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媱纾萧叙澜的现代都市小说《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橘灿星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是作者“橘灿星光”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媱纾萧叙澜,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她生得花容月貌,被皇后相中,当作一枚棋子,要送进成帝的后宫。初见皇上,她吓得瑟瑟发抖,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可当他想宠幸她时,她却挣脱禁锢,跪地请罪:“奴婢愿终身侍奉皇后娘娘。”他以为她在欲擒故纵,对此嗤之以鼻。此后,她每次见他都躲得远远的。皇后又把她送到御前,她依旧退避三舍。直到他撞见她与自己统领的禁军侍卫相谈甚欢、笑容灿烂,才惊觉她对自己毫无男女之意。嫉妒与不甘涌上心头,当晚,他捏住她的下巴,决意将她占为己有。她哭求:“陛下,奴婢只求出宫与良人相伴。”这话却点燃了他的占有欲,他将人紧紧锁在怀中:“阿媱,你只能...
《皇帝住嘴!我不想入选啊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转日。
媱纾昨日故意将手帕丢在了长安殿。
今日得了空后,便故意先去了一趟御花园后,才去了长安殿。
苏元德见她又来了,还以为她又是替皇后跑腿的。
又想起昨日萧叙澜见到她,并不厌恶。
她还红着脸出了寝殿。
不免心里对这个小宫婢刮目相看了几分。
他赶紧迎上去:“媱纾姑娘,你又替皇后娘娘来找陛下吗?陛下这会儿出去了靶场,没在殿中,要不你先在这儿等会儿。”
肉眼可见的,她听见萧叙澜不在,长舒了一口气。
似乎她不希望萧叙澜在殿中?
她摇摇头说:“苏公公,我不是来找陛下的。我来找您的。”
“何事?”
媱纾有些紧张:“您昨日可在长安殿捡到一张手帕了?”
手帕?
苏元德犹犹豫豫记得殿中的书案上是不是有一张?
萧叙澜的书案平时只有他一人能收拾,他早上去收拾的时候似乎是瞧见了。
可他却否认道:“没见过。”
谁知道那手帕是不是萧叙澜故意留下的。
媱纾有些焦急:“那麻烦苏公公帮我注意些。我昨日就去了御花园和长安殿,我的贴身帕子应当是丢在这两个地方了。我刚去了御花园并没找到。若是宫人捡到还好,若是有侍卫捡到,那就……”
侍卫若是私藏宫婢的帕子,那宫婢的清白也不必要了。
苏元德见她胆小又乖顺,便没怀疑那帕子是她故意留下的。
他笑着点头:“好好,我一定注意着。”
媱纾道了谢后,便没再停留,赶紧回了栖凤宫。
萧叙澜刚从靶场回来,还没走近长安殿,便瞧见了媱纾离开的身影。
这宫婢总算是耐不住了?
狐狸尾巴要露出来了。
他就知道,不过就是以退为进的小把戏。
萧叙澜冷笑着走到殿门前,对着苏元德明知故问:“刚刚谁来了?”
“回陛下,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媱纾。”
“她来做什么?”
“她的帕子……丢了,想着奴婢帮她留意着是不是昨晚落在长安殿了。”
萧叙澜神色忽然冷厉起来。
苏元德顿时便觉得,六月的炎热,他周身的环境却倏地变得凉飕飕的。
陛下这是要动怒了!
他大气也不敢出,毕恭毕敬的站着,等着挨骂。
萧叙澜黑沉沉的眸子扫过去:“那你瞧见她的帕子了么?”
苏元德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回陛下,奴婢没有见过。”
他这答案也是想撞撞运气。
谁知道他想不想留一个小宫婢的帕子?
萧叙澜脸上阴云密布,却没再作声,气氛压抑的进了殿中。
苏元德却如同劫后余生一般。
-
一直到了下午,都没人敢进去惹他。
第一个往枪口上撞得是瑾昭容。
她如今怀了孕,更是要多往萧叙澜身边凑一凑。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来看看也好。
她身后的竹桃端了一碗莲子羹,与她一同到了大殿门口。
苏元德暗暗为她捏了把冷汗,“娘娘,您来了。”
她容貌姣好,却不似媱纾那般出水芙蓉,她更像一朵盛放的芍药。
瑾昭容扯了下红唇:“本宫来给陛下送碗莲子羹,天气热,正是吃莲子羹的时候。”
苏元德硬着头皮进去通传。
萧叙澜虽然不想见,可她毕竟怀着身孕,他不能不见,便让她进来了。
她进来后,刚要行礼便被萧叙澜打断:“你有了身孕,日后在朕面前免礼即可。”
他话说的云淡风轻,毫无波澜。
除了是关心的话外,一丝感情也不夹带。
瑾昭容一直以为萧叙澜就是这个性子,她才懒得多去猜测他的情绪。
她笑着:“臣妾多谢陛下圣恩。”
随后又亲自将莲子羹放到了萧叙澜的书案上。
“陛下,您先喝点莲子羹再批阅奏折吧,这些莲子都是臣妾一颗一颗亲手剥的。”
萧叙澜冷静自持,与昨晚面对媱纾时的态度,判若两人。
“辛苦你了。”
他从口中挤出这四个字,又象征性的拉过瑾昭容的手,轻捏了两下。
他这副态度对于瑾昭容来说,她已经心满意足。
萧叙澜接过那碗莲子羹,敷衍的喝了两勺。
太甜腻,他并不喜欢。
趁他喝着的时候,瑾昭容眼眸一瞥,忽然瞧见了萧叙澜的桌子上有张手帕。
不过好在手帕被几份奏折压住,只露出来了绣着海棠花的那一半。
“媱”字被压在了奏折底下。
瑾昭容虽然没看见那个“媱”字,心里却也警觉起来。
萧叙澜如此端方的人,怎么会留嫔妃的帕子在自己的书案上?
