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兰亭云卷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全局》,由网络作家“玉枕书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话非常短暂,云卷神情一直很温和,像是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云秀嗤之以鼻,不过渐渐的她便感觉到了不对。李管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哭嚎着抓住了云卷的鞋。“三小姐!三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二小姐的骗您晚一刻钟再走。我没有办法啊!二小姐吩咐我不敢不听!您原谅我吧——求求您原谅我!”云秀脑袋里砰的一声炸开了花。“混账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尖锐的爆鸣吓了萧明予一跳,云秀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柔端庄的,眼前这个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人是谁?!云卷起身环顾屋内,视线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兰亭身上。她犹豫了片刻,“我真的没想换嫁。”萧兰亭目光忽明忽灭,这时,陷入震惊的秦氏等人终于回了神。秦氏大喊大叫:“你们两个沆瀣一气!编也...
《被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嫡姐破防了全局》精彩片段
对话非常短暂,云卷神情一直很温和,像是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云秀嗤之以鼻,不过渐渐的她便感觉到了不对。
李管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哭嚎着抓住了云卷的鞋。
“三小姐!三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二小姐的骗您晚一刻钟再走。我没有办法啊!二小姐吩咐我不敢不听!您原谅我吧——求求您原谅我!”
云秀脑袋里砰的一声炸开了花。
“混账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尖锐的爆鸣吓了萧明予一跳,云秀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柔端庄的,眼前这个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人是谁?!
云卷起身环顾屋内,视线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兰亭身上。
她犹豫了片刻,“我真的没想换嫁。”
萧兰亭目光忽明忽灭,这时,陷入震惊的秦氏等人终于回了神。
秦氏大喊大叫:“你们两个沆瀣一气!编也要编个像样的理由!云秀和明修情投意合,怎么可能是她换亲!分明是你想往高枝上攀!我不管,反正也没拜堂,算不得过门,让云家来把女儿带回去,我们萧家不要她!”
秦氏才不相信此事与云卷无关,就算无关她也不在乎,她就要下萧兰亭的面子!要让所有人知道萧兰亭的夫人腆着脸想往她儿子身上爬!
今日这亲退了,明日萧兰亭就是全燕京的笑柄!
边上两个婆子上来扣住云卷的手,想把她往外拖。
云卷正要挣扎,萧兰亭大步走了过来,不容置喙的命令道:
“放手。”
“......”两个婆子迅速松开手,战战兢兢的退后了几步。
云卷屏息看着突然逼近的萧兰亭。
萧兰亭比她高了很多,健硕挺拔的身形将她整个人拢在阴影里,压迫感十足。
他抬手扣上云卷的后脖颈,手心的冷意激的她浑身一抖。
萧兰亭:“我亲自接回来的人,就算没拜堂也是我的。你凭什么送走?”
云卷僵着身子被萧兰亭拎到怀里。
他慢悠悠道:“还有,什么叫攀高枝?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连个诰命都挣不回来,算个屁的高枝。”
“你——”
秦氏涨红了脸,萧明予挠挠头满不在乎,颍川侯的视线来回扫视,沉声道:
“够了,都别说了!”
他看向秦氏,“和老大认个错。你说的是什么话,都是兄弟什么就高枝低枝!”
秦氏牙都快咬碎了,禁不住丈夫针芒一样的凝视,低头向萧兰亭认了错。
“兰亭,母亲错了。母亲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可是她满口谎话,真的不能留!”
“原来帮她说话就是谎话。”
萧兰亭讥讽的笑,“你们信不信重要吗?她嫁的是我,我信她就够了。”
云卷心口一震,抬头看着萧兰亭。
他......信自己?
上辈子这件事从未有人信过她,她不是没证明过,但无人在意,侯府和云家只是让她闭嘴,不让她再提这件事影响两家的声誉,所以即便她后来生意做的再大,也还是有人拿换嫁的事戳她的脊梁骨。
萧兰亭信她,云卷胸膛里涌起一股暖流,蔓延到四肢,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不远处,云秀眼里血光冲天。
萧兰亭竟然帮云卷说话!
