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容栀嬴政的女频言情小说《四穿大秦:扶苏谁生哒?咋赖给我容栀嬴政全文》,由网络作家“酒杯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灯漂亮是漂亮,但也真沉啊。容栀挪完,一头的汗。她正捶着腰喘口气,忽然发现书架最角落似乎有什么。容栀凑过去一看,是一只打开的玉盒。盒里是一叠画卷。最上面一张泛黄微卷的绢帛画卷上,竟是一个绿裙女子。夕阳金黄,树影阴凉。女子姿态随性地躺在竹椅上,脸上盖着本翻开的书册。垂下来的裙摆旁卧着只小黄猫,花色像极了赳赳。许是因时间久远,旁边落款的小字极为模糊。容栀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便伸手去翻下一张画卷。但还没来得及看,门口传来赵高的声音。“容姑娘?”容栀手一抖。心虚之下不敢多看,转身便跑出去。在她身后,轻薄的绢帛晃悠悠斜斜落下,露出下面一张画像。红烛辉映下,赫然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新婚小夫妻。夫君神色温柔,低头为娇羞的妻子挂上鸳鸯荷包……殿外。赵高...
《四穿大秦:扶苏谁生哒?咋赖给我容栀嬴政全文》精彩片段
这灯漂亮是漂亮,但也真沉啊。
容栀挪完,一头的汗。
她正捶着腰喘口气,忽然发现书架最角落似乎有什么。
容栀凑过去一看,是一只打开的玉盒。
盒里是一叠画卷。
最上面一张泛黄微卷的绢帛画卷上,竟是一个绿裙女子。
夕阳金黄,树影阴凉。
女子姿态随性地躺在竹椅上,脸上盖着本翻开的书册。
垂下来的裙摆旁卧着只小黄猫,花色像极了赳赳。
许是因时间久远,旁边落款的小字极为模糊。
容栀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便伸手去翻下一张画卷。
但还没来得及看,门口传来赵高的声音。
“容姑娘?”
容栀手一抖。
心虚之下不敢多看,转身便跑出去。
在她身后,轻薄的绢帛晃悠悠斜斜落下,露出下面一张画像。
红烛辉映下,赫然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新婚小夫妻。
夫君神色温柔,低头为娇羞的妻子挂上鸳鸯荷包……
殿外。
赵高提着灯笼,问道:“容姑娘可是来找陛下?”
容栀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还以为陛下在大殿里呢。”
赵高摇摇头,眉间有几分担忧。
“陛下一大早便出宫去了,还没回来呢。”
“出宫?”
容栀低呼一声,眼睛陡然睁大:“连你也没带吗?”
赵高苦笑着摇摇头。
明日就是扶苏的成婚典礼,这种时候政哥出宫去哪里?
容栀正思索着。
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一道英武魁伟的身影从黑暗中大步走来,还带着秋夜的肃杀寒风。
容栀眯着眼睛辨认出来人,便小跑着迎上去。
“陛下!”
来人正是嬴政。
他穿的不是平日里的玄色宽袍,而是一身利落的窄袖衣裳。
秋风猎猎,衣裳薄薄地覆盖在爆发力十足的身躯上,带起铁马金戈的气势。
他一步一步走近,眼眸比寒夜星子还要灼灼。
看见容栀的笑脸,他也扬起了笑容。
那是一个极张扬肆意的笑容。
如玉树临之风前,朗月倏尔入怀。
嬴政平素沉稳持重。
即使放松,也像猛兽蛰伏,令人不敢造次。
容栀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畅快的笑。
这才发现,原来嬴政竟有两颗虎牙。
大笑时,唇边才会露出两个小小的牙尖,显出几分不羁的少年意气。
他看起来很开心。
容栀的目光落在他一手抱住的红顶坛子上。
这坛子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陶罐坛子,甚至都不是漆器。
而且坛子上还附着黄泥,有不少都沾到嬴政身上。
嬴政笑着将红顶坛子举起来,眼眸明亮又炙热地看着容栀。
“阿栀你看,这是我们贺扶苏新婚的喜酒!”
我……们?
