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汉生沈广华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重回1985:浪子回头做渔民沈汉生沈广华》,由网络作家“生吃西红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汉生一口气逃跑到村口。见到老爹没有追上来,他这才缓了口气。刚要停下脚步,却一转头迎面撞上了昔日的发小,刘春丙。刘春丙手里提着个铁皮桶,拿着钓竿正要去海边钓鱼,沈汉生这时突然冲过来,他躲避不及,哎呦一声被撞了个趔趄,身子一倾就栽倒在地上,手里的铁皮桶也哐当一下掉在了地面。“汉生,你跑这么快做啥,被狗追了?”刘春丙倒也没生气,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铁皮桶,狐疑的看着沈汉生。沈汉生连忙道歉:
《结局+番外重回1985:浪子回头做渔民沈汉生沈广华》精彩片段
沈汉生一口气逃跑到村口。
见到老爹没有追上来,他这才缓了口气。
刚要停下脚步,却一转头迎面撞上了昔日的发小,刘春丙。
刘春丙手里提着个铁皮桶,拿着钓竿正要去海边钓鱼,沈汉生这时突然冲过来,他躲避不及,哎呦一声被撞了个趔趄,身子一倾就栽倒在地上,手里的铁皮桶也哐当一下掉在了地面。
“汉生,你跑这么快做啥,被狗追了?”
刘春丙倒也没生气,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铁皮桶,狐疑的看着沈汉生。
沈汉生连忙道歉:
就在说话间,屋外突然响起了哗啦啦的雨声。
李秀兰说:“是下雨了吗。”
大嫂红英说:“娘,好像是下了。”
听着雨声越下越大,李秀兰就连忙放下碗筷:
“哎呀,院子里还晒着不少腌鱼干呢,得赶紧去把它们拿进屋里来。”
李秀兰正要起身去屋外,就见到沈汉生已经端着几个竹簸箕,把腌鱼干都收进屋里来了。
“娘,你吃饭吧 ,院子晾晒的鱼干我已经收了。”沈汉生嘿嘿的笑。
李秀兰也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鱼干没淋湿吧。”
“没淋湿,就润了一点雨水,我拿去晾一晾就好了。”
沈汉生说着就拿着鱼干去晾去了。
李秀兰就回到饭桌继续吃饭,她看着丈夫,笑说:
“你看,汉生这不是挺懂事嘛,你还总说他的不是。”
沈广华沉着一张脸,就不说话了。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变成了暴雨,还打起了雷鸣闪电,雷声在屋外轰隆隆的响着。
海边的天气说变就变,喜怒无常,听着屋外的狂风大作,暴雨雷鸣,大哥沈汉海就说:
“爹,这么大的暴雨,明天怕是又出不了海了。”
沈广华就放下碗筷,站起身来两手挽在身后,踱步到屋门口,仰头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电闪雷鸣,他的眉头不觉又紧皱了几分。
海边渔民都是靠天吃饭,天气不好就出不了海,不出海就没有收入,沈广华紧锁着眉头默默的看着屋外的暴雨,一边拿出旱烟来吸了几口,这才开口说:
“这两天运气不太好,正好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养养运气。”
沈汉海说:“好的爹。”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晚上暴雨就一直没有停歇过。
沈家没有电视,吃过晚饭大家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褚幼靑这会儿给两个孩子擦了脸,洗了脚,刚带着他们回到房间,就听到沈汉生在房间里喊:
“阿靑,阿靑,咋回事,咱们的房间怎么漏雨啦。”
褚幼靑见到沈汉生正拿着个脸盆在房间的床头接滴落下来的雨水,因为下暴雨让屋子漏雨了,雨水从天花板渗了下来。
褚幼靑连忙走过来,说:
“咱们这间房是侧房,只要下大雨就容易漏水,你把床往旁边稍微移一点就好了。”
沈汉生连忙移动床铺,忙活了半天,总算把床铺给移好了,天花板的雨水就滴落到了地上,他又把脸盆放到地上接雨水,水滴落在搪瓷脸盆里,叮叮咚咚的响。
“阿靑,看来咱们真的要赶紧建新房了。”沈汉生说,“这房间漏这么大的雨,一点都不舒服。”
褚幼靑想到刚才沈汉生跟爹在饭桌上的那些话,就说:
“你咋不想跟爹一起出海呀。”
沈汉生抬起头来说:“不是爹不让我去嘛。”
褚幼靑说:“咋不让呀,爹说了只要你肯去,他就让你一起去的,你偏要说什么怕晒黑,爹才生气的。”
沈汉生就看着她,笑了笑:“阿靑,那你想让我出海吗。”
褚幼靑说:“咋不想啊,你跟爹出海捕鱼,挣了钱就早点把新房盖起来,我们就不用住这间漏雨的房间了。”
沈汉生说:“那明天我跟爹出海去。”
褚幼靑却说:“我听大哥说明天爹好像不出海,休息一天,说是要养养运气。”
沈汉生一愣:“养运气?”