而且,萧叙澜最近这几个月除了她之外,都没专宠过哪个女人。
会有谁敢把自己的帕子留给他?
萧叙澜喝了两勺莲子羹后便不喝了,继续看起了手中的奏折。
瑾昭容便主动说:“陛下,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嗯,回去的时候小心些。”他随口说。
-
瑾昭容从殿中出来后,她没急着走。
而是给身后的竹桃使了个眼色。
让她偷偷将一锭金子塞到了苏元德手中。
苏元德四下看了看,笑的为难:“娘娘,您这是……”
“苏公公,你日夜跟着陛下,可瞧见这几日哪个姐姐或是妹妹来过长安殿?”
她说完这话,脑海中又忽然浮现了昨日那宫婢的脸。
又加了一句:“或是哪个宫里的宫婢来过?”
苏元德心里猜测她是瞧见手帕了。
可萧叙澜如今对媱纾兴许刚来了兴头,他可不敢在这时候惹是生非。
他收了金子也没说实话:“娘娘,除了您之外,奴婢就没见别人来过。”
“苏公公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
苏元德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萧叙澜。
就算是给了他金山银山,他也不能做背叛主子的事情。
瑾昭容没打探到想听的消息,面上失了笑,带着竹桃离开了长安殿。
也不知怎么回事,瑾昭容出了长安殿后,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就浮现了媱纾的脸。
她怎么觉得那张手帕与媱纾会有些关系?
昨日在御花园中,萧叙澜明显是在护着那宫婢。
她去年便进了宫,从未见过他像昨日一样大发善心的去帮一个小宫婢解围。
想到这里,瑾昭容越来越觉得手帕会是媱纾的。
她对竹桃命令:“你一会儿去栖凤宫打听打听,昨日那个叫媱纾的宫婢有没有来过长安殿。”
他默不作声的收回眼神。
“媱纾”。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脸上的表情不明。
皇后当着所有嫔妃的面,将媱纾去璟煦宫的事情“昭告天下”。
她从今日开始算是成为了所有妃嫔的眼中钉了。
往后她在璟煦宫的一举一动怕是都要被人秘密监视着了。
宫宴到一半,萧叙澜待得索然无味。
他先对皇后说:“殿中太闷了,朕出去透透气。”
皇后笑道:“是,夜里凉,陛下切莫贪凉。”
她说完又看向媱纾和苏元德,“你们跟上,看护好陛下。”
“是,娘娘。”
媱纾跟在苏元德身后,与萧叙澜一起出了麟德殿。
三人走在宫道上,形成了一种按身高排列的前后队形。
为首的是萧叙澜,他身后跟着苏元德。
而苏元德的身后则是媱纾。
她故意不敢靠近他,畏手畏脚的跟在最后面。
苏元德悄悄回头,示意她跟过来。
媱絮表情为难,害怕的摇了摇头,没有跟上去。
萧叙澜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的花朵争奇斗艳,不过还是被几棵桂花树夺去了光彩,桂花花香飘扬在空气中,清雅又不失甜腻。
萧叙澜闻到桂花香,忽然想到了媱纾身上的味道。
他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媱纾。
顿时黑了脸。
她再往后一点,都快离他八百丈远了。
他板着脸命令:“走近些,离得这么远,怎么伺候朕?”
媱纾听到他亲口下了命令,不能再继续扭捏了。
她低着头赶紧与苏元德并排走着了。
萧叙澜又沉声开口,神情不悦:“皇后不是说教了你规矩?朕怎么觉得你什么也没学会?”
媱纾顺着说:“是奴婢太笨了,皇后娘娘让人教了,奴婢没学会,陛下恕罪。”
他冷笑:“是太笨了。”
“陛下说的是,奴婢确实是太笨了,在璟煦宫恐怕伺候不好您,望陛下再将奴婢调回栖凤宫吧。”
媱纾抓住话茬,又提了一次不想伺候他的事。
话里的意思还是,她不想攀高枝,就想一辈子留在栖凤宫。
苏元德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他心里暗暗感叹,这也就是陛下对媱纾起了心思。
若是别人,这会儿早让人拖下去杖毙了。
萧叙澜冷箭似得眼神射向她:“你既然知道自己笨,还敢去伺候皇后?万一伤到了皇后该如何?”
