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陌鸢砚憬琛的女频言情小说《上京春赋陌鸢砚憬琛全局》,由网络作家“十木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怔。很快随着车身的倾斜,羽毛轻拂般地触碰,渐渐压实,陌鸢软软的唇瓣碾过砚憬琛的薄唇。砚憬琛揽在纤软腰肢上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转瞬反客为主,捉住陌鸢软嫩的唇瓣,舌尖撬开发颤的贝齿,迫不及待地浅尝轻啄。时间仿佛刹那静止,灼热急促的气息开始蔓延,口中的清甜让他欲罢不能。直到车辙重重落地,惯性使然,怀中娇儿紧张的齿,磕破了他的下唇。唇齿间慢慢涌上一股腥甜,却漫不过磨人的缱绻。车外,人喝马鸣乱作一团。车内,情丝旖旎烟诱撩人。一声孩童的大哭,让陌鸢如梦初醒,按捺住狂跳的心,遽然侧过脸探手去推砚憬琛。砚憬琛只感觉唇上一凉,温软不再,竟有些意犹未尽,大手紧紧箍着纤腰,固执地将她圈在怀里。陌鸢被迫窝在他怀里低低喘息,清凌...
《上京春赋陌鸢砚憬琛全局》精彩片段
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怔。
很快随着车身的倾斜,羽毛轻拂般地触碰,渐渐压实,陌鸢软软的唇瓣碾过砚憬琛的薄唇。
砚憬琛揽在纤软腰肢上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转瞬反客为主,捉住陌鸢软嫩的唇瓣,舌尖撬开发颤的贝齿,迫不及待地浅尝轻啄。
时间仿佛刹那静止,灼热急促的气息开始蔓延,口中的清甜让他欲罢不能。
直到车辙重重落地,惯性使然,怀中娇儿紧张的齿,磕破了他的下唇。
唇齿间慢慢涌上一股腥甜,却漫不过磨人的缱绻。
车外,人喝马鸣乱作一团。
车内,情丝旖旎烟诱撩人。
一声孩童的大哭,让陌鸢如梦初醒,按捺住狂跳的心,遽然侧过脸探手去推砚憬琛。
砚憬琛只感觉唇上一凉,温软不再,竟有些意犹未尽,大手紧紧箍着纤腰,固执地将她圈在怀里。
陌鸢被迫窝在他怀里低低喘息,清凌凌的杏目泛起潋滟波光,攀在砚憬琛肩头的指尖,止不住地颤。
“相爷,刚才突然跑出一孩童,所以才勒马急停,请相爷恕罪。”青霄发紧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砚憬琛冷哼了一声,却未置一词。
青霄诧异地朝车轿内望了望,相爷竟然没罚他?
砚憬琛弓起食指在唇上蹭了一下,斜睨着陌鸢,施施然道:“郡主,打算怎么赔?”
淡如水色的薄唇上染着殷红的血迹,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中,散发出野致的魅惑。
陌鸢抬眸望向砚憬琛,雪腮晕着诱人的绯色,试探着将手里的酥糖饼,缓慢地递到砚憬琛唇边,清软的声音残着些许的颤:“要不把酥糖饼给你吃?”
“不吃。”砚憬琛抱着陌鸢往后靠了靠,慵懒地倚在车壁上。
“那砚相……想怎么样?”陌鸢睁水汽氤氲的眸子去看他,却看见漂亮的丹凤眼泛起妖冶的笑意,只是一眼便能让人面红耳赤。
砚憬琛抬手勾起陌鸢下颌,嫩唇上沾着他的血,冰凉指尖抚上软嫩细滑的唇瓣,一点一点将那血珠晕开。
眼尾微微上挑,满意地瞧着比涂了口脂还要红润的樱唇,薄唇凑近陌鸢耳边,低声道:“想吃更甜的……”
陌鸢心兀地漏了一拍,莹白如玉的小脸,绯红如娇花初绽。
陌鸢羞赧地错开脸,害怕地往后移,可刚动一下,细软的腰肢立刻被砚憬琛扣住。
稍稍一用力,娇软的小人儿就被勾到他面前,砚憬琛摩挲着嫣红的唇瓣,漆黑的眸子墨染一般撩人,喉结微动,温热的气息不偏不倚地洒在陌鸢唇间:“乖乖坐着,别乱动。”
陌鸢无助地咬着唇,心尖的酥麻渐渐传到腿上,星眸泛着楚楚泪光,嚅声道:“可是,我腿麻了……”
砚憬琛睥着陌鸢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忽然气笑了。
这种时候,她告诉他,腿麻了???
