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冰冷的墓碑上。
眼泪滑落下来。
5.当夜，我照例没有回府。
转道上了香山，曾经的每一年，我和周翊礼都会在祭拜了爹娘后，到香山住一晚。
香山很高，山上有一座庙宇，可以借宿。
每年这个时候，山上山下的梨花都会开。
风一吹，纷纷扬扬的花瓣如同一场可以共白头的大雪。
周翊礼答应我，每一年，都会陪我来。
有一年，在看过爹娘后，天空下了一场大雨。
我有些遗憾地说。
“回去吧。”
周翊礼不肯，他拉着我的手在雨中狂奔，衣裳鞋袜全部湿透。
花瓣落了我们满身。
他气喘吁吁地拉着我，站在山门口。
“不可以欺骗明珠，答应明珠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无论是什么，都不能阻挡我爱明珠。”
那次的后果是，我们都着凉了，足足喝了四五日的汤药才好。
惹得我一咳嗽，秋月就要念他几句。
今早他走的时候，也说了，他晚点就到。
叫我等他。
那我就要等他。
这是我，给他最后的机会。
可我在香山山门口站了一夜，从天亮等到了天黑。
秋月拿了披风盖在我身上，劝我。
“小姐，夜里风大，别等了。”
可我依旧在等。
直到风扬起的花瓣落了一场又一场，天空泛起鱼肚白。
周翊礼依旧没有来。
我转身对陪我吹了一夜风的秋月说。
“我们走吧。”
6.回到府里后，我被秋月压着喝了三碗热腾腾的姜汤。
在她准备逼我喝第四碗的时候，周翊礼回来了。
他还穿着昨日那身衣服，外衫上满是褶皱的痕迹。
他见了我，讨好一般地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
有些凉了的牛乳糕依旧香气四溢。
“明珠，昨日我太忙了，没有来得及去找你。”
“你看，我今早排队买到了最新一屉牛乳糕。”
“你的最爱。”
玉膳楼的牛乳糕，是我的最爱。
每日只有十屉，先到先得。
可周翊礼呀。
你今日买了两份牛乳糕。
只拿回了一份。
且买到后就将那一份热腾腾的牛乳糕先送去了别院。
而你买牛乳糕，又何时排过队呢？
那玉膳楼，原本就是我家的产业。
牛乳糕好吃的秘诀就在于牛乳，是我爹特意找人跑了无数遍路线，从关外运回来的。
是我爹一片爱女之心。
我的嫁妆单子上，明白地写着有。
我已经不想再同周翊礼演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