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娇萧璟的女频言情小说《云娇萧璟太子殿下不可以小说》,由网络作家“解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给你上药。”萧璟摇着手中的瓷瓶,挑了挑眉峰道。云娇缓步走向他,身形摇晃,步履艰难。瞧着她这副可怜姿态,萧璟轻笑了声,拽着她手腕就把人拉到膝上。云娇惊呼出声,又怕被外头的仆从察觉,慌忙咬唇压着声音。那萧璟却伸手抵在她唇上,硬是顶开了她唇瓣。“不许咬。”他行事惯来霸道,又把云娇当做自己的物件。云娇有求于他,也畏惧他京城权贵的身份,眼下轻易不敢违背他意思,只得乖乖张开了口。温热甜腻的气息从唇齿泄出,浸着萧璟手指。他指腹在她唇上揉了揉,甚至伸进去压着她舌头搅弄。见她难受得蹙眉,才朗声笑着,托着她身子颠了颠,抬了抬下颚示意她道:“去榻上跪趴着,这般在怀里,怎么能上药。”云娇心里知晓他定不会只是简单上药,却也知拗不过他,便依言跪伏在榻上。她难...
《云娇萧璟太子殿下不可以小说》精彩片段
“给你上药。”萧璟摇着手中的瓷瓶,挑了挑眉峰道。
云娇缓步走向他,身形摇晃,步履艰难。
瞧着她这副可怜姿态,萧璟轻笑了声,拽着她手腕就把人拉到膝上。
云娇惊呼出声,又怕被外头的仆从察觉,慌忙咬唇压着声音。
那萧璟却伸手抵在她唇上,硬是顶开了她唇瓣。
“不许咬。”
他行事惯来霸道,又把云娇当做自己的物件。
云娇有求于他,也畏惧他京城权贵的身份,眼下轻易不敢违背他意思,只得乖乖张开了口。
温热甜腻的气息从唇齿泄出,浸着萧璟手指。
他指腹在她唇上揉了揉,甚至伸进去压着她舌头搅弄。
见她难受得蹙眉,才朗声笑着,托着她身子颠了颠,抬了抬下颚示意她道:
“去榻上跪趴着,这般在怀里,怎么能上药。”
云娇心里知晓他定不会只是简单上药,却也知拗不过他,便依言跪伏在榻上。
她难得这般乖顺,萧璟自是满意。
萧璟闭了闭眸,才勉强压下眼底欲色,手指伸进瓷瓶里扣了块儿药膏来涂到她身上。
上药的时间并没多长,可萧璟额上竟渗出了薄汗。
他将伤药扔在榻上被衾里,暗道真是给他自个儿找罪受。
边喘着粗气,边侧身坐在榻边,随手拿起一旁的杯盏。
她意识到他手中那盏茶杯里装的是什么,当即涨红了脸,慌忙开口拦他。
“别……别喝!那不是茶水……”云娇急得话也说得断断续续,连系好衣带都顾不得,就急急下了床榻,伸手想要夺下他手中的杯盏。
而萧璟已然饮了口那杯盏中的东西……
他喉间溢出笑意,抬手触了触她衣襟前湿意,在彻底惹急了她前一瞬移开,又顺着下去给她系上衣带。
逗她道:“夫人好心备下奶汁放凉了留给我解渴消暑,我不喝,岂非辜负夫人款待。”
他自然猜得到这是云娇给她女儿准备的口粮,只是被自己误饮,却还是存心调笑云娇。
云娇被他气得发急,打落他的手,知道他故意捉弄,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被他气得背过身坐在床上,一个劲骂他。
“明明是你,眼瞧着我去拦你,竟故意当着我的面喝个干净……你……你浑蛋!”
她骂来骂去也就那几个字眼,萧璟听来不痛不痒,全当调笑捉弄她。
云娇气得厉害,骂完他后,越想越委屈,难受地掉眼泪。
萧璟听得哭音,心道这女人当真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掉眼泪。
他摇头失笑,落座在云娇身侧,捏着她肩膀,逼着她侧身面向自己。
抽出身上帕子给她拭泪。
布料粗硬的帕子擦在云娇脸上,不消片刻就有了几道红痕。
云娇疼得蹙眉,扭着头躲避,抬手推他。
他哑然低笑,遂收了帕子换上指腹。
萧璟微凉的指腹抚过她温热的眼尾泪珠。
“我也知道我不得夫君宠爱,愿也不盼着能在府里长久得宠,无非……无非就是想,给我夫君生下个嫡出儿子来。”
云娇话音真心,眼里都是失落。
让人瞧着便觉,她真是盼着能给沈砚生个儿子出来。
萧璟哪里知道云娇想生儿子,是唯恐女儿没有依仗,日后要同她一样在府里被人磋磨。
还以为云娇只是单纯地想给沈砚生个儿子来。
他听着眼前这女子口口声声说着要给她那不中用的夫君生子,心底说不出的烦躁,冷笑了声,捏着她下颚的手渐用力。
嗤道:“你想给那沈砚再生个儿子,怕是痴人说梦。”
萧璟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云娇不解。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生育子嗣不是寻常吗?怎么就不能生出儿子来?”