与此同时,青霄停好马车:“相爷,到了。”
似是惩罚,似是怜惜,砚憬琛轻轻吻在陌鸢唇上,浅尝辄止地含住,又不情不愿地放开,舌抵唇角:“改日找郡主讨回来,届时郡主可不要赖账。”
陌鸢错愕地望着砚憬琛,想不通,平白无故地她怎么就欠债了呢?
砚憬琛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越过她的膝弯,在青霄略微震惊的注视下,将陌鸢打横抱下马车,下颌抵在柔软的发上,蹭了蹭。
“那个……我可以自己走。”陌鸢不好意思地看着周围,拽了拽他的衣襟,轻声开口。
砚憬琛低头去看她,清冷的嗓音染着一丝调侃:“不麻了?”
“嗯,不麻了。”陌鸢急急点头。
砚憬琛将陌鸢放下,拉着她的手,走到路边卖云吞的摊位前,转头问:“云吞吃得惯吗?”
却瞧见陌鸢小嘴塞得鼓鼓的,正着急吞咽手中剩下的半块酥糖饼。
砚憬琛气笑了:“当真这么喜欢吃这个?”
陌鸢咽下最后一口酥糖饼,亮晶晶的眸子蒙上一层霜雾,声音低低地:“娘亲还在时,每次上街都会给我买酥糖饼吃。”
砚憬琛瞳孔略微一震,抬手轻柔地抹掉陌鸢嘴角残留的饼渣,清冽的声音卷上一抹柔和:“还想吃吗?”
陌鸢摇摇头,藏起眸底的哀伤,扯出一个清甜的笑:“下次若再来,砚相再请我吃,可好?”
“好。”砚憬琛颔首,牵起陌鸢的手走向云吞摊子。
云吞摊主,是一对年近五十,长相淳朴的老夫妻,由于摊位离主街有些远,所以食客没那么多。
老夫妻怔怔地看了摊位前的陌鸢和砚憬琛好一会儿,突然觉得简陋的小摊,蓬荜生辉。
娇俏的女郎,姣姣如花;
清冷的郎君,晏晏似月。
老翁拿下肩膀上搭着的白布巾,将本就干净的桌子、椅子,上下又擦了一遍:“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两碗云吞。”砚憬琛坐在斑驳又细窄的木凳上。
“好嘞,二位客官慢坐。老婆子,煮两碗云吞。”
铁锅中,热汽升腾,在寒凉的夜里,凝结成水汽,白色的雾气中逐渐传来云吞的香味。热锅翻滚,云吞上下涌动。
“云吞来喽,二位慢用。”老翁和老妇分别端着几碗云吞,热情地招呼着。
陌鸢瞧见云吞上撒着些许香菜,淡淡凝眉,拾起竹筷,将其一一挑出。
略略抬眸,见砚憬琛也在认真地挑着香菜。
漆眸望来,视线相对。
陌鸢弯弯眼睛,轻快地问:“砚相,也不吃香菜?”
“嗯。”砚憬琛瞥了一眼陌鸢挑到一边的香菜,薄唇轻据。
陌鸢舀起一只云吞,皮薄馅足,汤汁饱满,肉质鲜嫩,唇齿留香。
老妇人在一旁,用腰间的围裙擦擦手,布满风霜的脸上,携着些许期待,小心地问:“姑娘,好吃吗?”
“大娘的手艺真好,云吞很好吃。”陌鸢用力点头,笑吟吟地看向老妇人。
能得到这般贵客的称赞,老妇人的脸上笑开了花。
老妇人拉着老翁,和陌鸢他们隔了一段距离,坐在灶炉旁,遥遥地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
砚憬琛撩起眼皮,看向陌鸢,京中贵女们不屑一顾地路边粗食,却被她吃得津津有味。
啧,这小郡主是真好养活!
