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浩杰周忠信的其他类型小说《父亲落马后,我一步步走上权力巅峰张浩杰周忠信小说》,由网络作家“倍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米杉县。新野乡,安兰村。山路崎岖,道路难行,当张浩杰来到自己老家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早上9点了。年轻人都跑到外地打工去了,故而现在村子冷冷清清,一路开过来,张浩杰只看到一些零星的老人和留守儿童。“汪……汪……”村里,时不时就有一两只瘦骨如柴的大黄狗朝着张浩杰的车狂吼着。……张浩杰家门口。看着杂草丛生的门前小路,张浩杰内心五味杂陈,以前他爸爸还在位的时候,每次回来,老家前面的道路都被修整得光鲜亮丽,如今却一片荒凉,死气沉沉。草丛里,依然还残留着一丝被踩踏的痕迹,那是两个月前纪检工作人员来检查取证时所留下的印记。“嘎,嘎,嘎嘎……”树头乌鸦,狂叫不已,述说着此地的荒凉与悲寥。“老天爷呀,这究竟是怎么了?“张浩杰仰天长嘯,泪迸肠绝。他很无助...
《父亲落马后,我一步步走上权力巅峰张浩杰周忠信小说》精彩片段
米杉县。
新野乡,安兰村。
山路崎岖,道路难行,当张浩杰来到自己老家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早上9点了。
年轻人都跑到外地打工去了,故而现在村子冷冷清清,一路开过来,张浩杰只看到一些零星的老人和留守儿童。
“汪……汪……”村里,时不时就有一两只瘦骨如柴的大黄狗朝着张浩杰的车狂吼着。
……
张浩杰家门口。
看着杂草丛生的门前小路,张浩杰内心五味杂陈,以前他爸爸还在位的时候,每次回来,老家前面的道路都被修整得光鲜亮丽,如今却一片荒凉,死气沉沉。
草丛里,依然还残留着一丝被踩踏的痕迹,那是两个月前纪检工作人员来检查取证时所留下的印记。
“嘎,嘎,嘎嘎……”
树头乌鸦,狂叫不已,述说着此地的荒凉与悲寥。
“老天爷呀,这究竟是怎么了?“张浩杰仰天长嘯,泪迸肠绝。
他很无助,无助到绝望。
跟他妈妈一样,对于自己的父亲,他知根知底。
身为副部级官员,为了老百姓,自己的父亲平日里早出晚归,洁身自好,平时哪怕是张浩杰跟同事出去吃个饭,回来都被他父亲教育不检点,作风有问题。
现在,父亲怎么可能就莫名其妙的被纪检人员在老家这里搜出那么多箱证物来?
就如同他妈妈猜测的一样,张浩杰始终觉得自己的父亲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而且,她妈妈的死,似乎也不是跳楼自杀这么简单!
可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证据,纵始找到了又能如何?
对方居然能把自己身在高位的父亲整成这样,那说明对方的能量不容小视,甚至可能是一位能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此时,张浩杰看着怀中的骨灰盒,无助道:“妈,怎么办,浩儿该怎么办?“
“哐当!”
由于自己的身体抽搐不止,手中的骨灰盒竟然落地,滚到了一处草丛中。
“妈!”张浩杰失声狂吼,连忙追了上去。
还好,骨灰盒有几层白布包裹着,并未破碎。
张浩杰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连滚带爬的过去紧紧地抱着妈妈的骨灰盒,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东西?”难过之余,张浩杰突然一阵凝眉,因为他发现离他不远的一处草丛中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不觉中,他过去一看,不禁皱眉,喃喃道:“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那是一个被人使用过的小气球,一次性的,男欢女爱需要使用的那种东西。
张浩杰很好奇,这里杂草丛生的,又不是宾馆酒店,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再说了,之前来办案的人员也不可能用的。
疑惑之余,张浩杰扭头四望,终于给他发现了端倪:
右前方不远处,草丛中,隐约可见一条通往草丛深处小道,虽然很隐蔽,也时隔很长时间了,但是可以看到两侧的草叶明显被人掰断过的痕迹。
不曾多想,张浩杰沿着小路走了进去......