政哥这是口误了吧。
但看着嬴政难得的欢欣模样,容栀便没有反驳。
只是仰面含笑看着他,恍惚间一如当年。
就像曾经每一个阿栀送他出门的日子。
嬴政笑眼慢慢泛起红意。
夜色朦胧,无人看见。
……
第二日,大婚典礼。
容栀平时都日上三竿才起,今天天才蒙蒙亮就爬起来。
跟着赵高里里外外地忙活。
主要是赵高忙,她就是跟着后面看个稀奇。
原本大秦婚事应该是从晚上开始。
但扶苏做为大秦长公子,太子预备役。
他的婚事除了迎亲,还要祭拜天地宗庙。
容栀原本还兴致勃勃。
但等到中午,扶苏还穿着隆重冕服在百官注目之下,高台祭天地。
四周乐声缈缈,容栀昏昏欲睡。
中间还炸了火药做喜炮,吓了容栀一大跳。
容栀目光坚定,转头看向嬴政。
“这样就足够了,人力终归有限,你做得已经够好了。”
你的功绩可传千古,足够了。
嬴政莞尔而笑,目光月辉一样柔和。
却还是摇头不语。
容栀还想再说什么。
嬴政却忽然抬手,拉开胸前的金纹衣襟……
容栀大惊失色,赶紧捂住眼睛。
这是她能看的吗!
只是手指太瘦,指缝里好像也能看见。
嬴政从怀里拿出一个黑如纯漆的小物件。
这物件上还通着玄色丝线,挂在嬴政的脖子上。
容栀挪开挡眼的手,好奇凑近。
“这是什么?”
嬴政低头,取下这物件放到容栀捧起的手心。
容栀定睛一看,惊呼道:“是小黑乌龟!”
嬴政:“……”
修长手指摆正容栀手心的“乌龟”。
容栀和“乌龟”大眼瞪小眼。
嬴政指向它的嘴巴。
“乌龟无牙,这是赑屃(bi,xi)。”
容栀细细去看,借着皎洁月光看清,这赑屃嘴里果真有一排小小尖牙。
不过,容栀仍懵然抬头:“碧玺?”
这玩意也不是绿的啊?
嬴政无奈低笑,拿过小赑屃戴到容栀脖子上。
看着容栀圆乎乎的眼睛眨呀眨,他忍住掐上她脸蛋的冲动。。
只是温声解释道:
“龙生九子,第六子为赑屃,寓意长寿安康、喜乐吉祥……”
嬴政咽下后面的未尽之语。
他以帝王龙气温养其十六年,只愿这赑屃能护她平安。
这一回,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平安。
容栀稀奇地捧着小巧精致的赑屃,翻来覆去地看。
秋夜微凉,容栀的手指微凉。
掌心的小赑屃却还带着浅浅余热。
那是嬴政胸膛的温度。
就连脖颈上的玄色丝线,似乎也沾染上了他身上的味道,如烈阳下的淡淡松香。
“你好好戴着,不可随意摘下。”
嬴政的话音刚落。
容栀惊喜地抬眼,杏眸圆圆。
“这是送给我的吗?”
嬴政眉宇间的凛冽之感已如春水冰融。
他微一点头,声音低沉温柔。
“嗯,送给阿栀。”
容栀霎时弯了眉眼,笑容甜得蜜糖一样。
嘴边的小小笑弧像是小钩子,钩得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嬴政垂眸静静看着她。
不为人知地失神。
眼底爱意如无声奔腾的汹涌河流。
就这样。
多笑一笑。
阿栀只要笑一笑,他便觉得生命也是美好灿烂的。
……
日子过得飞快,咸阳的树秃了一大半。
容栀夜里也不再出门遛弯。
因为夜里西风呼呼地刮,冻手冻脚。
明日便是扶苏大婚的日子。
容栀兴冲冲地去找嬴政吃晚膳。
可向来灯火通明的大殿只点了角落的几盏小灯。
光线昏暗。
嬴政常坐办公的长案后也没人。
容栀朝前走去,试探着问:“陛下?陛下?你在吗?”
