁萧怀沣,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本是侯府千金,一片赤诚,为太后挡刀,重伤濒死,只盼能为家族换取爵位,保家族荣光。可换来的,却是南下养病三年的孤苦生活。三年后,她满心欢喜归府,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表妹鸠占鹊巢,住进了她的院子,还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父母兄长,对表妹疼爱有加;小弟亲昵依赖的,也是表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也暗慕表妹,直言她样样都比她出色。她据理力争,换来的却是众人的联手迫害。她含恨而死,做鬼的十八年里,眼睁睁看着他们或落魄潦倒,或悔恨终生,可她心中的怨恨从未平息。也许是上天怜悯,骆宁竟重生了,再次睁眼,她眼中满是决...

主角:骆宁萧怀沣   更新:2025-05-17 1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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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宁萧怀沣的现代都市小说《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已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是作者“初点点”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骆宁萧怀沣,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本是侯府千金,一片赤诚,为太后挡刀,重伤濒死,只盼能为家族换取爵位,保家族荣光。可换来的,却是南下养病三年的孤苦生活。三年后,她满心欢喜归府,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表妹鸠占鹊巢,住进了她的院子,还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父母兄长,对表妹疼爱有加;小弟亲昵依赖的,也是表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也暗慕表妹,直言她样样都比她出色。她据理力争,换来的却是众人的联手迫害。她含恨而死,做鬼的十八年里,眼睁睁看着他们或落魄潦倒,或悔恨终生,可她心中的怨恨从未平息。也许是上天怜悯,骆宁竟重生了,再次睁眼,她眼中满是决...

《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已完结版》精彩片段

“为何要为我哭?不是你亲手送我去死的吗?”她做鬼的前几年,总在母亲身边围绕,向她索要一个答案。
可惜,她比一阵风还轻,母亲看不见她。
那一滴泪,也困住了骆宁,她做鬼都不得安生。
重生后,她释然了。
她接受自己由白氏所生,也接受她被烧死时白氏滴落的那一颗泪。
它们实实在在。
它们也毫无意义。
骆宁起身,喊了值夜的丫鬟秋兰。
秋兰拿了炉子上的热水,用铜盆兑温了,替骆宁擦擦汗湿的后背。
换下亵衣,骆宁突然问秋兰:“后日是小年吧?”
“是,大小姐。”秋兰回答。
前世,小年这一日,发生了两件事。
也就是这两件事,让侯府上下都说骆宁“不吉利”、“带灾”,父母与祖母委婉提出送她回南边庄子上。
骆宁自然不同意,再次大哭大闹。
他们便说她性情暴躁,可能是生病了,逼她静养。
等于禁足。
她回京的正月,没有被母亲带出去参加任何一场宴席,反而是表妹出尽风头。
正月春宴过后,不少门第向表妹提亲。
只是提亲的门第,侯夫人和白慈容都看不上。不是三四品的文臣武将,就是落魄还不如镇南侯府的功勋世族。
再后来,骆宁与嘉鸿大长公主的独子裴应偶遇;又机缘巧合见过几次,嘉鸿大长公主邀请骆宁母女登门做客。
大长公主表示,自家娶儿媳妇不看重门第,只求姑娘人品好、容貌好。
是看中了骆宁。
哪怕骆宁那时候十九岁,在盛京已经算“老姑娘”了。
——这也是骆宁的死因。
镇南侯府再也攀不上比嘉鸿大长公主更好的姻缘了,必须让给白慈容。
骆宁更衣后,又去睡了。
翌日大清早,她叫了孔妈妈。
孔妈妈以前是老夫人那边的,与老夫人的西正院管事婆子、丫鬟都熟悉。
“替我办件事。”骆宁对孔妈妈说。"


她的祖母、父母与兄嫂,全部出来迎接了。
表妹白慈容站在母亲身后,穿一件银红色斗篷,容貌绝俗、气质温雅,极其醒目。
前世骆宁被阻拦门口,她的马车只得从角门进府,从此被府里一众下人看不起。
一旦失了大小姐的威仪,往后的路是一步步往下,每个人都可以踩她一脚。
今生,至少管事与下人们都清楚,大小姐不是任人凌辱的小可怜。想要欺负她去讨好表小姐,也要看看有没有活路。
小鬼难缠,先解决此事。

