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往后衙走,杨师爷装若无意的问道:“楚县尉似乎还没有表字吧?”
在明朝,直接称呼一个人的名字是不礼貌的。
对于一些诗书传家的士大夫,名字更是只有父母能喊。
所以一般为了表示亲近,交往之中都会称呼对方的表字。
可楚轩又没有取表字,所以杨师爷想套近乎,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楚轩不懂他想干嘛,直接回答道:“还没呢。”
“哦。”杨师爷点了点头,又说道:“表字一般由父母或者师长来取,楚县尉既然已婚,不如早日让岳丈给你取一个,这样我们平日也好彼此称呼了。”
说完,杨师爷又问道:“对了,上次县尊参加了楚县尉的大婚,回来还好奇呢。”
“说是不知道楚县尉岳丈何等人士,嫁妆居然那等丰厚。”
杨师爷兜兜转转,终于是把问题给抛了出来。
身为上元县县令,樊友的交际圈子可不小。
今天锦衣卫紧急出动,樊友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并且还弄明白了,锦衣卫四处抓人的原因是什么。
作为上元县的县令,他虽然没有开过空白文书。
可往日里走的也是这同一套流程,都是先去户部问了,然后再回来填。
现在朱元璋明显要下狠手,樊友也急的想法子自保。
猛然想起楚轩那个有钱的岳父,就想试试能不能多一条门路。
来到后衙,看着满脸焦急的县令樊友。
楚轩这才知道,今天锦衣卫到处抓人,原来空印案爆发了。
一听说樊友还想让自己岳父帮忙找门路脱身。
楚轩赶紧摇头拒绝了。
在楚轩看来,自家岳父就是个有钱的商人。
就算在朝里有点关系,那也不可能插手空印案这种大案。
现在去找他帮忙,那不是触朱元璋霉头找死么?
到时候可别把自己牵扯进去。
等到楚轩晚上下值时。
应天府里基本平息了下来。
不过在锦衣卫的大牢里,却是已经关满了人。
当天晚上,应天府里的豪门大院都是灯火长明。
特别是宰相胡惟庸的府上,门前来访的轿子摆了半条街。
宰相府内,胡惟庸端坐主位,其他各官员坐在两旁。
其中一人起身行礼道:“相公,空印一事虽然违法,可却也是权宜之计。”
“地方京都相距太远,粮物运输皆有损耗。”
“如不变通,则事浮与人,户部根本无法完成统计啊!”
此人几乎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空白文书一事,在朱元璋看来虽然大逆不道。
可对于底下这些官员来说,却也没有别的法子。
每次押送粮食物品进京,路途何止几千里?
路上不可能一点损耗没有。
如果在出发之前,就写好文书一同送达。
户部这边核对后发现数量不对,肯定是没法进行接收的。
到时候地方官还得派人跑一趟,重新送新的文书来。
这样一来一回,今年的税,怕是得拖到明年才能入账。
“是啊,相公,此事需得相公出面,明奏圣上,让圣上体谅百官的难处啊。”
“没错,相公乃我大明柱石,此事需得相公出面,让陛下放人才是。”
除了劝说胡惟庸出面,说服朱元璋放人的。
在场还有不少人,对于朱元璋未经朝堂直接抓人感到愤怒。
在这些士大夫官僚看来,天子虽然是朱元璋,可他也要和士大夫共治,就好比宋朝一样。
因此,很快就有人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