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彦初谢南伊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钟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小姐,你竟然这么善良!他们还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藏在人群中的小厮说了句,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附和。“说的没错,之前我还以为是沈云娇一个人的事,如今瞧着宋世子这样维护她,就知道,她敢伤害谢小姐,都是仗着宋世子的宠爱!”“可不是?就连侯夫人对谢小姐也总是羞辱,依我看,谢小姐就是人太好了!”谢南伊“乖巧委屈”地站在原地,看着旁人夸她。宋彦初似乎是良心发现,上马车之前,对谢南伊温声道:“南伊妹妹,今日谢谢你,之前的事都是误会,婚后我自会好好待你。”“世子快上车吧。”谢南伊笑意更深了些。心中却暗骂,宋彦初脑子是被猪啃了吗?都已经这样了,还指望着她相信他的鬼话?车夫驾着马车要走,那群人却围着不肯放他们离开。谢南伊温声道:“各位,我终究是要嫁给...
《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谢小姐,你竟然这么善良!他们还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藏在人群中的小厮说了句,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附和。
“说的没错,之前我还以为是沈云娇一个人的事,如今瞧着宋世子这样维护她,就知道,她敢伤害谢小姐,都是仗着宋世子的宠爱!”
“可不是?就连侯夫人对谢小姐也总是羞辱,依我看,谢小姐就是人太好了!”
谢南伊“乖巧委屈”地站在原地,看着旁人夸她。
宋彦初似乎是良心发现,上马车之前,对谢南伊温声道:“南伊妹妹,今日谢谢你,之前的事都是误会,婚后我自会好好待你。”
“世子快上车吧。”谢南伊笑意更深了些。
心中却暗骂,宋彦初脑子是被猪啃了吗?
都已经这样了,还指望着她相信他的鬼话?
车夫驾着马车要走,那群人却围着不肯放他们离开。
谢南伊温声道:“各位,我终究是要嫁给世子的,还请大家不要为难世子,南伊在此多谢了。”
她朝着众人欠身一揖。
丞相府嫡长女的行礼,众人受不起,惊慌失措地让开。
马车经过谢南伊身边时,宋彦初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这一幕,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愧疚之心,也排山倒海般袭来。
那个瞬间,他甚至想要下马将她扶起,让她不要为了自己这样委屈。
可他这个意念刚动,沈云娇就蓦然抓紧了他的手臂。
低头看去,她此刻满眼都是恐惧和惊慌,泪水早就模糊了她的双眼,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紧紧窝在他怀中。
他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将马车上的毛毯盖在她身上,吩咐车夫快点回府。
待马车离开,围观的百姓也全都走了。
他们看着谢南伊的眼神满是同情,看来这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好当啊!
谢南伊笑着目送他们离开,朝着躲在暗处奋笔疾书的说书人颔首。
那人躬身行礼,转身迅速离开。
今天这么一场好戏,他可是写的文采斐然,明天茶馆定然又是满堂喝彩的一天!
“小姐,今天真是太痛快了!”芍药忍不住赞叹道,“奴婢早就瞧着那个沈云娇不顺眼!”
其实她觉得宋世子也不像是好人,只是小姐以前爱慕他,她便没有多说,徒惹小姐不快。
“等着吧,这不过是开始。”谢南伊嘲讽地笑。
她会让宋彦初名誉扫地,皇上不得不收回赐婚。
到那时,所有人会一边感谢她,一边又觉得对不起她!
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说书人一番妙笔生花,次日茶馆当真是爆满。
无论是绘声绘色的故事,还是戏班子的深情演绎,都获得众人一致好评。
大家对谢家大小姐更是同情怜惜,有些人甚至怒其不争。
他们觉得,她对宋彦初太好了,就算成了婚,到时候也免不了被人欺负。
这话不出半日,就传到皇上耳中。
当时,皇上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听到御史这么说,气得手里的朱笔都摔了!
