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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后续

疏影吹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生辰当天,夏芷歆被一剑刺死,惨死在王府后院。这是她嫁进致王府的第四年。也是她被自幼宠爱自己的父母兄长赶出家门,被青梅竹马的夫君困在王府受尽折辱的第四年。临近黄昏,大雨倾盆而至,后院盛开的杏花被拍打在地,混着泥土和雨水,破败得不成样子。与前院张灯结彩,鼓乐齐鸣的喜庆景象形成鲜明对比。“哎,王妃也是可怜,堂堂正一品,本与王爷青梅竹马,可你瞧瞧她嫁进王府之后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新婚夜独守空房沦为笑话,还要常常受着那位的欺凌。”“都是王爷纵容,不然王妃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哪能在自家地界上如此被人欺负,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今日也是王妃的生辰,可你瞧王府上下都在忙着为那位庆生,谁还记得王妃......”“王爷对那位当然纵容,毕竟她才是侯府的真千金,与...

主角:夏芷歆素心   更新:2025-02-14 17: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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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芷歆素心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后续》,由网络作家“疏影吹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生辰当天,夏芷歆被一剑刺死,惨死在王府后院。这是她嫁进致王府的第四年。也是她被自幼宠爱自己的父母兄长赶出家门,被青梅竹马的夫君困在王府受尽折辱的第四年。临近黄昏,大雨倾盆而至,后院盛开的杏花被拍打在地,混着泥土和雨水,破败得不成样子。与前院张灯结彩,鼓乐齐鸣的喜庆景象形成鲜明对比。“哎,王妃也是可怜,堂堂正一品,本与王爷青梅竹马,可你瞧瞧她嫁进王府之后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新婚夜独守空房沦为笑话,还要常常受着那位的欺凌。”“都是王爷纵容,不然王妃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哪能在自家地界上如此被人欺负,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今日也是王妃的生辰,可你瞧王府上下都在忙着为那位庆生,谁还记得王妃......”“王爷对那位当然纵容,毕竟她才是侯府的真千金,与...

《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后续》精彩片段

生辰当天,夏芷歆被一剑刺死,惨死在王府后院。
这是她嫁进致王府的第四年。
也是她被自幼宠爱自己的父母兄长赶出家门,被青梅竹马的夫君困在王府受尽折辱的第四年。
临近黄昏,大雨倾盆而至,后院盛开的杏花被拍打在地,混着泥土和雨水,破败得不成样子。
与前院张灯结彩,鼓乐齐鸣的喜庆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哎,王妃也是可怜,堂堂正一品,本与王爷青梅竹马,可你瞧瞧她嫁进王府之后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新婚夜独守空房沦为笑话,还要常常受着那位的欺凌。”
“都是王爷纵容,不然王妃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哪能在自家地界上如此被人欺负,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今日也是王妃的生辰,可你瞧王府上下都在忙着为那位庆生,谁还记得王妃......”
“王爷对那位当然纵容,毕竟她才是侯府的真千金,与王爷青梅竹马的人本就该是她,而今她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虽是这般说,可到底是可怜了王妃,王爷既然移了情不喜王妃,又为何还要执意将她娶进门来这般折辱呢。想当年王妃在盛京城也是个风华人物,谁能想到她最后竟会落得这样凄惨的......”
“快住口,你不要命了!”
“不说了不说了,被人听去还真得有大麻烦。你说那位也是个待人和善的,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不错,怎偏就容不得王妃......”
丫鬟的声音渐行渐远,夏芷歆的尸身就那么被扔在杏树下,杏花落了满身,将她惨白的身躯遮挡得严严实实。
人人都道夏欢言人好,却没人知道,那具身躯里的人并非真正的夏欢言,而是一个来自千年后的魂灵。
夏芷歆想到死前站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身影:
“夏芷歆,你一个鸠占鹊巢的人,这些年顶着我的身份锦衣玉食受尽宠爱和追捧,我却只能在乡下苟且偷生,我好不容易被家里找回来,你却处处踩压我一头,故意把我带到你那些交好的贵女面前去让人将我拿来与你比较,不就是想让别人觉得我处处不如你吗。”
“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并非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乡下村姑,没多久就靠着自己的见闻和才学让人心服口服再不敢轻视我了!”
