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鸢陆晋南的女频言情小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宁鸢陆晋南全局》,由网络作家“小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决定完成最后三件事后,就彻底脱离这个世界。第一件事,她要妥善处理好自己的尸身。脱离世界后,她的灵魂会回家,但肉身不会消失,她不愿把自己的肉身留给陆晋南,更不愿意自己死后陆晋南对着一具尸体做出什么离谱的事,于是请求系统,在自己死后,帮她把肉身销毁掉。陆晋南,背叛誓言的代价,是我们永生永世不复相见。第二件事,她要处理好孩子的归宿。她走的时候,无法从这个世界带走任何东西,包括孩子,她不愿把两人的孩子留给陆晋南,故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孩子找一户幸福的人家。系统帮她筛选出了最合适的人家,并以她的名义暗中联系了那家人。第三件事,宁鸢留下了一封信。在悄然安静的无情山庄,陆晋南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并没有和她歇在同一处。深夜,宁鸢偷偷点燃烛火。手中握...
《此情可待成追忆宁鸢陆晋南全局》精彩片段
她决定完成最后三件事后,就彻底脱离这个世界。
第一件事,她要妥善处理好自己的尸身。
脱离世界后,她的灵魂会回家,但肉身不会消失,她不愿把自己的肉身留给陆晋南,更不愿意自己死后陆晋南对着一具尸体做出什么离谱的事,于是请求系统,在自己死后,帮她把肉身销毁掉。
陆晋南,背叛誓言的代价,是我们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第二件事,她要处理好孩子的归宿。
她走的时候,无法从这个世界带走任何东西,包括孩子,她不愿把两人的孩子留给陆晋南,故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孩子找一户幸福的人家。
系统帮她筛选出了最合适的人家,并以她的名义暗中联系了那家人。
第三件事,宁鸢留下了一封信。
在悄然安静的无情山庄,陆晋南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并没有和她歇在同一处。
深夜,宁鸢偷偷点燃烛火。
手中握着狼毫,却久久无法下笔。
十年相伴,到头来,镜破钗分。
从前只知兰因絮果是话本子里的一句戏词。
如今亲身体验,才知其痛有多深。
这痛苦。
密密麻麻,丝丝缕缕,蚀骨穿心。
若再来一次,她再不要陷入这万劫不复的感情。
写着写着,一滴泪落在信纸上。
晕开了浓黑的墨。
满满一张纸快要写完了,宁鸢红着眼,一笔一划写上最后一句话——
陆晋南,辜负真心之人,要下十八层地狱。
……
在无情山庄休养了很久之后。
陆晋南终于带她回了晋王府。久违的在梳妆台上收到了鸣月的信。
大概是这次陆晋南找她时的疯魔,叫鸣月又有了危机感。
她又时不时给宁鸢送信,事无巨细的告诉她陆晋南近日又陪自己做了什么。
无非是给她送绫罗绸缎,陪她看戏解闷……
宁鸢每每看完,都将这些信存在盒子里,心里没有丝毫涟漪。
就这样, 好几个月过去了。
宁鸢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临盆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接近临产的某个晚上,突然狂风大作,暴雨不止。
深夜,宁鸢和陆晋南都入眠了。
突然有不长眼的小厮来敲门。
两人被惊醒,陆晋南不耐的套上外衣出去。
“王爷,听风院那边……”
小厮像是被打断了一下,两人的声音的越来越远,应当是两人走远了些。
不一会儿,陆晋南才回来。
他穿戴好衣袍,在她脸颊上摸了摸:“鸢儿,我突然有公事,你先歇息,不必等我了。”
宁鸢最近十分乖巧,哪怕陆晋南连续几日不回府,她也不曾过问什么。
可这次,宁鸢却伸出手,抱住了陆晋南的腰。
“外面打着雷,我好怕,夫君,今晚不要走,可好。”
连陆晋南都没发现,她已经很久没叫自己夫君了。
陆晋南有些享受她久违的依赖,却仍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他失笑的摸了摸她的发,语气宠溺,“都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怕打雷?乖,夫君很快就回来陪你。”
最后,只在她脸颊落下一吻,人便离开了。
宁鸢平淡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刚才的依赖就像从不曾存在。
宁鸢听着外面的狂风暴雨。
忽然觉得,今夜的确很适合分别。
陆晋南
如果你知道,这将会是你见我的最后一面。
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她安静的坐了许久,最后召唤出系统。
语气十分平静:“就是今夜,带我走吧。”
宁鸢攻略陆晋南十年。
攻略成功,她选择留下和他相守到老。
可是人心终会变。
他的身边开始出现别的女人。
独一无二的爱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
....
