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卿诺赵明秀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完结版赵卿诺赵明秀》,由网络作家“红糖粽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夫人周氏慈爱地看着姜蓉,见她神态自然看透她的心思,却又觉得这样的孙女儿反倒娇憨可爱,甚者跟着说道:“蓉丫头说的是,你要知晓好赖才是。”“是,蓉姐说的在理。”赵卿诺笑着应下。不过是口舌上的小事,她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姜蓉得了老夫人周氏的肯定,又见赵卿诺听话,全然不似头次相见时的样子,便觉得自己得了胜利,维护了嫡女的尊严地位。她得意的点点头,正要再说上两句时,就听到赵卿诺告辞的声音。“只是我今日约了朋友出去,便无法去碧波斋,明日再去。若无事,就先告退了。”赵卿诺再次行礼告退。“祖母!”姜蓉气的忙向老夫人告状。出了宁远伯府,赵卿诺急急的往荷桂坊赶。才一见到方娘子就赶紧开口:“娘子帮我上妆,要那种特别好看迷人的。“……”方娘子看了看外头,...
《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完结版赵卿诺赵明秀》精彩片段
老夫人周氏慈爱地看着姜蓉,见她神态自然看透她的心思,却又觉得这样的孙女儿反倒娇憨可爱,甚者跟着说道:“蓉丫头说的是,你要知晓好赖才是。”
“是,蓉姐说的在理。”赵卿诺笑着应下。不过是口舌上的小事,她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
姜蓉得了老夫人周氏的肯定,又见赵卿诺听话,全然不似头次相见时的样子,便觉得自己得了胜利,维护了嫡女的尊严地位。
她得意的点点头,正要再说上两句时,就听到赵卿诺告辞的声音。
“只是我今日约了朋友出去,便无法去碧波斋,明日再去。若无事,就先告退了。”赵卿诺再次行礼告退。
“祖母!”姜蓉气的忙向老夫人告状。
出了宁远伯府,赵卿诺急急的往荷桂坊赶。才一见到方娘子就赶紧开口:“娘子帮我上妆,要那种特别好看迷人的。
“……”方娘子看了看外头,日头还是自东边出来的,她又伸出纤纤玉手摸了摸赵卿诺的额头,“并未发热啊?”
赵卿诺哑然失笑:“娘子。”
方娘子捂着嘴娇笑:“谁让姑娘一直好似男儿一般,奴还以为姑娘不喜这些呢。”
赵卿诺也不辩驳,顺着她的话说道:“哪有女儿家会不喜欢这些亮晶晶又好看的首饰呢?所以今日还要麻烦娘子帮我上一个好看的妆容。”
方娘子不再逗她,按着赵卿诺的双肩,让她坐在妆台前的绣墩上:“是为了今日的庙会?”
今日是福明寺的菩萨诞辰,许多人都会去,山下还有不少杂耍热闹可看,方娘子便以为赵卿诺也是为此。
毕竟是才十四岁的姑娘,原来是没办法,现在有了空闲自然会和一般姑娘一样,爱娇爱俏爱热闹。
赵卿诺就感觉带着淡淡香气的一只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另一手在自己脸上又抹又画,她有些紧张的闭住呼吸,生怕一个喷嚏不小心就喷了出去。
化完妆,方娘子站在赵卿诺的身后看了看,点点头又拆开她的头发,手指翻飞,没一会儿一个百合髻便盘好,用从头膏盒里挑了一点,在手掌中慢慢匀开,轻轻地擦在赵卿诺一侧的碎发上。
最后,她从妆匣里选了一个绒花富贵簪插入发髻中:“姑娘觉得如何?”
赵卿诺偏了偏头,镜子中的姑娘也随着她的动作偏了偏头。她扬了扬唇角:“娘子手艺真好。”
一旁等了许久的桃笙讨好地凑上去:“姑娘这般漂亮,可还差了一样,那就是随身的小丫头!”