“知道你这个侯府精心教养出来的女儿为什么最终还是败给了我这个乡下长大的村姑吗?那是因为从前那个村姑早就死了啊,我一个来自千年后的灵魂,一个穿越人士,又岂是你一个古代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能斗得过的。你也别太过不甘心,能让我耗费这么多年才将你解决,你已经很厉害了。”
“说来你们古代人可真好糊弄,我不过稍微使点手段,大家就都巴巴的为我掏心掏肺,还真是愚蠢。”
她自知亏欠夏欢言,是以夏欢言被接回夏家后,她处处退让从不与夏欢言争抢。怕夏欢言不适应盛京的生活,每每出席宴会小聚,她都会带她一起,将她介绍给其他人好叫她尽快融入。
却不成想,这些在夏欢言看来竟都是她在故意炫耀。
撑着望向躺在不远处早已冰凉的尸首。
那是伴她到最后的婢女素心。
夏欢言的剑刺来,素心挡在她身前被一剑穿心!
雨水混着鲜血,染红了一地的落花。
夏芷歆握紧手边的银簪,银簪上的血迹未消,那是她用尽这病弱之躯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划伤夏欢言的脸留下的。
然后她的丈夫,她那个曾为了娶她跑到陛下面前去跪求赐婚、许她此生只爱她一人的丈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将夏欢言抱去治伤了,全程没有看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她一眼。
何其无情!
毁容了吧。
夏芷歆咳血大笑起来。
夏欢言毁容了吧。
但她还是好不甘心,她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依旧没能手刃这些负她害她之人!
可她原本是有能力杀他们的。
在她的武功还没有被自小宠她护她的三哥废掉之前!
耳边犹响起三哥恶狠狠的声音:
“你既然只会仗着一身武艺欺负言言,我索性将你的武功尽数废去!警告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别总仗着言言性子软和欺负她,不给你一点切实的教训我看你根本记不住!你既如此容不得言言,往后便好好待在致王府莫要再回侯府来了!”
废掉武功的痛让她倒在地上痉挛惨叫。
父亲母亲和大哥在旁边冷眼看着,附和着三哥说是该给她一些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从前他们分明将她当眼珠子一样护着,舍不得她受一点伤。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向来与人为善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上天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夏芷歆借着闪电划过天际的亮光看到了被大雨拍打得破败的满园杏花。
这是知她爱杏花,萧旭谦早几年亲手一棵一棵种下的。
亲人背弃,爱人背叛!
他们不仅害她容不得她,她身边忠心的人也尽数被他们迫害惨死!
她真的好恨!好恨啊!
一滴血泪从眼角滑出。
她死不瞑目。
“姑娘,姑娘,醒醒!”
耳边略显焦急的声音将夏芷歆吵醒,她猛地睁开眼惊坐起来。
“姑娘,您还好吧,可是有哪里不适?您方才似是魇着了,一直在冒凉汗,嘴里还叫嚷着什么,睡得极不安稳,奴婢瞧着实在担心,只能出声将您叫醒。”
愣愣看着眼前的丫头,夏芷歆半晌没出声。
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
上一刻才死在她眼前的人,而今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是梦吗?
“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您说说话,可莫要吓奴婢啊。”
夏芷歆盯着她,嗓音微哑:“......素心?”
“是呢姑娘,是奴婢,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春寒受了凉?”
“我瞧着是的,都说让你看着点姑娘别让她开窗午睡,你偏不听就是要纵着姑娘。”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绿衣圆脸的女子端着水盆进屋。
她将水盆放下,过来摸摸夏芷歆的额头,又将手搭在夏芷歆的手腕上给她号脉:“还好还好,只是轻微风寒不严重,喝一副药就能好。姑娘先洗把脸醒醒神吧,您这一睡可睡了整整两个时辰呢,外面天都快黑了。”
天确实快黑了。
院中开满了杏花,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停了,斜阳暖照。
是雨后天晴,飘落到泥里的杏花仍带着芳香。
夏芷歆总算回神。
同样是满园破败的杏花,这处院子却不是她临死前待的那处,这不是在致王府,这是在勇诚侯府她自己的闺房里。而旁边这两个丫头,分别是早在四年前她刚嫁进致王府就被夏欢言让萧旭谦派人暗杀身亡的如简和最后被夏欢言一剑刺穿心口死在她面前的素心。
她们都还好好活着!