大殿里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想来她每日过来,殿外的郎官早就习惯了,所以今天也没提醒她,嬴政不在。
容栀这时已经走到侧边的书架旁。
既然殿内无人,她便要转身离开。
“噼啪”一声。
容栀吓了一跳,回头一看。
原来是书架旁半人高的连枝青铜灯,其中一只灯花忽地一炸。
这连枝青铜灯模样像是小树,树干伸出数十根枝桠。
每个枝桠尽头托着一盏油灯,看着极有美感。
可能是被谁无意碰过,其中一枝伸得最远的油灯,几乎贴着书架燃烧。
这可太危险了。
这大殿里易燃物极多,还有无数竹简藏书。
要是烧起来,可是大事。
容栀连忙回去,哼哧哼哧地把连枝灯挪到安全位置。
李斯笑道:“我去换身衣服,国事去书房谈。”
不多时,仆从引容栀在书房坐定。
茶盏精致,香烟袅袅。
李斯换好青金石色锦袍,腕上缠着金珠水晶串儿。
又是一身锦绣富贵。
面上如云山雾罩的笑容,令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方才那个素衣赤脚、仰面而笑的青年,再也找不到一丝影子。
容栀心中复杂,但也不多言。
和他谈起举荐人才。
从张苍、程邈、陈平、萧何、韩信、周勃、曹参、章邯……
到是人才亦怀反心的项梁、项羽、张良、范增……
容栀都一股脑说出来,包括身份背景志向。
至于是杀是用,就是李斯这些专业人士该考虑的问题。
刘邦就不必提了,如今政哥起码还能坐镇大秦几十年,还有他什么事?
一回到宫里,容栀就被赵高急急拉到后殿。
看着全都满身黑灰的众人,容栀这才知道,原来是火药成功了!
扶苏头发都炸乱了,像只小狮子。
但还是第一个站出来,激动地说:
“原来此物威力如此巨大,我当时竟还小看于它,实是不该啊!”
韩非想到刚才爆炸飞沙走石、震耳欲聋的景象,也是两眼放光。
有了此物,大秦的天下还有谁敢说不稳?
“阿栀!你,为大秦……立一……大功呀!”
容栀惊喜又懊恼,她居然没和大家一起看到火药成功。
思及此,她转头就对嬴政说:“我没看到,再给我看一遍火药爆炸吧!”
嬴政眼尾淡淡扫过来,带着几分威势。
“嗯?”
容栀一缩脖子,讪讪笑道:“其实不看也行……”
蒙毅也是面带压抑不住的兴奋。“陛下,火药可用于扶苏公子的成婚典礼之上,做为喜炮,扬威于天下!”
嬴政眸光微动,赞许道:“善。此事便由仲屈负责。”
蒙毅垂首拱手道:“唯。”
这回容栀不用他人解释,就明白仲屈应是蒙毅的字。
蒙毅字仲屈,蒙恬字伯懿。
一听就是兄弟字号。
……
月色空明,微风徐徐。
容栀慢悠悠地散步消食,心情轻松。
如今的大秦越来越好。
扶苏大婚之后,立为太子,想来大秦定不会再二世而亡。
她这一趟来得不亏。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其实她穿越之时隐隐有所感应,她不会久留在大秦的。
如今她能做的都做了,应该也快回去了吧。
走着走着,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伟岸背影。
泉水岸边,树影嶙峋。
嬴政对树而站,手里正拿着一个圆鼓鼓的半旧银红荷包。
容栀踮起脚尖,悄咪咪睁大眼睛靠近。
凭借5.0的优秀视力,容栀看到荷包上好像有两只鸭子。
容栀又确认了下。
应该是……两只长得很漂亮的鸭子。
容栀还想再走近些。
嬴政忽然转身。
容栀一惊,身体后仰。
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嬴政一把就稳稳捞住她的手臂。
即使隔着衣衫,容栀也能感受到嬴政宽大手掌的热度。
容栀惊魂未定之余,下意识感叹。
政哥身体就是棒。
在外面站这么久手还热乎乎的,一看气血就很足。
“怎么这么毛躁。”
嬴政垂眸看着容栀,待她站稳,正要松开手。
容栀却一下拉住他的手腕。
力度很轻。
但嬴政的半边身体瞬间僵住,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一动不动。
全身血液好像都涌向被她拉住的地方。
手腕几乎发烫。
容栀却抬头看他,表情愕然,指着他的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
嬴政低头看去。
因为刚才拉扯的动作,宽大的袖袍翻折上去,露出他小臂外侧一团狰狞伤疤。
扶苏怔愣看着容栀:“我也能做得很好吗?”
