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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楚瑶程锦汐大结局

冷月无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自己一直寄养在老夫人李氏身边。虽说李氏名义上也是她祖母,可她父亲乃庶出,并非李氏亲子。故而,老夫人对她根本不上心。五年前她同程文渊之事被老夫人知道了。那时,她已有身孕。老夫人好一顿责骂后,将她送去庵堂待产。她刚养好身子,就被老夫人强行塞进小轿,给了一个年过四旬的丧妻城门吏做续弦。那段往事不堪回首。城门吏死后,她又被恶毒婆母退回程家。继续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虽然在程家,她将就着也能勉强度日。只是老夫人自从得知她和文渊的丑事后,怨恨她勾引文渊,再不拿正眼瞧她。府中下人见老夫人不屑于她,也都日益轻贱她。她自己处境尴尬。如何能耽误月儿的前程?只有楚瑶收养月儿,月儿才算名正言顺回到侯府。将来才能以侯府嫡女身份择婿出嫁。楚瑶目光清冷看着程锦汐,...

主角:楚瑶程锦汐   更新:2025-02-21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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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瑶程锦汐的其他类型小说《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楚瑶程锦汐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冷月无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己一直寄养在老夫人李氏身边。虽说李氏名义上也是她祖母,可她父亲乃庶出,并非李氏亲子。故而,老夫人对她根本不上心。五年前她同程文渊之事被老夫人知道了。那时,她已有身孕。老夫人好一顿责骂后,将她送去庵堂待产。她刚养好身子,就被老夫人强行塞进小轿,给了一个年过四旬的丧妻城门吏做续弦。那段往事不堪回首。城门吏死后,她又被恶毒婆母退回程家。继续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虽然在程家,她将就着也能勉强度日。只是老夫人自从得知她和文渊的丑事后,怨恨她勾引文渊,再不拿正眼瞧她。府中下人见老夫人不屑于她,也都日益轻贱她。她自己处境尴尬。如何能耽误月儿的前程?只有楚瑶收养月儿,月儿才算名正言顺回到侯府。将来才能以侯府嫡女身份择婿出嫁。楚瑶目光清冷看着程锦汐,...

《操劳主母惨死,重生归来灭了侯府楚瑶程锦汐大结局》精彩片段

自己一直寄养在老夫人李氏身边。
虽说李氏名义上也是她祖母,可她父亲乃庶出,并非李氏亲子。
故而,老夫人对她根本不上心。
五年前她同程文渊之事被老夫人知道了。
那时,她已有身孕。
老夫人好一顿责骂后,将她送去庵堂待产。
她刚养好身子,就被老夫人强行塞进小轿,给了一个年过四旬的丧妻城门吏做续弦。
那段往事不堪回首。
城门吏死后,她又被恶毒婆母退回程家。
继续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虽然在程家,她将就着也能勉强度日。
只是老夫人自从得知她和文渊的丑事后,怨恨她勾引文渊,再不拿正眼瞧她。
府中下人见老夫人不屑于她,也都日益轻贱她。
她自己处境尴尬。
如何能耽误月儿的前程?
只有楚瑶收养月儿,月儿才算名正言顺回到侯府。
将来才能以侯府嫡女身份择婿出嫁。
楚瑶目光清冷看着程锦汐,已然猜出她的心思。
她不禁冷笑。
“还真是应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不过,堂姐,我倒是好奇。
你和月儿究竟什么关系,才会为她考虑这么多?
她一个孤女,有口饭吃,有安稳的居所,有人照看,足够了吧。
还奢望什么样的前程?
到底是什么缘故,让堂姐觉得她就该享有侯府嫡女身份?
不然就是耽误她的前程?”
“这......”
程锦汐一时支吾,不知如何应答。
她抬头疑惑看向楚瑶,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那人嫁进侯府半年来,一贯小心谨慎、恭顺低调,言语也是温和谦让。
甚至不曾顶撞过府里任何一人。
怎么这几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牙尖嘴利、言辞犀利。
更是仿佛能看穿他人内心所思所想似的。
看她还是那张脸,怎么性子变化如此之大?
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性?
是了。
老夫人总说将军府养不出乖顺文雅的闺秀。
看来是真的。
那楚瑶本就是泼辣性子。
初嫁进来,装一阵子柔顺,现在不装了。
可叹的是,前世楚瑶装了一辈子柔顺贤德。
到后来,她甚至忘了自己原本爽利不拘的性子。
楚瑶在将军府遭程家暗算那刻起,方后知后觉:程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自己殚精竭虑,照护程家老小、帮扶程文渊扶摇直上,换来的却是背叛、欺骗和践踏!