故而略一思量,只道:“你那夫君身子素来孱弱,确实难以令女子有孕。你想得他宠爱不难,想给他生个孩子,他便是有心也无力。”
云娇听罢不信他的话,反击道:“你胡说,我夫君虽是体弱,却并非没有生育能力,我前头生了女儿,府里的柳姨娘也生了个儿子。”
柳姨娘的儿子究竟是谁的种,萧璟早在命人查探沈府众人时,就已经知晓。
至于云娇那女儿是如何怀上的,他也清楚。
云娇话音落后,萧璟嗤笑了声,松开了捏着她下颚的手,垂眸盯着她眉眼,沉声道:
“你那女儿是如何怀上的,你不清楚吗?沈砚本就因贪花好色亏空了身子,又是个惯来体弱的,哪里有本事让你有孕?他那身子眼下是废的彻底,必不可能让你有孕!”
萧璟并未同云娇提及柳姨娘之事,单单同云娇说着她自己。
云娇这档口也没工夫去想柳姨娘,只被萧璟的话吓得面色惨白。
她当然知道沈砚那回同她行房,是服了药的。
可那已是一年前的旧事了,还是府里的秘闻,萧璟竟连这事也知道……
云娇既惊骇于他的手在沈府伸得这般长,又因着他方才说沈砚身子的缘故心生绝望。
她现下唯一的指望,就是盼着能生下个儿子,让自己女儿日后在府里有个依仗。
萧璟今日这话,打碎了她的谋划,云娇自然绝望。
她越想越觉难过,撑不住心绪,挣脱开萧璟桎梏,扑到一旁床榻的被衾上,哭了起来。
那哭声呜咽,似有万般绝望。
云娇满心都是自己无法再生个嫡子的事。
萧璟瞧见她膝上青紫痕迹,也忆起今日刚来时,远远隔着窗瞧见她在送子观音前跪着。
原以为只是她那婆母逼迫,没成想,她自己也是想再生个儿子的。
也是,凡是后宅女子,若无儿子傍身,日子难免凄惨。
她只一个女儿,沈府的妾室明面上却有个儿子,可不就事事压她一头。
何况,这世上的女子,若是有个儿子,熬到夫君百年,孩子孝顺,还能从媳妇熬成婆,晚年过上段好日子;若是没有儿子,几十年如一日在这后宅里,怕是过得生不如死,等到人老珠黄没了美色,更是凄惨至极。
萧璟心下念头转过时,云娇伏在被衾上,泪水都已将那被子染湿,只觉自己尽是做了无用功。
她泣声不止,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府上妾室都生了儿子的,我若是当真生不出嫡子,日后该如何是好……”
寂静的内室里只听得云娇哭音,萧璟缓身坐在她身侧,垂眸瞧着她哭的打战又不住起伏的身子。
俯首贴近她,揉了揉她散乱发丝。
缓声道:“哭什么,又不是没有两全的法子。”
这话一出,云娇泪眼盈盈转头,昂首望向他。
颤着声追问:“你……你有什么法子?”
萧璟眼见鱼儿上钩,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泪眼朦胧的模样,伸手抚过她眼尾。
嗓音温雅,接着道:“不瞒你说,我的确有个能解你困境的法子。”
云娇被他这话勾得上套,忙拉着他衣袖,急声问:“什么法子?可是能寻得名医为我夫君看诊?你倒是快说啊。”
萧璟听她又提她那不中用的夫君,眉眼无声阴沉了几分,到底还是没表露出来。
他咬着后槽牙,略压了压火气,又继续诱哄云娇。
这女子性子委实单纯,也实在好骗。
明明他是虎视眈眈的中山狼,她却真能将他当成这世间少有的大善人不成?
萧璟心底无声嗤笑,面上却仍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
姿态温和,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眼泪。
待得将她脸上泪水擦净后,才在她焦急催促的目光下,开了口。
“若是你真想生个儿子,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话音戛然而止,云娇被他勾得更急。
忙问:“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呀。”
萧璟垂眸瞧着眼前衣衫不整,一副可人怜爱模样的云娇。
俯身同她身子挨着,字字诱哄道:“生我的,认在他名下就是。”
佛堂里孩子哭闹的动静好半晌也哄不住。
襁褓里的小娃娃劲头儿上来,竟把白嫩脸蛋都憋得青紫。
云娇见状吓了一跳,慌忙拍着孩子,急急喊着丫鬟。
那丫鬟也不知去何处寻米汤了,云娇叫了几声都不见人应。
看着孩子饿得实在难受,云娇满眼心疼。
女儿扯着云娇衣襟不住的哭,云娇焦急回首往门外看去,还是没瞧见丫鬟回来的人影。
她咬了咬唇,白着脸抱起孩子,急匆匆往佛堂深处走去。
一直走到那佛像跟前,才停步垂眼。
云娇顿足在佛像一侧,口中不知喃喃了句什么,又紧抱着孩子,躲在了佛像后头。
威严端穆的佛像高大极了,将云娇抱着孩子的身形牢牢挡下。
不远处窗外的萧璟,只瞧得见她逶迤在地的一角裙摆。
孩子的哭闹声渐渐停了,一道女子极低极轻的喘息音却微微响起。
似痛吟,似低喘。
萧璟眉心微紧,一时想不出,她此时躲到佛像后头作甚。
夏日初阳正盛,佛堂里光影斑驳。
萧璟抿唇从窗台翻了进去。
他脚下力道极轻,没有分毫动静,自然也没有惊动云娇。
佛像后头砖石地上。
小丫头饿得紧了,吃起来劲头十足。
云娇却只顾着孩子,半点没有察觉。
如此默了好一会儿,等到女儿在怀中睡去。
云娇松了口气,才来得及顾忌自己酸痛不已的腰。
她蹙着眉抬起小臂,往身后捶了捶。
一旁的萧璟目光来回流连,微微僵滞几分。
云娇抬臂时收到掣肘,愣愣侧首,低眸看去,才发觉裙摆,被一只玄色男人锦靴踩着。
她衣衫不整,此处又是佛门地界,怎的却撞见了男子……
云娇惊惶不已,下意识抱着孩子往一旁躲去。
却因裙摆被人踩着,刚一起身就狠狠跌了下去。
身上裙摆被拉扯得愈发下坠,云娇身子猛砸在蒲团上。
孩子被她抱在怀中,倒是平安无虞。
这一瞧,便看见了萧璟的脸。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欺辱自己的歹徒,一眼就认出了他。
又慌又急,噙着泪骂他道:“怎么又是你这登徒子,还不快移开你的鞋履,放开我衣裙!”