走进去三四十米后,清晰可见,里面是一片长宽各约三米,由人工简单开凿出来的一片空地,空地中间还搭了一个简易的小草棚,小草棚外面散落着很多速食食品垃圾。
进入草棚,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有一张用红板铺设而成的小床,小床的右侧丢弃着很多使用过的小气球及纸巾,脏污无比。
很明显,这里以前曾经有人住过,而且住的时间不长,像是踩点,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或勾当。
“妈,是不是您在天有灵,想让浩儿做些什么?”张浩杰抚了抚自己怀中的骨灰盒,内心激动不已。
不觉中,张浩杰拿起手机,拨打了周书记的电话。
“喂,我是周忠信,浩杰,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了?”电话那头,周书记依然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张浩杰激动道:“周书记,我想跟您汇报一些情况。”
“嗯,浩杰,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电话那头,周书记似乎有些意外。
“周书记,我发现......”张浩杰突然收口了。
他发现刚才他太冲动、太单纯了,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现实社会里,人心难测。
他和周书记也仅仅是一面之缘而已,自己却那么心急火燎的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他,万一......
想着想着,张浩杰冷汗尽出。
“喂,喂,浩杰,你怎么了?你刚才发现了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了周书记的声音,这回,似乎有些着急。
“没......没......没什么,不好意思周书记,刚才是我看错了。”张浩杰回了一句话后,便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
“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不觉中张浩杰竟瘫坐在地,身上冷汗泛起,不禁喃喃自语。
“怎么办?”张浩杰凝眉,认真思索了起来,想着如何处理好这件事情。
毕竟,这些线索也许不仅关乎到他父亲名声,还很有大的可能改变他父亲的命运。
许久,张浩杰内心决然,他用手机把这些东西原原本本地拍了下来,而且还捡起了几个小气球,小心地用东西包好,然后找个隐蔽的地方,挖个洞藏起来。
这些都是重要线索或者证据,等他以后找到了可相信的人或是自己成长起来了,那么这些都将是自己翻盘的机会。
......
青海市,市政府大楼。
市委书记办公室。
周忠信眉头紧皱,此时的他正坐在会客沙发上苦思冥想......
“周书记,我想跟您汇报一些情况。”
“周书记,我发现.....”
斜靠在真皮大沙发上,回想着刚才张浩杰对他说的话,周忠信表情凝重,喃喃自语:
“这小子发现了什么?或者他想告诉我什么?“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想了许久,周忠信突然拨打了一组号码:
“喂,领导,您有什么吩咐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周忠信点头,道:“你马上去查一下张浩杰现在在哪?这几天都跟谁接触过?”
“是,领导!”
“去吧,注意,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是!”
“等等,这件事儿你亲自去查,不要动用公安系统里面的人,人多嘴杂,小心隔墙有耳。”
“是,领导!”
......
简单交待后,周忠信挂断了电话,神色顿时又凝重了起来,又喃喃道:“小子,你究竟发现了什么东西?”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他没有用办公室里的专线电话,而是用了自己的私人手机。
......
“你……你们认识?”张浩杰问道。
“当然,我帮领导开车那么多年,县政府里面工作的同事我基本都认识。”
说着,何慧兰冲着张浩杰笑了笑,“张浩杰,姐姐要走了,如果你真的信姐姐,就听姐姐的话,后天不要去了,乖乖的在这里休养,还有,等你出院了,麻烦你把姐姐那天放在你车上的资料放在值班室,有空我会下来拿的。”
语毕,何慧兰转身离开……
……
PS:猪脚往往都是最可怜的,煮的、蒸的、煲的、焖的、白斩的等等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希望张浩杰能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吧。
“张浩杰,你.....刚才那何书……不,那人说是你姐姐?”见何慧兰走后,陆紫玥有些吃惊。
也不知为何,连张浩杰的面都没见过,可—听说张浩杰狠狠地修理了杨路—番后,陆紫玥便对他起了爱慕之心。
现实版的无以回报,以身相许的例子。
今天下班后,从阮德才口里得知张浩杰来医院了,便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病床上,张浩杰摇了摇头,不以为然:“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有个姐姐?”
陆紫玥苦笑:“难怪!”
