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轻漾楚珩的现代都市小说《全员重生:你们还想宠假千金?沈轻漾楚珩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苏七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全员重生:你们还想宠假千金?》,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她曾天真地以为,被侯府认回是命运给予的馈赠。毕竟,她有五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位高权重的兄长,满心期待能在亲情的怀抱中开启全新生活。可命运的真相,却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无情地刺向她。上辈子,她的归来,让侯府的假千金深受刺激,在绝望中选择了自杀。这一悲剧,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兄长们将所有的痛苦与愧疚,一股脑地倾泻在她身上,认定是她的出现,毁了假千金的幸福。从那以后,兄长们虽在仕途上一路高歌猛进,权势滔天,可内心却被愧疚啃噬得千疮百孔。最终,在疯狂与偏执的支配下,他们做出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决定——拉着她同归于...
《全员重生:你们还想宠假千金?沈轻漾楚珩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你说轻漾丫头要害他?难道不是你们侯府自己做的事情让别人看不下去了?”他的眼里都带着浓浓的失望。
当真是越知道侯府干的这些事,越让人心寒。
“娘。”
沈子雨拦住了沈氏,她转头看向了六叔公,好言劝道:“六叔公,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侯府,你留下来只会被沈轻漾利用,所以她才想让你走。”
“我不走。”
六叔公冷哼一声,拐杖敲得哐哐响:“我走了,轻漾丫头一个人在京城无亲无故的,岂不是任由你们欺负?”
沈氏的脸当场变了:“沈轻漾只是一个女郎而已,你为何不站在侯府这边,你要站她那边?”
“我只站理,你们侯府不占理,我为何要站你们那般?”
六叔公抬起了头,一副任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的模样。
“你——”
沈氏气恼的指向了六叔公。
六叔公将拐杖举了起来,狠狠的打向了沈氏:“你们走不走,你们不走我打人了!”
看到那拐杖落下,沈子雨下意识的往沈氏的身后躲去。
沈氏躲避不及,被拐杖砸在身上。
眼见六叔公还要用拐杖打她,她赶忙后退了两步,愤愤的道:“你等着瞧,雨儿,我们走!”
愤怒的丢下这话后,她就带着沈子雨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六叔公也转过了身,正好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沈轻漾。
想到刚刚沈氏的话,六叔公想要安抚她两句:“丫头,你娘她,她也只是……”
“没关系,刚好我也没有当她是我的亲人。”
“那就好,”六叔公松了口气,继而又有些窘迫:“刚刚让你看笑话了。”
“六叔公,”沈轻漾笑了笑,“下次他们再来找你,你让青月他们将她打出去便成。”
六叔公苦笑道:“沈氏她只是被蒙蔽了双眼,她早晚会明白的。”
沈轻漾微微抿唇。
他们会明白吗?
可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需要他们。
“请问此处可是沈轻漾沈姑娘的府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询问声。
沈轻漾抬头望去,便看到门口站着一群家丁。"
“来,坐我身边。”
沈轻漾跟着太妃入座。
贵夫人们的欢声笑语也停了下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沈轻漾,目光疑惑。
“太妃,这位是谁家的姑娘?我们怎么从来都不曾见过?”
太妃的笑声爽朗:“她是宣平侯府的姑娘沈轻漾,你也知道,我家老王爷之前与宣平侯关系极好,现在沈氏为了一个养女,不肯认她,我瞧着她在京城无亲无故的,便多照顾了几番。”
沈轻漾的心里有些触动。
一开始并不知道太妃为何要宴请这些夫人。
虽然现在晋王府被赦免了,但太妃毕竟被圈禁了八年,早就已经无法融入到这些圈子里了。
再加上太妃不想听人说闲话,也就渐渐的不再和京城的这些夫人们来往。
可现在,太妃却为了替她出头,不惜邀请如此多的夫人们赴宴。
她记得上辈子的太妃,是一心只想要清静,就连皇帝设宴,她都是不去的。
太妃也许是察觉到了沈轻漾心里的波涛汹涌,她轻轻的握了握沈轻漾的手,像是让她放宽心。
“宣平侯府?”
夫人们面面相觑。
“这么说来,侯府的传言是真的?府里的那位千金是假的?”
