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水芙卫言玉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逃不掉,病娇和恋脑都爱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赤鲤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水芙整个人弓着身体半趴着,身下是熟悉的男子。许是因为挨得太近,冷香四溢的寒松味扑了满鼻。她红了脸连忙起身站好,见卫言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忍不住要翻个白眼。不是吧...这娇气包来这招...这人难不成以为躺在这里装死她就心软了?虽这样想着,可心中不顺早已消了大半。“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重新捡起包袱,从男子身上跨步迈过,仰头就走。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咳嗽声。切...小伎俩。她没理会继续往前,可身后咳嗽的声音越发严重,几声强烈的气喘后就没了动静。江水芙连忙回头,只见躺在地上的男子脸色苍白,眉目紧闭。她一下慌了神!丢了手中包袱就扑了过去。“卫言玉!你怎么了?”她慌乱地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有些烫。再试探脉搏,竟也微弱的几乎察...
《美人逃不掉,病娇和恋脑都爱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江水芙整个人弓着身体半趴着,身下是熟悉的男子。
许是因为挨得太近,冷香四溢的寒松味扑了满鼻。
她红了脸连忙起身站好,见卫言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忍不住要翻个白眼。
不是吧...这娇气包来这招...
这人难不成以为躺在这里装死她就心软了?
虽这样想着,可心中不顺早已消了大半。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重新捡起包袱,从男子身上跨步迈过,仰头就走。
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背后传来的咳嗽声。
切...小伎俩。
她没理会继续往前,可身后咳嗽的声音越发严重,几声强烈的气喘后就没了动静。
江水芙连忙回头,只见躺在地上的男子脸色苍白,眉目紧闭。
她一下慌了神!丢了手中包袱就扑了过去。
“卫言玉!你怎么了?”
她慌乱地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有些烫。再试探脉搏,竟也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
“刚才还都还好的...不会是那会打斗受伤了吧...”江水芙喃喃自语。
本想去喊老板,可想到才经历了追杀,此时若随意叫喊,说不好还会引来危险。
她思虑再三,起身冲去了卫之祁房中。
“之祁!你哥哥他不行了!”
原本因推门声从睡梦中惊醒的少年,此刻瞪大了眼睛,没顾得上穿鞋就跟着跑了过来。
二话没说就把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男子扶了起来,伸手去探鼻息,运起内力准备渡气。
少年定了几秒,眉毛皱起。
不对呀,这气息沉稳有力,不像是有病啊。
“喂丑女人,言玉哥哥他...”
少年话没说完,蹲在地上的脚踝就被一只手拧了一把。于是反应过来,脸上故意做出很浮夸的悲伤表情,扯着嗓子说:
“言玉哥哥他不行了...活不了几天了... ...”
女子愣住,心重重的往下一坠。
坐在这走廊里终是不像样,卫之祁喊江水芙一起把卫言玉搬进了自己的房间。
折腾许久后,江水芙仍然发愣,整个人沉浸在刚刚的那句话里,脑中走马灯似的浮现出前几日的画面。
自己前些日子生病,卫言玉可谓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在她身边,甚至为了她病好的快些不被寒气伤,费劲的跟她换了屋子。
自己只是今日看到血腥,就将气全撒在他身上。都没问一句刚躲过一众杀手的他是否有什么不适。
想到这里江水芙的眼睛一糊,豆大颗泪珠“扑腾扑腾”往下掉,将卫言玉胸前的衣服悉数打湿。
那泪水正好落在他放折纸小蝶的位置,卫言玉心里一急,顾不得其他抓紧睁开了眼,快速将小蝶取出,见只湿了翅膀尖这才放下心来。
“你——”
江水芙见原本都要不行了的人睁了眼,惊得差点跌坐在地。
见他气息正常,面容也恢复了颜色,气恼地拍了拍他肩膀:“你装病?!”
卫言玉没有辩解,只是低低地笑了起来。一侧的卫之祁见状默默走出房间还带上了房门。
可怜这少年一个时辰前才被迷晕打了一顿,现下还要给兄长谈情说爱让出空间。
床前,卫言玉抬起头望着江水芙,眼中情意不再掩饰。
“小芙,我本不愿杀生。可那人以你性命相邀,我不能忍受你有什么危险。”
江水芙被炽热的眼神盯得有些害羞,眼神躲闪之间看到他手中攥紧的小蝶是用自己写的废纸叠成的。不由得脸发烫,那红晕仿佛水中滴入的胭脂,一瞬间在她肌肤上散开。
怕被男子识破,她别过头往旁边坐了点。想到男子刚刚的泼皮路数,凶了他。
“卫言玉,你这样很无赖你知道吗?居然使出装病装死的法子来套路我!”
