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清婉萧刹的女频言情小说《只想平安度日,他非要我做皇后赵清婉萧刹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东邪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妹妹请坐!”“谢谢姐姐。”和兰妃互相寒暄着落坐后,林昭仪打量了下桌子上的膳食。盛膳食的餐具都极其精美华贵,与她常宁殿所用的完全不是一个规格。菜式的品相也都能入眼,不过却也皆是宫中主子寻常所吃的那些菜式,无甚特别的。看来这兰妃请自己过来一起用膳,果然不在用膳本身。林昭仪不由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妹妹,别干坐着,咱们动筷吧,一会儿菜该凉了!”“好,姐姐也吃。”“来,妹妹先尝块这新鲜的鸭脯肉,不肥不瘦,降燥去火,当能入得了妹妹的口吧?”“嗯,谢谢姐姐。”林昭仪唇角微勾,优雅地拿起筷子,轻咬了一小口兰妃夹到她碗里的鸭脯肉,慢慢嚼了嚼。和一个隔着肚皮的女人一起用膳,她的心是悬着的。鸭脯肉嚼在嘴里,其实全然无味。不过,她还是抬眸赞道:“这鸭脯肉...
《只想平安度日,他非要我做皇后赵清婉萧刹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妹妹请坐!”
“谢谢姐姐。”
和兰妃互相寒暄着落坐后,林昭仪打量了下桌子上的膳食。
盛膳食的餐具都极其精美华贵,与她常宁殿所用的完全不是一个规格。
菜式的品相也都能入眼,不过却也皆是宫中主子寻常所吃的那些菜式,无甚特别的。
看来这兰妃请自己过来一起用膳,果然不在用膳本身。
林昭仪不由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妹妹,别干坐着,咱们动筷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好,姐姐也吃。”
“来,妹妹先尝块这新鲜的鸭脯肉,不肥不瘦,降燥去火,当能入得了妹妹的口吧?”
“嗯,谢谢姐姐。”
林昭仪唇角微勾,优雅地拿起筷子,轻咬了一小口兰妃夹到她碗里的鸭脯肉,慢慢嚼了嚼。
和一个隔着肚皮的女人一起用膳,她的心是悬着的。
鸭脯肉嚼在嘴里,其实全然无味。
不过,她还是抬眸赞道:“这鸭脯肉的确挺入口的。”
“能入妹妹的口就好!”
“妹妹,姐姐听说,妹妹的厨艺可是了得,不知妹妹擅长做什么菜式,有空可得教教姐姐啊,姐姐也想提升提升厨艺呢!”
“呵呵,姐姐误赞了,妹妹并不擅厨艺的。”
“什么?不可能吧?妹妹这是故意藏拙,还是吝啬于教姐姐啊?妹妹的厨艺在后宫妃嫔里排第一,这可是皇上亲口跟姐姐讲的,姐姐怎会误赞?”
“皇上亲口跟姐姐讲的?姐姐,皇上当真这么说过?”
听到兰妃所言,林昭仪眸光一亮。
面露一丝意外与欣喜地问道。
“这还能有假,事关皇上金口玉言,姐姐岂敢胡编乱造?”
“呵呵,既是皇上所言,那妹妹也只好领下了这份赞誉。”
“不过,姐姐,妹妹真的委实不擅厨艺。”
“妹妹就是闲来贪吃,偶尔喜欢做做小点心给自己解解馋而已,可能哪道小点心恰巧入了皇上的口,他才随口这么一说的吧。”
“哦,是吗,妹妹当真不是谦虚,或是诓骗姐姐?”
“妹妹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诓骗姐姐!”
林昭仪举起一只手掌,作对天发誓状回道。
见她一脸认真,在自己面前也足够谦卑,似是不敢糊弄自己,兰妃随即扬起嘴角。
神情放松弛地笑说道:“哎呀,妹妹这么严肃作甚?姐姐就是随口问问妹妹而已,来,姐姐敬妹妹一杯,当是给妹妹赔个不是了。”
“姐姐,妹妹不擅饮酒的。”
“这是果子酿的酒,不烈,饮不醉人的。妹妹不喝,就是不给姐姐面子了!”