初秋。
宁鸢前几日秋游外出赏枫后,偶感风寒,久治不愈。
晋王府内人心惶惶,生怕触了王爷的霉头。
整个盛京城谁不知晋王宠王妃宁鸢,宠的如珠似宝。
芳心院。
身穿玄色锦袍的男人守在病榻前,盯着女人小巧柔弱,尽显苍白的脸。
又急又怒:“鸢儿为何还不醒?”
屏风外七八个大夫谁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纷纷下跪,人人自危。
“我等无用,请王爷恕罪!”
陆晋南剑眉冷蹙,将手边的茶壶狠狠朝屏风砸过去。
“一群废物,滚!”
大夫们连忙退出去。
陆晋南握紧宁鸢的手,一向尊贵疏离脸上写满焦急,在她病榻前守了整整一晚。
翌日辰时,宁鸢方转醒。
陆晋南双眼都熬红了,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鸢儿!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宁鸢拍拍他的肩,虚弱的开口:“晋南,我没事了。”
陆晋南还是不放心,胡乱在她脸颊上亲吻着,语气里满是后怕:“下次不准再生病了,否则本王的命也要叫你拿去了。”
宁鸢伸手轻按住他的嘴:“别说胡话。”
见男人满脸疲惫,她又心疼地道:“这几日想必你也没有好好休息,快去歇息吧。”
陆晋南非要先让大夫进来,再给宁鸢把脉,确定真的无大碍后。
他才终于离开。
侍女们鱼贯而入,王妃虽醒了,但她们伺候的更加小心。
生怕哪里疏忽,陆晋南便不会饶了自己。
“王妃,王爷待您真好,奴婢从未见过有哪位王室权贵像王爷这般如此心疼夫人的,您昏迷了三日,他便守了三日。”
“您再不醒,那几位大夫性命都堪忧了。”
“不过这风寒也奇怪,大夫把脉都说没问题,可您就是醒不过来。”
三个贴身侍女一边伺候着宁鸢洗漱,一边交谈着。
宁鸢苍白的一笑,并没有说话。
可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醒不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是这个世界在抗拒她。
因为,她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宁鸢,是被系统带来的穿越者。
十年前,她来到这个世界,系统告诉她,要攻略这个世界的男主才能回家。
她要攻略的人是大周朝的晋王,陆晋南。
十年相伴,宁鸢陪他从鲜衣怒马的少年到手握重权的王爷。
他身份尊贵,却为她亲手在院子里栽满了她喜欢的海棠花。
他孤冷清傲,却为她在皇宫前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一道赐婚圣旨,予她凤冠霞帔,风光大嫁。
他位高权重,却许她情深不寿,一生一世一双人。
整个盛京都说,晋王离了王妃,只怕会活不下去。
所以攻略成功后,可宁鸢依然没有离开。
她放弃了原来世界的一切,只想与他相伴,白头到老。
哪怕……强行留下的后果,是她日渐衰弱的身体。
可只要能与陆晋南相爱,她亦无怨无悔。
毕竟,她得到的,是独一无二的爱。
想到这儿,宁鸢眸光忽然黯淡起来。
侍女们服侍完毕后,安静的离开了房间。
宁鸢翻开被褥,从床底拿出了很多封信件。
她静静地看着这满满一床的信,发了很久的呆。
如果没有这些信,她也许会永远以为,自己得到的真的是独一无二的爱。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发现自己的梳妆台上,三不五时便有一封陌生人留下信。
字迹是女子所写,而内容无非是陆晋南今日又去陪她了,又去给她送了什么绫罗绸缎……
一开始,宁鸢只当是有人故意为之,挑拨离间。
可随着信越来越多。
宁鸢的心也有些乱了。
芳心院伺候她的人有近百名,想要揪出为那女子送信的人,亦是大海捞针。
这写信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