她声音里带着点怒意,又带着点无奈。
“我本来就是死皮赖脸借着你们逃出宫的,我们本就不是一路。再者说,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话音刚落,卫言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得更近,两个人的脸几乎要碰在一起。
“可我想做你的谁。”
江水芙愣住,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耳垂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但虽此刻心中有些甜蜜,仅剩的理智还是将她拉回。
“你是皇子,我什么人都不是。且你知我黑斑四起,并非什么美人,更没有权势背景能帮你什么。这样的我你喜欢来作何?”
她沮丧的想抽出手腕,可每每刚一用力,就被男人握得更紧几分,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卫言玉沉思片刻,迎了身子过去,将一直朝后躲的女子逼入床脚。
他深深地望着她,眼中满是认真。
“我虽是海溟囯七皇子,但并未想过要参与什么夺嫡之争,更不会成为皇帝有三宫六院。我阿娘她亦是支持我日后选条自由之路远离宫廷。小芙,你可那我当普通人对待就好。另外,这次出宫,我与之祁是来为大哥寻国宝的,待寻回宝物献于他,他便能坐稳太子之位了。如此,我便能放弃皇子的束缚,与你做一对周游天下的鸳鸯。”
“阿娘...我以为像你们这些皇子都要叫母妃的。另外,如果真像你所说,那你阿娘帮你选美姬,也只是为了帮你打造一个无能浪荡子的名声,保你不成为夺嫡之时的眼中钉?”
“我并非自小长在宫中,我与阿娘在外相依为命三年,才被父皇寻到接入宫内的。再者她不喜我叫她母妃,说这个称呼没有人情味,于是我便人后还称她作阿娘。另外你说的这些没错,但我向你保证,那些美姬我一个都没碰过,只是养在宫内维持假象而已。”
... ...
卫言玉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大堆,压着头,偷偷运内力逼出眼中水雾,让自己尽可能看上去更加可怜。
可面前的女子一直不吱声,他正想要不要逼出点眼泪时,江水芙开口了。
“你刚刚为什么要装病?”
话题转变的突然,卫言玉愣了一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语气带了点撒娇示弱。
“因为我怕你要走,又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让你停下脚步。想到阿娘教过我,日后遇到喜欢的女子要软硬兼施,于是便想到了这一招。”
江水芙睁大眼,面上的正经再也挂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面前的男子一脸正经,眼中黑亮黑亮的闪着光:
“小芙,我并不在意你是否有黑斑,我在意的是你每日是否吃到好吃的食物,是否穿的舒适,是否开心...不知这样说你能否听得懂...我,心悦你!”
屋内一时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许久后,江水芙轻轻开口:
“那我留下,你说的这些,不许后悔...”
卫言玉眼中顿时亮起了光:“绝不后悔!”
江水芙抬眼看他,笑的灿烂:“以后可不许再装病了!”
“小芙不走,我就不装。”卫言玉柔声似水,化作满屋的浓情蜜意。
两人在房中聊了许久,从小时候刚进宫的糗事,讲到大哥是个多么温和善良的人,再到今日追杀他的二哥,又讲到接下来的银灯赌场。
直到月过树梢,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见女子离去,一直蹲守在窗外房檐上的裴飞这才小心敲窗求见。
江水芙站在房门前,一只冰凉的手蒙住她的双眼。
可即便如此,前一秒视线中出现的一屋子血腥还是让她止不住发抖。
她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般急促,皮肤上似乎还能感受到扑过来的血液在流动。那片鲜红似乎正流向她的脖颈,顷刻间就扼住了她的喉咙,叫她喘不上气。
“小芙...”
闻声女子哆嗦了一下,手中各色小食散落在地。
猛然间,她转身,拔腿就跑。脚步凌乱,鞋底擦过地板,几次打滑。
此刻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离开这恐怖的地方,离开这一切。
卫言玉看女子身影踉跄,心中疼痛不已。可这满屋狼藉,他不得不快速处理干净。
他正要转过身,一向稳重到没有表情的裴飞这才满脸慌张的冲进来,双手握拳跪在他脚下。胸腔中还在不断起伏,似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卫言玉眼中闪过狠绝:“去哪了?”