“可我昨日问了宣平侯府的人,他们还说府里的那位是真的。”
沈轻漾闻言,垂眸掩住眼里的那抹冷笑。
这确实是侯府能做的出来的事。
他们是不可能舍得让沈子雨背负一个假千金之名。
太妃还以为沈轻漾伤心了,她的心里也怒火蜂涌。
“侯府的人哪敢认她?府里的那个听说漾儿被接了回来,就以死相逼,逼着他们将漾儿赶走。”
“之前明明是他们把亲闺女找回来,现在就因为假的闹闹脾气,他们连亲生女儿都不认了。”
夫人们的表情也带上了不耻。
她们本就没有相信侯府的话,毕竟真假千金的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
现在听到他们是为了一个假的,连亲生女儿都不认,更是觉得荒唐不已。
“我们这些家里,最看中的就是血脉,就算沈氏再不喜欢亲生的,那也不能让侯爷的血脉流落在外……”
“还有侯府里的那个,她占用了别人身份十六年,享了十六年的福,结果别人的亲生骨肉回来了,她还要闹自杀,真是不要脸。”
“我估摸着是沈氏觉得亲生的在乡野长大,远不如身边娇养着的,她为了身边这个,才要舍弃亲骨肉。”
可越是权贵之家,越是看中血脉。"
他快步上前,一把抢过了信,那脸上从欣喜变为了不可置信。
“小阁主居然要推举人参军?”
“小阁主?”
问话的是兵部侍郎林东阳,也就是沈锦弦那好友林茂丰的父亲。
“尚书,那小阁主是何人?”
尚书将信收起,心里有着压不住的激动:“小阁主是天机阁的掌权人,那也是真正的神人。”
“天机阁?大人,那天机阁是在何处?”
还有神人……
尚书这有些太过夸张了些。
天底下何来的神人,都是一群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
“那天机阁里有可是拥有许多奇人异士,没有点本事的人是进不了天机阁,”尚书的神色带着些许得意,“尤其是那小阁主,这天下找她算命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她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见。”
林东阳一愣:“算命?那不就是神棍吗?”
尚书的笑容猛地一滞,狠狠的瞪了眼林东阳:“你可知历任天机阁阁主所做的是什么?他们能卜算天机,断人生死!就连我这次北伐,我也是写信问过小阁主的,她能断定此次征战是否能胜,如若她不允,便不得出战!”
林东阳很想说尚书是轻信这些事了,但看着尚书如此维护那小阁主,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尚书将信递给了林东阳,“你将他的名字记在名册上,既是小阁主推的人,便留下吧。”
林东阳接过了信,问道:“大人,那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官职为好?您觉得参将如何?”
“不必,”尚书摇了摇头,“小阁主让他从士卒做起,那我们便不用管这些,也不用太照看他,如果小阁主想要提拔他,她也会直接和我说。”
尚书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要按着沈轻漾的意思去办,不会有任何的违背。
……
青月在送完信后,就去了一趟晋王府,将今日之事禀报给了楚珩。
楚珩听了之后,冷冷的看向青月:“她写给尚书的信,你可有看了?”
他的声音带着寒凉,让青月冷汗直流。
“不,不曾……奴婢不敢逾越。”
“嗯,”楚珩的声音冷漠,“你如果看了,那往后你也不用留在这边。”
青月的脸色一白,低下了头。
“还有,”楚珩的眼神如寒夜中冷冽的月光,“本王把你送给了她,那你便是她的人,为何还要事事来向本王禀报?”
青月心头一慌,急忙跪了下来:“奴婢是觉得姑娘的身份不简单,她竟然能推举人去参军,所以才……”
“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她是你的主子。”
楚珩一步步的走向了青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此行为,等同于叛主,那日后有其他人询问你,你是否也要背叛她?”"
“谢谢。”
他接过银子后,用那干涩的声音说道。
紧接着,他便转身离开了。
“姑娘。”
青月很是不解:“万一他不来了怎么办?”
沈轻漾淡笑着道:“他会来的,再者,他若是不来了,我也当用十两银子救了一条命。”
……
沈锦弦来茶楼是为了堵兵部尚书。
他重生已经好几日了,每天他都会去尚书府求见,谁成想每次他去的时候,尚书刚好都不在。
这次,他好不容易打探到了尚书的行踪,这才前来茶楼见他。
没想到他没能见到尚书,却听到那些人是怎么在背后说雨儿的。
“为什么你们要觉得我侯府不认沈轻漾有错?”