褚幼靑看了看窗外的滂沱大雨,点了点头:“嗯,爹是这样说的,而且下这么大的暴雨,明天应该也出不了海。”
沈汉生说:“那改天我再跟爹出海,反正也不急。”
五岁的儿子沈铁牛在外面跟村里的小伙伴玩了一天。
这会儿满身泥巴跑回家。
刚进房间,沈铁牛就闻到了红烧大黄鱼的香味,嚷嚷起来:
“娘,好香,好香,我也要吃,,”
褚幼靑见到儿子满身泥巴脏兮兮的回来,她气得走过去在儿子屁股上打了两巴掌:
“你跑哪去了,今天刚给你换的衣服,又给我弄脏了,这么大了还玩泥巴。”
沈铁牛被打了两下,也没有哭,说:
“娘,我在后山溪边跟阿财他们抓螃蟹。”
褚幼靑说:“就知道抓螃蟹,跟个小野人一样,明年给我上学去,也该到读书的年纪了,真叫人不省心。”
沈铁牛说:“我才不上学,上学要早起,娘,我不想早起。”
褚幼靑气说:“不上学以后你只能种地,打鱼,跟你爹一样没出息。”
沈汉生知道褚幼靑在指桑骂槐,就咳嗽了一声,看着儿子说:
“咳咳,你娘说的对,明年你就去上学,给你爹争口气,知道了吗。”
沈铁牛说:“爹,你不是也没上几年学吗,还说我,,”
沈汉生气得瞪眼:“那能一样吗,当年你爹不上学,那是家里穷,老子要是念书,绝不比你五叔差,考上大学的就是你爹了。”
沈铁牛就问:“爹,那五叔是在哪念书啊,在县里吗。”
沈汉生说:“县里有大学?你五叔在省城,明年就要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了,你要以你五叔为榜样,将来也念个大学,给你爹你娘长长脸。”
沈铁牛说:“爹,可我不会念书,我只会抓螃蟹。”
沈汉生气得想抽他屁股两巴掌,这小子太调皮捣蛋,在学校坐不住,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后世也是初中毕业就不念了。
不过这小子脑瓜子灵光,是个做生意的料,后来做收购海鲜的生意,挣了不少钱,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如今重生回来,沈汉生还是要督促儿子多上几年学,肚子里多点墨水总不会是坏事。
褚幼靑把儿子满是泥巴的脏衣服脱了下来,又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把特意给儿子留的一份红烧大黄鱼,给他吃了,说:
“小心鱼刺,吃完就给我好好待着,别再把衣服弄脏了,天天都要给你洗衣服。”
沈铁牛拿着筷子吃的倍儿香,说:“娘,好吃,大黄鱼好香。”
褚幼靑笑了笑,她抬头看了沈汉生一眼,然后转身把儿子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院子里洗去了。
傍晚。
沈家一大家子人围在堂屋吃晚饭。
十九口人围着一张大圆饭桌挤得满满当当,桌上的菜并不丰盛,除了几盘杂鱼荤菜,剩下的都是素菜和咸菜,还有海鲜汤。
大哥,二哥,四弟都得知沈汉生把昨天赌输大黄鱼的钱讨回来了这事。
大哥沈汉海这会儿开口问:
“汉生,听说你今天去镇上闹了赌场,你是怎么闹的,给我们详细说说。”
全家人也都把目光看向了沈汉生,都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闹的,沈汉生笑说:
“大哥,你不知道,按照赌场的规矩,出老千被抓到是要留下一根手指头的,我就在镇上五金店买了一把锤子藏在身上。”
“然后借着扳本的借口,又跟郭来宝他们赌了一局,跟着一个叫二皮狗的家伙出老千被我逮着了,我当场要砸断他一根手指头,那二皮狗害怕之下就把昨天做局坑我的事全都撂了,原来是郭来宝做的局。”
众人都满脸吃惊,四弟问:“是来宝做的局?”
沈汉生说:“可不是,那货知道咱爹把捕捞到大黄鱼的钱留给我建新房后,就盯上了这笔钱,故意邀我去镇上赌,我也是上了他的当,不知道他们这么阴,联合起来坑我。”
大哥又问:“那郭来宝就舍得把赢的钱退给你?”
沈汉生说:“他刚开始不想退,我就说他要是不退钱,我就回家放火烧了他的屋,他也害怕了,这才把钱退了我。”
一家子人听得目瞪口呆。
沈汉生开口就是要断别人的手指头,烧人家的房子。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沈汉生吗。
二哥开口说:“三弟,要是郭来宝不肯退钱,你不会真的要去烧他家的房子吧。”
沈汉生笑笑:“怎么可能,我就是吓吓他罢了,烧人房子这种事可是要坐牢的,我没那么傻。”
二哥这才松了口气,说:
“三弟,听二哥一句,以后别再去赌了,跟咱爹出海捕鱼不好吗。”
一直不说话的沈广华轻哼一声说:
“哼,他会捕个屁的鱼,一天天就知道游手好闲,打牌赌博,从没个正经样。”
沈汉生有些无语:“额,爹,你还是不相信我啊,我以后肯定不会再去赌了,我要再去赌,爹你断了我一根手指头。”
沈广华瞪着他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以后我要发现你再去镇上赌,非得断了你的手指头。”