萧璟听着她的骂声,心想,到底是深闺养出的娇娇女娘,羞怒至极时,来来回回骂的,也就是那几句恶言恶语。
他眸底光影晦暗,低低笑了声,踩着她裙摆的锦靴半点未松。
眼看着云娇拉不到衣裳,急得直掉眼泪,才俯身近前,捏着她肩头把人拉了过来。
云娇又怕又羞,身子颤的厉害,一个劲的掉眼泪。
一滴泪珠砸在萧璟手背,温热滚烫。
萧璟视线从她身前抬起,落在她满时泪痕的脸上。
眉心微蹙,笑意风流道:
“哭什么?我好心替你收拾,为你擦拭清理,却落得你句句责骂,我还未曾委屈,你倒先掉起了眼泪。
夫人瞧,这蒲团都被你染污了,让往后来这寺里拜佛敬香的人,怎么跪是好?
此处,可是佛门清净地,夫人就不怕神佛降雷,劈了你吗?”
他眉眼带笑,话音低缓。
最后竟把昨日厢房里,云娇被他欺负后,骂他的话语,笑着同云娇说了遍。
云娇又气又羞,想再骂他什么……
萧璟眼底笑意更浓。
另一边,沈家。
萧璟听了嬷嬷说云娇不在院中,要在她娘家住上一段时日,并未立即离开,反倒闲闲的在云娇卧房转了转。
屋里熏香味道弥漫,熏得人生困,萧璟犯起困倦,和衣睡在了她榻上。
云娇同母亲歇斯底里的争吵后,还是抱着女儿,回了沈家。
她归家后踏进自己房中,
萧璟听得木门动静,当即醒了过来,睡眼朦胧坐在榻上,望向门口处的云娇。
瞧见了她那双哭过的眼。
而云娇瞧见榻上坐着的萧璟,也顿足停步。
“出去!”她冷声道,话音是从未有过的凄厉。
萧璟起身走近她,神色疑惑。
“怎么了,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谁又惹着你了?”
萧璟伸手想给她擦泪,话音仍和往日那副温柔平和的样子,一般无二。
可云娇而今,却已然看透了他这副皮囊下,究竟是怎么可怖的人。
“别碰我!”
她话音冰冷,恨恨打落他的手,歇斯底里地推他,将他推出卧房,又猛然大力摔上房门,将门反锁,把萧璟拦在了外头。
萧璟人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拦在了外头。
他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又何曾让人这般驱赶,瞬时就阴沉了脸色。
疾步回身就要去拍门。
“开门!”他声音冷沉,隐带怒火。
内室没有半点话音,只有云娇掉眼泪的哭声。
她哭自己身陷萧璟骗局,让他骗得团团转,却满心满意念着他,盼他平安无忧,
恨自己痴傻,更恨他无情。
她哭自己半生亲缘浅薄,不得家人疼爱呵护,
幼年少年恣肆年月,无非是那些亲人,早打量好了将她卖了,才给她的施舍。
恨情郎无心,恨至亲无情。
也恨自己,为何这般可怜。
萧璟听得云娇哭音,动作微怔,回首看向外头的小丫鬟。
小丫鬟怕他怕得厉害,不敢说话。
一旁的那嬷嬷恐自己主子闹了起来,让沈府的人察觉不对,损了主子清誉,思量了番,心底有了猜测,忙解释道:
“少夫人许是在娘家那处受了委屈才这般的,公子莫要动怒。您且先回,待晚些时候过来,少夫人心情好了,自会好生和您说今日之事。”
萧璟被劝住,听着那哭音也是心烦意乱,拂袖离开此地,回到自己宅院。
一进书房便唤了手下人入内,吩咐道:“去查查云娇娘家,尤其是今日,云娇去后,那云家究竟发生了何事。”
下人领命离开,去时正巧撞见赌场的人,去云家要债。
追债的人凶神恶煞,拖着云娇哥哥就拽了出来,在大门口边拽边打。
扬言再不还债,就砍了他手指,还拿了刀,压着他的右手。
云娇哥哥怕得浑身发抖,哆嗦着喊:“别别别,饶了我,饶了我,我妹夫是知府公子,他有钱,你们去知府家找我妹妹妹夫要。”
“呸!那沈家三少爷说了,你还欠着他五千两呢,就是砍死你,也不会给你再出一毛钱!”