所以,她是又活过来了?
回到了她未嫁时!

很难不震惊。
盛京无人不知勇诚侯府大小姐夏芷歆心悦五皇子萧旭谦,因萧旭谦与勇诚侯府二公子交好,时常往勇诚侯府跑,夏家又有姑姑入宫为皇贵妃,身为夏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儿,夏芷歆常被姑姑召到宫中小住,与五皇子萧旭谦常有交集,算青梅竹马。
夏芷歆十二岁那年,萧旭谦征得夏芷歆的同意入宫请旨赐婚,自此后,两人的婚约无人不知。
勇诚侯府是将门世家,出身将门,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夏芷歆十分得宠,她不似寻常闺秀一般需得循规蹈矩。她自幼便得允许随兄长们一道跟着武师父习武,养成了很张扬洒脱的性格。
可自打她听说五皇子更喜欢性情恬静端雅的女子后,就收敛了脾性,将自己喜欢的刀剑鞭子都收了起来,开始拾起女红琴棋书画。
仅两年时间,她就从一个假小子成为盛京世家贵女的典范,是出了名的端方温婉。
而这一切改变皆是因五皇子。
她能为五皇子作出如此大的牺牲,无人不知她对五皇子的在意。
这门婚事她期待了许久,只待及笄后履行婚约嫁给五皇子。
身为夏芷歆的身边人,荏苒无比清楚自家姑娘有多在乎五皇子有多盼着嫁给五皇子。可此番,姑娘却说要退掉与五皇子的婚约。
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自来不多话的荏苒都忍不住多问:“姑娘,您要退掉婚约,可是与昨日归家的二姑娘有关?您、您是因您并非侯爷和夫人亲生,觉得您的身份与五皇子......不再相配?”
荏苒的反应在夏芷歆意料中。
毕竟并非人人都如她一般有重活一遭的经历,现今在旁人眼中,她还是那个与五皇子两情相悦一心恋慕五皇子的闺阁女子。
她摇头:“不是。”
“与身份是否与他相配无关,我只是突然不想嫁了。无需多问,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身份不相配?
的确,上辈子得知自己并非勇诚侯府亲女,她确实在心里纠结过,觉得自己的身份不足以与皇子相配。是萧旭谦无数次耐心劝导说他在意的只是她这个人,并不在意她是什么身份,她才渐渐打消念头。可没过多久当她满心欢喜嫁给萧旭谦,曾将她捧在手心的人就变了。
不,应该说他的心早就变了,早到他劝导她说他不在意她的身份只在意她这个人的时候。
可叹她当时竟丝毫没有觉察出来。
退婚只是第一步,夏欢言和萧旭谦谁都别想好过,上辈子所有欠了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听到主子带上命令的口吻,荏苒敛下所有疑惑恭敬应:“是。”
微顿,荏苒道:“姑娘,您说找五皇子的把柄,不知您心中是否有方向,还请给奴婢一些指点。”
众所周知,五皇子萧旭谦无意皇位,虽说他与现今同太子有一争之力的二皇子萧旭然一母同胞,可世人皆知他们兄弟不睦。萧旭谦从不参与党争,不然他也不会与三皇子母妃皇贵妃的母家勇诚侯府交好并主动请旨求娶勇诚侯府独女且还成功了。
比起权势,五皇子更喜舞文弄墨,又是出了名的不端皇子架子待人亲和,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寻常百姓皆有人与他交好。他与人结交从不看身份,只看个人。
五皇子也很洁身自好,身为皇子,二十三的年纪身边连一个通房侍妾都没有,从不流连烟花巷柳,对勇诚侯府大小姐一往情深。
这样一个在旁人眼中几近完美的人,想要找到他的把柄让夏芷歆立于优势局面去退婚,谈何容易。
夏芷歆心里清楚,是以对荏苒会有此一言她并不觉意外。
她心下冷笑,人人都说她夏芷歆命好,出身高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得皇子一往情深一心相待。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以为的。
可叹人心难测。
上辈子直到她死,世人眼中的萧旭谦都是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人。
怎么不算一往情深呢,自她嫁入致王府到她死,这四年间萧旭谦的后院都只有她一人,后来她久病在床,萧旭谦也依旧对她不离不弃。
谁又能知道,她四年都在受着丈夫的冷待独守空房,连洞房花烛夜萧旭谦都不曾踏进她的房间,让她像个笑话。
“二皇子。”
无需多言,荏苒就懂了夏芷歆的意思。
是让她从五皇子与二皇子的关系上着手去查。
五皇子和二皇子一母同胞,皆是周皇后之子,可两人自幼关系不睦,这是皇上都清楚的。
二皇子与太子在朝堂上争斗不休,五皇子从不参与,不然五皇子有意与兵权在握的勇诚侯府结亲,皇上也不会那么轻易松口。
谁人不知比起二皇子,皇上更加偏宠已逝原配元皇后留下的太子。若五皇子与二皇子兄弟和睦,皇上同意五皇子迎娶勇诚侯府独女,岂非给二皇子又添一个大助力?
