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一山陈晓琪的女频言情小说《转身为官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天下南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始至终,许一山都没发现老者喊一声痛。老者稳重得就如一座山,一直在静静地看着许一山忙活。他气度非凡,一副临危不惊的形态,令许一山暗自佩服不已。许一山心里一动,暗忖,司机叫他“廖部长”,他是哪里的部长?从他举止形态看,应该不是普通人。廖部长看了司机一眼,眉头一皱道:“你哭什么?”司机赶紧收住了嘴,忙去察看老者有没受伤。许一山也蹲下身去,目测老者身体并无大碍。便放了心,四处张望,发现山顶上有一缕细流流下来,便走过去,双手掬了水,猛喝了几口。再掬水洗了一把脸,人便舒爽了许多。一阵尖利的警笛声传来,警车开道,后面紧跟着救护车。停在事故现场。警车上下来几个人,问清了谁是司机,二话没说,拿了手铐将司机铐住了,推上了车。救护车上的人拿了担架,将老...
《转身为官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自始至终,许一山都没发现老者喊一声痛。
老者稳重得就如一座山,一直在静静地看着许一山忙活。
他气度非凡,一副临危不惊的形态,令许一山暗自佩服不已。
许一山心里一动,暗忖,司机叫他“廖部长”,他是哪里的部长?从他举止形态看,应该不是普通人。
廖部长看了司机一眼,眉头一皱道:“你哭什么?”
司机赶紧收住了嘴,忙去察看老者有没受伤。
许一山也蹲下身去,目测老者身体并无大碍。便放了心,四处张望,发现山顶上有一缕细流流下来,便走过去,双手掬了水,猛喝了几口。再掬水洗了一把脸,人便舒爽了许多。
一阵尖利的警笛声传来,警车开道,后面紧跟着救护车。停在事故现场。
警车上下来几个人,问清了谁是司机,二话没说,拿了手铐将司机铐住了,推上了车。
救护车上的人拿了担架,将老者和少女分别抬上了车。
许一山过去对救护人员说:“司机可能有内出血,你们多注意一点。”
没人搭理他,许一山自感没趣。寻思着拦辆车回古山镇。
恰好,水利局的车过来,他们看到站在路边的许一山,停了车问他去哪。
许一山告诉他们回老家去,车上的人一乐,招呼他快上车,他们正是去古山镇。
正要走,看到一个警察一路小跑过来,问许一山叫什么名字。
许一山不想告诉他,摆摆手道:“我叫什么不重要,你们赶紧救人去吧,时间耽搁越长,危险越大。”
车上的老同事告诉警察,他叫许一山,县水利局的工作人员。
警察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因为车祸,路上已经堵了很长的车。交警跑前跑后,指挥着车辆缓慢移动。
水利局的车里坐了四个人,加上许一山,显得有些挤。
他们去古山镇做防汛准备工作。春季防汛,是水利局的工作重点。按理说,防汛工作本不该由水利局管,但茅山县因为境内河流众多,每到关键时期,县里都会将水利局安排上去。
古山镇内有一条穿镇而过的河,叫古山河。古山河的源头与洪河的源头同在一个山脉。只不过一条河往南,一条河往北。
古山河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一条溪。水浅的时候,挽起裤腿能过。但是,每年春天桃花水爆涨的时候,古山河也会像发疯的野马一样,肆虐无忌。
许一山记忆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他当年读书的古山镇中学,被暴涨的河水淹到了二楼。
大家过去都是同事,因此彼此熟悉。聊起那晚炸金花被抓的事,同事透露给他一个信息,是有人报复。
许一山狐疑地问:“谁报复谁?”