他心里怒气翻腾。
她实在是太不识好歹!
上次在床榻上拒绝了他,如今又拒绝伺候他。
莫不是嫌他脾气太好?
“奴婢不会伤到皇后娘娘的!”媱纾急忙辩解,惊慌的抬头对上萧叙澜的黑眸。
她眼睛像是一汪清水,纯净如琥珀,看人时眼里毫无攻击力,长睫也如蝶翼般脆弱的微颤,柔弱又无辜。
楚楚动人的表情出现在这样一张清冷的脸上,极其容易惹人垂怜。
媱纾继续说:“奴婢只怕会伺候不周陛下,万一再误伤了陛下……”
苏元德实在是怕极了。
没等萧叙澜说话,他先呵斥道:“放肆!陛下万金之躯,岂容你胡说八道!”
媱纾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声呵斥声,吓得一激灵。
她不敢继续说了,一副做错事的心虚模样,默默垂下了头。
萧叙澜见状,回头瞪了一眼苏元德,却什么话也没说。
苏元德赶紧也低下了头。
他是怕媱纾会激怒陛下,万一真将他惹急了,日后还怎么当贵人?
却没想到,媱纾现在已经“说不得”了。
萧叙澜端着高高在上的态度,语调闲散:“知道自己笨,日后就留在璟煦宫好好学规矩。若是学不会,朕不介意亲自教你。”
媱纾不敢再顶嘴,只好慢吞吞的应道:“……奴婢遵旨。”
又走了没几步,远远的忽然传来一阵琵琶的声音。
萧叙澜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这些个妃嫔,又开始了。
琵琶声很忧伤,丝丝缕缕又断断续续,似乎琴声中带着无尽的思念。
萧叙澜随口问苏元德:“今日的宫宴,谁没去?”
这时候妃嫔们都在宫宴上,能现在弹琵琶的,必然是没有去宫宴的妃嫔。
苏元德想了想答:“应当是苏宝林,她正巧也住在这附近。”
“她为何没去宫宴?”
“说是这几日染了风寒,在宫中歇息呢。”
萧叙澜毫不留情面:“你去跟她说,既然染了风寒,那朕便不能去看她了,实在可惜,等她病好了朕再去看她。”
“是,奴婢这就去。”
苏元德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
只是这些妃嫔还不了解他。
他直奔苏宝林的宫中,将媱纾自己一人留在了萧叙澜的身边。
只剩下两人后,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媱纾埋着头,默默跟着萧叙澜的脚步。
他身形高大,像堵墙一样在前方走着,遮挡住了天上那一轮明月的微弱月光。
媱纾感觉到他步子似乎加快了一些,她又刻意将头压低了一些,沉默不语的跟在他身后。
却没想到走着走着,萧叙澜忽然脚步一顿。
其实媱纾是能停住脚步的,可她故意没停,装作没反应过来的模样,往前毫无异常的走着。
“砰”的一声闷响。
她脑袋直接磕在了萧叙澜的后背上。
她痛的轻哼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莫名带了些旖旎。
萧叙澜心中微痒,竟被这一声淡不可闻的声音,不由得想到了她在床榻上的模样。
他呼了一口气。
对自己这龌龊的念头也有些惊讶。
应当是太久没有进过后宫的原因。
他黑沉着脸回过身。
媱纾已经捂着脑袋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奴婢不故意的!是陛下先……先停了脚步。”
他音调里透着质问:“你在怪朕?”
“奴婢没有!是奴婢走路出了神,这才撞到了陛下。”
“那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媱纾没回答。
他眉尾轻挑:“如此毛手毛脚,还想去伺候皇后,若今日你撞的不是朕而是皇后,那岂不是会将皇后伤到?”
“陛下说的……是。”
她不赞同,却不敢说。
萧叙澜戏谑又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那朕便罚你侍寝一晚,如何?”
可萧叙澜既然没给宜美人,那便是要给一个比宜美人更加重要的人。
他心里猜测,莫非是兰贵嫔?
-
他们一走,宜美人笑容僵在脸上,看着萧叙澜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心里更是嫉妒难受。
她明明要的是谢允手中的那只兔子,可他直接置之不理。
萧叙澜一个男人哪有闲情逸致养只兔子,那兔子一定是给女人的。
她不用猜都知道,是给媱纾的。
宜美人本来还有些后悔,不该这么早就动了媱纾的,如今看萧叙澜对她的态度。
她只后悔,第一次在皇后宫中见到她时,就应该将她这个麻烦去除。
她问身边跟着的贴身宫婢:“事情都办好了吗?”