牙齿已经掉光的老太太笑道:
“阿华,汉生都说不去赌了,你咋还不信,我就信我孙子,他肯定不会再去赌了。”
沈广华哼道:“娘,这小子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话有算数过吗,哪次不是背着我去赌,说话跟放屁一样,废物一个。”
老太太不高兴了,开始护犊子:
“阿华,你怎么能这样说汉生,汉生再败家,那也是我孙子,你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他。”
沈广华无奈说:“娘你就护着他吧,早晚要把这小子给惯废了。”
老太太笑笑:“我就惯着了,我的孙子我不能惯吗,汉生平时就是贪玩了点,没啥大毛病。”
沈广华满脸无奈,也懒得跟老娘争论了,他想到今天这么大的太阳,老太太依然闲不住,又在后院的菜地里除了一天的草,浇了一天的水,就说:
“娘,你也一把老年纪了,以后就不要下地干活了,这些农活交给秀兰和几个孙媳妇干就行了,用不着你来操心。”
老太太笑说:“谁说我老了,我还干得动呢,在家也闲不住,下地头还能种些黄瓜包谷,家里小孙子们也爱吃。”
老太太又说:“阿华,你明天去镇上给我买两捆辣椒苗回来,我拿去地头种,咱们家都要没辣椒吃了。”
沈广华有些不悦地说:“明天我没空,现在海上风浪小了,明一早我得出海碰碰运气。”
沈汉生站了出来,说:“阿奶,明天我去跟你买,我有空。”
沈广华斜睨了沈汉生一眼,沈汉生却没当回事。
老太太开心笑道:“哈哈,那好,汉生你去买,秧苗要买大些的,现在太阳烈,秧苗太小容易恹了。”
沈汉生说:“知道了阿奶。”
这会儿二哥沈汉湖看着他爹,说:
“爹,明天让大哥和四弟跟你出海吧,我要把新屋的灶房搭起来,得去后山弄些黄泥土。”
沈广华说:“明天让老大一个跟我出海就行,我担心风浪还是有些大,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老大沈汉海点了点头:“好的爹。”
吃完晚饭,天也已经黑下来,沈家没有电视,一大家子人吃完饭就各自回新屋休息去了。
几兄弟只有沈汉生没有建新屋,一家人跟父母住在祖屋,沈汉生吃完饭在院子墙角的简陋洗澡房冲了个凉水澡,洗澡间就是用一块布帘遮挡着,洗澡的时候把布帘拉下来就行了。
洗完澡,沈汉生光着膀子回到了房间,褚幼靑见他进来,就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白衬衣,递给他穿上。
沈汉生却说:“不用了吧,这么热的天,光着膀子睡觉更凉快。”
褚幼靑说:“那你也不能耍流氓啊,不穿衣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多难看。”
沈汉生就故意站到褚幼靑面前,转了几圈,在昏黄的灯光下把自己的身材展现给她看,说:
“我这不是穿着内裤嘛,哪里耍流氓了,而且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害啥羞啊,又不是没见过。”
褚幼靑一张脸唰的就红了,骂了句:“流氓。。”
“汉生,真没想到咱们会在这碰上黄鲷鱼群啊,这下真的发财了啦。”
沈汉生也看了看自己爆满的鱼桶,笑说:“应该有几十斤了吧。”
阿丙很快又说:“汉生,又没鱼饵了,要不还是叫阿发和阿旺他们俩过来钓吧。”
沈汉生却已经钓上瘾了,而且他也想让阿丙多钓一些,因为阿丙确实挺难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死在了海上,家里就他一个男人,一家老小都要他来养,太难了。
阿发和阿旺就要好得多,虽然也都是穷苦的海边渔民,但至少生活还过得下去,压力没阿丙那么大,所以沈汉生想让阿丙多钓一些,多卖一些钱。
沈汉生说:“不用管他们,继续钓,咱俩都去挖沙虫,鱼桶还装得下,等把鱼桶钓满了再去叫他们。”
阿丙说:“那好吧。”
。。
另一边。
阿旺在原来的钓点钓了一个多小时,鱼竿连动都没动一下,啥鱼也没钓到,气得他都骂娘了。
阿发的鱼竿倒是动了一下,他兴奋的一扬竿,正想要对阿旺炫耀呢,钓上来的却是一只白白胖胖的河豚,气得他把河豚当皮球踢,一脚踢到了海里十米开外,划出一道弧线,砸出一个水花。
两人这会儿都没有上鱼,也就失去了信心,阿发说:
“不钓了,阿旺,咱去汉生和阿丙那边看看去,,”
阿旺也提起了鱼竿,说:“走,去看看,我估计他们也是空军。”
两人说着,提着空桶就沿着海岸走,远远的就看到了前面的沈汉生和阿丙在海边的滩涂上弯腰挖着什么。
阿发问:“他们俩在干啥?”
阿旺说:“肯定是没钓到鱼,改挖蛏子去了。”
两个人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走近了阿发就喊:
“汉生 ,你们咋挖蛏子去了,没钓到鱼?”