同事便笑,道:“还能报复谁?报复你啊。”
许一山吃了一惊道:“我从来没得罪过谁,谁会报复我?”说完,将他们打量了一番,笑道:“你们这些坏人,别想忽悠我。肯定是你们谁得罪了人,株连到了我。”
大家便笑,互相指责起来。
说笑一阵后,有人叹道:“其实那次他们抓赌,是故意让水利局出丑。你们想想看,我们一个局,有半数被他们抓走,大家都是国家干部,他们这样做,明摆着就是不给水利局面子。”
又有人笑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们手里有枪呢。我们这些人,虽说与他们一样,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可是在有些方面,还是低人一等似的。许一山,哦,不,许镇长,你算是混出头来了。”
许一山被人叫“许镇长”,多少还是感到有些别扭。
过去他在局里算是最基层的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来水利局上班是机缘凑巧捡的漏,因此大家对他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
许一山是个最没人脉和资源的人,祖辈都是农民,上面没一个人罩他。如果他不是陈勇主任的乘龙快婿,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在水利局混。到老还是个主任科员。
大家讨论起那晚发生的事,都明确一个核心问题,他们是遭到了报复。但究竟是谁报复谁,却谁也没点破。
一车的人,可能除了许一山之外,其他人都心知肚明。
报复不是冲别人来的,就是冲着他许一山来的。
那么,是谁报复他呢?他又得罪了谁呢?许一山蒙在鼓里,而其他人都清楚,原因在陈晓琪身上。
许一山不会知道,他美滋滋得到了爱情,同时也得到了祸根。
陈晓琪确实与人在谈恋爱。
对方真的是有妇之夫,县公安局副局长魏浩。
陈晓琪的爱情遭到了陈勇主任的强烈反对。女儿的爱情非但没让他感到高兴,反而让他觉得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尽管陈晓琪争辩说,爱情没有界限,他爱她就足够了。但陈勇主任认为,魏浩作为一个有妇之夫去爱上一个另外一个女人,就是行为不检点。
父女俩为此爆发过激烈的冲突,陈晓琪为此还离家出走过。
而这些,对于常年在外考察水利环境的许一山来说,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倒是县里其他单位传得沸沸扬扬。
陈晓琪突然与许一山去民政局登记结婚,让无数人大跌眼镜。在不少人看来,陈晓琪的选择,有些过火了。许一山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水利局普通科员,身份没法与她妇联副主任匹配。而且,双方的家庭悬殊那么大,这样的婚姻怎么也不被人看好。
有人猜测,陈晓琪这样做,是想将她父亲的脸丢光,一个妇联副主任嫁给一个小科员,情理上说不过去。
一千人就有一千个心思,陈晓琪的爱情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都在睁大眼睛,准备看一场大戏。
大戏的开场,就是许一山被抓去公安局关了一整夜。
车到古山镇,许一山谢过司机,准备搭摩托回家去。
从古山镇到他家,还有一段不少的距离。这段路不通车,只有出租摩托车进出。
古山镇不大,是座典型的老镇。镇上设施倒很齐全,学校、医院、商场都有。
镇政府坐落在半山坡上,底下是一条陈旧的老街。老街旁边,就是穿镇而过的古山河。
许一山平常很少回来,主要是太不方便。
他去商店给爹买了一条烟,一对酒,提着正要喊摩托车,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大哥,你回来了吗?”
他回头去看,就看见弟弟许小山惊喜地向他跑来。
陈勇夫妇破天荒没有应酬,下班后直接回了家。
前次来,许一山空着手。这次他顺路买了一些水果,提着上楼来。
开门的曾臻看到他,满面堆笑地招呼他道:“一山,回来了啊,快进屋坐。”
客厅里,陈勇正在看报纸。看到他进来,微微颔首招呼他坐。
许一山留心了一下,发现陈晓琪没在家,便试探地问:“爸妈,晓琪没回家吗?”
曾臻道:“他们妇联这段时间有点忙。省里要评选三八红旗手,茅山县有一个名额。晓琪是这次评选的负责人。前几天省里来了人,她忙得像个陀螺一样的,每天回来都是后半夜了。”
许一山哦了一声,小声道:“忙也要注意身体。”
曾臻看一眼陈勇道:“你看,小许就知道心痛人是不,哪像你,回来就像大爷一样,我干一天工作,回来还要伺候你。”
陈勇便笑,道:“老曾,你多大的人了,还这样说话,也不怕晚辈笑话你。”
曾臻哼了一声,“老陈,你别拿帽子压我。等一山和晓琪办了婚事,我就搬去与他们一起住,丢下你一个人,吃喝自己管去吧。”
陈勇瞪妻子一眼道:“人家小夫妻,你夹在当中成什么话?”