“难道我自己挣得银子,选择给谁花的权利都没有?”
“我们辛苦得来的每一个铜板,都只是为了让雨儿过好日子,你们非要让我把银子给沈轻漾花不成?”
他不明白。
不明白为何他挣的战功,他得来的赏赐,连他自己选择给谁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些人总觉得血脉至上,却根本不懂,十多年的相伴,才是他们一生难以忘却的。
二楼包房。
楚珩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推着茶盏,他淡漠凉薄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沈锦弦。
幽深的黑眸里带着冷冽寒凉。
“王爷。”
夜一站在楚珩的身旁,禀报道:“属下已经让人查过了,沈姑娘给的符纸里并未下毒。”
“嗯。”
楚珩淡淡的道:“将符纸还给太妃,这件事也别让她知道。”
“是,王爷。”
太妃这般喜欢沈姑娘,要是让她知道王爷怀疑她,那肯定会生气的。
“王爷,”夜一迟疑的看了眼沈锦弦,“是否要属下将他赶走?”
楚珩的目光缓缓的从沈锦弦的身上移开,落在了那一道恬静的身影,微微扬了扬唇。
“不必。”"
顾北辰在看到楚珩的那瞬间,俊美的容颜上就带上了警惕,如同宣示主权般的站在沈轻漾的身旁。
“母妃让我来接你。”楚珩并没有多看一眼顾北辰,他的目光落在了沈轻漾的身上。
沈轻漾笑道:“正好,我也要带我师兄去见她。”
随后,她将顾北辰拉到了身旁,介绍道。
“王爷,这位是我的师兄顾北辰,擅长药补,我想让他给太妃调理调理身子。”
“顾北辰?”
楚珩的视线,再次落到了顾北辰的身上:“秦岭神医顾北辰?”
顾北辰挑唇:“晋王认识我?”
楚珩:“略有耳闻。”
“本来我不会留在京城,但师妹盛情相邀,那我便勉为其难去一趟你的府里。”
他刻意加重了师妹盛情相邀几个字。
“王爷。”
沈轻漾走上了前:“我们走吧。”
“好。”
楚珩微微点头,转身走向了院外。
晋王府。
沈轻漾站在不远之处,看着在为太妃诊脉的顾北辰,对身旁的楚珩说道。
“师兄擅长药理,有他在,太妃的身子会日渐康复。”
楚珩嗯了一声,他的目光收了回来,逐渐的落在了沈轻漾的身上。
“对于顾北辰,本王之前有所耳闻,”他的语气淡淡的,“本王听说他是天机阁之人,如若他来自天机阁,那你呢?”
“是吗?”她茫然的抬起了头,装傻充愣道,“我怎不知这些?王爷都说是传言了,传言不可信。”
楚珩淡淡的一笑:“也许吧。”
见楚珩没有再问她这个问题,沈轻漾悄悄松了口气。
她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顾北辰和太妃,问道:“太妃这些年,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楚珩的眼眸暗沉。
“嗯,当年被圈禁后,王府的丫鬟都被变卖了,所有事情母妃都必须亲力亲为,再加上担惊受怕的,让她的身子被拖垮了。”
沈轻漾叹了声:“好在王府如今被赦免了,以后太妃不用再受这般苦日子。”
楚珩勾了勾唇:“王府纵然被赦免了,但母妃这两年也在外受了不少白眼,所以她除了太傅府的宁夫人之外,不和其他人来往了。”
沈轻漾默了默。"
“那赵锦弦找他做什么?”林清漪茫然。
姜知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赵龙被罢官的这件事,其他人还不知道,我是认识那尚书府庶女,她告诉我的。”
其他人不知沈锦弦的用意,可沈轻漾如此了解沈锦弦,怎会猜不出他的目的。
他是想要搭上赵龙这条船,好上战场北伐。
可惜……
他花出去的银子,注定要血本无归了。
……
赵锦弦从衣袖里拿出了银袋子,悄悄的塞到了赵龙的手中。
“赵大人,我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赵龙掂量了下手中的银袋子,眼里带着一道鄙夷:“你们侯府如今只能拿出这点银子了?”