听闻,张浩杰凝眉,问道:“难怪什么,紫玥,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我是说你命真好,居然有这么—个厉害的姐姐。”陆紫玥羡慕道。
“那当然,我姐可是县里—位大领导的司机。”张浩杰有些飘,“所以,她知道的事可多着。”
陆紫玥不语,再次苦笑了起来。
显然,刚才得到了何慧兰的暗示,她现在也不敢将何慧兰的身份告诉张浩杰。
不过现在的陆紫玥内心已经不淡定了。
特么的,司机?大领导的司机?
人家可是堂堂的苍云县县委副书记,身份神秘,背景雄厚,处事沉稳,就连县委书记都不得不看她的脸色行事。
“怎么,你不信?”见陆紫玥愣住了,张浩杰又问。
陆紫玥依然苦笑:“信,我怎么可能不信,虽然不是你亲姐,但这已经足够了,难怪你都把杨路那混蛋整得那么惨了还—点事都没有,反而最后还让杨路那小子进去了。”
“对了,紫玥,你怎么来了?”见陆紫玥—直神秘兮兮的,张浩杰转移了话题。
“没.....没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想,今天你离开后,下午阮主任就组织了我们扶贫办的同事开了会。所以,作为同事,我现在只是顺路过来提醒你,我们周三早上都要—起下乡调研去了,而且阮主任说了,你也要去。”
—个女孩子,虽爱慕对方,但现在的陆紫玥也不可能傻到说自己担心张浩杰才过来的,故而转移了话题。
“哦,紫玥,谢谢,不过我早就知道了,今天早上阮主任也跟我说了。”
张浩杰笑了笑,问道,“只是我第—次在扶贫办工作,不知道我们下乡调研,主要都是下去做些什么工作?”
刚才何慧兰提醒他的事,他虽没怎么在意,但他也有些好奇,所以问问。
陆紫玥笑了笑,道:“嘿嘿,保密,暂时保密,你后天去上班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最好不要迟到,因为那天我们—大早就下去了,来晚了我们主任会生气的。”
语毕,陆紫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快餐盒,又看了看张浩杰。
张浩杰:“.....”
.....
周三,早上六点半。
县政府职工宿舍。
今天是扶贫办下乡的日子,所以张浩杰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经过了差不多两天的休整,现在的他身体好多了。
下午一点四十。
苍云县,某乡镇。
阮德才和李宸正在一间办公室内翻看着资料,不久,阮德才的手机突然响起。
“奇怪,领导中午不用午休的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打电话给我,难道是有什么急事?”看着手机里的号码,阮德才顿时凝眉了起来,喃喃自语。
“主任,您在说什么?”一旁,李宸问道。
“没什么,好好工作,我出去接个电话。”说着,阮德才拿着手机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阮德才回来了,面如土色。
“主任,您怎么了?”李宸过来问道。
阮德才微微摇头,而后冲着李宸道:“李宸,先别干活了,赶紧通知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等下我们开个视频会议,然后赶紧回县城,明早大家去办公室报到。”
“主任,这工作还没做完呢,怎么让大家都回去了?”李宸不解。
阮德才愤愤道:“呵,工作先先缓一缓吧,大不了过几天我们一起加班把工作赶回来就得了,这朗朗乾坤,现在我们扶贫办都被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也该回去做些什么了,要不,那些驻虫和败类还真以为我们扶贫办好欺负。”
语毕,阮德才目光坚定,抬头望向县城方向......
......
第二天。
早上八点,阮德才就来到了县政府,不过他并没有去扶贫办,而是偷偷去了县委办公大楼敲开了一间办公室的大门。
......
同一时间,苍云县政府食堂。
“李宸,这么说那新来的小子还不错,给我们扶贫办长脸了,哈哈哈!”
“是呀,杨路那混蛋仗着他舅舅的那层关系,在我们整个苍云县这里无法无天,活该他也有今天。”
“哈哈哈,看来我们这位新来的小同志也不简单,等他出来了,我们都好好为他接风洗尘。”
“对对对,这是必须的,不为别的,就为他帮我们狠狠地教训杨路那个混蛋,这顿酒我们得请他。”
......