小姑娘用指尖指着自己,笑的见牙不见眼:“娘子今日要登台,我没事,可以给姑娘当一天丫鬟使。”
赵卿诺起手送了她一个脑瓜崩:“今日不成,我有事,回头专门带你去玩。”
说完,赵卿诺起身,向方娘子告别,背着手朝外头走去。
“姑娘,今儿日头大,带着奴的帷帽吧。”方娘子将悬挂在一旁的水色帷帽扣在赵卿诺的头上,替她掩好。
“啊!两个娘子!”桃笙拍手笑着打趣。她年纪虽小,却格外懂事,见赵卿诺不能带着自己,也不气恼。
赵卿诺与方娘子身高相似,此时戴着帷帽,真有些难以分辨……
福明寺位于京郊的福明山上,福明山不高,说是山,瞧着更像是一块突出的土丘。
寺里前后三个大殿,旁侧还有两座偏殿,各带着一个钟楼。
那里香火鼎盛,常有妇人相约到此,或约伴散心,或彼此有意,带着儿女到此相看。
“年哥,我不是要你愧疚,我就是想要你一句话,我的阿诺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要好好活着,不用和二姑娘他们一样,能吃饱穿暖,三餐无忧就行。”赵明秀说道。
“这是自然。秀娘只管放心,今后再不会让你们吃一点苦头。”姜世年举手发誓,说着信誓旦旦的话。
赵卿诺撇了撇嘴,一脸的不信。
有道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虽然没有谈过情说过爱,却是见过不少,多少男子初时说的好听,但过了那个新鲜劲该如何还是如何。
若是发誓有用,她赵卿诺愿意发上一堆,只求让她回到那个自己的时代。
“我自然是信你的。”赵明秀又转头望着赵卿诺,满眼恳求,“阿诺,娘知道你要强,也知你有本事,算娘求你,留下来吧。娘不愿意哪天和李家嫂子一般,只能抱着一个罐子哭喊,怨天不公。”
李家嫂子是安林县镖局总镖头的媳妇,一次跑镖,总镖头的独子被来劫镖的绊子杀了,那会儿因天热路远,只能烧了带着骨灰返乡回家。
“……好。”赵卿诺哑着嗓子答应下来,“但是我不会改姓,我的事也不要你家人做主,我只是看着我娘。”
听见赵卿诺愿意留下来,姜世年自然满口答应,改不改姓的他不在乎,连不是自己的孩子都认了了,更何况是自己的亲闺女。
只要人愿意留下来,比什么都强。他这闺女身手好,性子倔强,他还真怕人一声不吭的跑了。到时候天大地大的找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找。
“伯爷,大姑奶奶和大姑爷到了,老夫人传话让你去前头陪大姑爷说一会话,等会就开席了。”外头婆子恭敬地低头说道。
姜世年点头,又嘱咐了两句才离去。
赵明秀到底怀了身孕,本就身子弱,这闹了一场,精力便有些不济,起身到里头的软榻上歪着眯一会儿。
丫鬟艾叶探头探脑地偷瞄着赵卿诺,愣是不敢进屋伺候。
刚伯爷挨了一茶盏的事,因忙忘了封口,这会儿子已经传的阖府都知道了。
艾叶生怕自己那里伺候的不好,被这连伯爷都敢打的人直接宰了。
赵卿诺趴在桌子上叹气,好端端的潇洒自由人一转眼成了庶女,虽说以后吃喝不愁,可到底憋屈。
现在回想起来,她娘虽有些恋爱脑,可心里明镜儿一般,敞敞亮亮的说开,不但得了宁远伯的愧疚,还更得他的宠爱怜惜。
这么一想,愈发感觉赵明秀厉害,倒衬得她像个只会动手的傻子。
不过换一个讲,在有实力的情况下,能动手绝不逼逼,是赵卿诺一贯的行事准则。
至于实力不足的情况下,那就先苟着,等到实力够了,连本带利的打回去。
……
另一边,才刚回府的大姑娘姜芙与威武侯世子裴谦向老夫人周氏请过安后便各自分开,一个往内院去,一个去外院。
姜芙身形稍显丰腴,肌肤细腻的鹅蛋脸上是初为人母的温柔娴静,一双与老夫人周氏相似的眉眼,此时眉心微蹙。
等看不见裴谦的身影,姜芙抬脚往孟氏的住处走去,孟氏的住处在正院东廊的正房里。
一进了院子,就见满院的下人战战兢兢地的做着手里的活计,张嬷嬷正神色焦急的立在门口,时不时往里张望,却又毫无办法。
张嬷嬷见到姜芙眼睛亮,连忙迎上去:“大姑娘可算来了,快进去瞅瞅,夫人这哭了好一会儿了,还不许人进去,这哪成啊,这么哭可是要哭坏身子的。”
张嬷嬷原是孟氏的陪嫁丫头,年岁渐大,等到姜蓉出生后,便干脆自梳不再嫁人,也从原来的丫鬟变成了嬷嬷,是孟氏顶顶信任的人。
“嬷嬷,到底怎么回事?”姜芙问着话,脚下不停,直接进了屋子。
张嬷嬷快速地说完事情经过,便见姜芙脸色有些难看,本想再说几句,却惧于姜芙的气势呐呐住了嘴,再不敢评说一二。
屋里只有哭着伏在榻上的孟氏一人,姜芙便让心腹在门外守着,这才上前。
“母亲,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平妻的事不是放下暂且不谈了吗?怎的又闹出妾室敬茶的事情来?”