陌鸢吃掉所有云吞,又舀了口汤,好奇地随口问:“没想到砚相也会吃街边的东西?”
她以为那般尊贵的人,定是山珍海味,炊金馔玉的。
砚憬琛挑挑眉,盛起一颗云吞,在勺里晃了晃:“生食鸟兽之肉,与狗夺嘴之食,就什么都能吃得下了。”
那种又腥又臭的滋味,他少时每每想起便会干呕,现在倒是麻木得没什么感觉了。
“吧嗒”,陌鸢手中的汤匙滑落,敲在碗边,发出脆响。
这些都是他曾经历过的吗?
为何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月光皎洁,烛火明亮,溶在黑色眸子里,仿佛闪动着千种琉璃光芒。
偏偏没有一丝暖光!
陌鸢怔怔地望着砚憬琛。
她吃得惯是因为洛川本就是贫瘠之地,再加上常年随父兄行军打仗,军营里的饭菜皆是果腹为主,很少有精致佳肴。但不管怎样,只要和父兄在一起,吃什么都是开心的。
可,他呢?
位高权重的他到底有怎样的过往?
而经历这一切时,是否也有亲人相伴?
莫名地,一滴泪悄然划过脸颊,留下一道曲折的痕迹。
砚憬琛没料到陌鸢会有如此反应,皱了皱眉,隔着桌子,起身拭去白嫩脸颊上的泪珠。
双手撑在桌案两侧,薄唇勾着笑,俯身睇着陌鸢:“郡主,这是在可怜我吗?”
那笑凉薄而疏离,敛起了所有的风光霁月,就像被冰封的湖面,隔绝天地,也隔绝了人心。
细密的吻逐渐下移,微微掀开的寝衣,露出诱人的锁骨。
一声破碎的低吟,脱口而出,惊醒一室的静谧。
砚憬琛抬眸凝视身下娇儿,泪盈于睫,颤颤翕动,贝齿将红润的唇瓣咬得泛白,却不敢睁开眼。
砚憬琛从陌鸢身上移开,躺在她身侧,将小人儿抱在怀里,安慰地拍了拍她微微汗湿的背,哑声道:“乖,睡吧。”
随即在陌鸢颈上一点。
砚憬琛低头看向怀里安然睡去的陌鸢,长长叹了口气,腹下邪火难解。
第二日陌鸢醒来时,砚憬琛早已离去,就连他躺过的地方,都已没有了温度。
陌鸢裹着衾被,低头看了看完好的寝衣,翘起唇角:
好像,砚憬琛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坏,还是说话算话的……
***
皇宫,崇明阁。
“相爷,已查实,昨日是卢贵妃派的人,那个小宫女和小太监已被卢贵妃处置了。但锦绣宫对外说二人是得了急症,被送出宫了。”暗卫如实汇报探查得来的消息。
“知道了,下去吧。”砚憬琛摆摆手,暗卫悄然退出,随即隐匿了身影。
一夜无眠的砚憬琛慵懒地靠在圈椅上,单手撑着额角,慢慢眯起的眼睛,晦暗阴鸷。
卢贵妃?呵,好大的胆子。
“青霄,叫苏妃过来。”
一刻钟后,苏妃恭恭敬敬地站在砚憬琛面前,声音明显透着紧张:“见过砚相。”
“让卢贵妃在皇上面前跳——你跳的舞。”砚憬琛瞥了眼苏妃,言简意赅地道。
“啊?”苏妃瞠目结舌地看向砚憬琛,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卢贵妃那般娇贵、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在皇上面前一丝不挂地搔首弄姿,怎么可能跳着舞褪去一件件衣衫?
若真是那样做了,不比要她命还难受吗?
“做不到你就准备回媚香楼吧。”砚憬琛转转指间黑玉戒指,玉戒寒光凛冽,刺人眼目。
苏妃身形一晃,有些站不稳,她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切都是砚憬琛给的,更知道他言出必行,所以她没得选,必须得答应。
她再也不想过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日子!