“这个宋彦初,竟是丝毫不将朕的话放在眼里!”
书房里的内侍与婢女跪了一地,头都不敢抬。
片刻后,皇上对身边的内侍官吩咐:“去,告诉皇后,后日设宴,邀请上京贵妇与小姐入宫赏菊,到时让皇后好好安抚谢家那丫头。”
毕竟是他金口玉言赐的婚,他也不想让这件事闹得太过难看。
半个多时辰后,丞相府就收到皇后娘娘的请帖,请谢夫人带着长女谢南伊入宫赏菊。
谢南伊很清楚,皇上这是想让皇后来安抚她,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安抚大越丞相。
她不能拒绝,但她可以选择怎么去。
入宫这日,她穿着略微浅淡些的月白色长裙,不仅不施粉黛,甚至还给自己眼底画了些乌青。
她原本高挑纤瘦,这么一打扮,越发显得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柔弱的惹人怜惜。
因为不同车,宫门口下马车时,李舒玉才瞧见她这个样子,立刻关切地走过来。
可她还未接近,一道蓝色身影便风风火火地跑到谢南伊身边,将她抱了个满怀。
“伊伊,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谢南伊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年年,我也想你。”
这个抱着她的少女,是骠骑将军之女司锦年,也是她的闺中密友。
司锦年长得颇为英气,自小会功夫,腰身都十分结实,竟是直接将谢南伊抱起来,原地转了两圈。
长大以后,也就只有锦年会将她当个孩子似的,抱起来转圈。
“好了,年年。”谢南伊忍不住笑出声,“这里是宫门口,我们两个收敛些。”
司锦年这才将她放下来,静静看着她:“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瘦了一圈似的,脸色还这么难看?”
两人自小便认识,司将军整日在外面打仗,她便常去找谢南伊玩耍。
最近,因为她很反感谢南伊的婚事,就被母亲困在家里,不准去丞相府。
见谢南伊不答,她立刻气愤地问:“是不是宋彦初欺负你了?我都听说最近的事了,我找他算账去!”
“年年!”谢南伊慌忙拉住她,“我们先入宫。”
两人手挽手入宫时,谢南伊才看清楚,她今天穿得很不一样。
她平日都是穿着一些紧身衣,腰上还别着趁手的兵器。
今天入宫兵器没带,还穿上了长裙,走路都不敢迈步,甚至妆容都变得温婉几分。
正要问,李舒玉却在前面招手她们两人快些。
内侍官已经到了,让谢南伊入宫便直接去皇后宫中。
“伊伊,我陪你去。”司锦年握紧了她的手,满脸担忧。
“我没事的,很快回来。”谢南伊看着不远处的御花园,“你先去那边赏菊。”
入凤仪宫之前,李舒玉低声对谢南伊道:“南伊,你和宋世子的婚事已定,你可千万别再任性。”
谢南伊不语,只是略微颔首。
两人刚进入宫门,便欠身行礼。
看到谢南伊的瞬间,皇后眼中明显露出几分震惊和心疼。
“这是南伊丫头?”皇后不可置信地问,“怎么消瘦了这么多?面色这样难看,可是病了?”
想到自己武将之身,尚且无法忍受地上的冰冷,谢南伊那样瘦弱的身体,跪了两个时辰,如何不生病?
宋彦初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转念一想,身为儿媳,对公婆不敬,谢南伊就算跪一跪也是应当的。
他突然又坦然了。
跪了两个时辰时,他已经意识开始模糊,膝盖钻心地疼。
御书房的灯已经熄灭,皇上却没有出来,显然是从后堂离开。
他艰难地扶着地抬腿,缓缓站起身,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一旁的小内侍瞧着他快要昏倒,眼疾手快地扶着他:“世子小心。”
宋彦初站稳之后问:“皇上呢?肯见我了吗?”
