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宁苏采薇的其他类型小说《贬妻为奴?我撕毁婚书不伺候了沈昭宁苏采薇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端木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清雪是陆家二小姐,跟三爷陆正鸿是双生子,自小备受宠爱。苏采薇十岁时被陆老夫人接到陆家,以表小姐的身份养着。她看着陆清雪长大的,姐妹俩情谊颇深。陆清雪只认苏采薇这个大嫂,对沈昭宁的恶意与敌意从来都不掩饰。“我心里只有一个大嫂,那就是苏采薇。若你胆敢欺负她,欺负耀哥儿和瑶瑶,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沈昭宁嫁进陆家的次日,陆清雪便给她一个下马威。此后,陆清雪三天两头地对她呼来喝去,把她当作奴仆肆意地奴役,把她当作小狗随心所欲地辱骂。故意把甜汤泼在沈昭宁的脸上,故意把锦履弄脏了,命令她亲手把锦履擦干净,故意把她的衫裙划破,让她当众出丑......那时,沈昭宁为了讨好陆家每个人,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像苏采薇一样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委...
《贬妻为奴?我撕毁婚书不伺候了沈昭宁苏采薇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陆清雪是陆家二小姐,跟三爷陆正鸿是双生子,自小备受宠爱。
苏采薇十岁时被陆老夫人接到陆家,以表小姐的身份养着。她看着陆清雪长大的,姐妹俩情谊颇深。
陆清雪只认苏采薇这个大嫂,对沈昭宁的恶意与敌意从来都不掩饰。
“我心里只有一个大嫂,那就是苏采薇。若你胆敢欺负她,欺负耀哥儿和瑶瑶,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昭宁嫁进陆家的次日,陆清雪便给她一个下马威。
此后,陆清雪三天两头地对她呼来喝去,把她当作奴仆肆意地奴役,把她当作小狗随心所欲地辱骂。
故意把甜汤泼在沈昭宁的脸上,故意把锦履弄脏了,命令她亲手把锦履擦干净,故意把她的衫裙划破,让她当众出丑......
那时,沈昭宁为了讨好陆家每个人,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像苏采薇一样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委屈地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尘埃里,沉默地承受着他们施加的欺辱。
却不知道,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憎恨你的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践踏你。
她自问没得罪过陆清雪,不知陆清雪为什么对她这么大的敌意。
但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二妹有所不知,姐姐还病着,身子弱,我们要多多体谅她。”苏采薇和善地劝着,“薛大夫说姐姐要静养,母亲也免了姐姐去伺候......”
“母亲宽容大度,我可不会惯着她。”陆清雪的脸庞布满了蛮横的戾气,“沈昭宁,现在去把我的鞋袜洗干净。”
她当场把鞋袜脱了,扔到沈昭宁前面的膳桌。
鞋袜正好打中碗筷,碗筷掉落在地上,饭菜撒了沈昭宁一身。
沈昭宁着实吓了一跳,但苍白的脸庞始终淡漠如秋寒。
她取出绸帕,不紧不慢地擦拭身上的饭菜,再用绸帕垫着,拿起陆清雪的鞋袜,随手扔在那只大汤碗里。
美味的老鸭汤就此毁了,汤水四处飞溅,一滴正好飞到陆清雪玉白的脸上。
“你找死!”
她没想到沈昭宁变得这般胆大妄为,怒火高涨地过去,一把薅住沈昭宁的头发。
沈昭宁在陆清雪过来之时,便有所防备,立即起身。
在她的手伸来之际,沈昭宁一扭身,堪堪避开。
“还敢躲?!”
陆清雪没想到这贱人长脾气了,还敢反抗,怒不可遏地朝她的脸打去。
沈昭宁到底身子虚弱,没能避开她带着狠意的一巴掌。
苏采薇好整以暇地看戏,心里畅快极了。
只是......
沈昭宁猝不及防地扇去一巴掌,使了八分力气。
陆清雪不敢置信地捂着脸颊,目眦欲裂地叱骂:“贱人,你竟敢打我......”
啪!
沈昭宁反手又是一巴掌,紧接着又重重地打去,苍白如雪的眉目布满了冷戾。
陆湛进来时,看见的正是最为激烈的一幕。
他饶有兴致地勾唇。
大夫人还没去乡下庄子的那年,他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看见陆清雪坐在凉亭嗑瓜子,她故意把瓜子壳扔得到处都是,命令大夫人一个个地捡起来。
大夫人捡了很久,才捡完所有瓜子壳。
而陆清雪对她的磋磨还不过瘾,把瓜子壳扔进茶杯里,逼她把瓜子壳水喝了。
大夫人不喝,陆清雪和丫鬟一起强灌......