前阵子才得了消息,父亲宁远伯领回一妇人,闹着要抬做平妻。她使人递了消息,先拖着,能拖上一时是一时,后又亲自回府与母亲商量对策。待得亲弟姜蕴今年高中,这事自然会不了了之。
便是宁远伯强要为之,那时老夫人为了家族前程也会出面以更强硬的手段制止。
宁远伯身为勋贵,却只能领着一份六品闲职,老夫人周氏最大的心愿便是让府上由武转文改换门楣,到时候为了姜蕴的前程,老夫人也绝不会由着他胡闹。
这些,姜芙都已经掰碎了揉烂了一点一点讲给母亲孟氏听,当时答应的好好的,怎的一回头就变了?
看着孟氏痛哭的样子,姜芙叹息道:“母亲,可是见父亲宠爱那赵氏心中不忿?”
见孟氏哭泣的动作一顿,姜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还记得母亲曾教导我,莫把心思放在男女之事上,生下嫡子,将中馈牢牢攥在手心里比什么都强。只要自己不出错,任他多少个妾室姨娘都不过是个摆设。怎的到头来母亲自己忘了?”
姜芙这样说不过是提醒罢了,能有什么不明白的。父亲宁远伯不好女色,与母亲成亲至今不过一个由通房提上来的妾室慧姨娘,便是这慧姨娘也几乎形同虚设。
虽说宁远伯挂着个闲差,却每日老老实实上值点卯,虽爱玩些,也不过是逗鸟跑马的爱好,秦楼楚馆从来不去。
这近乎守着一个人的日子,临到老冒出来个“真爱”,可不就心里气不过了。
“以母亲的行事,便是心中有怨也不会出这先斩后奏的昏招,想来又是妹妹的主意吧。”
“没……蓉儿不过是……是……”
孟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来。
姜芙无奈,母亲孟氏虽有些小心眼儿但大面上都过得去,也不是个有歪主意的人。
弟弟姜蕴更是被教导的一板一眼,只这个妹妹,人说不上坏,却有些小心思,长大后更是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手段,时不时出些昏招。
“妹妹也及笄了,母亲可给她相看了人家?”
姜芙知道孟氏宠爱姜蓉,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故并不会多评价些什么,免得惹得孟氏气愤伤心,再伤了母女和气,转而说起姜蓉的婚事。
“你妹妹还小,不急,慢慢相看就是。”孟氏收了眼泪,深吸一口气,缓着情绪。
“也是,到底是终身大事,慢慢挑着才是正理。听说宫里放出一批到了年纪的宫女嬷嬷,母亲看着可要给妹妹请一个?”姜芙再次提议道。
她希望母亲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有些话便是亲母女,但她出嫁了,就不好直说。
前日妾室给自己请安时很提了一句姜蓉跟着昭王褚惇跑马的事。
这样的消息她都没有听到,却不知那身为妾室的卫氏从何听来,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连时间地点都扯的清清楚楚。
空穴不来风,若不是有些什么,便是传也传不出这般详细的事情。
昭王褚惇为继后陈氏所出,当今圣上共有四子,太子褚惟为元后嫡长子,元后崩逝,今上立贵妃陈氏为后,陈氏为兵部尚书嫡女,原二皇子昭王则一跃成为嫡子。
成了顺便求个签,不成也是打着烧香拜佛的名义,于面上都好看。
福明寺距离城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以赵卿诺的脚程走上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她戴着帷帽,跟着人群往福明寺走,道路中间是贵人们的马车,亦有不少男子骑马小跑而行。
行人见此,纷纷避让,免得磕伤自己,再惹恼了贵人。
赵卿诺看的有些惊讶:“不是说城中不许跑马?”