小内侍一脸为难地道:“世子还是回去吧,皇上是不会见你的,你在这里跪着也没用,宫门可马上就要落锁,到时再不离开,皇上必会怪罪。”
他是好心,宋彦初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谢南伊的那句话——
“你若是真的心疼她,大可跪死在御书房前,求皇上给你们赐婚!”
他把心一横,将衣摆甩开,重新跪下去。
不就是跪吗?
谢南伊跪得,他也就跪得。
说什么也不能让心爱之人伤心,更不能谢南伊将他看扁了!
次日上午,宋世子久跪一夜,求皇上赐婚他和沈云娇的事情就不胫而走,大街小巷议论得更多了。
得知消息,谢南伊忍不住笑了。
这次可不是她算计,宋彦初自己上赶着送素材给戏班子。
多么让人感动的爱情故事,必须让戏班子好好渲染,感动众人才是。
这爱情故事越感人,谢南伊的身份就越尴尬,到时她只要在皇上面前哭一哭,想必事半功倍。
不出三日,戏班子的风向突然变了,大家都开始歌颂宋彦初与沈云娇的爱情故事。
斥责谢南伊,是破坏他们感情之人。
芍药忍不住问:“小姐如何能知道,那些人会如何想?”
“这个世上,女子总是更容易被指责。”谢南伊不屑地轻笑,“男人年少多情,却会被人说他是个痴情的好男人,从来没有人在意,他的痴情背后,是带着何种目的,又伤害了多少人。”
经历了一场婚姻,她看透了很多东西,更理解这世间女子的不易。
她就是要利用这个不易,让她在皇上眼中,变得更无辜。
可皇上处置宋彦初的消息没等来,却把宋彦初等来了。
这日晌午,谢南伊刚睡醒,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
“芍药,出了何事?”她问。
“小姐,宋世子来了,据说是带着二小姐一起回来的,瞧着很生气的样子,直奔老夫人院子去了。”芍药低声答。
谢心妍?
谢南伊蹙眉,这个丫头去了趟江南,回来瞧着安分了许多,怎么又惹事?
她还来不及问谢心妍闯了什么祸,就听到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请她去兆华院一趟。
这小丫头,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最是能闯祸。
而且每次闯的祸都不一样,府里除了她,没人能镇得住这个混世小魔王。
虽然已经及笄,却依旧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温婉。
老夫人让她过去,是让她镇住谢心妍,也是想将宋彦初的怒火转嫁到她的身上。
她很清楚,却也想看看,到底谢心妍给宋彦初使了什么绊子,让他能怒火中烧,失了分寸。
谢南伊嗤笑着摇头,换了身衣服就前往兆华院。
院里,谢心妍不知所措地低头站着。
宋彦初则满脸怒气地坐在老夫人身旁,紧紧盯着她。
瞧见谢南伊进来,宋彦初的目光才收敛了些。
“姐姐。”谢心妍却像是看见救星似的,站在她身后,“你快救我,宋世子他冤枉我,还威胁我!”
闻言,宋彦初面色更难看:“你倒是学会恶人先告状,你将云娇打成那个样子,你怎么不说?”
“我说了,我没有打她,你怎么就信那个狐狸精的,不信我的?”谢心妍撇了撇嘴,眼中满是不服气。
宋彦初一副肺都要气炸的神情,咬着牙怒斥:“谢南伊,这就是你的好妹妹,打了人还用恶毒的语言骂云娇,你就是这么教她的?”
谢南伊瞥了他一眼,又侧目看向身后那只小白兔般,红着眼看她的小丫头。
她大概明白,这件事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定是谢心妍碰到沈云娇,忍不住动手打人。
沈云娇也不甘示弱,将此事添油加醋,好好跟宋彦初告了刁状。
若是以前,她可能会训斥谢心妍几句,一来她以前喜欢宋彦初,二来她也的确不喜欢自己这个刁蛮任性的妹妹。
可今天,她却完全将谢心妍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宋彦初:“宋世子此言何意?你亲眼看见我妹妹打人?你一个外男,不仅私自进入丞相府后院,还抓着我未出阁的妹妹不放,意欲何为?”