楚瑶按捺住胸中熊熊怒火,转而目光犀利盯着程锦汐。
看她究竟要如何作答。
忽听一个低沉男音朗声道:“是我喜欢月儿,是我想收养她。”
几人闻声齐齐看向门外,就见身姿挺拔的程文渊抬脚进门。
“祖母。”
向李氏躬身见礼后,程文渊目光不咸不淡看向楚瑶。
程锦汐却像看到救星一般,巴巴望着程文渊,欢喜出声。
“是了,堂弟喜欢月儿。堂弟是侯府世子,堂弟说收养月儿,任谁还敢再说什么?”
李氏满意点头,勾唇浅笑看向楚瑶。
渊哥都开口收养月儿了,这回楚瑶不能再推三阻四了吧。
这事也就定下了。
出嫁从夫,夫为妻纲。
哪有女子违逆夫婿的道理?
几人目光齐齐看向楚瑶,都等着她妥协点头。
楚瑶唇角微挑,语气不卑不亢。
“既然世子答应收养,那世子收养好了。
不过,我是不同意收养月儿的,断不会将月儿记在我名下。”
“你!”
程锦汐原本带笑的脸突然转为严厉。
“楚瑶,你说什么胡话?
什么世子收养,却不记在你名下?
你是世子明媒正娶的妻,侯府主母。
月儿不记在你名下,那算什么世子收养?!”
“是啊,瑶儿,你和渊哥夫妇一体。渊哥收养,就是你收养。
月儿不记在你名下,要记在哪个名下?
我看你人还没老,脑子就糊涂了。
净说糊涂话。”
李氏唇角带着讥笑,似看傻瓜一样看着楚瑶。
楚瑶扫了她二人一眼,又看了眼一旁皱眉不解的程文渊。
不疾不徐道:
“我既然是侯府主母,主母不想收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这无可厚非,更没有错。
可如今世子要收养月儿,我自是不好反对。
世子要收养就收养吧。”
楚瑶顿了下,看向程锦汐,果然见她眼睛骤然一亮。
“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能记在我名下。
需要先给世子纳一房妾室。
月儿记在姨娘名下就好。
这样一来,岂不两全其美?”
“你!”
程锦汐突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情绪异常激动,眼球突出,瞪着楚瑶。
“好你个楚瑶!
有你这样当主母的吗?竟然扬言给夫婿纳妾?
为了不收养月儿,你竟然想要给文渊纳妾?!
楚瑶,你疯了吧!”
一旁的程文渊眸光晦暗直直盯着楚瑶,似要从她脸上盯出什么破绽。
楚瑶不去理会程锦汐恶毒的眼刀子,也毫不在意程文渊眼底的森冷寒意,看向李氏,平静道:
“夫君贵为侯府世子,三妻四妾也属常事。
老夫人,我为世子纳妾,可见楚瑶并不是善妒之人。
我这也是为世子好。
顺便解决了月儿的问题,岂不是一举两得?”
李氏沉着脸不语,内里却在反复咀嚼楚瑶的话。
程文渊拧眉看着楚瑶,不知道短短几日这女人怎么变化这么大。
今日竟咄咄逼人。
更何况,她那双眼清明的仿若能洞察人心。
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那双眼。
莫不成,她知道了月儿的身份?
不可能。
他们一直很谨慎。
“老夫人、世子,你们想好了纳何人为妾,跟我说一声就行。楚瑶还有琐事要处理,先告退了。”
见楚瑶要走,程锦汐慌了,她怕楚瑶这一走,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慌乱见,她瞥见一旁的月儿,程锦汐迫不及待,忙给月儿使眼色。
月儿会意,立马抓起桌上一块糕点,去追楚瑶。
“夫人,月儿给夫人点心吃。”
楚瑶转身就见月儿举着点心跑了过来。
大概是她跑得太急,没注意脚下。
眼看就到楚瑶身前时,她突然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向前跌倒。
其实这时,楚瑶离月儿最近,跟她仅一步之遥。
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将人捞起护住。
只是,她什么也没做。
就这样看着月儿‘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楚瑶袖下手紧紧握成拳,才将将忍住上前护她的冲动。
是她心狠吗?