虽然是重生了,但云秀再看到萧兰亭这张脸还是会忍不住悸动。
她花了一年魅惑他,渴望他能给自己点反应,但这人跟个天阉似的,嘴巴也毒得很,不是把她贬的一文不值就是拿她当空气,死都不肯碰她,她是什么很脏的东西吗?!
凭什么她得不到的,云卷能得到?就连萧明予前世睡了她十几年,都能一扭头甩掉她和云卷和好。
凭什么!
云秀像看负心汉似的看着萧兰亭,眼里眼泪在打转。
萧明予余光一瞥,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视线在云秀和萧兰亭之间来回打转,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兰亭......!”
“好了!”颍川侯打断了还想扯皮的秦氏,起身说道:“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都明日再说。”
“把这人关进柴房,等到明日再仔细的审。”
云秀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云卷使了什么把戏,但只要有时间她就一定能让管家改口。
颍川侯:“你们各自带夫人回去吧。”
云卷跟着萧兰亭行完礼,一道离开了暖阁。
迎面而来的冷风让人更加清醒,云卷望着走在身前的高大人影,心情复杂。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还嫁给了前世的大伯哥。
云秀本就和萧明予有私情,即便是换回来也不会有心理障碍,反倒是给她扔了这么个大麻烦。
云卷无声叹息,低着头搅了搅指尖,心想到时顺其自然吧。
“少爷,少奶奶。”
萧兰亭的住处在侯府东屋,屋檐下挂满红绸,越过支摘窗可以望见还在燃烧的龙凤花烛。
云卷心情复杂,这会儿才有了今晚是她新婚夜的紧张和羞赧。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婚房,萧兰亭随口说道:“你先去沐浴。”
云卷合门的手一顿,故作镇定的转过身。
“我们还没拜堂。”
萧兰亭挑了挑眉,云卷拾起床上的盖头盖好,摸索着走回萧兰亭身侧。
盖头下传来她的声音,绵软的像头小羊:“虽然今天有很多不愉快,但我们的婚仪,一生只有一次,不能有任何遗憾对吧。”
云卷紧张的等待,身前传来男人磁性的笑,他主动牵起云卷的手。
“一拜天地。”
云卷跟着他的动作一拜。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云卷的心落到了实处,敬告皇天后土,她就算抛弃前尘,这辈子是萧兰亭的妻了。
一杆秤揭落她的盖头,云卷望进萧兰亭含笑的眼中,呼吸错了一拍。
“这下满意了么?夫人。”
他戏谑的笑令云卷手足无措,抽回手道:“我,我去沐浴。”
上房很大,浴桶所在的耳室与内厢房隔了两道墙,云卷做好了心理建设,换上小衣回到厢房里,却找不见萧兰亭的人影。
外头有下人上夜,云卷开门询问。
婆子满脸同情:“大少爷他到书房去了,让您先休息。”
云卷在侯府度过了平静舒适的三天,转眼回门的日子到了。
回门前夜,云卷隐隐发愁,她记得前世萧兰亭是没陪云秀回门的。
而那时本该是她丈夫的萧明予,到了云家后却充当起了她嫡姐的‘临时丈夫’,甚至把给她准备的回门礼分了一半出去。
放在其他地方就算了,既然是回门,云卷想给自己争口气。
至少让她能在姨娘弟弟面前抬得起头,让孙婆婆不要太操心她的生活,而不是和前世一样,只能做站在角落里的配角。
云卷等萧兰亭等到宵禁,院子里的下人开始解廊下的灯笼,萧兰亭还没回来。
云卷吩咐皎月:“你去问问,大少爷他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
“是,夫人。”
皎月离开后不久就小跑了回来,“夫人,少爷派长风传口信回来,说衙门公事繁重,今晚少爷要歇在衙门,不回来了。”
云卷怔怔眨了眨眼,“那明日呢?他明日什么时候回来?”