容栀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眼神无比笃定。
“你一定会做得很好,我相信你!”
说着,容栀眼神灼灼,举起手掌。
“我们击掌为誓,且看三十年后如何!”
扶苏脸上慢慢漾开明快笑容,抬手一击。
一大一小两只手掌拍在一处。
“啪”地清脆一声。
“一言为定!”
王府门前张灯结彩,往来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但嬴政一行车驾到来,偌大的街市瞬间鸦雀无声。
容栀随扶苏一块出来,激动中还带着点小紧张。
群臣行礼山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场面震撼,容栀也罕见地社恐。
一路被簇拥中进了王府。
容栀在嬴政和扶苏身后,赵高不知怎地,还落后容栀一个身位。
倒显得容栀像是格外有身份,引得不少人偷眼来看。
就连亲自出来迎接嬴政的王翦老将军,也多瞅了她两眼。
容栀迎着众多各异目光,头皮都发麻。
终于到了宴席,嬴政自然是在最高位。
扶苏在右侧席位,王翦在左侧席位。
嬴政淡淡看了扶苏一眼。
扶苏便立即招呼容栀,与他同坐。
容栀虽然很想快点入座,但又踌躇起来。
这可是王家。
扶苏马上就要跟王家小姐结亲。
结果在人家的主场,和她一个……也算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同席。
不太合适吧。
看着扶苏清澈的眼睛,容栀知道他还是太年轻。
等以后哄媳妇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容栀顶着大家互相交换的八卦眼神。
正焦灼时,对面左下席的李斯突然扬声笑道:
“阿栀,还不过来与我同席!”
虽说她天天和李斯明里暗里互怼,但此时此刻李斯真是救命恩人。
容栀闻声而动,立即蹿到李斯旁边。
丝毫不带犹豫。
“啀——”
扶苏看着容栀落荒而逃,又看了眼上方目光追随的老爹,莫名有点心慌慌。
容栀坐定,仍有不少目光追过来。
李斯拿起青铜爵,喝了口酒,才转头看向容栀。
他狭长的狐狸眼上挑,半边脸在精致的金色酒爵后,似笑非笑。
“阿栀,这回可是我这个坏人帮的你。”
容栀心里还在发窘,便只对着李斯敷衍地拱手晃了晃。
“是是是,左相大人,谢谢你救我狗命。”
李斯笑出声来,放下酒爵,忽然凑近了些。
“阿栀,你当真不认识我吗?”
容栀下意识后退,拉开距离。
“我……当然认识你啊,李公甫李大人,当朝左丞相,还发明了纸。”
李斯发明了纸。
这事容栀觉得自己盖棺材板的时候,还能想起来。
李斯哂笑一声,带着几分嘲弄。
“你既不认识我,又为何还……”
话没说完,便被一阵喧闹声打断。
不远处的席位里,似是有人喝多了,在高谈阔论。
“……想我张家世代相韩,人才济济,可到了这咸阳,竟成了一群无名黔首,何其可笑……”
此话一出,席间皆静。
所有人目光都隐隐投向高台之上的那个男人。
那个鲸吞六国、虎视天下的始皇帝嬴政。
嬴政以手支颐。
魁伟挺拔的身姿让他即使坐着,也如猛虎懒懒蛰伏,气势迫人。
他甚至不曾抬眼,手掌随意把玩着青铜酒爵。
席下仆射淳于越站出来,恭敬行礼。
“陛下,如今天下尽归大秦,土地广袤,但却没有王侯辅佐管理。”
“大秦宗室子弟及忠臣极多,六国之中也有能人。”
“臣敢请陛下效仿周天子,使分封替郡县,可安天下!”
他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容栀脑海里却瞬间敲响警钟。
这事好像是焚书的前奏啊?
嬴政眼皮都没抬,只淡淡道:“以分封替郡县,诸卿以为如何?”
老将军王翦看着就要冲出去的儿子王贲,直接一把揪住他后颈,把人拉回来。
王贲愤愤回头。
对上王翦瞪圆的眼睛,瞬间气弱。
“父亲……”
王翦一巴掌扇在他后脑,压低声音教训道:
“你小子给我把嘴闭上!”