宋彦初:“......”
这是在,倒打一耙?
老夫人也怔住,没想到谢南伊这次会护着谢心妍。
屋内,只有谢心妍看着她的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
沉默片刻,宋彦初沉声道:“云娇脸上青一片紫一片,手臂上也全都是红痕,难不成还冤枉了她?”
“脸上身上有伤,就能证明是我妹妹打的?”谢南伊嗤笑,坐在他对面,平时他的目光,“说不定是她自己打自己,来陷害我们丞相府二小姐,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问罪,拿丞相府当什么?”
她知道,老夫人最是在乎丞相府颜面,这么说,老夫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老夫人就忍不住看着宋彦初道:“宋世子,今日之事,你确实鲁莽了些,沈云娇乃罪臣之女,她不过寥寥数语,就唆使你登门兴师问罪,此女断不可留!”
谢心妍看着姐姐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转头朝着宋彦初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沈云娇打便打了,你能奈我何?
宋彦初气得简直七窍生烟,上辈子丞相府所有人对他,分明十分尊重。
尤其是这个谢心妍,整日跟在他身后,“姐夫、姐夫”叫着,如今怎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话音刚落,屋内瞬间就安静下来。
这还是谢南伊第一次提及自己的嫁妆,而且很明显,除了她没人想到这个问题。
尤其是李舒玉,满脸为难的样子。
谢南伊垂眸,掩饰眼底的讥讽。
谢老夫人轻咳了声,看着儿媳问:“伊儿母亲的嫁妆,你帮着掌管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还给她,丞相府嫁女儿,可不能寒酸。”
“是啊,母亲。”谢南伊跟着起身行礼,“我娘留下的那些庄子田产和店铺,可都十分盈利,这些年想必被母亲打理得更好了,伊儿还要多谢母亲。”
李舒玉不得不起身,对老夫人行礼,轻声道:“婆婆恕罪,那些店铺之前都十分盈利,可后来就不怎么赚钱了,有些甚至赔钱,儿媳不得已,只能将那些赔钱的庄子店铺都卖了,也......没得多少银子,这些年七七八八都花到了伊儿身上,我......”
“什么?”老夫人震惊。
那些店铺有多赚钱她很清楚,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太能赚钱,她也不会让儿子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妻子。
如今李舒玉却说,那些店铺全都赔钱低价卖掉了?
到底是那个女人死前留下什么圈套,还是李舒玉想要独吞那么多钱?
沉默片刻,她才缓和神色:“既然如此,那便算算还剩下多少,即便咱们府里节衣缩食,也要给伊儿凑出嫁妆来。”
见老夫人终究是选择站在自己这边,李舒玉松了口气:“多谢婆婆,儿媳这就好好准备,绝不会让丞相府丢脸。”
谢昌也帮着说话:“府里生意多,舒玉忙不过来,偶有疏漏也是有的,这件事咱们自己家里人知道就罢了,天色不早,就都回自己院中。”
说完这句话,他却没有起身。
李舒玉和她的一双儿女也没有动。
谢南伊知道,这是父亲在赶她离开,因为接下来他们一家人要围坐在一起说话,她这个外人不方便在场。
“祖母好好休息。”谢南伊说完,很自觉地离开。
回到海棠院,芍药便忍不住问:“小姐从十二岁开始,就盘算着将夫人曾经留下的嫁妆全都低价购入,如今已经回来的差不多,奴婢还以为小姐不提这件事了。”
谢南伊轻笑,戳了戳她的脑袋:“傻丫头,谁还嫌钱多?”