“应当没问题,媱纾到现在都没回来。只不过带她去的那个小太监也没回来。”
宜美人冷笑:“怕什么?一个没根儿的东西,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反正陛下就算再喜欢她,也不会要一个被人糟蹋过的女人。”
而且她就没打算让媱纾活着回来。
她又问:“交代下去了吗?那两个士兵得手之后,一定要毁尸灭迹,不能让她回来了。”
“都交代下去了,娘娘就等着好消息吧。媱纾一个宫婢,再大的本事也敌不过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这事一定能成。”
宜美人嘴角勾起。
就算是到时候萧叙澜让人去找也无妨,到时她的尸体都没了,还去哪儿找?
找几日找不到便算了。
“没人能查到本宫头上吧?”
“娘娘放心,找的都是围场中的太监与士兵,没人会发现是咱们做的。”
-
萧叙澜回到营帐中时,苏元德已经派人出去寻媱纾了。
他一进来便瞧见苏元德脸色不对,随口问:“怎么这副德行?”
他直接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
萧叙澜心中一紧:“何事?”
“陛下,您前脚刚去狩猎,后脚便有人将媱纾带走了,说是要让她给陛下拿新鲜的果子去。结果这一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他眸色当即变得冰寒:“拿哪门子的果子?”
苏元德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陛下,这事儿都怪奴婢,当时奴婢不在,媱纾又是第一次来围场,兴许是被别有他心的人给骗了去。”
萧叙澜来不及追责,直接对身后的谢允说,“调一小队人马去寻媱纾。”
谢允反应过来。
媱纾就是那个给他送绿豆汤的宫婢。
一个宫婢丢了,陛下竟然要动用羽林军去寻?
他心里隐隐察觉到了,看来媱纾是被萧叙澜看上了。
他手中拿着的兔子也是给她的。
他没敢耽搁,让人按照媱纾离开的方向,一路寻过去。
果然有不少士兵看见了她跟着一个太监往果林的方向走了。
谢允猜测着,她应当是进了果林这边的树林中。
他没敢耽误,将一小队人分好区域。
又吩咐道:“马上就要天黑了,林子里有不少野兽,天黑后会出来活动,一定要在天黑前找到那个宫婢。”
“是。”
谢允让跟来的苏元德给萧叙澜回了个信儿后,也钻进了林子中开始寻找媱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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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谢将军已经进林子中开始寻找媱纾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您别着急。”
萧叙澜刚刚换下身上的铠甲,这会儿正焦急的在营帐中等着消息。
他目光变得狠厉起来,额上青筋跳动:“给朕查,到底是谁敢这么胆大妄为,连朕的宫婢都敢动!”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严查此事。”
几个丫鬟都在围着昏迷不醒的媱纾,一个扶着她,一个为她解衣带,另一个拿了帕子为她擦水。
谁也没注意萧叙澜正在门外。
萧叙澜也没想到媱纾正在换衣服。
他刚推开一点虚掩的房门,还未踏入半步,余光中便多了一抹冰肌玉骨的模糊轮廓。
他不由自主的侧头看过去。
只一眼,他便马上收回了眼神,退出了耳房。
媱纾半靠在一个宫婢的身上,发髻也散了开来,几缕湿发贴在脸颊上,本就素白的脸这会儿更显苍白。
她身上湿透的衣服被褪了去,光洁的身子上只留了一件同样湿透的赤红色肚兜。
萧叙澜抬眼看过去的时候,正有宫婢在为她解着肚兜。
他还算有些理智,没有去看那肚兜下的景色。
身后跟着的苏元德见他又折了回来,有些不解:“陛下,媱纾没在里面吗?”
说着,他便打算推门进去看看。
“站住。”
萧叙澜冷狭的眸子凶狠的瞪他一眼。
苏元德马上停了脚。
他俊脸无温,吩咐道:“找个宫婢过来守着,里面的人醒来前,除了宫婢之外,任何人不许进去。”
苏元德这才反应过来萧叙澜刚刚是看到了什么。
他连忙低垂下头:“是,陛下。”
萧叙澜回了寝殿中,刚刚虽有不少人跟着为他撑伞,可他也不可避免淋了雨。
苏元德早早便让人在后殿的浴池中备好了热水。
他褪去衣服后,便进了浴汤之中。
水温很烫,水汽氤氲着,在这个六月的天气,让人燥热。
萧叙澜靠在浴池上,闭上眼睛想要平复一下身上莫名其妙的燥热。
可一闭上眼睛,他脑海中便不断地重复出现,刚刚瞧见的媱纾的身子。
他只觉得更加燥热了。
全身上下的血脉似乎都要集中到一处了。
他掀起眼皮,一双眸子微微发红。
对着殿内伺候的太监说道:“换凉水来。”
两个太监面面相觑。
怎么好端端的要凉水了?
他们虽不敢问原因,却还是要劝说一句的:“陛下,您今日刚淋了雨,若是再用凉水沐浴,只怕是会对龙体不利。”
他神色冷冽,黑眸中涌动着几分薄怒:“听不懂朕的话?”