“能做到。”苏妃咬唇应下。
“去把皇上请到你宫里,本相随后就到。”
“是,相爷。”苏妃出了崇明阁,立即派人去请了还在王美人榻上的皇上。
苏妃远远瞧见晋帝走来,立即扭着身子迎上去,娇滴滴地唤了声:“皇上。”
晋帝十分受用地在苏妃腰上掐了一把,顺手拽掉苏妃外袍,露出里面单薄清透的纱衣,丰满的曲线,昭然若现。
随着晋帝的动作,苏妃一阵娇呼,嬉笑着往晋帝怀里钻,眼瞅着二人要滚到一起时,晋帝身边的内侍前来通传:
“砚相,到。”
“砚相,你怎么来了?”晋帝稍稍松开苏妃,笑脸看向砚憬琛。
“臣想同皇上商议西南赈灾的事。”砚憬琛欠了欠身,算是行礼了。
晋帝也不介意,大手一挥:“砚相做主就好。”
砚憬琛意料之中地点点头,不着痕迹地看了苏妃一眼。
苏妃立刻会意,攀在晋帝肩上:“皇上,既然您能和砚相的公事说完了,不如臣妾给您跳个舞吧。”
“好呀!”晋帝大悦,这后宫之中,就属苏妃最放得开,最能玩些个新花样。
“皇上总是看同一个人跳舞,不会无趣?”砚憬琛语气淡淡地开口。
“哦?砚相有什么好主意?”晋帝忽然来了兴致。
砚憬琛笑笑,没说话,苏妃却接道:“那不如让卢贵妃学学,然后跳给皇上看?”
晋帝眼睛一转,青黑的眼袋颤了颤,他已经开始臆想:清冷美人跳艳舞的画面了。
许是之前茶水喝多了,陌鸢简单和砚憬琛说了一声,便匆匆离开宫殿。
卢贵妃瞧见陌鸢起身,对身旁的云秀使了个眼色,云秀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陌鸢走到殿外,呼吸着新鲜空气,顿感舒畅不少。
这时,一个宫女主动迎了上来,陌鸢说想要如厕。
“奴婢带郡主去。”宫女执灯走在前面。
经过水榭回廊时,陌鸢远远听到两个小太监议论。
其中一人,感叹着:“苏妃娘娘可真厉害,这才短短两月,就从小小的才人升到妃位。”
“那你也不看看苏妃娘娘有多放浪,一看就不是官家女子,那扭捏的做派倒像是出自勾栏瓦舍。”另一人不屑地咂咂嘴。
“我觉得极有可能。这是可惜这苏妃娘娘没有母族。若是有,倒能效仿卢贵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谁说不是呢,之前卢大人就是仗着自己女儿受宠,势力才越来越大的,甚至都有些不把砚相放在眼里。”
“嘘,你小子不想活了。提谁都别提砚相,小心没命。”小太监紧张地环视一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亦瞧见远处走来的陌鸢,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便都不再作声,低头垂首,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陌鸢装作没听到,跟着宫女往前走。
喧嚣的宫殿渐行渐远,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越发清晰。
“还没到吗?”陌鸢停下脚步。
“回郡主,净房乃不洁之地,离主殿有些远,但就在前面了。”小宫女弓着身子,指了指前面。
陌鸢将信将疑地又跟着小宫女走了几步,果然到了净房,这才打消心中疑虑。
陌鸢入了净房,却听到外面传来对话声。
“人在里面?”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在。”引路的宫女答道。
陌鸢闻言,心中一沉,指尖微颤。
要出事儿!
可不待她多想,门外的宫女便催促道:“郡主,您方便完了吗?”
陌鸢瞧着单薄禁不住拍打的门板,脑中飞快盘算,既然坐以待毙行不通,就只能冲出去试试了。
忽然余光瞥见角落处有一堆石灰粉,陌鸢抓了满满两把握在手中,将手掩在衣袖下。
“来了。”陌鸢神色如常地走了出来。
待看到宫女身旁突然出现的太监时,若无其事地问:“你是谁?”
