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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成全!无删减全文

三万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怎么可能!”祖鸿远不想被认为没见过世面,忙拿出好几个荷包,把东西掏出来给夏永言看。“这几日我捡到好几个荷包,以前看这些小娘子扔荷包,我都以为里面是香料,没想到偶尔打开一个,里面竟然是这些。”夏永言好奇,一一拿过去翻看,边看边啧啧称奇。“这京城里的小娘子就是有才,情诗写的这么好,还有人把自己的小像装在里面给季墨阳看,真是可惜,季墨阳怕是看都不会看这些荷包一眼。”两个人都十分清楚,这些荷包是扔给季墨阳的,不停地可惜这些小娘子痴心错付。“不如咱们拿给墨阳看看,万一他看中哪一个,成就了一番姻缘呢?”说干就干,午膳过后,夏永言和祖鸿远叫上季墨阳鲁正文,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拿出了所有的东西。在几人的怂恿下,季墨阳无奈看了几首情诗和几个女子画像...

主角:季墨阳宋絮晚   更新:2025-07-04 03: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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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墨阳宋絮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君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成全!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三万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可能!”祖鸿远不想被认为没见过世面,忙拿出好几个荷包,把东西掏出来给夏永言看。“这几日我捡到好几个荷包,以前看这些小娘子扔荷包,我都以为里面是香料,没想到偶尔打开一个,里面竟然是这些。”夏永言好奇,一一拿过去翻看,边看边啧啧称奇。“这京城里的小娘子就是有才,情诗写的这么好,还有人把自己的小像装在里面给季墨阳看,真是可惜,季墨阳怕是看都不会看这些荷包一眼。”两个人都十分清楚,这些荷包是扔给季墨阳的,不停地可惜这些小娘子痴心错付。“不如咱们拿给墨阳看看,万一他看中哪一个,成就了一番姻缘呢?”说干就干,午膳过后,夏永言和祖鸿远叫上季墨阳鲁正文,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拿出了所有的东西。在几人的怂恿下,季墨阳无奈看了几首情诗和几个女子画像...

《夫君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成全!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怎么可能!”

祖鸿远不想被认为没见过世面,忙拿出好几个荷包,把东西掏出来给夏永言看。

“这几日我捡到好几个荷包,以前看这些小娘子扔荷包,我都以为里面是香料,没想到偶尔打开一个,里面竟然是这些。”

夏永言好奇,一一拿过去翻看,边看边啧啧称奇。

“这京城里的小娘子就是有才,情诗写的这么好,还有人把自己的小像装在里面给季墨阳看,真是可惜,季墨阳怕是看都不会看这些荷包一眼。”

两个人都十分清楚,这些荷包是扔给季墨阳的,不停地可惜这些小娘子痴心错付。

“不如咱们拿给墨阳看看,万一他看中哪一个,成就了一番姻缘呢?”

说干就干,午膳过后,夏永言和祖鸿远叫上季墨阳鲁正文,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拿出了所有的东西。

在几人的怂恿下,季墨阳无奈看了几首情诗和几个女子画像,颇有些无语。

“我无意于此,你们以后不必拿给我看,这些小娘子的名声要紧,还是烧了吧。”

“看吧,我就说墨阳心狠,可怜了一众小娘子痴心错付。”

呜呼哀哉过后,夏永言神秘兮兮道:“墨阳,你不小了,也该懂点男女之事,不然你的娘子成亲后,还以为自己嫁给了一个夫子呢。”

“来来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保管你看后,将来夫妻和睦三年抱俩。”

说着,一卷春宫秘戏图就直接展现在季墨阳面前,季墨阳瞄了一眼,腾的站起来,黑着脸转头就走。

他15岁了,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秘戏图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见。

当年他12岁写出了那篇时文,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子后,就有人想引诱他不务正业,不是拉他去喝酒,就是拉他去赌钱。

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那些人不怀好意,坚定的一一拒绝。

再后来,他的书袋里就经常出现这样的图画,那时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有一本上面写着《玉女心经》。

虽然好奇佛经上怎么都是男男女女的画像,但是想来佛经自有奥妙,母亲礼佛,应该能解释一二。

当他回到家,献宝似的把《玉女心经》拿给母亲之后,他只见到母亲瞬间脸色铁青,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一样。

然后他就挨了一顿打,母亲亲自用藤条抽的,要不是冯时拦着,他一条命都可能交代在那一晚。

从那后他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学府巷周府,宋絮晚让人丢各种撩拨人的东西之后,就等着季墨阳哪天春心萌动,她好开展下一步的行动。

听着白芷汇报周明海的各种行径,她突然想到,周明海是不是也想着怎么睡了闵绒雪?

虽然现在闵绒雪清冷淡漠,保不齐烈女怕缠郎,哪天就睡到一张床上,她可不想有个庶子庶女什么的。

她要给闵绒雪偷偷的下避子的药物,以防万一。

这些年周府都很清静,宋絮晚没机会用任何的后宅手段,手里连像样的避子汤都没有。

突然,她又觉得不保险,万一周明海睡了闵绒雪后兽性大发,把家里的丫鬟也睡了,她总不能给所有人提前灌避子汤吧。

最好还是能让周明海生不出孩子,这样才能保证没有庶子庶女出生。

“走,回家。”

白芷一听,就知道夫人这是要回娘家,连忙安排车马。

到了宋府,宋絮晚和宋老夫人说了一阵子家长里短之后,才开口说明来意。

“母亲,你手里有没有那种能让男子绝嗣的药物?”