沈锦弦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赔笑道:“赵大人,这只是一些薄礼,还请赵大人收下,待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赵大人。”
等他上了战场,就能有军饷了。
到时候,给二弟的束脩有了,还能给雨儿添些新衣裳。
“算了。”
赵龙将银两收了起来,嘲讽的道:“看你侯府现在过的凄惨,我也不多要你银两了,你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沈锦弦站起了身,脸上维持着笑容。
“那就劳烦赵大人在尚书面前举荐举荐我。”
“放心吧,我深得尚书信赖,有我推举,你好回去准备上战场的事宜了。”
说完这话,赵龙就起身离开了。
在赵龙离开之后,沈锦弦坐了下来。
他呆的的望着面前已经凉了的茶水,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以前,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他何时落的过如此悲惨的下场?
似乎重生后,所有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再也不像上辈子那样顺风顺水。
想到了重生以来的种种,沈锦弦心里难受,他端起桌上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茶水在他的口中泛着苦涩的滋味。
“小二,买单。”他喊了一嗓子。
立马有小二过来,恭声道:“客官,共计十两纹银。”
“十两?”
沈锦弦皱了皱眉头:“怎这般贵?”
小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鄙夷道:“客官,你喝的这茶,可是上好的龙井,若是吃不起你就别来。”
沈锦弦的呼吸一滞。
以前他何时为了十两纹银如此为难过?
可这些天,他为了跑关系,已经散去了不少银子,如今手头上已经剩不下什么了。
想了想,沈锦弦将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递给了小二。
“这玉佩,值个五十两银子,我先抵押给你,等我有了银子我再来赎回。”
店小二赶忙让人将掌柜的喊来。
掌柜的拿起玉佩看了看,轻蔑的一笑。
“客官,你当我不识货呢?这玩意儿拿去典当铺,也就值个十两上下,哪有你说的五十两。”
沈锦弦的脸色一变,愤怒道:“但这玉佩,是我花五十两两买的!”
“五十两买来的是新玩儿意,这都被你带这么久了,我算你十两就算不错了。”
掌柜摆了摆手:“这玉佩我可以先留着, 你若是还想要,就拿十两来。”
沈锦弦想要说些什么,却也知道掌柜的说的是事实。
他拿玉佩去过典当行,典当行十两银子都不肯给他,只愿给他七两。
所以,他最终没有典当。
现在能抵押十两银子,确实已经不错了。
“给我几天时间,不,五天。”
沈锦弦看了眼玉佩:“我会来赎回。”
这玉佩,是父亲当年送他的,他一直很喜欢,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是舍不得典当。
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沈锦弦发现了坐在不远处的沈轻漾。
两目相对的一瞬间,他赶忙将目光收回,神色有点窘迫。
宋君砚一愣,有些迟疑。
他不能做长工,否则他那阿姐怎么办?
“你是不是还有亲人?”沈轻漾声音温和,“你要是舍不下亲人,便将亲人也带去我的府里。”
宋君砚默了默:“阿姐她……是哑巴……如今还生了病……”
“没关系,等她病好了,也留在府里干活。”
宋君砚呆呆的看着沈轻漾,可因为他被骗过了,一时间不敢相信她。
沈轻漾知道他的心思,拿出了一锭银子给他。
“你先回去给你阿姐看病,等病好了,再来找我。”
宋君砚不敢置信,他就不怕他拿着银子跑了?
“谢谢。”
他接过银子后,用那干涩的声音说道。
紧接着,他便转身离开了。
“姑娘。”
青月很是不解:“万一他不来了怎么办?”
沈轻漾淡笑着道:“他会来的,再者,他若是不来了,我也当用十两银子救了一条命。”
……
沈锦弦来茶楼是为了堵兵部尚书。
他重生已经好几日了,每天他都会去尚书府求见,谁成想每次他去的时候,尚书刚好都不在。
这次,他好不容易打探到了尚书的行踪,这才前来茶楼见他。
没想到他没能见到尚书,却听到那些人是怎么在背后说雨儿的。
“为什么你们要觉得我侯府不认沈轻漾有错?”
“难道我自己挣得银子,选择给谁花的权利都没有?”
“我们辛苦得来的每一个铜板,都只是为了让雨儿过好日子,你们非要让我把银子给沈轻漾花不成?”