骆宁顺利进了镇南侯府,这个属于她的地方。
魏公公闲话几句,回宫复命。
祖母正院,父母兄嫂、两位婶母,弟妹、堂弟妹等人皆在,满屋子热闹。
人人都在说笑。
仿佛骆宁被小管事刁难、阻拦门外的事不曾发生。
“阿宁的院子,收拾得怎样?”祖母有些疲乏,想要散了。
母亲回答她:“蕙馥院早已收拾妥当。”
在场众人,表情一敛。
骆宁离家前,侯府就赏赐了下来。她当时住了三个月,院子是文绮院。
文绮院房舍多、位置好,仅次于祖母、父母的东西正院。
“娘,我的文绮院呢?”骆宁问。
母亲含笑:“文绮院如今住了人。蕙馥院一样的,在东正院的后面。你回来了,娘想要和你住得近。”
她说得极其坦荡、理所当然。
好像没有任何不妥。
骆宁没有像上辈子那样质问,惹得她在祖母和父亲跟前哭,同样笑盈盈:“我还是愿意住文绮院。
当年差点死了,住到了文绮院才慢慢好转,那地方于我是福地。既然已经住了人,我先住祖母的暖阁,等收拾出来了我再回去。”
又笑问,“那么好的院子,住了谁?是大哥大嫂住进去了吗?”
看向大嫂,“嫂子,妹妹在娘家住不了几年,能否疼一疼我?等我出阁,侯府全是你们的,何必着急这一时?”
室内又是一次安静。
“姐姐,是我住了文绮院。”一旁的表妹白慈容,笑着回答。
"


虽然嫡女回京后,有些不太愉快,总体都是很好的。
余杭白家这次送给他的年礼,足有白银一万两,镇南侯想到这笔钱,心情几乎飘起来。
他越发器重正妻白氏。
客居侯府的白慈容,也是他的财神爷。
白慈容住得比嫡女好、用得比嫡女贵,在下人心中地位超过了嫡女,这是应该的。
骆宁能给他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吗?
不能!
镇南侯心情正好,考虑过年奖赏一点什么给白慈容,又想到侯夫人提起骆宁有京城最近名贵无比的“浮光玉锦”,镇南侯起了心思。
就在他志得意满时,丫鬟急急忙忙跑进来:“侯爷,出了事。”
丫鬟是宋姨娘院子里的。
“侯爷,姨娘出了事。”丫鬟眼中含泪,急切说。
宋姨娘是镇南侯一副将的妹妹。
她生得美貌知情趣,温柔会撒娇,镇南侯主动纳了她。
镇南侯对美色不是很在意,一心弄权。这些年除了正妻白氏,就两名妾室。
一妾何氏,是白氏生了骆宁后身体亏损,不肯与他同房,怕再次有孕,为他抬的良家女;
另一妾苗氏,则是何氏病故之后,白氏说房内无妾不像样子,旁人猜疑她善妒,特意抬的。
这两妾唯唯诺诺,镇南侯不是很喜欢。
唯独新妾宋氏,是他一眼相中。
而且,宋姨娘还怀孕了。
镇南侯神色骤变:“出了什么事?”
“姨娘路过文绮院,门口好大一块冰,不知是倒了水还是特意弄来的薄冰。姨娘没注意,滑了一跤。
大小姐的人,把姨娘搀扶进了文绮院。婢子给姨娘送暖手炉,远远瞧见了,生怕有个闪失,赶紧来告知侯爷。”小丫鬟说。
这话一细想,处处不对劲。
可镇南侯关心则乱,心急如焚去了文绮院。
他急慌慌走,在文绮院门口,还遇到了侯夫人白氏。
白氏身后跟着一名小丫鬟,捧一个食盒。
“侯爷,这是怎么了?”侯夫人见他来势汹汹,先屈身行礼,才问道。
“宋姨娘在文绮院门口跌了一跤。”镇南侯说。
“这……”侯夫人震惊,又心疼,“地冻得坚硬无比,她又是刚怀上。”"