宋老夫人听得心里一个咯噔,握紧了宋絮晚的手,心疼道:“我的儿,周明海这是要纳妾?”

怕老夫人担心,宋絮晚连忙解释:“没有的事,是我不想哪天意外有孕,反正现在儿女都有了,想着给夫君吃个绝嗣的药,将来也保险。”

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自己明艳动人的女儿,猜想莫不是姑爷房事上太过缠绵,让女儿害怕了?

她慈爱的摸着宋絮晚的手,笑道:“你生宁宁的时候,大夫不是说了,你身子寒凉,若是不调理,怕是很难再次受孕,如今宁宁都七八岁了,你们夫妻这么多年不是都没事,我看不用给周明海吃药,你也不会有三胎的。”

宋絮晚不好把事情说清楚,只问道:“您就说有没有这种药吧。”

“没有,只听过让女子不孕的,哪里听过什么还能让男子不孕的药。”

这就麻烦了,宋絮晚有些泄气。

看女儿心情郁郁,宋老夫人也担心女儿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想说给她听。

她宽慰道:“你放心好了,周明海如今不过是五品的工部小郎官,你两个哥哥,哪个都能随手捏死他,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生事。”

“你以前还抱怨哥哥不提拔周明海,为娘就明着给你说,悔教夫婿觅封侯,这姑爷要是高升,少不得后宅就热闹起来,到时候受委屈的还是你。”

“现在就挺好,他被你两个哥哥辖制,干到老死也爬不上三品,你也别委屈成不了三品的诰命,将来你哥哥定然会提拔外甥,星临那孩子读书用功,将来肯定能给母亲挣一个三品的诰命。”

看宋絮晚还拧着眉,又逗趣道:“我看你是个有福气的,将来定然会是二品,不,是一品的诰命也说不定呢?”

宋絮晚终于被逗笑了,不好意思道:“星临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他将来能在三品上退下来,我就死而无憾了。”

浮云寺里,鲁正文作为书院里年龄最大的学子,向来把剩下几个当成弟弟,如今在京城,只有他们四个相互照应,他不想季墨阳因为一卷春宫图,和大家生了嫌隙。

这一日,他找到季墨阳,开口劝道:“墨阳,永言和鸿远不是要带坏你,他们就是……”

“我知道。”季墨阳没有给鲁正文说完话的机会。

夏永言和祖鸿远要是真的存了带坏他的心思,不会进了京城才给他看那些东西,不然早就在书院,就开始引诱他去看了。

而且夏永言和祖鸿远的品行,他也看的明白,一个真的好色,一个是真的好奇无知,倒不像是故意引诱他。

他那天不过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情绪有些没有控制不住。

鲁正文见季墨阳不愿多谈的样子,生怕这人心里存了忌讳,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说开了好。

“我痴长你几岁,托大自称一声兄长,下面这些话你就当是为兄的一片心意。”


滚烫的气息随着床幔的晃动,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从火热的内室,窜到静谧的室外。

此刻的夜晚幽静神秘,星空经过大雨的冲刷,显得格外的明亮,偶尔一声蛙叫,也没有惊醒任何人的美梦。

等到下半夜,宋絮晚就十分清楚,今晚不会过来有人抓奸了。

看到还不知餍足的季墨阳,她无比的后悔曾经丢过去的那些秘戏图。

“你快回去吧,要天亮了,求你了。”

“最后一次。”

再次睁开眼看到床边担忧的云嬷嬷,宋絮晚十分的幽怨。

不等宋絮晚抱怨,云嬷嬷歉意道:“夫人,我昨天是和闵夫人叙话来着,闵夫人晚间礼佛,让我先等一会,我喝了一盏茶,想着闵夫人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就先回去照看一下小姐,谁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夫人,你昨晚睡得还好吧?”云嬷嬷有些心虚。

宋絮晚十分的无语,她睡到中午才起来,整个人像是被妖精吸了魂一样,怎么看都不像好的。

她已经无力解释,让白芷服拾了穿衣,就下床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结果脚刚一落地,腿软的差点瘫在地上,白芷眼明手快把宋絮晚扶好,担忧道:“可能是夫人崴脚还没好透。”

“崴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嬷嬷一着急就上手,掀开宋絮晚的脚就看,看到上面不仅红肿,竟然还有两片青紫,顿时僵住。

她脸上仿佛受到了巨大惊吓,神秘兮兮道:“夫人,这莫不是被鬼掐的?”

“不行,这个地方不能住了,咱们今天就走。”

可是等了两天闵绒雪,被折腾的半条命都没了,眼看就要大功告成,这么就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宋絮晚有些不甘心。

“昨天刚停雨,今天路上都是泥,怕是不好走。”

“好走的,老爷能来,我们就能走。”

吃过午饭,宋絮晚已经考虑要不要真的走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半下午周明海过来的时候,不等宋絮晚说话,云嬷嬷就一惊一乍的向周明海汇报了。

“老爷,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夫人不仅气色越来越差,今天差点都站不起来,腿上还有掐痕。”

周明海不信,他觉得宋絮晚就是太过娇气,下着雨整天在床上躺着,躺出来的毛病。

“嬷嬷不是说夫人脚崴了?那掐痕可能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哪有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这个别院我们少说也住了十几年,闵夫人一家也住的好好的,怎么偏就夫人不得劲了?”

