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冻成冰丝。
她背靠断崖,看着仅剩的三名亲卫被秃鹫部的弯刀劈成碎块。
赤那踩着可汗的狼皮帽,流星锤上的铁刺勾着一颗眼球:“公主若肯跪着舔我的刀,我便让老东西死得痛快些!”
三十里外的雪坡上,萧景琰勒马静立。
他指尖摩挲着浸透胡椒的缰绳,看着掌心血珠一滴一滴坠入雪地——方才调配血胡椒时,他故意割深了半寸。
“殿下,狼牙谷就在前方!”
赤霄军副将浑身是血,肩头还插着半截断箭,“再迟一刻,公主她……”萧景琰抬手止住话音。
他望向天际盘旋的雪鹰,那是乌兰清晨放出的最后一只信使。
鹰爪上的银铃叮咚作响,恍惚间与冷宫檐角的风铃重叠。
十年前母妃被拖出昭华宫时,金甲卫的刀鞘上也挂着这样的银铃。
“绕道黑石峡。”
他突然调转马头。
副将瞳孔骤缩:“那是死路!
要耗半个时辰!”
“雪崩封了直道,你想让三百兄弟送死?”
萧景琰甩鞭抽在马臀,马匹吃痛嘶鸣,眼珠因血胡椒的药效几乎瞪出眼眶。
他藏在袖中的手却攥紧,他知道,这个草原当中,可汗不死,自己就永远没有上位的可能,也没用力量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