她的亲娘虽然来历不明,却是个经商天才,五年时间就成为了上京首富。
当年谢昌还只是个小文官时,与她一见钟情。
老夫人一开始不同意,但瞧着一百多担的嫁妆时,还是咬牙忍了这个商贾儿媳。
这些财富不仅让谢昌在官途上一片光明,几年时间就官居宰相,甚至还因为救济灾民,皇上给谢家颁下大越唯一一块免死金牌。
谢南伊也继承了母亲的经商之才,从十二岁开始就筹谋着,将母亲的嫁妆全部收回。
她不动声色地使了些手段,就让李舒玉毫无招架之力。
短短几年就将那些庄子田产卖得卖,抵押的抵押,最终都重新回到她的名下。
可她虽然用了手段,却也花了钱。
虽然那些钱和拿回来的相比,不值一提,但她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李舒玉。
上辈子她忍气吞声,拿着谢家给的一点嫁妆嫁入平南侯府,并未提及此事。
但这次,她要拿回自己本该得到的一切,而且是双倍!
芍药看着她的眼神崇拜极了,笑着道:“小姐真厉害!”
“跟着你家小姐,让你锦衣玉食,这辈子都不愁日子过不下去!”谢南伊揽着她的肩,一起畅想未来。
“那小姐,你若是不嫁给宋世子,那你嫁给谁呢?”芍药突然问。
“为何非要嫁人呢?我一个人带着娘留给我的那些财产,可以活得很好,我们也可以去游历天下,不是吗?”谢南伊有些茫然。
“可是,相爷不会让小姐这样做的。”芍药明白小姐的心思,却也知道,这件事本不可能。
在大越,若是不成婚,就会被众人指指点点。
甚至丞相府也会跟着受连累,其他宗族子女,婚事也将十分艰难。
所以,不成婚,这是坚决不被允许的!
谢南伊何尝不知道呢?
可自己曾经那么热烈爱过一场,最终结果她已亲身经历,还怎么能再爱上一个人,并嫁给他?
又或者说,她可以找个自己能掌控之人,日子想必也不会过得太难受。
念及此处,她突然想到父亲的那些门生。
以自己的身份,嫁给他们,实属低嫁。
而且这种小门小户,只要拿捏住钱财,就等于拿捏住他们全家,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她低声对芍药道:“芍药,你去帮我找个画师,画出父亲那些门生的画像,记住要保密。”
若是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至少找个能看顺眼的。
晚上,上京大街小巷,又开始演绎这几日最火的戏。
而且这两日还多了些新戏,每一场都是高朋满座,喝彩声不断。
这种情形,还无人敢去强行将他们赶走,否则只能坐实平南侯府的恶心行径。
到时若是和谢南伊的婚事不成,宋彦初也找不到好的世子夫人人选。
这件事几乎成了上京每个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有些朝臣也忍不住跟着议论。
平南侯终于坐不住了,他甚至萌生出让儿子退婚的想法。
宋彦初却坚决反对:“爹,若是这个时候退婚,儿子只怕是更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蠢货!”平南侯怒骂,“早知今日,那日你为何要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你非要因为她,害死咱们全家才满意吗?”
闻言,宋彦初怔住。
想起自己上一世的死,虽然和沈云娇无关,可的确是她入府之后,侯府才会被牵连。
他一时竟有些犹豫了!
看着儿子的神情,以为他知道自己错了,平南侯也放低了声音:“彦初,你就不能好好与谢南伊成婚,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父亲放心,我会看好云娇,不会再闹出事端。”宋彦初拱手行礼,从父亲书房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刚进门,就看到一双在半空中晃荡着的玉足。
芍药满脸疑惑,不明白小姐这个时候还要瞧什么热闹。
而且,就因为宋世子不喜欢,小姐不是从不穿这些亮色衣裙吗?
今儿这是怎么了?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准备好了衣裙,为小姐更衣。
街上,禁军的队伍急匆匆跑过。
谢南伊一时间有些怔愣,思绪瞬间回到上辈子最后的画面。
那对狗男女害了她一辈子,自己作死还要拉着她。
这次,她要亲眼看着他们遭殃才行!