云嬷嬷也觉得事情邪乎,但是眼看着宋絮晚精神越来越不好,她不得不谨慎些。

“老爷,您别怪嬷嬷唬人,你只看夫人这气色,是不是一天比一天差?”

周明海盯着宋絮晚的脸仔细瞧了瞧,认真道:“这不是很好,就是没有敷粉罢了,夫人不偷懒,肯好好打扮打扮,化了妆,和平日里没区别。”

这话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这两天夫人一直躺床上,别说化妆,连头发都不梳,整个人看上去是没什么精神。

周明海觉得云嬷嬷就是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一惊一乍的。

他坐下来认真的问宋絮晚:“你呢,要回去吗?”

不等宋絮晚回答,他就接着道:“雨虽然停了,但是路上都是泥,我今天来的路上,马车还打滑,害得我还要下来,让下人把马车先拉出泥坑。”

宋絮晚看到周明海靴子上的泥,眉头皱了皱。


“我刚才看到你扶了宋夫人一把?”

不等季墨阳开口,闵绒雪就道:“你原先小,我只说不让你跟小娘子说话接触,但是你如今大了,也该明白男女大防。

这里是京城,礼教森严,她虽然是你长辈,周围又都是丫鬟仆从,但是你如此冒失的去搀扶,到底是失了礼数,在那等守规矩的家里,宋夫人今天被你这么一扶,少不得要回去跪祠堂。”

季墨阳脸色白了又白,沉默着回到房间,又想到鲁正文所说,每年都会有为了家族名声,而被迫自缢的女子。

本来他扶了宋絮晚一下,也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他毕竟还睡过宋絮晚,这要是被人看出一丁点端倪,宋絮晚岂不是要香消玉殒了?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觉得要死也是自己去死,怎么能让一个小娘子承担所有。

也许此刻,宋絮晚正在床上无声抽泣,为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痛苦的挣扎。

想到这里,季墨阳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

鬼使神差的,他溜进了宋絮晚的闺房,听到床上不断翻身的声音,他觉得自己来对了,也许晚来一步,宋絮晚都可能想着怎么自裁了。

床上的宋絮晚,正因为没有机会勾引季墨阳而难以入眠,突然就听到有人说:“夫人,是我。”

来了?竟然夜闯?

宋絮晚激动的想把自己的衣服脱光等着,又怕太过刻意,她只是慢慢坐起来,假装害怕的样子道:“你来做什么?”

“那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弥补夫人,我只想告诉夫人,一切罪过应该我来承担,您没有犯任何错,若是有人想要因为此事惩罚您,你就把我说出来,我来承担一切。”

倒是挺有担当的,听这话的意思,季墨阳以为她会因此受到惩罚?

宋絮晚试探道:“可是我的名节到底是没了,公子即便有自己的承担,我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不会的,”季墨阳突然激动道:“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怎么能惩罚您。”

想到他是来安慰人的,他又缓了语气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夫人这边只要没人发现,以后都不会有事,我会誓死守住这个秘密,以后见到夫人,也不会让人察觉出来异样的。”

“我绝不会让夫人的名节,有任何的损害。”

啊?我还怎么用这件事情打击闵绒雪和周明海,宋絮晚在思考要不要跳下床,说她冷,需要抱抱。

结果就听到窗子关闭的声音,这个人走了?

简直!简直就是不上道!

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床上,一帘之外的血气方刚的男子,竟然只在乎她的名节。

真的是!要下猛药才好。

次日一早,宋絮晚气鼓鼓的直接走了,季墨阳等马车出发的声音变小,才推开房门。

他遥望宋絮晚住过的房间,他昨晚到访过的房间,突然就想过去看看,她睡过的床榻,盖过的铺盖。

“墨儿,你在做什么?!”

闵绒雪送宋絮晚离开之后,才发现季墨阳房门才开,就打算让他过去吃早饭。

但是发现人没在,而刚才还关着的宋絮晚的房间,此刻正半掩着。

她来到门口,就见季墨阳正盯着一个抱枕看,他的手也正放在上面。

季墨阳摩挲着那个抱枕,想着它被宋絮晚抱在怀里的样子,仿佛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突然就听背后一声惊呼,他吓得冷汗直接冒出来,好在多年养成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脾性,他慢慢转过身平静道:“我看到一个老鼠进来,跑到下面去了,想把抱枕铺盖拿开找一找。”


一行人很快来了浮云寺,闵绒雪首先开口道:“我自来京城,还没有好好看父亲的诗作,想要过去缅怀一下,不知宋夫人……”

“母亲,我们也过去吧。”周景宁满脸希冀道。

可是,宋絮晚想找机会和季墨阳偶遇呢!