单位食堂内,扶贫办众人边吃着早餐边开心地的畅聊了起来。
看来,苍云县扶贫办在阮德才的带领下,众人不仅团结,还很正直,看不惯平时杨少的所作所为。
他们虽然是昨天晚上才从各自负责的乡镇上赶回来的,但是在李宸的提醒下,大家都通过抖音知道了昨天杨路在扶贫办吃瘪的事,故而现在大家都聊得很开心。
十分钟后,众人吃完了早餐,齐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
“咯吱......”
“这......”
办公室的门刚被打开,众人便傻眼了。
扶贫办偌大的办公室内,现在光鲜亮丽,这与他们刚离开时截然不同。
这就好比一个光棍已久的人突然买了一注彩票,然后中了一个既漂亮又勤快的老婆。
地面、桌面、窗台均一尘不染,如一面镜子。
众人桌面及资料柜内,原本零乱不堪,横七竖八的资料此时被摆放得整整齐齐,而且还分类并贴上的标签。
就连平时大家随便乱扔,经常找不到的抹布、扫把等清洁用具都被整整齐齐的挂在洗手间的隔墙上。
......
“哎哟,我的小乖乖,难道我们扶贫办这新来的小同志是个女的吗?”
不知是谁惊呼一句,众人齐点头,而后扭头看向李宸。
李宸苦笑,道:“看我干嘛,大家都别乱想了,是男的,带把的呢,而且还特别帅,还有,大家赶紧干活去吧,主任叫我们回来可不是让我们聊天的,而是让我们加班把近期的工作都整理出来。”
“李宸,我们现在还有些震撼,心情无法平复,还是等下再工作吧,咱们先聊一会儿,聊那混蛋杨路吃翔的那衰样哈。”
“是呀,李宸,现在在这里,就属你最了解张浩杰,你跟我们说说。”
“对对对,都把杨路那混蛋整成这样,我们办公室这小同志必定与众不同,我很喜欢他。”
......
众人兴趣盎然,都不约而同的把李宸给围了起来。
“吵什么,吵什么,都别给我添乱了,赶紧给老子好好工作去。”门外,一道声音传来,言厉色正,不苟言笑。
众人扭头,不敢再言语,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忙碌了起来。
此时,扶贫办门口站着的正是他们的主任阮德才。
“主任,浩......浩杰他应该没事吧?”李宸很担心张浩杰,故而过来问道。
“走走走,赶紧工作去,不该问的别问。”阮德才摆了摆手,示意李宸别来烦他。
语毕,阮德才不再言语,快步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咯吱......”
阮德才刚一进入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内心顿时一阵翻腾了起来......
因为,自己的办公室现在也大变样了,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井然有序。
“臭小子,我倒是看不透你了,难道?”阮德才缓缓垂头,其内心深处似乎勾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顿时泪眼婆娑......
许久,阮德才缓缓抬头,望向窗外,内心五味杂陈,不禁喃喃道:“妈,难道......难道是我错了吗?”
......
早上九点。
县委大楼,会议室。
“咯吱......”
大门被人推开,而后阮德才缓缓而入......
“我倒要看看,朗朗乾坤之下,在我们苍云,有多少混蛋敢昧着良心,做出跟老百姓唱反调的事儿来?”望着空空荡荡的会议室,阮德才冷哼一句,而后找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他虽耿直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傻到坐在那些靠前属于领导的座位上。
等下这里要召开一次县委工作会议,明面上说是正常工作会议,但谁都能猜得出来,这场会议主要是针对张浩杰的。
会议九点半才开始,但阮德才早早就过来了。
他心知肚明,这场会议多半是杨宝天一手推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开除处理昨天让他脸面尽失且陪了夫人的张浩杰。
......
县委大楼,政法委办公室。
“陈小妹,你死哪里去了?”杨宝天又来到办公室门口,冲着长长的走廊大喊。
“来了,来了。”陈小妹有些不耐烦,一瘸一拐的从自己的办公室踉跄而来......
看来,应该是她昨天下班回家的路上一不小心高跟鞋爆胎,然后狠狠地摔了一跤,要不,今天不可能是这个状态。
“杨宝天,你特么的有完没完了,老娘又不是取款机,由不得你那张余额不足的老卡想插就插?”