他不明白。
不明白为何他挣的战功,他得来的赏赐,连他自己选择给谁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些人总觉得血脉至上,却根本不懂,十多年的相伴,才是他们一生难以忘却的。
二楼包房。
楚珩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推着茶盏,他淡漠凉薄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沈锦弦。
幽深的黑眸里带着冷冽寒凉。
“王爷。”
夜一站在楚珩的身旁,禀报道:“属下已经让人查过了,沈姑娘给的符纸里并未下毒。”
“嗯。”
楚珩淡淡的道:“将符纸还给太妃,这件事也别让她知道。”
“是,王爷。”
太妃这般喜欢沈姑娘,要是让她知道王爷怀疑她,那肯定会生气的。
“王爷,”夜一迟疑的看了眼沈锦弦,“是否要属下将他赶走?”
楚珩的目光缓缓的从沈锦弦的身上移开,落在了那一道恬静的身影,微微扬了扬唇。
“不必。”
夜一也瞧见了沈轻漾,他的眼里闪过惊讶。
王爷就不怕她听到这些话伤心?
“沈大公子,”茶楼里传来一道嗤笑声,“侯府的家当,都是老侯爷挣下的吧?老侯爷挣来的家财,假货能花得,真千金花不得?”
现在的侯府都是在吃老本,那些儿郎们又没有本事挣钱,花得不都是老侯爷的吗?
怎么,他的钱能给沈子雨花,亲生女儿花不了?
“你懂什么?”
沈锦弦眼眸赤红:“那都是之前的事了,以后挣来家业的是我们,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属于雨儿的东西!”
他很快就要上战场了。
上了战场,他就能拿到俸禄了。
还能拿到很多的赏赐。
前世他就在北伐之后,陛下赏了他一颗南海夜明珠,让他带回去给他的妹妹把玩。
他不想给沈轻漾,但皇帝都发了话了,他又没办法抗旨,只能将南海夜明珠给了她。
那夜明珠是真亮啊。
让夜晚如同白昼。
每次他看着夜明珠,都会在想,雨儿一定会喜欢的吧。
本来那就是应该给雨儿的,却因为沈轻漾占了他妹妹的身份,硬是便宜了她!
现在,他终于能把想送给雨儿的东西,全都送她,又怎愿意便宜沈轻漾这个外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亲妹妹的感受?”
茶楼里的那位女子又继续问道。
“她的感受?”沈锦弦的眼里带着厌恶,“我为什么要在乎她?就算她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楚珩有些后悔了。
后悔没有将沈锦弦赶走。
但他向着沈轻漾看去的时候。
发现她的脸色很是平静,一双黑眸更是不起波澜。
仿佛,沈锦弦的话无法让她的心掀起任何涟漪。
楚珩轻轻皱了皱眉头,在他心里,沈轻漾并不是一个冷心冷情之人。
母妃待她好,她便时常来陪伴她。
还为母妃求了符,即便那安睡符无用,也是她回报母妃的一片心意。
这样的人,能对沈锦弦的话无动于衷,可见,她有多不在乎他们。
“夜一,去查查,”楚珩沉声道,“查查侯府对她做过什么,本王总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些事情。”
……
那位替沈轻漾说话的姑娘有些打抱不平。
她正要继续开口,却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沈大公子说的没错,他挣来的银子,他确实想给谁便给谁。”
沈锦弦愣住了。
他逐渐的转头,视线落在了那坐在角落里的女子身上。
这是沈锦弦重生以后,第一次见到沈轻漾。
她白皙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一如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可那时候,沈轻漾看向他们的眼睛是带着光的,似乎装了满天的星辰。
不像现在。
她的眸子沉寂,连声音都带着冷漠疏离。
“所以,我已经与侯府断了亲,往后也不会再有牵扯。”
沈锦弦回过神来:“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以后你也别贪雨儿的东西。”
沈轻漾轻笑道:“侯府如今有什么值得我贪的?”
看着沈轻漾那毫不在意的模样,沈锦弦忽然明白了。
“难怪你愿意断亲,原来是你认为侯府已经不行了。”
“还好我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知道你贪慕虚荣,不像雨儿,吃的了苦,那也定能享的了福。”
沈轻漾也没有解释,她微微勾了勾唇:“那我愿她能享的了这福气。”
“你都能有过这样的福气,那她肯定会比你有的更多!”