裴飞抱拳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指节泛着清白,声音虽浑厚但能听出一丝害怕:
“少主恕罪,今早属下见有人前往八皇子房中下药,便追了过去,不想中了二皇子的调虎离山。”
“属下甘愿领罚!”
裴飞将头磕在地板上,不敢起身。
他跟着少主已有十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再加上今日少主居然亲自动用武功,他暗想自己应是活不久了。
没想卫言玉仅留下一句将此处清扫干净便抱着卫之祁离开了。
卫之祁虽年纪小,但好在是自幼习武,身体不差。挨了几脚倒也只是些皮外伤。
卫言玉仔细替他擦了药换了衣服,正准备走,少年小小的手就攥住了他的衣摆。
“言玉哥哥...对不起...”
“之祁好好休息,已经无事了。”
卫言玉声音极其温柔,但眼中仍泛着寒光,他安慰了少年正准备走,卫之祁犹豫的声音再次响起。
“言玉哥哥,二哥他...他说...我们该防备的人是大哥... ...我...”
卫言玉脚下一顿,没说话就离开了房间。
他脑中思绪纷杂,反复思考着刚刚少年说的话。
应该不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的大哥是最温和善良的人,就连见了猫儿狗儿都舍不得大声吼。一定是二哥想挑拨离间...
此时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迅速沐浴,换了身干净衣裳。
仔细闻了闻,确认没有血腥味这才前往江水芙的房间。
他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并未应声。
又小心叫了她的名字,可里面明明有动静,就是不回他。
卫言玉心中一急,手上用了点力道试探一推,这才发现门没锁。
走进屋内,面前的少女像是要逃命般,正弯着腰将衣服打包,钱袋也分了三份放在桌上。
“你这是...要走?”
女子仍是不吱声。
见有两个钱袋旁还放着张字条,卫言玉走了过去。
这钱是江水芙卖食谱挣来的,许是因为白日去买了小食零嘴花掉了些,现下还有四十八两,她将银钱分成三份,每份十六两,装在一个小荷包中。
旁边的字条歪歪扭扭地写着「以后出门要记得带钱!这钱不多,你们省着点花」。
卫言玉读完,突然失控了般,咬着牙将字条捏住捻碎。
他克制住怒意,语气比往常更温柔了些:
“小芙是不是刚刚被吓到了?”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江水芙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此刻要生气,她只觉得很害怕。
害怕眼前的男人,也害怕刚刚的场景。
虽然路上同他们过来时遇到过追杀,也见过坏人被杀死。但她刚从现代穿越过来,那时恍惚,只觉得像是游戏或电影中情节,自己又隔得没那么近,所以没怎么上心。
可今日不同,那温热的鲜血和刺鼻的气味都在反复告诉她,死掉的那些都是真的、鲜活的生命。
她不是什么圣母,可现在就是止不住的害怕,就是想逃。
“小芙可不可以...不要走?”
男子走到江水芙身后,伸出手想去拽拽她的衣袖,声音中有些哽咽的意味。
可刚一触碰,江水芙就下意识颤抖着后退。
“你...怕我?”
江水芙停下手中动作,往侧边退了一步,避开卫言玉的身体,走到桌前将两个钱袋封好。
“纸条你既已看到,撕不撕掉都没什么关系了。这钱不多,出门在外,你们留着应个急。”
见女子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走,卫言玉目光如炬,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强势。
“我不许你走!”
江水芙一怔,甩开他的手,眼眶微红。
见她涌起泪意,知自己唐突,卫言玉声音迅速软了下来:
“小芙,我只是担心你。如今各国关系不稳,四周皆是危险,你想去往何处?”
江水芙听后怔住。
是啊,她就算走能去哪?这里与她来时的世界不同,她能去哪?
许是看透面前女子犹豫,卫言玉凑近了点:
“就跟着我好不好?不许走了...”
他明明声音温柔至极,但却不知为何惹恼了江水芙。
原本安静下来的她,听到这话立刻又像炸毛的猫儿,呲着牙竖起爪子。
“跟着你?留下来伺候你们俩,在身边做个丫鬟么?”
女子声音很是不悦,音量也提高了几分,转手就将卫言玉推出了房门,关了门还继续道:
“我自是有我的去处,多谢您的关心!”
江水芙站在门口,后背抵着门板,手心里满是汗,耳边回荡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她刚才说了什么?
一股懊恼涌上心头,狠狠地咬了咬下唇。
其实她并非故意对卫言玉发火,只是莫名的讨厌这里的世界,讨厌这里随便杀人,讨厌这里到处都不熟悉... ...