如今看来,大夫人跟三年前不一样了。
陆清雪挨了三巴掌,被打懵了似的,过了半瞬才反应过来。
“贱人,今日我定要打死你!”
她的脸庞交织着愤怒与恨意,扭曲得有些难看,又想动手把她按在地上,但看见她凌厉如刀的眼神,竟然生出几分犹豫。
沈昭宁细软的声音清冷如霜,竟有几分威严,“我是陆府大夫人,也是你大嫂,你无缘无故地欺辱我,打我,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怎么?我打你打错了吗?”
“大嫂?”陆清雪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语声里满满的嘲讽,“你一个低贱的庶人,在陆家当洗脚婢都没资格,也配当我大嫂?笑死人了。”
“陆家八抬大轿把我抬进府,我就是名正言顺的陆家主母。你无缘无故地打我,我教你做人是替你阿兄、替老夫人管教你。”
沈昭宁只是轻缓地挑眉,便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迫出,让人不适,“以免日后你嫁了人,不敬公婆,与小姑、小叔不睦,到时候败坏的可是陆家的名声。”
陆清雪气急败坏道:“我嫁人,关你什么事?”
“的确不关我的事。”沈昭宁似笑非笑,“若有下次,你的脸会被打肿。”
“你!”陆清雪气得牙痒痒。
苏采薇连忙打圆场,“二妹,姐姐在庄子上吃了不少苦,落了一身的伤病,好不容易回府了,我们应该让着姐姐。”
陆清雪轻蔑地冷笑。
她是侍郎府嫡小姐,让着一个低贱的庶人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她把丫鬟婆子唤进来,疾言厉色地下令:“押住她!”
丫鬟婆子正要动手抓人,却见陆湛清咳了两声,“大夫人,二夫人,二小姐。”
苏采薇尴尬道:“让表少爷见笑了,表少爷还没用饭吧,不如坐下跟我们一起......”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陆湛走到陆清雪身边,压低声音道,“勋贵官宦家的仆人之间多少有些来往,凑在一起总会议论主子的事。若有人把你待字闺中的事传扬出去,只怕那些勋贵夫人对你的初始印象便差了。”
陆清雪自是不愿自己的风评坏了,日后不能嫁给天潢贵胄,但依然嘴硬,“谁敢乱嚼舌根,我就拔了谁的舌头!”
苏采薇连忙道:“二妹,莫要乱说话。”
沈昭宁没想到陆湛会来赴宴,他跟陆清雪说话时声音太低,她听不清楚。
但从陆清雪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一时之间,他是敌是友,她无从分辨。
陆清雪盛怒难消,不可能轻易放过沈昭宁,对那些丫鬟婆子厉喝道:“都是死的吗?还不快点?”
丫鬟婆子面无表情地过来,沈昭宁长眉紧拧,凌厉地盯着她们。
正要开口厉喝,却见陆湛拦住她们。
“大夫人是陆家主母,你们冒犯她是以下犯上,要吃罪的。”他清风霁月地说着,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戾。
“二小姐吩咐的,不算以下犯上。”陆清雪的丫鬟冬草冷冷道,挥手示意她们立即动手。
沈昭宁冷硬的心涌起一阵阵的酸痛,却也觉得可笑至极。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陆大人就破防了。
三年过去了,果然什么都没变。
陆正涵拉着苏采薇离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春芜苑已备好,你回去便是。”
苏采薇反握着夫君温暖的大手,心里暖热,甜滋滋的。
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的红唇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三年前斗不过她,三年后只会败得更加惨烈。
当年那贱人明艳不可方物,夫君尚且厌憎她,根本不愿碰她。
如今她憔悴如老妪,又染了病,夫君更不会看她一眼。
庄子的婆子回话说那贱人咳疾严重,那就让那贱人咳出血来,全府上下都嫌弃才好。说不定咳着咳着,就咳死了呢。
沈昭宁看着他们依偎着渐行渐远,眉骨猝不及防地酸涩起来,眼圈立马红了。
但她吸吸鼻子,努力地把泪意憋回去。
她一步步踏上台阶,那两年屈辱的记忆涌上心头。
婆婆把她当牛马奴役,小姑子陆清雪千方百计地欺辱她,小叔子陆正鸿搜刮她的嫁妆,苏采薇明里暗里地磋磨她......
陆家人根本没把她当人。
脚底忽的一滑,她整个儿摔扑下去,却有一只手臂稳健地搀住她。
“大夫人当心。”
是一道沉朗好听的声音。
沈昭宁诧异地转头,看见一张俊逸如仙的年轻脸庞。
陆湛?