夫妻俩闲话,让许一山在一边暗笑。原来官再大,回到家里还是敌不过油盐茶米,家长里短。
许一山提议去外面吃点算了,但曾臻不同意。她亲自下厨,要置办几样下酒菜给他们男人喝酒。
客厅里就剩下两个男人,墙上挂着的吊钟在滴答作响。
陈勇家的装修显得很简单,看不出是个有钱人。地板还是老旧地板,虽然擦得光可鉴人,但还是掩盖不了样式老旧,和颜色的灰暗。
茅山县不算大县,却也有四十多万人口。其中县城就将近十万。这么多的县城人口,将一座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小县城衬托得生机勃勃。
全县因为水资源丰富,山多林密,种植业和养殖业发展得很不错。
陈勇是茅山县资深干部,他原来只是县委的一个通讯员,慢慢成长为县委办主任。到了这个位子,似乎就再没往上走的迹象。
曾臻原来是街道办的人,陈勇当了主任后,
陈勇的行政级别在县里不算低,特别是深耕了那么多年后,他的人脉资源无人可及。即便是和县长,未必能有他那么多的社会关系。
与县长,都是走马灯样的换。通常一届干满后,不是升迁去了市里,就是平调到其他县继续工作。
陈勇总结了一下茅山县为什么留不住领导的原因,得出一个结论。因为茅山县是个典型的农业县,农业县很难出政绩。没有政绩,领导就很难有出头之日。
突然,陈勇问他:“小许,昨天你回老家去,路上发生什么事没有?”
许一山想了想说:“也没什么事,就是车在路上发生了车祸。万幸的是没有死人。”
陈勇哦了一声,眼光盯着他看,“你是不是救了人?”
许一山谦虚说道:“这事啊,换了谁都会去做。”
陈勇便没继续问下去了,他沉吟片刻道:“你救的这个人,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和县长都在过问,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许一山狐疑地说道:“我没想法啊,举手之劳,谁遇到都不会袖手旁观。”
“可我听说,当时情况很危急,弄不好就是车毁人亡。”
“没有那么恐怖的,只要做好安全防范措施,不会出现意外。”许一山轻描淡写地说道:“陈主任,这事没他们说的那么玄乎。”
陈勇哦了一声,眼光变得温柔了许多,轻声道:“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要先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晓琪啊。”
许一山连连点头,想起陈勇刚才说的不是普通人,而用了一个“人物”的词,不觉勾起好奇心。便试探着问道:“您说他是个人物,究竟是什么来头?”
陈勇沉吟一下道:“说起来这件事我还是有责任的。我当初就不该听廖老的,让他单独去古山镇。”
许一山想起司机爬在老者脚边哭的时候叫过他“廖部长”,便小声说道:“我听司机叫廖部长,就不知道这位廖部长是哪里的部长。”
陈勇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这个你不用知道了,反正,他在位的时候,在他面前不敢出大气。现在虽然退了下来,还是大家的老领导。一山,你这次立了大功啊。”
绕了一圈,许一山还是不清楚老者的来头。但看陈勇一脸严肃的面容,他没敢再问下去。
陈勇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问他,“一山,你爸妈呢?怎么没见他们两位老人?”
许一山一愣,连忙掩饰道:“我爹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他想等他身体好一点再来。”
陈勇笑了笑道:“我听说我这亲家自己也是个医生嘛。”
许一山道:“是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也是医生。当年,他们可为广大农村立下过汗马功劳啊。”陈勇淡淡笑道:“我小时候得过阑尾炎,当时要不是有他们,可能痛都痛死了。”
曾臻动作很快,几样下酒菜很快就弄好了。
陈勇去拿了一支茅台出来,笑着对曾臻说道:“老曾,我原来怎么说的?这支酒,一定要等到与晓琪的丈夫喝才拿出来吧。”
曾臻瞪了丈夫一眼道:“你现在得意了啊,我警告你,少喝点,注意身体。”
陈勇道:“放心,一点酒能打倒我?今天小许在,这杯酒也算为他践行。”
组织部在谈话过后,任命很快就下来了。这速度,比起过去,不知要快了多少倍。
许一山被安排去洪山镇担任副镇长,这在外人看来是要腾飞的意思。
洪山镇是大镇,洪山镇的镇委书记,位列常委。
换句话说,只要在洪山镇坐上了一把交椅,未来可期。
目前,洪山镇的是段焱华,段焱华今年45岁,已经是县委常委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年换届的时候,他将出任茅山县副县长。