沈汉生见到阿发和阿旺已经过来了,也就不用去叫他们了 ,便说:
“阿旺,阿发,你们赶紧过来,这里遇上了鱼群,我跟阿丙都没有鱼饵了,在挖沙虫。”
阿发阿旺一听有鱼群,脚底板瞬间抹了油,连忙提桶就跑了过来。
来到这边,他们看到汉生和阿旺的鱼桶都已经装着满满一桶黄鲷,两人眼睛都看直了。
阿发说:“卧槽,你们这是遇上黄鲷鱼窝了吗,咋钓了这么多黄鲷啊。”
阿旺也骂:“妈卖批,你们俩钓了这么多黄鲷,也不叫一下我跟阿发,太不够义气了。”
沈汉生说:“不是不叫你们,是没时间叫,我们遇上了鱼群,你们现在钓也还来得及,海里大把的,我跟阿丙都钓不完。”
听到这话,阿发阿丙顿时就兴奋了,阿旺急道:
“在哪呢,鱼群的位置在哪呢,狗日的汉生你赶紧指个道啊。”
沈汉生就笑:“你们俩往前走一些,就在那块大石头那里,站在大石头上往前抛竿就能钓到。”
两人连忙来到大石头这,放下鱼桶,挂上一只小活虾就抛出了鱼竿。
果然,鱼竿刚抛下去,很快就有动静了,阿发和阿旺几乎是同时扬起鱼竿 ,两条白花花的半大黄鲷就飞上了岸边。
阿旺瞬间哈哈大笑:“卧槽,还真有啊,这上鱼速度太爽了。”
阿发也激动道:“看来真是遇上鱼群了,阿旺,咱们得赶紧钓,也要钓它个一桶半桶上来。”
阿旺说:“对对对,是得快点钓,气温越来越高了,到了中午鱼就不咬钩了。”
两人开始疯狂的抛竿,再扬竿,一条又一条的黄鲷就飞上了岸边,阿旺和阿发的嘴巴都笑歪了。
阿旺怎么也想不到沈汉生的运气会这么逆天。
这家伙的鱼竿才刚抛出去,都还没捂热乎呢。
就又钓到了一条白花花的黄鳍鲷。
这上鱼速度,就跟鱼是直接挂在鱼钩上似的。
阿旺这个钓鱼佬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去,啥情况啊汉生。”阿旺看着沈汉生钓上来的那条黄鳍鲷,瞪大眼眸,“你的鱼饵难道比我们的要香?为啥你抛出鱼饵就能上鱼啊,这不科学。”
阿发也两眼发直连连摇头:
“不科学,不科学,太不科学了,汉生你这上鱼速度就跟有人潜水在水下给你挂鱼似的。”
阿丙也是感到不可思议:“汉生应该是新手光环起作用了,新手的运气向来都很好。”
沈汉生用手指提着鱼线,把钓上来的这条黄鲷鱼在阿旺面前晃了晃,金黄的鱼鳍在太阳下金光闪闪,得意说:
“阿旺,这可是正宗的鲷科鱼,黄鳍鲷,我看你还怎么抵赖,愿赌服输五块钱拿来吧。”
阿旺这下没法再抵赖,只得涨红着脸,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五块钱,满脸心疼的向沈汉生递了过来,说:
“妈卖批的,不赌了不赌了,阿丙都说你有新手光环,汉生你运气太好了,我比不过,,”
沈汉生笑着接过五块钱,揣进口袋,又看向阿发和阿丙:
“还有你两个呢,一人一块,可别想抵赖啊。”
阿发和阿丙也只得从他们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钱,递给了沈汉生。
沈汉生这一下就赢了七块,春光满面地说:
“你们知道我为啥能这么快上鱼么。”
阿旺自我安慰:“不就是新手光环吗,我刚开始钓鱼那会儿,也是运气好到爆,天天都能钓到鱼,还能爆桶呢。”
沈汉生就故作正经地笑说:“不是新手光环,我有超能力啊,能看到海里的鱼,你们看不到。”
阿旺不屑的切了一声:“吹牛也不打草稿,还超能力呢,你还不如说你会气功,你说你能上天我都会更加相信。”
没办法,有些真话就是在无意中说出来的,结果一个个都觉得沈汉生在说胡话吹牛逼,他也就只好一笑了之了,他们不相信更好,要是相信了反而会带来麻烦。
不过这年头确实是很流行气功,八十年代是最魔幻的一个年代,随着改革开放进行,社会结构巨变,国人在精神需求寄托上出现了坍塌,在民间掀起了一股邪风,就是练气功。
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满大街都有练气功的,就连村里都有,大爷大妈头上顶着个小铁锅,坐在街边地上打坐,闭目养神,神神叨叨的,后世这些练气功的都改行跳广场舞去了。
阿发这会儿见阿旺说到了气功,就接口说:
“对了,你们说会不会真的有气功,我看报纸说,有一个气功大师可以把手伸进电风扇的叶片里,两只手指就能把转动的风扇叶片卡住不动,手指却毫发不伤。”
阿旺就骂:“什么狗屁气功大师,都是骗子,那些大师要真会气功,刀枪不入,抗日的时候咋不见他们去打曰本鬼子,就知道招摇撞骗。”
阿发转而又问沈汉生:“汉生,你呢,相信气功吗。”
沈汉生说:“阿旺说的对啊,都是一帮骗子而已,过两年国家就要打击练气功的热潮了,你们等着看吧。”
听到沈汉生这么说,这个话题也就进行不下去了,大家只得继续钓鱼。
沈汉生来到阿旺家,就着咸菜吃了几口午饭,两人就拿上钓竿,提着铁皮桶,往海边的码头去了。
经过阿丙家院前的时候,沈汉生顺便叫了一下他:
“阿丙,钓鱼去。”
阿丙的老婆在院子里用梭子补渔网,她听到喊声就出院门来看,见到竟然是沈汉生。
昨天沈汉生跟刘春丙在码头钓上了一条猪羔斑,分了95块钱,这事刘春丙是告诉过她的,钱也给她收着了。