二老爷家的表少爷。
他穿着苍青色锦袍,披着玄色披风,束发和肩膀沾了些许湿意。
陆湛松了手,剑眉星目漾着三分温润的笑意。
“多谢。”
沈昭宁进府,跟他保持着距离。
在陆家两年,她只在家宴或有大事时见过他三四次,说过的话十指数得过来。
“姑母吩咐我买了几盒百味楼的蛋酥,吩咐我送来三盒。”他快步跟上,把一盒蛋酥放在她手里,“这盒给大夫人尝尝。”
“有心了,我患了咳疾,不能吃甜食。”
她把蛋酥递还给他。
陆湛固执地推过去,“大夫人不吃,分给下人吃也好。”
沈昭宁没再推辞,心里有点讶异。
表少爷对她示好,难保存着不可告人的企图。
陆湛玩味地看着沈昭宁轻缓地走着,孑然一身地走向春芜苑。
短短三年,却苍老了十岁。
她会像三年前一样,任由陆家人拿捏、磋磨吗?
沈昭宁看着熟悉的春芜苑,百感交集。
从未想过此生会回到这个让她倍感屈辱、爱恨交织的地方。
大婚之夜,夫君撕裂她的大红婚服,却厌憎地掐着她的嘴,对她说:这辈子都不会碰你这个低贱的庶人!
她念着他曾经的情意,把自己放在最低贱的境地,卑微地讨好他。
无数个夜里,她独守空闱,落泪到天明,想不通对她海誓山盟的夫君为什么变成陌生可怖的恶魔......
好在,两年的噩梦结束了。
她在庄子的日日夜夜,心被冰雪裹住,被绝望摧毁,被无休无止的劳作折磨得麻木,倒是想明白了——
男人靠不住,随时会抛弃你,更会变成恶魔把你踹进地狱!
房间打扫得倒是干净,但半个人影也没。
不知紫苏是否还在府里。
家具物件,不是从前她用的,换了一批廉价的。
床上两身衣裳,以及一件夹袄、一件棉衣,还有一些平平无奇的珠宝首饰。
沈昭宁拿起衣裳,眼底泛起一丝寒意。
......
风和苑。
陆老夫人等得不耐烦,气得脑仁疼。
“一个戴罪的庶人罢了,还当自己是尊贵不可侵犯的郡主吗?若非陆家收留她,给她安身立命之所,她早就在教坊司被磋磨成破烂货。”
那两年,曾经张狂骄纵的昭宁郡主,每日天未亮就起来接晨露给她沏茶,做好了早膳跪在床前喂她。
夜里,端来热水给她洗脚,给她按摩放松。
天热了,给她摇扇驱蚊;天寒了,抱着她的双腿给她温暖。
有一次她高烧三日,沈昭宁守在床前三日三夜。她好了,沈昭宁却病倒了。
陆老夫人可不会感激她无微不至的服侍,觉得这是为人媳妇应该做的。
这三年,薇儿忙于打理庶务,没人伺候她,她心里空落落的。
有时想起沈昭宁尽心伺候的模样,陆老夫人觉得甚是遗憾。
陆正涵没说话,想到沈昭宁咳得那么厉害,不由得皱眉。
稍后吩咐仆人,请薛大夫给她医治。
这时,丫鬟领着沈昭宁进来。
陆老夫人冰冷地打量她,到底有点惊讶。
她竟然这般憔悴,看着比薇儿老了几岁。
沈昭宁福身一礼,“给老夫人请安。”
永远忘不了,这个老妖婆有病没病都要她从早到晚地伺候,磋磨她两年。
她做得再好,也得不到一声称赞。
稍微有点疏忽,老妖婆不是责打她就是辱骂她。
陆老夫人愠怒地瞟她一眼,别过脸去。
“你让母亲等了这么久,先伺候母亲用茶赔罪吧。”
陆正涵见她换了一身衣裳,但还是单薄。
也不知她能不能扛得住今日的寒凉。
沈昭宁面无表情地奉茶。
陆老夫人勉为其难地接茶盏,“既然回来了,就要安分守己,莫要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闹得府里鸡犬不宁。”
“我记住了......咳咳......”
沈昭宁陡然咳起来,双手捧着的茶盏倒向陆老夫人的手。
陆老夫人被滚烫的茶水烫得嗷嗷叫。
沈昭宁一边咳着一边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拭,心头泛起冷笑。
她是陆正涵的妻子,想得到他的爱重和怜惜,是不该有的心思吗?
她真心对待陆家每个人,甚至卑微地讨好他们,闹得鸡犬不宁的人是她吗?
太可笑了!
陆正涵疾步过来,狠厉地推开她,“你故意的是不是?不愿意伺候母亲就滚回庄子!若伤了母亲,我饶不了你!”