皮肤黝黑的小太监讪讪一笑,答非所问:“郡主,对不住了,我们主子有请。”
说着他和小宫女拿着绳子就要上前捆住陌鸢。
“你们胆敢在宫里撸劫官眷?”陌鸢声音透着惶恐,目光却死死盯着两人。
“我劝您就别白费力气了。”小太监无视陌鸢地威胁,一步一步地靠近。
就在二人信心十足地要捆住陌鸢时,陌鸢猛地抬手,将藏在手中的石灰粉扬在二人眼睛上,然后趁他们看不清,转身就跑。
两人被陌鸢扬得措手不及。
顾不上火辣辣的痛感,流着眼泪,踉踉跄跄地追在陌鸢身后。
陌鸢拼尽全力地往前跑,回想着小宫女带她来时走过的路。
昏暗的路上,寒风吹动树影,阴森地沙沙作响。
越跑脸色越白,她迷路了。
相似的宫殿,相似的廊檐,像是迷宫,到处都一样。加之,当时引路宫女故意带她七拐八绕,慌乱之下,陌鸢更找不到来时路。
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逐渐蔓延至全身。
寒冷的冬日,后襟却渗出一层汗,陌鸢紧紧抓着裘衣,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变得青白。
心跳如同鼓点一般,咚咚咚地响在耳边。
而身后的两个人依旧穷追不舍。
前方有三条岔路,陌鸢咬了咬唇,向左跑去。
腿脚发软,大口喘着气,她真的跑不动了。
寻了一处黑暗的小巷,陌鸢后背紧紧贴着墙面,恨不得与之融为一体。
“人呢?”尖细的声音焦躁地问。
“一定就在附近,跑不远的,咱们再找找。”宫女气喘吁吁地分析。
“赶紧找,若是绑不到人,咱俩都没好果子吃。”黑脸小太监喘着粗气,烦躁不已。
陌鸢皙白的手指不自主地发颤,她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细嫩的唇瓣咬破了,也不没有感觉。
恐惧麻痹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人的声音消失,周遭静得瘆人。
陌鸢不敢移动,生怕刚一出去,那两人守株待兔一般突然跳出来。
漆黑的巷子,彷佛一个阴暗的旋涡,给人窒息的压迫感。
陌鸢再也站不住了,她顺着冰冷的墙面,缓缓蹲下身子,双手用力环住自己。
清冷的月光下,缩成小小的一个点。
陌鸢仰头望着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倔犟地不让泪水流下,口中默默念着一个名字:
砚憬琛!
“泱泱?”清冷的嗓音此刻听来,宛若天籁。
是砚憬琛!在上京也只有他知道这个小名。
沉重的脚步声落在巷口,俊逸的身影四处张望。
素来古井无波的眉宇,竟染着忧虑与不安,好似乌云遮月。
“我在这儿。”陌鸢扶着冰冷的墙面,缓了缓发麻的双腿,提起裙摆,义无反顾地跑向砚憬琛。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砚憬琛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将她接了满怀。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细细看着眼前的娇儿。
莹白的小脸,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微微颤抖的双唇,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水气氤氲的杏眸,如同受伤的小鹿,楚楚可怜。
“吓着了?”砚憬琛曲起手指,温柔地擦拭嫩颊上不停滑落的泪珠。
“我以为要被困在这儿,出不去了。”陌鸢紧紧抓住砚憬琛的鹤氅衣襟,声音还在发抖。
擦拭泪水的手,像是被烫到,微微一顿。
转而拢着陌鸢的后脑勺,带向他怀中,冰凉光滑的下颌,贴在她微湿的额头上。
“怪我。”漆黑的眸子,镀上一层比刀剑更凛冽的寒霜。
是他大意了。
他派人盯住了卢晃、连敬荛、张庚,上京三大家族,却不想这宫中竟还有不怕死,敢对陌鸢下手。
裹挟着竹叶香的怀抱,依旧算不上温暖,耳边寒凉的声线,在这一刻却莫名让人心安。
陌鸢倚在砚憬琛颈窝,嗅着清爽好闻的竹叶香,静静哭着,平复着劫后余生的慌乱心情。
好半晌,陌鸢从砚憬琛怀中探出头,额前碎发缠着泪滴,贴在脸上,嗡声问:“砚相,怎么找到我的?”