休息了一天,宁鸢身体恢复了不少。
第二天,陆晋南又来了芳心院。
“鸢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拿着满满一碗剥好壳的栗子,金黄饱满的果肉十分诱人,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宁鸢却双目一怔。
她盯着那栗子,手下意识绞紧了衣袖。
今天一早,她便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封新的信。
我说想吃栗子,哪怕如今还没有,王爷也令人翻遍京城给我找来了,还亲手给我剥了一碗,姐姐,我让他给你也送了一碗。
对了,王爷的玉佩不小心落下了,姐姐替我还给他吧。
那玉佩被放在信封里。
宁鸢再熟悉不过,凰纹玉佩,是她亲手送给陆晋南的。
他日日佩戴,从未取下过。
却出现在那个女子送来的信封里。
如今,陆晋南手中亦拿着一碗剥好的栗子。
站在她面前,对她说。
“鸢儿,这是我特地为你剥的。”
自从那事发生之后,盛京城第一次下起了大雪,鹅毛丝絮,随风飘扬。
晋王府中,所有的奴婢和奴才皆如往常般忙着手中之事,唯独这王府中,要比先前冷清了许多。
奴才和奴婢们时常会无事可做,待在自己的院子便是过了一天。
他们卯时和亥时皆会到芳心院中打扫,即便这个院子早便无人安寝。
每当闲下来,便会站在院子里,亦或是注视着屋中的画像,一看便是一整日。
奴婢们眼中包含着些许的惋惜和思念。
那毕竟是他们伺候了许久的主子,如今却只见一副生时的画像被挂在房中。
却觉着便好似她站在那处般,微风时而吹动了画幅,像她活了一样。
人间梦隔西风,算天上华年一瞬。
分明也便过去了一月之久,却总似以过了无数个秋冬。
画上的女子,一笔一画,落笔皆是在诉说着爱意和思念。
毕竟是他们王爷亲手为王妃画出的画像,和王妃一样的美。
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
先前他们还一直因为王妃身子不好一事人心惶惶的,现如今没有需要顾忌之事,反倒缺了什么。
这一日复一日,都没再王府之中见过王爷。
这芳心院,他们即便是没有得到命令,也会自行打扫。
只因在王妃生前待他们不薄,在她死后,也要让这芳心院同那日一样。
而今日有所不同,这里的奴婢们早早便去了趟集市,用这些年赚到的银子,每人出一点,给宁鸢送来了一束海棠花。
她们用自己的袖子把海棠花护着,一路生怕它冻着,小心翼翼地用了一个时辰才把海棠花带回王府。
她们把还未开苞的海棠花插在瓶中,歹说也得过个几月才会开花的海棠。
在进芳心院时便有了绽放的预兆,她们刚将海棠花放在瓶中,花苞便已微微打开。
她们面面相觑,随后一同看向了那幅画中的宁鸢。
有一个按捺不在心中之喜悦,小声的呢喃道:“看呐,海棠花见着我们家主子,也觉着欢喜呢。”
“一下,便如昙花一现般,绽开了花瓣。”
还是她们这一月来,在芳心院说的第一句话。
宁鸢喜静,自此怕打搅到她,来芳心院的打扫的奴婢不怎么会说话,动静也不会闹的太大。
生怕会将安寝的宁鸢惊醒。
或是因这句,打破了这如禁忌般的规矩。
个个娇嫩的脸上,都流下了珠泪。
却还是刻意地压住了哭泣的声音。
生前宁鸢待她们都极好,她们也便一直未曾舍得离开。
或许是觉得这是一个伤心之地,她们都在今日选择了离开。
王府如今管事的是老王妃,而老王妃一直也不是很待见她们主子,自然也不会管她们的去留。
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见到王爷来芳心院再看一看宁鸢。
却也不敢直入王爷的房内质问或请求他去芳心院。
收拾东西离开后,她们一同约好要一起到南诏寺为宁鸢祈福。
最简单的便是让王爷再去芳心院见王妃一面,看看那副画上的宁鸢,还有那株一见到宁鸢便开的海棠花。
祈求神佛再给宁鸢和陆晋南一次机缘。
因为她们早便将他二人之间的情谊看进了心中。
难道又是巧合吗?