她本就体弱乏力,被他推得摔跌在地上,后腰突然一阵刺痛,眉心拧起来。
三年前她挨了二十杖,潦草地敷了膏药就去庄子,没日没夜地劳作,腰伤根本没有痊愈,时不时地发作。
两个丫鬟搀扶陆老夫人回寝房更衣。
沈昭宁恭顺地恳求,坚持要伺候她更衣。
陆老夫人的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准许她进来伺候。
沈昭宁来到槅扇后,忍着后腰的疼痛伺候着。
衣裳随着她的大幅度动作而动起来,她又剧烈地咳起来。
陆老夫人被她的唾沫星子溅到了,嫌恶地推开她,“出去!”
沈昭宁默默退出来,眼底眉梢蕴着一抹诡秘的寒意。
陆正涵突然闯进来,粗暴地把她拽到外厅,“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贱人一向诡计多端,必定又在使计谋害母亲!
她的长眉快拧断了,右手伸到后腰揉着。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她离府之前挨了二十杖,不曾医治就去了庄子,想必落下了腰伤的毛病。刚才被他推得摔了,许是旧伤复发了。
一时之间,他冷酷的心软了几分。
紫苏看着郡主不再逆来顺受、卑微讨好,倍感欣慰。
“三年前,苏采薇诬蔑我毒害耀哥儿,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应该有知道内情的。”沈昭宁优雅地吃着,细软地说着,“你打听一下芳菲苑少了哪几个仆人。”
“是,奴婢会打听清楚。”紫苏约莫猜到郡主想做什么。
薛大夫的药方当真管用,沈昭宁服药两日,咳疾有所好转。
这日吃了晚膳,她听闻苏采薇去风和苑伺候,便前去请安。
苏采薇没有食言,一得空便去伺候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有两个孙儿相伴,自是眉开眼笑,心情倍儿好。
今晚,两个孙儿不在,她有点失落。
“母亲喝茶。”
苏采薇恭敬地奉茶,再给她按捏肩背,“母亲,姐姐两日没来请安,不知咳疾是否有了好转。不如稍后我去瞧瞧,问问姐姐要不要再请薛大夫过府医治。”
陆老夫人面容一沉,那贱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虽是养病,但又不是病得下不了床,怎么就不能来请安了?
她疼得直皱眉,薇儿的手太不知轻重了。
虽然薇儿十岁来陆家,在她的呵护下长大,但薇儿伺候人的功夫实在让人不喜。
“去唤她过来。”
她吩咐周嬷嬷。
接沈昭宁回府不是让她享福的,陆府不养闲人。
周嬷嬷刚要出去,便看见丫鬟领着大夫人进来。
沈昭宁福身行礼,“给老夫人请安。”
陆老夫人恼怒地瞪她一眼。
天寒时节,双脚怎么着都是冰的,必须让她抱在怀里捂热。
苏采薇莞尔笑道:“姐姐来得正好,我和母亲正好说起你的病情。明日我吩咐下人去请薛大夫来府给母亲把平安脉,也为姐姐复诊。”
“妹妹有心了,我的咳疾有所好转。”
今日终于出了日头,但依然寒冷。沈昭宁在来的路上吹了寒风,咽喉疼得厉害。
苏采薇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关心,“再过几日,姐姐定能痊愈。方才我给母亲按捏肩背,总觉得不得法,姐姐可以教我两招吗?”
沈昭宁温婉地应“好”,走过来。
陆老夫人面上的怒色消散了一点。
三年不曾享受过沈昭宁的按捏功夫,倒是想念得紧。
也不知她的按捏功夫从何处学的,府里丫鬟婆子的按捏功夫都不如她。
更别提薇儿了,比揉面团还糟糕。
沈昭宁把双手放在陆老夫人的肩背,一边示范一边教着。
“妹妹这般聪慧,多按捏几次,便能领悟到要诀。”
“眼睛会了,这手呀僵硬得很。”苏采薇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沉,“母亲总说身上酸疼,不如姐姐为母亲按捏几下......”
“咳咳咳~”
沈昭宁猝不及防地咳起来,捂着口鼻识趣地退开。
她咳了半晌才停歇,瘦削的小脸染了几分红晕,“老夫人......”
陆老夫人嫌弃地捂住口鼻,看见她过来忙不迭地挥手,要她退开。
苏采薇皱眉寻思,这贱人该不会故意在关键时刻咳起来吧?