见到沈汉生又来叫刘春丙去钓鱼,她老婆就说:
“阿丙下地头干活去了,都还没回来吃午饭呢。”
沈汉生笑说:“弟妹,阿丙要是回来了,你跟他说一声,就说我跟阿旺在海边钓鱼,让他带钓竿来玩。”
阿丙媳妇说:“那待会儿我跟他说一下。”
沈汉生笑笑,转身走了,前往海边码头的路上,阿旺就好奇问:
“汉生,昨天那条猪羔斑,到底是你钓到的,还是阿丙钓到的啊。”
沈汉生笑说:“是我拿了他的鱼竿钓到的,但是阿丙也帮了大忙,当时鱼竿都断了,是阿丙跳进海里抓住了断掉的鱼竿,没有阿丙,猪羔斑说不定就切线跑了。”
阿旺这才明白过来,说:
“今天咱俩要是再能钓到一条猪羔斑,那就发财了。”
两人一路说着话,踩着村口的碎石子路,顶着大太阳就来到了码头。
沈汉生是戴了一顶草帽的,他不想跟阿旺一样被晒黑,在海边刨食的渔民,皮肤都被太阳晒得粗糙黝黑,这是不可避免的。
沈汉生却是个例外,因为他平日里也没有出过海,又不干农活,整日里游手好闲打牌,晒不到日头,皮肤保养的很好。
当初他能娶到褚幼靑这样的村花,也是因为这张白净的脸蛋,加上长得还不赖,就娶到了隔壁村的村花褚幼靑。
褚幼靑当初也是被沈汉生这张人畜无害的白净脸蛋给欺骗了,没想到这家伙是一个游手好闲,嗜赌如命的人,让她这些年嫁过来受了不少的委屈。
“阿旺,太阳这么大,你咋不戴个草帽。”沈汉生问。
“我这黑不溜丢的样子,还戴啥草帽啊。”阿旺自嘲道,“反正也找不到老婆,再晒黑点也无所谓了。”
沈汉生说:“你还真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啊。”
阿旺说:“找不到老婆,能咋办。”
沈汉生记得,阿旺这家伙好像还真是打了一辈子光棍,他家里穷,又不肯上进,整天在海边钓鱼摸螃蟹混日子,晒得跟个煤球一样,附近村的姑娘都看不上他。
他爹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孙茂旺,想让他兴旺起来,这货却一辈子都没能旺起来,五十多岁还在跟人家跑大船,后来掉进海里淹死了。
沈汉生想到阿旺凄惨的后半生,就说:
“你不是找不到老婆,而是你摆烂了,不肯努力挣钱,有钱了还怕找不到老婆吗。”
阿旺倒是一惊:“我靠,汉生,你倒是教训起我来啦,我虽然游手好闲了点,可我不赌好不,你是全村第一,我是第二,咱俩谁笑话谁啊。”
沈汉生笑说:“我已经改头换面,打算好好做人了。”
阿旺只觉得沈汉生在开玩笑:
“汉生你就吹牛逼吧,你要是都能改头换面,那我也能。”
沈汉生就笑说:“我待会儿肯定能钓到鱼,阿旺你也能吗。”
这下可就激起了孙茂旺的胜负欲了,他在海边摸爬滚打这么大,别的他不会,但钓鱼可是他的专业,他可是有着鼓浪村第一钓鱼佬的称号;
“哈哈,汉生,你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秀大斧,我阿旺可是鼓浪村钓鱼的神,我会钓不到鱼啊。”
阿旺觉得有必要向沈汉生施展一下他的钓鱼技术了。
来到海边码头。
阿旺很快找了个钓点。
他从铁皮桶里捞出一只小活虾,这些小活虾是他专门从自家后院的一个池塘里捞上来的,活虾透亮,活蹦乱跳,是海钓最好的鱼饵。
阿旺把一只活虾娴熟的挂在钓钩上,然后鱼竿一扬,鱼线在铅坠的惯性带动下,咻的划破空气,在海面上空抛出一道闪亮的弧线,飞向了码头二十米开外的海面。
叮咚一声~
铅坠落入了海水中,水面漾开来一片涟漪,湛蓝的海水在午后的烈日下波光粼粼。
铅坠带着鱼饵沉到了海中,很快只看到了绑在鱼线上的浮标,浮标随着海浪轻轻晃动着,海面上有海鸟的身影,海鸟将影子投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黑色的线。
“哈哈,汉生,看到了吧,你有本事也甩一个给我看看,你要是抛得有我一半远,我就认可你。”
阿旺抛出第一杆后,满脸得意的说。
沈汉生只是笑笑,他确实没有阿旺这种把鱼线跑出很远的技术,但是他能够看到阿旺抛出鱼饵的落水位置,并没有什么鱼获,这就是他的能力。
“阿旺,光是抛得远不算啥,要能钓上鱼来才算真本事。”沈汉生悠然地给自己的鱼钩挂上一只小活虾,不以为意笑道。
阿旺的心情显然很好,以前都是他一个人钓鱼,身边没人陪同他说话,现在沈汉生来跟他一起钓鱼了,他觉得很开心,一脸自信说:
“怎么就钓不到,汉生你等着,我有预感,这一杆马上就能上鱼。”
沈汉生挂好了鱼饵,站在岸边,视线开始在海水中观察起来,他很快在岸边一处凌乱的礁石下发现了一个光团,光团有撑开的巴掌大小,正趴在水下石头缝里一动不动。
找到了目标,沈汉生就伸出鱼竿,轻轻把鱼线放了下去,旁边阿旺见到这笨拙的一幕,就笑了起来:
“哈哈,汉生,你这样要都能钓到鱼,我叫你一声哥,鱼不是这样钓的,小孩才这样钓鱼,哪有把鱼饵放到岸边石头下钓鱼的啊。”
沈汉生却没工夫搭理他,因为这会儿水下石头缝隙里的那个光团,已经看到了鱼钩上的活虾,光团猛地一窜,瞬间就咬住了鱼钩。
沈汉生能明显感到手中的鱼竿一沉,鱼竿瞬间就完成了弧形,鱼线也绷得紧紧的,水下的光团咬着鱼钩疯狂的拉扯着。
