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喻被抓的时候,刚在清理身上的玻璃渣,痛的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刚把伤口大部分清理干净,乘坐的计程车忽然急刹,她整个人被甩了出去,痛的脸色惨白。
“怎么了,堵车么?”
“还是到了?”
她从地上爬起,抱着钱看了眼窗外。
一看,她视线定住了。
她没有到机场,也没有堵车,而是直接被送到警察局了!
“什么意思?”
“来警察局干嘛?”
没等她想明白,车门被打开,她整个人被拽了出去,身前的警察给她带上手铐,身后的检查压着她往警察局送。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你们随便抓人,信不信我找我哥把你们全罢职,我哥是秦式总裁,我未婚夫是贺式掌权人,你们惹得起我么?!”
“秦喻,有人报警,举报你涉嫌故意伤害,恶意敲诈,现有充足的证明举报属实,和我们走一趟吧。”
秦喻彻底慌了。
连伤口都没主意,挣扎着就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无论她如何辱骂,如何求饶,都没办法改变她即将坐牢的事实。
秦榷和贺舟萎靡了半个月后。
俩人在选了一个最好的风水地,给宁研立了一座墓碑。
希望她的灵魂能有一个栖息地,他们有机会能看她一眼。
秦榷无心掌管秦式,看着秦式在他的带领下越来越低迷,他选择退出懂事的位置,并将手里全部的股份低价卖出。
之后不是蜷缩在宁研房间,就是跪在宁研的墓碑旁。
周围全是酒瓶,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用酒精麻痹神经,用醉意逃离现实。
因为过度酗酒,三年间,几次胃出血被抬进医院,但出来后依旧没有丝毫收敛。
不到五年,他就因胃癌,不治而亡。
秦喻坐牢后,贺舟选择出国,他拿着秦喻的骨灰,身上带着修复的手镯,坐上了永远不会有归程的飞机。
未来十几年,他一边靠着残剩的回忆折磨自己,痛苦后悔,一边靠着以前的美好勉强撑着活下去。
严重的臆想症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贺母看不过去,将人带去医院治疗。
贺舟不愿配合。
因为吃药后贺舟就看不见了宁研了。
贺母日日以泪洗面,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贺舟病情越来越重,看着他和幻觉对话。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忽然某一天,贺舟清醒了。
那一天,一直发散的瞳孔聚焦了聚焦了起来,他将自己收拾干净,将宁研的骨灰盒擦了又擦,将有关宁研的东西全都收拾了起来,稳稳的踹进口袋。
贺母心中有了预感,却又不敢当着人面哭。
最后安安静静吃了一顿饭了,贺舟回到房间,抱住骨灰,含笑躺在床上。
静静等待生命的流逝。
从宁研离世那一刻,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
他们谁也没办法原谅自己,谁也救不了他们,谁也不可能解脱。
只有死亡。
凌晨的钟声敲响,贺舟的意识彻底消散。
模糊视线中,他好像看见了宁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