沈锦弦有些厌烦的道。
他看到沈轻漾,就会想到沈轻漾上辈子享受过的荣华富贵,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干脆他也不再等尚书了,冷冷的扫了眼沈轻漾后就离开了。
当握住药瓶,泪水从宁夫人的眼里夺眶而出:“沈姑娘,你是我们太傅府的恩人。”
她不但给了她安睡符,用以改善太傅的不眠之症。
还将如此重要的护心丹卖给了她。
这些年,让宁夫人痛苦的并不是她身患顽疾,而是,她和太傅最恩爱的时候,连房事都要变得很谨慎。
她每次想陪伴儿女之时,也得小心又小心,不能尽情的与他们玩乐。
如果她的心悸不会再犯,那她……就再也不用顾虑了!
“宁夫人,”有个夫人疑惑的看着宁夫人手里的护心丹,问道,“这药当真如此奇效?”
“自然,”宁夫人扬起了笑容,眼里含着热泪,“我吃了这么多年护心丹,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好受过,平日里我心悸不犯的时候,心脏也会很难受。”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般想要沈轻漾手里的护心丹。
夫人们当然是相信宁夫人的话。
她们热切的目光看向了沈轻漾,还没等他们开口,就被沈轻漾打断了。
“我手上的护心丹只有这些,没有了。”
这话打消了夫人们的想法,她们都有些惋惜。
“可惜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位云游道人……”
“宁夫人每年买护心丸的银子也要上千两,若此药真有奇效,一千两银子真不贵。”
正说着,便望见太傅宁远城步履匆匆的走了过来。
他快步的走到了宁夫人的身旁,面色带着焦急:“夫人,我听丫鬟说你的心疾又犯了,你身子如何了?”
宁夫人摇了摇头:“是沈姑娘救了我。”
宁远城有些惊讶。
他在听完丫鬟的禀报之后,用那感激的目光看向沈轻漾。
“沈姑娘,你救了我夫人,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开口。”
听到宁远城这话,沈轻漾想到了前世。
上一世,她见二哥沈之言拜师处处碰壁,想着太傅身为皇帝曾经的先生,必然学识渊广。
所以,在得知宁夫人患有心疾后,她就登门拜访了。
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在危难时候救了宁夫人,因此太傅也没有全然相信她的话。
直到吃完她的药过了一年,发现宁夫人真的一年都没有犯病,他才同意收下沈之言这个门生。
“太傅的情我领下了,若是以后有需要太傅之处,我会来找你讨要人情。”
宁远城温润如玉的脸上扬着笑容:“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任何要求沈姑娘尽管提。”
“好,那我先提前谢过太傅。”沈轻漾道。
宁远城的目光转向了宁夫人:“夫人,今日我邀请了些京中的才子过来,想看看他们是否当真有真才实学,既然你身体无碍,我就先去招待他们了。”
“你去吧,”宁夫人笑道:“我的身体并无大碍。”
宁远城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丫鬟照顾好宁夫人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再过半年就要科举了,太傅有想个收些门生的想法,所以他趁这次设宴,邀请了些博学多才的青年才子前来。”
宁夫人推了推杯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道:“如今他们估计都在前院了。”
每次的科举,前三甲都会被权贵们争抢。
所以,他们会在科举前就先招揽那些有望争夺状元的人。
听着宁夫人的话,沈轻漾想到了沈之言。
沈之言也算有些才名,今日太傅赴宴,他肯定会来。
要是这辈子,沈之言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成为太傅的门生,她也不会阻拦她。
“你,你说这东西,能亩产千斤?”
沈轻漾点了点头:“我已经把番薯给了户部,他们派人去种了,不用多久天下就再无灾荒,但还要等几个月,我怕你们等不及,就先给你们些。”
族伯的呼吸都带着急促。
户部的人都已经去种了,也就是说,沈轻漾说的是真的!
族伯颤抖的手接住了包裹,他的声音都带着哽咽:“沈丫头,你救了沈家一族的命。”
他可以不接受马车,但这包裹里装的,是所有人的希望啊。
他希望,族子里没有人在挨饿,所有人都能吃饱饭!