不。

孙嬷嬷看了秋霜一眼,“行了,这里有我,你去忙别的吧。”
“孙嬷嬷,你就这么放走她?她刚刚以下犯上,还要对我动粗。你可得严加管教她。免得让她坏了侯府规矩。”
“秋霜是少夫人贴身伺候的丫头,就是老奴也不好多说她什么。
不过,堂小姐请放心,这件事老奴自会请示少夫人处理的。
堂小姐,你今日来可是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府里库房有匹流光锦。
我想着月儿穿肯定好看,就想要来给月儿做身裙子。
谁知道,来的不巧,少夫人不在。
那就辛苦嬷嬷给我取来。”
孙嬷嬷脸上挂着笑,心中却在嘀咕。
少夫人不在府上,她随便问个人就知道。
偏这个时候来讨东西。
若是寻常东西,给她也就给她了。
可流光锦毕竟是稀罕东西,整个侯府也就那么一匹。
这不是为难她吗?
“堂小姐,按道理讲,您是府上客。
您需要什么东西,老奴该是马上给您寻来。
只是这流光锦不同,流光锦如今有钱难求。
府里统共就一匹,老奴实在不敢擅自做主给了堂小姐。”
听见被拒绝,程锦汐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冷语道:
“孙嬷嬷可真是会见人下菜碟。这是瞧不起我是寄人篱下的客,才不肯将东西给我吧?
若是换成旁的主子,孙嬷嬷还会如此推脱吗?”
“堂小姐说笑了,老奴哪里敢瞧不起堂小姐。
堂小姐是侯府贵客。
只是老奴只是替少夫人管着库房钥匙。
少夫人没发话,老奴不敢先把东西给您。
要不这样,等老奴禀报了少夫人。
只要少夫人点头,老奴立马将东西给您送秋夕院去。”
“昨个五少爷不才从你手里取走了东西。怎么这会子,我来就不管用?
怪不得常有人说,有些奴才惯会狗眼看人低!”
孙嬷嬷听闻此话,心中恼怒,但还是耐着性子道:
“五少爷不过拿些寻常物件,也是份例里的东西。堂小姐实在不该如此为难老奴。”
“真是西北荒蛮之地养出的人物。
从主子到奴才个个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问你拿匹布都不肯给。
我不过想给月儿做身衣裳,你们却左右推脱。
还真当侯府之物都是你们瑶光阁的东西吗?
一个下人都敢为难主子!”
“堂小姐,老奴可不敢为难您。
只是,月儿毕竟是外人。
流光锦如此金贵之物,老奴实在不好擅作主张给她拿去做衣裳。”
“月儿怎么会是外人?!
你没听老夫人说要收养月儿?月儿日后必定是侯府主子!
你一个做奴才的,好好睁大你的狗眼。
欺辱了小主子,小心日后有你好看!”
孙嬷嬷心中虽恼怒,面上却波澜不惊,依旧道:
“侯府规矩如此,管家权是老夫人亲手交给少夫人的。
我一个婆子做不了少夫人的主。
堂小姐口口声声说侯府规矩,您该是知道的。
堂小姐先请回吧。
等老奴请示了少夫人,再拿给堂小姐也不迟。”
程锦汐狠狠白了孙嬷嬷一眼,拉着月儿的手冷脸出了门。
心中却嘀嘀咕咕咒骂个不停。
一群不开眼的狗奴才。
拿匹布料都推三阻四!
等日后我做了侯府姨娘,月儿成了侯府小姐,你们还敢这么难为我们吗?!
拜别秦氏,楚瑶这才回了侯府。
刚进瑶光阁,就见孙嬷嬷来报。
“少夫人,堂小姐下午来过,她想要那匹流光锦给月儿做衣服。”
“可。”
“可是......”孙嬷嬷犹豫说,“库中就只一匹流光锦,这东西金贵。给个外面来的孩子做衣服,是不是太可惜了?”
“不用管旁的,她要就给她。”楚瑶仿佛丝毫不在意。
“可二小姐老早就惦记这匹布,也跟老夫人讨过。”
“老夫人之前可是答应给她了?”
“那倒没有。”
“没有不就成了。让堂小姐过来取吧。”
“是。”
不出楚瑶所料,前脚程锦汐刚拿走布料,后脚二小姐程怡就跑去大闹秋夕院。
楚瑶闻信赶到秋夕院时,就见程怡站在院里,冲着房门大骂。
“我可真是开了眼了。
你赖上我们侯府,整日白吃白住也就罢了。
可你偏不知足!
还将外面捡来的野孩子当个宝!
当我不知怎么的。
什么祖母捡回来的孤儿。
还不是你捡到的,硬塞给祖母!