“长风没说啊......奴婢再去问问。”
“算了,别去了。”
萧兰亭一看就不像是会把回门这种事放在心上的人,和他的差事相比,云卷的回门又有何值得费心的呢。
云卷叹了声,虽然早有预料,心里仍不免有点难受。
她简单梳洗了一番,早早就睡下了。
翌日清早,云卷换上衣裳,一路来到前院。
府里的家丁正在一箱箱往马车上抬东西,萧明予站在一旁。
云秀在他身边,虽然穿着光鲜,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丧气模样。
见到云卷,云秀便狠狠的瞪着她,她眼里满是红血丝,狰狞的恨不得从云卷身上撕下块肉。
云卷迷茫。
她至于吗?
不就是似有似无的一句话,云秀总不能还没哄好萧明予吧,他们不是第二天就圆过房了么。
这女人心眼比针尖还小。
云卷哪里知道云秀这两日的煎熬,她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不仅是气的,更是累的!
萧兰亭那个畜生,让长风盯着她补衣裳,不让她在白天补,非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以后,让她对着烛台补!
云秀熬了两个大夜,眼睛看东西都重影了,手指也被扎破了好几根。
今早发现眼下乌青像被吸了精气似的,她敷了三层粉才遮住!
萧明予撞了撞云秀,主动跟云卷问好,“大嫂日安。”
“大、嫂。”云秀一字一顿咬着牙说。
云卷点了点头,想要先上马车等着,经过云秀身旁时被她叫住。
“大嫂,我补的衣裳,大嫂你可满意啊?”
“什么衣裳?”
云秀冷笑了声,这贱人还挺会装的,不是她吹枕边风,萧兰亭怎会想出这么损的法子。
萧明予拽了她一把,示意她收敛,云秀却不肯。
“诶,大哥呢?”她夸张的四处张望,“今日可是回门啊!大哥怎么不在?还有回门礼,怎么也没见到大嫂装回门礼的马车啊!”
云卷神色淡然,皎月却沉不住气,憋红了脸,据理力争:“回门礼大少爷已经备好了!不过是因为大少爷衙门有事,晚些一定会送到的!”
云秀笑道:“怪不得不见大哥,原来是去衙门了,那今日大哥不就不能陪大嫂回门了吗?”
“你!”皎月紧张的看向云卷。
云卷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说:“弟妹,长辈的事情就无需你操心了,有这个功夫,你多管管二弟的事吧。”
“你不是说二弟迟早有一日会做世子,还会名满朝堂功成名就吗?既然有如此远大的抱负,现在就该努力起来了。”
萧明予拧起眉看向云秀,这种话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云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我是......”
云卷与她擦肩而过,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萧兰亭占长,她的马车要走在云秀前面,出发的时辰到了,马夫扬鞭正准备启程,忽听一道马蹄声传来。
方向正在巷子前,云卷端坐在马车中并未在意,直到听见萧明予喊:“大哥!你回来了!”
云卷身子一怔,飞快撩起车帘。
萧兰亭勒紧马缰停在她马车前,他刚从衙门赶回来,身上还穿着锦衣卫的赤色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与在府里的闲散模样不同,他这身官服显得身上威压更重,仅一个眼神便能骇住众人。
“没来晚吧?”
萧兰亭声线慵懒,望向云卷。
云卷手指蜷紧,强作镇定:“正好。”
萧明予笑容灿烂,“大哥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准备出发呢。”
他看看萧兰亭身后空无一人的街巷,又挠了挠头:“不过大哥,你若是还未清点好回门礼,我可以派人先去云府通传,我们晚到一会儿,想来岳父岳母不会不理解。”
“不必了。”
萧兰亭调转马头,“等我们到了,我的回门礼也该到了。”
马车滚动,云卷放下挡帘,摸了摸胸口,仍在狂跳不止。
她小心翼翼掀起车帘的一角,萧兰亭骑着马就走在一旁。
他那匹马太高,云卷得压下身子努力抬头,才能看见萧兰亭的脸。
她方才就发现了,萧兰亭神色有些倦怠,想到他昨夜可能忙了一夜,一大早又赶来陪她回门,云卷心口忍不住一跳。
“萧兰亭......”