她选了距离沈家最近的茶楼,二楼视野最开阔的一个雅间等着。
窗外正好可以看到沈家院内的情形。
沈府。
此刻府外被禁军包围,府里已是一片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声。
沈云娇出来时,鬓边的发丝甚至都没有乱,依旧美得动人。
十年如一日的白色长裙,衬得她飘然若仙。
看到她的瞬间,谢南伊不由得握紧了手指。
上一世的今天,宋彦初心急如焚地去找他的云娇,想要救她的命。
谢南伊生怕他闹出什么事,影响前途,也会让她成为满上京的笑话。
于是,她就将此事告诉宋彦初的爹。
宋彦初半路被宋家人抓回去时,盯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恶毒。
因为这件事,十年的夫妻,但凡有独处之时,他都会用话来刺她。
说她是因为嫉妒沈云娇,才会做出那种事。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他骂她,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女人!
想到他曾经的嘴脸,谢南伊自嘲似的笑笑。
这辈子,她决定尊重他人命运。
旁人急着送死,那就去好了。
她正好瞧个热闹!
瞧她如此坦然,芍药却很急:“小姐,宋世子若是闹出什么事情,小姐的名声也会跟着受连累。”
“不妨事。”谢南伊轻笑着摇头。
小姐不急,芍药再着急也不敢多说,只能看着沈家那边,希望宋世子别太蠢。
这时,巷子口进来一群人。
其中一人,就是化成灰谢南伊也认得!
正是满脸担忧的宋彦初。
他果然来了!
谢南伊笑笑,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领头之人是内侍官,看热闹立刻自觉让开一条道。
谢南伊蹙眉,上辈子宫里可没有来人。
她疑惑之时,内侍官已经进了沈家宣读圣旨。
声音远远传来:“沈家虽罪无可恕,但,朕念及沈卿对我大越曾经的功绩,免其全家死罪,改为流放,其女沈云娇准予留在上京。”
沈家众人,脸上瞬间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宋彦初站在人后,远远看着沈云娇。
即便看不清,谢南伊也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痴缠。
圣旨,很明显是宋彦初求来的。
这次他怎么突然有脑子了?
他去求皇上,皇上特赦,以后就算太子记恨,也不能有什么动作,倒是暂时能保住他们。
只是,上一世分明是抄家灭族,怎么这一世变成流放?
谢南伊轻声道:“芍药,你去打听打听,圣旨是怎么回事,顺便找人跟平南侯说一声。”
芍药去打听消息时,沈家人已经被禁军带走,去往极北之地流放。
沈家人被押送着浩浩荡荡离开,沈家的府门也被大理寺的封条封上。
沈云娇被禁军轰出来,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哭泣。
痛哭的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
只可惜,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
“我呸!什么千金大小姐,连自己爹娘和弟弟都不顾,竟是只保全自己!”
“可不是?如此自私恶毒的女人,真该一根绳子吊死了事!”
有好事者,甚至解下腰带扔给沈云娇,等着看好戏。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在这么多人的声音中,沈云娇干巴巴的解释,显得苍白又无底气。
茶楼上,谢南伊看得津津有味。
她一只手支着下巴,目光扫向人群中的宋彦初。
那不是他最爱的女人吗,都被人欺负成那个小可怜样儿,怎么也不上去帮她说两句?
其实,宋彦初几次都想要上前,却被身边的小厮死死拽着手臂。
恰好此时,沈云娇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神情登时无助极了,一双眼睛像小鹿般湿漉漉的,惹人心疼。
下一瞬,她刚要起身,却直接昏了过去。
宋彦初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小厮,直接冲过去接住她下坠的身子。
“不想死就给本世子滚开!”
茶楼上,谢南伊轻呵了一声。
有情人想要在一起,就该冲破艰难险阻,这样才有意思。
他们离开,谢南伊也坐着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宋彦初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却被下人拦着不让进。
“让开!”
