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她的胳膊，像抓了根烧断的柴。
她站直了，理了理毛衣，笑了一声，说：“顾工，你真醉了。”
那笑冷得像冰，刺得他清醒过来。
他松了手，低头看自己的白衬衫，皱得像揉烂的纸，酒渍和胭脂混在一起，脏得像幅泼坏的画。
他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像堵了块石头，只好干笑了一声。
她转身走了，红影子在路灯下晃，像胭脂晕开的水彩画，散得抓不住。
他站在那儿，风吹过来，冷得像刀子，割在他脸上。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指还留着她的凉，像冰化在掌心，黏得洗不掉。
他脑子里乱得像团麻，满是她的影子，又满是周静宜的白衫，像红白两张脸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头疼。
他转身往家走，脚步重得像踩在泥里，每一步都像踩碎了什么。
推开门，周静宜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看书，手指捏着书页，白得像瓷。
灯光昏黄，打在她脸上，像幅老照片，眉眼模糊得瞧不出喜怒。
她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可眼神扫过他的衬衫，像针扎了一下。
那块酒渍和胭脂在白衫上亮得刺眼，像红影子踩在白纸上，擦不掉。
他干笑了一声，说：“喝多了。”
她嗯了一声，放下书，说：“洗洗睡吧。”
他进了浴室，水冲在身上，烫得发红，可那香水味像钉子似的钉在他身上，洗不下去。
他低头看那件白衬衫，扔在盆里，水浸上去，酒渍和胭脂晕开，像血化在水里，红得刺眼。
他搓了几下，手指抖得像筛子，可那红影子像黏在白衫上，怎么搓也搓不掉。
他忽然觉得累，像演了一场戏，唱到一半忘了词。
那天之后，唐曼琳没再提那晚的事，像什么也没发生。
她还是穿那件红毛衣，笑得像猫，可眼神冷得像冰，扫过他时像扫过一张废纸。
他想找她说话，可她总躲，像红影子晃在水面上，一碰就散。
他开始明白，那红影子不过是幅画，挂在墙上好看，却经不起细瞧。
可他已经瞧了，瞧得太深，像戏台上摔了盏灯，满地的碎玻璃。
几天后，她辞了职，说是要去北京，语气轻得像扔了张废纸。
他送她到车站，她穿了件绿外套，像孔雀开屏，艳得刺眼。
她朝他笑了一下，说：“顾工，保重。”
他嗯了一声，手里捏着根没点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