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姐姐的全息投影突然抽搐着指向斜上方,她的嘴唇开合频率竟与陆沉咳出的血珠撞击管壁的节奏完全同步。
我左脚的液氮残余突然自动喷射,带着我们撞向某个闪烁的舱体。
在失重的刹那,我看见那舱门上的条形码正在重组成林小满的学号。
“这是记忆回收舱!”
林小满的菌斑突然全部褪色,她发梢钻出的荧光丝线正被培养舱疯狂吸收。
程野突然砸碎吉他面板,藏在共鸣箱里的液氮胶囊泼向培养舱,超低温让正在活动的条形码突然静止——所有数字都定格在我们初中入学日期。
陆沉脊椎突然发出高频蜂鸣,他吐出的血珠在空中组成三维坐标:“他们在我第三块腰椎里埋了...”话音未落,所有培养舱突然开始同步排气,喷出的紫色雾气里浮现出我们四人在不同时间点被篡改的记忆画面——每段画面里都晃过程野姐姐的白大褂衣角。
程野的指节擦过琴箱裂口时,我闻到了初中实验室的锈味。
那些被液氮凝固的条形码在舱体表面蜷缩成胎记般的纹路,像极了去年冬天林小满手背上消退的冻疮——当时我们谁都没注意,她缩进袖口的菌丝正偷偷舔舐生物课打翻的叶绿素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