许一山突然被安排去洪山镇,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陈勇夫妇的原因。
洪山镇每一把椅子都有无数人在觊觎。
许一山就像一匹黑马,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横空出现。
“小许,你去了洪山镇后,就记住一个字——稳。”陈勇叮嘱他道:“稳了,比什么都重要。”
许一山诚恳点头,当官陈勇有太多心得。他是个初出茅庐的人,对官场一片茫然。
“你稳了,我们再给你和晓琪举办婚礼。”陈勇喝下一口酒后,目光烁烁盯着他说道:“一定要记得与领导搞好关系。”
许一山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他自己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焱华脸色阴沉得可怕,哼了一声道:“你是哪个意思?不用解释了,回吧。”
送走廖老,镇党政办安排一个老头来叫许一山,带他去住处。
洪山镇政府后院就是镇干部家属区,一共有两排四层楼高的宿舍。
许一山的宿舍安排在第二栋第三层,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屋里简单装修了一下,电视空调洗衣机一应俱全。
床上的被子是新的,有股淡淡的清香。想起在办公室白玉说的话,他的办公室和宿舍都是她一手安排布置的,不免心存感激。
镇里干部大多数的家属都在镇里,只有书记段焱华和镇长刘文的家不在镇里。但他们在镇里都有自己的宿舍,一般情况下都在宿舍住,只在星期五下午回去,星期天晚上回来。
晚餐在镇食堂吃,他是新任的副镇长,不少人主动与他打招呼。
在食堂吃的人,都是家属不在,或者没有家属的单身干部。许一山留意了一下,大约有十来个人像他一样吃食堂。
不过,他没看到段焱华,也没看到刘文。
白玉也不在,看来她的家属在镇上。
廖老走的时候将他叫到一边,叮嘱他一定要团结好身边的人。掏出一块怀表送给他说,“以后要是遇到难事,你拿着这块表来京城找我,没人敢阻拦你。”
许一山激动得差点要掉眼泪,但还是强忍住了。
虽然与廖老接触还不到一天,不过他对廖老生出了依恋般的亲情。
廖老与段焱华相熟确实不是假的。段焱华一手促成的洪河大堤,曾经作为水利系统的榜样,他去京城给领导汇报过。
当时廖老接见过他,而且因为廖老老家是茅山县人,对家乡来的人格外另眼相看。两个人结成了莫逆之交。
段焱华有今天,与廖老分不开。
当初茅山县领导去京城看望老领导时,廖老当着县委的干部提起过段焱华,希望地方政府不拘一格降人才,提拔和重用段焱华这类人。
县委干部回来后,没多久就将他安排来了洪山镇。
吃过饭没地方去,许一山早早回到宿舍,准备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去请示段书记,要求他给自己安排工作。
刚躺下,手机便响了。
老董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笑,道:“老许,走马上任去了?”
许一山不高兴地说道:“一个副镇长,走什么马,上什么任啊。”
老董压低声音道:“你是洪山镇副镇长,前途不可限量啊。你不知道吗?洪山出政绩啊。政绩是什么?政绩就是乌纱帽。你就等着青云直上吧。”
“滚蛋吧你。”许一山笑骂道:“上天啊?我许一山几斤几两心里还不清楚吗?咱们脚踏实地,不作非分之想。”
老董董一兵叹口气道:“对不起啊,兄弟,昨晚让你委屈了啊。”
KTV打架,就是董一兵挑起来的。如果他没一瓶子砸在龅牙黄大岭头上,事情不会激化得那么严重。
“黄龅牙这人最可恨,老子后悔没一瓶子拍死他。”董一兵咬牙切齿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他这个人,你要知道他干了什么破事,你肯定会像我一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许一山狐疑地问:“这么说,你砸他的时候,知道他是谁?”
隔壁妇联办公室的门也紧闭着,没看到白玉来上班。
直到下午,办公室才送来一份会议通知。
许一山看了通知,会议时间在晚上8点,这让他有些奇怪。
通常会议都在白天举行,洪山镇的会怎么选在晚上开?
秘书解释给他听,会议由段书记主持。而段书记,只能在晚上才可赶回来。
会议主题是防汛工作安排,没其他特别说明。
到了晚上,许一山早早等在会议室。
第一次参加镇会议,他不能迟到,免得给人印象不好。
八点准时,许一山听到一阵说话声由远而近,随即看到段焱华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会议室门口。
段焱华首先看到他,惊异地问道:“许镇长,你早来了?”
许一山笑了笑道:“我也是刚来。”
“进屋开会。”段焱华手一挥道:“今晚的会很重要,没人缺席吧?”