她并不属于这里。
从她穿越到这个平行时空起,就始终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
“江水芙,我不许你走!”
门外再度传来卫言玉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倔强与隐忍。他向来不是一个轻易流露情绪的人,但此刻,话语中却藏着一份近乎哀求的恳切。
江水芙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酸涩。
她知道卫言玉是为她好。
他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对她呵护有加。可他是皇子,自己不过是个原准备献给皇子的美姬,更何况她好不容易才跟着逃出来,难道还要叫她跟着他再回那个皇宫去?难道叫她以后都跟着他看这些死了一屋子人的场景?
她不想。
转身继续去收行李,本就只有两身衣裙而已,很快便打包好了。
她讲包袱挂在身上和,取过桌上的一袋钱,抹了把眼泪就去推门。
结果一开门,差点被绊倒。
为首的大胡子见状,在空中快速挥了挥手臂:
“弟兄们,上!上头说了,带那男子头颅回去领赏金千两!”
马上的众人听此话语,就像喝了鸡血般红了眼,纷纷朝着卫言玉冲过去。
卫之祁身子矮小,躲在芦苇丛中趁众人不备,一个横扫切断了十几人的双脚。
他目光如冰,全然没了孩童的稚气,握着一把发着寒光的短剑望着对面笑的渗人。
卫言玉见战况在掌握之中,忙朝着江水芙的方向走过去。
还不待扶起她,就见她朝这边望了一眼,眼眸之中尽是恐惧,然后没说什么就朝反方向跑了出去。
这一行为倒是叫卫言玉摸不到头脑。
她...
她这是...跑了?
换作寻常女子,定是娇娇弱弱的等在原地,然后哭红双眼寻求庇护。
她倒好,脚底抹油开溜了。
想到这里,卫言玉倒也不恼,反倒是回想起刚刚女子狼狈的身影有些想笑。
“言玉哥哥,人都清完了,我看了下他们的腰牌,应该是二哥派来的。”
卫之祁此刻又恢复成了乖巧少年的模样,站的直立立的,仰着头等待着兄长的表扬。
“之祁很乖,我们给马儿喂点草便继续赶路吧。”
“那个丑女人呢?我刚刚余光瞄见你去救她的时候,她转身跑了?”
卫言玉没回答,他说不清为什么,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相处的时间都没超过一天,但想到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就此跑了,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心中就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哼,我就知道这女人有问题,居然还逃跑,真丢人!”
听到卫之祁仍然抓住这个话题不放,他心中有些烦,自然脸上也浮现出一些不悦。虽仍柔着声但明显多了几分严厉:
“之祁不可这样说,那女子起初见我们留了脚印才故意说要离开。你我在芦苇丛中也看到了,她将脚印扫清,还故意伪造了新的脚印,此举是为了救你我。”
“谁要她救!她明明那么蠢笨,现下还不是逃跑了!”
卫之祁说的起劲,一转头对上了兄长有些冰冷的眼神,乖乖闭了嘴。
他挠挠头,不再说话,牵着马儿去吃草。
等喂饱了马儿正拉着往回走,左侧山间小路传来了人声,卫之祁瞬间警觉的冲在卫言玉面前,拔了短剑张开手臂,用小小的身躯将他护在身后。
“庄主,就是这边!”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卫之祁弯低了腰,紧了紧手中的剑,目光牢牢的锁着路口。
待看清了来人,他一个踉跄,差点被呛出一口口水出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水芙!
她不知从哪叫来了一群人,各个举着锄头、耙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姑娘,你说的毁了我们药田的可是这俩人?”