话音一出,手起刀落就剁了他一根手指,
那场面,血腥骇人,吓得一旁瞧热闹的小娃娃都哭了起来。
云娇母亲更是拖着病体从家里走出来,抱着儿子失声痛哭,指天咒骂。
萧璟的人查云家时,顺便瞧了这场闹剧,忙回来禀告。
听了手下人的禀告,萧璟以为,云娇今日哭,是哭兄长欠了巨债,为家人为难。
也是,云娇往日最是疼爱女儿,萧璟自然觉得她极为在意亲人。
加之萧璟并不知晓云娇昨日就看透了他的真面目,今日自然不会觉得,云娇哭得缘由,也有他的缘故,难怪会想错。
他指节轻叩桌案,又想起今日云娇的哭声。
眉心微蹙,沉声问道:“她那兄长,欠了多少银两?”
下人闻言如实答道:“前后共是七千两,一年多前沈家少奶奶有孕,沈砚出了五千两平账,原已清了赌债,熟料之后那人又犯了赌瘾,到如今,账上又欠了两千两银子。”
萧璟闻言理了理衣袖,淡声道:“从我私账上拿两千两出来,把这帐平了,带着赵琦的令牌放话给扬州地界的赌馆,不许给云家少爷放贷。”
赵琦曾是东宫属官,现任两江总督,萧璟微服私访,用的就是他的身份。
两江总督,已是这江南地界,权势最重者,借着赵琦的身份来办这事,既能让扬州的赌场老板绝了给云家放贷的心思,又能借着赵琦的身份威慑。
即便是有人猜到,是有人为着云家的女儿帮了云家,知晓是赵琦所为,也不敢在江南地界妄加议论,损了赵琦和云娇名声,
对于云家而言,这是天大的祸患,更是天塌下来一般的难处,之于萧璟赵琦这般人物来说,却只是随口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
不过短短半日,这事就彻底平了。
赌馆的老板,竟还亲自登门给云娇兄长赔礼,笑得怪异,玩笑说他真是有一个好妹妹。
云家人不解其意,还以为,是云娇求了沈砚出手相助。
而萧璟做完这事后,自以为必能哄得云娇开心。
在宅子里翻了有一会儿卷宗,入夜时便翻窗越墙,去见了云娇。
夜晚的内宅里静寂无声,明月高悬在天际。
萧璟行至门口,突然发现房门从里头上了锁。
他哑然失笑,拿着手中薄剑,伸在门缝中,光明正大,劈断了门锁。
门锁铿锵落地,榻上的云娇抱着被衾起身,缩在床帐内,看向门口。
萧璟缓步踏进门内,月光洒在他身后,将他本就温雅脱俗的好相貌,映得更加清绝如玉。
云娇知道是他,咬唇低首不再言语。
萧璟步步走到榻边,伸手撩开了床帐。
随意落坐在榻边,倒了盏茶送到她唇边。
“又咬唇,仔细咬破了。”
他话音温柔,云娇却觉得恶心,扬手将茶水打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是一头恶狼,却披着羊皮,面不改色地哄骗旁人。
茶水撒在被衾上,她攥紧了掌心,话音冰冷:
“我不想见你,出去。”
萧璟以为她还是因着云家的事烦心,笑了笑近前去,
伸手想要揉她青丝,口中又道:“今日云家的事,不必再烦忧,你那哥哥欠的赌债,我已替他还了。”
云娇在听到他这话时,猛然抬首,那双眼睛,一瞬间,满是压抑不住的,带着冰刀般的恨意。
“谁让你替他还的!他的债和你有什么干系!”
她话音凄厉,满带怒火难堪。
好像回到了,一年多前自己怀着女儿,兄长去求沈砚替他平账,还扬言说要将她卖了换银钱的时候。
那一日云娇在她的夫君面前,彻底了没了尊严体面,而这一刻,她的自尊,也在萧璟面前被生生扒落。
她不敢想,萧璟是不是和当初的沈砚一样,听到了她一母同胞的兄长,把她当个物件一样,甚至听到他说要将她卖了换银子的话语。
所以,当下一瞬,萧璟揉着她发丝,话音温柔轻叹了声同她说:
“我是为着你的缘故,才愿意帮他平了这债。”之时,
云娇狠狠打落他的手。
她昂首红透了眼眶,在月光下,怒目瞪向他,用那满带恨意的目光看着他说:
“为着我?
你凭什么为着我?”
你是我的什么人啊?
玩弄于我的嫖客?
那笔钱,又是什么呢?
是你身为奸夫,给我的补偿?”
云娇话音凄厉,眼眶通红。
目光尽是恨意。
字字句句不留余地。
萧璟愣怔片刻,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
被她激怒。
恼怒和火气一道在心头交织。
他压不住怒火,抬手捏着她下颚,冷声警告道:
“云娇,我是好心为你考虑,你不要不识好歹。”
呵,多可笑。
他说他好心为她考虑。
云娇喉间溢出冷笑,眉眼倔强不驯。
反唇相讥道:
“不识好歹?什么是好?什么是歹?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为我考虑?
我有求过你替我兄长还债吗?
我的哥哥我的家人,同你有半点牵扯吗?
哪里轮得到你来操心,哪里用得上你来帮忙!”