“姑娘,您的意思是,五皇子与二皇子的关系并非外界传的那般不睦?”
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想要做到让所有人都对他们兄弟关系不睦深信不疑,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得十年如一日,或者说二十年如一日。
从萧旭谦很小的时候,大概小到三四岁,他和二皇子萧旭然但凡碰面就会打得不可开交,这一打就是十来年。随着两人年岁增长懂事才不再见面就动手,但只要碰面两人就是谁看谁也不顺眼,总是针锋相对。
夏芷歆曾问过萧旭谦原因,萧旭谦说他少时针对二皇子是嫉妒周皇后偏宠二皇子总是忽视他,后来大了不再那么在意母亲的偏心,他和二皇子又已经积怨已久难以化解,便一直这样了。
谁能想到这两兄弟一直在做戏呢。
这场戏一演就是将近二十年。
二十年前五皇子和二皇子都还是孩子,两个孩子当然不会懂这般多,这一切都是周皇后的筹谋。
她从那么早就开始为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铺路了。
这是夏芷歆某次病重萧旭谦不给她请大夫,求助无门,星霜欲要潜出致王府回勇诚侯府求救,被夏欢言带着萧旭谦将人捉住活活乱棍打死后,夏欢言来到她病床前落井下石时告知她的。
她到那时才知萧旭谦和二皇子不睦其实是故意在演戏。
彼年她与萧旭谦成婚已有三年,夏欢言嫁给二皇子已有一年。
“先去查吧,具体如何得查了才知。不必勉强,能查到有用的信息自然是好,查不到也无妨,凡事以你的安危为重。”
她望着荏苒,又强调一遍:“荏苒,记住,以你的安危为重。”
荏苒心下微怔。
她知姑娘很在意她们这下跟了她多年的人,可瞧见姑娘如此郑重地强调让她以自身安危为重,她心中还是止不住触动。
于是她也郑重应:“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勇诚侯府正院,听完星霜回话的侯夫人申氏惊坐起来:“你说什么?歆歆病了?”

“歆歆,你......”
萧旭谦心里是惊的,他从没想过歆歆会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他。
为什么?
再去看,夏芷歆眼底的冰冷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初的平静。
所以,刚刚是他看错了?
夏芷歆没有说多余的话,只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值得依靠?她曾经也这么以为,可是最后等待她的是什么。
是他移情别恋!是她身边亲信被他和夏欢言一个个除去!是他冷眼旁观纵容夏欢言对她的种种恶行!是她被磋磨四年惨死在荒凉的小院!是他只顾着抱夏欢言安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濒死的她!