太监不敢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去准备凉水了。
萧叙澜用凉水沐浴过后,舒坦了不少。
他身上松散的穿了件中衣,外面又罩了一件黑色的长袍。
发髻在脑后用一支金簪浅浅固定,额前落下几缕碎发,身上与生俱来的帝王压迫感总算是减淡了几分。
苏元德端来一碗姜汤:“陛下,您今日淋了雨,又换了凉水沐浴,奴婢怕您受寒,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姜汤。”
萧叙澜没接姜汤,先问他:“也让人给媱纾送一碗。”
“是,奴婢正想着您喝完后就给她也送去一碗。”
他这才单手拿起托盘上的姜汤,仰头一饮而尽,将汉白玉碗重重的放回了托盘上。
“御医怎么说?”
他回答道:“回陛下,媱纾淋了雨,这会儿烧了起来,御医请了脉也备了药,养几日应当没有大碍了。”
萧叙澜轻点了下头,没说话。
-
转日的栖凤宫可是热闹了。
瑾昭容被禁了足,就没有一个不开心的。
淑妃就差把“高兴”二字写在脸上了。
她冷嘲热讽起来:“瑾昭容如今越发的目中无人了,连陛下宫中的人都敢随意处置,我瞧着陛下罚她禁足倒也没错。”
宜美人也跟着附和:“淑妃姐姐说的没错,就算是咱们皇后娘娘,也不能随意处置陛下宫中的人,更何况,媱纾那宫婢怕是……”
怕是早就入了陛下的眼。
这话她没说完。
其他人听到后都不自觉的转了转眸子。
另一个苏宝林也怯生生的开口:“还是第一次见陛下生这么大的气,没想到竟是为了一个宫婢。”
在场的人,忽然又都笑不出来了。
这个媱纾才出现了没几日,竟这么快就将陛下的心思勾了去。
这宫婢若是入了后宫,只怕是后患无穷。
可偏偏这宫婢又是皇后安排到萧叙澜身边的。
瑾昭容敢动她,其他人可不敢动。
在场的妃嫔中,只有周娴静和皇后对这事不以为然。
皇后听完她们的议论后摇了摇头:“行了,陛下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过多操心了。”
宜美人忙改了口:“娘娘教训的是。”
“陛下喜欢她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不是你们这些妃嫔能议论的。”
一众人都闭上了嘴。
等她们都退下后,皇后的脸上才有了笑意。
她对着身边的忻卉说:“本宫就知道没有看错人。媱纾倒是个可用之人。”
“本以为陛下会不把她放在眼里,却没想到她那胆小如鼠的性格,倒是正中陛下的下怀。”
皇后冷笑:“宫里这些个妃嫔,哪个不是见到陛下就扑上去。像媱纾这种躲着他,害怕他的,才更能拿捏男人的心。”
-
媱纾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
她烧还没完全退下去,因着高烧的原因,这会儿浑身酸痛的厉害。
池菏走了进来,“你醒啦!”
“池菏姐姐。”她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池菏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喂到了她的唇边。
她渴坏了,咕咚咕咚的喝了三大茶杯的水才缓过来。
“你昨日在满月宫门口一跪,陛下直接动了怒,二话不说便将瑾昭容禁了足。”
“禁了足?”
“是啊。”池菏点头。
在她们这些宫婢的眼中来看,萧叙澜什么时候将宫婢的性命放在过眼里。
昨日竟然为了媱纾一个宫婢而禁足了瑾昭容,这就足以看出萧叙澜对媱纾是有别的心思的。
前几日她一进璟煦宫的大门,池菏便觉得她容貌绝佳,当时还隐隐猜测过,陛下是不是有别的心思。
经此一事,倒是可以确定了。
瑾昭容的处罚倒是和媱纾心中的猜想一样。
萧叙澜应该更多气的是,她擅作主张动了他宫里的人。
不过,这个结果对于媱纾来说已经足够。
至少之后这段时日,瑾昭容不会再来招惹她。
她也能将心思放在萧叙澜和那个谢允的身上了。
瑾昭容对着竹桃使了个眼色。
竹桃马上明白,她悄悄放慢步子,慢慢的走到了媱纾的身边。
“娘娘叫你过去说话。”
媱纾小声应下:“是。”
她跟着竹桃走到了瑾昭容的身边。
瑾昭容上下打量着她:“你叫什么?”
“回娘娘,奴婢名叫媱纾。”
“你生的如此漂亮,发髻上却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她一边说,一边从自己满头的珠翠上取下了一支玉簪,“本宫瞧着与你有缘分,这支玉簪就送你做礼物了。”
媱纾连忙后退一步:“娘娘,奴婢不敢收。”
她心里清楚,瑾昭容是要借机生事了。
不过,既然皇后特意让她跟来,想来是已有安排。
媱纾现在要做的便是见机行事。
瑾昭容笑着走近一步,非要将簪子塞到她手中。
只是,玉簪还没有碰到媱纾的手,竟直接从瑾昭容手中滑落。
一声玉质独有的清脆响声从地面传来。
那支莹润的白色玉簪落到青石板上后,便四分五裂的碎裂开来。
还没给媱纾说话的机会,竹桃马上大吼一声:“大胆媱纾!昭容娘娘的好意赠你玉簪你不仅不收,竟还敢摔碎御赐之物!”