倒不是故意,真是巧了,沈昭宁的演技还没这么纯熟。
“还是妹妹比我有福气,可以在老夫人面前尽孝。”
“还是姐姐会伺候人,姐姐要多教我才是。”苏采薇吩咐丫鬟端来一盆温热的水,“母亲说脚寒,泡泡脚才能热乎起来。”
很快,丫鬟送来一盆水温适宜的水,放在陆老夫人跟前。
陆老夫人用绸帕掩着口鼻,突然指着沈昭宁,“你过来,给我洗脚。”
苏采薇乐得差点笑出声,“母亲嫌弃我粗手笨脚,姐姐你细心、手底功夫又好,还是你来吧。”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沈昭宁嘶哑的声音冷冷的,格外坚定,“老夫人,我不会伺候你洗脚。”
老妖婆不怕过了病气也要她洗脚,是意料之中。
那两年,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大雪纷飞,每个夜晚,老妖婆都要她亲自打水给她洗脚,还要给老妖婆足底按摩。
按摩舒坦了,老妖婆才会满意,少说两句辱骂她的话。
“贱人,你说什么?!”
陆老夫人的怒火蹭地窜起来,“你以为接你回来是享福的吗?伺候我是你为人媳妇应该做的事,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陆正涵散衙得晚,还没吃晚膳就先过来请安,正好听见沈昭宁那句大逆不道的话。
前两日积存的怒火还没发泄,这会儿新怒旧怒叠加在一起,一点就炸了。
“沈昭宁,你早就不是金枝玉叶的郡主,伺候母亲是你的本分,也是你的福气!”他快步进来,劈头盖脸地叱骂,“看来你在庄子赎罪三年,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也没看清你自己的身份!”
“老大,好好管教这贱人!”陆老夫人沉怒地冷哼。
沈昭宁无悲无喜,小脸布满了冷霜。
早就不是金枝玉叶的郡主。
那两年,他一遍又一遍地用类似的话打压她,把她囚禁在低贱的身份里,不让她挣脱出来。
若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想要得到他的怜惜,卑微地讨好陆家人?
“姐姐你怎么能犯糊涂?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
苏采薇善解人意地说着,但看她饱受辱骂,心里乐开了花,“就算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也不能对母亲不敬。母亲含辛茹苦把夫君养大,好不容易撑起这个家,如今她年纪大了,你是大夫人,应该尽心尽力侍奉,替夫君分忧才是。”
“妹妹所言在理。那些勋贵高门,大夫人掌家,妾室伺候老夫人,替夫君分忧。你既知我是大夫人,是不是应该跟我换一换?”沈昭宁长眉轻挑,清冷地逼视着她。
“......姐姐说得没错,三年前,若我没有协助姐姐打理府里庶务,一心一意地伺候老夫人,照顾耀哥儿,耀哥儿就不会差点没了......”
苏采薇好似被她的眼神吓到了,红了眼眶,难过又害怕。
沈昭宁知道她提起旧事,无非是要把陆正涵的怒火撩得更旺一些。
“听闻耀哥儿的乳母高妈妈早在三年前离开了陆府,是妹妹把她辞退的吗?”沈昭宁不动声色地问。
“高妈妈疏于照顾耀哥儿,愧疚不已,她自己请辞的。”
苏采薇的心忽的一个咯噔,委屈巴巴地拭泪。
这贱人突然提起高妈妈,不可能知道什么吧?
“你还有脸提起耀儿!”
陆正涵陡然怒吼,狠厉地掌掴沈昭宁的脸,“当年耀儿才五岁,你在他的牛乳里下毒,害得他昏迷了一日两夜,险些离开我们!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旧事重提是要剜薇儿的心吗?还是要把母亲活活气死?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他原本决定前事不再提,只要她洗心革面,尽心尽力伺候母亲,他可以给她“大夫人”的位置和荣耀,让她活得松快些。
没想到,她不仅原形毕露,而且变本加厉地伤害母亲和薇儿。
陆湛对苏采薇拱手,持礼相劝:“若大夫人在家宴时受了伤,大爷怪罪下来,二夫人怕也是不好交代吧?”
有他在场,苏采薇自是不好作壁上观。
毕竟,她这个真正的当家主母还是要做好表面功夫的。
她把陆清雪拉到一旁,劝说了几句,“二妹,四日后你要去参加兰亭雅集,这几日莫要跟人置气,要好好保养,才能一鸣惊人。不如你先回去,我吩咐丫鬟送膳食到你房里。”
她的话,陆清雪还是听的。
还是尽快回去处理脸颊的红肿。
陆清雪恶狠狠地瞪沈昭宁一眼,“你给我等着!”