“好吧,既然姐姐如此盛情,那妹妹就陪姐姐喝一杯。再多,妹妹真的不能喝了。”
被兰妃故意劝酒,自是推辞不过了。
林昭仪只好端起酒杯,勉为其难地陪她喝了一杯。
大家闺秀出身,未出嫁前,家教颇严,林昭仪确实无甚酒量。
不过,兰妃说什么这酒不烈,显然也是骗她的。
才一小杯酒下肚,她便感到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四肢也似有些无力。
见林昭仪面色潮红,像是已有几分醉意。
兰妃眸光闪过一抹阴鸷。
继续热情地朝她劝酒道:“来,妹妹,姐姐再敬妹妹一杯,谢谢妹妹能过来陪姐姐用膳,以后,咱们就是自家姐妹了!”
“姐姐,妹妹真的不能再喝了。”
“妹妹不喝,那就是不愿和姐姐做自家姐妹,姐姐可要伤心了!”
说罢,兰妃抬袖拭了下眼角,佯装难过的样子。
见自家主子陷入窘境。
侍立在一旁的素烟,忍不住壮着胆子为她解困道:“兰妃娘娘,我家主子平日从不饮酒的,她是真的不能再喝了。”
“大胆奴婢,主子说话,岂有你一个小小奴婢插嘴的份儿?你平日就是这么不讲规矩的吗?”
“胡德海,替本宫好好教教她!”
“姐姐,素烟也是见妹妹不胜酒力,才一时情急出言顶撞了姐姐,还望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林昭仪虽感全身不适,但见胡德海要走去教训素烟,忙出声阻止道。
兰妃随即挑起一双柳眉。
撕下虚伪的面具:“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
“自古尊卑有别,奴才就是奴才,何况这里还是皇宫!如果个个主子都纵容奴才顶撞别的主子,那这皇宫岂不是成天鸡飞狗跳,都乱套了?”
“妹妹的奴才不懂规矩,妹妹却不舍得教,姐姐只好代妹妹好好教教了!”
“胡德海,还愣着干什么?”
“诺,娘娘!”
胡德海得令后,一脸阴笑地走过去,左右开弓地狠狠用力甩素烟的脸颊。
素烟痛得忍不住叫了起来。
林昭仪心疼又愤怒地起身劝阻道:“姐姐,住手!”
“胡德海,继续打,本宫不说停,不准停!”
“诺!”
“姐姐,妹妹求求您让胡公公住手!姐姐——”
“打,给本宫继续打!”
“皇上驾到!”
内殿一片“啪啪”、哀嚎与责令声时,殿外突然响起了太监的唱叫声。
兰妃没想到,皇上今日才在她这儿用的早膳,晚膳时分竟然又会突然过来。
顿时有些心慌。
胡德海也吓得立即停止了甩素烟的耳光子。
萧刹在院子里便听到了内殿的异常,沉着脸走入后,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有关人等。
最后将目光落在心虚的兰妃脸上。
淡声道:“朕听闻兰妃今日设晚宴,宴请林昭仪一起用膳,便想着也来凑凑热闹,沾沾两位爱妃的口福。”
“不成想,朕才一进院子, 就听到兰妃这殿里,是一片哀嚎。”
“兰妃可否告知朕,刚才都发生了什么?这好好一个奴婢的脸上,为何被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回皇上,是这奴婢刚才出言不逊,故意顶撞臣妾,臣妾才让胡德海小小惩戒了她一下而已……”
兰妃低着头,忐忑地解释道。
林昭仪见她歪曲事实,恶人先告状。
一脸凛然地纠正道:“回皇上,素烟刚才是见臣妾不胜酒力, 想让兰妃姐姐不要给臣妾劝酒而已,并没有对兰妃姐姐不敬。”
“妹妹,你这是包庇你的婢子!”
“这贱婢子刚刚对本宫横眉竖眼,说话极为不逊,明明就是不把本宫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你还敢说她没有对本宫不敬?”
“皇上,您可一定要明察啊!”