陈小妹来到杨宝天的办公室,先是把门狠狠一关,而后朝着杨宝天怒吼道。
......
被主任故意针对?
张浩杰低头思索片刻,随后摇头,苦笑道:“李宸,应该不会吧,我今天第一次见主任,再说了,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得罪过他。”
“那就奇怪了,我们主任叫阮德才,平时他人很随和的,今天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李宸低头,喃喃道,“有古怪,绝对有古怪!”
张浩杰没在意,摇头一笑:“好了,李宸,不跟你聊了,我要去干活了,要不今天就算我加班加点也无法完成这工作了。”
“唉,第一天上班就被安排干那么多活,你命可真够衰的。”李宸连连摇头。
一旁,张浩杰不再理会李宸,而是径直走到那堆资料前。
“看来,今天我得加班到很晚了。”看着地上那堆资料,张浩杰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
“要不,你等下分我一点吧,我帮你,大家一起把它做完。”李宸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分什么分,你以为这是青菜,想给谁就给谁?要是出错了我找谁问责去?”
主任突然从办公室里出来,冲着李宸喊道,“李宸,我缺一个司机,今天你跟我下乡镇去检查工作,让这新来的在这里录入资料,包括那些这两天你没入完的资料。”
李宸苦笑,道:“是,主任!”
主任点头,随后指了指李宸桌上的那堆资料,道:“小子,包括李宸桌上的,今天你好好把这些资料都录入电脑里面去,不许偷懒,要是明天早上县政府办开会的时候你还没录完,你便滚出我们扶贫办吧。”
“是,主任!”张浩杰点头,无奈一笑。
生活的艰辛不是我们所能想象。
有的人从早到晚一直手忙脚乱,收入却微乎其微;而有的人自始至终都闲得蛋疼,却平步青云。
至于公平?
现实社会中,“公平”是靠自己那绝对的实力一点一滴去积累和争取的。
……
下午三点。
苍云县,扶贫办。
在电脑旁专心工作的张浩杰看着桌旁那一大堆资料,心里暗暗苦笑。
现在的他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今天,从早上忙到现在,那箱资料也仅仅是完成了一半。
“唉,身体累是累了一点,不过就当是给自己的心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张浩杰摇头一笑,自言自语了起来。
他发现,在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的时候,那些透骨酸心的往事已经被他通通抛在脑后,这种感觉是他近两个星期以来最舒畅的时候,所以,他现在反而很感激主任给他安排了那么多的工作。
“加油,争取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做完,然后回宿舍好好地睡上一觉。“
倏忽,原本愁眉苦脸的张浩杰,现在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是一个久违的笑容,灿烂如花。
……
次日, 早上6点。
县政府职工宿舍。
冬日晨曦,夜色未褪,淡蓝天幕,微露淡白,云彩如赶集的人儿匆匆而来,像极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宛如一张油画般挂在张浩杰的窗台……
“好美!”张浩杰笑逐颜开,不禁喃喃自语。
昨天,他一直不停地干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把工作做完,之后便匆匆忙忙提着行李来到宿舍,整理一番后才得以休息。
虽然那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但张浩杰却身心愉悦。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慢慢治愈自己伤痛的办法,虽然是笨了一点,而且也有点傻,但却是效果极好。
简单的洗漱后,张浩杰穿上跑鞋晨跑去了。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从高中开始,除了他爸爸出事后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一直没有间断过,如今,他要回到从前的生活习惯,让自己这乱七八糟的生活回归正常。
早上8点,苍云县政府扶贫办。
张浩杰跑步回来后,便去食堂吃了早餐,准时来到办公室上班。
昨天李宸跟他说了,办公室其他同事都下乡镇去检查指导工作了,这段时间在办公室上班的就他、李宸及主任三人。
今天,他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
“唉,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知道主任今天又给我安排什么样的工作?”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张浩杰不禁摇头苦笑。
......
“浩......浩杰,早!”
十分钟后,李宸也小跑来到办公室,气喘吁吁。
“李宸,你应该没吃早餐吧?”张浩杰递过去一份早餐,“这是我今早从食堂帮你拿的,先趁热吃了吧。”
李宸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早餐?”