江水芙气囊囊的走过来,伸直了手臂指着前方。转过脸看到面前原本的壮汉们倒了一地,只留下卫言玉和卫之祁两个身着不凡的公子哥站在原地,她愣住了。
不自觉地抽搐着嘴角,暗想,早知道这俩人这么厉害,她就不去喊人帮忙了。
这下好了,人喊来了,坏人没了。
她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卫言玉心领神会的先开了口:
“各位想必是这药田的主人,我与弟弟妹妹游玩至此见贼人们正在毁坏药田,遂派妹妹前去报信,我与弟弟尽力相护。本不欲伤其性命,但眼见贼人毁田后还欲在湖中下毒,才行此下策,望各位见谅。”
队伍中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他上前看了眼地上壮汉们的打扮,又确认了下药田的毁坏程度,这才放下手中的锄头朝身后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放下手中利器。
是而才又朝着卫言玉、卫之祁的方向作了个揖:
“感谢各位仗义相救,这药田珍贵,如果不是各位,我们这一年白忙活了不说,许多病人也要因此饱受病痛折磨了。”
“老伯言重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各位应该还没用吃午饭吧?如果不嫌弃,可到屋中稍作歇息再赶路。”
卫之祁因知晓哥哥平日最讨厌这种客套应酬,下意识的想拒绝,刚要开口,没想到卫言玉竟应下了邀约。
他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的兄长正笑得一脸温柔的望着江水芙。
他有些震惊的将目光又沿着兄长瞟到了江水芙身上,这才发现她因为来回奔跑,头发散了不说,浑身上下都是泥巴,肚子咕咕的声音更是叫的洪亮。
于是心下了然,换上了气呼呼的眼神瞪向她。
丑女人,虽然你没跑,但也没真的救到我们啊,居然还让言玉哥哥如此费心,真讨厌!
不远处的江水芙打了个喷嚏,似乎是听到了卫之祁的腹诽,也朝这边看了过来,吓得卫之祁抓紧别开头,装作无事。
三人跟着老伯一路前行,在路上听了许多老伯讲的故事。
这老伯名唤张仲林,是这药田的主人。他原是赤炎人,因从小跟随师傅四处学医救人走到了这海溟囯。赤炎国位于南部,多为火山,虽盛产矿石但物资稀缺。相比之下位于大陆东南沿海,以海洋和岛屿为主的海溟囯,四季温润,物产丰富。
再加上他本就是孤儿,行至此地觉得宜居便就住下了。
在这里他承包了一大片药田,专门给主城内的各大药局供货,生意倒也算红火。
几人边走边听,甚觉有趣。
到了山脚的家中,张伯吩咐几人先喝茶修整,自己便先去厨房备菜了。
江水芙放松下来,毫不客气的四处打量,对她来说这周围的一切都很新鲜有趣。
江水芙望了一大圈,视线最终落在了卫言玉的屁股上。
这家伙也太娇气了吧...坐个凳子还要由卫之祁先从怀里掏一张绣了金线的罗帕铺好才肯落座。
她不禁在内心深处翻了个大白眼。
然后又接着偷偷瞄了好几眼卫言玉,见他连私奔都穿着一身纹样繁复、金丝勾勒的云锦。头顶的玉冠也是用金子勾了边的,甚至簪子上还悬挂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宝石制作的小玉玦,行走时还会发出泉水叮咚的声响。
啧啧啧,果真是娇贵。
想到这里,江水芙开始盘算自己怎么朝他开口借钱,为之后分道扬镳早做打算。
她就这样毫不避讳的望着卫言玉发呆,直到对方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率先找了话茬打破了这一丝尴尬:
“姑娘竟知道这周围种的是药田,还在危急时刻去为我们寻来救援,在下佩服,在此和弟弟跟姑娘说声谢谢。”
他说完话,连忙给卫之祁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开口。
“谢谢。”
卫之祁虽极不情愿,但江水芙听后已经开心了许多,整个人也开朗了起来。
“我前不久才看了个讲中医的电视剧,所以认得这些。你们俩不用客气了,叫我小芙就可以。”
“电视剧?”
“呃...这是我老家的一种东西啦,不用在意嘿嘿。”
“那,小芙姑娘的老家在哪里呢?”
“...如果我说我连现在这是哪里都不知道,你们一定不信对不对?算了,我的老家应该在很远的地方,我大概率也回不去了。”
卫言玉望着面前的女子,她的眼神诚挚没有一丝闪烁,虽然这答案听着诡异,可看到她有些低落便没再继续追问。
但旁边的卫之祁,则是加重了疑心,眼神幽幽的打量起江水芙来。
三人在张伯的热情款待下饱餐了一顿,不敢再过多打扰便告辞了。
原本的车夫死在追杀途中,只能由卫之祁来驾车。
车内留下的江水芙和卫言玉刚独处没两秒,就听到江水芙的尖叫。
“什么?!”