她为难道:“闵姑姑怕是想带着你离月姐姐单独缅怀先父,咱们一起过去不好吧,而且那些诗作,咱们也看到过很多次。”

“可是我想和离月姐姐一块玩。”

是的,在小姑娘的眼里,出来就是玩的,尤其是还刚交了一个新朋友,看不看诗的她不关注。

不过宁宁的话却让闵绒雪皱起了眉头,她是满怀伤感的过来缅怀先父,怎么在宋絮晚母女眼中,就是过来游玩而已。

太不尊重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记得周明海曾经说过,夫人没读过什么书,怕是看见诗作就会头疼。

她笑道:“诗文枯燥深奥,宋妹妹和宁宁看不懂,不感兴趣也是常理,不如你们先去厢房等着,我带着离月去认认她外祖父的遗作。”

宋絮晚听得懂这话里的讽刺,多读了几本书就真以为自己人性多光辉了?最起码她不曾把全家拖入泥潭。

她懒得看闵绒雪孤傲清高的嘴脸,皮笑肉不笑道:“好啊!”

可是宁宁坚持要去,宋絮晚最后也没有拦着,把云嬷嬷也支过去照看,而她一个人行动更方便了呢。

打听了季墨阳在藏书阁看书,她带着白芷直接杀到藏书阁,可惜从藏书阁上下两次,季墨阳都像是个雕塑一样,对着书本眨半个时辰姿势都不带换的,根本没有发现她。

不能无功而返啊!

尤其是被闵绒雪讥讽过后,她更想立刻扑倒季墨阳,让闵绒雪再次气吐血。

“白芷,让人把马车弄坏,今天就在别院留宿一晚。”

“夫人,别院是您的,您想留宿就留宿,为何要弄坏马车?”白芷不解道。

能为什么,她还是要在季墨阳心中,留下不得已才留宿的印象,不然好像是她故意勾引似得。

“哦对了,顺便把老爷的马车也弄坏,让他今天来不了别院。”

若是关键时刻周明海过来了,她岂不是还要坐周明海的马车回府,不能再出现这样的变故了。

参观完闵大学士的诗文,一行人闲来无事吃了素斋,然后才慢悠悠的回到别院。

好巧不巧,刚到别院,马车车轴就坏了。

宋絮晚一脸无奈,倒是宁宁非常开心:“娘亲,马车坏了,我们就留宿一晚好了,离月姐姐给我讲了好多有趣的故事,我还没有听够呢。”

“是啊夫人,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从京城在叫一辆马车似乎也来不及了。”白芷及时的说明了情况。

既然客观条件就是这样了,闵绒雪和季离月也适时的出声挽留。

盛情难却,宋絮晚顺势留下。

作为主人,她当然要巡视一下自己的宅院,嘴里还念叨着:“年久失修,我四处看看哪里还需要修补,不能委屈了闵姐姐。”

闵绒雪道了一声客气,回房去了,她和宋絮晚可说不到一块去。

此时刚到城门口的周明海,突然发现马车停下了。

“老爷,车轴坏了,今天怕是出不了城门了。”

看了看天,周明海内心呜呼哀哉一阵,才不情不愿的租了一辆马车回家。

而在浮云寺干坐了一天的季墨阳,正被几个同窗担忧的看着。


“是是是,对了,夫君今日和闵姐姐去哪里了?”

“恩师的坟茔在闵家祖籍,这些年闵夫人住在已故广阳王的祖籍,还不曾拜祭过恩师,为夫买了一个块地,帮恩师立了衣冠冢,今日便是和闵夫人一起过去祭拜。”

他苦思数日,刚找到一个能和闵绒雪拉近关系的法子,便是用以前闵大学士送的旧衣服,给闵大学士立一个衣冠冢。

今日在坟前,闵绒雪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连他亲手拭泪都不排斥。

眼看两人的关系有了飞速发展,谁料回去就被宋絮晚逮个正着。

这宋絮晚,当真是他的克星。

夫妻俩一路回家,自然的各回各屋,谁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几个人躺在床上都是无心睡眠,不过心里最煎熬的还是季墨阳。

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睡了人妻,就发现睡的还是恩人的妻子,这让他以往所有的信念都逐渐崩塌。

他还是个人吗?

他就是个畜生!

简直死一百次一万次都不够赎罪的。

在自责和懊悔中,背上被藤条抽过的疼痛反而不那么明显了,不过就是留下点伤疤罢了,反正他是男子,身上受点伤无伤大雅,又不似女子……

突然,他想到那天在厢房,宋絮晚皮肤嫩白顺滑,但是一响贪欢之后,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一看就是欢爱的痕迹。

那宋絮晚回家之后,会不会被周明海发现?

他犯错尚且被母亲抽打,那宋絮晚呢,又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

宋絮晚会不会像她一样,正神思恍惚,痛苦难耐?

是他害了宋絮晚,还给不了任何补偿和保护。

季墨阳的心智濒临在崩溃的边缘……

第二日听白芷说别院的事情,宋絮晚高兴的简直要抚掌大笑,这个计谋如今算是初见成效。

她以后要三五日去一次别院,大家谁都别想好过。

心情大好,宋絮晚决定给女儿宁宁放一天假,整日弹琴习字,怕是整个人都蔫吧了。

早饭过后,她带着宁宁回了趟娘家,把女儿打发出去和表姐妹去玩,她径直去找了宋二夫人。

宋二夫人整日也是闲来无事,上次听到宋絮晚对闵家的事情感兴趣,她这些日子和自己的那个表妹也走动了几回。

听了一大箩筐闵家私事,关起门来和宋絮晚好半天没出来。

“小妹,我不打听不知道,闵家姑奶奶现在回到京城了,听我表妹说就住在浮云寺下面,带着儿子在那里备考呢。”

这件事没有人比宋絮晚更清楚的,她假装惊讶,然后问道:“闵家既然有人,她怎么不回娘家居住呢?”