“臣妾一片好心请林妹妹过来用膳,想与她多亲近亲近,以后就当自家姐妹来处着。”
“可林妹妹这婢子却对臣妾十分不敬,臣妾一时气不过,所以才让胡德海教训她几下,以正宫规的!”
“皇上明察,奴婢冤枉!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兰妃娘娘不敬的,还请皇上明察!”
见兰妃陈述如此夸张,颠倒是非黑白。
素烟顿时“扑通”一声,跪地喊冤道。
看了眼赵清婉摘下来的白玉耳环。
淳太妃说道:“皇后,若外面有人一心想对付你,这些首饰,最多也只能解一时之困。”
“这个清婉也知道,能解一时就先解一时吧。不知淳太妃您说的那位秦嬷嬷和刚刚这位嬷嬷,她们二人是多久轮流送膳一次?”
“如无异常,她们二人每日都会来一趟冷宫的,一个负责送早膳,一个负责送晚膳。”
“哦,那咱们就且等等吧,若那位秦嬷嬷今日送的晚膳也皆是不能入口之物,那清婉确实得另寻他法才行。”
“皇后……”
“淳太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见淳太妃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赵清婉微勾唇角直言道。
“好。”
“皇后,老身是想问你,你既已知在冷宫里将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就不想早日离开冷宫吗?”
“刚进来时,确实不曾想。不过……”
“不过现在想了,对不对?”
“清婉不知。”
“淳太妃,您也知,皇宫处处勾心斗角。就算离开冷宫了,清婉的日子其实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凤仪殿和皇后这个位子,从来,并非我所愿。”
言至此,赵清婉脑海里不由泛起了萧刹在凤榻上疯狂索取的样子。
未施粉黛的洁白面颊,随之染起一抹窘迫的淡红。
她随即抬手不自然地轻抚了一下面颊,又很快放下。
“皇后,可你,已经是皇后,是皇帝的女人。历来,大奉朝皇帝的女人,从来只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一辈子都得困在这皇宫里!”
“擅自逃出宫或是自戕,那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除非你没有家族亲人,抑或不在意家族亲人的性命,或可一搏。否则……”
淳太妃神情凝重,没再继续说下去。
她说的这些,身为皇后的赵清婉,自是再清楚不过。
正如她一年前被逼嫁给萧刹,亦是清楚,她的婚事并非她一个人的事。
并非她小小赵家就能说了算……
“啊——”
赵清婉沉思之际,院子里突然传来云袖的尖叫声。
“淳太妃,我去外面看看。”
“老身也一起去。”
两人起身走到院子里,见云袖满脸惊恐地在院子里乱跑。
而她身后的地面上,竟紧跟着几只体形硕大,目光凶残,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大老鼠。
“呜呜呜……娘娘,救命啊!”
“云袖身上怕是沾了什么臜腌东西了,所以那几只小牲畜才追着她不放。”
“皇后,你去打盆热水来吧,我拿棍子去,这些小牲畜,欠收拾。”
“好!”
想是在冷宫生活久了,面对冷宫里的任何突发状况,淳太妃都很从容不迫,无丝毫慌乱。
她很镇静地与赵清婉分工,一个去打热水,一个拿棍子。
“呜呜呜……淳太妃,救命啊!”
“别怕,这些牲畜跟宫里的人一样,也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它要是跑到你脚边,你死劲踩它就是了。”
淳太妃很快在旁边找了根粗些的木棍小跑到云袖那儿。
把那几只老鼠挥赶得在周围乱蹿。
赵清婉不一会儿也端了半盆冒着热气的水过来。
“淳太妃,是拿来泼它们吗?”
“是!皇后,老身来泼!”
那几只老鼠像是中了邪似的,虽被棍子挥赶,但仍然不肯溜之大吉。
始终围着云袖四周打转,试图去攻击她。
淳太妃将棍子利落地递给云袖,然后马上接过赵清婉手中的半盆热水。
猛地朝两只老鼠身上泼去。
那两只老鼠被烫得发出凄惨的“吱吱”声,痛得在原地打滚。
逐渐便变成缓慢挣扎了。
看得出,整个身体被一盆热水浇下来,不能马上死,活又难以活。
定是极其痛苦。
见这两只同伴是没得救了,其它几只老鼠为求保命,像势利的人类一样,立马一溜烟地四散逃去。
“终于走了,吓死奴婢了!”