碗中药汤无味,入喉冰凉。刚一下肚便感觉体内烈火尽数被浇灭。
“没想到公子这么顺利就通关了~”
玉面狐摇曳着身子凑了过来。明明是男子,却身形柔媚异常,他扭动着身体,伸手覆上卫言玉的肩膀,顺着就要往下滑。
还不待卫言玉动手,江水芙就冲了过来,一把将他的手拨开。
但他并未恼,抽回了手,摘起袖子挡住脸,笑得夸张。
“既然贵客们不愿就留,那便请挪步下个房间吧~”
可三人刚走一步,就又被挡了下来。
“人家一个人在此处害怕,须得留下一人陪我才是~”
玉面狐话音刚落,墙壁阴影处就围上来一圈蒙着脸的打手,各个气息不凡。
卫之祁见状,往前一步:
“言玉哥哥,你们且去,我留在这里。”
江水芙本想说什么,但卫言玉拉了拉她的手,两人遂留下一句小心就来到了下一个房间。
这间房比刚刚那间灯光更昏暗了些,石壁上只有两盏兽角灯。
房间正中,一个女子正被铁链拴住四肢,悬挂在空中。
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碎的快要无法避体,肌肤苍白,头发凌乱,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的盯着前方。
女子的头顶悬着一盆热油,油面微微颤动,时不时的冒出一些气泡。盆中散发出来的灼热气息让整个屋子都升温几度。
二人环顾一周也不见出题者,于是便主动走过去。
“小心!”
江水芙被卫言玉挡在身后,铁盆中的油点因沸腾崩了出来,有些直接掉在了女子皮肤上。
可那名女子只是身体微微颤抖,并未抬头,只剩嘴中若有似无的气息喊着救命。
正当两人四处观察如何将油盆撤下时,屋内回荡起一个声音。
“这一关很简单。你们面前有五根链条,其中只有一根是真的。拉对了链条,热油就会被撤下。若是拉错了,热油会倾泻而下,将这女子活活烫死。”
卫言玉环顾四周,发现出声者并不在房间内。他看了眼女子和地上的五根链条,试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在此?”
女子仍是没有抬头,气息弱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散去:“公子救我...”
卫言玉闻声蹲下查看链条,仔细检查才发现,链条末端刻了细小的字,正是本关谜题:
请在半柱香内做出选择:
一、第一条和第二条危险程度是一样的;
二、第三条和第四条里至少有一条是危险的;
三、如果第四条是危险的,那么第五条一定是安全的;
四、五条中只有一条是安全的;
五、安全的那条数字比所有链条的数字之和小。
江水芙看卫言玉蹙眉,将脑袋凑了过来,读完一遍开心的拍了拍卫言玉的肩膀:“言玉,这关交给我吧!”
这一关跟她小时候最爱看的哈利波特与魔法师结尾,赫敏闯的魔药瓶那关相似,都是利用逻辑推理出结果。
她小时候一个人独处时,最喜爱这类游戏,自然很有把握。
江水芙安静的蹲在地上,最终轻语:
“假设第一条和第二条都安全,那么就会与提示四矛盾,所以第一条和第二条铁链一定是危险的。”
“假设第三条是安全的,那么第四条就是危险的,这样提示五就会矛盾,所以第三条也是危险的。”
“最后假设第四条是安全的...”
她又将所有提示核对了一遍,发现符合逻辑。
这样说来,第四条是安全的。
她转过头开心的挥手叫正在四周检查墙壁和壁灯的卫言玉过来,说了答案,卫言玉揉着她的头笑的温柔。
两人一起合力拉动铁链。
只听“咔嚓”一声,热油盆被缓缓撤离,女子头顶的威胁成功解除。
就在他俩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传来!
女子头顶的巨石突然脱落,直直坠下。
“砰——!”
巨石砸下的瞬间,女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压在了巨石之下。
事发突然,卫言玉只来得及将江水芙护在怀中躲开意外。
待灰尘散去他们睁开眼,只见那女子嘴中吐血,直勾勾盯着他们。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石块会砸下!”
江水芙生气的怒吼对着头顶:“我明明选对了答案,为什么还是要她死?”
房间内陌生男子的笑声再次传来:
“我一开始只说选对了可以撤去热油,没说能救这女子性命啊?呵~各位可以移步下一个房间了,不过得等这女子断气才能走~”
两人知这话的意思是,要么立刻了结女子性命,要么花时间等她殒命。
江水芙看到那女子躺在石块下虚弱的哭泣,话语间尽是哀求。
“求求你,陪陪我...我不想死前一个人...”
她心中一涩,很是不忍,神情真挚的跟卫言玉说:“言玉,我留下陪她,你先去下一关吧。”
“可...我放心不下你...”
“没事的,时间不多,还不知后面有多少关。你先去,务必小心,我等下就去找你!”