待她走了,苏采薇看向沈昭宁,面上布满了歉意,“姐姐,好好的家宴,被我搞砸了,是我安排得不好。”
沈昭宁只是点个头,懒得听她虚情假意的场面话,径自离去。
“姐姐受了委屈,想必是生了我的气。表少爷你可否帮我送送姐姐?”苏采薇温婉的语声里带着几分委屈。
“二夫人客气了。”陆湛施了一礼,转身去追沈昭宁。
紫苏在外边等候,听见膳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想进去帮主子的。
但一个丫鬟、两个婆子死死地摁住她,她挣脱不了。
她看见沈昭宁的脸上浮着清晰的掌印,心疼坏了,“二小姐太可恶了!”
那两年,二小姐三天两头地糟践大夫人,大夫人从来都是默默地承受,还不许她帮忙,不许她说陆家人半句不是。
她气得几次差点心梗,说得口干舌燥,大夫人就是听不进去。
如今,大夫人终于反击了,紫苏很是欣慰。
后边,陆湛疾走几步,“大夫人请留步。”
沈昭宁记得这声音,轻缓地转身,“表少爷有事吗?”
“二夫人让我送送大夫人。”
陆湛棱角分明的俊脸浮着幽微的笑意,不会过分热情,也不会过于冷漠。
沈昭宁眸色清凉,暗暗打量他,“春芜苑不远,表少爷有心了。”
他剑眉星目,穿着云峰白锦袍,挺拔轩昂的身躯比陆正涵还要高大,气度......看着不像传闻里说的玩世不恭、游手好闲。
只是那张脸过分的精致瑰美,世间女子见了都要妒忌。
“姑母听闻大夫人......身边的紫苏姑娘擅长缝制香囊、花包之类的玩意儿,想在屋里放几个花包。”陆湛温润道,“不知大夫人是否有多余的花包,匀给姑母几个?”
“奴婢缝制的花包哪有大夫人缝制的好?”紫苏笑道,“二老夫人会嫌弃的。”
“既是二老夫人喜欢,改日我让紫苏送几个花包过去。”沈昭宁暗暗寻思,没听说二老夫人喜欢花包这种玩意儿。
“二老夫人喜欢什么花?”有人欣赏花包,紫苏心里美滋滋的。
“姑母倒是没有特别喜欢的花,都可以。”陆湛拱手一礼,“那便劳烦大夫人亲手缝制几只花包,我先替姑母多谢大夫人。”
“表少爷慢走。”沈昭宁略略垂首回礼。
他看着她们主仆俩走远了,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往二门走。
江七等候多时,看见主子步履轻快,眉宇间似有笑意,便问:“表少爷,什么事这么开心?”
陆湛斜他一眼,“你哪只眼看见我开心了?”
江七:“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
“大爷,二小姐挨了三个耳光后,不吃不喝,躲在被窝里哭了一下午。”
陆清雪的丫鬟冬草一脸的担忧,“大爷,您去看看二小姐吧。”
陆正涵散衙回府,吃了晚膳,正要去书房,冬草急匆匆地来禀报。
他阴沉地皱眉,“那贱人当真打了二妹三个耳光?”
苏采薇颔首,“二妹自小备受宠爱,父亲、母亲舍不得责骂她半句,更别说打她了。今儿她平白被打了三个耳光,自是......”
冬草接收到她递来的眼神,气愤道:“二小姐是老爷、老夫人千娇万宠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虐打?大夫人这么辱打二小姐,根本不把老夫人、大爷放在眼里。”
苏采薇不动声色地看着夫君,他冷峻的眉宇掠起骇人的怒色。
以夫君护短的性子,一定会惩戒那贱人。
想到很快就能亲眼目睹那贱人受罚的凄惨样子,她心情好极了。
“此次姐姐回府,性子跟三年前不太一样,想必是她落了一身伤病的缘故,脾气不太好。我会尽力照顾姐姐,让她过得舒服点。”
“一个卑贱的庶人,脾气倒是大得很。”陆正涵怒哼一声,脸庞笼罩着沉怒的乌云,“你操持全府,照顾耀儿和瑶瑶,已经够累了,旁的事就别管了。”
“今日这事是我没处理好,若我及时地劝住二妹,或是好好开解姐姐,就不会闹成这样。”苏采薇自责又愧疚,“夫君怎么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你没错。”陆正涵轻拍她的肩,“我想把耀儿送去清正学堂读书,但柳先生对学童要求严苛,首要的便是书写工整。这几日你务必从严敦促耀儿练字。”
“我记住了。”苏采薇的眉间浮出一缕喜色,“听闻柳先生是帝师秦老最器重的高徒,是真的吗?”