她话说的绝情,也是半点不顾萧璟的脸皮。
萧璟听着她这番讥讽的话语,转念想起手下人曾提及,云娇那夫君沈砚,曾为她娘家人清过五千两的赌债。
他低眸冷笑,捏着她下颚的手,用力到在她皮肉上留下淤青,寸寸入骨。
“云娇,那你想让谁给你抗这事,你那夫君沈砚吗?”
云娇被他捏的骨肉生疼,眉心紧蹙,却不肯低头。
咬牙刺道:“是,他是我夫君,与我同气连枝,我宁肯是他,也不愿是你。”
她字字句句都是轻贱嘲讽,拼着伤了自己万千,也要刺痛萧璟。
萧璟本就介怀沈砚是她夫君,云娇这一番话,也当真是字字踩在萧璟底线。
萧璟气得眸光冷寒,捏着云娇脸,将她人狠狠摔在榻上。
“好,好得很,云娇,你好得很!”
萧璟寒声怒语,
话落后,拂袖离去,将那木门摔得震天响。
小丫鬟和嬷嬷听到动静慌忙入内查看,只见云娇额头红肿一块儿,狼狈倒在榻上,眼眶也红得厉害。
嬷嬷着急问她究竟出了何事,竟惹得萧璟那般动怒。
云娇阖眼攥着榻边床沿,不肯言语。
自那日后,云娇不肯再见萧璟。
她摆明了要一刀两段,而萧璟,却根本不知道缘由。
隔了几天火气消了后,某日夜半理事后还是来了沈家,却吃闭门羹。
萧璟也起了气性儿。
回到宅子里,下人端了清火的花茶送来,他顺手接过,瞧见那里头云娇特意命人准备的茶花,扬手就将杯盏砸了。
“以后不许再送这茶。”
踏进书房内瞧见那软榻上一本散开的话本,更是烦躁。
这屋里的话本,吃食,那日日摆在桌案上的梅子蜜饯,软榻上的话本绣样,甚至是杂乱留在此处的云娇给她那女儿做衣裳的布料,都是她这段时日,长久和萧璟一道待在此处的印记。
日日耳鬓厮磨,自是亲密无间。
往日瞧着也觉寻常。
可今日再看,萧璟心底却异常恼怒。
“来人,把这屋子里那女人的物件都给拿下去处理了!”
他冷了心肠,心道那女子不过生了具讨他喜欢的身子,长了副得他钟意的面皮,无非就是榻上欢愉,能有什么离不得。
索性将宅子里同云娇相关的一应物件,都命人收了起来处置。
好一阵兵荒马乱后,萧璟捏着眉心准备歇下。
门房处的奴才突然来传了话。
“主子,那沈家三少爷,派了下人来喊你去喝酒。
说是红杏楼,老地方。”
喝酒?萧璟眉心微拧,心下不解。
他废了沈砚的身子,沈家鸡飞狗跳了好些日子,那沈砚这段时日也一直是如丧考妣一般,再没出去寻欢作乐过,怎么今日突然有兴致喊他去喝酒。
萧璟低眸思量,一时未有答案。
心下权衡了番,倒还真应下了过去。
红袖招摇的花楼里,萧璟刚一踏进去,远处几个花娘就盯上了他。
“那位公子瞧着倒是个富裕人家,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那身上衣裳打眼一瞧就知不是凡品,你瞧他腰上那块玉儿,水头真足。”
“他啊,从前在咱们楼里倒是喝过酒,不过,没瞧见他点哪位姐妹去伺候。”
花娘们议论声阵阵,萧璟倒是充耳不闻,只往楼上沈砚定的厢房过去。
一去推门打开,却见了里头不止坐了沈砚,还有几位扬州知名的公子哥。
沈砚瞧见他入内,忙招呼着他入座。
打着酒嗝儿道:“世子爷来得正好,他们几个听说扬州来了个京中的贵客,都喊着让我请您来逛逛玩玩呢,你可知晓,今日啊,这红杏楼,特意请了你来观赏。”
萧璟闻言低笑,一双桃花眼清俊极了。
缓声道:“多谢沈兄惦记。”
满屋子的妓子,都被这一笑晃了眼。
温雅如玉的公子,笑意晏晏立在满室酒囊饭袋中,自然分外出众。
沈砚的容貌,已是这群浪荡子中,极为出色的一个。
可和萧璟一比,却还是黯淡了不少。
萧璟脸上挂着笑,席上同人推杯换盏,笑意中却总带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疏冷。
众人酒酣正浓,他却抬步出了内室。
满楼的脂粉麝丽,刺鼻的情欲熏人。
萧璟立在门外二楼扶手处,侧眸看向一间厢房,想起那日云娇被他抱在怀里的情形。
不知过去多久,那妈妈开始叫价。
确实是个美佳人,可萧璟看着那女子,却总觉得少些什么。
身子不如云娇丰腴,样子半点不羞,也不如云娇含羞带怯般惹得人心痒痒。
就连这花楼精心养出的房中术,萧璟也瞧不上。
是了,这花楼里养出的玩意,哪里比得过他心爱的云娇。
不同于萧璟目光淡冷,周遭旁的男人却都急红了眼睛。
沈砚喝得醉醺醺出来,瞧见后就跟着人叫价。
三千两银子,买下了这妓子的头一遭。
萧璟冷眼瞧着那沈砚急色的模样,只觉云娇真是瞎了眼,
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除了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外,哪里比得上他半点?
