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好冰冷啊,谁来救救我。
可这次刺伤的就是我以为会救我于水火的叶时翡啊。
我觉得我会在这阴暗的人潮中溺亡时,颜千茗出现了。
“你以为你是谁?
少在那里自我感动,姐姐离开了你一样能活,她才不要朝三暮四的渣男!”
颜千茗在我耳边愤愤不平。
我怔忡地看着她眉眼纷飞,快意恩仇的模样。
可周围的人没有人能听见她,能看见她。
在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中。
我学着她的样子,把这句话复述了一遍。
9旧日的世界在我眼中分崩离析。
我独自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不知道在等着谁。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过了很久我才终于接起。
是妈妈,她质问我为什么不待在弟弟病房里照顾他。
很不客气,不尊重的质问。
叶时翡的咒骂回响在耳边。
母亲把我当佣人。
这种论调连同十几年来的委屈如巨石般一起压在我的心口。
它们一起挑起了我迟来的愤怒,如同巨石底下缓慢流动的岩浆,急需一个喷发口。
但我还是一言不发地听完了电话。
不是在忍让。
只是在想。
如果是颜千茗,她会怎样面对这样的场景呢。
于是,我反问:“为什么我要去照顾弟弟?”
第一次被“乖顺”的女儿忤逆,手机那头一阵沉默。
“你什么意思?”
可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便开始了猛烈的攻击:“你以为是谁把你把你生下来,谁把你养这么大?
你爹都不要的败家玩意,非得我收!
这你都不知道感恩?
你这个拖油瓶碍了我多少事你知道吗?”
这只是一个起点。
她开始怨天怨地,骂我和我那赌鬼爹一样没有良心,骂我让她找到人品不佳的第二任。
她开始把我当垃圾桶一样宣泄情绪,似乎我才是她生活苦难的罪魁祸首。
她一遍又一遍告诉我错在活着。
我曾十几年如一日地遭受她这种嫌弃。
可我为什么还要忍下去?
“我能知道我活下来会怎么叨扰你吗?
我能决定我能活着生下来吗?”
火山爆发。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也受够了你的冷漠。”
“是你对不起我,而我不原谅你。”
我挂掉了电话。
她的所有联系方式也一起拉黑了。
我完全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舍。
只有畅快和释然。
心间挤压已久的巨石终于崩塌了。
我泪意上涌,却不是因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