媱纾心里冷嗤,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她余光瞥到,远处有道身着玄色衣袍的身影出现。
不过瑾昭容现下的心思都在她身上,还没注意到。
她没犹豫,直接跪在地上,“娘娘,媱纾刚刚没有碰到玉簪!”
“你没碰到?你说是本宫故意摔得不成?”
-
萧叙澜刚刚下朝回来。
他在皇后宫中歇息后,第二日下了朝便会去陪皇后用早膳。
去皇后宫中的必经之路便是御花园。
他刚踏入御花园还没走几步,远远地就听见了瑾昭容的吼声。
本想直接忽略的,瑾昭容恃宠生娇不是一日两日了。
如今她父亲还有些用处,他懒得去管。
可又走近了些后,才瞧见地上跪着的宫婢有些眼熟。
他回忆了起来,是昨晚那个见了他就哆哆嗦嗦的小宫婢。
萧叙澜停了脚步,站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旁边,刚好能遮住他一半的身影。
他打算看看瑾昭容今日又打算唱哪一出。
他身边的太监苏元德疑惑。
陛下何时有了听墙角的趣味?
不过他还是跟着也躲了过去,还不忘让身后跟着的其他宫人都躲起来。
众人疑惑却也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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媱纾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下,“娘娘,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宫婢,哪里有胆子敢摔您的玉簪,娘娘仔细想想,刚刚是不是滑手了?”
她在瑾昭容的压迫下,努力挺直背脊,强压下内心的慌张。
这行为落在萧叙澜眼中便是,她明明很害怕,却还是不畏强权,鼓足勇气为自己辩解着。
竹桃厉声呵斥:“还敢狡辩?娘娘送你的可是御赐之物,怎么会是自己滑手,我看就是你故意摔得!”
媱纾无辜的摇摇头,一张素白的脸上写满委屈。
就连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红色,惹人垂怜。
“娘娘,奴婢真的没有!”
“你摔碎了御赐之物还敢狡辩?”竹桃看向身后的两个宫婢,“压住她,掌嘴!”
媱纾满眼惊恐,却还是不肯认罪:“娘娘,就算是您今日打死奴婢,奴婢没有做过的事情也不会承认的!”
瑾昭容又不知萧叙澜就在这附近看着,她今日是故意针对媱纾,才不会听她的狡辩。
媱纾已经被两个宫婢钳住了胳膊,按在地上跪着,动弹不得。
“本宫好意送你簪子,你不收就算了,还敢摔碎!我瞧着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赏她几个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萧叙澜终于肯从树后出来了,他阴沉着脸快步走了过去。
苏元德不明白他是要做什么,也急急忙忙的跟上了。
媱纾看着宫婢高扬起的手,她害怕的缩下了脖子,眼睛也紧闭起来。
她心里只盼着萧叙澜尽快来。
难不成她还真要挨巴掌?
下一瞬,耳边传来了一道暗藏怒火的男声:“瑾昭容,一大早火气还不小。”
听到萧叙澜的声音,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愣。
除了瑾昭容外,其余的宫人全部都下跪行礼。
瑾昭容马上变了脸,咬着唇回头。
她行礼后,马上便换了楚楚可怜的面孔:“陛下……”
萧叙澜走近后,视线从瑾昭容的身上漫不经心的滑到地上跪着的媱纾身上。
媱纾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里不停地滑落。
她只是无声的啜泣,一丝动静也不敢出。
这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叙澜收回眼神:“怎么回事?”
“这小宫婢将您送臣妾的一支簪子摔碎了,臣妾心里生气,想略施小惩让她长长记性。”
媱纾抬起头看向了萧叙澜,一双晶莹的眸子溢满泪水,却眼神清明。
“陛下,奴婢没有摔昭容娘娘的玉簪,那玉簪奴婢根本都没有碰到……望陛下明鉴……”
萧叙澜的黑眸深邃,窥不到底。
他不咸不淡的看着她。
她如今倒是不像昨晚一样怕他了。
“一支玉簪罢了,你若是喜欢,朕明日让人给你送去十支八支的,犯不着和一个小小宫婢计较。”
这话看似说的是对瑾昭容的宠爱。
可跟了萧叙澜这么多年的苏元德却心里明镜一样。
陛下这明显是为那地上跪的小宫婢解围。
他向来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婢解围。
瑾昭容也看出了他的反常。
看来媱纾是真的入了萧叙澜的眼。
现在他都说这话了,若是再执意惩罚她,反倒是会惹萧叙澜不快。
她只好松了口:“那臣妾就听陛下的。陛下可别忘了要送臣妾簪子的事儿。”
萧叙澜当即就说:“苏元德,一会儿就去挑几支簪子送去瑾昭容宫中。”
苏元德忙应下:“是,奴婢遵命。”
瑾昭容翘脚伏在萧叙澜的耳边:“陛下,晚上您来臣妾宫中吧,臣妾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萧叙澜猜到了,是她怀孕的事情。
他面上不动如山,心里也丝毫不为所动。
却还是应下:“嗯,好。”
他准备继续往皇后宫中去,越过媱纾后,见她还傻傻的在地上跪着,他偏头冷声:“还跪着干什么?还不跟上?”