连宁鸢都无法用这样的理由再解释。
她怔愣的看着那碗栗子许久,明明有许多话想问,却发现自己都问不出口。
半晌,宁鸢才开口:“现在的时令,就有栗子了吗?”
陆晋南神色自然:“上次你不是说想吃?我家王妃想要的,本王上天入地自然也要给你。”
他的语气,与从前如出一辙的宠溺。
仿佛那些信,只是她的错觉。
宁鸢不敢再想,只问:“晋南,你只为我一个人剥过栗子吗?”
陆晋南笑着握住她的手:“这世间,莫非还有第二个人值得我这样做?”
是啊,怎么会有第二个人呢?
高高在上的晋王,怎会放下身段,为另一个女人做这些贴心之事……
他曾说过,只宠她,只爱她。
宁鸢压下心底的怀疑,不再开口。
陆晋南留在芳心院,亲力亲为的喂她吃了药,又用了早膳,也不肯走。
陪着宁鸢一起休息,但不过一炷香,他便靠在床边不小心睡了过去。
这几日他殚精竭虑,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宁鸢有些心疼的抚开他微蹙的眉,用手指描绘着爱人的脸。
他睡得有些不安稳,突然动了动。
一份随身携带的便签掉了出来。
宁鸢弯身捡起,打开一看,里面竟慢慢都是关于她的事。
一、鸢儿体弱,每月派人去寻找天山雪莲,为她养身体
二、鸢儿怕苦,总不爱喝药,芳心院需常备蜜饯果子。
三、鸢儿喜静,无论朝中有任何烦心事,都切勿在她面前抱怨。
……
足足有十几条,全是类似的事项。
宁鸢一条条看完后,眼眶都湿润了。
陆晋南的爱如此深刻又热烈,一丝一毫都不掺假。
可信是怎么回事?
落下的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最终,她无奈的闭了闭眼,悄然将便签与玉佩,一同放进了他的衣袖中。
眼看着宁鸢的身体逐渐恢复。
陆晋南高兴非常,又怕她关在王府里太闷,三天后,就特意安排她出门散了散心。
不过这次,他做足了完全的准备,生怕宁鸢再感染风寒。
给她带了厚厚的大氅,从出府到上马车,都全程由他抱在怀里。
一点风都吹不到。
带着她去秋湖散心,十里之内不准有人靠近。
两人回府时,她也是由陆晋南抱着走进王府大门。
但一进来,就看到了两张面容不善的脸。
“晋南,你堂堂一个王爷,如此宠溺一个女子,像什么样子!”
陆晋南的母亲,老王妃对着她怒目而视。
老王爷亦是一脸的不悦。
宁鸢立刻恭敬地开口:“儿媳见过公公、婆母。”
但两位尊贵的老人半个眼神都没给宁鸢。
陆晋南握紧宁鸢的手,像是生怕她受委屈。
“是因为鸢儿生病了,您别责怪她。”
宁鸢不仅迷得陆晋南发誓永不纳妾,成亲三年又无所出,公婆对她早已心生不满。
陆晋南知道她不自在,柔声在她耳边道:“先送你回芳心院歇息。”
说着,便抬步把人走回了芳心院。
“乖,先回家等夫君。。”
他又在她额间落下一枚吻,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不一会儿,院外就传来争执打骂声。
隔段时间,王府总要上演一次这样的画面。
老王爷和王妃不认可宁鸢,当年是陆晋南一意孤行去求了赐婚圣旨,他们才能成亲。
可如今,她又连嫡子都生不出来,更是惹怒了老王妃。
“你还不肯休她?那妖女到底怎么迷了你的心!”