许是看出她的不对,萧旭谦心中有点不安,没在这时候继续出声,盯着她看了半晌,应了一声“好”。
“你既然想一个人静静,我不会去打扰你。但是歆歆,我希望你记住我是你未婚夫不是旁人,会始终坚定地选择你,我承诺的会爱你护你永远不会变,你得信我。”
待心里平静下来,他将夏芷歆的反常归于她身世骤然的变故给她带来的不安。
这份不安不仅来自侯府众人,也来自他。
她应是怕侯府她的亲人们待她不再似以前,也怕他因她身世的变故转变对她的态度甚至......抛弃她。
她心性再怎么沉稳也终究只是个刚及笄的姑娘,没经过事没吃过苦甚至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一点委屈。
会心有不安也能理解。
“我今天就先回了,有什么事你着人去府上找我。”
说完转身就走。
像是怕再不走会给夏芷歆的刺激更大,更叫她多想。
“我、我去送送殿下。”
夏欢言似是被惊到了,有些无所适从,“姐、姐姐,我、我不知道我的存在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我、我对不起。”
说完就哭着跑开了。
夏芷歆坐回原位,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
见夏长风担忧地看着自己,揉眉心的动作顿住,冲他微微一笑:“二哥不用担心,没他们想的那么严重,我就是需要点时间适应。这个变故对我来说太突然了,我已经很努力地在调整状态让自己尽快接受了。可是,这真的有点难。”
“给我点时间吧,不多,三个月就好。”
“那二妹妹的欢迎宴也推到三个月后吧。”
夏芷歆意外。
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
上辈子夏欢言的欢迎宴会就在半个月后,为让夏欢言能快速适应,她仅用两天时间就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压下心底的酸涩,专心陪着夏欢言教夏欢言规矩并将盛京各家的情况一一说与夏欢言听。
夏长风因常年缠绵病榻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别担心,这点事二哥还是能周旋的。左右二妹妹刚回来,许多事都不了解,多给她三个月做准备也好,这样她也能更好的应对宴会上诸般事宜。”
“虽说子不言父母过,可我还是想说,父亲母亲这样不给我们一点心理准备就将二妹妹带回来告知我们真相,委实做得不妥。”
“不说你,二哥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中这个消息中缓过来,只是怕你看了心里更不好受才在你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二哥此前也不知此事吗?”
她上辈子很快就自己把状态调整好欣然接受了夏欢言这个妹妹,从不在人前主动提起此事,应是怕触及她伤心事,其他人在她面前也极少提起,她又没有询问。
是以她并不清楚二哥与她一样是后来才知晓这件事。
及笄礼那天她心里太慌乱了,无暇去留意其他人的反应。
“不知,不止我不知,大哥大嫂和三弟此前也不知,全家知晓此事的只有父亲和母亲。这么说也不全对,应该说,除了病着得大夫交代情绪不能起伏过大的我和你还有年纪尚小的阿则,其他人在父亲出发去寻二妹妹前都被父亲叫去说话了。”
“不过他们也只比我们早几日知晓此事而已。”
“其实父亲母亲也不比我们早知道多久,事情发生在两个月前。两个月前舅舅外出办案偶遇二妹妹......”
“二妹妹长得太像母亲了,很难不让人在意。经舅舅打听得知二妹妹就是当初与母亲同在一个破庙生产那位妇人的孩子......不过舅舅怕闹乌龙,并未贸然将人带回来,是父亲亲去确认后才将人带回。”
“时间匆忙,父亲急着赶回来参加你的及笄礼,这才......”
这个夏芷歆倒是知道。
只不过她是上辈子后来才知道的,这辈子她的确对家中何以能发现她不是亲生又是怎么找到夏欢言的一无所知。
“总归歆歆你只要知道不管我还是父亲母亲,亦或是家中其他人,都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即可。歆歆,你是我们的家人,永远都是。所以,别难过,也别多想。”
“我没有多想。”她说,“虽然很突然,但这也事实,改变不了。我只是需要些时间来慢慢接受。”
问他:“真要将妹妹的欢迎宴推到三个月后?”
“嗯,这对谁都好,母亲还是太着急了。你不必管,这件事二哥会处理好,你只管安心去庄子住三个月将心情整理好,然后以最好的状态回来等待你与致远的大婚。”
夏芷歆神情微僵。
“怎么了?是担心致远会因你的身世辜负你吗?”
夏芷歆抿唇不语。
“你啊,就是想太多了。你和致远都认识多少年了,他的人品你还信不过?他是那种会始乱终弃的人吗?”
“我与致远相交多年,旁的不说,他的人品我是绝对信得过的。他淡泊名利不慕皇权只求独善其身,他向陛下求赐婚旨意也并非因着你勇诚侯府独女的身份,仅是因你这个人,他对你的喜欢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他绝不会负你。”
“再说,不是亲生又如何,你照样是我们勇诚侯府的嫡长女,有我们给你做靠山,谁敢欺你?”