“云袖,你去好好洗个手。还有,你的外衣和鞋袜都得脱了,好好洗一洗晒一晒才行。”
“啊?是奴婢身上沾了什么吸引那些老鼠的东西吗?”
云袖听了淳太妃的吩咐,吓得赶紧低头打量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她刚才只是想把那些变质的早膳拿到一棵树下埋了而已,免得惹蚊虫鼠蚁。
却没想到,埋早膳的坑还未挖好,突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几只大老鼠。
她以为它们是闻到食物的味道,来吃那些早膳的。
谁知,竟紧跟着她不放,怎么甩都甩不掉。
简直吓得她魂都要飞了。
“老身若没猜错,应该是。不然,这些牲畜怎么只围着你打转,却不攻击老身和皇后。”
“真是防不胜防,无所不用其极,看来又是针对我的。”
“娘娘,咱们都进冷宫了,兰妃竟然还不消停,简直太狠毒了!”
“你怎么知道就是兰妃?”
“后宫那些娘娘里,野心最大的就是她,奴婢觉得肯定是她!”
“兰妃的野心,确实一直写在脸上。不过,其他的嫔妃,也都并非是省油的灯。”
“她们个个背后,站着的都是她们庞大的家族,哪个没野心?若无野心,她们的家族也不会把她们送到宫里来。”
“唯有我赵家……”
赵清婉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了下去。
她出身于一普通商贾之家,家族无权无势。
却飞上枝头做了金凤凰,成了那些高官贵女们的正宫主子。
人人见了她都得装模作样地恭敬行礼。
那些高官贵女们,心里定是个个都不服她,都想看她的笑话。
昨夜之前,因有萧刹这个皇帝“宠着”,无人敢动她。
如今,一朝落入冷宫,那些野心大的,心胸窄的,便立马想着法儿来磋磨她。
甚至想干脆置她于死地而后快……
赵清婉眸光凛了凛,复又波澜不惊如一片沉静的湖面。
“好了,云袖,你快去换衣服,好好洗洗晒晒。”
“娘娘,咱们昨夜进冷宫,都没带换洗衣服……”
“老身有,走,老身给你去拿一套吧。”
“谢谢淳太妃!”
云袖跟着淳太妃去房里换衣服鞋袜。
赵清婉立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那两只仍然在微微挣扎搐动,并未完全断气的老鼠。
眸色一片幽暗。
他顿时坐起来愣了愣。
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如梦如幻。
好似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他又无比确定,他和赵清婉昨晚的确在这张凤榻上云雨过。
那种他之前从未体验过的美妙而独特的感觉,又令他记忆如此深刻,眷恋。
他随后朝门外扬声喊道:“小穆子!小穆子!”
“皇上,小安子在!穆公公他……他去出恭了,奴才马上去叫他!”
听到皇上的叫声,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安子马上一个激灵醒了。
小跑着进到寝殿,替小穆子找了一个借口道。
“不用去叫他了!小安子,朕问你,皇后昨晚是不是来过凤仪殿?”
“回皇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昨晚确实来过凤仪殿。还请皇上恕罪,奴才昨晚不是有意隐瞒皇上您的……”
小安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坦承了自己昨晚的隐瞒之罪。
“好了,朕治你的罪了吗?朕只问你,皇后昨晚是如何来凤仪殿的,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如实说来给朕听听!”
“谢皇上饶恕!”
“奴才也不知皇后是如何来的,奴才昨晚只是听到有人敲门,结果开门一看,才知是皇后娘娘。”
“娘娘进来后,只说想进殿里看看。”
“进到殿里后,娘娘说身上穿的衣服不小心弄脏了,让奴才去云袖姑娘之前住的房间,找了一身干净衣裳给她换。”
“再然后没一会儿,皇上您就来了。”
“那她何时离开的,你可知?”