翌日。
萧叙澜昨日醉酒,今日起来时头痛欲裂。
进来服侍他更衣的宫婢已不是媱纾。
他看着面前伺候的得体冷静的忻卉问:“昨日伺候朕宽衣的那个宫婢呢?”
忻卉佯装想了想才问:“陛下说的是媱纾?”
萧叙澜哪里知道叫什么,昨日她根本没说自己叫什么。
他懒得开口问,随意点了下头。
“昨日本来该是奴婢过来伺候的,刚好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便临时让媱纾过来的。皇后娘娘怕媱纾粗手笨脚就没让她今日再过来。”
萧叙澜昨日宿在偏殿,便是因为皇后身子不适。
他听完后没言语。
身上的朝服已经换好,玄色冕服上绣着沧海龙腾图案,金丝封边,漆发束起,头上戴着一顶十二琉冠冕。
冠冕下是一张线条锋利的脸,轮廓染着疏离,冷狭的眸子里是睥睨一切的漫不经心。
他迈着步子出了栖凤宫,去了太极殿上朝。
-
忻卉则是回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这会儿已经梳洗完毕,只等着各宫妃嫔前来请安。
忻卉将屋里的宫婢们打发了下去,悄声对皇后说:“娘娘,媱纾想来是胆子太小了,陛下昨夜没有临幸她,可奴婢刚刚去伺候陛下更衣时,他打听了一句媱纾。”
皇后唇角扬起:“媱纾的那张脸确实足以让陛下动心,就看她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忻卉有些没把握:“奴婢瞧着她胆子太小,怕是瞧见陛下就吓得说不出来话。”
“你懂什么?”皇后斜她一眼,“陛下心里就喜欢这种。”
别人不了解萧叙澜,她还不了解?
她十六岁便做了他的太子妃。
瑾昭容不就是仗着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惹得萧叙澜流连忘返。
门外传来栖凤宫首领太监的声音:“娘娘,各宫的后妃们都来齐了。”
忻卉应下:“知道了,娘娘这就过去。”
皇后挑挑眉:“去将媱纾叫到前殿伺候。”
“是。”
-
前殿。
后妃们都已经到了。
皇后端坐在凤鸾椅上,媱纾站在她的侧后方。
殿内的女人们看起来一团和气,实则是暗流涌动。
淑妃一向看不上瑾昭容,瞧见她一大早就昏昏欲睡的状态,更是不喜。
她目光犀利:“瑾昭容,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困倦?昨日十五,陛下歇在皇后娘娘宫中了啊。”
瑾昭容不怒反笑:“妹妹这身子如今越发觉得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她应当是有了身孕。
皇后脸上的笑容马上加深:“你伺候陛下这么久了,说不准是有了皇嗣,一会儿本宫让太医去你宫中为你请脉。”
可是其他嫔妃们却笑不出来,众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尤其是淑妃,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她就多余说这一句。
瑾昭容微微颔首谢道:“多谢皇后娘娘。”
她早就找太医看过了,是有了身孕。
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堵住淑妃的嘴,刚好刺一刺其他嫔妃。
皇后又继续道:“瑾昭容近日承宠多,本宫新得了一株百年山参,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吧。”
她说完后,看向了身侧的媱纾,命令道:“媱纾,一会儿替本宫将山参送去瑾昭容宫中。”
媱纾赶紧应下:“奴婢遵命。”
瑾昭容听完皇后的话,目光一转,注意到了她身边跟着的媱纾。
皇后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脸生的宫婢?
她虽然低垂着头,却不难看出姣好的面容。
皇后将如此漂亮的一个宫婢留在自己身边,安的是什么心思?
瑾昭容打趣似得开口:“皇后娘娘,您身边何时多了个如今漂亮的宫婢?”
媱纾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赶紧将头压得更低了些。
她心里明白皇后的坏心思。
皇后是要趁着她还没有被萧叙澜临幸前,就要让她成为所有人眼中钉。
日后若是媱纾真爬上了龙床,这些妃嫔们必然会处处针对她。
她只能乖乖做皇后的人。
让皇后成为她唯一的庇护。
可惜,她从不将任何人作为自己的庇护。
哪怕是拥有江山的皇帝。
自己的庇护只能是自己,唯有自己才能护住自己。
皇后微微侧目瞥她一眼,神情端庄:“昨日去花房时,本宫觉得她顺眼,便把她调了过来。”
瑾昭容笑里藏刀:“娘娘眼光真好啊,这小宫婢模样生的就是漂亮。”
皇后笑笑,没答话。
经瑾昭容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媱纾的身上。
皇后将这么漂亮的一个宫婢留在身边的目的,不言而喻。
不过就是想送给陛下一个自己的人。
皇后并不否认这一点。
后妃们本就需要相互制衡,若是一人独宠,后宫便会乱了套。
她的皇后之位也坐不稳。
一群女人们又闲扯了几句后,皇后便让人散了去。
媱纾则是拿上山参,跟着瑾昭容一同出了栖凤宫。
-
看着她们出了栖凤宫的大门,皇后问身边的忻卉:“都安排好了?”