“怎能有假?柳先生开设清正学堂两年余,教过的学生皆有不少进益,朝中不少大臣都争着抢着把自家顽劣的孩子送去清正学堂,请柳先生管教。”
“耀哥儿虽是顽劣了点,但聪明好学,一定能得柳先生青眼。”
苏采薇早就听说过,柳先生教过三个少年,只教了一年,这三人都中了举人。
他的学识、本事可见一斑。
陆正涵想到耀儿那些比狗爬还不如的字就脑壳疼,不耐烦道:“你现在就敦促耀儿练字,我去风和苑请安。”
她送夫君出去,相信他一定会去春芜苑。
陆正涵来到春芜苑,时辰还早,苑内的廊下只有一盏素骨灯笼。
寝房里烛火幽暗,寂静得好似里面根本没人。
他想象得到,那贱人不是在烛火下看书,就是已经歇下。
以前,无论二妹对她做了什么,她从来不会反抗半分。
今日,她如此凶狠地打二妹,是要变回以前那个恣意骄狂的昭宁郡主吗?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教训二妹时那种不可一世的优越感。
看来,他说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
顷刻间,怒火直冲天灵盖,陆正涵怒不可遏地闯进去。
外厅没人,他长驱直入到寝房,也没人。
有水声!
他转向屏风,阴冷地眯眼。
昏黄的烛影映出一道虚淡的影子。
呵!
这贱人算准了今夜他会来找她,便设计了一出美人沐浴。
还是跟以前一样,用这种低劣的伎俩勾引他。
身子瘦得没二两肉,一马平川,还憔悴如老妪,他连看她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沈昭宁坐在宽大的浴桶里,慢慢擦洗着。
手臂的伤,身上的伤,浸泡在水里,针刺般的疼。
她蹙眉忍着,水有点凉了,紫苏去小灶房提一桶热水来。
有脚步声!
她警觉地扯下衣裳遮掩身躯,凌厉地看向来人——
陆正涵。
他面无表情,阴戾的眼神如鹰隼般骇人。
水汽氤氲里,她莹白的身躯有一些触目的旧伤。
他的脑海里突兀地浮现出一幕:庄子上的恶奴用藤条抽她,用炭火烫她......
陆正涵烦躁地皱眉,挥散那些乱七八糟的联想。
“陆大人稍候,我马上出来。”
沈昭宁不动声色地用衣裳裹紧自己,没有半分慌乱。
若是五年前,遇到这种香艳的情形,她必定欢喜、娇羞地扑入他的怀里。
这是她日思夜盼、梦寐以求的呀。
想到此,她苍白失血的嘴唇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陡然,陆正涵恶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厌憎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肩膀流转。
“就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还想勾引我?”他大手一拱,迫使她仰起发白的小脸,“自始至终,我对你只有厌憎!”
“陆大人,这是我的寝房......要说勾引......也是你勾引我......”
沈昭宁的呼吸被他扼断了,脖子骨咔咔地响,随时会碎成渣渣。
胸口似有愤恨的烈焰灼烧起来,她抓挠他的手臂,奋力地抓向他的眼眸。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难受了,她眉骨滚烫,热泪夺眶而出。
一股异样的酸楚在心里泛滥开来......
昨日的三个耳光,是陆清雪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奇耻大辱。
冬草明白二小姐的意思,悄然隐没在一众贵客里。
“二妹,你想做什么?”苏采薇担忧地劝道,“今儿这么多夫人、小姐,若是闹大了,有损咱陆家的声誉。”
“大嫂你太善良了。昨日她拒绝你,却背着我们来朱颜记,而且鬼鬼祟祟地从后院进来,这不是明摆着嫌弃你吗?”陆清雪的眉目布满了阴冷,“一个低贱的庶人还敢端着架子,我就当众拆了她。”
“还是算了吧,到底是一家人,不要做得太难看。”
苏采薇苦口婆心地劝着,但心里充满了期待。
以陆清雪的骄横、狠辣,一定会扒掉那贱人一层皮。
“她把我们当作一家人了吗?”
陆清雪快步过去,拽住正要上楼的沈昭宁。
沈昭宁和紫苏从后门进来的,但紫苏在街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腹痛不止,去茅房了,她便先上楼。
没料到,还是撞上了陆清雪和苏采薇。
沈昭宁试图把广袂抽回来,但对方抓得太紧了,“放开。”
清凌凌的两个字,没有怒意,也没有威压。
在朱颜记,她不想闹得太难看。
陆清雪怎么会放?
反而野蛮地把她拽到中间,“王掌柜,你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吗?”
陆清雪把声音抬得高高的,吸引了不少贵妇、小姐的注意。
围观驻足的人越来越多。
在朱颜记购买的客户不是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就是豪富,东家要求掌柜和伙计要认得每一位贵客的身份和喜好,提供独一无二的至尊服务。
王掌柜见闹事的人是侍郎府陆家,和气道:“陆二小姐,今日敝店推出新品,还请......”