“说来话长。”

宋二夫人给了宋絮晚一个话里有话的表情,小声道:“你都不知道闵家的事情能乱成什么样子,简直比戏台子上唱的还精彩。”

在宋絮晚的期待中,宋二夫人开始了讲解:“这闵家大嫂和我表妹,个个都和闵家姑奶奶不对付,要不是碍于各自的夫君,那简直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怎么可能邀请闵绒雪回家住,我猜闵绒雪也是知道两个嫂嫂不欢迎她,才不回家去住的。”

“哦,听说闵家家风甚好,怎么一家人闹成这个样子?”

宋二夫人咂咂嘴,一一展开详细来说。

“话说这闵绒雪还是广阳王妃的时候,有一天请自己大哥上门,广阳王好客,就把大舅哥灌醉了,住了一夜,谁知三个月后,闵绒雪的贴身丫鬟就挺着大肚子上门了,说是闵家大哥的孩子。”


“但是男子喜欢有才华的女子。”周明海着急道。

“呵呵!”

宋絮晚冷笑几声:“是夫君你喜欢吧 !”

“你看看我们往日出去参加宴会,哪个贵妇人不是穿金戴银满头珠翠,她们的夫婿要是都不喜欢,夫人们会这么打扮?”

“有男子喜欢才女,也有男子喜欢有个光鲜亮丽的妻子支撑门面,会好好掌家就好,大家非要一个模子刻出来才好?。”

“这世上不认识字的女子多的是,按照老爷的意思,只要没有学问,大家都抹脖子上吊不成!”

“你喜欢什么样的,就要所有的女子都这样?简直搞笑!”

周明海被宋絮晚讥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实在无话可说,留下一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落荒而逃。

看着还在逐渐停止晃动的珠帘,宋絮晚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

她觉得自己没错,人有什么就穿什么,家里金山银山难道还天天粗布麻衣,这不是沽名钓誉吗?

她倒不是真的一定要穿金戴银,家里陪嫁这么多,难道放到箱子里蒙尘才对?

家里要是真的清贫,她粗茶淡饭,几根头绳绑上,日子也过得下去。

不过既然周明海要勤俭持家,她成全他就是。

“吩咐下去,以后老爷早饭一个素菜,一个馒头,清茶一碗。不!一碗苦丁茶,听说老爷年轻时读书,就靠着这苦丁茶提神,以后老爷用茶全部换成苦丁,让老爷回忆一下年少时光。”

云嬷嬷站在一旁想劝两句,被宋絮晚一个眼神吓住,老实的闭嘴不言。

“对了,把老爷库房里的普洱大红袍什么的,全部送给舅老爷,咱们老爷以后不喝了。”

“以后三餐都不准超过两个素菜,大家都吃素,省钱。”

说完这些,宋絮晚犹不解恨,想了想又道:“要做秋衣了,我和宁宁穿旧衣服,老爷要出去应酬,给老爷做两身粗布道袍,什么杭绸蜀锦通通不准买!”

宋絮晚把能想到的通通想了一遍,她要看看如此勤俭持家,周明海是不是能开心的跳起来。

晚上,等周明海回来,看到餐桌上一道炒青菜,一道凉拌豆芽,皱了下眉毛,很识时务的没有说话。

宋絮晚和宁宁象征性的吃了两口,推说天热吃不下,走之前对着周明海道:“老爷要全部吃光哦,不能铺张浪费。”

回到宁宁房间,母女俩自然是另开炉灶。

云嬷嬷看的直摇头,知道宋絮晚正在气头上,也只能听之任之不好规劝。

没过两天,儿子周星临从国子监回家。

看到半个月没见的儿子,宋絮晚多日阴霾一扫而空,拉着周星临就问:“在国子监这些日子可好,天气热,吃的怎么样,睡得好不好?”

周明海在一旁看的直冷笑:“儿子是去读书的,你不问问儿子学习,只问吃睡,你当是养猪呢!”

白眼一翻,宋絮晚就要反击,周星临忙挤到父母中间,笑道:“累母亲担忧,儿子一切都好,就是挂念家中父母和小妹,见父母和顺,小妹乖巧,儿子读书就放心了。”

被儿子这么一夸,夫妻俩都不好意思吵起来,宋絮晚只拉着周星临,她突然感慨道:“才半个月不见,我怎么觉得你都长高了。”

她忙指着孩子问云嬷嬷:“嬷嬷你看是吧,今年给公子做秋衣,可要重新量一量,做长一点,不然袖头都短了。”

云嬷嬷笑道:“夫人说的是,公子正是长身子的年岁,这每个季度都要重新量一量呢,可巧前几天老夫人送了几块好料子,嬷嬷我这就吩咐人裁剪,保管天气一凉,公子立刻就能穿上秋衣。”



“怎么会!”