萧刹盯着小安子的脸,接着沉声问道。
“回皇上,娘娘离开时,奴才正好守在殿外,娘娘大概就在皇上您进寝殿一个时辰左右离开的。”
“娘娘离开时,还特意嘱咐了奴才一句,说让奴才今晚好生侍候皇上。”
“哦?她真这么说?”
“回皇上,奴才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欺瞒皇上。”
“好。昨晚凤仪殿发生的一切,不可对任何人透露半句,否则,小心你人头不保!”
“诺,奴才遵命!皇上放心,奴才昨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小安子垂首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保证道。
小穆子已经在小安子的厢房里睡了一觉醒来,悄悄站在了殿外。
听到寝殿里皇上和小安子的对话,他一时不敢擅自迈进去。
下早朝后,萧刹吩咐小穆子亲自去冷宫四周仔细查探了一番。
冷宫北侧的那个狗洞虽已被云袖用石块掩好,但毕竟已不是原来完好的墙体。
小穆子自是在外面发现了。
然后如实回禀给了主子。
赵清婉不会轻功,冷宫侍卫也不可能擅自放她出来,那唯一的可能,她就是钻那个洞出来的。
她如此屈尊且冒险地钻洞出来,就是为了来凤仪殿看看?
然后,特意等他?
还是恰好碰到他也去了凤仪殿,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昨晚才顺水推舟与他如此这般?
萧刹听到小穆子的回禀后,拧着一双剑眉,陷入了沉思。
“皇上,奴才还有一事禀告。”
“何事?”
“奴才发现,御膳房送到冷宫的膳食被人动了手脚。”
小穆子早上听到主子和小安子的对话,便在寻思着,得把这事禀告给主子知为好。
到时,皇后若被放出了冷宫,那皇后也算欠了他一个人情。
“动了什么手脚?谁人如此大胆?”
“回皇上,御膳房每日送到冷宫的膳食都是坏的,一看便难以下咽。”
“奴才便问了给冷宫送膳的嬷嬷,说是御膳房的贾副总管吩咐她们如此做的。”
见这位年轻的皇后绝色姿容,待人却毫无骄奢跋扈之气。
淳太妃眸底泛起一丝笑意。
“皇后有礼了,老身不过是先帝的废妃,可担不起皇后这般礼遇。如今时辰不早了,老身还是先带皇后进去歇着吧。”
“有劳淳太妃了。”
幸而有淳太妃提着宫灯带路。
否则,夜晚走在这阴森幽暗的冷宫里,委实让人有些发怵。
“今晚就先委屈皇后和老身住一个屋子吧,其他的房间多年无人居住,老身也懒得去打扫,早已布满蛛网浮尘,无法住人了。”
“谢谢淳太妃。清婉既已入了冷宫,哪还有什么资格谈委屈,有床可睡,已然知足。”
“皇后……罢了,来日方长,咱们明日再说吧。”
见赵清婉堂堂一个皇后,一入到这冷宫来,便是一副随遇而安,淡然认命的样子。
淳太妃欲言又止。
赵清婉也看得出来,淳太妃有话想跟她说。
但见她今日不愿说,她便也没追问。
折腾了半宿,精力又早已被萧刹在凤仪殿的榻上耗得七七八八,她是真的感到乏了,只想早点就寝。
天大的事,也得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来解决。
进到淳太妃的房间,见她房里就一个简陋的大通铺的炕可睡,这可是宫女太监住所的样子。
云袖不由蹙眉道:“娘娘,就一个炕铺,您怎么睡啊?”
“自然是跟淳太妃一起睡了。还有你,也跟我们一起睡。”
“娘娘,这怎么使得?您是主子,奴婢怎么能跟您一起睡,奴婢还是去别的房间睡吧。”
“好了,云袖,不早了,不要折腾了,今晚咱们都在这里睡。”
“诺,那奴婢遵命。”
两人说话之际,淳太妃已从一个柜子里拿了两床被褥和枕头出来。
她将被褥和枕头放到炕上。
像个寻常妇人一样絮叨道:“这两床被褥是先帝的一个美人用过的,那美人多年前便死在了冷宫。”
“虽说有些晦气,不过,平日里有太阳,我常常将这被褥拿出来晒晒,还是挺软和的。”
“你们今晚就先用着吧!”