“姑娘也忒天真了。”旁边一个有些壮硕的妇人挎着一个竹篮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回道,“这不许骑马只是说的如咱们这般的人,那些个贵人哪里需要守着规矩。”
“就是就是!这规矩,向来都是给平头老百姓立的。”另一人跟着附和。
赵卿诺想了想,觉得说的在理。
且不说别的,但看着大魏朝外头都乱做什么样子了,杀人越货哪里还有王法可言,也就这京城瞧着好似“世外桃源”一般,由此可见,“王法”一词确实是因人而异,因势而异。
到了山下,平整宽阔的空地上已经整整齐齐的摆了许多摊位。
她仰头往上看,就见到扫的干净的石阶上已有许多香客,再上头金顶红墙的寺庙大门已经打开。
赵卿诺透过帷帽就看见宁远伯背着手,身后还跟着一队人。
他们或是让那摆摊摆出位置的人把摊子往后挪挪,或者是让那生火做吃食的摊子看好火苗,莫烧了东西。
赵卿诺一直不明白五城兵马司是做什么的,这回一瞧,便立马懂了,这职能看着倒是前世的城市管理单位有些相似。
她从内侧捏紧帷帽垂下的水色青纱,不动声色地从姜世年身边绕过。
赵卿诺今日要做的事情可不敢让姜世年知道,否则定要拦着她。
福明寺香火旺盛,许多人都会带着家人来此烧香拜佛。
赵卿诺进入寺庙,一边随着人群在大殿中跪拜,一边搜寻钱元的身影。
昨日裴谨递来的消息说明,钱元今日会带着小厮偷偷溜出府邸。
而以他那性子,必然会来这福明寺。就算他不来,裴谨也有法子让他过来。
赵卿诺东转西转的,便走到寺庙后面的竹林。
那里有一处凉亭,此刻正坐满了人。
为首的是一个妇人,盘着高高的发髻,鬓边插着一支金镶玉红宝石簪子,身上穿着一件酱红色如意纹的遍地金褙子。
妇人身后立着两个熟悉的青年,一个站的稍近一些的是威武侯府的裴谏,另一个站在凉亭外头的正是前一日给赵卿诺递了消息的裴谨。
今日的裴谨穿了一件竹青色的暗纹锦袍,身子挺拔的站在竹林中,神情内敛淡漠。
联想到他今日的相看对象,赵卿诺总觉得他是故意穿这么一身。
看到熟悉的人,赵卿诺挑了挑眉,这位妇人想来便是威武侯府的夫人了。
威武侯夫人对面还有两拨人,一个是穿着素色打扮裙长的年长妇人,她的身后婷婷立着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子,女子容色清淡,却气质清朗优雅。
另一拨人打头的是个穿着老气,眉目哀愁的妇人,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年岁略轻些的妇人。
只见这妇人长得明艳,穿着一件蜜合色洒金褙子,头上斜斜的插了一支赤金镶绿宝石的双喜字步摇,带着一对红珊瑚耳坠,脖间挂着一条朱砂项链。瞧起来端的是富贵华丽。
裴谨见她那张着红唇一脸惊愕的表情,横了赵卿诺一眼:“帕子。”
“给……”赵卿诺掏出一方素色丝帕递给他,然后脸色古怪的看着他,“你想替我去?这也……不像啊。”
裴谨从腰间取出一个袖珍瓷盒,打开后,里面放着三粒白色药丸。
赵卿诺见此,好奇地凑近探头,鼻尖耸动,霎时头脑昏胀,眼前景物渐渐起了变化。
发现她的动作,裴谨抬手拂袖挥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清香钻进赵卿诺鼻腔,刚才还昏胀的脑子立马清醒过来。
察觉到这是什么的赵卿诺紧忙蹬蹬后退两步,心下暗道大意了。
裴谨取出一粒药丸,将袖珍瓷盒封盖好后又放回腰间,指尖发力,小小的药丸立时变成粉末,他又单手捧着丝帕,另一只手把粉末洒在丝帕上,然后攥紧包好。
赵卿诺全程围观这一系列动作,双手掩鼻,吞了下口水,惊恐地看着裴谨:“你……你……你们后宅下药都是必备技能吗?”