沈汉生没有犹豫,猛地一扬竿,一条巴掌大的鱼就跃出水面,这是一条海边常见的黄鲷鱼,有一斤左右,这鱼也叫黄脚立,黄脚腊。
黄鲷在鱼线的拉扯下,在海面上空划出一道拱形弧线,越过沈汉生的头顶,落在了身后岸边的沙地上,噼里啪啦跳跃着,鱼的嘴巴勾着钓钩,不停的翕张,金黄色的胸鳍和银白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卧槽,这么快就上鱼了,,,”
旁边的阿旺已经瞪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眸,傻眼了。
从沈汉生放下鱼饵,到甩上来这条黄鲷,也就不到一分钟,不,准确的说都不超过三十秒。
阿旺甚至还在嘲笑他的钓鱼方式像小孩,结果话音刚落,汉生就把一条白花花的黄鲷甩上了岸,这也太快了。
阿旺满脸懵逼,又说:“我靠,汉生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都还没眨眼你就上鱼了。”
沈汉生笑笑:“运气,运气,阿旺,都是运气,,”
阿旺也只能认为沈汉生是碰上了狗屎运了,但他还是羡慕的说:
“汉生,难怪昨天你能钓到猪羔斑,原来你这两天是走运啊。”
沈汉生故意逗他:“可能是我爹打了我一顿后,运气就来了,阿旺你也让你爹打一顿,说不定也能走运了,,”
阿旺就骂:“拉几霸倒吧,我被我爹打的还少吗,咋就没走运呢。”
沈汉生就继续忽悠他:
“可能是你爹打的还不够狠,你看我爹,昨天拿着扁担往我身上抡,现在还有淤青,阿旺你还别不信,昨天被我爹打后,我躲到码头,立马就钓到了一条猪羔斑,这不是我爹打我带来的运气是啥。”
沈汉生不能说自己有外挂,眼睛可以扫描海水这样的事,就只能忽悠阿旺,把自己有外挂的能力,说成是被老爹打后获得的运气,这样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阿旺眨了眨眼,终于半信半疑起来:“我靠,难道还真有这种事?”
沈汉生把鱼钩从黄鲷的嘴里取下来,提着鱼桶在海里舀了半桶水,然后把黄鲷扔到了铁皮桶里,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世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多了去了,不然阿旺你怎么解释我的运气。”
阿旺懵逼的说:“好像还真特么有几分道理啊,那改天我也让我爹打扁担打我一顿,,”
沈汉生把阿旺忽悠的团团转,这会儿,他的视线往海中一扫,又在距离岸边几米远的海中看到了一个光团在水下缓慢游荡着,看着个头还不小。
沈汉生连忙又在钓钩上挂了一只小活虾,鱼钩从活虾的尾部穿进去,贯穿虾体,再从虾头穿出来,不过没有穿透虾头,鱼钩包裹在了虾头里,这样挂鱼饵,鱼咬钩的概率更大。
这次,沈汉生学起了阿旺的抛竿技术,他扬手一甩鱼竿,笨拙的把鱼饵向着七八米开外的水下光团抛了过去。
阿旺见到沈汉生邯郸学步笨拙的抛竿模样,鱼饵只抛出了七八米,他又笑了,说:
“汉生,不是这样抛竿的,你这样可抛不远,想要钓到大鱼,就得先要学会抛远竿,,”
沈汉生就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故意不抛远的。”
阿旺摇摇头:“汉生,别解释了,你的解释都是苍白的,你明明就是不会抛竿,小孩都比你抛得远。”
然鹅,阿旺话音刚落,他就见到沈汉生抛出去的鱼饵,绑在鱼线上的浮漂好像动了一下。
刚开始阿旺还以为是海浪把沈汉生的浮漂波动的,但是他又看了一眼自己刚才抛出去的浮漂,啥动静都没有,那么唯一的解释是,汉生的鱼竿可能又有鱼咬钩了。
果然,只见沈汉生刚抛出去的浮漂,波动的越来越厉害,然后浮漂猛地往水下一沉,被拖到海中看不见了。
刺激的来了,沈汉生感到手中的鱼竿猛地一沉,他连忙扬起竿,玻璃纤维材质的鱼竿瞬间弯成了满弓,鱼竿弯曲的尖端部分甚至没入了水中。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阿旺已经傻眼了,不敢置信道:
“卧槽,汉生你这是又中鱼了?”
沈汉生两手提着鱼竿,用力的往上扬,一边说:
“好像是中了条大的,阿旺,你帮我把抄网准备好,我先遛一遛这条鱼,,”
阿旺都傻了,他感到满脸不敢相信,沈汉生这才刚把鱼饵抛出去,一分钟还没到就又有鱼咬钩了,而且鱼竿都弯成了这样,一看个头就不小,这家伙的运气也太逆天了吧。
不过震惊归震惊,羡慕归羡慕,忙还是要帮的,阿旺也不敢怠慢,他扔下自己的鱼竿,连忙从地上了拿抄网,两手抓着抄网的杆子,守候在沈汉生的身边,严阵以待,等待这条大货溜出海面的那一刻。
这一溜就溜了十来分钟。
沈汉生溜得手酸了,就换阿旺来溜鱼。
阿旺很快也溜得手麻了,又重新换给了沈汉生来溜。
十几分钟过去了。
沈汉生终于把水下的大货溜出了海面。
那是一条身躯银白色,背脊两侧有着黑色斑点的大鱼,个头只比昨天沈汉生钓到的那条猪羔斑要稍小一些,看起来非常生猛。
“草,是一条大海鲈!”