“啊,这是死人用过的被褥?”
“有得用便可,死人用过的又何妨,这宫里,活人远比死人可怕。”
比起云袖的惊悸,赵清婉要镇定得多。
不过是一个香消玉殒的,可怜深宫女人用过的被褥罢了。
有何不敢用的?
赵清婉的处事不惊,让淳太妃颇有些刮目相看。
“皇后果然是皇后,皇后说得没错,这宫里啊,活人远比死人可怕。死人,都是可怜人罢了,而活人,呵呵……”
“不说了,不说了,被褥铺好了,咱们就都歇了吧。”
“好,淳太妃,您也歇着。”
赵清婉说罢,便吩咐云袖帮她卸下头饰,褪了外衣。
躺下后,见房里的灯未熄,照得人有些难眠。
随又轻声吩咐躺在外侧的云袖道:“云袖,你去把灯熄了吧。”
“今晚不要熄灯!”
淳太妃扬声阻止道。
“那就别去熄了。”
“哦。”
准备爬起来去熄灯的云袖,复又躺了下去。
知道她们主仆心里定有些疑惑。
淳太妃随后从容解释道:“这冷宫,年久失修,门窗墙壁皆多有破损,晚上时有蛇虫鼠蚁出没。点着灯,夜里多少能防着点儿。”
“淳太妃,您是说,晚上会有蛇和老鼠爬到房里来?”
云袖起了一身鸡毛疙瘩,不自觉地抬首瞄了一眼关着的窗户。
有些忐忑地问道。
“呵呵,今夜不知会不会有?但防着点,总是好的不是?”
“当年老身被打入冷宫时,接连数晚,都有这些腌臜东西爬到房里来。”
“幸而我一向睡得浅,耳力又好,那些腌臜东西还没爬到炕上来,我便已经察觉了。”
“否则……”
淳太妃看向屋顶的眸光透着几分犀利,没再继续说下去。
赵清婉从她的话语里,听到了阵阵寒意。
冷宫有蛇虫鼠蚁出没,虽不稀奇。
但是,接连数晚都有这些东西爬到房里来,恐怕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置打入冷宫之人于死地。
就算不能置她于死地,也要借此让她多吃吃苦头。
淳太妃心里很明白,因为她经历过。
她担心今夜,她这个被打入冷宫的皇后,也会遭人如此暗算,从而也连累到她。
故而有了戒备。
亦是在提醒她这个皇后,不是入了冷宫就平安了。
想害你的人,仍然还会想法子来害你。
思及此,赵清婉的一双乌眸不由暗了暗。
“淳太妃,您一个人在冷宫生活了那么多年,想必吃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
“呵呵,皇后这话确实说对了。冷宫,素来被皇宫里的人称为死人宫,住在这里,自然是要吃苦的。”
“不过,这么多年,老身也早已习惯了,早已不觉得多苦了。唯一觉得苦的便是……”
“便是什么?”
赵清婉有些好奇地将目光转向淳太妃问道。
“呵呵,不说了,这要说起来,怕是整夜都说不完。”
“皇后若是有兴致,以后老身慢慢讲给你听。今晚,皇后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吧。”
“好,淳太妃,那您也睡吧,改日我再听您继续说。”
赵清婉淡淡一笑,收回了目光。
云袖默默地躺在旁边听得兴趣正浓,却见话头戛然而止,不觉一脸索然。
不过,身为三人中身份最低等的奴婢,她自是也不便多言。
在昏黄的宫灯映照下,三人皆渐渐阖上眼皮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
一向浅眠的淳太妃,听到房里好似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畔。
不觉习惯性而警觉地猛然睁开眼醒来,扭头看向房间的地面。
果然,有蛇爬进来了。
而且,有好几条。
她忙推了一下躺在旁边的赵清婉道:“皇后,醒醒,有蛇!”
