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清楚的闻到院子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草药香味,又无意间撞见,侍女慌慌张张的在后院里埋些什么。
周晏辞一路跟了过去,“这是什么?”
他厉声问。
小丫鬟吓得白了脸,那些废弃的草药渣子也露了出来。
“回侯爷,这是二夫人的安胎药……对,是安胎药……”周晏辞眉毛拧成一团。
他亲眼看着洛瑶卿怀了三个孩子,其中太医开的安胎药更是不计其数,他早就熟悉了这味道。
如今拿起这堆草药渣放在鼻尖一闻,便发现端倪。
“你撒谎!”
“若是再不从实招来,即刻将你发卖!”
丫鬟顿时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奴婢说实话,这些都是催产药!”
周晏辞浑身僵硬,瞳孔骤然猛缩,他不可置信的拽起丫鬟的衣领,眼中燃着怒火。
“你想死吗?
居然敢给夫人煎这种药!
谋害夫人,即刻杖毙!”
丫鬟吓得话都说不全了,泪水大滴大滴往下掉。
“奴婢不敢!
是夫人……是夫人让奴婢这样做的!”
“侯爷饶命,这些都是夫人的意思呀!”
周晏辞冷冷凝眸,“说清楚,是哪个夫人?”
“是洛夫人!”
丫鬟哭的肩膀都在颤抖,“侯爷交代过,奴婢只听从洛夫人的话!”
周晏辞顿时泄了气,他沉思良久,才摆摆手让丫鬟下去了。
就在这时产房外传来一阵热闹的欢喜声。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夫人生了又是个大胖小子!”
“侯爷,侯爷呢?”
稳婆纷纷前来报喜,原本周晏辞是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里烦躁的厉害。
他这三天一直在回想,云蘅从祠堂离开时的姿态和神情,那样决绝,那样淡漠。
就好像从此以后要跟他划清关系。
还有她早就说,洛瑶卿不是她推的,是她自己早就暗中服用了催产药。
可那个时候,他丝毫不信。
还觉得她如今信口雌黄,狡言善辩,甚至动手打了她。
周晏辞紧紧盯着打过云蘅的那只右手,懊悔的反扇了自己一巴掌。
“周晏辞,你真是混账!”
他抬头遥望着院子里还没化开的雪,心里担忧的厉害。
“来人,快去把夫人找回来!”
他回想起这十几年,云蘅总是怕冷怕的厉害,每次到了下雪时手脚都冰凉的,暖都暖不热。
每回他都像火炉一样,把云蘅的手脚放在衣服里面暖。
可现在都三天了。
云蘅拿着他一气之下签了名字的和离书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起初他料定了云蘅无处可去,因为他只是一时赌气,早晚都会回来的。
可现在,他却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连着一天一夜,派遣府上的家丁和暗卫全都去找。
可他们不可能找到我了。
三天前,我就用身上所有的银子,买了一匹汗血宝马,冒着风雪去了塞外。
那天小姑姑收到了我的信,就亲自派人来接我。
看到我脸上的伤时,她一脸心疼又不可置信。
“阿蘅,周晏辞不是疼爱你入骨吗?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