那沈砚拖着刚买下的妓子入了厢房内,急色匆匆。
眼瞧着仅剩萧璟一个,那方才早在萧璟入内时就盯上萧璟的几个花娘,扬着帕子过来,满脸笑同萧璟道:“公子怎么没挑上一个伺候,可是前头那些不合心意?您喜欢什么样的?尽管和咱们姐妹说,咱们这楼里啊,万紫千红,保管能挑出来您喜欢的,伺候得您舒心畅意。”
花娘话音谄媚,萧璟闻言目光薄冷,隐约听到他不能成事后气急败坏的骂声。
讽笑了声,道:
“我啊?我喜欢良家妇,这楼里还真找不到。”
萧璟这话一出,倒将楼里花娘都吓了一跳。
心道这位公子瞧着最是正经端方,却没想到,是这一堆的纨绔里,玩得最乱的。
居然好这个……
血伤鞭痕落在原本白净如玉的美人背脊,损了几分美艳,却添了更多可怜。
萧璟早将云娇视作自己私用之物,瞧见她身上的伤,便如自己正在兴头上把玩着的瓷器被人砸出了裂痕,难免心生不悦。
眼下瞧见自己喜爱把玩的物件损伤,难免动怒。
书房气氛凝滞,他瞧着云娇背上伤痕,眉眼冷沉地厉害:
“夫人这具身子,极得我钟意,若是落了疤,委实扫兴。”
云娇听着他话语,伏在桌案上的身子微僵,无声掉了滴泪。
他言语轻贱,她当然觉得受辱,委屈的掉了眼泪。
云娇来之前,曾刻意将结痂的伤口剥落。
她是想要让自己记着这样的疼,才能狠下心来舍去那点子脸皮自尊,夜半来叩这男人的门。
心底深处或许也曾想过,这和自己有过几次露水情缘的男人瞧见她的伤,能稍稍怜惜她几分,轻贱于她。
而今那大片血痕眼下到底露在他眼前,他却只在意榻上能否畅意,怪她让他扫了兴,话语里半点没有对她身上伤痕的怜惜不忍。
云娇无声苦笑,心道,也是,他不过就是贪花好色的浪荡子,有过露水情缘的女子或许早数不清了,她对于他而言,哪里会有什么怜惜。
云娇偷偷掉的那滴眼泪,还是被萧璟察觉。
他瞧着书案上那滴泪珠,嗤笑了声道:“怎么这般没出息,不过几句话就又要掉泪,你在那沈府,也是这般哭哭啼啼的吗?”
云娇没有吭声,却忍着没再掉泪。
萧璟手落在她背脊,寸寸抚过那血痕。
他俯首贴近她,抽出一旁暗格的伤药,拉下她衣裙,给她上了伤药。
边上边道:“这药日日用着必定不会留疤,夫人记得往后每日来寻我上药,一日都断不得。”
萧璟的伤药,是宫里的玉肌膏,确实功效极好。
这药原是前朝宫廷秘药,前朝有位昏君,最喜作践女子,每每宠幸后宫妃嫔,都将人从外到里折腾的伤痕累累,
又不喜欢妃嫔身子留了疤痕,便命太医院配了这副,药效极好身子内外都能用的伤药,日日涂抹消去疤痕将伤处和内里皮肉都温养得粉腻更甚。
萧璟之所以从太医院配了这药,还是因着不久前遭了回刺杀,脸上被箭矢划破了道血痕。
他那在意儿子面皮的母后,执意要他用。
那药涂在背上,云娇感觉到背脊伤处冰凉的药膏,点了点头应下萧璟方才的话,模样蔫得厉害。
萧璟一寸寸给她上着药,手指缓缓涂在她伤处。不喜欢瞧她这副蔫蔫的样子,竟起了坏心。
刻意将力道稍加重了些,揉在云娇伤处。
云娇疼得嘤咛,眼里又泛泪花,连身子都有些颤。
偏又记着他方才嘲弄她哭啼的做派,不想在他面前失了面子,咬着唇不肯让泪珠从眼眶滑落。
萧璟抱她去了净室,匆匆给她洗了遍后,寻了件寝衣裹在她身上。
云娇意识迷迷糊糊地被他抱在怀里,瞧见他抱着自己往榻边走,又被他放在了榻上,强撑着意识抵着床榻起身,冲他摇头。
“不要,我得回去。”
她哪里敢睡这张床榻,也不敢在外头彻夜不归。
自然是深夜回去的。
寒声道:“回去?眼下又要回去伺候你那夫君不成?”