骆宁挥挥手:“不要再提,收拾东西吧。咱们有太后娘娘撑腰,还有钱,怕什么?这个侯府,可是我赚回来的。”
孔妈妈应是。
她隐约还听人说,太后不喜旁人领功,有点担心大小姐太拿乔,会被嫌弃。
然而这种说辞,细细推敲也不太合理。
她想不明白,就放下了,只听骆宁的吩咐。
骆宁打赏了孔妈妈十两银子,秋华秋兰六两,两个粗使小丫鬟各一两——都是她们两个月的月钱。
人人欢喜。
不过,第二日就高兴不起来。
文绮院没有小厨房,大厨房送过来的饭菜,很敷衍、很难吃。
而明面上,又挑不出什么错。
米饭里有稗子,菜蔬太老,汤的味道太过于清淡,而红烧鸭又太肥腻,碗底一层汪汪的油。
骆宁知道不对,可又不能拿去告状。
否则,大夫人反扣她一顶“挑食”、“太矫情”的帽子,骆宁又落了下风。
她把稗子挑出来,又把鸭肉过水去油,慢慢吃了一碗饭。
转眼到了腊月十五。
骆宁永远记得这一日。前世,她回府后最糟糕的一日,她差点就死了。
天寒,却又不算特别冷,地面只薄薄一层冰。
骆家不用每日向老夫人晨昏定省,而是逢五去请安。
骆宁坐在梳妆镜前,想起了前世。她没有退缩,而是对丫鬟秋华说:“把我的长鞭给我。”
秋华习武,有一身还不错的功夫,平时保管骆宁的长鞭。
骆宁在南边,就是跟着秋华的父亲学了耍鞭。
“大小姐,婢子替您拿着。”秋华说。
“没事,我自己拿。”骆宁道。
又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了秋华,“你去趟宋姨娘的院子,看看我爹爹起床没有。”
然后附耳,跟秋华低语几句,吩咐她行事。
叫秋华把金叶子塞给宋姨娘。
秋华应是。
骆宁穿一件大斗篷,袖子宽大,可以覆盖手背,软鞭可以藏在袖底。
和前世一样,在西正院旁边的小人工湖旁,遇到了她大哥大嫂带着孩子来请安。"


他大概很讨厌蠢人。
骆宁低声应是,没跟他争辩。
“……下次碰到疯狗,就绕道走。”雍王又说。
骆宁再次应是。
萧怀沣见她没有狡辩,心情好了点,亲手给她斟了一杯茶。
骆宁喝茶,听他们闲话。
“……董神医难请。”辰王说,“到处寻不到他踪迹。”
骆宁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王爷说的董神医,可是擅长治心疾的董濡?”
辰王勉强一笑:“是他。”
“他出海了。”骆宁说,“我与他在韶阳见过,他要远赴东瀛。听说是他族弟在东瀛失了音讯,那是他唯一亲人,他要去寻回族弟。”
辰王脸色变了变。
崔正卿解释给骆宁听:“辰王妃身体不太好。”
辰王苦笑:“再寻名医吧。”
怪不得他脸上有一股子无法遮掩的愁容。
骆宁略微坐了坐。
萧怀沣没有再同她说话,骆宁一杯茶喝完,很识趣起身告辞。
她一走,崔正卿便说:“骆小姐好容貌。这等国色天香,怎么名声不响?”
萧怀沣懒得理他。
辰王:“不可妄议雍王妃。”
崔正卿:“瞧着挺好。七哥,你不满意她?”
雍王冷漠瞥一眼他:“与你不相干的事,少打听。”
崔正卿插科打诨,说等雍王妃过门后,要送雍王几名美人,保管合他心意。
萧怀沣一个眼神都没有搭理他。
往窗外看一眼,有人运走了被黑狗咬死的暗卫。
“郑家的人,把女儿养得比公主还张扬。”萧怀沣淡淡说,“御史台只顾弹劾郑家少爷、小姐跋扈,反而忽略了他们的野心。好谋算。”
“郑氏的确野心勃勃。”辰王说。
三人聊了半日,这才散了。
茶楼是雍王的产业,专门搜集情报之用。
骆宁出门一趟,琴既没有修,也没有买到新的,还惹了一身腥。"



又道,“是母亲给的红宝石耳坠子。”

红宝石贵。

她脸色微白。

侯夫人:“不要慌。你去了哪些地方?”