拿什么佛祖赐子做幌子。
我看你就是福薄,没本事自己生养孩子。
随便捡个阿猫阿狗都捧在手里当宝。
就她也配用流光锦?
别说她只四岁。
她就是长成大姑娘,也是有人生、没人要的野种!
还妄想强塞给我二哥二嫂收养,当侯府小姐!
做梦!”
月儿吓得躲到程锦汐身后,只偷偷拿一双眼睛滴溜溜瞧着。
程锦汐刚刚拿回那匹流光溢彩的锦缎时,还得意洋洋。
她就知道,只要她开口,楚瑶就得给她。
楚瑶是侯府少夫人又如何?
不过空管着钥匙账本。
她姓程,又是给老夫人看中的月儿要的。
她楚瑶敢不给?
只是她没料到,就因着她要了流光锦,就遭来脑子缺根筋的程怡如此一番羞辱。
她被程怡那番恶毒话语气得浑身发抖。
见程怡如此不留情面,她瞪眼回道:
“二妹,你一个堂堂侯府小姐,张口闭口野种、野孩子。
你还要教养不要!
月儿这孩子身世可怜,又遭人疼。
不只我喜欢她,老夫人也喜欢。
我给她要匹布做衣服,怎么了?
哪里碍着你的事了?”
“这匹流光锦多稀罕,你不知道吗?
你讨去给外面的野孩子做衣服?!
我跟祖母说过好几次了,祖母都没答应给我。
凭什么我堂堂侯府二小姐用不得。
那野孩子却能用得?”
楚瑶站在院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可惜出来的急了,没带把瓜子。
跟来的孙嬷嬷焦急搓着手。
“少夫人,怎么办?您不去管管吗?”
“他们都姓程,都是侯府主子,又不是下人。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外姓人管?!”
“可是,老夫人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您?”
“老夫人不去管她们无故打闹骂嘴,却要管我?”
楚瑶冷笑。
上一世,她一早认下月儿。
月儿作为侯府嫡长女,自是从此锦衣玉食。
当然也没人敢置喙。
因为没有利害冲突。
程锦汐同程怡关系一直不错。

“那就是了,甄糕和豌豆酥都是不易消化之物,偏又同时吃了冰酪,冰酪寒凉。
这几样,小童即便要吃,也只能浅尝辄止。
她吃了那样多,所以才会积食瘀滞、脾胃损伤导致晕厥。”
“积食?!晕厥?”
程锦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积食会导致晕厥?月儿不是要死了?”
“就是晕厥,不至于死。老夫给开几副药,好生养养也就好了。”
丫鬟送走老大夫。
程锦汐依旧眼含怨色怒视楚瑶。
“楚瑶,这事还是怪你。
月儿在你院子里,你怎么不看着点,竟让人给月儿吃那么多不容易消化之物?”
“堂姐,这怪的着我吗?
月儿不是我请过来的,她又有你的婢女照看。
我一直在自己屋子里。
她吃什么,吃多少,我哪里知道?
你要怪就怪你的婢女照顾不周吧。”
“你!”
程锦汐还要再说,却被程文渊拦住。
“莫要再做口舌之争。先送月儿回去休息吧。”
程文渊跟在程锦汐身后出门时,侧头状若无意看了楚瑶一眼。
心中满是狐疑。
那人今日怎的不似往常?
他虽不曾正眼看过她,但是之前几次见到她。
她都是乖顺的、小心翼翼的。
甚至连说话也是刻意的低低柔柔。
该是个娇柔、乏味的女子。
他曾一度怀疑祖母的话:将军府养大的定是泼辣货。
今日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她刚刚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口齿伶俐、丝毫不落下风之势。
跟柔气哪里有一点关系!
倒是——有番飒爽果敢味道。
回到自己的秋夕院,程锦汐盯着下人给月儿灌了药,又嘱咐几句,才同程文渊来了内室。
刚关上门,她就扑进程文渊的怀里,语气满满都是委屈。
“文渊,楚瑶不喜我们的月儿,不肯将她记在名下......”
“锦汐,这事不急一时半刻,等过几日,再让祖母去说。
她只是一时没想明白。
月儿那么乖巧可人,谁会不喜她?
她接受月儿是迟早的事。”
“文渊,我本就是想让她们多接触,让她知道月儿的可人之处。
才让月儿常去瑶光阁的。
谁知今日竟让她吃了这般苦头。
看着月儿受苦,我这当娘的,心都要碎了。
都是我不好,不能跟她光明正大相认,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如今想让她名正言顺留在侯府都如此艰难......”