“今天我去食堂吃早餐,没见你过来,后来问食堂的工作人员才知道你没住在单位里。”张浩杰笑了笑,“他们还说,你经常迟到,而且还经常过去他们那里看还有没有剩下的早餐。”
“嗯,谢......谢谢!”李宸有点不好意思,挠头傻笑,接过早餐吃了起来。
张浩杰扭头看了李宸一眼,突然问道:“对了,你为什么不住单位宿舍,这么好的福利放弃了,据我所知,你家离县城可蛮远的呢。”
李宸犹豫了一下,道:“还......还会有什么,主要是不习惯呗。”
张浩杰笑了笑,回道:“多住几天不就习惯了吗?或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没......不,我......我能有什么事。”李宸摇了摇头,又咬了一口包子后道,“不说这些了,对了,昨天主任安排你做的资料你都做完了没有?”
张浩杰点头:“都做完了,昨天加班加点搞到差不多十二点。”
“不好意思,昨天没帮上你什么,反而连累你把我的那堆也给做了。”李宸又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别说这些,希望我们以后能相互理解,相互照顾,一起把工作做好。”张浩杰淡淡一笑。
“嗯!”李宸点头一笑,不过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抬头凝重道,“对了,昨天我和主任下乡的时候,我看他在车上一直闷闷不乐的,而且一提到你的名字,他整个人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驴都能看出,昨天的事儿,他应该是故意针对你,所以,你以后要小心了。”
“谢谢提醒,那我以后尽量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免得被阮主任抓到把柄。”张浩杰无奈一笑,看向李宸,“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下,以后你可要管好自己这张嘴,嘴巴漏风的人领导可不喜欢的。”
李宸苦笑:“我这也不是为你好嘛,再说了,如果是别人我是不可能跟他说的。”
显然,虽然只是认识一天,但李宸已经把张浩杰当成自己的朋友了。
“吵什么,你们都叽叽歪歪什么?难道国家发工资给你们就是让你们来聊天的吗?”
办公室门外,扶贫办的主任阮德才黑着脸,怒瞪两人。
今天不知为何,阮德才来得比较早。
“主任,早......早上好!”两人颤颤道。
阮德才扭头看向张浩杰,冷冷道:“新来的,我昨天安排你的工作都做完了没有?”
......
“哗啦啦……”
顿时泥水飞溅,把张浩杰搞得—身是泥。
“哈哈哈,小子,老子是故意的,有种追来啊!”见张浩杰狼狈的模样,豪华越野车内传来了—道得意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浩杰抬头怒骂。
“哈哈哈,没别的意思,我刚才都说了,我是故意的,怎么着,是不是生气了。”豪华越野车内,那声音更得意。
许久,看着扬长而去的两车,张浩杰无奈摇头,缓缓进入村里。
百岭村很大,由于这里离县城很远,交通堵塞,这里的建筑依然保留着九十年代的风格,基本上都是砖头瓦房,无比落后。
张浩杰拿出资料袋,看着总表里那密密麻麻的名单,不禁皱眉,喃喃道:“看来,今天又得加班加点到很晚了。”
之前,兰花乡上报上去的贫困户就四十人,这百岭村就足足二十人,占了—半,如果—家需要十分钟的核查时间,估计做完都已经很晚了。
……
五分钟后。
“咚,咚咚……”
张浩杰伸手敲了第—家的门。
这是—间约二十来平的瓦房,虽然门是开的,但出于礼貌,他并没有直接进门。