云卷小声喊他,“你要不把马给别人牵。离云家还有一刻钟,你可以进来小憩一会儿。”
“不必了。”
萧兰亭说道,云卷抿了抿唇,“你若是公事忙,可以不用来这一趟,左右不过吃个饭,没什么大事。”
萧兰亭静静看她说反话,明明方才看见自己的时候,眼睛都亮起来了。
自己不陪她回去,她还不知要挨多少闲话背多少黑锅。
萧兰亭鲜少有这么大发善心的时候,就当给这个合心意的小家伙,一点好处吧。
“乖乖坐好。”
“哦。”
掀起的一角慢慢放了回去。
不一会儿又揭了起来,里面传来一声飞快的:“谢谢~”
随后就落了下去。
萧兰亭扯了扯嘴角,收回了视线。
队伍驶到云府所在的长街,三日前的婚仪盛京百姓都去围观过,自然也知道今日是哪家回门,大家都在看热闹。
云秀在马车里默默挺直了腰杆。
萧明予的回门礼是她过了眼的,绝对能震惊四座,她要把前两天丢掉的面子全都挣回来!
马车停了下来。
云秀正了正衣冠,“到了?”
“不,不是......”
车夫吞吞吐吐的说,云秀拧眉,掀开了车帘,下一刻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巷弄里马车排了一条长龙,云府门口长风正在安排人往云府里搬箱子。
车夫:“是,是大少爷备的回门礼马车,把路挡住了......马车暂时,不能过了......”
咯吱——
门打开了,萧兰亭走了出来,“该回去了,否则他们找不到人会寻到这里来。”
云卷并不想让云丞光,尤其是许氏知道,孙婆婆这些年对她的照顾。
“那婆婆,我们先走了,下次我再来看您。”
孙婆婆把包好的东西交到云卷手里,“你拿好,回去要和兰亭好好过日子,相互扶持。”
“会的。”
包袱不大,但不好藏,出了院子云卷便开始发愁怎么解释。
萧兰亭:“到时就说去拿了些你出阁前的东西。你院子在哪里,我让长风现在去随便拿一些东西。”
“好。”云卷眼睛一亮,给萧兰亭指了个方向,下一秒她就看见长风的身影从空中跃过,消失在不远处的雪色里。
“好厉害的轻功啊......”云卷还是第一次见。
萧兰亭余光看着她,忽然不冷不热的哼了声。
云卷好奇的看向他,萧兰亭目视前方,似乎并无反常。
她转了转眼珠,“萧兰亭,你也会轻功吗?”
“会。”
“那你肯定比长风还厉害。”
萧兰亭默不作声。
云卷:“有机会的话,你让我看看你练武吧。”
“我还从未见过人习武,你这么年轻就中了状元,肯定很厉害。”
“以后你白日习武的时候,我能在边上看吗?”
萧兰亭敛眸瞥向她,语气淡淡:“随便你。”
他看似不动声色,绷紧的肌肉却放松了许多,步伐也轻快了些。
云卷偷笑。
其实他还挺好哄的。
前院里,云丞光等人已经等了快一刻钟,可是还不见萧兰亭和云卷回来。
云丞光面露不满:“这个云卷,跑哪里去了!来人,再去找一找!”
“大哥也还没回来,八成是在府里迷路了。”萧明予说道。
云丞光:“都怪云卷不懂事,回来了到处跑!”他瞪了眼容姨娘,凶巴巴的吼道:“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容姨娘缩着脖子,“妾身,妾身拦着了,是卷卷她不肯听......”
萧明予:“不然再派些人去找找吧。”
云秀:“算了,三妹一向任性,我们都习惯了。”
萧明予饿着肚子其实也不耐烦了,他看着云秀,无比庆幸自己娶的是她,而不是这么不懂规矩的云卷。
大哥也挺不容易的。
“三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屋内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云丞光看见云卷便骂:“你怎么回事!跑到哪里去了!心思野了?让你夫君四处找你!还不快同你夫君认错!”
云卷直勾勾看着他,那眼神让云丞光一时间愣住了。
萧兰亭眉头微皱,不悦道:“吼什么,吵死了。”
“......”
云丞光一噎,仿佛被重重打了一巴掌。
许氏赶紧圆场,“先吃饭吧,忙活了一上午,明予和兰亭一定都饿了。来人,上膳!”