好家伙,这是比她这个混过江湖的还要……放得开啊。想她赵卿诺纵横江湖小几载,顶多给人家下点巴豆。其他江湖人也不过是些蒙汗药或者毒药,哪有用过这种高级货。
果真是出身不同,“底蕴”也不同啊。
裴谨凝眸看着数步开外一脸好懂的赵卿诺,只一眼就明了她的意思。他勾了下嘴角,牵出的笑意转瞬即逝,仿若不经意般地淡淡说道:“看到了什么?”
“……没啥。”赵卿诺眼神四处乱飘,摸了摸鼻翼故作镇定地回道。
见她掩耳盗铃般地动作,裴谨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笑意。他伸手整理着帷帽落下的轻纱,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一切都妥当后,裴谨略一含胸,膝盖微曲,抬步朝刚才钱元离去的方向追去。
赵卿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见原本笔直挺拔地身姿已经消失不见,反而很有些娉娉袅袅。
裴谨明明整个人都藏在帷帽内,却不知道为何竟有一种弱柳扶风地感觉,让人看了就会有一种想上去扶上一把地冲动。
赵卿诺偷偷跟在他身后,越看越觉得悲愤,一个大男人扮起女人来, 竟比自己一个女的还要像,这让她情何以堪。
亏自己刚才还说人家扮得不像,这打脸也太快了吧。
这边裴谨看似柔弱,却走的并不慢,不消一会儿就撵上了钱元主仆二人。
他渐渐放慢脚步,跟在钱元两人身后,左右挪了挪,似乎想从二人身边过去。
扫红最先注意到后头地动静,一回头,一个戴着帷帽地女子闯入眼帘。
他扯了扯前头嘟嘟囔囔满心烦躁地钱元:“主子……主子……美……姑娘。”
原本因为没看到美色而气恼的钱元,感觉到扫红没大没小的动作,转身就要踹人,一回头,就看到那熟悉的轻纱帷帽,瞬间眼神变痴,眼睛直勾勾地贴到轻纱上:“娘……娘子……”
帷帽下的裴谨皱起眉头,听到钱元粘腻的呼唤声,眼神泛起阵阵冷意。
“娘子怎么独自一人?可是走累了?”钱元挡在裴谨前头,伸出手就要去抓人,“我扶娘子去旁处歇歇脚。”
裴谨身子后撤,也不言语,只是躲开钱元的手。
“娘子,我送了那许多金玉首饰给你,你都不收,也不肯见我,总是躲在荷桂坊里,我就那么招娘子厌烦?”钱元一边说着,一边给扫红使眼色,两人渐渐向裴谨靠近。
赵明秀长得好看,性子却娇怯,等到十五岁,来说媒的人几乎踏平赵家门槛,但是赵五一个人都没看上。不是嫌人家丑,就是嫌弃人家有个厉害婆婆,或者干脆因为对方妯娌太多,担心自己闺女受委屈。
后来赵明秀捡回了一个长得俊俏的年轻人,这人醒来后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后来就是老套的日久生情,老套的招赘,然后老套的失踪……
赵卿诺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自己那便宜爹,却日日听她娘赵明秀讲述那个人是如何如何俊俏,如何如何体贴,如何如何会说话,如何如何对她好……
也许是放不下赵卿诺那个便宜爹,也许是没碰到再让自己动心的,赵明秀就守着女儿跟着老爹赵五过活。
渐渐长大的赵卿诺,跟着赵五学习他那一身本事,因为两人都明白,成日陷在甜蜜回忆里的赵明秀自己一个人都没办法生存,更不要提还带着个孩子。
在这个天灾人祸不断地年月,赵卿诺不仅要护着自己,还要护着她那个长得好看的柔弱的娘。
后来养家的赵五去世了,家里的支柱就变成了才刚十岁的赵卿诺。
她仗着自己身手好,打猎,跑腿送货的活都干过。
攒够了钱,带着赵明秀搬到安林县。没办法,那段时间,周边的几个村子都遭了难,她实在不放心把赵明秀独自一人留在家里。
可不出去挣钱,两个人难道喝西北风吗?