沈昭宁知道陆清雪想报昨日之仇,使力挣脱,但一身伤病导致身子虚弱,哪里敌得过她的力气?
陆清雪猛地推她一把,轻蔑道:“在场的贵宾哪个不是达官贵人,有身份有地位?而这个人早在五年前就不是郡主,是人人避如蛇蝎的逆臣之女,是朝廷亲封的卑贱庶人,沈昭宁。”
极具煽动性的一番话,引起众多女宾议论纷纷。
沈昭宁踉跄了两步,看着周遭不怀好意的目光,惨白的小脸落满了清霜。
好似当众被人撕开衣裳,让她极度不适。
“朱颜记不是标榜只有达官贵人和豪富才能买得起吗?为什么低贱的庶人能进来?”冬草混在人群里大声说道,“王掌柜,我们天还没亮就来排队,不吃不喝就为了买贵店的首饰。而这个卑贱的庶人从后院进来,你们这是要坏自己的规矩,还是把我们所有人当猴耍?”
“不公平!庶人都能进来,而且不必排队,直接从后院进来,那我们算什么?”
“我可不想跟逆臣之女一起挑首饰,更不想跟她戴一样的首饰,平白地拉低了我们的身份。”
“我认得她,她的母亲清河公主牵涉废太子逆案,至今幽禁着呢。如今她是侍郎府陆家夫人。”
“朱颜记的首饰这么贵,我们当冤大头被宰也就算了,但朱颜记暗中操作,把我们当猴耍,绝不能忍!”陆清雪眼见群情激愤,心里得意,面上却是义愤填膺,“朱颜记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们不会罢休!”
苏采薇冷目旁观,心里乐开了花。
看这贱人受辱,心情很美丽。
沈昭宁看着她用心险恶的嘴脸,幽深的瞳眸如古井般无波无澜。
当众被人审判,她还是昭宁郡主的时候的拿手好戏,没想到她也有这一日。
王掌柜见众怒难消,不敢得罪她们,“诸位夫人、小姐息怒,我这就请她出去。”
他恼怒地轰赶沈昭宁,“夫人,您快走吧,不要影响本店做生意。”
“我来此不是买东西,而是寻人......”沈昭宁清冷地蹙眉。
“既然不是来买东西,那就速速离去。”王掌柜给两个女伙计使眼色。
两个女伙计当即过来,强硬地拽着她往外走。
沈昭宁刚要挣脱,就听见陆清雪趾高气昂的声音响起来,“且慢!”
陆清雪同仇敌忾地挑眉,“只要你跪下,跟我们所有人道歉,并且说‘我是卑贱的庶人,不配来朱颜记’,说十遍,我们便饶过你。”
俨然一副替所有人代言的架势。
这番说辞赢得不少人的赞同。
逆臣之女就应该像耗子一样躲在府里,出来祸害就是她的罪过。
沈昭宁面不改色地扫过众多恶意满满的嘴脸,瞳眸迫出一缕清寒。
陆清雪,这是你自找的。
众人见她一动不动,七嘴八舌地催促。
“快跪下!”
“快说啊!”
“她不跪,就把她摁跪下!”
“她不说,就把她的脸打肿了!”
沈昭宁稍稍抬起下巴,一股矜贵的傲气好似浑然天成,“没错,我是庶人,但我只是来寻人,碍着你们了吗?冒犯你们了吗?你们凭什么要求我下跪道歉?”
陆清雪咄咄逼人道:“就凭你卑贱得猪狗不如的身份!你站在这儿就是冒犯我们!”
不少人叫嚷着附和:“下跪道歉!”
苏采薇上前两步,以卑微的姿态解释道:“姐姐不是故意冒犯大家,或许姐姐来这儿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来到沈昭宁面前,息事宁人地规劝:“姐姐,你是陆家大夫人,要顾全大局,也为了咱陆家的脸面,委屈你跟诸位夫人、小姐道歉,好不好?”
“不顾陆家脸面的人不是我......是她......”沈昭宁咳了两声,眸色一分分地寒。
“若你不下跪道歉,休想离开这儿!”陆清雪走到她面前,挑衅地睨着她。
“陆清雪,希望你能承担得了后果。”沈昭宁的眼梢飞落一丝讥讽。
陆清雪根本不在意她的话,突然用力地推她。
沈昭宁虽有防备,但还是被她推了个猝不及防,踉跄着往地上摔去。
冬草配合默契,及时地煽动众人涌过来,一下子把沈昭宁摁得死死的。
一人难敌众手,沈昭宁挣扎了几下,但她们下了死手,无法挣脱。
后腰被人踢了两下,她疼得呼吸滞住,本就惨白的小脸布满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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