萧兰亭和云卷落了座,菜肴一盘盘端上桌。
许氏看着云卷,温声说道:“三姑娘,兰亭心疼你,你也不能恃宠而骄。这用膳的时辰你在外头四处乱转,让兰亭饿着肚子找你,你也太不懂事了。”
“是我的错。”云卷淡淡道,“只是我一时还没习惯,有人会等我用膳而已。”
桌上的云家人全部变了脸色。
云卷面不改色:“从前家宴不论我到不到,父亲母亲该开宴时便开宴了,我来时只剩些剩菜,我都习惯了。”
云丞光额上冒出冷汗。
换成旁人,他当然不在乎云卷说这些,反正一个庶女她还想奢求什么?
但萧兰亭在这儿,萧兰亭似乎挺喜欢云卷,云丞光还指望萧兰亭提携他大儿子,他可不能得罪萧兰亭。
“贤婿,这都是误会。卷卷说的那次,是府上下人使坏,禀告时辰禀告错了。”
萧兰亭并不理会,他把筷子递给云卷,语气清冽:“吃饭。”
满桌寂静,云卷看向云丞光,真怕他下一秒就气死在这里。
论辈分,他是岳丈,开宴应该是他先动筷,可萧兰亭这意思,竟是想让云卷动这第一筷,但怎么说也轮不到她啊!
所有人都看着萧兰亭,萧兰亭却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等着云卷下筷。
云卷和他对视了片刻,拎起玉箸夹起盘子里的菜。
云丞光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这一顿饭桌上众人吃的都没滋没味,尤其是云丞光和云秀父女俩。
云秀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巨大的落差让她恨不得当众拍桌,质问萧兰亭,她和云卷到底差在哪里?!
就因为上辈子她换了嫁?
可一个嫡一个庶,萧兰亭还不分清哪个重?
真是活该英年早逝!
一顿饭吃完,该聊的都聊了,就没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
云丞光需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来消化今天的耻辱。
这时,一个小厮从回廊跑了过来,“老爷!老爷——”
“干什么?好好说话,没瞧见两位姑爷在?”云丞光喝道。
“老爷恕罪,姑爷恕罪。是,是有官爷押了人在咱们府前,说要进来。”
“官爷?什么官爷?”云丞光一脸懵。
萧兰亭不疾不徐道:“是我吩咐的,让他们进来。”
云丞光看向他,“贤婿押了人来?是什么人?”
“放心,你们都认识。”
云卷也摸不清萧兰亭葫芦里藏着什么药,唯有云秀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老实点!”几个锦衣卫拖了个浑身是伤的男人来到堂屋前,揪起男人的脸冲向几人。
云秀喉中“嗬”的一声,云丞光和许氏等人也瞬间惨白了脸色。
萧明予拧眉望向萧兰亭,“大哥,你这是?”
萧兰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好好的两门亲事,两个新娘却上错了花轿,总不能因为没真的换成就不了了之。我这人眼里,从来揉不下沙子。”
“这人听说是你们府里的管家。我请他去北镇抚司诏狱喝了两杯茶,他现在应该记起那晚上的事了。”
锦衣卫踹了李望一脚,被折磨的不轻的李望脱口便说:“我认!我认!是二小姐让我帮忙换亲的!还有老爷,夫人,姨娘,都让我听二小姐的。夫人还威胁我若是东窗事发,就说是三小姐让的,我错了,我该死,我混蛋......”
萧明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一道惊雷劈在云卷头顶,她脸色煞白。
上一世萧明予掀了盖头夺门而逃,云卷新婚夜独守空房,成亲二十载仍是处子之身,成为官夫人之间的笑柄。
上辈子就算了,当是换亲造成的孽债,如今她和萧兰亭......明明是萧兰亭主动要娶她的!
娶了她不负责,算什么男人?!
云卷粉拳紧攥,裹了斗篷冲进雪中,直奔后书房。
她正在气头上,甚至忘了她不应该如此熟悉颍川侯府,云卷来到书房前,用力推开门。
“萧、兰、亭!”