管家为难道:“世子,侯爷有令,沈小姐身为沈家一份子,应当随着沈家人去极北之地,一路上照顾爹娘和幼弟。”
“闭嘴!你们若是不让,就休怪我不客气!”
宋彦初抽出马鞭抽在挡在最前面的下人身上。
下人抽痛地滚落在地,宋彦初的第二鞭就要落下,平南侯带着护卫出来。
“把这逆子给我捆了!”
宋彦初不敢反抗亲爹,只能束手就擒。
平南侯朝着东宫的方向拱手:“臣教子不严,才纵得他今日为一个女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他亲自持鞭:“今日,我要教这逆子重新做人。”
“爹,不——”
求情的话未落,平南侯的鞭子已经落下。
整条巷子里,只剩下宋彦初痛呼之声。
谢南伊看得十分满意,平南侯果然没让他失望,宁愿舍了最疼爱的儿子,也要与太子化干戈为玉帛。
宋彦初还真是跟前世一样的盲目自信,他以为,平南侯就他一个子嗣?
等她回到府里,芍药也打听消息回来了。
“小姐,奴婢刚去打听了,听说圣旨是宋世子用自己的军功求来的。”
“军功?”谢南伊诧异地看向远去的宋彦初。
他是这上京贵公子里十分出挑的,十五岁就随父出征,成为最年轻的先锋官。
三年时间,立下赫赫军功,皇上都亲自奖赏他。
如今,他是上京炙手可热的新贵,竟为了沈云娇如此自毁前程?
这一世的走向,为何与之前完全不同?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的缘故?
“小姐,可怎么办?”芍药替小姐委屈,“还未成婚,宋世子便如此不将小姐放在心上,这以后......”
“芍药,我不想嫁给他了。”谢南伊温声道。
“母亲,我只是不能坠了丞相府的颜面。”谢南伊依旧委屈,“若是母亲觉得我做错了,我就去给世子道歉。”
李舒玉霎时间被噎住,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倒是不用,南伊也受委屈了,母亲这就将此事告诉你爹,让他琢磨琢磨。”
待他们全都离开,谢南伊略微垂眸,再抬起时,便是满眼冷厉。
这两日之事,她的确是“受尽了委屈”,宋彦初也百般瞧不上丞相府嫡女。
所以,是时候让整个上京的人都知道了。
“芍药,这是今日的手稿。”谢南伊将提前准备好的手稿和银子交给芍药,“拿去给说书先生,好好准备,明日说得生动些,务必要声情并茂,戏班子也同步演出。”
芍药拿着稿子笑起来:“小姐放心,奴婢定将此事办成!”
银子给的多,自然有这上京最好的说书先生上赶着来演。
还有最好的戏班子,连夜排好了戏,次日一早就开始在大街上演。
说书的人声情并茂,戏班子演得活灵活现。
因此,即便是改了名字,人们却还是第一时间就猜到说的是谁。
只用了一日,就火遍了整个上京。
当天晚上,皇上便知道了此事,震怒不已,次日当庭杖责宋彦初。
当庭杖责官员,这可是很重的惩罚。
何况,宋彦初还是刚刚立功归来的少年将军,很得皇上赏识。
今日被打,只能说明这件事的确触怒了皇上。
可皇上虽然生气,也没有撤回赐婚的旨意,便无人敢提。
所以,宋彦初即便百般不愿,这个婚也非成不可。
不仅要成,还要尽快,让皇上满意,也堵住悠悠众口!