“就花棚。觉得闷热又渴,就去摘翠阁喝茶、吹风。”骆宣说。

侯夫人:“回去找找,恐怕是落在了摘翠阁。”

看向骆宁,“你陪你二妹去寻一寻,多个人多双眼睛。”

骆宁:“……”

可以叫丫鬟、婆子帮着寻,却非要点名她,恨不能把阴谋端在她桌上。

母亲不仅自私,对她毫无情分,还拙劣。

——真是个新发现。

“好,我陪二妹去看看。”骆宁说。

侯夫人似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找补道:“叫你们的丫鬟把花先搬回去,别去太多的人。一拥挤,反而寻不到了。”

骆宣应是,骆宁也乖巧点头。

姊妹俩转身,骆宁还在说:“二妹要仔细些。今日要耳坠,明日掉玉佩,往后恐怕连自己的钥匙都要弄丢。”

又道,“快些吧。”

侯夫人与白慈容听了她的话,先是一笑。

筹划成功了大半。

不过,骆宁提到了玉佩,侯夫人就下意识看了眼白慈容。

白慈容常年佩戴一块玉佩,非常重要。

这么一瞧,侯夫人无比错愕:“阿容,你的玉佩呢?”

白慈容低头。

她脸色骤变:“方才还在身上。我进花棚之前还在的,我记得很清楚。”

似安慰侯夫人,又似安慰她自己,“掉花棚里了,我去找一找。”

侯夫人也急了:“叫上人,我帮你找!”

白慈容微笑,握住侯夫人的手:“姑姑,表姐她们去了摘翠阁。您现在去,如果出了事,您不是得背责?”

侯夫人犹豫。

白慈容:“我自己去。您与丫鬟带着花盆先回去,我会当心。玉佩那么大的东西,很容易寻找。”

侯夫人回握她的手:“不可逞强。见势不对就回来。玉佩在骆家,就丢不了,哪怕一时寻不到,我挖地三尺也替你寻来。”

白慈容应是。

她转身回了后花园。

她在花棚内寻找一圈,又问了花匠,没有见到她的玉佩。

想着这东西是她常用的,材质又不算名贵,侯府的人都看熟了。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捡到了都会拿到侯夫人跟前换些好处。

白慈容有点急,却不浮躁。

她从花棚出来,往摘翠阁那边看一眼。

这一眼,却叫她心头一跳:她的玉佩,挂在摘翠阁二楼的栏杆上,正迎风吹拂。

白慈容没看到还好,一瞧见就忍不住,脑子里只剩下“玉佩”,急急忙忙朝摘翠阁走过去。

她知道,自己去不适合,骆宣会替侯夫人办好此事,她去了可能会耽误。

可那是她的玉佩。

白慈容到的时候,就瞧见了骆宁与骆宣正在摘翠阁二楼的楼梯口,两人在争执。

“……你想要搜我的身?简直荒唐,我要你的红宝石耳坠子?”骆宁语气很冲。

——计划进行很顺利。

白慈容停住脚步,想着等一下再拿玉佩,骆宁已经瞧见了她。

“表妹,你来评评理!”骆宁气得面颊发红,“二妹说我藏了她的红宝石耳坠子。”

“大姐姐,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沾到你身上。”骆宣说。

“你这话,实在欺人太甚。”骆宁说,“表妹,你来!”