书案后的男人抬起头,云卷脸颊绯红,气得浑身发抖。
侍卫在门口进退两难。
萧兰亭放下毛笔,淡淡道:“出去。”
云卷一愣,正要张口,侍卫带上了门从廊下离开。
原来不是说她。
云卷手一松,仍然生气,红着眼道:“你为何不回房睡?”
“我......”
“新婚夜你留我一人独守空房?你别忘了你我拜过天地了,你是我的夫君,你得履行为夫的责任!否则你算什么男人!”
云卷一步步逼近,双手按在桌上,气势汹汹。
这辈子没换亲,履行义务是他应该做的事,云卷可不想再被戳脊梁骨几十年。
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夜云秀和萧明予必定是要圆房的,前世她也因独守空房被羞辱过,如今......
云卷倏地瞪大了眼睛。
不对劲,上辈子云秀也是......独守空房,而且直到萧兰亭过世二人也没......
难不成,难不成萧兰亭他——
云卷脱口而出:“难道你有隐疾?!”
萧兰亭:“......”
“呵。”
萧兰亭气笑了,他抬手点了点桌上的东西。
云卷低下头,看出那似乎是份卷宗。
萧兰亭慢悠悠道:“为了准备婚仪,衙门待处理的卷宗已经堆积如山。我是看夫人今日累极了,想让你休息一阵,等我看完这些卷宗回去,夫人也差不多睡醒了。”
云卷脑袋嗡的一声。
“这、这样吗......”
“我是没想到,夫人会如此急不可耐,还误会我有隐疾......”
萧兰亭边说边慢条斯理的收起卷宗,绕出书案走向云卷。
云卷转身想跑,却被扼住手腕拉了回去,一只大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提坐到了书案上。
云卷浑身红的像煮熟的虾米。
案上的卷宗被震落到地上。
“夫人,我可有隐疾?”
云卷眼睫上挂了泪珠,“去,去床上......”
翌日,天光大亮,婆子寻遍上房没寻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问才知大少爷在书房。
“少奶奶呢?”婆子心惊,心说不可能昨夜两个少爷都没行房吧。
“少奶奶去书房找大少爷之后,就没回来。”
二人对视了眼,婆子来到书房外,小心叩门,“大少爷,大少爷?”
屋内传来响动,片刻后,萧兰亭打开了门,他墨发披肩神色餍足,慵懒道:“何事?”
婆子讪笑,“大夫人命老奴来取帕子。”
“帕子?”萧兰亭思考了一瞬才记起,轻啧了声,“等着。”
婆子插手等待了须臾,萧兰亭拎了件外衫出来,扔进了她怀里。
外衫宽大一看便是萧兰亭的,夏婆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在下摆瞥见鲜红的血印。
饶是她一把年纪了,也没禁住被自己的想象逼红了脸。
“行了吗?”
“行了,行了行了。”
“那就滚吧。”萧兰亭作势关门,淡淡道,“告诉前院里的,晚些再去敬茶,她昨夜累着了要多歇会儿。”
“好......好。”
夏婆子离开后,萧兰亭才折返回内室。
他面不改色的穿过狼藉的书案,来到屏风后的床榻边。
锦被微微拱起,里面的人似乎还睡着。
萧兰亭脑中浮现起昨夜那张泫然欲泣的脸,泛红的身子陷在雪白色的锦被中,既可怜又勾人。
萧兰亭喉结上下滑动,微暗的眸仿佛盯着食物冒绿光的恶狼。
这个人,很契合他。
他禁不住蠢蠢欲动,又遗憾的调整了情绪。
还是不再折腾她的好。
萧兰亭掀开锦被,打算也睡个回笼觉,却感觉到一股阻力。
他看向那处鼓包,笑了笑:“醒了?”
“......”
“醒了就出来吧,被子里不闷吗?”
云卷双眼紧闭,真恨不得闷死算了。
但腰部以下的酸痛又不断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萧兰亭真是个牲口。
云卷眼神茫然,想不通能翻来覆去折腾她大半夜的男人,怎么能在短短一年内病死呢?