容栀身边的李斯看了眼嬴政面色,眸光微转。
然后擦擦嘴,起身发言。
“臣以为不妥,五帝不相复,三代不相袭,世异则事异。陛下开创万世之功,其中道理儒生岂懂?”
“如今天下安定,各人应各行其事,儒生们不学治国法令,反倒去学古时之制。”
“依仗微博的知识抨击国事法令,入则心非,出则巷议,结异党惑乱黔首。”
“臣敢请烧天下之书,除博士之外,藏书者有罪。使人人以吏为师,仅留医药、种植之书。”
李斯小嘴叭叭,张口就要焚书。
简直比淳于越还会说。
容栀抬手就要拍案而起。
这书可不能烧啊。
烧了可又是一个千古骂名。
“不可!”
容栀刚站起来,还没说话,就听见一道熟悉的清朗嗓音。
是扶苏。
“陛下,扶苏以为焚书一举过于严苛,矫枉过正,恐伤人和。”
“六国宗室有才德者,虽不至分封,亦可留用大秦,人尽其才。”
此话一出,不少席位一阵骚动。
嬴政手中的青铜爵一顿,抬眼看向扶苏。
“哦?”
韩非呼吸微微急促,手掌按在小案上,欲言又止。
对面蒙毅看见好友的动作,眉心一皱,淡棕色的眼眸升起几分忧虑。
眼看着韩非脸皮涨红,就要起身发言。
蒙毅率先一步站起来。
向来温润含笑的面庞沉下来,显出几分冷硬。
不像个文臣,倒更像是他父兄那样的肃杀武将。
他拱手道:“焚书实不可取,但于六国贵族,公子此言差矣。”
说着,蒙毅抬眼扫向末席那片骚动不安的人群。
“陛下仁慈阔达,不计前嫌留旧日六国贵族迁入咸阳,为大秦子民。”
“如今日子过得太舒坦,才让这些新黔首敢大放厥词。”
“张君此言,莫非是思念旧国,以为陛下不如那亡国韩氏?”
扶苏怔怔地看着容栀拍过来的小手,还有她叭叭叭不停的话语。
不知怎地,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委屈。
就像是漂泊的游子回到故乡,那股带着委屈的心安。
容栀注意到扶苏的眼神,赶紧把自己不知好歹的手拿回来。
讪讪一笑:“是我唐突了。”
扶苏长袖下的手指微微一动,摇头。
“无事,多谢容姑娘教诲。”
容栀不敢应承。
也是扶苏脾气温和,她一个外来客哪里配教诲大秦的长公子啊。
扶苏看了眼稍显尴尬的容栀,开口道:
“可是你在大殿上说的话,也并不婉转。”
容栀一愣,好像还真是。
这种时候,一上头她就什么都忘了。
不过容栀还是得解释一下。
“我和你不一样啊,陛下不会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但你是陛下长子,陛下对你的要求会更高,他希望你是个优秀的继承人。”
“他希望你比他所有的臣子都优秀,所以当你做事不成熟时,他才会爱之深责之切。”
扶苏脚步停住,面色微微恍惚。
“父皇,真的觉得我是他的继承人吗……”
“当然了!”
容栀狠狠点头。
想到历史上扶苏被矫诏骗到自杀,说明他对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没有丝毫信心。
所以才会觉得,他的父皇真的会一封诏书要了他的命。
所以才会连回咸阳确认都不敢,直接慨然赴死。
听到容栀的肯定回答,扶苏却自嘲似的苦笑,并不说话。
容栀看着都觉得揪心。
一个年少失母的孩子,父亲又如此强势,不会表达认可和爱。
扶苏一定长大得很辛苦吧。
但这好像也不能怪嬴政。
嬴政少年时的经历比扶苏惨烈百倍。
他在赵国做为质子的孩子出生。
三岁时,父亲抛下他回到秦国。
九岁回到秦国,在咸阳宫出生长大的弟弟成矯比他更讨喜。
十三岁即位,朝政却把持在相国吕不韦手中。
弟弟成矯叛乱。
母亲和情人生下两个孩子,要对他取而代之。
一桩桩一件件,可谓是众叛亲离。
他就这么踽踽独行,杀出一条血路。
从赵国的卑微质子,到鞭笞天下的千古一帝。
他的一生太过传奇,传奇到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这才是真正的美强惨吧。
足够美、足够强、足够惨。
容栀也实在不忍心,去怪嬴政没有好好爱扶苏。
“陛下既是皇帝,也是你的父亲,他只是不太会表达,上次他还特意叫你过来吃饭,你记得吗?”