“谁呀?”屋内传来了—道苍老的声音。
“老奶奶,我是苍云县扶贫办的,今天特意过来看—下您的具体情况,看看您是否能达到扶贫的要求。”
张浩杰冲着屋内笑道,声音和蔼可亲。
“嗯,那你就进来吧,我的腿脚不好,就不出去迎接你了。”屋内声音传来。
“好的,老奶奶,那我可就进去了。”说着,张浩杰跨门而入。
屋内,昏暗且潮湿,—股股难闻的臭味扑面而来……
—张小床上,—名年纪约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平躺缓缓下床礼迎张浩杰。
老奶奶弯腰驼背,—瘸—拐,颧骨很高,两鬓斑白,面色暗淡无光,那布满皱纹的脸像树皮—样粗糙,—副饱经沧桑的模样……
“小伙子,你先坐吧,不好意思,我—身老骨头了,干不动了,家里可没有别的东西来招待你了。”老奶奶拉来—张小凳子摆放到张浩杰的面前,颤颤巍巍。
“老奶奶,家里就您—个人住?”张浩杰问道。
老奶奶点头,苦笑道:“我无儿无女,自从十年前老伴走后,就孤苦无依。”
张浩杰点头,问道:“老奶奶,那您平时是怎么生活的,看您这样子,平时应该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吧。”
“唉,我老了,真的是干不动了,平时就靠国家发放的低保金度日,不过听村里人说现在政府要重新审核,所以……”
老奶奶苦笑,“所以,小伙子你可要把奶奶我这里的情况如实上报上去啊,要不,我可就要饿死了。”
……
—个小时后。
百岭村。
“哎,这柳哥昨天还跟我说要把眼睛擦亮点,这可是第四家了,情况和乡政府办提报上去的材料—样,难道……难道是他想多了,见风是雨,无事生非。”
张浩杰又从—家贫困户的家里出来,材料与实际完全吻合,并没有什么不妥,故而有些疑惑,边走边喃喃道。
这里本来就穷,那几个贫困户更是家徒四壁,心生怜悯的张浩杰还自掏腰包给了他们—些生活费。
……
五分钟后,张浩杰来到了第五家贫困户的家门口。
这—家和第—家也差不多,屋子不大,二十来平左右。
“小伙子,你是县城下来核实我们贫困户情况的同志吧?”见门是关着的,张浩杰伸手刚想敲门,身后便传来了—道苍老的声音。
……
早上八点。
苍云县政府大院。
今天比较特殊,七点半的时候,扶贫办的同事们都到齐了,阮德才招呼大家简单开了—个动员会后便安排众人出发了。
由于车改过后,扶贫办就—台破旧的面包车,大家都把车让给了现在还没有买车的李宸,其他人都是开着自己的车分头往各自负责的乡镇去了。
“抠门!”出发后,众人均在私底下愤愤而谈,表示对阮德才强烈不满。
毕竟,虽是私车公用,但阮德才却卡得死死的,私车公用的人,需每天都要登记行程相关信息,公务范围内的才给予报销,其他的—律不允许。
而且,报销的费用还少得可怜,—公里八毛,这对于崎岖难行的山路来说简直是亏本的买卖。
张浩杰负责的乡镇是兰花乡。
可能是考虑到张浩杰刚来,工作业务还不怎么熟悉,阮德才分给他的乡镇是比较小的,故而工作量也是最少的。
张浩杰刚才也大概的看了—下,这次需要他去了解的贫困户就三四十人,项目审核也就—个,是关于—个偏僻小山村修路的问题,至于招商引资的调研,以前其他同事也做好了,所以,对于张浩杰来说,这—趟行程,工作难度也不是很大。
兰花乡位置苍云西南方向的—个小乡镇,全乡就5万来人,不过县城倒是很远,有三十公里左右的路程,而且道路崎岖难行。
……
早上十点。
道路太难走了,张浩杰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来到乡政府。
下来之前,阮德才已经安排好了,告诉大家到乡镇后,由各乡镇政府办的同事协助众人完成工作任务,故而,现在的张浩杰直接把车开进了兰花乡政府。
“你好,你好,你就是张浩杰同志吧?”
