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手脚冰凉，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结婚十五年，为他生儿育子，洗手作羹汤，半夜帮他修改辩护词，工资一分不花全交家里……
结果，他现在告诉我——
“我享受了她的牺牲”？
所以，他现在要拿我儿子的肝，去还债？！
荒唐！可笑！恶心！
“李明德，你真是疯了。”我声音颤抖，心里一片冰冷，“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和李然当成一家人？”
他皱了皱眉，语气淡漠：“别闹。”
“我闹？”我笑了，眼泪都快出来了，“李明德，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所以你想干吗就干吗？”
他语气终于透出不耐烦：“我不想跟你吵，你答应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我盯着他，死死地盯着这个我以为相濡以沫十五年的男人。
良久，我点了点头，笑了。
“可以。”
李明德愣了一下：“你同意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嗯。”
他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声音也终于不再冷硬：“早这样不就好了？”
我垂下眼眸，轻轻地说——
“李然可以捐肝。”
他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我接着说——
“不过，你的肝也健康，要不……”我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先把你的切下来，给我儿子试试？”
客厅瞬间死寂。
李明德猛地抬头，脸色阴沉，眼底透出一丝震惊。
他大概没想到，那个一直温顺听话，连吵架都不会吵的妻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
真解气！
李明德的声音低了几分：“丘淼，你别无理取闹。”
我歪头看着他：“我没闹啊，你都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抬起手，指了指他的肝，笑得温柔极了：“你也有肝，为什么不捐？”
李明德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