“若是我想找的人,便一定能找到。”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碎发,轻柔地掖至陌鸢耳后。
“想找就一定能找到?”陌鸢蹙着眉尖,呢喃着重复了一遍砚憬琛的话。
而这句话,在后来的某一日,支撑着陌鸢渡过最难熬的时光。
砚憬琛挑眉,扬声问:“不信?”
陌鸢摇摇头,湿漉漉的清眸认真地看着砚憬琛。
月光下的男子,芝兰玉树,目若朗星。
微微上扬的眼尾,孤傲而矜贵,在他的世界里本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与认同,但是他却愿意问她——信不信?
陌鸢笑盈盈地道:“我信!谢谢砚相,找到我。”
是真的感谢。
弯起的眉眼,犹如上弦之月,澄澈动人。
砚憬琛偏头凝视巧笑嫣然的人儿。
这一笑,似芙蓉绽放,若春日桃花。
砚憬琛目色一沉,腹下一热,低低开口:“既然是谢,光用说的,可不成。”
陌鸢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砚憬琛抬起下颌。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上次郡主欠我的还没还呢,今日便一并还了吧。”
陌鸢只感觉唇瓣一凉,薄唇已覆在她的唇上,携着他独有的气息,冰冰凉凉的。
陌鸢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却看到疏冷的漆眸,噙着邪气而瑰丽的笑意。
俊美无铸,勾魂摄魄。
陌鸢愣愣地忘了反应,直到软嫩的唇瓣传来痛感。
“嘶。”陌鸢不由自主地张开口,下意识地想推开他。
腰间的大手掐着细软的腰身,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颈,稍稍一用力,就让她避无可避,被迫扬起下颌任其采撷。
湿湿、滑滑的舌尖,趁虚而入,勾住她的,搅着芳泽,吮吸轻啄,侵占她口中每一处甜美。
顷刻间,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尖,传遍全身,感官变得异常敏感。
温柔而克制的吻,随着呼吸渐沉,而逐渐失控,在鼻尖时不时地摩擦下,越吻越激烈。
沉重而旖旎的呼吸声,羞云闭月。
时间悄悄流逝,淡化了外在的一切,只余交织在一起的气息纠缠,和扣在腰间的大手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肆意爱怜。
陌鸢感觉心跳得越来越快,脸烫得像是要烧起来,迷迷茫茫的杏眸,悄然漫上氤氲雾气。
就在陌鸢以为自己要溺毙在这汪洋的清泽时,腰间的大手微微一松,唇上一轻,磨人的唇舌,终于停止了作乱。
鼻尖相抵,砚憬琛瞧着水润嫣红的唇瓣,喉间闷着哑意的轻笑:“利息,下次再朝郡主讨要。”
漆色的眸子,像燃着一把火,烧得人心乱如麻。
陌鸢浑身一怔,照他这个算法,她感觉永远都还不完……
***
隔着宫殿楼池,紫荆殿二楼连廊。
卢贵妃双手抓在冰寒的围栏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二人,月光下的旖旎,让她目眦欲裂。
在她脚边跪着瑟瑟发抖的一男一女,二人额头点地,脸上还残留着石灰粉末,双眼红肿。
卢贵妃瞪着砚憬琛和陌鸢携手离去的背影,猛地抬手甩了云秀一个巴掌,声音森冷:“这就是你的安排?”