“锦汐,我都知道。是我连累你们母女。
日后,我会尽我所能弥补你们。
不过今日,你不该没搞清楚状况,就跑去瑶光阁闹的。”
“文渊,你是在怪我?
你不会是日久生情,对她上了心吧?”
“哪里会?锦汐,我娶她只是为了堵住祖母的口。
更是为了保护你。
你是知道的。
她嫁进侯府半载,我可曾碰过她?
我这么做还不全是为了你。”
“文渊,还是你对我好。
我们若不是堂姐弟该多好,那我们也不用如此偷偷摸摸的。”
程锦汐楚楚可怜的话语,让程文渊心头一紧。
他心疼地将人又搂紧了些。
这日,楚瑶被叫去松鹤堂。
没多时,程锦汐牵着月儿的手进了门。
刚一进门,月儿就有模有样跪在李氏面前。
“月儿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吉祥安康。”
稚嫩的声音,娇俏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尤其加上她那身俏粉色衣裙,更是衬得她如年画娃娃一般讨喜。
李氏见状,喜笑颜开。
“月儿前几日病了,今日一看,好多了。以后可不能吃那么多点心、冰酪了。”
“是,老夫人,月儿谨记老夫人教诲。”
粉娃娃回头看了眼程锦汐,见她点头,忙去桌上端起一杯茶,小心翼翼送到楚瑶面前。
“夫人忙于家事,夫人辛苦了。月儿给夫人敬茶。”
楚瑶心中明镜,四岁孩子哪里懂这些?
不过是程锦汐教她的。
上一世,楚瑶收养月儿后,程锦汐同她和月儿走的很近。
还经常将月儿带去自己的秋夕院玩。
那时,她心疼寡居的堂姐孤单可怜。
也乐见有人疼爱月儿。
楚瑶真心将月儿当亲生女儿,平时对她管束不免多了些。
而程锦汐总是包容甚至纵容月儿胡闹。
故而,月儿同程锦汐关系越发亲密。
这一世,她有了教训,也终于眼明心亮。
才知道,程锦汐的利用和算计。
若是没有她在背后唆使,楚瑶不相信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能将魔爪两次伸向她腹中的孩子。
更何况,楚瑶第一个孩子小产时,月儿不到十岁。
她哪里有心思和本事弄来堕胎药?
说到底,月儿不过是程锦汐手中的一把刀!
“瑶儿,月儿给你递茶,怎么不接着?”
听见老夫人的话,楚瑶才回过神。
她接过茶杯,在唇边极其敷衍地抿了一下,转手交给婢女。
“月儿这孩子真是乖巧懂事,就是惹人疼!
我要是有这样的曾孙女,那才是我的福气。
我呀,每天都能笑醒。”
“老夫人说的哪里话?
您自己有儿有女,孙子孙女好几个,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才貌过人、懂事明理。
您已经很有儿孙福了。”
“月儿喜人,我就是想让月儿做我的曾孙女。”
楚瑶心知肚明,老夫人还是要让她收养月儿。
“老夫人,您可是有五个亲孙子,将来少不了曾孙、曾孙女成群。
外边不知底细的孩子,我看还是算了吧。
回头养出个白眼狼,岂不是祸害?”
“瑶儿,你胡说什么?
什么白眼狼?
我看人不会错。
月儿才不是什么白眼狼。
月儿顶好。
瑶儿,你就真不稀罕月儿这孩子?”
“我为何要稀罕她?”
楚瑶说完这话,拿眼去瞧站在一旁的程锦汐。
就见她一脸冰霜色。
见楚瑶看过来,程锦汐忙收住脸色,垂首假装去看月儿。
“老夫人,我看堂姐是真心喜欢月儿。
不如,让堂姐收养月儿可好?
这样月儿也算您的曾外孙女了。”
“不可!”
没等李氏答话,程锦汐径直脱口而出。
话出了口,她才懊悔自己太急切,马上找补,“我一个寡居之人,如何能收养月儿?”
“堂姐,正因为你寡居,才要收养个孩子。
多了孩子的陪伴,才不孤单。
将来老了也有个依仗。”
“那也不妥。我不能收养月儿。月儿跟了我,哪里有前程?”
程锦汐这话出于真心。
她幼时丧父,母亲改嫁。

直到此时,楚瑶仍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难道是她死前的执念?