通知上要求镇干部全体参加会议,没具体出来名字。因此镇党委政府所属各部门的头头悉数都到了场。
许一山留意了一下,发现白玉也在。
会议一开始,段焱华作了县防汛会议的传达工作,指出县里特别重视洪山镇的防汛。
许一山一直没说话,一年前,他就得出来一个结论,未来两到三年,茅山县将要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降雨。
作为水利专业毕业的许一山,不仅仅对水文了若指掌,他需要掌握天文、气候、地质结构,以及突发情况时的应对与预警。
七年的野外勘察,让许一山将全县的水文资料全部掌握在手里心里。他查阅了五十年前的水文历史,综合了目前的气候变化,得出来茅山县未来会有大降雨的结论。
可惜,水利局领导并不重视他的研究结果。认为这些事不该属于水利局管,而将许一山的研究心血束之高阁。
洪山镇是茅山县的重点区镇,一个镇的经济占有量将近全县的三分之一。
有人说过,如果洪山镇的经济跨了,茅山县的经济会跟着跨。
但如果茅山县的经济出现问题,只要洪山镇没出问题,茅山县就不会死。
由此可见,洪山镇在茅山县的地位有多重要。
县里要求,洪山镇迅速组成防汛指挥部,确保今年平安度过汛期。
县里空前重视这次防汛,源于市里省里连续来了几道急电。
根据气象部门追踪,有一团巨大的积雨云将会在七天之后飘移到茅山县上空。让气象部门担心的是,这团积雨云在到达茅山县域上空后,将不会再移动。
这是很少见的气象,通常积雨云会因为风的缘故而飘移不定。
但这团积雨云,就好像是专为茅山县而来的。所有的气象数据表示,这团云将会给茅山县带来巨大的灾难。
许一山之前并不知道市里省里有急电过来,积雨云的事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在考察水利设施的时候,在无修山上发现了异样。
无修山顶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约三四个桌面大。
石头表面平整得就像刻意雕琢过一样,光滑无比。
在石头的中央,有一个手掌般的窝,无论下多大的雨。凹窝从不积水,即便是拿水倒进去,也像漏斗一样,片刻滴水不存。
许一山听闻有这样一块石头,好奇心驱使他去看了。
在石头上,他发现凹处居然盈满了水,晶莹如露,任风吹日晒,水无异样。
许一山要相亲的对象,是古山镇中学的音乐老师,叫柳媚。
柳媚老家也是古山镇的,父母与许赤脚都认识。算得上是个熟人。
眼看着儿子快三十岁了还没个家,许赤脚心里急得就像一锅烧沸的水。
有天他去学校给小儿子许小山送生活费,在校门口碰见了柳媚,他问柳媚许小山的班在哪,柳媚热情地带他去找了许小山,又将他送出校门,让他很感动。
许赤脚因为心里牵挂着大儿子许一山的婚事,因此碰到漂亮的女孩子,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知道人家有没有婚配。
他喊住柳媚问:“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柳媚的眼笑得像一弯新月,羞涩不已地告诉他,“许大爷,我今年23了啊。”
“有男朋友没?”许赤脚唐突地问。
柳媚羞得满脸通红,低声道:“我还年轻,没有男朋友。”
许赤脚大喜过望,将柳媚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点点头一言不发走了。
许赤脚从学校离开后,片刻也没停留,直奔柳媚家去了。
柳媚是谁家的女儿,许赤脚心里倍儿清楚。
柳媚爸妈都是老实人,在古山镇街上开了一家南杂店。
老柳过去找许赤脚看过病,两个人彼此算得上熟人。
爹给儿子说媒,让老柳哭笑不得。老柳尊重许赤脚,留他在家吃饭喝酒。许赤脚将儿子许一山的情况一点不落给老柳说了,希望两家能结亲家。
老柳不敢做主,表明态度说,这样的事,还得子女们自己拿主意。要不,先让他们相一次亲再说。
许赤脚表示赞同,便与老柳约了时间,趁着逢集这天,让他们见一次面,成与不成,以后再说。
许一山表态说,相亲这事就免了。他现在已经是登记过了的人,没资格再与别家姑娘相亲了。
许赤脚道:“别人又不知道你登记了。再说,我对你的这桩婚事心里没底。一山,你听爹的,天上没馅饼掉,你这门亲事不是什么好事。”
许一山急道:“哪怎么行?要说你去说,我不说。”
许赤脚爽快答道:“好,我去说。我们家是什么脚,该穿什么鞋,我心里清楚。你说的这个陈家,肯定是要利用你。”
“利用我啥?”许一山气乎乎说道:“我一没钱二没权,人家利用我啥了?”
