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是我和你大哥给你的,出门在外,别亏待了自己。”
杨嫂子将一份厚重的信封放进邵瑜手心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掩面跑回了家。
邵瑜坐上刘婶夫妻的车,已经哭到不能自己。
吉普车没有亮灯,在夜路里缓缓驶出军区大院,路过每一户人家,邵瑜从惊然发现,其实大家早就已经知道了。
他们站在院子里,有的是一家三口,有的是孤单一人。
人们静静地向车子的方向挥手道别,默默祝福这位女大学生北上求学。
刘婶夫妻看到这一幕,也是泪流面满。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咱们这里唯一的女大学上,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离开军区大院,刘婶为邵瑜感到憋屈,低声喃喃道。
“也许,是因为不在意吧。”
擦去眼泪,邵瑜打开车窗,仰头望向远方,任由冷风吹干脸颊上的类泪水。
再见了,纪子煊。
再见了,过去的自己。
北平,我来了!
夜深露重,寂静的医院里,灯光昏暗,纪子煊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神色晦暗颓败。
“病人家属呢?”
值班医生拿着缴费单出来,见到纪子煊,便径直向他走去,“你爱人的手骨折了,需要做手术,麻烦你尽快去交费。”
卫生所里的人对他和周雪妍都已经熟悉,两人隔三差五就抱着孩子来一趟,一家三口还带着老人来看过病,大家自然将他们当做是一对这夫妻看待。
纪子煊有口难言,无奈接过缴费单,看到上面两百元的药费,不由一愣。
“只是腿上的皮外伤,怎么就要两百元了?”
“你刚刚没有听我说吗?你爱人是手骨骨折,需要进行手术。”
“手骨骨折?这怎么可能!”
他们来的时候,周雪妍全程抱着纪子煊的脖颈,明显手腕有力,哪里像是骨折的人了?
再者,他是军人出身,平日里骨折擦伤都是家常便饭,一开始就已经给周雪妍检查过伤势,如何能看不出来她的伤势轻重。
此事太诡异,其中一定有问题!
纪子煊现在头脑格外清晰,再无往日的无脑听信,可医生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当即冷了脸,语气不善。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亲自给你爱人检查的,这还能有错?我看你就是心疼钱!哪有你这样做人家丈夫的?”
“不是,我......”
“好了,你赶紧去凑钱交费。要是你不舍得钱,害爱人落下残疾,你以后哭都没有地方。亏你还是个当兵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