“瑶儿,你看这孩子多可人。”
“一个孤儿,可怜见的。瑶儿,这孩子我一眼就相中了。我想将月儿留在侯府,就养在你名下,可好?”
一个白皙如瓷娃娃的小女童乖巧来到她的裙裾边。
眼前一幕与记忆重合。
楚瑶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呵,真疼。
杏眼骤然一亮。
此时,她终于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
是真的重生了!
回到十八岁,她刚嫁进平阳侯府那年。
那时,她与侯府世子程文渊成亲不到半载。
老夫人李氏去寺庙上香归来,出人意料带回一个四岁女娃。
说是路上捡来的孤儿,要楚瑶养在她名下。
“我去寺庙原就是为你和渊哥拜佛求子,这孩子定是佛祖赐的。
老话说:先开花,后结果。有了这女娃,你和渊哥定能早生贵子。
瑶儿,你觉得如何?”
楚瑶低头看了眼正怯生生抓着她裙裾的孩子。
心中腾起无尽寒意。
上一世,她只一眼就喜欢上这个乖巧伶俐的孩子。
又心疼她身世可怜。
老夫人的提议,她没有过多犹豫,就点头应了。
于是,之后的十余年,楚瑶费劲心力照顾她、呵护她。
视若己出,给了她自己能给的一切。
不曾想,楚瑶最后却是死在这个养女手中。
哄她喝下汤药后,那张向来人畜无害的脸刹那变得狰狞。
“蠢货!你还真好骗。
你以为你刚刚喝下的是风寒药?
错了!你喝的可是剧毒无比,又无药可解的——鹤顶红。
......
如今你对侯府来说,再无一点价值。
我娘说了,你早该去死了。
当然,总该让你死得瞑目,不妨告诉你:从前你两次滑胎,也是因为我......
我娘说了,你既然收养了我。
自然不能再有你自己的孩子了。
侯府嫡女只能是我一人。”
直到临死,楚瑶才得知,自己一直活在别人精心设计的阴谋中。
她悉心养大的月儿根本不是孤儿,而是她夫君的私生女!
程佳月,没错。
就是她的好夫君同远房堂姐程锦汐所生。
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
却就是这个孩子害她终生无子!
害她死不瞑目。
她不甘心啊!
楚瑶嫁过来时,侯府早已外强中干。
这些年,全靠她苦心经营、又掏空了嫁妆支撑偌大的侯府。
婆母早逝,一句长嫂为母,她毫无二话担起照护小叔、小姑的责任。
十多年来,她殚精竭虑,为夫君谋划前程,疏通人脉,辅佐程文渊一步步加官进爵,甚至拼尽全力托举他入了内阁。
而她的好夫君,初任内阁大学士的程文渊上岸第一剑,竟将矛头对准她楚家。
设计陷害楚瑶父兄谋逆。
卸磨杀驴也不过如此!
他口中的大义灭亲,让他功成名就。
楚瑶父兄被斩第二日,程文渊一跃成为内阁首辅。
......
“瑶儿,你在想什么呢?”
李氏见孙媳半晌不答复,皱眉催促。
楚瑶目光转向坐在一侧的程锦汐。
见她眼里露着几分急切与期许,看来也在迫切等着她答复。
楚瑶眼底带着寒意,继而看向李氏。
“老夫人,我同世子成亲才半年。若是名下突然多了个四岁女娃,怕会传出闲话。我看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就是记在你名下。”
“老夫人,若是她记在我名下,那我日后亲生女儿岂不是失了嫡长女身份?恕孙媳不能答应。”
李氏没料到一向恭顺的孙媳今日竟然忤逆她,心中有些着恼。
“女子是不是嫡长女又有何分别?”
“是啊,弟妹。”
一旁的程锦汐脸上带笑劝道,“月儿年幼,弟妹抚养这孩子长大,那还不跟你自个亲生的孩子一样?
不用遭生育之苦,就白捡个闺女,这可不是天大的便宜?!
再说了,这娃娃是佛祖所赐,可是不能拂了佛祖的好意。”
楚瑶唇瓣泛起讥笑。
“这么大的便宜,你怎么不捡?
这孩子是堂姐同老夫人上香路上捡来的。
我倒是觉得,这孩子是佛祖赐给堂姐的。不如堂姐收为养女好了。”
程锦汐瞬间变了脸色,一本正经道:“弟妹净说胡话,我一个孀居之人,佛祖怎会赐我个孩子?”