县里的治安至少还好些,总不会睡睡觉就被掳走或杀了。
赵卿诺选的房子在镖局旁边,她在那里找了个镖师的活计,这个虽然花时间,却挣得多,跑一趟能赶上一般人家一年的收益,有时候更多。
而且,她娘日常还能得到镖局的看护,也有个说话聊天的去处。
安林县谁不知道,惹谁都别惹那伙子镖局的人,那可是各个手上见过血沾过命的。
现在,那个失踪了十四年的爹突然出现了,摇身一变,成了宁远伯,还找到安林县带走她娘。
一想到这,赵卿诺就回忆起前世看过的小说,那后宅女子哪个不是生了一个蜂窝子般的心,她娘那样的性子用不了多久就能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不行,她说什么也要把她娘带走,两世才有了亲人的赵卿诺说什么也不能看着她娘往火坑里跳。再说,男人满天下有的是,喜欢好看的那就再找个好看的,一个不行就两个,她赵卿诺想得开,不介意多几个爹。
……
到了京城,赵卿诺四人,下马排队,等着交钱进城。
“押镖的?”守门的士卒见到赵卿诺一行人,伸出手,手掌朝上,手指动了动,“规矩懂不?”
士卒所谓的规矩便是他们自己定的,对着镖师等人收比一般人更多的入城费。没有明文规定,却是整个大魏心照不宣的约定。
“懂得懂得,这是咱们一伙连车马带人的入城费。”
东叔拦下准备掏钱的赵卿诺,上道地从褡裢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放到士卒的手上,恭敬地立在一旁,等着放行。
得了钱的士卒掂量了下重量,满意的点点头,随意地瞟了一眼货车,摆摆手让几人通过:“城里不许跑马啊。”
“多谢大人提醒。”东叔赶紧招呼赵卿诺牵着马拉着车往城里去。
“这帮跑江湖的就是有钱。”得了荷包的士卒从里头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旁边的士卒,自己又挑挑拣拣地拿了一块,恋恋不舍的瞅了眼剩下的银子,肉痛的系上荷包。
荷包里剩下的银子是要孝敬给上头的,这守门的活计算是个肥差,上头也大方,只是要过手分一分。
“你眼馋你去?”得了碎银子的士卒咬了一下,又在衣服上蹭了蹭,美滋滋的收起来,寻思着等会去打上一斤肉,家里婆娘前两日还念叨嘴馋。
“那还是算了,都是挣命的钱,你没瞧见除了那牵着黑马的那个,剩下的仨可都带着伤呢!”
士卒摇摇头,他可做不来那活,还是老老实实守着城门过过这老实日子吧。
进了城,赵卿诺便要直接去寻宁远伯府。
“阿诺,你就沿着这条街走到头,看到写着永安巷的牌子就拐进去,那宁远伯府的大门上挂着牌匾呢,可千万别进错了。”
东叔没少跑京城这边的镖,对这城里的情况还算熟悉,对着头一次来京的赵卿诺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这丫头得罪了贵人。
赵卿诺双手抱拳道谢:“成,东叔我记得了,那我就先过去接我娘。”
东叔望着牵着跑得快越走越远的少女,眼中划过一丝担忧。
东叔是见过那位宁远伯的,那日他特意陪着赵明秀到镖局留话,让押镖回来的赵卿诺上京找他们,说是身上还有差事,不好在外头耽搁太久。
那样的富贵人家,他们平头老百姓只在戏文里、说书的嘴里听过,却也知道高门里下人都比他们这等人高贵。
“阿诺!”东叔扬声高喊,“若有事就去城北的源盛镖行找我,我们还要在这养上一段时日。”
“好嘞!”赵卿诺回身,又大又圆的杏眼笑的眯成一条缝。
“咱们也赶紧走吧,这没到镖行没把货交了到底不稳妥。”
……
赵卿诺牵着马,一踏进永安巷,没走两步就看到一对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坐在那里,中间清扫干净的石阶上头是一扇关着的朱红色的大门。
这便是宁远伯府了……
赵卿诺看了眼天色,把跑得快系在一旁的拴马石上,踏上石阶,抬手拉起绿油兽面的门环,“哐哐哐”,敲响了宁远伯府的大门。
守门的小厮栓柱正倚靠在门房里昏昏欲睡,被这哐哐的敲门声惊醒,哈欠连天的走过去,打开一条门缝:“谁啊?”
看到来人,明显愣了一下。
无他,不过是因为自打他干这份活计以来,头一次见到穿的这般破烂的人来登这宁远伯府的大门。
其实赵卿诺穿的并不破,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衣裳,只是因着赶路,弄得有些风尘仆仆。
然而这样的打扮,落在看惯了富贵的小厮眼中,自然是与那街头巷尾的乞丐没什么差别了。
“小哥儿,我来寻人。前阵子一位姓赵的女子可是来了府上,她长得娇娇小小的,但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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