散朝之后,他便忍着背部的伤,带着准备好的礼物,亲自到丞相府。
这次,李舒玉没有出面。
那唱戏的,连她这个继母也没有放过,句句都在指责她不维护谢南伊。
她便让谢南伊自己去见宋彦初。
得知这样大的流言,仍没能让皇上收回成命,谢南伊便换了策略。
“芍药,之前不是让你买通平南侯府的一个丫头,今日可以派上用场。”她低声与芍药耳语几句。
芍药出门,她自己一人来了前厅。
还未成婚,二人不能单独见面,便在前厅隔了扇屏风。
两人都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身影。
透过薄纱般的屏风,宋彦初瞧见她身着娇艳的朱红色长裙,淡然自若,清丽脱俗。
记忆中的她,从未穿的这样明亮的颜色,竟是有几分陌生。
宋彦初轻咳了声,先开口:“南伊妹妹,我来了,特意给你道歉。”
嘴上说着道歉,却语气冰冷,甚至十分倨傲地站着。
“世子瞧着像是被迫的,我也不是非要你的道歉不可,你大可回去。”谢南伊声音很轻。
这样不在意的语气,宋彦初气得背上刚包扎好的伤口险些裂开,咬着牙道:“南伊妹妹,你看我们也快要成婚,没必要为了个妾室,闹成这样,让旁人看笑话。”
“世子年少多情,南伊不敢闹。”谢南伊故作委屈地道。
她越是委屈,宋彦初心中的怒火就越盛。
那小猫般的声音,撩拨得他心里猫爪似的发痒。
却偏偏看不见她,如同隔靴搔痒,让他心里更焦灼,伤口也更疼了。
十指紧握,忍着将面前这扇屏风推翻的冲动。
他声音不自觉地嘶哑几分:“母亲已经让人选好黄道吉日,就在九月二十六日,到时我们成婚,云娇的孩子,你若是不嫌累,也可以给你养,总之,你是世子夫人,这些事你可以说了算!”
谢南伊险些笑出声,这么简单就让她说了算?
看来,他对沈云娇的感情,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深厚。
“好,我愿意给沈小姐养孩子。”她继续委屈地道,“我会好好教导他,不妨碍世子和沈小姐恩爱。”
“你在胡说什么?”宋彦初终于失去了耐性,“我何时说我要与她恩爱,让你养孩子?你怎么颠倒黑白?”
他怎么觉得,这一世的谢南伊,与那个和他做了十年夫妻的人不一样?
谢南伊不该是温婉贤淑,对他百依百顺的吗?
如今的她看似委屈,却句句都带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说。”谢南伊咬着唇,委屈得险些哭出声,“这几日外面的流言蜚语我也听说了一些,是我给世子添麻烦了,我......”
宋彦初瞬间更恼火:“你又想做什么,演这么委屈给谁看?谢南伊,这件事牵扯到两家颜面,你若是肯好好嫁过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是你还要如此闹,我只能......”
“退婚”两个字都已经到嘴边,他却莫名说不出口。
醒来发现自己重生那日,他兴冲冲地冲入皇宫,想的就是与谢南伊退婚,娶他心爱的沈云娇。
可不知为什么,这种心思,竟在这几日慢慢淡了下来,萌生出,娶她们两人也可以的想法。
“世子放心,我不会闹,沈小姐得世子欢心,我待她自然也会亲如姐妹,世子便让她成为平妻,我也是愿意的。”谢南伊轻声说了句。
“云娇她不在意身份,你就不必多想了。”宋彦初蹙眉道,“既然你没别的问题,我先走了。”
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离开。
可刚转身,就看到沈云娇被婢女扶着走进来。
“世子,我听说你来了这里,便想着来求一求谢小姐。”沈云娇说着就跪下去,“世子的心里是有谢小姐的,还请你不要为难他,定下婚期,解决眼下的麻烦才是正事。”
她言语之间虽然卑微,却句句都是在指责谢南伊不顾大局。
谢南伊不语,只是隔着屏风静静看着宋彦初。
宋彦初从婢女手中接过沈云娇,柔声道:“云娇,你不用费心了,谢南伊已经答应成婚,也定下婚期。”
闻言,沈云娇瞳孔骤缩,不可思议地看着屏风后的女子。
“是啊,云娇妹妹,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方才还在说,让世子纳你为平妻,咱们一同掌管世子院中中馈。”谢南伊勾起唇角,讥讽地看着他们。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