她两次叫白慈容。

白慈容再不上去,显得很刻意。她上去了,也可以置身事外,还能做个见证。

想到这里,她踏上了楼梯,笑盈盈:“阿宁姐、阿宣,你们别吵架。亲姊妹,为了一点小东西争执,失了和气。”

骆宁神色不善:“是她过分。她分明指桑骂槐。我是她姐姐,说什么我藏了她的东西,她实际上想说,表妹这个外人,偷了她的耳坠子。”


“再说吧。”侯夫人道,“不提阿宁了,我再慢慢探探她性格,与她好好相处。”
“娘还要迁就她?”骆寅更愤怒,“她不知天高地厚。”
白慈容安抚骆寅:“大哥别生气。”
又偷偷瞥骆宣,笑道,“要是我有本事,就替姑姑出力了。可惜,我不是骆家的人。”
看一眼骆宣。
骆宣立马说:“母亲,女儿自当愿意替您效力。这是为母亲好、为大姐姐好。”
侯夫人笑一下。
她夸骆宣是好孩子。
大少奶奶见状,只得也赶紧讨好:“娘,阿寅在外院,不方便插手内宅事。儿媳也愿意出力,替娘分忧。”
侯夫人终于露出舒缓微笑:“你们都是好孩子。”
又道,“不提阿宁了,咱们好好过个年。”
骆宁在文绮院,打了两个喷嚏。
她端坐看书,看累了就练字,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腊月二十九,镇南侯特意把骆宁叫去外书房。
“……你大舅舅送了丰厚年礼。咱们家无以回报,你得了浮光玉锦,分你表妹一匹。”镇南侯开门见山。
他端出武将的威仪。
生得高大,端坐如松。这些年发了福,越发体胖威武,气势迫人。
前世,骆宁一直挺怕他的,不愿意与他亲近。也很清楚知道,儿女都只是他奴才,他不曾看重谁,哪怕想亲近也无用。
“爹爹,不是女儿不愿,而是此事不妥。哪怕是女儿,正月也不会穿浮光玉锦出门的。”骆宁说。
镇南侯蹙眉:“你是侯府嫡小姐,穿什么都使得。况且太后赏赐,岂能深藏高阁?”
昨晚,夫人又提起正月春宴,说到了浮光玉锦。
要是骆宁和白慈容各得一匹,两个孩子在春宴上大出风头,觅得良缘,为侯府寻得有力姻亲,是大喜事。
骆宁不能独占。
“我是,表妹不是。”骆宁说。
镇南侯一噎。
“爹爹,您不是镇南侯的时候,大舅舅每年送了多少年礼?”骆宁又问。
镇南侯微微蹙眉。
他一直知道余杭白家富足,钱帛如山。
那时候,白家拼了命想要搭上权阀望族,每年过年时派幕僚往京城送银票,都是是十几万两。"


“来人。”萧怀沣高声吩咐。
很快进来一名副将。
他低声说了句什么,骆宁没听清。
她还跪着,已经磕了头,他却不叫她起来。
片刻副将拿了东西进来,萧怀沣示意,放在骆宁膝前的地面上。
是一张纸、一盒印泥。
纸上,豁然写着“卖身契”。
骆宁心口一沉,脸刷得白了三分。
“王爷,这……”
“本王不缺幕僚。若你方才所言,句句真心,你卖身于本王为奴。签下这卖身契。在本王跟前,你是低贱奴婢;在外,你是镇南侯府千金、雍王妃。”他慢慢说。
语气冰冷。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扎在骆宁心头。
“只要你守诺,卖身契不会拿去官府盖印,此事你知我知。要是你反悔,本王把你卖去做最下等的娼妓。”他又道。
骆宁身子颤了下。
这是极大的隐患。
此招太狠。
一旦画押,生死便由他人做主了。
原来,天降横运的背后,也是重重危机。
骆宁僵在那里。
“王爷,民女想考虑……”
“一炷香。”萧怀沣说,“一炷香时间没有做好决定,此事作罢。骆小姐,以你的身份地位,想做亲王妃,是一步登天。
将来假死脱身、立女户、封郡主,更是几世修不来的造化,公主都要羡慕。泼天富贵,你以为容易拿?”萧怀沣冷淡开口。
骆宁听到这里,拇指按上了印泥。
她是死过的人。
大不了还是一死。隐患将来再说,她活着的每一天,都要活得痛快。
她的母亲、白慈容背后有太庞大的财富,而侯府众人没一个心志坚毅的。
骆宁想要重改命运,少不得要扯虎皮做大旗。
将来闹掰,他用卖身契羞辱她,那她可以去死。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受罪。"