阿旺见到溜出海面的是一条海鲈鱼,他激动的喊了出来。
沈汉生也激动的喊:“阿旺,抄网,抄网,快,,”
阿旺连忙伸出手里的抄网,对着大海鲈的脑袋,将它捞进了抄网里,然后他两手一用力,花了大力气才将大海鲈提上了岸。
被捞上岸的大海鲈不停的用尾巴拍打着地面,噼啪作响,力量之大,抄网都快要被它给崩破了。
“麻拉隔壁哦,汉生,你运气也太好了,这条大海鲈至少四十斤,我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海鲈了。”
阿旺又兴奋又羡慕的说道,他看着还在抄网里噼啪蹦跳的大海鲈,眼睛都直了。
“哈哈,还行吧。”沈汉生也高兴,问道,“阿旺,这种体型的大海鲈现在是什么价。”
阿旺说:“应该能卖到一块了,汉生,你这是又大赚了一笔啊。”
沈汉生笑哈哈:“阿旺你帮了不少忙,这条鱼卖了,你也有份。”
阿旺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帮了个小忙,汉生你不用分我钱,这条大海鲈是你钓上来的。”
沈汉生说:“那不行,你都出了汗了,我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有钱一块赚。”
阿旺就嘿嘿的笑了:“那成,出多少力拿多少钱,汉生,这条鱼卖了钱你给我十块就行,你拿大头。”
沈汉生蹲在地上,把大海鲈嘴巴里的鱼钩取了下来,然后抱着这条鱼扔到了铁皮桶里,铁皮桶都装不下这条大海鲈了。
大海鲈是近海域,海边经常能钓到,但是像这种四十斤个头的,在近海也不多见,昨天刚钓上来一条猪羔斑,今天又钓上了一条大海鲈,沈汉生觉得自己太强了。
也就是这个年代的海鲜不太贵,要是放在后世,他光是钓鱼都能够发财致富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外挂,能够看清海水中鱼获的位置,钓鱼才会变得这么容易,阿旺就没有这样的外挂。
“汉生,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大货的,怎么鱼饵刚抛下去,就有大海鲈上钩了,也太不合理了吧。”
阿旺这会儿还是不敢相信沈汉生的运气,耿耿于怀问。
沈汉生只能拿出了万金油的标准答案,笑笑:
“只能说我运气好啊,都说了我爹把我打一顿后,我就开始改运了,阿旺你还不信,,”
阿旺偏头咧了咧嘴,认真思考起来,这下他真好像真的信了沈汉生的鬼话了,嘀咕道:“马德,看来改天我也要让我爹打一顿,,”
说着又看向沈汉生:“你刚才说,你爹是用什么打的你?”
沈汉生说:“用来挑水的粗扁担,都差点抡断了。”
阿旺吓得身体一个激灵:
“卧槽,你爹也太狠了吧,这不得伤筋动骨脱层皮,,”
阿旺摇摇头,又说:“算了,我还是不受这罪了,不说了,钓鱼,我今天还没上鱼呢,你都上两条了,我可不能输,,”
他们的钓点距离码头有一点距离,不是在码头上,两人这会儿东谈西聊着,一边继续钓鱼。
前前后后钓了两个多小时,沈汉生凭借眼睛的扫描能力,今天收获满满。
他除了这条大海鲈,还钓到了不少鲷鱼,海边常见的黑鲷,黄鲷,石头鲷都钓上了几条。
鲷鱼的个头普遍不是很大,一斤以上都是大货了,通常都是半斤左右的个头,沈汉生很快钓得没了劲,就想回去了。
阿旺也钓了几条黑鲷,个头都不是很大,不过他运气也不差,钓到了一条鲜红的真鲷。
真鲷是鲷科鱼里体型比较大的,能长到十几斤,阿旺钓到了一条三斤多的真鲷,这年头真鲷可不便宜,都能卖上大黄鱼的价了。
太阳已经偏西,出海的渔船已经开始回港了,沈汉生正要提着爆桶的鱼桶回家,阿旺就指了指海上,说:
“汉生,那不是你爹的船吗,你爹今天出海了啊。”
沈汉生见到海上轰轰隆隆驶来的铁皮船,只得又把鱼桶放了下来,他想看看老爹和大哥今天有没有收获···
李秀兰这下可高兴了,笑说:
“看来你这几天的运气确实很好,你这两天的收获,都比得上你爹你哥他们出海了,就是不知道能钓几天,可不能天天都有这样的运气吧。”
沈汉生说:“管他呢娘,能钓几天算几点,只要有钱挣就行。”
李秀兰笑说:“要不我看你还是趁着这两天运气旺,跟你爹你哥他们出趟海,说不定你爹就会借着你的运气,捕捞到几网好鱼获回来了。”
沈汉生说:“可我爹不让我出海啊,他说我连指南针都不会看,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秀兰就笑说:“你要是真想出海,改天我跟你爹说一下,他肯定会让你出海的,你爹又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
李秀兰又说:“行啦,你们先去吃饭,菜都已经凉了。”
沈汉生就把背篓放了下来,打算进屋吃饭。
这会儿已经吃过饭的沈铁牛见他爹背篓里装着苞米棒,就嚷嚷起来:
“娘,娘,我要吃苞米棒。”
小女儿沈敏敏也说:“娘,娘,我也要吃苞米棒。”
褚幼靑就说:“你们不是吃过饭了吗。”
沈铁牛说:“吃过饭了也要吃苞米棒,苞米棒太好吃了。”
很快大哥,二哥,四弟的几个小孩子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看着背篓里面的苞米棒,眼睛发光,都嚷嚷着要吃苞米棒。
“太阿奶,太阿奶,我们要吃苞米棒,,”
见到重孙们都这么喜欢苞米棒,这可把老太太高兴坏了,老太太笑得面容可掬:
“好好好,都有都有呢,秀兰,你把这些苞米棒拿一些去煮了,分给这些孩子们吃,,”
李秀兰笑说:“好的娘。”