萧璟捏着她下颚的手很是用力,云娇有些疼。
她眼睫微垂,略有些委屈,摇头道:“不是,是我女儿,她夜里若是饿醒了,我怕她哭闹着寻娘亲,小丫鬟再哄不住。”
萧璟不满,想说孩子饿醒自有奶娘和保姆嬷嬷照拂,大略猜出了她那婆家,应是连奶娘和保姆嬷嬷都没给她请,只她和那小丫鬟两人照顾孩子。
他蹙了蹙眉心,没再言语。
云娇见状勉强将寝衣穿好,又拿过帷帽,想借着帷帽来遮掩并不算妥帖的衣裳。
她没和萧璟说话,往外走去。
萧璟脸色阴沉得厉害,随手拎起一旁自己的长衫兜头砸在她身上,而后沉声唤了个女护卫进来。
“属下见过主子。”护卫穿着男装,脱口却是女音。
萧璟见人进来,开口让护卫将云娇送回沈府去。
云娇捏着萧璟扔来的男子长衫,知道来的是个女子,倒省了许多顾忌。
回到沈府时,远远瞧见云娇院落里点起了灯,隐约能听到些许孩童哭闹声。
她心下担忧,走得急了些,不小心踩空了院门前石阶。
虽在侍卫托扶下没摔下去,帷帽却掉在了一旁。
那侍卫扶着她站稳,忙捡起帷帽重又给她戴上。
护卫本就是女子,自然是按着婢女伺候女主子的做派行事。
可她毕竟穿的男装,身量又高挑,夜里远远瞧着,可看不出是男是女。
这副姿态,落在旁人眼里,委实惊人。
远处的一草丛里,柳姨娘瞧见这一幕,心下惊诧不已。
暗道怪不得。
今日在花园里,柳姨娘偶然在假山洞中寻到了一枚玉兰花式样的盘扣。
一枚扣子无法确定是谁,可柳姨娘想到前日同沈砚在花园寻欢时偶然听到的些微动静,总怀疑是云娇。
只是云娇往日实在太过正经,上回深夜派人去佛寺里,也是什么都没查到。
她这才稍稍散了几分疑心。
柳姨娘瞧着两人进了门,谇了口骂道:“我还当那沈砚的正头娘子是什么贞洁玉女呢,竟也背着沈砚在外头和人搞到了一处。”
她骂过后,又推了推身旁的男人,问道:“哎,我瞧方才那男人身上的衣衫好似是护卫形制,你可有见过那人,是咱们府上侍卫不?”
可沈砚身子实在不中用,柳姨娘是花楼里出来的,哪里受得住旷,便勾着旧情人来府里做了家丁,每回在沈砚那,就背地里和这家丁勾缠在一块儿。
那头侍卫将云娇送进去后,很快就出来。
临走时视线若有若无扫了眼柳姨娘两人藏身的草丛。
而今这沈府都在萧璟手下监视中,柳姨娘偷情的事,乃至于她那儿子的身世,早就被萧璟查得清清楚楚。
可柳姨娘并不知道自己早被人查得彻底,眼下一心觉得自己知道了云娇的把柄,和情郎恩爱过后,就惦记着要让人好生盯着云娇,又安排人去查她那奸夫,想着若是到时抓奸在床,就能把云娇赶出府去。
次日一早,云娇刚起身抱着孩子出卧房门,见小丫鬟领着个嬷嬷走了进来。
那嬷嬷见了个礼,说自己是云老夫人派来照料小姐和小小姐的。
云娇先是疑惑,没想到自己母亲竟会给自己送来个嬷嬷。
待得那嬷嬷走近时,意识到她昨夜在隔壁宅邸里,曾见过这嬷嬷。
原来是萧璟的人……
云娇抿了抿唇,没应话。
恰在此时,云娇婆母那处来了人,让云娇在院子正厅里那尊观音像前跪上一整日。
那尊观音像,原就是一年前,沈夫人让人摆上的送子观音。
婆母拿着求男嗣的由头,安排了人在云娇这处盯着。
由不得云娇不应。
云娇眼帘低垂,心想若是跪上一整日不许她起来,孩子饿了哭闹,可怎么是好。
只能忍着委屈,先去了内室。
她挤出几茶盏来,阖上盖子,好生搁在案几上,忍着疼交代小丫鬟,到了时辰就给女儿温上一碗。
那嬷嬷立在一旁,瞧见云娇疼得额上都是冷汗,心道这女人虽不贞不洁倒是个疼爱孩子的好娘亲。
这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曾是萧璟的保姆嬷嬷。
此次萧璟南下查案,原就带着伤,皇后特意派了嬷嬷来,沿途盯着萧璟养伤。
到如今萧璟伤好得差不多了,嬷嬷原准备打道回京,却被萧璟派来给云娇看孩子。
嬷嬷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出身,知晓云娇是有夫之妇却背地里和自己主子不清不楚,来时就对她抱着偏见,心道此女定是个攀附权贵的,才能蛊惑得自己主子行事这般荒唐。
可真瞧见云娇,却觉这女子,生得楚楚可怜,瞧着就似那暴雨后枝头的一株粉白玉兰,被疾风骤雨打得凋残,
让人委实生不出恶感。
云娇交代好孩子的事后,便到了观音像前跪着。
这一跪,就跪到日落西山,中间水米都是小丫鬟送到跟前跪着用的。
眼瞅着日头落尽,沈夫人派来盯着的人终于走了。
云娇拖着疼痛不已的腿,摇摇欲坠走向内室。
踏进房内时,却瞧见了个不速之客。
是萧璟。
他不知何时进了沈府内宅,此刻正大摇大摆倚坐在她榻上。
萧璟只说要她去他宅邸,故而云娇从未想过他会闯进她卧房。
外头的奴才来来往往,云娇都不知晓他是怎么闯进来的。
她怕被外头仆从察觉,慌忙阖上房门,背抵在门环上。
紧张的问:“你……你怎么来了?”
满地药汁污渍,杯盏倾倒,一片狼藉。
萧璟眼神沉冷,话音冰寒,警告沈砚道: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瞧着娇娇弱弱,哪里受得住你责打?你可知朝中官员升迁除政绩外最重家风,你今日所作所为,若是被言官参上一本,沈家满门的仕途都到了头!”