“那可不一定。兴许佛祖怜悯堂姐孤寂,特意安排个孩子到堂姐身边。堂姐可不能枉费佛祖的好意。”
“不会的。这孩子是老夫人千辛万苦跪求佛祖,为你和世子求来的。我如何能横插一脚抢去?就是我愿意,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
程锦汐求助目光看向李氏。
“是啊。瑶儿,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月儿这孩子模样俊俏,又乖巧懂事。
这样的孩子你有什么可挑剔的?!
行了,这事就这样定了。
改日,我请族长来为你们主持过继仪式,正式将月儿记在你名下。”
楚瑶挺了挺脊背,不为所动。
“老夫人,这孩子我是不会要的。
您就是说破天,我也不会同意让她记在我名下。
就算您请族长来,也没用。”
李氏浑身一抖,怒目圆睁,瞪向楚瑶。
“楚瑶!你忘记我往日对你的教导了吗?!
女子要谦让恭敬、柔顺和婉。
侯府乃书香门第、清流世家。
不要把你将军府的粗野之气带过来。”
粗野?
是了,上辈子,李氏动不动拿腔作势。
在她面前处处表现书香世家清高姿态。
明明是她一品将军府嫡女下嫁五品文官。
却处处贬低她将军府教养上不得台面。
不时要她学书香世家女子教养。
那时,她心悦程文渊,也谨记父亲的嘱咐:嫁进侯府就要孝顺长辈、体恤夫君,做个贤惠懂事的媳妇。
是以此,她一改从小在军营养成的粗犷、豪爽习性。
从此恭顺谨慎,小心伺候老夫人、夫婿以及侯府一大家子。
按照他们的喜好行事,甚至完全丢了自己。
可她换来了什么?!
只是欺骗、利用和伤害!
这辈子,她再也不想委屈自己。
“老夫人,怎么我不收养这个孩子,就是我不恭顺和婉?
这又是什么道理?
您常说侯府清高门楣。
怎么侯府收养个嫡子、嫡女却像养只猫狗这般随意?
路边随便捡个孩子都可以入族谱。
咦!
别说,瞧这孩子眉眼,倒是有点像侯府哥儿、姐儿。
难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
老夫人,我倒是想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为何您非要逼迫我收养她?”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楚瑶被唤回心神,抬眼就见桂叔满脸惊喜迎了上来。
“桂叔。”
“瑶儿回来啦。”
楚瑶见着祖父瘸着一条腿,还能乐颠颠跑出来迎她,眼中顿时涌出热泪。
“祖父——”
是孙女不孝。
“瑶儿,你怎么哭了?可是在程家受了委屈?跟祖父说,程家要是敢欺负你,祖父去给你讨公道!”
“不是,祖父。孙女只是太想您了。”
“你这傻孩子,想祖父还哭了。走,快进家。”
楚瑶抹着眼泪,扶着老人进了家门。
院里一砖一瓦,一树一景,还是老样子。
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可在她这里,已经过了一世。
也死过一回。
她何其有幸,还能再踏进朝思暮想的家中。
还能再见到她的家人。
刚收起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进了二门,就见头发花白的祖母碎步迎了来。
“瑶儿回来啦!”
“祖母!”
楚瑶伏在祖母肩头,眼泪簌簌落下。
等楚瑶情绪平复了,老妇人连忙拉着楚瑶坐下。
“瑶儿,让祖母好好看看你。瘦了......”