“先前为她遣散了王府,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说,而今你堂堂王爷,若没有子嗣,你要叫旁人看我们晋王府的笑话吗!”
哪怕宁鸢坐在芳心院,也仍然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神情苦楚,心里有些发酸。
一刹那,宁鸢彻底怔住。
紧接着,昨日在听风院外看见的一切,一幕幕的涌入她的脑海。
她有了陆晋南的孩子……
在她亲眼看见,他在外面藏了一个外室之后。
宁鸢心中没有半点喜悦,只有痛苦。
她浑身颤抖,压下心里巨大的酸楚,直往后退。
“不,我不要这个孩子。”
陆晋南僵住,眼里明显有被她排斥的受伤。
他坐在床沿,慌乱又强势的把一直往后缩的宁鸢再次捞进自己怀里:“鸢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晕倒时我不在你身边,你恼我了?你若是恼我,只管出气,别这样,千万别这样。”
他搂住她的细腰,抱得紧紧的。
可宁鸢还是激烈的反抗。
在听到陆晋南哄她的声音后,眼泪再次落下,她哭喊着推开他,情绪决堤犹如山洪。
“不要……太疼了,我好疼……”
陆晋南,相爱太痛苦了。
你的孩子,我也不想生了。
陆晋南向来宠她,自然舍不得看宁鸢这么难过,他也顾不得其他。
连忙哄道:“那便不生了,鸢儿,没有孩子也无所谓,我们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他心疼极了,只当是宁鸢被逼得太久,对生孩子有了抗拒。
“日后在府里,也不会再有人催你了,我不会再让爹娘对你说那些难听的话,我只要你,什么王爷皇室,我都不在乎,鸢儿,我只要你。”
陆晋南似乎比她还害怕,小心翼翼的一刻都不敢松开她。
他们此刻并不在晋王府,而在医圣无情子的无情山庄内。
陆晋南连夜把她送来这里,生怕宁鸢出了什么事。
她睡下后,无情子才来给她把脉。
一头白发的老者抚了抚白须:“王爷,王妃脉象不稳,气血极虚,若真不要这个孩子,恐有性命之虞,三思啊。”
陆晋南看着宁鸢苍白瘦削的脸,眼中一阵纠结。
两人在无情山庄住了近半月。
最终这个孩子还是没能流掉。
陆晋南放下一切,朝也不去上了,每日安心的陪宁鸢,寸步不离。
无情山庄外更是有暗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连只苍蝇都放不进来。
他宠她宠的更离谱,每日寻遍了天下的山珍海味,奇闻趣事来逗她开心。
连见惯世间无情的无情子都说,晋王殿下爱妻,世所罕见。
可唯独宁鸢,好像看不见这些。
从前明明很爱笑的人,突然没了笑颜,每日眼神木然的看着一切,仿佛被抽了魂。
离开无情山庄那天,她也是由陆晋南抱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向晋王府,在半路上,陆晋南却突然让车夫停车。
又抱着宁鸢去了一家裁衣坊,陆晋南宠溺的吻了吻她的发丝:“鸢儿,我为你挑了十匹你最爱的浮光锦。”
可刚走进去,却与一个人不期而遇。
看见那挺翘孕肚的一刹那,宁鸢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鸣月也在店内,浅笑着看向他们。
“见过晋王殿下、王妃,殿下还记得我吗?”