正想着,头顶的锦被被人强行拉开,一双铁钳似的手将她双手束缚到头顶,云卷猝不及防的对上了萧兰亭的眼睛。
“躲什么,昨晚追上门要我履行责任的胆子哪里去了?”
“你别说——”
云卷气急挣扎想要捂他的嘴,可刚一动便扯到了腰,闷哼了声摔回了软榻上。
萧兰亭松开了手,哂笑道:“歇着吧,请安不着急, 我去叫人给你烧水。对了,你身边伺候的人呢?”
“得罪云秀被关了。”
云卷现在细想,换亲的事绝不是云秀临时起意,她的侍女在婚仪前被关了起来,以至于婚仪当天云卷都是被一群生面孔安排着流程,稀里糊涂就上错花轿了。
萧兰亭没有细问,“一个时辰后我让人来帮你沐浴。”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萧兰亭挑眉,“你能下床吗?”
云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对着萧兰亭转身离去的背影凶狠的咒骂——
‘混蛋!’
外间大门重重合上,云卷卸下佯装的平静露出疲态。
她和萧兰亭有了夫妻之实,至少这一世她不会再因为圆房的事受到攻讦,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至于萧兰亭不冷不热的态度,云卷也并不在意,反正只有一年,到时候她会体面的送走萧兰亭。
云卷休息了一个时辰,被婆子叩门的声音唤醒。
“进来吧。”
云卷稳住扭曲的五官看向婆子。
“我的衣裳在外面,你帮我拿一下。”
“大少爷吩咐从库房拿了套新的给您,您先沐浴吧。”婆子眼观鼻鼻观心,给云卷套了件外衫,扶着她下了榻。
她裹紧外衫挡住身上的痕迹,面不改色走出里间,随后便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散落的卷宗,歪倒的桌椅,凉风从窗下灌入拂过云卷惊呆的脸。
她人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
萧兰亭那个混账......给她清理了身体,竟然没打扫房间?!
婆子轻咳了声,“少奶奶您去沐浴吧,这里老奴来收拾。”
云卷颤颤闭上眼睛。
不知道放浪淫乱和独守空房比,哪一个会更社死。
二人不知不觉间聊了许久,眼看烈日当空,李妈妈诶呦一声。
“瞧我,光顾着和您说话,午膳还没准备呢!也不知少爷回不回来。”
“耽误您了。”云卷送李妈妈出门,她对这个和蔼健谈的老太太很有好感。
李妈妈笑着说:“少奶奶说的哪里话。您肯问老奴这些,老奴高兴还来不及。”
她眼眶微红,感慨道:“这么多年了,大少爷在这府里一直独来独往,他看似风光,实际上啊......老奴看着心疼,大少爷肯娶妻,老奴高兴的不得了啊!之前还担心,少奶奶和大少爷相处的不融洽,如今见到少奶奶,老奴什么担忧都没有了!”
李妈妈四下看了看,拉着云卷的手说:“少奶奶,老奴斗胆,想求您一件事。”
“您说。”
李妈妈附在她耳畔低喃了几句,云卷神情变幻,十分为难:“这个......”
“少奶奶能行的,老奴看人最准了。”李妈妈笑呵呵的说,“您这面相、手相,和我们大少爷都是天造地设,您的话大少爷一定听。老奴回去了,您对这院子里的事儿,有什么不清楚的只管来问我。”
李妈妈虽是厨娘,可也是东院里地位最高的管事妈妈。
云卷只能暂且应下来,哄走了她。
大婚后第一日,云卷也没什么事情做,吃饱喝足便从博古架上翻了本书看。
书卷在手里,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云卷盯着字脑袋放空,忍不住就想起李妈妈跟她说的那些话。
年少时被秦氏冷待,被萧明予排挤,被下人轻视,颍川侯最初也并不这么照顾萧兰亭,可他偏偏逆流而上,直至今日再无人敢小看他,云卷心跳的厉害,像是读到令她心潮澎拜的英雄传记,她钦佩,也羡慕。
她和萧兰亭的经历惊人的相似,可她却没有萧兰亭的本事。
“一页纸看了一盏茶,怎么,这一页就这么好看?”