侯夫人脸色煞白。
她看着镇南侯,半晌都辩驳不了一句。
是谁说了闲话?
骆宁?
那个宋姨娘?
侯夫人等着这次春宴,叫白慈容出现人前,大放异彩。
“侯府表小姐”,才是她身份,谁敢计较她是不是商户女?
镇南侯却莫名其妙发怒,把这条路给堵住了。
白家花了那么多钱!
骆家这些人,没一个有良心,他们真是该死。
怪不得骆宁那么讨嫌。
她是骆崇邺亲生的女儿,像他。
骆宁又打了两个喷嚏。
浮光玉锦她没有动,就放在箱底。此物是太后所赠。太后是好意,可太过于招摇了,惹人嫉恨。
她不用,也绝不会给任何人用。
除夕,镇南侯府过得还算热闹。
侯夫人哪怕再不满,也会撑起笑容来操持家务。
她从不敢撂担子。
原因很简单,骆家祖上是有些基业的,不是靠着镇南侯骆崇邺才发了家,更不是吃侯夫人的陪嫁。
侯夫人的财富,只是收买人心、锦上添花,而不是捏住了侯府的钱帛命脉。
骆家祖上有三千多亩祭田,足够儿孙几辈子吃喝不愁。
若侯夫人不想管家,把账本交出来,她就需要解释,她这些年用骆家的名义替她娘家结交的花销。
这些礼金,骆家本不需要出,是白氏想要来往的,倒贴钱。人家并没有回礼。
而且,她不管家,就断了她娘家往后的路。
白家近十年靠着海路大赚特赚,仍是没有攀上比骆家更高门第的姻亲,可见权阀对商户的轻视。
骆家是他们的唯一。
他们从前还仗着手里的钱,刻意轻视骆家,又妄图通过骆家搭上更好的权贵。
——你是唯一的踏脚石,却又觉得你不够高,看不起你。
骆家现如今有了爵位,白家与侯夫人更是死也不敢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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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带您去。”魏公公热情说。

骆宁顺利到了寿成宫,见到了太后崔氏。

太后始终不忘旧情。

“瞧着长高了些。养得不错,水灵俏丽,哀家欢喜。”太后一直拉着她的手。

前世,骆宁回城后,屡次提出去见太后,她母亲不许。

“你去太后跟前,不过是挟恩图报,会害死我们。”母亲如此道。

太后托人问了几次,实在无法,才没了音讯。

骆宁死后,太后在法华寺点了十五年的灯,求她投个好胎、富贵康健。

收回心神,骆宁回握太后的手:“娘娘,民女一切都好。”

“想要什么,都同哀家说。”

“您手腕上这串佛珠,能否赏了民女?民女想借佛光与您的恩赏,谋求前路太平。”骆宁说。

她不客气、不推辞,太后反而心头温暖。

太后极力想替骆宁做点什么。

她当即把常年戴在腕上的佛珠,褪下来送给骆宁。

又闲话琐事。

骆宁没有半分拘谨,言语爽利流畅,跟太后讲述南边庄子种种趣事。

话语里甚至有些俏皮,逗得太后开怀。

太后留她用了午膳。

骆宁要回去。

“刚入城门,尚未拜见祖母与双亲。改日再来叨扰太后娘娘。”她起身行礼。

太后叫魏公公送。

骆宁目的达成,把佛珠仔细收好,回了镇南侯府。

侯府门口很宽敞,巍峨门楼,阔大丹墀,两只大狮子威武气派;朱红大门沉重高大,门钹锃亮金黄。

——谁能想到,这里的主人,三年前还只是个正三品的武将?

“镇南侯府”的门匾,是骆宁挨那一刀后,皇帝为了表示孝道、褒奖骆宁对太后的救命之恩,赏赐骆家的。

宅子也是御赐的。

这恢弘门匾,如此光洁,染了骆宁的血。

“什么人?”门上小厮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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