夏芷歆喉头微堵,鼻子有些发酸。
“我知道的,谢谢二哥,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二哥如此信任萧旭谦,他上辈子死在萧旭谦手里时该是何等震惊何等伤心。二哥上辈子如果还活着,得知勇诚侯府上下都弃了她,不知该是何等失望何等痛苦。
夏长风没有久留。
他身体不好待不了太久。
他一离开,夏芷歆也离开了杏花苑。
不过夏芷歆是悄无声息使着轻功离开的。
勇诚侯府很大,从夏芷歆的院子到大门口要走好一会儿。是以夏芷歆使着轻功很快追上离开的萧旭谦和夏欢言。
此时两人正停下来说话。
从两人的站位不难看出是夏欢言叫住走在前的萧旭谦。

申氏瞧着有点着急,又好像有点受伤,情绪中还隐着少许自责。
夏芷歆看在眼里,说没有一点波动是假的。
这个时候,母亲心里是还有她的。
但这一点波动很快就消失了。
再过不久,母亲眼里就再没有她这个女儿了,甚至到最后将她视作仇敌,冷冰冰对她说出勇诚侯府不再欢迎她,让她以后都不要再踏进勇诚侯府大门这样绝情的话。
只因她将夏欢言“推”下水。
母亲用冷冰冰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用仿佛看仇人的厌恶目光看她时,她刚被三哥废掉武功吐了一地的血,整个人疼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夏芷歆微愣,望着申氏,似有些意外:“怪您?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怪您。当然,乍然听到这样震惊人的消息,若说我心中没有一点波动,您也是不信的。不过母亲放心,这两日我已经调整好状态整理好了心情。”
“纵然不是您和父亲的亲女儿这事让我很难过,但这到底是不能改变的,如果可以,谁也不愿发生这样的事。事已至此,与其伤怀抱怨,不如坦然接受。”
她朝旁边的夏欢言看去:“比起在外吃苦的妹妹,我已经幸运很多了。要说心中有怨有责怪,也该是妹妹有,我哪会怪母亲。”
见她这么懂事,申氏是欣慰不已。
“歆歆,你......”
夏芷歆打断她:“母亲不必多言,妹妹归家是喜事,只是......我可能需要点时间适应,还望母亲莫怪。”
说到这里,她努力挤出一抹笑。
是个人都看得出她笑得有多勉强。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儿,申氏很了解她。
歆歆就是个娇娇儿,被全家捧在手心长大,从小到大没受过一点委屈,如今这般,她着实是受了大委屈。
“我是你母亲,言言回来那天我就说了,你永远是我女儿,永远是我们勇诚侯府的嫡长女,你这样和母亲说话就显得生分了。”
说着,申氏眼眶微微泛起了红,起身朝夏芷歆走来握住她的手:“歆歆,你、你从前从不会同母亲这般生分。”
被她握住手,夏芷歆差点下意识将手收回,被她生生止住了。
微垂着眸看了看被她握住的手,夏芷歆抬头:“哪里是我同母亲生分,分明是母亲同我生分,我和妹妹抱错,我并非夏家亲女儿,妹妹还找到了这样大的事,母亲不该瞒着我的。”
她眼底都是责怪。
又因她语气是撒娇的口吻,听着不仅不叫人反感,反更惹人怜。
这不,申氏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爱:“这事是母亲做得不对,怪母亲没有思虑周全。你莫要怪我们,我与你父亲并非有意瞒你,委实是那时没有完全确定言言的身份,我们怕弄错了反惹得你伤心一场。后来、后来你父亲又急着赶回来参加你的及笄礼,没考虑那许多......”
申氏突然想到夏欢言还在旁边。
见夏欢言垂头捏着衣角安静站着,话头戛然而止。
立马松开夏芷歆的手转去拉夏欢言:“言言,你莫要多想,母亲只是在与你姐姐解释,没有不欢迎你回家的意思。你是母亲十月怀胎艰难生下的女儿,是母亲的命,你能平安回家,母亲比谁都开心。”
“赶在你及笄礼当日将你接回来,家里没有来得及为你准备及笄礼,让你就着你姐姐的及笄礼一起进行及笄典仪是委屈你了。不过给你的及笄礼物与你姐姐的一样,都是母亲用心给你们准备的。”
“你是我们勇诚侯府的女儿,母亲不会真叫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母亲会为你准备一场正式的宴会将你介绍给大家,堂堂正正告诉所有人你是我们勇诚侯府的嫡亲女儿。”
“你要为我特地举办宴会?”