许赤脚笑眯眯道:“你还是太年轻,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别看姓陈的这一家都是大干部,谁知道他们有哪些花花肠子?你也清楚,你一没钱二没权的,人家凭啥看上你?你还真以为我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啊。”
父子俩争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许赤脚态度很明朗,不高攀陈家,去相亲柳媚。
许一山无奈说道:“爹,你想想看,我与人家陈晓琪已经登记结婚了,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我现在以什么身份去与别人相亲?就算你瞒着这件事,你良心上能过得去?这不是侮辱了人家了吗?”
许赤脚怒道:“我不管。反正,去跟他们见面我是坚决不去的,要去,我就当面跟他们说清楚,我家儿子高攀不起。”
许一山气得晚饭也没吃,独自一个人去外面散心。
妹妹许秀悄悄跟了上来,看到哥哥烦躁不安,便安慰许一山道:“哥,你不要怕爹,他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他亲自找到人家家里去说的,现在你不去,他觉得丢了脸。要不,你敷衍他一次,就说没看上,这事不就完了。”
许一山看着妹妹叹道:“秀,你不懂。这是原则问题啊。你想想看,我如果去了,对谁都对不起啊。毕竟你哥是有婚姻在身的人,我这样去相亲,不说法律上不允许,就是道德上也说不过去啊。”
许秀是许家唯一的姑娘,今年刚满18岁。
许秀人长得很乖巧,也很听话。本来她的学习成绩很好的,完全有希望像大哥一样考上大学。但是,许赤脚不让她读书了,逼着女儿跟自己学医。
许赤脚的打算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女儿终究是别人家的人,书读得越多,今后飞得越远。不如留在身边跟着他将中医这块继承下来,今后在周围找个好人家嫁了。
因为许秀读书的事,许一山还跟爹吵过一回。
许一山坚持要妹妹读书,而许赤脚打死也不肯。父子俩争得耳红面赤,最后许一山败下阵来,不仅仅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关键是许秀自己答应爹的要求了。
“哥,我听说,我嫂子家都是大官,你也要当官了?”许秀笑眯眯地问。
“也不算是大官。县里的干部,再大能有多大?只是比起古山镇的干部,他们的级别高一点而已。”
“哥,我嫂子是多大的官?”
许一山咧嘴一笑道:“她是妇联的干部,专门管你们这些妇女儿童工作的。应该与镇里书记差不多大吧。”
许秀惊喜地张大了嘴,不无羡慕道:“我嫂子真有本事,这么年轻就当了这么大的官。哥,你也有本事,要不,我嫂子怎么会看上你啊。”
兄妹俩聊了一会,听到娘在叫他们,许秀便对许一山说道:“哥,我们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说呀。”
晚上,许一山几乎一夜未眠。
如果交通方便,许一山早就溜之大吉了。他一直在想一个两全之策,既不让爹生气,又能不去相亲。
他知道,相亲是万万不能去的。如果这件事传到了陈晓琪的耳朵里,他要怎么解释?这不是明摆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吗?
可是不去,爹怎么会放过他?
以他对爹许赤脚的了解,许赤脚是个脾气非常倔的老头。别看他是个赤脚医生,认死理谁也比不上他。
比如有人建议,凭着他的一手中医技术,在古山镇街上开个诊所,既赚了钱,又能扩大名声,两全其美的好事,他许赤脚就是不肯。
许赤脚说,他家有古训,悬壶济世不为钱,山野之中埋名声。
他有些后悔不该回来了。
陈勇主任要求,在给他和陈晓琪举办婚礼之前。两家老人必须见个面。
许一山当时满口应承,结婚是大事,当然要让家里的父母知道。而且他快乐地想,爹和娘一直在担忧他的婚事,现在他要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不知他们会有多高兴。
他也想过,爹娘是农民,陈晓琪爸妈是领导,两家人看起来不在一条道上,但只要陈晓琪成了他老婆,她家地位再高,又算得了什么?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决定好,一旦能看得清路,他就悄悄往镇上赶,坐第一班班车回城去。
只要他跑了,爹就拿他没办法。他总不能去县城绑了他回来。
谁料等他醒来时,天已大亮了。
爹许赤脚在门外催他,“一山,快起床,别误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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