李秀兰转头又说:“汉生,待会儿你吃过饭,下午去码头上看看你爹的船回来了没,要是回来了,你就帮忙分拣一下鱼获。”
沈汉生说:“知道了娘。”
。。
下午四点多。
沈汉生来到了码头。
不久就听到海面上传来了柴油机的声音。
沈汉生逆着夕阳见到老爹的渔船从海上回来了。
渔船在码头岸边熄了火,老爹一言不发从渔船上跨了下来,今天轮到大哥和四弟跟老爹出来,大哥和四弟也从船上下来了。
他们三人都是阴沉着一张脸,因为几个鱼筐里都是空空如也,里面只有两只青蟹有些卖相,剩下的就是一堆卖不上价钱的杂鱼小虾了,他们今天又没有什么收获。
“爹,你们今天又没收获啊。”沈汉生说道,“娘还说让我来帮你们拣货呢,看来我可以回去了,不用分拣了。”
沈广华已经连续两天出海都没收获,油钱还赔进去了不少,他正没地方发泄情绪呢,见到三儿子这副模样,就哼了一声:
“哼,你说的什么话,你巴不得我们没收获是吧。”
沈汉生说:“爹,我可没说啊,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啊。”
沈广华气得说不出话,就拿出旱烟来抽,闷着头抽了几口烟,这会儿又听见沈汉生说:
“爹,大哥,四弟,娘说我这几天运气旺,说是让我跟你们出海,给你们转转运呢。”
沈广华猛吸了几口烟,不屑道:
“我们要你转运?你那点运气我可不稀罕,你不就是前两天狗屎运钓了两条大鱼吗,你还以为你天天都能钓到?”
沈汉生笑了笑:“哈哈,爹,你说对了,今天我又钓到啦,而且是满满一大桶。”
沈广华:“。。。”
沈汉海:“。。。”
沈汉江:“。。。”
傍晚。
沈家一大家子人围在堂屋吃晚饭。
沈汉生就把今天上午跟阿发,阿旺,阿丙四人在海边钓鱼,遇上黄鲷鱼群的事都说了一遍。
听到这事的大哥,二哥,四弟都惊呆了。
他们每天跟爹出海,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没能遇上什么鱼群,还常常空手而归。
三弟却只是在海边瞎钓钓鱼,就能遇上了黄鲷鱼群,收获满满,三弟一天钓鱼的收入,都快比得上平时他们出海的收入了。
勤劳憨厚的大哥说:“汉生,你这几日的运气也太旺了。”
李秀兰用筷子给身边的敏敏夹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一边笑道:
“我也是这样说,汉生这两天的运气确实旺,连续三天都钓到鱼了,要不改天让他也跟你们出趟海,给你爹你们转转运,自从捕到大黄鱼后,你们都好几天没有什么收获了。”
听到这话,沈广华就有些坐不住了,连续两天空手而归,让他这个老渔民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哼了一声:
“哼,我不需要他的运气,汉海,汉湖,汉江,明天你们三个都跟我出海,我们去外海走一圈,不信捕不到鱼。”
大哥沈汉海站出来说:“爹,要不让汉生去一回吧,我看他这几天的运气确实比我们要好,说不定真的会有收获。”
沈广华依然固执地说:“哼,我不需要他的运气,没有他的运气,我们还就捕不到鱼了?我捕了一辈子的鱼,难道还要靠他?”
见到爹这么固执,大哥只好不说话了,二哥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也没有开口,四弟也没说话,几个男人就只顾着埋头吃起了饭。
沈汉生知道老爹对他有成见,毕竟他游手好闲败家废物了这么多年,现在不过是“运气”好点而已,想让老爹短时间消除对他的刻板印象,也是不可能。
反正沈汉生也不着急,能跟老爹出海自然好,要是出不了海,他就自己想办法挣钱,他还要自己买渔船呢。
“我吃饱了,阿奶,娘,你们慢慢吃吧,噢,爹,我怕晒,也不想出海。”
沈汉生放下碗筷,拍拍屁股起身离了饭桌,迈着二五八弯的步伐,吹着口哨去院子乘凉去了。
沈广华一张脸就黑了:
“你们看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像什么样,真是气死我了。”
李秀兰就有些不悦了,说:
“广华,你也太固执了,汉生平日虽然游手好闲了点,但是他现在至少不去赌了,我看他已经改变了很多,而且他钓鱼也不只是游手好闲,也能挣到钱不是,还挣了不少呢,你倒还这样说他。”
沈广华其实也知道三儿子这两天变了不少,但是他只要一看到这小子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总是跟他唱反调,他就莫名的来气。
“我当然知道他不去赌了。”沈广华说,“但他都这大的人了,还总是跟个三溜子一样,我看他就来气。”
李秀兰说:“你看他来气,那是因为你这两天都捕不到鱼,把情绪都发泄到了汉生身上,我看你是看谁都来气。”
沈广华一下被老婆噎得说不出话了。
他这两天确实是倒霉透顶,捕不到鱼心情不好,看谁都有一股怨气,只不过是把情绪发泄到了这个不争气的三儿子身上罢了,老婆现在说的他哑口无言。
“要我说,你还是让汉生跟你出一趟海。”李秀兰谆谆又说,“他这两天运气确实好,说不定能给你转转运,你要是一直都捕不到鱼,心情还不得更差了。”
沈广华沉着脸说:“那也得要他肯去,你刚才不是听他说了吗,他怕晒黑不想出海,这不是故意在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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