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陶片,舌尖舔过边缘的黑浆,露出餍足的神情。
“这是……什么?”
狼先生的声音干涩如砂纸。
狼太太缓缓抬头,瞳孔缩成针尖:“驱邪的药引。
你忘了?
人类的毒粉会顺着雨水渗进来。”
谎言。
狼先生盯着那缕胎发,胃部一阵痉挛。
十年前那个被人类夺走的孩子,襁褓上也系着一缕胎发——用同样的褪色红绳。
四、双生齿印狼太太抓起小孤狼的前爪按向残片。
“母亲?”
小孤狼的呜咽混着雨声,鲜血从掌心涌出,却在触到黑浆时凝成诡异的珠状。
狼太太蘸取血珠,在狼孩子额间画下一道新咒文。
“这是驱邪的。”
她的尾巴扫过狼孩子仍在渗血的脖颈,“毒粉会腐蚀灵魂。”
狼先生沉默地旁观。
当夜,他发现两只幼崽的啃咬习惯彻底同步了。
狼孩子不再斜啃鹿骨,而是与小孤狼一样竖直下口,连磨牙的节奏都分毫不差。
更可怕的是,次日清晨,他们在同一根石柱上留下的爪痕,竟如镜像般对称——连最细微的毛刺都完美复刻。
他偷偷拓下爪痕比对,冷汗浸透了脊背。
这不是巧合,而是某种禁术的烙印。
深夜,他摸进密室,用石片刮下墙缝中的黑浆。
液体在月光下泛起幽蓝的磷光,分明是混了骨灰的巫药。
五、死水倒影死水潭成了狼孩子最恐惧的地方。
自陶罐事件后,每当他靠近潭边,水面就会浮出双月倒影。
不是天上真实的银月,而是两轮血红色的圆盘,边缘生满锯齿状的黑斑。
小孤狼却对血月着迷,常整日蹲在潭边,将爪子浸入水中搅动倒影。
“你看,它们在动。”
某日黄昏,他拽着狼孩子指向水面。
血月中心裂开缝隙,伸出无数细长的黑影,像是婴儿挥舞的手臂。
狼孩子尖叫着后退,小孤狼却突然俯身,将整个头颅埋进潭中。
水面剧烈翻腾,当狼先生闻声赶来时,只看到小孤狼湿漉漉的脑袋,以及他嘴角残留的一截指骨——人类婴儿的指骨,戴着生锈的银环。
狼先生一把掐住小孤狼的喉咙:“你吃了什么?!”
小孤狼的瞳孔扩散成漆黑的深渊,声音却异常平静:“母亲说……这是补药。”
狼太太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狼先生转身,见她逆光而立,爪尖滴着未干的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