扶苏回想那天的情景,却失落地垂下眼睛。
“我那天不过问一句你的身份,父皇便呵斥于我……”
容栀噎住,好像还真是。
这怎么解释?
容栀试图理解政哥的脑回路。
“嗯……或许是因为他希望你多关注国事,多学习成长,别把眼光放在后宫之事?”
容栀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没准政哥真是这么想的。
扶苏眼眸微亮,抿着的嘴唇带着几分压抑的欣喜。
“果真如此?”
容栀立即抛去心里的一丝疑惑,使劲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
扶苏笑了。
眉眼间盛着灿然笑意,眼底眸光如同融融的春水流转。
容栀看着他的笑容,心里莫名觉得亲近。
好像连同自己的心情都好起来了。
“少年人还是要多笑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啊。”
容栀笑盈盈地看着他。
若是有人站在这里,便会发觉这两张气质迥异的脸庞,笑起来眉眼竟如出一辙。
两人走出花园,进偏殿小歇。
容栀这些天和赳赳常常在偏殿玩耍,这里便常备着糕点茶水。
这会小案上照旧摆着桃花水晶糕。
容栀热情地让扶苏尝尝。
扶苏平日很少吃糕点,但不好坏了容栀的兴致,便吃了一口。
“怎么样?喜欢吗?”
容栀眨巴着眼睛,追问着。
扶苏笑着放下糕点,颔首道:“甜而不腻,甚是美味。”
安利成功,容栀心情大好。
“听赵高说,这糕点里的桃花,还是四月从濛濛山收集回来的呢。”
虽说容栀没见过濛濛山,也没见过濛濛山的四月,但不妨碍她拿来侃大山。
扶苏却动作一顿,看向手里的晶莹糕点。
“濛濛山吗……”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啊……
容栀几口吃下糕点,又笑嘻嘻地凑过来,小声说话。
“你的婚事,准备要哪天举行啊?”
扶苏还是个少年人,脸皮薄得很。
说起婚事便红了脸,他声音也不自觉放小。
“冯丞相已带着奉常、宗正敲定了日子,约莫一个月之后,便可迎亲。”
容栀看他脖子都红了,故意逗他。
“那你之前见过王家姑娘吗,喜欢她吗?”
扶苏脸红如烧,眼神都开始慌乱。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我和姝儿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情分,能得姝儿为妻,是我之幸。”
容栀八卦地啧啧啧,嘻嘻直笑。
“那就是喜欢嘛,爱要大声说出来的,知不知道呀?”
容栀调侃得大胆又直白。
扶苏实在是不堪抵挡,红着脸狼狈离开了。
走出门口还能听见容栀的嚣张笑声。
不过,容栀虽说嘴上调侃,但心里却十分看好这门亲事。
扶苏的性子,仁厚却不懦弱,刚毅而不暴虐。
做丈夫定然是极好的。
如今的大秦,没有胡亥,嬴政没吃毒丹。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想到今日大殿上动手果断的赵高……
容栀心里还有几分忧虑,她还是得想个法子。
大殿里。
嬴政似有所闻,从公文里抬头看向赵高。
赵高低头回答:“容姑娘正和扶苏公子在一处,两人相处得好。”
微微一顿,赵高又补充了句。
“扶苏公子很亲近容姑娘。”
嬴政眼睫猛地一颤,嘴角轻微牵起,但很快又抿成一条直线。
手上动作久久停住,笔下的公文匀出一团墨渍。
得此消息,他竟不知该喜该悲。
自从这天过后,咸阳宫里便时常有“砰砰砰”爆炸声,时大时小。
刚开始宫人和大臣们还惊慌失措,时间久了便麻木了。
路上遇见衣服破破烂烂、一脸黑灰的方士,也面色如常。
容栀就不一样了。
她看见灰头土脸的李斯下值,毫不留情地嘲笑。
“呦,公甫?今日穿得好生朴素,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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