云嬷嬷递了块桃花酥给宋絮晚垫垫肚子,笑道:“我一早就听说了,老爷这个月从账房支走了不少银子。”

“咱们老爷,夫人是知道的,平日里一应花销都在府上,每个月也就支个几两银子,出去和同僚喝茶,每一年也就是在夫人生日这个月,支个百十两,给夫人买礼物。”

说到这里,云嬷嬷笑的更开心了:“夫人猜老爷这次支了多少银子?”

接过桃花酥,宋絮晚慢慢放入嘴中,等那股子甜腻融化到每一个毛孔,宋絮晚才笑道:“多少?”

伸出三个手指晃了晃,云嬷嬷笑不拢嘴道:“前前后后支走了三百两,今年老爷是下血本给夫人送礼物了。”

闻言,身后几个丫鬟都跟着开心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往年老爷都送了什么,又猜今年送的到底是什么,这么贵。

嘴里的甜味慢慢消散,等到完全没了味道,宋絮晚才品过味来,怎么是前前后后支走的,没有一起付账?

难道买礼物去了好几家银楼?

周明海应该知道,她只喜欢琳琅斋的手艺。

流云别院里,周明海帮闵绒雪安顿好,又坚持要接风洗尘。

一路舟车劳顿,女儿又病着,儿子还不知道她过来,一直和同窗住在浮云寺,闵绒雪此刻实在没有心情。

“今日匆忙,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墨儿,要不等明天墨儿从浮云寺过来,再接风不迟。”

周明海坚持,他十二年没有见到闵绒雪,实在不想才见面就匆匆离开,何况他即便回家,心肯定还是徘徊在这流云别院。

无奈,闵绒雪让人准备了几样小菜,并一壶清酒。

两人多年未见,几杯清酒下肚,年轻时的回忆慢慢涌上心头。

红晕渐渐在脸颊晕染开来,闵绒雪苍白的脸色霎时变得鲜活,让周明海忍不住频频侧目。

察觉到周明海目光热烈,闵绒雪心里有些厌恶,她不再饮酒,只是一杯杯给周明海倒酒。

一壶清酒而已,倒不至于醉倒。

但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三分醉意已经让周明海忘了今夕何夕。

被小厮搀上马车的时候,还在高歌着年轻时的曲调。

暮色四合,燥热争先恐后的四下逃散,宋絮晚的心也渐渐凉却下来。

抬脚,走下台阶,宋絮晚莲步轻移。

“去二门等老爷。”

丫鬟仆妇们捂着嘴渐次跟了上去,去二门处等着夫君回府,这都是刚成婚的小媳妇做的事情。

她们夫人和老爷都成婚十余载,夫人还这么焦灼的等老爷回家,估摸着这夫妻恩爱,京城都是独一份。

云嬷嬷也愈发觉得这个姑爷找的好,不愧是当年老爷和老夫人千挑万选的夫婿。

从天色擦黑到月上柳梢头,云嬷嬷跟着在二门等的腿都有些麻了,忍不住连番让小厮出去打探。

“老爷可能被哪个没眼力的同僚拉去喝酒了,夫人咱们回后院等着吧。”

宋絮晚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木然的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一阵阵凉风吹来,浑身浓郁的茉莉花香都被吹散,吹的宋絮晚想收拢衣裙,都留不下一点余香。

她轻轻抱着手臂,突然觉得盛夏的晚风,竟然夹杂着些许寒意,一点点爬上了她的心头。

在这丝寒意快要填满心房时,影壁处突然喧嚣起来,一声高喊传到了二门。

“老爷回府!”

寂寥的院落随着这一声高喊,渐次生动起来,有人去点灯,有人前去迎接,云嬷嬷更是喜的吩咐人赶紧热菜。

眨眼间,周明海被扶到宋絮晚面前,眼前歪倒在长随身上的人,还穿着出门时那件石青色杭绸直裰,只是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宋絮晚眉头蹙起又舒展,吩咐云嬷嬷道:“别热菜了。”

看样子是在外面酒足饭饱后回来的。

云嬷嬷一面埋怨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一面指挥着人把周明海扶去后院。

“安置在书房吧。”

成亲多年,周明海从来没有醉过酒,宋絮晚实在也不知道怎么伺候醉酒的人,要是半夜吐起来,她新换上的地毯岂不是可惜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周明海已经老老实实的躺在了书房的床上。

宋絮晚从长随处得知,周明海是遇到了年轻时的旧友,一时间回忆从前,喝多了。

男人交际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周明海往日作风良好,宋絮晚并没有追着查问。

打发长随小厮下去休息,她从云嬷嬷手里接过热帕子,给周明海擦洗。

刚成亲时,还算俊朗的脸庞,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模糊了曾经的风雅,只剩下熟悉的样貌。

看着醉酒后的仪态全无的周明海,宋絮晚突然感到恍惚,这个是她的丈夫?