云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角渗血:“娘娘息怒,是奴婢的错。”
云秀深知卢贵妃此时正在气头上,自己越狡辩,她便越生气,索性直接认罚。
“锦绣宫不养废人,若再有下次,你就像他俩一样。”卢贵妃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眼神望着砚憬琛离去的方向,直到衣袂彻底消失不见,仍旧不愿收回目光。
云秀悄悄舒了口气,又磕了几个头:“谢娘娘开恩。”
“他们不用留了。”卢贵妃攀着围栏站直,秀美的面上浮上一抹狠绝,眼神冰冷地睥着地上战战栗栗的两人。
“是,娘娘。”云秀站起身,招来两个太监,任凭地上的小宫女和小太监如何挣扎与求饶,都无济于事。
绳扣一紧,须臾之间,人就活活勒死了。
寒冷的冬夜,树木萧然默立,荫影浓重如墨。
而主殿内依旧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等一下。”陌鸢想看看砚憬琛要做什么。
***
青云将不断挣扎的张昭押到马车前,从后踹向他膝窝。
张昭腿一软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对着马车内的人嚷道:“砚相,这是做什么?”
砚憬琛扫了眼张昭,幽暗的眸子瞧得人脊背发寒:“张公子不如说说为何去东州?”
张昭立时白了脸色,额头不停冒着冷汗,语无伦次地闪烁其词:“我……我去东州是……看望亲友。”
砚憬琛捻着黑玉扳指,掀起眼皮,冷笑出声:“原来东州王是张公子的亲友啊?”
低沉的嗓音,让张昭遍体生寒。
这次他是奉叔父张庚之命,前去与东洲王密谋囤兵一事,双方已然达成共识。本以为这是他大功一件,就等着回到尚书府邀功领赏,却不想刚一进城就被砚憬琛的人拦下,押了过来。
张昭还抱着一丝侥幸,想要辩解:“砚相误会了,我没有见过东州王,我姨母在东州,我是去看姨母的……”
日光倾斜,马车内忽明忽暗,却掩盖不住那逼人的气势和慑人的眸子。
张昭越说声音越小,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停地流。
砚憬琛居高临下地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其实,你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青云动手。”轻缓的语调,让人凌迟般难受。
瞳孔放大,张昭惶恐地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剑,眼中满是恐惧,脱口而出:“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砚相,饶命!”
夕阳西斜,明暗不定。
青云漠然提起长剑,逼近浑身发抖的张昭。
张昭跪在地上,尖叫着后退:“砚相,饶命,饶命。”
然而,无论他如何求饶,凉薄的漆眸始终无动于衷。
“砚相,您若是动了我,我叔父不会放过你的!”见求饶不管用,张昭索性叫嚣起来。
砚憬琛半抬起眼,勾起唇角,笑得张昭汗毛都竖起来了:“本相也想知道张大人能怎样不放过我?”
张昭突然想起坊间的传言:砚憬琛笑得越好看,人死得就越难看。
“张大人常夸你写得一手好字,这次又派你前去游说东州王,想来也是能言善辩,那不如就把这两样东西留下吧。”
砚憬琛不紧不慢地说着,递给青云一眼神。
随即,张昭就被侍卫按住,青云扣住他双腮,手起刀落,寒芒闪过。
血液飞溅,一双手、一截舌头血淋淋散落在雪地上。
张昭痛苦地呜咽,面部狰狞抽搐,手臂痉挛不止。
他双眼淬毒,不甘地、怨咒地瞪向马车内,却见砚憬琛悠然地捻着扳指,看都没看他一眼。
惨叫声惊飞了停在红砖绿瓦上的归鸟。
薄暮的夕阳,原本余晖淡淡,此刻却残阳似血。
青云拎起瘫软在地的张昭,随手扔到马上,转身之际看见了不远处的青霄。
“相爷,是青霄。”
砚憬琛推开车窗,顺着青云指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看到站在青霄身旁,怔怔站立的陌鸢。
玉软花柔的小脸少了往日的嫣然巧笑,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沉静。
漆黑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暗色,向来从容的面容浮现几许慌乱。
砚憬琛步下马车,犹疑片刻才走向陌鸢,明明只是隔了一条街,此刻却像隔了一道巨大的鸿沟。
寒风卷起地上积雪,天空洋洋洒下新雪,像是急着遮盖地上流淌的殷红,白雾般莹莹绕绕,朦胧了天地。
黑色鹤氅拂过地面,迎风立雪,丰神俊朗的面上,头一遭有了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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