卫言玉见状只好先行,待他背影消失,原本躺在地上的女子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空中打了个响指,就见原本身上压着的石块,悉数升起至空中,重新拼合成一块巨石。
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双媚眼正巧对上江水芙惊恐的表情。
还不待她尖叫,女子身形一闪冲到她面前,点了她的穴位,叫她喊叫不得,逃脱不掉。
女子撩开仅剩的一点裙摆露出大腿,从上面扯下一把匕首。
拿着刀尖贴在江水芙脸上,声音媚骨娇酥。
“我看你那郎君,处处在意你、护你,当真是将你捧在心尖儿上啊~”
冰冷的匕首贴在柔嫩的肌肤上,轻轻一用力就会压出一道血痕。江水芙颤抖着无法出声,面前的女子犹如一条竹叶青,攀附在她的脖颈、耳边,湿腻的吐着蛇信子,声音如同鬼魅。
“如此好的郎君,不若让给我可好啊?”
“况且,你这般丑陋的女子,脸上生出如此可怖的黑斑,这么恶心的一张脸如何能呆在那么俊俏的郎君身旁?!”
女子这话刚说完,眼中狠绝悉数显露。
只见她一手掐住江水芙的脖子,一手挥舞起匕首朝着她的太阳穴刺了过来!
昨日下了一整夜的雨,今日乌云散去,阳光洒金清风微醺。
院子里才移栽过来的芙蓉花借着雨露,开的好不娇艳。白中透粉,粉中透玫,婀娜着身姿,争绽芳华。
走廊里站满了清扫的丫头,有的擦柱子,有的扫地,忙的热火。
“刘姐姐,我听家主身边套马的哥儿说,溟宫那边的娘娘这次选了咱家姑娘,这是真是假?”
话音刚落,原本各自忙活的丫头们不约而同的挪了几步,聚在了一起。
“是呢,我还听种花的妈子说,是选了芙姑娘!瞧这院子里的芙蓉花,这可都是宫里赏下来的!”
“要我说,阁主和夫人这些年带回来的姑娘里,最美的就是芙姑娘了,只可惜... ...”
“可惜什么?快紧着你的嘴!”
为首被唤作刘姐姐的丫头是个精明人,瞧见门口的影子后,迅速给周围的小丫头使了眼色让她们闭嘴。
果真,没几秒,就走进来一个八字胡,单有一只耳的男人。
此人正是这雨露阁的阁主,靠着给皇室官员搜罗美人的生意,在这海溟皇宫脚下站稳了脚跟。
男人名叫江尚,有一妻子唤作梁秀。夫妻俩膝下无子,但喜爱四处收养孤女,然后用一套娇气的法子将姑娘们养大,待其及笄后就匹配婚事。
江尚进院子后,冲丫头们狠狠瞪了一眼,示意她们不许偷懒。尔后又快速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作着揖邀请一路官姬走进姑娘闺阁。
还不待江尚说话,为首的官姬瞥了他一眼,声音清冷:
“女子闺阁,江大人多有不便。此处交给我们了,江大人请先去休息吧。”
江尚听闻,有些犹豫,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嘴角抽着正要发话,一只金丝线绣了火凤凰的钱袋子就扔在了手上。
开口的袋子里透着金色光芒,将他眼中的贪婪悉数点亮。
他掂了掂袋子,分量十足。遂收回了话音,鞠了一躬便退出院子。
“鎏金姐姐,你瞧这老登嘴角流油的样!”
“休要多嘴!我们是来帮凤华娘娘办正事的。”
为首的女子一出声,手下一众丫鬟都低了头,就连着屋内原本端茶倒水的几个丫头都哆嗦了一下。
鎏金又接着说:
“你们几个,喊了这阁子里的丫头一起去备热水。”
“你们俩,去帮芙姑娘检查,待水来了就服侍她沐浴。”
一众吩咐完,她在屋子内检查了一圈儿才掀开帘子走进屋子西侧的浴室。
云雾缭绕之间,江水芙闭着眼坐躺在铺满花瓣的木桶中。
肤白如羊脂玉,唇红似三月桃,细眉于尾处轻挑,眼睫纤长扬起一抹墨色涟漪,一头乌青懒懒地盘在脑后,掉落的几缕发丝弯绕在细长白嫩的脖颈之间,一路延绵,在一团鼓起的软云之上停住,消失在水面。
鎏金看呆了。
这些年,她遵着凤华娘娘的旨意,操办着给少主送美姬的事务。
不说几十上百,也有十几二十人。
但,眼前的这位江水芙,芙姑娘。是她出生至今见过最美的人!美到让她愣在原地,忘了呼吸。
“鎏金姐姐,鎏金姐姐!”