“马车你们也带走,若是你们不要,我便让人解开绳子,放了这些马,”沈轻漾转身,背对着身后的族人,“至于镖局的银子我也给了,你们即便不接受,他们也不退钱。”
说完这话,沈轻漾就带着青月离开了。
望着沈轻漾离开的背影,沈青沉吟了片刻,道。
“大伯,既然是沈姑娘的好意,那我们就领了吧。”
族伯叹了声:“罢了,她银子都给了,若是我们不要,就白白浪费了,,到时候大家辛苦些,给这些马儿找些吃食。”
说着,他便让人牵住了马绳。
这时,已经有人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准备上车。
蓦然,那正要上马的身体僵住了,颤颤巍巍的喊道。
“大,大伯……”
族伯皱眉:“什么事?”
“大伯,你,你快看……”他的声音哆哆嗦嗦的。
族伯疑惑的走上了前,抬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下一刻,他的老脸也僵住了。
只见那马车里,堆满了布料。
连个多余的人都塞不下。
沈青也看到了满车的布料,他的心里五味杂陈:“难怪她刚刚问我,我们冬日是不是也穿的这些……”
族伯回过神来,放下了那颤抖的手,声音也变得哆嗦。
“快,看看其他的马车!”
族人都反应了过来,匆忙走向了马车,将车帘掀开了。
震惊,激动,欣喜的声音不停的在前院内响起。
“大伯,这车里的是粮食,全都是粮食!”
“还有这里,这车子里装着的是药材!”
“大伯,是羊皮,是御寒的羊皮!今年冬天有了羊皮袄,就再也不用冻死人了!”
“她还给孩子们准备了笔墨纸砚,那族里的孩子们又能习字了!”
“大伯,沈姑娘给了,给了银两……有一千两……”
族伯的眼泪瞬间淌了下来。
难怪,她非要送他们马车,原来她送的不是马车!
难怪,她要找镖局护送,这些东西给了他们,他们根本带不回去!
族伯偷偷的擦了擦眼泪,难过到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我们来这一趟,是为了让她上族谱,可我们什么都没做到,她却……却还救济了我们这些穷亲戚。”
沈青却像是想明白了似得:“大伯,她不和沈氏一家上一个族谱,其实是好事儿。”
族伯看着马车里的东西,想到了已经今非昔比的侯府,确实,她不入族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马车里的这些东西,够族子里人的用了,那些银两收起来,”族伯郑重的道,“我们谁都不许动这些银两,全都给族里的孩子们读书用!”
沈青惊讶的看向族伯:“大伯,你的意思是……”
“当今天下,想要出人头地,要么考科举走仕途,要么和沈锦弦一样去打仗!这两样,都需要花银子!”
“现在我们把银子还给她,她肯定也是不要的,那就将银子留给孩子们用,往后孩子们出人头地了,便能报答她了!”
……
青月看着在翻阅书籍的沈轻漾,她忍了几忍,还是没有忍住问道。
“姑娘为何要帮沈家的人?”
姑娘已经和沈家断绝关系了,这些族人也都是沈家的,她为何又要施以援手?
沈轻漾翻书的手顿了顿,却并没有抬头。
“沈家的这些族人们,身上都带着些风骨,穷成这样了也不去找侯府的人,那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宣平侯的这个爵位,是世袭的。
像这样的家族,谁能继承爵位,谁就要奉养族人。
族里的人口又不少,每年至少得给几百两。
可是,自从宣平侯过世之后,沈氏就和族人们分家了,只分给了他们一些偏远乡下的农田。
更别提每年给的俸银了,当真是一年比一年少,后来干脆不给了。
如果侯府真的没有银两也就罢了,但侯府多年的底蕴,积累下来的银两并不少。
哪怕侯府儿郎不能入仕,光靠那些银子,他们也能一世衣食无忧。
然而。
那些年,沈氏没有了宣平侯的管控,她当真是大笔大笔的花银子。
光是一道简单的蔬菜,她都要用十几种野味生鲜熬汤,再用熬成的汤来炒菜。
至于熬汤剩下的肉,是不要的,全都丢了。
在这样奢靡的花销下,侯府后来能不落魄?
