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愣,到底是没再说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关了灯。
月色隔着窗纱洒入进来。
我伸手,摸出了床头柜里的那张照片。
周遭昏暗,连照片上挨在一起的两张人脸,都看不太清。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只敢这样看一看。
模模糊糊的,不开灯,不看清楚。
好像也就不会太难过。
那张照片,是六年前,我跟傅凛订婚时拍下的。
哪怕这样的夜色里看不清,我脑子里却能清楚记得。
那天他抱住我,看着镜头亲吻我唇角的模样。
他笑着吻我,眸子里倒映的都是我。
背景是欢声笑语,亲朋满座。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刚刚开始的美好,却是转瞬就结束了。
初见时的傅凛不爱笑,我们相爱的那些年,他却时常对我笑。
温柔的、宠溺的、开心的、无奈的。
再到如今,五年后再见,他恢复满脸的冷漠。
我攥着照片,不知不觉陷入昏睡。
有些过往不愿再想,却还是又入了梦。
7
我初见傅凛,是初中的时候。
他家里是做殡葬产业的,有钱。
但用有些人的话来说,就是到底不够体面。
学校里总有男孩子,明里暗里笑话他。
说他家是做死人生意的,赚死人钱,晦气。
他那时候似乎是自卑,格外沉默寡言。
任凭别人怎么说,都从来不反驳。
时间长了,就成了最常被霸凌的对象。
我放学时,撞见他被一帮男孩子堵在校门外,就替他叫过一次老师。
围堵他的男孩子里,有跟我同班的同学。
有人不服气上前教训我:“林初棠,你别什么闲事都管。
“他们家成天沾死人,小心传你一身晦气!”
我看着他们,实在忍不住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