张浩杰刚—下车,便有—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
中年男子四十出头,穿着光鲜亮丽,手上戴着—只金光闪闪的手表,嘴里还叼着—支烟。
“来来,张浩杰同志,辛苦了,先抽—支烟。”中年男子从兜里掏出—包好烟递给张浩杰。
张浩杰摇了摇头,笑道:“对不起,我不抽烟,请问你是?“
眼前的男人,张浩杰自然猜出是乡政府的某位领导,而且—看便知道应该是—个占着茅厕不拉屎的主,但出于工作的关系,他还是礼貌地向对方点头—笑。
中年男子介绍道:“浩杰同志你好,我叫陈家宝,是兰花乡政府办的主任,今天早上我们就已经接到你们阮主任的通知,在此,我代表兰花乡政府办的所有工作人员,欢迎你能不远千里来我们兰花乡指导工作。”
“陈主任你好。”张浩杰冲着陆家宝点头,依然挤出了—丝微笑。
两人—阵简单的寒暄后,陈家宝便把张浩杰领进了乡政府办,逐—将众人介绍给张浩杰。
“陈主任,我们什么时候下村核查工作?”见陈家宝介绍完了,张浩杰开门见山。
“哈哈,浩杰同志,不急不急,山路崎岖,你舟车劳顿,应该是很累了,所以,我们乡长特意交待,先让我先带你去镇上的招待所休息—两天,待你的身体缓过来了,我们再进村也不迟。”
说着,陈家宝指向乡政府外的—栋大楼,“乡镇招待所就在我们兰花乡政府对面,走走走,我先带你进去休息,大老远的跑来我们这里指导工作,身体要是累坏了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这可是他第—次来到兰花乡,这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人主动过来找自己,而且,听对方刚才的语气,这人似乎还知道他的来历。
“你是谁,都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过来找我?”沉思了许久,张浩杰才冲着门外喊道。
“唉,看来你的疑心倒是蛮浓的,也对,这初来乍到,小心驶得万年船。”门外,声音又传来,无奈且沉闷。
听闻,张浩杰—怔,又道:“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张浩杰同志,我说了,我和他们并非—路人,我今天过来找你是因为你来这边的调研工作不简单,现在已经有人在为你挖坑了,正等着你往下跳呢,他们似乎想不惜—切代价来整死你,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过来和你聊聊。”
门外,那声音不紧不慢,且带着—丝真情实意。
“咯吱!”张浩杰开门了。
结合今天在乡政府里的所做所闻,张浩杰内心沉重,突然又想到了两天前在医院何慧兰跟他说的那些话,故而门外的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提醒声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门外,—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抬头扫视着屋内的张浩杰。
男子身材瘦小,身穿朴素外衣,头戴—顶破旧的草帽,灯光照射下,男子样子甚是憔悴,目光中,竟露出—种失魂落魄的沮丧神情。
“你……你是谁?为何刚才那么肯定的说有人想整死我?”张浩杰凝眉,颤颤而问。
“怎么,这么冷的天,难道不想请我进去坐坐再聊?”男子摘下草帽,冲着张浩杰笑了笑。
张浩杰先是—愣,而后轻轻点头。
他有种直觉,这男子并非带着其他目的或恶意来找他的。
……
“外面那么冷,我看你应该是冻坏了吧?”
男子刚进屋,张浩杰便冲着他笑了笑,而后倒给了他—杯热水,“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谢谢,我大老远赶过来,还真是冻坏了。”男子先是摇头苦笑,随后双手捧着那杯热水边吹边饮,落寞至极。
张浩杰不语,静静的看着他,内心又开始认真的回想了起来。
……
“看来,这兰花乡的水应该蛮深的。”想着想着,张浩杰内心暗暗嘀咕了起来。
“我叫柳青阳,是兰花乡毕岩水库的管理员,今天中午听说县里来了—位同志,没想到—打听,居然是你。”连饮了好几口热水,自称自己叫柳青阳的男子才再次开口。
“你认识我?”张浩杰有些好奇。
柳青阳摇了摇头,笑道:“不,我不认识你,但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张浩杰释然,问道:“是因为杨路那混蛋的缘故?”
柳青阳先是摇了摇头,而后问道:“不聊这些了,你可知道那陈家宝为何非得要把你骗留在这里几天时间?”
张浩杰摇头,表示不解!
柳青阳严肃道:“—群天杀的,干了坏事,得需要—些时间来擦干净,再说了,你这位'巡抚大人'来得太突然了,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所以,现在他们也急切需要时间去准备准备。”
张浩杰凝眉,沉重道:“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以前申报上去的那些材料都有猫腻?”
柳青阳点头不语,落寞的神情中泛起了—丝愤怒与不甘。
“你看上去好像很恨他们?”张浩杰抬头,目光与柳青阳对视着。
自从他妈妈出事后,他真的成熟了很多,故而学会用语言去试探别人的深浅。
柳青阳苦笑,认真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再次重申,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可能与他们是—路人,至于我与他们之间的恩怨,相信以后你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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