偏偏那时的沈氏,已经开始缩减给族人的俸银了。
而这般的情况,要是族人们闹闹,让宣平侯府难堪了,那沈氏还是会给他们银两。
但是,他们硬是没有来闹过。
宁可节衣缩食的度过了这么多年。
“姑娘,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族人们站在你这边,好共同对付那侯府的人。”
沈轻漾笑了笑:“侯府的人如何,与我无关了,我也不会为他们浪费时间,我之所以帮一把,是他们都是品性不错之人,和沈家那五个……是不一样的。”
青月懂了,姑娘只是想帮一些能帮之人。
不像那侯府,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会他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才让他们这世错过姑娘这么好的人。
“明日应该就是北伐之日了,”沈轻漾合上了书,“青月,你去通知宋君砚,今日他不用再练功了,让他多陪陪他阿姐,明天他就要走了,此去至少半年。”
青月闻言,行了个礼:“是,姑娘。”
……
今日,是北伐之日。
宋月依依不舍的和宋君砚告别。
宋君砚拉着宋月的手,目光坚定:“阿姐,等我回来。”
宋月含泪的点了点头,她舍不得弟弟,但弟弟有更长的路要走。
“走了。”
沈轻漾不知何时走到了宋月的身旁:“在这里送他,不如和我一起去城门口相送。”
“但沈之言考中状元之后,便无心于官场,所以我直到死前,太傅还在前朝当牛马。”
前世,他知道宁远城想要找学子,便用护心丹为条件将沈之言推给了他。
宁远城对沈之言竭力栽培,废寝忘食,他教他的不只有才学,还有为官之道。
如此殚精竭虑。
可是。
沈之言或许已经有了位高权重的兄弟,或许是觉得沈子雨死了,他升官也无用。
在考完状元之后,就不肯上朝赴任,把太傅都气病了。
那时的宁远城,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教第二个学子了。
所以,她还他一个文曲星,就相当于偿还了上辈子的债。
……
“二哥?”
沈之言刚回到侯府,沈玉堂就发现了他,惊讶的问道:“你今天不用在学堂吗?”
“嗯。”
沈之言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点了点头:“今天是沐休。”
“二哥。”
沈玉堂狐疑的看了眼自家二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之言的嘴唇动了动。
他不想将在太傅府发生的事情告诉沈玉堂,生怕会丢了面子。
“无事。,”沈之言摇了摇头,“雨儿呢?好久没瞧见她了,想看看她。”
“她在后院歇息,二哥想看她便去罢。”
“嗯。”
沈之言闻言,朝着后院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了坐在凉亭里歇息的沈子雨。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他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了。
“二哥?”
沈子雨也看见了沈之言,抬起了头,欣喜的问道:“你今儿怎么回来了?”
“我今日沐休,带了些吃食给你。”
沈之言向着沈子雨走了过去。
他将藏在衣襟里的糕点掏了出来,可惜那糕点已经碎了,不见原本的模样。
“谢谢二哥。”
沈子雨秀气的脸庞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他看着沈子雨的笑颜,觉得今日所受的屈辱,全都值了!
“那二哥就不打扰你了。”
沈之言的声音温润而清和。
他在说完这话之后,用那依依不舍的目光看了眼沈子雨,转身向着院门外走去。
在沈之言离开后,沈子雨的脸色猛地拉了下来,嫌弃的将糕点丢给了一旁的丫鬟。
“这糕点赏你了,二哥也真是的,什么东西都能拿来送我。”
她要的是锦衣玉食,是金银首饰。
岂是这点小东西便能讨好的。
沈之言在见过沈子雨之后,又去了前厅。
因为他这一个月都在学堂里,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所以,在他没有找到沈锦弦之后,出声问道:“五弟,长兄呢?”
提起这事,沈玉堂就满心恼火,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沈之言。
当听闻长兄无缘战场后,沈之言猛地一怔,他迟疑着道。
“五弟,我今日去了太傅府了。”
“你去找太傅了?”沈玉堂的眼里带着欢喜,“是不是他提前收你为学子了?毕竟二哥你博学多才,太傅一直都很欣赏你。”
沈之言摇了摇头:“我今日并不是去找太傅拜师,是太傅邀约了京城才子,我便跟着进去了。”
沈玉堂有些不解:“都见到太傅了,为何不趁此拜他为师?”
“五弟,上一世太傅收我,是我在京城富有才名,如今我刚重生,名气不及前世的半分,他自然不会现在收下我。”
“不过,”沈之言一顿,“我在太傅府见到了沈轻漾,她还跟在太傅夫人的身旁。”
沈轻漾?
沈玉堂的容颜瞬间冷沉:“就因为他污蔑侯府,害大哥无缘战场,如今她又跑去太傅府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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