忻卉点点头:“娘娘放心。”
-
媱纾慢吞吞跟在瑾昭容宫婢的身后,不贸然张扬。
只可惜,瑾昭容如今已将她视为了眼中的沙子。
虽然她如今还未被萧叙澜看上,可若是皇后刻意安排,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她不可否认,媱纾这张脸,让她有了几分的危机感。
她的贴身宫女竹桃这才追上她的脚步,小声贴在她耳边说:“昭容,奴婢刚跟栖凤宫的宫婢们打听了,昨晚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陛下虽留宿栖凤宫,却是在偏殿歇息的。昨晚是……媱纾伺候的。”
瑾昭容脸色骤变,低声也压不住怒火:“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可是陛下没有宠幸她。但应当是记下了她,今日还跟忻卉打听她去哪了。”
她脸上的怒火更甚,如今她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再等她生产,萧叙澜的心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本想送自己的庶妹进宫固宠,却没想到皇后竟先了她一步。
媱纾,留不得。
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让他想要的更多。
黑眸紧锁着她被吓得惨白的一张脸,视线停在她莹润的唇上后,眸色里渐渐升腾起了一抹欲色。
他瞧见别的女人对他曲意逢迎,心中虽然不喜,却知道她们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知道在这后宫之中他才是唯一的依靠。
所以他们要来讨好他。
可媱纾明明是他宫中的宫婢,对他却似乎没有一丝的依靠。
他心中自然是难以接受。
他该断了她想出宫的念头,更该好好惩罚她一下。
媱纾身体微微发抖,想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动。
只能缩在他怀中,将头压得低一些,再低一些。
不过,距离骤然拉近后,她在他的身上闻见了一丝淡淡香粉的味道。
璟煦宫和长安殿平日里只点太行崖柏的熏香。
萧叙澜不喜欢什么龙涎香。
就独独喜欢太行崖柏的味道。
就连他的朝服和常服也都是用太行崖柏来熏衣。
可他今日身上这味道倒像是瑾昭容身上的味道。
上次她去满月宫时似乎闻到了这股味道。
看来他是去见了瑾昭容?
还在瑾昭容那里惹了不快,这是拿她出气呢。
萧叙澜声音又冷又硬:“抬起头来。”
媱纾收回思绪。
她不敢抬,只能哀求他:“陛下,求您放开奴婢吧,奴婢是哪里做错了吗……”
他没了耐心,他一只手自她腰上收回,另一只手直接钳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媱纾连忙将头偏开,根本不敢用自己的正脸去对着他。
萧叙澜直接反手扣住了媱纾的后脑。
下一瞬,他的唇直接贴在了媱纾的唇瓣上。
一个风卷残云的吻落了下来。
媱纾本能的去推开他,却被他圈的更紧。
他吻的极凶,像是要将她拆骨吃肉一般吞噬殆尽,又恨不得通过交汇的柔软处,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与他合二为一。
媱纾虽然是带着心思去勾引他,可这也是她第一次与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
他的吻又太狠厉,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挣扎的更加激烈了一些。
可他抓的太紧,她的挣扎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水。
她心下发狠,控制着力气在他唇上咬了下去。
可她不敢将力气使得太大,怕真的给他咬出血来。
萧叙澜吃痛,眉心轻蹙着结束了这个吻。
这么简短的一会儿,媱纾的唇瓣已经又红又肿,带着些旖旎的光泽。
她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脸上全是泪水。
萧叙澜依旧是紧盯着她,他的呼吸也乱了几分:“你胆子倒不小,现在都敢咬朕了。”
媱纾没工夫去听他的话,感受到自己腰上的禁锢松了几分后,她用着最快的速度从他怀里脱出。
身上的禁锢彻底没了,她觉得唇上火辣辣又湿乎乎的,那种感觉难受极了。
便下意识的抬手,用袖口仔细擦了擦嘴巴,表情里还有藏不住的嫌弃。
萧叙澜的手肘撑在膝上,将她的动作收在眼底,深沉的眸子里立即笼罩了一层暗色。
他语气冷漠如寒铁,冷厉的一字一字的质问她:
“你嫌弃朕?”
媱纾马上反应过来,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她忍不住哽咽,潋滟的眼眸酝着晶莹。
眼眸轻眨,便有几颗剔透的泪珠滚落,落在白色衣襟上,泪痕深重,像是一朵朵碎花绽开,将楚楚可怜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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