一阵吵嚷后,老王妃和老王爷才终于离开了。
太上皇如今在行宫养病,特地请老王爷和王妃陪伴左右。
因此宁鸢从嫁过来后,就从未与公婆相处过。
只是每隔段时间,他们便会回来催促陆晋南休了自己。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一会儿,陆晋南推开房门,一向一丝不苟的锦袍上,有明显被杖打后的痕迹。
老王爷年轻时征战四方,他又格外看不惯陆晋南儿女情长,生起气来就忍不住动手。
骂他说我们陆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情种。
宁鸢慌乱上前替他查看伤口,发现有一处锦袍颜色格外深。
她掀开一看,果然是受伤流血了。
“父亲下手也太重了。”
宁鸢赶紧拿来药和纱布,一边替他包扎,一边忍不住红了眼。
陆晋南温柔的吻了吻她。
“怎么心疼成这样,乖,夫君无妨。”
宁鸢没回话,只是安静的替他包扎着伤口。
最后才哽咽道:“我努力过了,可总是……”
知道子嗣对皇室的重要性,三年来,她不知吃了多少助孕的偏方,无论味道多难闻,宁鸢都咬牙喝了。
可是,也许是因为她是穿越而来,始终一点动静也没有。
陆晋南察觉到她的难过,抬起她的下巴见她双眼通红。
立刻心疼地哄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本王舍不得你痛,不想让你生。”
“鸢儿,我宠你就够了,有了孩子,反而让我分心。”
“别哭了,我真见不得你哭。”
一声声温柔的低哄,简直宠溺到了极点。
谁能想到,在外冷血无情的晋王殿下,会甘愿为她化为绕指柔。
宁鸢被他揽在怀里,也忍不住想要沦陷了。
如果……她刚才走进房间时,没有看到那封新的信的话。
这次,那女子没再说什么挑衅的话。
只是在信封上写道:姐姐,你想知道我是谁吗?三日后,来长明街听风院,真相自然揭晓。
长明街在城西,地处偏远,但景色宜人。
城内有不少富贵人家会在那儿购置院子。
宁鸢靠在陆晋南怀中,忽然缓缓道:“夫君,你去过长明街吗?”
陆晋南身子一僵,随即又恢复自然:“问这个做什么?”
她抬眸,直视着陆晋南的眼睛:“听说那儿风景不错,想去逛逛。”
陆晋南直接将她抱起,放回床上。
“那儿太偏了,你去不安全,若是想出去玩,南风山庄有一处温泉,我送你去休息几天如何?那儿附近晚上还有萤火虫,也是你喜欢的。”
仍然像以前一样,他会熟练的替她安排好一切。
可宁鸢还是从这周全的安排中,察觉到了陆晋南的心思。
他不想让自己去长明街。
为什么呢?
宁鸢眼神黯淡,心里五味杂陈。
……
三日一晃而过。
这天正好是十五,宁鸢这才反应过来。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每月十五这天,陆晋南永远不在王府。
从前,他总是说朝中有事。
今日,他亦早早的准备出门。
却头一次被宁鸢抓住了衣袖。
她心神不宁的开口:“夫君,今日留在府里,陪陪我好不好?”
宁鸢从不这样黏人,更多时候,她要求自己做一个合格的晋王妃。
陆晋南笑着在她唇角落下一枚吻。
“乖,听话,本王回来给你带荣和斋的点心。”
他只当宁鸢在撒娇,还是离开了。
而宁鸢呆呆的看着他踏出王府,心也不断随之下沉。
那股惊慌不安叫嚣的越来越厉害,仿佛她真的即将失去什么。
在原地愣了许久。
最后,宁鸢还是忍不住,悄悄避开下人们,一个人出了王府。
她蒙上面纱,按照那信中的地址,找到了长明街的听风院。
长明街的院子错落有致,但各个高雅精致。
眼见着越走越近,宁鸢的心里也打起了鼓。
忽然,她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抬眸望去。
当看到眼前那一幕时,刹那间,天地无声。
她僵在原地,如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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