云嬷嬷见宋絮晚心情不好,忍不住劝道:“夫人,您可千万别因为老爷今天没回来给您过生日生气,要知道这京城里的大老爷们,平常里回家吃饭的都少,像老爷这样的,十几年才第一次在外面醉酒,实在是难得的好夫婿。”

压下心底的烦躁,宋絮晚点点头,她不是年轻不懂事的小姑娘,因为一点子小事就闹僵起来。

作为一家的当家主母,维护夫妻间的体面,给孩子一个温暖平和的家庭环境,要比所谓的男女情爱更重要。

27岁的生日罢了,既不是高寿也不是整寿,她还没有那么计较。

看夫人始终眉头紧锁,云嬷嬷又忍不住念叨:“男人最讨厌妻子唠叨,明天早起,夫人千万别追着今天的事情不放,您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您越是大度,老爷才越是内疚,以后才会加倍爱重夫人。”

“兴许老爷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现在就在身上呢。”

想到这种可能,宋絮晚心里轻松了不少,她开始着手帮周明海宽衣,衣服一件件脱下来,除了衣服还是衣服,哪里有什么礼物的影子。

攥着周明海的中衣,宋絮晚气的想把人直接踢醒,账房上支走的三百两银子,扔水里了吗?

这时,周明海突然嘟囔一句,宋絮晚忙侧耳到他嘴边去听,只听到一句:“十二年了,我一直念着你。”

“十二年了?念着谁?”宋絮晚紧跟着问道。



看着平静的骇人的夫人,云嬷嬷心里阵阵揪痛,她家夫人自小娇养,就是成亲这么多年也没经历什么糟心事,何曾这么委屈过。

但是转念一想,云嬷嬷还是忍不住道:“夫人,您也说是老爷一厢情愿,这件事您只要当做不知道,对咱们又有什么影响呢,老爷想写继续写就是,人家不是对老爷没有意思吗?

只要人家不回应,老爷别说写十几年,就是写二十几年,写到头发发白,又会有什么关系,还不是要和夫人一起和和美美的生活。”

明知道周明海心里有了别人,她怎么还和周明海恩爱的起来,这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

“她来京城了。”宋絮晚冷冷道。

这是云嬷嬷始料未及的,若两人只是书信传情,那也没什么,又不能传出一个孩子来。

但要是当真见了面,烈女怕缠郎,现在拒绝,指不定哪一天两人就能滚到床上。

如此想着,云嬷嬷帕子都要揉碎了。

“这事还需从长计议,现在应该还没有什么。”

抬眼示意酒醉的周明海,宋絮晚幽幽道:“今天已经喝醉了,离酒后乱性还远吗?”

云嬷嬷出一脑门的汗,情况似乎有些危急。

“就是今天老爷醉酒归来,也不一定和这些信有关系呀,兴许这个女子是一回事,今天醉酒是另外一回事,八成就是真的和一个老友一起喝酒呢。”

谁知道呢,宋絮晚挑选了几封最缠绵的往来书信,把剩下的仍旧装到盒子里,然后放到匾额后面。

闵绒雪既然已经来了京城,两人可能往后就直接见面,不怎么通信了,周明海不仔细,应该不会发现书信少了几封。

离开书房时,已经月上中天。

皎洁的月光洒下大地,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走在回后院的路上,宋絮晚脚步虚浮,感觉像是梦游一样。

她抬眼四望,白日里熟悉的景象,此刻却觉得朦胧的仿佛幻像。

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这间宅子度过了十一个年华。

十一年啊,梦一场!

“对了,周明海曾经让人在宁宁院子里种了许多的茉莉。”

“啊?对!”云嬷嬷连忙应答。

“让人连夜拔了。”

这是宋絮晚进房间前的最后一句话。

拔了那些茉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次日一早,周明海醒来,看到不甚熟悉的床褥,想到昨日和闵绒雪一起喝酒,他瞬间清醒,连忙偷偷往旁边看。

还好,只有他一个人。

从床上起来,周明海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别院的床榻,是他十几年不曾用的书房床榻。

简单梳洗一下,他不甚高兴的往后院走去,醉酒一晚,竟然没有人趴在床头守着,这府上的人,还当他是当家老爷吗?

行至半路,看到小厮仆妇抬着带泥的茉莉往外去,他眉头皱的更深。

“站住,这是做什么?”

“回老爷,夫人让拔去这些茉莉,栽种玫瑰。”仆妇恭敬的答道。

大夏天的,茉莉正值盛开,偏要拔去,明明不是种植玫瑰的时节,偏要换种玫瑰,他的这个夫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周明海觉得自己胸中有一团火,随着升起的太阳,一路烧到了正房。

“好好的拔掉那些茉莉做什么?”

正房里,宋絮晚正在画眉,听到周明海自从昨夜归来,第一句话不是解释而是质问,她眉毛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画眉。

等两道眉毛都画好,她才懒懒转过身,笑道:“我闻到茉莉花香会起风疹。”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往年都好好的。”周明海觉得宋絮晚是强词夺理。

凉凉的看了周明海一眼,宋絮晚接过白芷手里的玫瑰花露,轻轻的在手腕上抹匀。

在周明海忍不住发火的时候,才似笑非笑道:“昨天。”

“晚上沐浴,丫鬟放了茉莉花汁水,很快身上就起了疹子,想等着夫君回来请大夫,结果夫君深夜才回,妾身难受了一夜,早起才好。”

提到昨晚的事情,周明海明显有些心虚,不过想到那些茉莉被拔去,还是心疼的不行。

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嘟囔道:“种在宁宁院子里,你少去那边不就没事了。”