夏欢言抬头,目露诧异,神情间还有点受宠若惊。
“对啊,母亲已经在筹备了,宴会就在半个月后,届时母亲会邀请盛京所有与我们家有交情的权贵人家来参加,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们勇诚侯府的尊贵嫡女,可不能叫人轻视了你去。”
宴会......
夏芷歆垂眸看一眼自己被松开的手。
默默将手放下。
这一幕被坐在餐桌旁的其他人看在眼里,心情各异。
大嫂冯柔嘉低头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笑意;二哥夏长风和八岁的侄子夏维则都盯着夏芷歆目露担忧;折扇合上的三哥夏礼目光一会儿落在夏芷歆身上一会儿落在夏欢言身上,两人他都有些担忧。
夏长风止不住咳嗽几声,等咳嗽止住,他开口:“母亲,有什么话坐下说吧,两位妹妹刚从外面进来一身的寒气,让她们坐过来也好借着屋中炭火暖暖。歆歆还病着呢,可莫要眼看着好些了来陪我们吃个早膳回去又病得更重。”
余光瞥向夏长风,夏欢言眸光微沉。
一回到侯府她就察觉到了,她这位二哥对夏芷歆最上心,对她这个亲妹妹却是始终不冷不热。虽说也给了她见面礼与她说过欢迎她回家,但她知道她这位二哥只是表面做做样子,他其实并不欢迎她回来。
更偏心夏芷歆这个便宜妹妹是吗?
无妨,一个病秧子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母亲,二哥说得对,姐姐还病着,可莫要冷着了。我们去坐下用膳吧,回家到现在我还没有和姐姐同桌用过膳呢。”
夏欢言抬头去看夏芷歆。
夏芷歆却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径直先走过去坐下了。
夏欢言假装的笑容僵在脸上。
刚坐下,旁边的夏礼就凑过来,用玩笑的口吻对夏芷歆道:“歆歆,你很不喜欢言言?”
夏芷歆抬头朝他看去,佯装疑惑:“三哥方才说什么?”
“抱歉,许是风寒没有好全,我精神有些恍惚没有注意听,三哥能再说一遍吗?”
是目露疑惑,也是面带微笑。
只是这笑是个人都看得出很勉强。
夏礼一下就噎住了。
她精神恍惚是真,却并非风寒的缘故,她分明是因着方才母亲那样果断地松开她的手转而去照顾夏欢言在伤心。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就是问你想吃什么,三哥帮你拿过来。”
“吃什么?”

“对不起殿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突然回家,姐姐也不会这么难过。殿下别生姐姐的气,她也是心里不好受才会这样。我从丫鬟那里听说过不少殿下和姐姐之间的事,知晓姐姐是极喜欢殿下的。只是三个月不见而已,而且姐姐不只不见殿下,她是所有人都不见,并非待殿下一人例外。”
越听她说到后面,萧旭谦心情越糟糕。
他在意的恰恰就是在夏芷歆这里得不到例外!
他和夏芷歆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有婚约在身,他原以为他在夏芷歆心里是特殊的。
勇诚侯府这番抱错孩子的闹剧与他并无干系,夏芷歆竟要迁怒他,要将他也拒之门外!
诚然,他知道她之所以这样是怕他会因此变心。
但就是这样才最可气,她居然如此不信他!
“你姐姐因此事......对你的态度不算好,你不伤心?”
夏芷歆并未遮掩对夏欢言的不喜,方才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楚。
“怎么可能不伤心,我自然是伤心的。”夏欢言苦涩一笑。
“不过我能理解姐姐,换作我在姐姐的立场,突然被告知从小生活的家并非自己的家,得知从小对自己宠爱有加的亲人并非自己的亲人,我未必比姐姐做得好,不崩溃大闹都是好的。姐姐已经很理智了。”
少女身量很小,瞧着比夏芷歆还要瘦弱些,应是在外吃了许多苦。
分明在这场错误里她才是那个吃亏更多的人,可她不仅不抱怨不计较,还如此为夺了她身份的人着想。
萧旭谦道:“你很善良。”
两人目光对上,夏欢言脸微红,像是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姐姐也是无辜的,我能理解姐姐。所以殿下还请不要生姐姐的气,她只是心里乱需要自己待着静一静,并不是真不想见你。”
一想到自己在夏芷歆心里与其他人没什么差别,萧旭谦就不太想提这件事。
“我知道,你有心了。”
夏欢言脸更红了,忙说:“没有,我就是实话实说。”
她四下看了看,脸上的害羞消失,微拧着眉:“怎就殿下自己,也没个人给殿下领领路送送殿下吗,这些下人也太疏忽了。”
“无妨,勇诚侯府我很熟,无需人领路。”
“那也不能失了礼数啊,传出去旁人得说我们勇诚侯府怠慢客人了。殿下若是不嫌弃,臣女送送你?”