旁边小丫头连续喊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自觉有些失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姐姐别害羞,我们几个刚一见到芙姑娘也如你这般看痴了!如果有天仙,怕也就是她这样了吧~”
鎏金没回答,正了正嗓音,又恢复一副正经模样:
“你刚刚唤我何事?”
“哦,是这样~ 阁里的丫头们说芙姑娘昨晚吃多了酒,至今未睁眼呢。我们给她洗了半天都没醒,这下要扶起身出水了,还不见她醒呢!”
“我来看看。”
鎏金挽了袖子走到浴桶前,抬手覆上了江水芙的手臂。细腻的触感让她心中一荡,不自觉呼吸加促,紧张了起来:
“芙姑娘?”
见面前的娇美人儿仍面色潮红的醉着,她一面加大力度一面唤人端来醒酒药汤。好不容易几个姑娘一众合力将药喂了下去,看到美人睁了眼。一声尖叫将大家都吓懵了:
“啊——!你们是谁!”
“姑娘别怕,我们是宫里派来专门服侍姑娘的。”
江水芙瞪大了眼,环顾了一圈四周,心底越来越发凉。
她记得自己,刚刚明明是从哥哥在郊区买的别墅里跑出来...
刀...刀呢?她摸了摸脖子,原本为了威胁哥哥,自己还在脖颈右侧划了一小道口子,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流了很多血,怎么现在...颈侧的皮肤是完好的?
刀子...别墅... ...车!
是了!她跑出来的时候,总顾着回头看哥哥有没有追出来,完全忘记了看前面的路,再一回头,面前出现的就是一辆卡车...
脑子里刺耳的喇叭声与轮胎在地面摩擦的刺鸣,都在告诉她...她明明死了才对。
“这是哪里?你叫我芙姑娘,那,我的全名是叫江水芙?”
江水芙琢磨着自己应该是穿越到平行时空了,她前不久才看了个什么莫比乌斯环的理论,没想到今天就实打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姑娘是名唤江水芙。奴婢鎏金,是海溟囯凤华娘娘派来服侍姑娘的。”
“你们可以先出去吗?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鎏金给众人使了个眼色,见大家都退下后才温声说:
“姑娘,按娘娘旨意,今日酉时,姑娘要进宫献给七皇子,时间不多了,还请姑娘配合。”
江水芙听完,还没顾的上惊讶。对方口中吐出的“献”这个字,就立刻拉响了她身体里的警报。
“献给皇子?我?”
“是的姑娘,您是凤华娘娘选给七皇子的美姬,还请姑娘配合,莫要误了时辰!”
江水芙听到这里,心底生起一股怒气,冷了嗓子: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让我静一下!”
鎏金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含着头行了礼便转身出去。
走到门口时,鎏金突然觉得胸口闷喘不上气,她刚要推门,就觉得眼前一白,恍惚之间感觉有道光影蹿进了自己身体,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江水芙蹲坐在浴桶内,她蜷缩着身体,将脸埋进水中,憋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全然没注意走到门口的鎏金又折返了回来。
等她终于憋不住气从水中抬起头来时,刚睁眼就看到鎏金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完全没了之前恭敬的样子,眼神丝毫不避讳的盯着她。
那双眼睛的瞳孔突然比之前黑了几分,眼底的深邃宛如丛林中的野兽,带着一种强制的掌控欲,深深锁定着她。
江水芙吓得心脏漏跳了一拍,不自觉往水中缩了缩。
这眼神...让她想起了自己刚刚逃脱的哥哥... ...
“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先出去,我需要静一下么?”
鎏金看着江水芙仰起娇小的脸,长长弯弯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软嫩鲜红的嘴唇还在因为强装镇定微微的颤抖着,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时间不多了,奴婢来服侍姑娘穿衣。”
说完便手上加了力道,将江水芙从水中拉起。
江水芙本想反抗,可拉着她的女子手上力道十足,竟叫她挣脱不了分毫,她恼怒之间,只提高了嗓音将恐惧压下:
“你这是作何?”
鎏金嘴角勾起了笑容,声音也染上了几分蛊惑:
“芙姑娘如果不愿做金屋藏娇的美姬,我这里倒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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