楚见坤欢喜紧了,颇有些手忙脚乱。
这边刚催人端小姐爱吃的茶点,那边又吩咐厨房做些小姐爱吃的菜。
“祖父,您也坐。”
“哎——”楚见坤这才搓着手,乐呵呵坐下。
屁股刚坐到凳子上,忙又招呼人,“去书院把楚翔喊回来。”
“二哥功课重要,还是不要叫他了。”
“功课再重要,有自家妹妹重要吗?快去叫。”
楚瑶有两位哥哥,大哥楚飞,正在军中建功立业。
二哥楚翔没有遗传祖上尚武脾性,反倒喜欢读书习字。
如今在京中鹤望书院读书。
他比楚瑶长一岁,去年秋过了秋闱,目前已是举人身份,如今正在备考会试。
大齐科举虽考察个人学识,但学子家世地位更为重要。
以往殿试,入三甲的多是世家子弟,还有部分国子监弟子,再不济也是京中名师大儒带出来的。
寻常子弟很难入三甲。
即便有例外,也纯属凤毛麟角。
大齐重文轻武,当今朝政由文臣把控。
科举考核、文臣录用都由文官一手操持。
武将很难从中置喙。
楚瑶想到前世,楚家宣武将军府门楣并没给到二哥任何助力。
二哥会试没进三甲,只拿了同进士身份。
后来被调去南边一个小县城任职。
仕途之路很是艰辛。
楚家的风光,没给二哥带来任何好处。
楚家被陷害遭难,二哥却受牵连入狱。
重生后,楚瑶就已下定决心,她今世绝不再将精力放在辅助狼心狗肺的程文渊身上。
而是要尽心竭力扶植娘家。
楚家强了,她日后才有依仗。
更何况,上辈子娘家人待她那样好。
出嫁时,几乎将已故母亲的全部嫁妆尽数给了她一人。
只是期望程家就算看在嫁妆的份上,也能善待她。
后来,即便她嫁到侯府,祖父、父兄还几次三番托人送银钱补贴她。
可是这些银钱,最后还是白白便宜了那群狼心狗肺的程家人。
她到死都愧对娘家。
昨日,她盘算半宿,终于为二哥逆袭寻到了突破口。
不多时,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
楚瑶抬眼看向门外,就见二哥携着一缕微凉清风跨步进门。
月白色的锦袍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他身姿挺拔如松,步履从容稳健,带着清雅脱俗的气质。
一步一景,尽显风华。
楚翔眉宇含笑看向她这边。
“瑶儿回来啦!”
“二哥。”
一声二哥,楚瑶差一点又要落下泪来。
终于再次见到二哥了。
“这还是我那上能骑马射猎,下能舞枪弄棒、泼辣厉害的妹妹吗?
怎么嫁人了就变得小女儿姿态,动不动掉眼泪了?”
楚翔哪里知道楚瑶此时的百感交集,还只当她嫁人后脾性转变了。
“二哥,我只是......太想你了。”
“平时也不见你说想我,嫁了人就嚷嚷想我。
怎么,程家待你不好?
程家若是敢欺负你,看我不打爆程文渊的头。”
见楚翔握着拳头,楚瑶破涕为笑。
“二哥,你一个文弱书生,可是挥得动拳?”
“别小瞧你二哥,二哥还是有楚家武将风范。
打别人不敢说,打那程文渊还是绰绰有余。
真是他欺负你?”
看着楚翔皱起的眉毛,楚瑶赶紧说:“没有,程家我应付的来。相信我。”
上辈子只是因她痴迷程文渊,心甘情愿为程家操劳。
这辈子,她早已放下程文渊。
楚瑶再无顾及,就如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谁又能欺负的去?
“二哥相信你。我妹妹可是在军营长大的女汉子,挥鞭打人都不在话下。他程文渊哪里是你的对手?”
“二哥,吃完饭,陪我一同去拜访南城的冯太傅。”
楚瑶想到正事。
“冯太傅?那个冯大鸿儒?”
“正是。”
“都传冯太傅性情孤傲、不喜见客。
别说寻常人,就是达官显贵私下想见他一面都难。
他可是接了你的拜帖?”
“没有。二哥,你陪我撞下运气吧。”
“好。你有何事找他?”
“秘密。”
“好,二哥不问。”
吃完饭,二人坐上马车径直来了南城冯太傅府。
秋月上前敲门。
好半天才听到木门吱嘎开了,探出一个头,语气木然说道。
“贵客可与太傅有约?”
“没有。”
“贵客若无约,还请不要扰了太傅清静。”
见门又要关上,楚瑶赶紧上前一步道:
“劳烦告知太傅,宣武将军府楚瑶、楚翔求见。
将军府有治疗太傅夫人心疾的妙药,还请太傅看在夫人面上务必一见。”
仆从皱了皱眉,又看了眼门外之人,冷脸撂下一句话。
“那你们先等一下。”
足足一刻钟,木门再次打开。
“进来吧。”
一方小院内,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手持一册古籍,坐在紫藤树下,神情专注地翻看着。
几人来了,也不见他抬头。
有风吹过,带来一丝沁凉。
冯太傅微微皱眉,似有不悦之色。
仆役恭敬地立在一侧,不敢打扰主人的清静。
楚瑶同楚翔等了半晌,才见老者将书合上,抬眼看向他们。
一双锐眼带着审视。
“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太傅,我们是宣武将军府的人,我叫楚瑶,这位是我二哥楚翔。
我们听闻夫人患有心绞痛,将军府有治疗心疾的神药救心丸,欲献给太傅。
想必太傅应有耳闻,救心丸原料世间罕有,工艺又极其繁琐,故而极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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