她神情严肃中带着焦急,似乎真怕勇诚侯府怠慢客人的传言流出误了勇诚侯府的名声。
明明多年流落在外没有占过勇诚侯府半点好处,却如此顾念勇诚侯府的名声。
是个善良有担当还有情有义的人。
“那就劳烦二姑娘了。”
“不劳烦不劳烦。”她小跑跟上,与萧旭谦并列。
照着礼数,她该落后他少许跟着,不该与他并列而行,但看到少女灿烂的笑颜,萧旭谦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长在乡野,许多东西都不清楚,规矩上倒是不必太过苛责。
“你是叫夏欢言?”
“回殿下,是的。”
“是回侯府才改的姓还是从前收养你的人家便姓夏?”
“是回侯府才改的姓,我从前姓于。”穿越前她就姓夏,就叫夏欢言,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同名不同姓,没想到她原来并非老于家的亲生女儿,她本身就姓夏。
“原是如此,于欢言,夏欢言,都是好名字,说到底还是‘欢言’这个名取得好。”
“谢谢殿下,我也觉得我的名字取得很好。”
她的喜悦溢于眉眼,许是太过高兴,她走路都变得活泼了,蹦蹦跳跳的,不似他熟知的那些闺秀一般永远那般规规矩矩,身上有着独属少女的天真和俏皮。
与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心情会不自觉跟着好起来。
忽地,蹦蹦跳跳的夏欢言踩到一颗石子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朝前摔去。萧旭谦一惊,眼疾手快将人接住。
这是少女第二次撞进他怀里。
与第一次有些许不同。
第一次她是不小心撞进他怀里,不存在站不稳的情况,她退得又很及时,他不需要伸手揽她。
这次不同,这次他是接住她,双手将她揽进怀里。
与夏芷歆相识相交相知至今,他们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不曾有这般逾矩的举动,这是他第一次与一个女子离得如此近。
怀中尽是女子独有的温软。
一抹馨香窜入鼻息。
那是女子身上独有的馨香。
萧旭谦微微失神。
待回神,忙将人松开:“抱、抱歉,冒犯了。”
夏欢言很满意他的反应,果然这些古代守规矩的古板男人是最容易拿下的。掩下眼底的得意,她说:“殿下不必道歉,该是我谢你。要不是点下及时扶住我,我估计就摔了。”
她面色微红,神情却是落落大方。
不见扭捏。
萧旭谦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她很特别。
“举手之劳,二姑娘不怪我冒犯就好。”
“不会,我不是分不清好赖的人。”
两人说笑着走远。
夏芷歆就藏在近旁的房顶上,两人的互动她全看在了眼里,两人的对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从前不知萧旭谦是怎么被夏欢言勾搭去的,此番算是知道了。
原来萧旭谦喜欢这样的。
明明更喜轻浮,却偏要说自己喜欢端庄娴静的大家闺秀。
伪君子。
不过夏欢言这种行径她是如何也学不来的,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像个风尘女子一般举止轻浮,三番两次故意往男人怀里摔。
这两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不枉她特地追出来看戏。
夏芷歆冷笑着从藏身的屋顶起身,转身正准备使着轻功离开,骤然与院中藏在假山后的人视线撞上。
看此人藏身在假山的位置,应是将方才那场闹剧看了个全。
夏芷歆勾起的冷笑僵在脸上。
有些羞恼。
这场闹剧与她息息相关,毕竟一个是她心意相通的未婚夫,一个是她名义上的妹妹。两人那般搂搂抱抱,显得她像个笑话。
她的羞恼正是因自己被人看了笑话。
从房顶一跃而下,朝那人行一礼:“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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