揶揄的声线从身后响起,云卷回眸,迅速坐直了身体。
“你怎么回来了。”
“午休。何况我还在婚期,本来就不必一直待在衙门。”
萧兰亭双臂交叉搭在窗框上,姿态慵懒,像只打盹的雄狮,他身后是洁白的雪地与开得正盛的腊梅,云卷指点微动,忽然很想拿笔画下这一幕场景。
数年后她再回想起这一幕,仍然会为眼前惊才绝艳的男人一眼悸动。
手里的书从指尖滑落,云卷蒲扇似的长睫飞快颤动,俯身拾起书本,反复抚平书页。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表现的非常忙碌。
萧兰亭靠在窗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桃花眸中神色流转,清冽的嗓音徐徐道:“过来。”
“......嗯?”
云卷看向他,犹豫了一瞬,撑着暖炕挪到窗下,“怎么——”
萧兰亭俯身一吻,印在她唇上。
直到云卷喘不过气,萧兰亭才放开她。
嘭——
萧兰亭刚张开嘴,眼前的支摘窗便合了起来,从溅起的雪花能看出云卷的羞愤。
萧兰亭绕进进暖阁,云卷靠坐在小几旁,手里卷着书,装模作样的看,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去。
四目相对,萧兰亭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云卷把书砸了过去。
饶是她一再提醒自己,她和萧兰亭是表面夫妻,不能任性,可萧兰亭却总能一次次的触碰到她的底线,点燃她的怒火。
明明自己在云家情绪很稳定来着。
“忘了我今天早上告诉过你什么吗?”
萧兰亭拾起书,缓缓走向云卷,他体型颀长宽肩窄腰,锦袍下喷张的肌肉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性,他不笑时和捕猎的狼没有任何区别,即便是那双多情温柔的桃花眼,也如寒刀一样。
云卷骇然,忍不住往后躲闪,萧兰亭忽然加快步伐飞扑上前,将她按在了暖炕上。
双手扼住她的腕。
“你干什么!”
“你不用害怕,我不打女人。我只是想让你回忆回忆,我早上告诉过你什么。”
云卷自知凭她是挣不开萧兰亭的,她咬着唇珠,水盈盈的眼睛怨愤的看着他。
萧兰亭挑眉,“还想不起来,那我只能......”
眼看他越贴越近,云卷顾不得羞愤大声喊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萧兰亭停在她唇上一寸的位置,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隐忍的喘息。
他一改方向,蜻蜓点水似的沿着她侧脸一路吻到耳垂。
含糊道:“所以你要趁早习惯。我不想你再为这种事跟我闹。”
萧兰亭松开了她,云卷几乎是从暖炕上弹了起来,她上下打量着萧兰亭,眼下已经完全不能把他,和前世那个禁欲冷漠高高在上的男人当成一个人。
“你,你是色情狂吗?”
云卷心中抓狂。
萧兰亭灿然一笑,“我说过,我们是夫妻,这些不都是夫妻应该做的吗?”
“更何况......昨晚可是你主动来找我,先要求我履行义务的。”
萧兰亭笑容扩大,云卷这才注意到,萧兰亭竟然还有犬齿,这种有些孩子气的东西出现在他身上,都变得危险起来。
云卷欲哭无泪,真的是她一脚把自己踹进这水深火热中的吗?
早知道萧兰亭这么流氓,她宁可独守空房啊!
萧兰亭看着云卷闷头后悔的小模样,心里愈发蠢蠢欲动。
不过动真格的就算了,大白天的,他也没有饥渴到这个地步。
“吃饭吗?”萧兰亭问道。
“我刚吃过早膳。”云卷别过头,依然气呼呼的。
“那就陪我吃。”
“诶你!”
云卷被萧兰亭强行拖下暖炕,一路拽到外间,午膳已经布好了,李妈妈笑呵呵的看着她们手牵手走出来。
云卷不自在的想抽手,萧兰亭却不肯松,二人都坐下以后,下人才撤了出去。
托李妈妈的福,云卷知道,这是因为萧兰亭用膳不喜有外人在一旁。
等等。
她难道不算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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