赵清婉和云袖顿时一下都被惊醒。
“啊,娘娘,好多蛇!”
云袖吓得缩着身子,声音颤抖地惊叫道。
“老身已经许久没有一下看到那么多的蛇了!皇后,这些蛇,怕是为你而来。”
“淳太妃,那便是清婉连累您了。”
见兰妃未再呵斥自己,似是有些听进去了这个建议。
胡德海便放开胆子,如此这般继续讲了下去。
“如今这般,本宫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不过,配让本宫第一个主动示好的人,可不是林琅那贱人,她还不配!”
“娘娘,那第一个是谁?”
“自然是跟本宫同为妃位的颖妃了!”
“颖妃?可娘娘素来不是嫌颖妃爱舞刀弄枪,觉得她过于粗鄙,不愿与她亲近吗?”
“颖妃的确是粗鄙,但她比起后宫那些装腔作势,甚是矫情的贱人,还是让本宫觉得顺眼得多。”
“况且,位居妃位的只有她与本宫二人,本宫若能想法子让她与林琅那贱人敌对,那林琅如今的地位自然不保。”
“娘娘言之有理,还是娘娘高明!”
“哼,少拍马屁,多给本宫想想点子才是正道!”
“诺,奴才谨遵娘娘的教诲。”
马屁拍到马腿上。
胡德海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垂首听命。
午后,兰妃命胡德海备了一份礼,一同前去昭阳殿会见颖妃。
二人踏进昭阳殿的院子时,身材略显娇小的颖妃正在舞剑。
舞得风声猎猎,煞是英姿飒爽。
“颖妃妹妹,好剑法!一些日子没见,妹妹的剑法似是又精进了吧?”
为防自己被颖妃的剑误伤,兰妃小心地立在几米开外。
边出声夸赞,边鼓了两下掌。
颖妃随后潇洒地收剑停了下来,大大咧咧抬起袖子拭了两下额前的细汗。
爽朗地回道:“兰妃姐姐过奖了,兰妃姐姐可是我昭阳殿的稀客呢!”
“从前是稀客,还不是因为姐姐怕搅扰了妹妹平日练功嘛,所以便来妹妹这儿少了些,还望妹妹勿要多想啊!”
“姐姐言重了,这等小事,我才不会多想呢!”
“姐姐和其他各宫嫔妃,爱来我昭阳殿便来,不来,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一个人待在昭阳殿,也能找得到乐子!”
“呵呵,妹妹还真是洒脱之人,姐姐是打心眼儿里欣赏。”
兰妃笑容虚伪地奉承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昭阳殿平日客人不多。
颖妃虽对兰妃一直无甚好感。
不过,还是礼貌地请她到厅里一起用茶。
“妹妹,姐姐知你不喜珠宝首饰,所以特精心备了一套骑马装送给妹妹,妹妹看看喜不喜欢?”
“哦,骑马装?行,我看看。”
胡德海将礼盒恭敬地放在她面前后,颖妃不客气地打开看了看。
是一套绣工精美的大红色骑马装。
灵动飒气。
的确还挺合她口味。
颖妃便也毫不遮掩道:“不错,我喜欢,姐姐有心了!”
“妹妹客气了,妹妹喜欢就好。”
投其所好,是交友良策,兰妃知道自己这步走对了。
与颖妃又闲话家常了一番。
她才渐入正题道:“妹妹,近来后宫诸多变故,先是皇后被打入冷宫,后是皇上宣布由林昭仪掌管后宫。”
“这突然种种,搅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也不知哪天会轮到自己像皇后一样倒霉。”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又不干咱们的事。咱们关起门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行了,何需惶恐?”
“妹妹是习武之人,自是洒脱。可妹妹此言,姐姐却是不敢苟同。”
“哦?那姐姐不妨说来听听,好让妹妹明白!”
颖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挑眉说道。
“好,妹妹,姐姐向来也是爽快之人,便也不犹抱琵琶半遮面,在妹妹面前藏着掖着了。”
“妹妹好好想想,林昭仪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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