若是放在往常,宋絮晚少不得拉下脸,埋怨周明海不够体贴,再闹一通脾气让他哄。

现在嘛,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她笑笑让丫鬟摆了早饭,没问一句周明海,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饭罢,周明海抬脚离开,也没有说去哪里,这对于常年恩爱的夫妻来说,是少有的冷淡。

果然男人心不在了,魂也就没了。

宋絮晚给了云嬷嬷一个眼神,云嬷嬷叹了一口气离开,开始安排人手。

跟踪周明海的,调查周明海的钱花在哪里的,连昨天周明海去了哪里,和谁一起喝酒,都有人分头开始打听起来。

这一切周明海都不知道,他这两天专门从衙门告了假,就是帮闵绒雪安顿下来。

今天过去流云别院,他要见见闵绒雪的儿子,在看看闵绒雪那里还有什么缺少的没有。

流云别院里,季墨阳已经从浮云寺搬了过来。

对于母亲这个旧时友人,他很是感激:“母亲,您这位旧友家居何处,他如此帮扶,儿子理应上门道谢。”

闵绒雪温和的看着儿子,分开时才和她一样高,短短半个月不见,似乎已经长高了不少,如今也是能顶门立户的顶梁柱了。

她这些年,虽然有哥哥闵清平和周明海帮扶,但是独自一人拉扯两个孩子,也是经历了许多苦楚。

好在等季墨阳科举之后,一切境遇就都变了。

“你安心读书就好,道谢的话,等你科举之后也不迟。”

儿子素有才名,常被人称为少年天才,这次科举必定能够高中,到时候在上门道谢,也不矮了自家身份。

而且,她还不太想和周明海走的太近,也可以说不想让儿子知道,她和周明海走的太近。

对于闵绒雪的话,季墨阳从不反驳,既然母亲觉得不急,那他就先以科举为重。

“有件事还请母亲允许,儿子晚上住在这里,白日里想去浮云寺,和同窗一起温习。”



“墨阳,你这几天怎么了,我看你精神十分的不好,是不是快要科举,心绪难宁?”

季墨阳苦笑,他心里的苦能给谁说呢,只能默认是为了科举烦心吧。

“我给你说,这浮云寺里有个道长,卖各种秘药,好多担心的睡不着的学子,都会从他那里买药,我听说十分的灵验。”

祖鸿远的建议被鲁正文打断:“江湖郎中,都是虎狼之药,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他又劝道:“墨阳放宽心,你平日里水平在,就是这一个月不看书,也必定会高中,不用太担心。”

看着同窗们如此关心,季墨阳强颜欢笑:“我知道,你们别担心,我过两天就好。”

不过就是那件事情,他心里过不了那个坎,兴许过几天,一切风平浪静,宋絮晚没有因为此事受到责罚,他心里就能安心不少,慢慢也就能忘了此事。

“这才对嘛!”

夏永言拍着季墨阳的肩膀道:“我给你说,我那天掐指一算,咱们书院虽然只来了四个人,但是能高中三个呢,你放心,里面肯定有你。”

这话逗得大家都放松不少,祖鸿远更是打趣道:“你还会算命?不会是被寺院里的那个庆宏道长收为关门弟子了吧。”

“他就是一个卖假药假道士,怎么配做我的师父,我算命可是祖传的手艺。”

几个人插科打诨,总算让季墨阳心情舒朗不少,他看着天色差不多了,就告辞几人,返回别院。

到了院子里,他并不想和闵绒雪说话,闷头直接进了自己房间,打开书本继续看书。

突然,他听到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这里的木头是不是有点糟了,下大雨顶得住吗?”

“回夫人,这个房间没人住,也没有放东西,老爷说先不用管,坏了重新修。”

宋絮晚点头:“你们可不要偷懒,不然下了大雨,别院出了任何闪失,老爷怪罪起来,我可不替你们担着。”

此时房间里的季墨阳已经五雷轰顶,如梦如幻了。

宋絮晚又来了,听着她和下人对话,还是被周明海派过来,检查别院的安全的。

想到他一个男子,遇到这件事情,都多日吃不下睡不着。

那宋絮晚一个小娘子,不仅要内心担忧,还被丈夫指派出来,跑到偷奸之人院子里帮着查看衣食住行。

她内心该有多崩溃!

突然,他听到一声尖叫,来不及细想,他推门而出,就见几个下人正拿着竹竿往旁边草丛里拍打。

而宋絮晚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摇摇欲坠。

“怎么了?”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可能有了肌肤之亲的人,对于身体的接触已经没了边界意识。

扶上宋絮晚身子的那一刻,他才警觉自己大意了。

这时,他看到宋絮晚回头,一张小脸吓得惨白,瑟瑟发抖的身子,看到他之后又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他比草丛里的东西还骇人。

这时,闵绒雪也听到声音过来,宋絮晚也被她的丫鬟扶走。

“怎么了?”

“刚才有条蛇,夫人受到了惊吓。”

闵绒雪惊慌的脸上冷静下来,眼里还有些不屑,夏季山中,本就多有蛇鼠虫蚁,宋絮晚自己到处乱跑,还在这大呼小叫,真是娇气的不成样子。

“不是撒了药粉,蛇怎么还跑到院子里来了?”闵绒雪不悦道。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下人们无人应答,闵绒雪摆手让他们下去。

看到季墨阳还站在那里呆愣愣的,闵绒雪就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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