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听着夏轻轻不同于往日的尖利嗓音,眉头微微蹙起。
里面的人却毫无察觉,还在继续说:“夏家的一切必须是我的,夏昭跟她那对黑心父母都得死!”
“怕什么,那对兄弟被我拿捏得死死的,我说东他们不会往西,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当年的事,就这个智商,你指望他们能幡然醒悟?”
“不论我做了什么,只要我一句话,再哭一哭,他们就会原谅我。”
裴钰再也听不下去,一脚踢开门,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夏轻轻:“你刚刚在说什么?”
夏轻轻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打完电话,慌张地扬起笑脸:“没什么,我跟我朋友开玩笑呢。”
裴钰却不依不饶,他一步一步逼近,阴鸷的气息令夏轻轻浑身打了个哆嗦。
“你刚刚说的当年的事,是什么事 ?”
夏轻轻眼珠子快速转动,跳到他身上撒娇道:“就是当年我们第一次去游乐园没带夏昭的事啊,其实她去了,躲在过山车后面哭呢。”
裴钰心下猛地一沉,今天只要涉及到夏昭的事,都格外能拉扯他的神经。
他没有接住夏轻轻,任她体力不支掉在地上。
“你最好说实话!”
夏轻轻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声音里也是哭腔:“裴钰哥哥,我怎么会骗你呢?”
话刚落音,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出差回来的裴安看到坐在地上的夏轻轻,一个箭步冲过来抱起她,不满地责问裴钰:“哥,你怎么能这么对轻轻?”
裴钰冷笑一声:“你的好妻子怕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夺门而出,他突然疯狂地往外跑,一路飙车回到别墅。
别墅门大开着,他心里猛地一跳。
不顾一切地冲进去,看到里面被砸的乱七八糟的样子后,他眼眶陡然变得血红。
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着,他慌乱不已,快步走到地下室门口,却只看到里面一大滩干涸的血迹。
他身体猛地一抖,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随即大步转身,狂乱地在别墅里大喊:“昭昭,老婆,你在哪里?”
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数种猜测在脑海里成型,他慌不择路地把所有房间都 找了个遍。
最后在书房看到夏昭留下的录音笔、收养证明和手机。
一个接一个的真相在他脑海中炸开锅。
他承受不住般跌坐在地上。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夏昭早就知道了当年的事!
从小呼风唤雨的裴总,第一次出现茫然的情绪,他竟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哄得回夏昭。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死敌霍家的打来电话:“你老婆孩子都在我手上,我们谈个条件。”
裴钰脑子猛地清醒,他浑身颤抖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要多少钱都行,不要伤害我老婆。”
霍雨轻笑一声:“只关心老婆,不关心孩子?”
说到孩子,裴钰如困兽般怒吼:“我不跟你开玩笑,你把我老婆放回来,条件随便你开!”
“我要国外市场,你一点都不能插手。”
“行!”
裴钰一口答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地下室的血迹和夏昭苍白的脸。
“让我老婆跟我说话!”
霍雨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抱歉,你老婆目前还在昏迷中,没办法跟你通话。”
裴钰眼前一黑,死死扣住书桌,目眦欲裂:“你打伤了她?”
霍雨抿了一口酒:“哪里话,不是你让保镖砸碎她的手骨的?”
说着发来了一张夏昭血肉模糊的伤口照片。
顺带着还有一段黑漆漆的监控录像,里面是保镖施暴时的声音和画面。
裴钰眼眶通红,看着画面,一颗心几乎快被撕裂。
“不是的,我只是让他关着昭昭,我没让他动手,我怎么会让他动手……”说着,他猛然想起动他手机的夏轻轻,发了疯似的拎着铁棍跑回了医院。
暴力踢开病房的门,夏轻轻正靠在裴安怀里撒娇,见裴钰进来,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哥。”
裴钰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拖下病床,随即铁棍狠狠砸下。
尖叫声,怒吼声一时间响遍房间。
夏轻轻痛得四处躲闪,惊声尖叫,却被裴钰死死按着不能动弹,铁棍一下接一下,把她的手骨和腿骨砸得稀巴烂。
裴安在一边护不住夏轻轻,只能无能狂吠:“裴钰,你到底在干什么!”
裴钰打累了,把证据甩在裴安脸上。
看了夏昭留下的东西的裴安,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两人谁也没有再管夏轻轻,而是纷纷给霍雨打电话,求他放了夏昭。
听到电话内容时,正坐在病房上的我,抚了抚平坦的小腹,笑了笑:“霍总,想不想加深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