萧璟沉冷的话音,落进刚刚踏出门槛的云娇耳中。
她听到他这番话时,脚步微滞,片刻后,眼里的泪掉得更凶。
咬唇低首,重又疾步离去。
内室里的萧璟也拂袖而去。
瞧着萧璟离去,一脸病容的沈砚越想越觉不对劲,更是对萧璟和云娇起了疑心。
纳闷地问:“我打骂我的妻子,他多管什么闲事,难不成那贱妇背着我,和他勾搭了在了一处?”
下头跪着的奴才有萧璟的人,闻言自是要为主子隐瞒,硬着头皮道:
“少爷想多了,少奶奶是什么样的性子,您该是清楚的。
她哪里会做出这等事来。
许是那京中来的世子爷,见惯了言官口诛笔伐,这才提醒少爷小心行事。
奴才听闻京中权贵最重家风规矩,那世子爷,想必……是觉得少爷您对少奶奶打骂动手,略有不妥。”
沈砚听了下人这话,想着云娇那惯来看重规矩的死板性子,必不敢背着他同人私通,又觉着萧璟是京中权贵出身,定瞧不上云娇这般女子,这才散去怀疑。
沈砚此刻散了疑心,
却不知道,
就在这处宅院里,
距这间卧房不过几步之遥,那间他往日寻欢作乐的书房内。
他以为的,那个素来规矩刻板,无趣至极的妻子,正被萧璟握着手腕拽进怀里。
方才云娇哭着躲了出去,萧璟对沈砚动怒后,也拂袖离去,
紧跟着在门外屋檐下追上了她。
此时青天白日,又是沈家的地界,更是云娇夫君的院落。
他行至她身后时,却攥着她手腕,半点不顾此处是什么地界。
云娇惊惶挣扎,萧璟攥着她腕子,拖着她到了那日曾与云娇呆过的沈砚书房。
他推开那间书房的门。
有段时日未曾打开的木门吱呀作响,更惹得云娇心慌。
自那日在沈府突见萧璟,吓得她将茶水浇在他身上,同他来了这书房寻沈砚衣物后,云娇已有好些时日未曾踏进此地。
萧璟喜欢让她哭,却不喜欢,她为她那夫君委屈的掉泪。
见此心下微带戾气,嗤笑道:
“哭什么?”
紧逼着她追问:“说话!哭什么?”
云娇被他逼得无法,只能声音破碎地回答他的话。
“他……他毕竟是我夫君,与我结发数载,我……我也盼着他能好生待我,听得他那般恶言恶语,自是心中难过……这才……这才掉了眼泪。”
云娇这话,原是再寻常不过。
可萧璟听着,却还是觉得刺耳。
他喉间溢出冷笑,紧锁着云娇眼眸,边把玩着她身子,边同她道:“以后,不许再为他哭。”
云娇听得他这话,只觉他霸道又不讲道理,委实不愿理他,索性垂着眼帘,不肯答话。
萧璟话音低寒,逼问着她:“听到了吗?”
云娇被他折磨得太厉害,话音带着哭腔,颤声反驳:“你……你未免太过霸道,我的眼泪,为不为我夫君流,哪里要你这般管束。”
萧璟低首轻笑,眸光恣肆地打量着云娇道:
“我便是如此霸道,你能如何?
记好了,云娇,我瞧上了你,你的眼泪,你的所有,都得由我做主,我不许你为沈砚掉眼泪,你便不能为他再哭上一次。”
云娇挣不开他桎梏,不应,却也不回答。
萧璟有的是法子折磨她,见她不回答,索性将她抱在怀里,搁在了窗台上。
那窗户虽紧紧阖着,却不过只糊了一层窗纸而已。
云娇衣衫不整被他放在上头,窗户外头的日光,透过画着合欢花的窗纸,落在云娇身上。
将她本就浓艳的身子,映得更加妖娆。
这般青天白日里胡闹,萧璟倒是畅快,可云娇却怕得厉害。
她眼睫颤着,甚至不敢看那窗上的合欢花,慌得闭眼。
萧璟手托在她身前揉弄,唇落在她耳后咬着。
“乖,睁眼……”
云娇摇着头呜咽,不肯答应。
萧璟喘息重得厉害,揉弄她的力道更加的重,见她不肯睁眼,喘着粗气在她耳后道:
“这窗户外头,可都是人,你说,若是这些奴才透着窗纸,瞧见你这副模样,背地里,会说些什么?人前端庄的少奶奶……”
云娇被他这话吓了一跳,慌忙睁开眼帘,紧张惊慌地往窗纸外头看。
只有日光树影,哪里有什么人在往里头瞧。
沈府的奴才,早就被萧璟暗中安排得妥帖。
云娇人是在沈府宅院里,可这满院的奴才,却大都是萧璟的人。
院里伺候洒扫的奴才们早在瞧见萧璟将云娇带进沈砚书房时,便有眼色地各自散去。
云娇听了萧璟方才那话,心底又慌又怕,睁眼却没瞧见这外头窗下有一个人影,才反应过来是萧璟捉弄她。
她气得捶了他一拳。
正想骂他时,突听得门口处,响起一阵虚浮急切的步音。
紧跟着沈砚和一个奴才在门口处的话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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